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为什么要骗他们？
为什么要故意破坏他们和舅父的关系？
“这我怎么知道啊。”甘怀壁趁着青云青天不注意，悄悄作弊，从牌里抽出了一张甲卡。
他嘿嘿一笑，将竹片打了出来：“我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青云青天调皮捣蛋行，别的一窍不通。
“这还不简单，等晚上我们帮你们查。”
青云青天丝毫不觉得，让同样是小孩子的甘怀壁查东西，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情。
他们对甘怀壁深信不疑。
等到晚上余文书布置完课业，他们就背着书囊，去了公孙府。
嬷嬷一见到青云青书回来，就急忙迎了上去。
“哎呦我的小少爷呦，你们这是去哪了，让老奴好找。”
嬷嬷看了一眼他们背后的书囊，急忙接过书囊，一边帮他们拿，一边嘟囔着。
“这书囊也太沉了，这学堂的夫子真是歹毒，居然给少爷们布置了这样多的课业。”
“我们少爷这么聪明，根本不用学也能成才，这夫子就是看少爷们好欺负，故意折腾少爷们。”
甘怀壁一脸不耐，抬腿给了老嬷嬷一脚。
老嬷嬷一下子磕倒在了地上，牙都磕掉了。
第291章 诚心不给老奴留活路了？
甘怀壁的不敬，引得老嬷嬷捂着磕到的嘴大声的叫道：“哪来的混小子？”
“少爷，少爷，快救救老奴。”
“老奴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你们好啊，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少爷。”
嬷嬷嘴里说的可怜，望着甘怀壁的眼神堪称怨毒。
“你是得罪我了。”甘怀壁扯了扯衣服：“你个该死的老奴，他们两个都失踪一天了，你不仅没派人出去找，还舒舒服服的待在府里！”
“好在他们两个是去了学堂，没出什么事，不然公孙世叔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嬷嬷阴沉沉的坐在地上，盯着甘怀壁低声说道：“这位小少爷可不能乱说，老奴可是找了两位少爷一整天呢？”
甘怀壁指了指她的鞋子：“你的鞋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如果你真的出了门，那么你的鞋上应该有泥沙才对，可无论是鞋底还是鞋面都干干净净的。”
嬷嬷没想到这个小孩居然这么敏锐。
没错，她根本没有出门去找这两个小家伙，不仅没有出门寻找，而且还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天。
两个小少爷不在，她不用伺候人，惬意的很。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的被识破。
但她并不慌乱，反而笑了笑：“我这鞋是刚换的不行吗？”
“我为了找两位少爷，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
嬷嬷扶着栏杆，缓缓的站了起来：“青云少爷，您交的这个朋友实在无礼，若是老爷夫人知道了你们交了这样的朋友，恐怕会伤心的。”
青云青天两人的神情立刻忐忑起来。
嬷嬷那么疼他们，为了找他们都瘦了，他们怎么能质疑嬷嬷呢？
甘梵仁看着老嬷嬷胖的和萝卜一般，根根粗壮的手指，还有身上一层层的赘肉都气笑了。
“好个油嘴滑舌的恶仆，就算鞋是刚换的，那府中下人的反应可不能作假吧？”
“丢了两个少爷，府中的下人应该十分紧张才对，可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府中的下人看到我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呢？”
“这说明发现了他们的失踪，你不仅没有去找，甚至都没有上报，你压根就没把青云青天放在心上。”
面对甘怀壁的指控老嬷嬷无动于衷，只是转过身，淡淡的看着青云青天两兄弟。
“两位小少爷，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分明是见老奴对你们一片忠心，心生嫉妒，故意想要破坏我们主仆的关系。”
甘怀壁被气笑了：“我嫉妒你？”
“我是嫉妒你又老又胖，还是嫉妒你包藏祸心？”
“你们两个信我还是信她？”
青云青天不敢抬眸看甘怀壁的眼睛。
“嬷嬷不会害我们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甘怀壁被这两个蠢货气笑了。
“好好好，感情我就是多余来，我走、我走行了吧！”
“你们两个蠢货，这老货一看就没安好心，她会把你们养废的。”
青云青天不说话，嬷嬷见状，直接叫来了下人，将甘怀壁赶了出去。
甘怀壁不甘的大声喊着：“你们这样对我会后悔的，这个老货一定会毁了你们的。”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千万不能被这老货给骗了。”
任凭他如何的嚎叫，青云青天也没有制止嬷嬷的行为。
见此，嬷嬷的脸上带着得意。
少爷的朋友又怎样，还不是要被她这个老奴欺负。
甘怀壁不甘心，趁着下人们不注意，又偷偷摸摸的跑了回来，找到了那嬷嬷的房间。
嬷嬷的房间虽然偏僻，但里面摆放的物件皆是十分豪华。
这还只是公孙府。
并非青家。
据甘怀壁所知，青云青天两兄弟来公孙家的时间也不长，差不多也只有十多天的时间。
仅仅十多天的功夫，居然就已经敛了这么多财。
甘怀壁也是见过不少金银珠宝的，但看到t?嬷嬷房间中的东西时，还是感受到了震撼。
他虽然是没做过下人，但也知道，身为一个下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其中任意一件物品的价值。
这些东西要么是青云青天两兄弟赏赐的，要么就是别人赠予的。
甘怀壁直接闯进了这老嬷嬷的房间。
“你这老货，小爷这辈子都没有承受过如此羞辱，小爷不会放过你的。”
老嬷嬷见到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哎呦呦的喊着：“哎呦，你这是要吓死老奴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您要是敢背着两位小少爷欺负老奴，那两位小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天已经黑了。
屋内燃着烛火，不算光亮。
甘怀壁衣衫脏乱，一看就是偷偷回来的。
之前还是一副矜贵的摸样，现在却这么狼狈。
她笑得得意：“您和两位小少爷是好友，应该也不想因为老奴反目成仇吧。”
“这样吧，老奴和您道歉，您也不要在揪着老奴不放，您看成不成。”
甘怀壁踩着凳子，脚下的羊皮靴子看起来十分昂贵，无论是做工还是样式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他对着老嬷嬷吐了口唾沫：“我呸，你既然知道我与他们是朋友，就应知道我不会放纵你继续害他们。”
老嬷嬷笑眯眯的给他倒茶：“我的小少爷，您这话说的奇怪，老奴怎么会害两位小少爷呢，我只是觉得读书太辛苦了，比起辛辛苦苦的读书，做个富贵闲人岂不更好？”
这老奴掩饰的倒是好，即便周围无人也装作一副真心关爱的模样。
甘怀壁在心里唾弃着老嬷嬷，直接抽出腰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老嬷嬷几鞭。
“我要把你做过的事告诉公孙世叔，公孙世叔要是听了你这些话，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老嬷嬷苍老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甘怀壁。
“小少爷，你这是诚心不给老奴活路了？”
甘怀壁厌恶的看着老嬷嬷，转身离开。
老嬷嬷猛地扑向甘怀壁。
甘怀壁虽然有所警觉，但还是没能躲开，被扑了一个正着。
他努力的想要挣脱，还是被老嬷嬷掐住了脖子。
“放开我。”
他死死的拍打着老嬷嬷的手，将她的手抓伤。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老奴不想杀你的，你偏偏要偷偷的进来，正好成全了老奴，就算老奴将你掐死在这里，恐怕也没有人会知道。”
“为什么，他们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他们……”
甘怀壁的呼吸不畅，声音断断续续，已然变得微弱起来。
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深深的倒映着老嬷嬷的身影。
一阵冷风吹过，老嬷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别怪老奴，老奴也只是想要活命罢了，要怪您就怪莲姨娘。”
“都是莲姨娘让老奴这么做的。”
“老奴就是一个奴才拿钱办事，怪只怪两位小少爷是嫡子，挡了莲姨娘和叶哥的路。”
她话音刚落，就被甘怀壁一拳掀翻。
甘怀壁踩着她的胸口，擦了一口唇角的血“小爷陪你演场戏，你还真以为小爷好欺负不成。”
老嬷嬷瞪大了眼睛，急忙看向门口。
门口处，公孙越、青云、青天都在门口。
青云青天满脸泪花。
他们那样相信嬷嬷，没想到嬷嬷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公孙越的表情倒是平静：“拉下去，关进柴房。”
这老奴实在是黑心，但她并非主使。
只要那个莲姨娘在，那么即便是杀了她，也还有更多包藏祸心的奴才出现。
嬷嬷被人押着，走到公孙越身边时，公孙越轻声说道：“你这老奴看得倒是透彻，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无权杀你但我会保护好你，等到表哥表嫂，舅父舅母回来，由他们再来定夺。”
嬷嬷脸色灰败。
作为下人可以蠢，但不能坏。
一仆不侍二主，背主的奴才，在哪都是要被看不起的。
她即便是不死，以后也得不到重要了，在青家这样的大宅中若是得不到重用，就意味着要被欺负。
她又得罪了主子，恐怕许多人都想着踩她一脚，博主子欢心。
她未来的日子，怕是比死都要可怕。
她想着，看向了一旁的青砖墙。
咬了咬牙，冲着那墙撞了过去。
刚跑出几步，就被人狠狠地勒住。
嘴里被塞上了又脏又臭的布，手脚绑得严严实实的，被关到了黑乎乎的柴房里。
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她忍不住怀念起以前的日子，每天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跟在两个小少爷身边，就能得到老爷夫人的器重，还能被无数人尊敬。
如果她没有投靠莲姨娘，那么现在她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嬷嬷。
再怎样后悔，都已无济于事。
她现在更多的是恐慌。
她和莲姨娘的事情败露，莲姨娘怎么说也是姨娘，又育有一子，最多就是被打几个板子。
可她该怎么办？
面临她的又是什么呢？
公孙越留在这嬷嬷房中，为甘怀壁检查着伤口。
“这老虔婆下手怪狠的，都掐肿了。”
他皱着眉，急忙叫来小厮，让小厮去请了大夫。
“你们今日的做法实在是鲁莽，若不是我带着人来，怕是你们三个都要出事。”
“狗急了尚且跳墙，你们若是戳穿了那嬷嬷的真面目，她恐怕要把你们三个都杀了。”
甘怀壁满不在乎：“小爷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要了她的老命。”
如果忽略脖子上的红痕，那甘怀壁这话说的还挺有气势的。
但是脖子上的红痕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青云青天两兄弟愧疚的望着甘怀壁。
“抱歉，让你受苦了。”
甘怀壁摆了摆手：“没事，这不算什么。”
他仔细的在这嬷嬷的房间中转了转：“这嬷嬷可真够富贵的。”
公孙越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嬷嬷的房间。
这嬷嬷房间中值钱的物件很多，甚至比一些人家里不受宠的主子都要富贵。
“青云，我要没记错，这里面不少东西都是我送给你们的吧？”
青云点了点头：“嬷嬷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好东西，所以我和弟弟一时心软，就送给了嬷嬷。”
嬷嬷被抓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心里极为难受。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心情沉重。
“这些你们都拿回去吧。”
“莫要再被人轻易骗了。”
公孙越将两个外甥的身边的所有下人都聚集了起来，经过仔细的盘问，只留下了两三个下人。
自己这舅父一家心可真大，竟然将这么多不靠谱的下人安排到了外甥的身边。
他拿出信纸，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张。
一份是写给舅父的，希望舅父可以好好管束下人。
一份是写给表哥的，他劝表哥好好的管管身边的姨娘，莫要宠妾灭妻，害了青云青天。
“多亏了大哥，若不是大哥，我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恶仆的踪迹。”
他想了想，让下人备了一份厚礼。
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礼物，他又摇了摇头：“算了，以大哥如今的地位，想来也是不缺这些的，比起这些大哥更需要的是金银与武器。”
“不若我帮着大哥想想办法，更快的收服平吉关。”
这段时间平吉关蠢蠢欲动，想要收服平吉关，只需要稍微给平吉关的百姓一些压力。
公孙越想着，轻轻下笔，写下了诸多良策。
他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他看了一眼房门外，并未出现人影。
大半夜的，他脊背发寒。
“舅父，是我和青天。”
公孙越听到这个声音，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比鬼都惊恐。
他急忙将房中值钱的物件儿都放好，手忙脚乱的开了房门。
青云青天果然站在他的房门口，手里拿着点心，一脸乖巧的看着他。
上一次两兄弟拿点心来，他足足拉了一天。
“舅父，我和青天来和您道歉，嬷嬷说您不愿意帮爹娘，才害的爹娘这么辛苦，不得不离开我们，所以我和弟弟很讨厌你。”
“如今我们已经知道，嬷嬷并非真心待我们，想来我们应当也是错怪你了，你供我们吃喝还送我们去学堂，明明是个极好的人，我们却这样对您，实在不该。”
‘青云将手中的点心高高举起：“这是我和弟弟亲手做的点心，望您笑纳。”
他们两个的眼神太过落寞，让公孙越的心思不住地动摇。
如果这份点心没有问题，他不吃会不会伤了两个小外甥的心？
可若是这点心有问题，他岂不是要受苦了。
他忽然觉得搞定两个小外甥，比搞定平吉关都难。
他想到余文书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他这个做舅父的都不相信他们，那谁还能相信他们呢？
公孙越带着壮士扼腕的勇气，吞下了糕点。
糕t?点很散，很干，还有些硬，过于甜了，但并不算难吃，而且也没有奇怪的异味。
想来这糕点是安全的。
公孙越放下了心，嘴角含笑看向两兄弟。
“你们做的点心舅父很喜欢，辛苦你们了。”
青云摇了摇头：“不辛苦，我们之前一直在给舅父添麻烦，是我们要和舅父道歉。”
虽然他们还小，但也知道不少的事。
娘亲是家中独女，与舅父本是表姐弟。
因爹爹入赘进青家，为了照顾爹爹的面子，娘亲便改了与舅父之前的称呼。
舅父叫爹爹表哥，叫娘亲表嫂。
他们对舅父的称呼倒是没变，但其实爹爹应当是舅父的姐夫才对。
祖父祖母也不是真正的祖母，而是外祖母。
真正算起来，爹爹的子嗣中，只有他和弟弟才是青家真正的血脉，流着祖父祖母的血。
他们两个才是青家的继承人。
什么莲姨娘，王姨娘的，她们诞下的子嗣与青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只要祖父活着，就不会允许小妾的孩子爬到他们的头上去。
但祖父终究是会老的，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培养娘亲。
娘亲不如舅父聪慧，许多事都要靠祖父教导。
可祖父终有老的那天，到时娘亲的后台就只剩下了舅父。
舅父是他们的支柱，也是娘亲的底气。
他们实在是蠢笨，竟然那般为难舅父。
好在舅父不是一个小气的，谅解了他们，若是舅父恼怒了，以后都不与他们来往，那莲姨娘恐怕会越发肆无忌惮，现在只是养废他们，挑拨他们与舅父的关系。
等到祖父、祖母老了，恐怕莲姨娘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之前错了太多，想要挽回实在太难。
一想到舅父明明是为了他们好，却被他们那样戏弄，折腾，他们更是愧疚难安。
于是连夜请教，做出了这盘糕点。
好在舅父收下了，舅父也没有怪他们。
青云青天松了口气，开开心心的离开。
回到房间，看到书箱，他们两个又有些犯愁。?
“青天，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之前我们总觉得爹娘十分恩爱，觉得我们是最幸福的小孩，家里的孩子虽然多，但我们才是最受宠的，现在想来，好像并非这样。”
青云的话，换来的是青天的沉默。
他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帷幔，声音沉闷。
“哥哥，如果爹娘真的恩爱，为什么爹爹还会有那么多小妾，为什么他还会有别的孩子？”
“明明夫子和陛下都没有小妾呢？”
两兄弟难受了一个晚上。
他们的脑子很乱，似乎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哥哥，我们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跟着夫子学习。”
“嗯，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努力的读书。”
青云抱着弟弟，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弟弟不怕，哥哥会保护你和娘亲的。”
青天点了点头，和哥哥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还觉得有种虚幻之感。
仿佛一切都很不真实。
青天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怎么办啊，之前我们听了嬷嬷的话，觉得夫子和舅舅一样都是坏人，所以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我们是不是该和夫子道歉啊？”
想到夫子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还特意为他们打造了新的书案。
结果他们却将夫子的小库房，还有休息用的小书房糟蹋的乱七八糟，他们就一阵阵头疼。
青云身为大哥，自然不能表现出慌乱的情绪。
他苦着脸说道：“只要我们好好表现，认真和夫子道歉，夫子应该会原谅我们吧。”
他们早早的到了甘府，而且还带了许多精致昂贵的小玩意。
他们亲手将这些小玩意送了出去。
一边送，一边道歉。
两个小孩羞窘的脸都烧红了。
“之前那些事是我和弟弟做的不好，我们知道错了。”
两个小孩的脑袋低低的：“等我们的爹娘回来，我们就让他们来赔钱。”
余文书看了他们一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们能及时醒悟，并且承认错误，值得夸赞。”
听到余文书的夸奖，两兄弟更羞臊了。
夫子这么看重他们，他们之前却做了坏事，还偷了夫子的东西，他们简直太坏了。
为了弥补错误，他们两个十分认真积极的读书，打扫书房。
毫不夸张的说，书房各处简直像被舔过一样的干净。
余文书看到以后，给了他们两个奖励。
得到奖励以后，他们两个变本加厉，竟然开始将手伸进了书房外。
就连书房外的草长过界了，都要被他们收拾一番。
每当他们忍不住老毛病，想要做一些小动作的时候，看到他们使用的，被老鼠咬的破破烂烂的纸笔，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做过的那些坏事，并不会惩罚到真正的坏人，只是会让关心他们的人伤心。
那些被老鼠啃噬过的纸张，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们，要谨言慎行。
他们以甘怀仲这个学霸为榜样，收敛了脾气，变得温和起来。
甘甜乍一进书房，还以为甘怀仲练习了分身术。
又分了两个分身出来。
青云青天以前多惹人讨厌，现在就多让人喜欢。
乖巧，听话，而且还聪明。
就连余文书都忍不住多照拂他们些。
看着他们两个用的还是之前被老鼠咬过的纸笔，余文书便拿出了新的纸笔，想要为他们更换。
但被兄弟二人拒绝了。
余文书给他们识字用的话本子本就有趣，他们又努力学着，竟然能将一个章回都通读下来。
这一个章回的字不少，将这个章回的字认全以后，在看其他章回也能多多少少的认识些。
等到他们的祖父祖母来接人的时候，只觉得两个孙子的气质温和文静了不少。
以前是装乖，现在看起来是真乖。
祖父青琮笑眯眯的蹲下身子，一左一右的将两个孙子搂住。
“哎呦我的乖乖，半月不见，你们怎么这么乖巧了？”
“真是大了，懂事了。”
青琮搂着两个小孙子，忍不住亲了好几口。
听公孙越提起那个嬷嬷，怒火中烧。
“这个老婆子好大的胆，我们对她不薄，她竟然如此坑害我的孙子，还有那个莲姨娘，一个妾室居然妄图正妻之位，残害嫡子！”
那嬷嬷被狠狠打了一顿，没收了全部沈家，发卖了出去。
新东家并不富裕，拿出了全部身家，才买了个仆人。
买这嬷嬷，也只是因为这嬷嬷便宜。
他们变着法的压榨这嬷嬷，简直不拿这嬷嬷当人看。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这嬷嬷都会怀念曾经的好日子。
主家时常对青家这样的大家族感到好奇，有时候会时常询问她一些青家的事。
她便会细细的讲起青家的是如何的富贵，对待下人如何宽容，有时也会讲起自己的风光日子。
有时候新主子听到嫉妒，便会尖酸刻薄的嘲讽她。
她听着新主子的嘲讽，心如刀搅。
公孙越交给青琮的不仅仅是一个嬷嬷，还有好几个有问题的下人。
看着两个孙子身边，这么多下人都有问题，青琮的脸都黑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这些下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应当比谁都清楚他的两个孙子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
一个人脑子犯蠢就算了，这么多人脑子都犯蠢，在主子身边搞小动作，一定是有人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虽然他没让人亏待了府中那几个姨娘，但那几个姨娘手中的银子，也不足以让这么多的仆人犯险。
想来是他们的好“儿子”从中作梗。
软饭吃够了，这是想硬吃了。
他们感激的看向公孙越：“阿越，多谢你，若不是你帮着我们揪出了这些恶仆，恐怕要酿成大祸。”
公孙越摇了摇扇子：“舅父你们可真是谢错了人了，真正发现问题的其实并非是我。”
“要谢，您还是要谢陛下和陛下的舅哥。”
“自然自然，我这就回去，让下人们备礼。”
青琮的心中怒气重重，却还是扬着笑脸与公孙越告别。
上了马车他与夫人心疼的抱着两个孙子，哭成一团。
“青云、青天，苦了你们了。”
青天伸出手，帮他擦去眼泪。
“祖父莫哭，孩儿不苦。”
青云则抱着祖母撒娇：“这段时间我和弟弟过的可开心了，我们去了学堂，学到了不少东西呢，我和弟弟都会读话本子啦。”
说着青云拿出了随手携带的话本子，绘声绘色的给老两口读了起来。
青琮好奇的接过话本子，认真的选了几个字让两兄弟读。
没想到两兄弟竟然真的读出来了。
他们不是在背话本子，而是真的认得。
这太厉害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两个孩子竟然能习得这样多的字！
难道启蒙孩子的正确方式不是千字文三字经，而是话本子？
这余文书真乃神人也。
虽然启蒙的方式与其他先生不同，但效果实在是好的惊人。
他们给余文书t?备礼时，虽然准备的十分丰厚，但到底还是给的少了。
若不是余文书，他这两个孙子还在家啃手指呢。
“早知如此，应该给这位先生匀两间铺子才是。”
若能教好两个孙子，莫说是两间铺子，十间铺子都值得。
等他肃清了府中事务，定要请夫子来府中好好叙叙才是。
到那时，他定然重金酬谢。
这一日，青家发生了许多被百姓津津乐道的事，甘甜在铺子里玩都听说了。
原来那青琮回家后，经过仔细的盘问，果然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授意他们将青云青天两兄弟养废的，其实是那上门女婿。
青琮直接将那上门女婿的腿打断，让下人扔了出去。
青云青天两兄弟的母亲哭的肝肠寸断，看起来十分可怜。
甘甜听了以后，为两兄弟感到难过。
别人家的父母都盼着孩子能更好些，可总是有那么一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对孩子诸多折磨。
甘甜看他们就和看小可怜一样。
不止是甘甜，大家对他们的态度都更好了些。
经此一事，两兄弟成长了许多，对公孙越十分尊敬。
公孙越高兴的走路带风。
“主公，我觉得是时候收服平吉关了。”
“前些日子我派人悄悄前往了平吉关，根据线人来报，平吉关现在内部发生了很大的隐患。”
公孙越说着，拿出了一张大大的宣纸。
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缺衣少食。
“平吉关与清台关气候相似，四季分明，冬季极冷，但平吉关的情况更为恶劣。”
“他们的土地一半是沙漠一半是草地，夏日风沙极大，冬日又不能种田，去年干旱，春耕颗粒未收，他们已经一年都没有产过粮食了，不仅没有粮食，就连春耕的种子都没有。”
“没有种子倒是小事，毕竟他们主要靠放牧为生，但坏就坏在，因为干旱草也少了，而且他们的牲畜还因为季节轮转生了病。”
提到他们的牲畜生病，公孙越兴奋的说道。
“他们没有草药我们有啊，只要我们愿意拿出草药，那么他们当中有极大一部分人愿意归降。”
温以凡见公孙越这么兴奋，笑了笑，点头道：“他们本就不擅长种地，全靠牲畜为生，若是牲畜死了，无异于断了他们的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