余落微微偏头。
“我在,你?不会再被欺负了。”路星林说。
她甜甜地应着:“好?呀。”
只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虽然好?像已经过去了,但其?实,余落在聊起?过往的时候,还是几度哽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爸爸突然就烂掉了。”
原来一切的幸福,只是妈妈给她构建的幸福城堡,轻轻一戳就破碎了。
“我有时候会问自己,如何?释怀呢?”
“收到他?信息的时候,我还是会害怕,害怕这?一切又只是梦幻泡影。”
“也担心,你?会被我牵连。”
她说起?这?个,鼻尖就红了,鼻音重重地跟他?说——
“路星林,我真的很怕很怕,你?会因?为我受伤,你?这?个人我太了解啦。”
他?一定会保护她。
路星林牵着她的手:“现在怎么不怕了?”
“也害怕。”余落小声应着,“只是我现在觉得,比起?害怕,相爱更重要。”
当时那?场变故来得太突然,十八岁的她根本没有机会思考,只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现在,好?像可以选择了。
既然再一次相遇,那?就再重新选一次吧。
“对了。”余落说,“你?说,要是我没有回京北,你?来这?边训练,我们或许也会在这?里相遇吗?”
路星林应着一声,“会的。”
他?顿了顿。
“不过,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是四川。”
当初她离开,他?恨不得把?整个京北都翻过来,也想过余落可能会去外地。
但他?的选项里,从来都没有四川。
“为什么?”余落问。
“这?里很少有阳光。”路星林阐述道,“向日葵小女孩儿,当然是要晒太阳的。”
这?个理由?说来有些荒谬,但其?实没错。
余落的确,不喜欢不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但她现在不再纠结,只是跟路星林说:“就算是在京北,也不是365天都是大太阳,总会有阴天的。”
所有人生也是。
路过了晴天,也会有阴天、暴雨天。
路星林听懂她的比喻,忽然说了句:“那?以后,我给你?开灯吧。”
“什么?”
“天气不好?的时候,我给你?开灯,就不会看不清路了。”
至少,做她的灯。
余落笑出?声,小声吐槽:“原来路星林的路,是路灯的路。”
路星林也被她逗笑,看到前方路口一家亮着灯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问她。
“要喝酒么?我请你?。”
余落:“怎么突然说要喝酒?”
“喝完酒会开心些。”路星林给的答案非常简单。
明明他?就在身边,但余落却恍惚间觉得路星林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人生那?些灰暗的时刻,因?为他?的存在,多了一些星星点?点?。
的确,亮起?灯了。
她站在记忆隧道深处,看到一盏盏亮起?来的灯,路星林的声音从明亮的那?边响起?。
“如果你?对这?个城市的记忆并不美好?。”
“那?我就帮你?,把?它改写成美好?的。”
四川那?么美,但她却从未静下心欣赏过,这?是余落的遗憾。
但路星林对她说——
“以后,你?就不会再不喜欢这?里了。”
“我们还可以常来旅游,吃所有你?想吃的,看你?所有想看的。”
这?是余落第一次觉得。
成都的风是甜的,是气泡甜酒的味道。
路星林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观察期不方便喝酒,他?就买了几瓶气泡水陪她。
酒是余落自己挑的,选的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结账的时候,她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货架上点?了点?,十分自然地拿了盒,一起?结完揣进了衣兜里。
余落假装没看到,但又假装不了。
刚开始没好?意?思问,到了后面,稍微有些酒精上头,才抱着他?,抬头撒娇问。
“你?买那?个干嘛?”
路星林挑眉:“哪个?”
“我看到你?拿的。”余落伸手,去摸他?的衣兜,摸到硬硬的小方盒,“别?装傻!”
“哪家情侣谈恋爱的时候不备着?”路星林垂眸笑,“不然你?以为,都是先打报告,申请通过再买?”
就算是说得好?好?的,不做。
也很难忍得住。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谈过什么恋爱。”余落小声嘀咕,回忆刚才自己摸到的大小,“那?么大盒?”
不是…路星林你?…
“不多。”他?顿了顿,“十八只装。”
余落:“……………………”
十八只装,不多?
他?们才在这?里呆几天啊…余落的脑子再一次想到自己听说的那?些传闻。
还是没忍住,问了路星林:“你?打算几天用完…?”
她得做做心理准备。
路星林忽然笑出?声,其?实本来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那?么多。
没想到余落会主动问他?,他?只能凑过去,坏笑:“那?你?觉得,什么频率你?受得了?”
余落喝了口酒,喉咙间咕噜噜冒泡。
“不知道。”她只能装傻。
余落第一次一边散步一边喝酒,本来脚踝就有点?痛,这?会儿又喝到晕乎乎的,她伸手要路星林抱。
“背我回去!”她命令道。
“遵命。”
酒店是路星林定的,很巧合的是,恰好?是他?们住过房子附近,这?里隔着江,对面就是望江公园。
当时他?们住在这?个很安静的老小区,隔壁是一栋非常豪华的大平层。
千万说起?来在京北好?像不算很多,但在成都,已经可以买到如此豪华的大平层。
余落那?时候仰头看这?里,已是觉得距离遥远,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酒店。
三百平的大平层,落地窗大到让人觉得漫无边际。
余落全程都是被路星林背上去的,他?将她放在沙发上,让她先休息着。
他?去给她拧毛巾,先洗脸。
余落看着自己手边还没喝完的半瓶酒,虽然有些不胜酒力,但总觉得不能浪费。
在路星林回来之前,又猛喝了好?几口。
路星林一回来,就看到这?人自己窝在沙发上,耳根红红的,还傻乎乎地在小口小口喝着酒。
“这?么好?喝?”路星林走过来,从她手上拿走那?剩下的一点?,“还喝。”
“就是很好?喝呀,很甜的气泡酒,我最喜欢这?个接骨木味道的了…”余落理直气壮。
路星林见她这?样?,有些无奈,但又觉得她一股可爱劲,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把?她的唇捏出?了一个小小的“O型”。
“请我也喝点?儿?我尝尝味道。”他?说。
余落被他?捏着脸,声音含糊不清:“里…里肿么…厂?”
路星林被她这?含糊的口齿笑到,松了松手,
但指尖又覆盖到她的唇上。
“我尝你?嘴里的味道就可以了。”
余落虽然有点?上头,但也不是没有意?识,被路星林逗得脸更红了。
平时接吻…感觉还好?…
但为什么今天路星林说,要尝她嘴里的酒味,就瑟瑟的…
没等她反应,路星林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他?从她微微张合着的嘴里汲取着那?淡淡的酒气。
与平时轻咬的亲吻有些区别?,大概是因?为要尝味道,今天路星林更多的是在吸着她的舌头。
路星林大概是觉得这?样?有些不方便品尝,他?换了个姿势,又把?她抱在他?腿上,摁着她的后腰,轻轻的,一点?点?品尝。
余落后来慢慢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路星林所说的——
情侣之间的必备工具。
一开始他?们好?像都没那?个意?思,都准备休息了,但亲着亲着,酒精在两人中间捣乱。
余落感觉到路星林戳她的动静,嗓子间哑声。
成都的空气太潮湿了,全是水渍。
路星林用自己的手擦去多余的部分,还会递到她面前给她看。
他?看似一本正经,实则让人脸红心跳:“喝太多水的话,身体也会产出?更多水分。”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颈窝,拒绝看,只觉得他?讨厌,根本不知道路星林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来不及撤回了。
就算这?样?,路星林还是捏着她,坏笑,意?有所指:“成都,这?地儿,怎么这?么湿啊?”
她坐在上面,像一只躁动不安的小猫,想逃,又被路星林摁回去。
很熟悉的语调,很熟悉的句子。
“我教过你?的。”他?说,“张开嘴。”
路星林早就用手指探过她的口舌,这?会儿又重复了一次,依旧是同样?的教学。
“我会这?样?,然后这?样?——”
“你?不是知道的吗?”
余落张不开这?张嘴,只能死死咬住,脸通红,心间暗自骂他?,这?是同一件事吗?
“就应该把?你?撞得更狠点?儿的!”余落说他?,“该记得的没记得,该忘的一点?的是一点?都没忘…”
“我们点?点?这?么好?吃的,怎么忘?”
路星林嗤笑,这?会儿逮着半句话就解析。
“撞得狠一点?么,好?。”
手指会对深度更有把控。
余落早知道他弄起来是什么样的, 但也的确没?想到,换到别处,会是这?样。
上学?的时候, 她经常说路星林的手很漂亮, 这?么漂亮的手?——
不用来握钢笔,写作业真是可惜了。
但为什么。
现在这?双手?…
记忆瞬间?被篡改, 以后不说漂亮了,以后只会觉得,路星林人坏, 手?也坏。
这?宽阔的落地窗,本?来是用来看漂亮夜景的。
但余落又没?想到, 一边看夜景, 还要看自己隐隐约约的影子, 路星林从后面摁着她。
她的耳里传来像是在泳池里拍水的声音, 一阵一阵的水波泛起。
路星林还跟她咬耳朵,“要自己看么?”
“不要…”余落还是拒绝, 声音断断续续的, 但又没?办法完全规避。
落地窗的倒影算不上清晰,但隐约可见?。
她觉得害羞, 不敢低头看,但路星林总有要让她看着的恶趣味, 或者说。
这?份黏糊, 他不想自己一个人欣赏。
余落已?经记得不清楚他是在说夜景漂亮还是别处漂亮。
就知道她被路星林捏着下巴, 抬头看交叠的影子,不清晰的倒影, 只会比清晰的更为…
“那你看着我。”路星林挠着她的下巴,叫她把头转过来接吻。
一边用着不轻的力道拍打, 一边轻轻吻她,长发散落在两侧,已?经完全乱掉了。
余落觉得脚滑,但又被路星林掐着腰,他轻笑着。
“站稳点儿啊。”
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呼吸的频率。
不仅仅是落地窗,如此简单的一个夜晚,和路星林说的差不多。
沙发、门口、浴室,一个都?没?放过。
好烦他的坏心眼…
而且她都?有点受不了了,路星林还要一遍遍重复。
“你说的狠一点。”
余落声音稀薄:“路…路星林…!”
路星林不满意这?个称呼,又欺负她,低着头:“哪儿有这?时候叫人大名儿的?不知道应该叫我什么?”
余落刚开始誓死不从,但最后也只能嘤嘤呜呜叫他:“呜呜,宝宝…”
一晚上这?么折腾。
余落真的腿疼,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腿抽筋,她翻身不想理他。
路星林洗完澡,出来搂着她的腰,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走?路?”余落小声嘀咕。
“反正都?是我抱。”路星林从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脚肿了不能走?路,和被做到不能走?路,结果不是一样的么?”
余落:!!!
简直强词夺理啊啊啊啊!
但路星林又会很快捏着她的腰,轻声问一句:“所以,你舒服了么。”
余落:“……”
还有服务后的回馈调查。
她侧了侧身,不知道算不算正面回答:“就…我觉得…有点撑…”
“这?个没?办法。”路星林理解到她的意思,“多几次,就适应了,你总不能让我缩小。”
余落:“……………”
假是请了两天,但余落觉得,这?两天的强度好像比工作的时候还要强。
这?会儿正是热恋期,余落觉得她都?不用碰到路星林,坐得远远的时候,只需要看路星林一眼,他就会马上想要。
每次做完,他都?会抱着她去清洗,给她套上他宽大的T恤。
这?次出来得着急,没?带睡衣,余落只能拿路星林带来的衣服当睡衣。
每次累了她都?口渴,又饿。
就会自己乖乖地缩在一边,看路星林给她洗那些“不小心”弄脏的衣服——
对他轻声撒娇:“饿啦饿啦。”
路星林洗好东西以后,还会把用完的、散落在地毯上的包装口袋都?扔进酒店的垃圾桶。
余落就会在旁边笑他:“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又乖又坏的?”
每次开始之前都?很坏。
路星林还会跟她玩一些幼稚无聊的小游戏,比如,会用牙咬着包装袋,用嘴递给她。
“点点,撕开这?个。”
余落懵,“用嘴?”
明?知道难度很高,包装袋的材质容易打滑,但路星林会坏心眼地一边用手?弄她,一边故意说浑话。
“撕不开的话,就不用了,如果有小宝宝的话,我就可以有两个宝宝了。”
余落:“……”
沉默着,真就用牙给那玩意儿包装撕开了。
“用!”余落说着,还要反驳点没?意思的东西,“少来两个,万一是三个呢!!”
“什么意思?”路星林挑眉。
余落半开玩笑地跟他说:“算命的说我是双胞胎体?质。”
“那不要了。”路星林动作一顿。
“嗯?”
“你的身体?受不住。”他说着,会低头亲她,“再养养,我重新养养。”
余落说自己的前十八年被养得很好,但这?几年很不好,路星林总会亲着她说。
“没?关系,以后我养。”
他会把他的点点,重新、好好地养一遍,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余落上一秒还在感动,下一秒就听到他附在自己耳边笑,还是那么个流.氓坏劲儿。
“现在,这?里只需要吃下我的东西就够了。”
余落:“……”
呜呜呜呜呜路星林大坏蛋!
可他好的时候,也很好,乖乖的,甚至让人怜爱。
每次结束以后,她身上都?套着路星林的衣服,被他抱着,路星林可以把她整个人都?全部围着。
路星林喜欢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喂她吃小零食。
他还喜欢把下巴枕在她的头顶,手?臂从后方圈住她,两个人挤在一起看同一部手?机。
虽然请假了,但偶尔余落要处理一些工作信息,路星林不会打扰她的工作,总是安静着,呼吸平缓。
除非余落主动提起,他都?不会插手?。
她跟他提起柳珊珊的事,又说了安安姐前
几天跟她说的话,尾音勾着开心的语调。
“我还是会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嘛,不过我也会担心自己处理不好事情?的话,会不会连累安安姐和小绿…”
“柳珊珊那天撞到我从你房间?里出来,她还跟我说——”
路星林轻轻捏着她的脸颊肉,低声:“说什么?”
“她说我算什么东西,竟然妄想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余落学?着柳珊珊的语气。
“可惜我没?在场。”路星林顿了顿,“不然。”
“不然怎么?”余落问。
路星林又笑,“不然我就当着她的面亲你,问她,说我对象算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又算什么?”
余落被他这?有些无聊的幼稚逗笑,往他怀里钻了钻。
“合理怀疑你其实是在给自己摆身份。”她说。
“我等了那么久的身份是白等的?不给我点儿炫耀的机会么。”路星林嘁了一声,忽然转了话锋,“不过,谁传的我是花花公子?”
“我都?懒得说你,你每天打扮成这?样。”余落垂眸看了眼自己穿衣服。
虽然是长袖,但手?肘的位置又是分开的,被做成了撕开一半的样式,衣摆处也是,破破烂烂的,都?露线。
故意设计成这?个样式的轻亚风格。
她数落完,又侧身来摸他的嘴唇和耳垂:“又是唇钉又是耳钉的,要别人怎么不误会你是个浪荡崽?”
“以貌取人。”路星林说。
余落摸着摸着,说:“对了,我给你买了新的唇钉,前几天逛淘.宝的时候推送了很多漂亮的…就买了一些。”
“嗯?”路星林敛眸,觉得好笑,“不是说接吻不方便么?”
“也没?有那么不方便!”余落觉得那感觉还挺奇妙的,戴着亲和不戴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路星林察觉到,她或许,是喜欢的,但也只能无奈地说:“已?经愈合了。”
“嗯???”余落瞪大双眼看着他,“愈!合!了!?”
这?才多久!才几天!
她的耳洞好几个月不戴都?不会愈合呢…
“唇钉不戴,几个小时就愈合了。”路星林笑着跟她解释,“我平时只有训练的时候不方便会取下来。”
余落想着自己买的那些漂亮唇钉不能戴了,还是有点可惜。
“好吧,那我回去退掉好啦。”她敛下眸。
刚说完,又被路星林打断:“不用退。”
“啊?”
“回去重新打一个。”路星林说着,还顿了顿,凑过来,“那舌钉你喜欢么?”
余落完全不敢想象,但总会想起路星林用舌头试探她的画面,她小声:“舌钉会不会…真的不太方便?”
“不会。”路星林说着。
余落掀起眼皮看他,总觉得路星林这?表情?有点让人浮想联翩,充满涩气。
“舌头上有东西,不是会更有触感吗?”路星林轻轻摁着她,“你会更有感觉。”
余落的脸瞬间?爆红,不敢想象,硬着头皮问他:“你…你在说什么…”
“不是很明?显?”路星林回答得坦荡,感觉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又不是只亲上面,哪儿更有感觉,你不知道么。”
余落:“…………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这?是什么起承转合!自然承接!
“好,不说了。”路星林点头,这?么老实的样子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果然,下一秒,余落就被人逮住了,他低头亲她,好像是询问,但又不完全是——
路星林总是这?样,强势中糅杂着渴求,乖巧中带着刺挠。
就像现在。
他问她:“那做吗?”
一边问着,一边亲她,一边扒她身上的那件,然后用惯用的技巧逗她。
从枕头下摸出一片,像小狗巡回一样,叼住,用脑袋蹭她,呜呜咽咽地让她打开包装。
余落一边应着,一边说他:“路星林!你是狗吗!”
路星林先?没?说话,示意她动手?帮他,过了会儿,才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嗯。”
“你的。”
回去的路上, 余落觉得自己腿没站直过。
更意料之外的是,所有人是一起回去的,余落被路星林一路背着抱着。
偶尔人多的时候她要自己走。
但在机场遇到大家都在这里托运行李的时候, 有一瞬间想钻进地底躲起来。
……要是被人知道她是被做到腿软不想走路, 会很丢人。
但路星林实在过分。
说好?的今天早上好?好?休息,她还睡得迷糊的时候, 忽然感觉他又在亲她。
余落没醒也得醒了,一番下来,现在大腿肌肉都还是酸的。
罪魁祸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见?了人也只是说——
“她前几天扭伤了还没好?,走路不方便。”
没有人对这个说法产生?怀疑, 只有余落自?己心怀鬼胎感到尴尬。
但很快这种情绪也就消减了, 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聊正经事?, 注意力?分散过去, 不再在意。
他们?在沟通Rainy俱乐部的事?,加上路星林在手上的证据, 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
俱乐部解决事?情干净利落, 孙可直接把内容砸对方脸上。
“邀请我们?的车手来训练,又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是来友好?交流, 不是来让我们?让你们?随便玩闹的!”
这是ForeverU的人第一次对Rainy这个车队说这样?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会真以为?离了我们?, 你们?车队会有更多机会吧?”
“搞清楚点, 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努力?打开市场, 闯出去,才给了你们?机会。”
孙可要求对方严肃处理, 如果不照办,那他们?也暂时别想混了。
颜女士一边拆着糖一边打哈欠:“对了, 路星林,给我SPA会所那边充点钱啊。”
路星林:“怎么,用完了?”
“累的。”颜女士说,“你知道我去那边帮你看那些人的小表情来分析多累吗?”
苏白也跟着应声:“也给我点报酬。”
路星林嘁了一声,牵着余落坐到旁边去,不跟他们?多聊这事?,余落探着脑袋看过去。
“我们?离这么远,合适吗?”她说,“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你自?己一点都不上心呀。”
“交给他们?处理就可以。”路星林回答,“本来就已经很累了,难道不应该我休息,他们?处理?”
余落不解:“我以为?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解决…?”
她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路星林摇头:“没必要,既然我选择加入ForeverU,那车队就要给我撑腰,俱乐部作为?选手最为?强大的后盾,有责任和义务让车手不用操心这些琐碎的事?。”
路星林说完,剥了一颗软糖塞到她嘴里,让她安静吃糖不要说话。
“所以——”
“你的事?情也一样?。”
他忽然开口,余落在慢慢咀嚼嘴里的软糖,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往下听。
“我作为?你的男朋友,有责任和义务给你撑腰。”
余落的眼皮跳了下。
“情况我都了解了,回京北去好?好?休息,剩下的,安心交给我。”
路星林说着,还伸手牵她,在这个时候非常礼貌。
“可以么?”
余落的心颤颤的,她垂着眸,将糖果咽下去,甜滋滋的味道在嗓子间弥散。
“真的,可以吗?”余落倏然抬头,“我可以什么都不做,让你去解决那些麻烦事?吗?”
她其实还是很害怕面?对余成海,不然当?初也不会…看到消息的时候情绪就立马
崩溃,甚至吓得想逃回四川。
但也因为?,她实在太想他了,太想跟他牵手走下去,才好?不容易逼自?己生?出一些勇气去面?对过往。
路星林看着她的眼睛。
“当?然可以。”路星林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保护你,不是路星林的使命吗?”
余落还是一遍遍,笨拙、愚钝地跟他确认:“真的吗?”
“我本来就来得有点晚了。”路星林敛眸。
他自?己心间也刺痛刺痛的,但还是要笑着,安抚她。
“我们?家小兔子,害怕的就躲起来吧,小兔子不需要这么勇敢,不需要自?己面?对黑夜。”
没有人规定,她必须要勇敢。
如果害怕,那就害怕吧,因为?——
路星林会成为?她最尖锐的矛,也会是最坚韧的盾。
从京北回去以后,安安姐给余落多批了一天假,让她暂时不用来社里。
至于柳珊珊。
暂时被安安姐扣在了社里,没让她回俱乐部。
“珊珊呀,我看马主任挺重用你的,一定是在拍摄上很厉害,最近刚好?有个项目需要增补摄影师的人手,你过去帮帮忙?”
柳珊珊一开始不愿意,回绝:“可是…我在ForeverU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没事?的,他们?那边现在是文字采访阶段,不需要摄影师配合。”安安姐装傻,翻阅着工作文件,“而且…”
她顿了顿,刻意地对柳珊珊笑。
“我看之前俱乐部那边的照片,都是小余传回来的,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珊珊瞬间哑了几秒,但脑子还算转得快,只可惜,这转得快都是往坏点子上带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余记者?不是很喜欢我,每次工作自?己一个人去,也不叫我…哎…之前马主任安排我去,让我们?互相帮忙来着。”
柳珊珊这三两句话就把锅甩给余落,试图暗示是余落自?己在揽功劳,故意排挤同事?,不告诉同事?正常的工作流程。
“是吗?”安安姐佯装惊讶,“我回头说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柳珊珊没听出异样?,更是卖惨:“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我在旁边,影响她跟路星林了。”
“怎么说?”
柳珊珊装作扭捏,一直不说,安安姐又反复问了她好?几次,她才有些害羞地开口。
“我上次看到她从路星林房间里出来,大早上的,穿着个睡衣…我总觉得这事?传出去,不太好?,怕别人觉得我们?杂志社,都是靠那个上位的。”
安安听她这么说,有种看跳梁小丑的感觉,最后也只是说。
“这样?…我了解了,你先?去忙吧,我会处理。”她对柳珊珊笑了笑,转身进了办公室。
柳珊珊看着安安姐的背影
其实,安安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余落和路星林的关系。
路星林亲自?打电话过来,说——
“不好?意思,麻烦您个事?儿。”
“我训练出了点事?,小姑娘担心得不行,过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