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橘锦  发于:2024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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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住的远不知道,她男人以前经常打她,这些日子她赚了点钱,才过上几天好日子。”
“若是没了这份工作,还不知道她相公怎么折磨她呢。”
“哎……也别说她了,咱们几个还不是各有各的难处。”
“也就洪氏过的好些,她男人病轻的时候,家务活都不用做,她男人还会陪着她出去玩,咱们几个家里都困难,就数她过的最舒坦,你看那脸嫩的和豆腐似的。”
睨氏听着她们小声的议论,心中有了丝慌乱,若是卫生巾的配方真的被偷走了,甘家倒下之后,儿子的朋友真能给她一份更好的工作吗?
若是赚不到钱,那她岂不是又要过回以前那种日子?
若是一直没有赚到钱就罢了,偏偏这些日子她尝到了不少的甜头,自从在甘家赚到钱以后,夫君的态度好了不少,儿子也总是缠着她撒娇。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儿子缠着她撒娇是为了要钱,只觉得许久没有过的这么快活了。
正想着,她看到了洪氏远远的走了过来,与洪氏一同来的还有她那体弱多病的夫君。
他夫君手里撑着伞,帮洪氏挡住阳光,小心翼翼的扶着洪氏。
“呦,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金贵,不刮风不下雨的,还打伞出门?”
看见洪氏,睨氏下意识的讽刺道。
她和洪氏算是邻居,自小一起长大的,说亲的时候,她一眼就看上了洪氏的丈夫洪彦丰。
洪彦丰是她见过的最有气度,最温柔的男子,她使劲了浑身解数,脱光了抱住洪彦丰,然而洪彦丰却一点也没有动容,反倒是将她一把推开。
她做了如此丢人的事,爹娘怕惹人笑话,匆匆的将她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她怎么也没想到,洪彦丰推开她后,竟然看上了自己家的邻居,一个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
那时她觉得自己处处都强过洪氏,处处都与洪氏攀比,还闹出了不少笑话,后来因为街坊邻居传闲话惹恼了夫君,她就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自此,她收敛了很多。
她整日盼着洪氏倒霉,恨不得洪氏死了才好,但没想到洪氏不仅活的很好,在洪彦丰的疼爱下长高了不少,人也丰腴很多,变的更好看了。
洪彦丰简直将洪氏当做眼珠子一样疼。
而她则时不时的被夫君打,早些年的时候夫君还有所收敛,知道把她蒙在被窝里轻点打,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就越发不知收敛了。
她每次见到洪氏,心窝窝里都像是有一团火,恨不得马上将洪氏烧死。
幸好老天开眼,让洪彦丰得了肺痨,这病需要富养,即便是有钱人家也活不了几年,等洪彦丰一死,洪氏定然会被扫地出门。
她想着,感觉身上的病都好了不少,没那么不舒服了。
洪氏懒得理她,柔声和身旁的男人说道:“夫君,你暂且在这坐会儿,我领了布料很快就出来。”
男人清俊的脸上带着笑意,身姿挺拔如松:“夫人放心,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男人的眼里只有洪氏,别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睨氏见状牙都要咬碎了。
洪彦丰再好也是个短命鬼,幸亏当初她没嫁他,不然就得守寡了。
几个妇人正在偏厅领布料,忽然有一大群衙役闯了进来。
“什么人?为何私闯民宅?”
慧娘挡在几个妇人的面前,面上不卑不亢,不过她也只是面上装的好而已,只有被她抱在怀里的甘甜才知道,她现在抖的多厉害。
【娘亲别怕,爹爹正在卧房准备拜访将军府的礼品,还未曾离开。】
【有他在,一定可以搞定这些人的。】
【我爹可是大反派,你们这些小喽啰在我爹面前就是小趴菜,识相的赶紧走,不然我爹吃了你们!】
慧娘差点笑出声,原本还在发抖的身子一下子不抖了。
罗衙内的目光在宅子中四下打量,他之前想买这宅子来养外室的,但看过之后,觉得宅子太小,而且价格也不公道,于是就没买。
因为这宅子的地段和装饰都很合他心意,他也是犹豫了许久的,之前反反复复看过好几次,对这宅院中的摆设,还清楚的记得些。
甘家人住进来以后,好像除了几幅字画,什么也没添置啊?

要是甘家真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有钱,怎么也应该再添置些物件才对啊。
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家是做生意的,经常招人来家中干活?”
“怎么光见你们家赚钱,不见你们家交税啊!”
“税银都敢逃,你们怕是活腻了吧!”
此时,甘梵仁刚好匆匆赶到,看清来人是谁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罗衙内。”
“你认识本衙内?”
罗衙内有些得意,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出名,就连刚来的乡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头。
“王都里谁不认得罗衙内。”
甘梵仁记得的梦中之人不算多,罗衙内就是其中的一个。
倒不是他多厉害才给甘梵仁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是他的身世属实够奇葩的。
他爹刑部侍郎十分风流,家里家外的红粉知己,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个。
红粉知己多,孩子自然也就多。
可家族的资源是有限的,为了能出头这些孩子,以及孩子的娘,整天斗来斗去。
但不管怎么斗,这罗衙内都非常得宠,不管犯了什么错,总能平安无事,还有大把的银子花。
据说是老爷子很认可罗衙内这个孙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力保他。
一日,尚书夫人身边的丫鬟背主上了老爷的床,尚书夫人怒不可遏的要杀了这丫鬟。
丫鬟为了自保,想着拉尚书夫人下水,这才揭露出了罗衙内的真实身世。
罗衙内竟是尚书夫人与老爷子偷腥所生!
刑部尚书听了这事,直接瘫倒在地,得了马上风。
本以为是儿子,没成想竟是哥们,这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刑部尚书出了事,自然不能为国效力了,于是空出的职位,惹得朝堂一番腥风血雨。
而罗衙内之前做过的坏事,也全都被扒了出来,传遍了全城。
别人怕罗衙内,甘梵仁可不怕。
他慢悠悠说道:“衙内的身世全王都的人都在猜,人人皆猜衙内并非尚书亲子,乃是公媳扒灰所生的孽畜,为此还有人设了赌局呢。”
“我一直想亲眼见见衙内,看看衙内是不是真如他人所讲,与祖父生的神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甘梵仁说话从未这般刻薄过,如此一番言语,摆明了是在嘲讽罗衙内,屋子里的人都很给面子的笑了。
李志更是毫不避讳的观察着罗衙内的长相,就连罗衙内带来的人,也纷纷侧眼端详起了他的脸。
以前倒是没注意,现在一看衙内确实与老尚书更像啊。
王都之人皆知,尚书与他爹毫不相像,为此甚至还有人传出过,尚书并非亲生呢。
这么一看,罗衙内长得像爷爷这件事,怎么都觉得有蹊跷。
闻言,罗衙内愤怒的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放肆,你胆敢羞辱本衙内,本衙内非杀了你不可!”
还没等他靠近甘梵仁,就被李志一把推了出去,差点没摔个趔趄,幸好他带来的人,急忙扶住了他。
这可是刑部尚书之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岂是他们担待得起的!
然而,罗衙t?内丝毫不领情,反倒是给了身边的人一耳光。
“老子带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啊!”
“赶紧给我上!”
“衙内,我们审计司就管查账,打人不是我们的活儿啊。”
被扇了一耳光的领头捂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罗衙内气的要死,现在是查账的事吗?
他被人欺负了,这群人出门没带眼是不是?
一个个都看不见呗?
“只管查账是吧?”
“行,那就给我查,给我好好查!”
“要是查不好这个账,你们都别想干了,滚回家种地去吧!”
审计司的其他几人,急忙谄媚的笑着应道:“衙内放心,查账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定会做好。”
“您先歇息,这种粗活我们来就行。”
洪氏悄悄凑到了慧娘的身边:“余娘子,左边穿羊皮靴的那个是主事的,他视财如命,只要给够了银子什么事都做。”
这话让一旁的甘甜听到了,忍不住吐槽。
【哎,我就知道不能对这该死的大云朝抱有希望,从头贪到脚。】
慧娘明了,悄悄用装卫生巾的布袋装了几包银子,塞给了甘梵仁。
甘梵仁将银子收好,转身拿出了账本与纳税的凭证:“请看。”
主事接过账本撇了甘梵仁一眼,不说敬语,也不鞠个躬,连个大人也不叫,这小子够狂啊!
他要不让这小子倾家荡产,就枉为审计司的官!
就在他低头看账之时,一个大大的钱袋子,顺着他的衣袖滑进了内衬之中。
他面露诧异的看向甘梵仁,这小子看起来一副不懂事的倔驴模样,没成想还怪会办事的。
他转过身,隔着衣裳悄悄掂量了一下钱袋子,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再转身时,他已是一副正经的神色,认真的看起了账簿,时不时询问着甘梵仁各项账目。
每次声音都十分严肃,像是随时要吞了甘梵仁一样,而甘梵仁则是不卑不亢的在身边解释着。
这些账目做的很漂亮,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而且字迹清晰工整,不像是个小作坊的账簿,简直比呈给陛下的奏报还要精细。
他查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漂亮的账本。
“大人,我这账目已经交给左曹的大人看过了,说是没有任何问题。”
甘梵仁这话说的,摆明了是没把审计司放在眼里啊,主事啪的一下合上了账本。
“怎的,左曹查过了,我们审计司就不能查了?”
罗衙内立马站出来声援:“左曹就是审计司的狗,审计司才是主子!”
“哪有狗查过了账,主子不能查的道理啊!”
闻言,审计司的人顿时冷汗直流,这罗衙内没长脑子的吗?
左曹的确不如他们审计司势大,是公认的,但若没有左曹帮着审计司去查底层的账目,审计司怕是要累成狗的。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审计司虽然比左曹的官阶高,比左曹威风很多,但还要靠着左曹干活呢。
这话若是传到左曹的人耳朵里,他们审计司还能得好?

【妈呀,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说话的,把审计司的人脸都说白了。】
【再说几句,怕是都要当场吓晕过去了,会说就多说点,我爱听。】
甘甜看热闹不嫌事大,探个小脑袋,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甘梵仁又塞了个钱袋子,一脸冷傲的说道:“大人误会了,草民不敢质疑审计司,只是觉得如此查账是否太过频繁了些?”
说着,他又悄悄给审计司的人塞了一个钱袋。
甘梵仁低声说道:“白日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夜里大人来家吃饭,定有好酒招待。”
罗衙内的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哪里会注意到甘梵仁的悄悄话。
主事瞬间明白,甘梵仁这是再说等晚上要给他送份大礼的。
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啊。
他眯着眼咳嗽了声,然后故作出气愤的模样,甩了甩袖子,指着甘梵仁的鼻子骂:“今儿算你走运,这次没查出来,不代表次次都能没事,我会盯着你的!”
狠话撂的非常足,很有气势,听得罗衙内浑身舒爽。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甘梵仁:“小心点,会盯着你的。”
他狐假虎威的跟在审计司的队伍中,离开的时候却不知怎么,凭空飞下来一个奇怪的瓶子。
瓶子里的东西恶臭扑鼻,他险些吐出来。
“这什么玩意,简直比茅坑里的腌臜之物还臭!”
审计司的人纷纷捏着鼻子,远离了罗衙内,露出了嫌弃的眼色。
他们忌惮着罗衙内的身份,还能强忍着不吐出来,可大街上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也不认识罗衙内,个个都嫌弃的很,甚至还有人当场吐了出来。
“这位官人是掉粪坑里了吧?”
“怎不洗洗啊?”
一盆水从天而降,猛地浇到了罗衙内的头上,他被这水浇的抖了个激灵。
若是没有这盆水浇还好,这被稀释过的臭水,直接给他整吐了。
甘甜哈哈大笑。
【小样,我这加臭的臭豆腐,臭不死你。】
【哎,这罐臭豆腐可是正宗的,要是拿出去卖,能赚不少钱呢,给他白瞎了。】
罗衙内的囧状,使得宅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唯独睨氏笑不出来。
这就是儿子说好的,罗衙内能拿到配方?
连甘家的工厂都没找到,就灰溜溜的走了,这要能拿到甘家的配方,她直接将罗衙内身上的腌臜之物给舔了。
大家都忙着笑,谁也没注意到睨氏的不一样,只有甘甜看见了。
【睨氏的脸怎么这么吓人,难道今天的事情和她有关系?】
能听到甘甜心声的,都收敛了笑意,观察起了睨氏的神色。
这睨氏看起来还真是古怪。
慧娘问道:“你们刚来审计司的人就上门了,我还没来得及问,睨氏你这脸是怎么了?”
慧娘不问还好,一问睨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没等睨氏说话,别人替她说了。
“自然是被她夫君给打的。”
“你懂什么,我夫君不是打我,是在管教我,我若是不在家里学好规矩,来日出了家门,定是要吃亏的!”
“这么说你夫君不是在打你,是在疼你了?”
睨氏轻瞥了她一眼:“自然。”
“行行行,那赶明儿你夫君疼爱你的时候,你可别叫出声来,你们夫妻恩爱街坊们可不方便听。”
众人忍不住又笑成一团,笑完了才意识到还有外男在呢,她们瞬间就不好意思了。
甘梵仁咳嗽了几声:“娘子,我去外院等你,一会同去拜访唐将军。”
说完,他便带着公孙越和李志匆匆的离开了。
【睨氏可真有意思,我看她就是被烧成了灰,嘴都是硬的。】
【都打的鼻青脸肿了,还在秀恩爱。】
苏南星也是女子,望着睨氏脸上的伤,忍不住心生怜惜,她回房拿了瓶药,递给了睨氏。
“你发着烧又挨了打,需要好好静养才行。”
“这药你拿着,回去一日敷上两遍,几日下来,身上就能消肿。”
睨氏看见这药,不仅没接还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嘛?我可没钱啊。”
苏南星想说不要钱,却被慧娘拉住。
慧娘柔柔的摇了摇头,耳间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动。
虽不明白慧娘为何要阻止,但苏南星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见状,睨氏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是想强卖于我,幸好我聪明,不然这几日的工钱,怕是都要被你骗去了。”
苏南星算是明白了,慧娘为什么要拉住她,这人根本不配她帮忙。
等到人都走了,苏南星才生气的说道:“我不常来你这,倒是不知道睨氏居然如此,我本好心赠药给她,她却觉得我是要骗她的钱。”
“她就这样,我只把她当做手里的针,至于长什么样子我不在乎,好用就行了。”
“倒是那个洪氏很不错,人本分也机灵,我听说她夫君有肺痨,也是个可怜的,要是得空希望南星姑娘可以帮着瞧瞧。”
其实这事让苏白手出面更适合些,但苏白手找了医馆挂职,每日都要出诊,回家时天都黑了。
老人家岁数大了,精力不足。
她早几日就想请苏白手出手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只能托苏南星看看。
苏南星自觉对这个家没什么贡献,她既不像公孙越一样聪明,也不像李志一样力气大,可以帮着大家做事。
虽然会些医术,但家中也不是总有人生病,她一身医术毫无用武之地。
她白日还要忙着出诊,晒草药,背医术,偶尔帮着缝制一下布袋子,根本称不上什么贡献。
能帮到人,她自然十分开心。
她追上了洪氏,提出了想帮忙看病的事,洪氏也没推辞。
夫君这病,虽然许多大夫见了都不住的摇头,但她还是抱了希望的。
只要是听说王都里来了新的大夫,她说什么也要拽着夫君去看一看。
听到苏南星要帮忙诊病,洪氏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t?把碎银。
“那就拜托姑娘了。”
还没走远的睨氏见状,飞一般的跑了起来。
太可怕了,这苏南星简直是抢钱啊,看个病居然需要那么多银子!

第125章 还能治
苏南星将银子塞回了洪氏的口袋,一脸笑意的说道:“银子你收着,我们相识一场,诊费就不收了。”
“让我先看看你夫君的病况,若是有得治便开些药,你付些药钱就行。”
若是没救……
这钱还是攒着买棺材吧,毕竟棺材也不便宜。
大街上人多眼杂,她也不好在大街上看,只能回去拿了药箱,跟着洪氏回了家。
听人说,洪氏的相公已经病了好几年,她本来对洪氏相公的病情不抱希望了,但把脉后却惊奇的发现,这人身体状况,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苏南星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相应的方子,她一边想着一边四下打量起洪家的情况。
许是祖上做过官的缘故,洪家的宅院很大,虽然家中极为简朴,但门梁上的雕花,黄花梨木的桌子,处处都显露与寻常人家的不同。
屋子里虽然没什么珍贵的摆件,但却布置的十分温馨,桌子上摆放着几株野花,看起来很有情调。
“状况不错,保养的很好,对令夫的病症,我有七成的把握。”
闻言,洪氏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抓住了苏南星的手。
“南星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相公,要多少钱都行!”
洪氏的手握得很紧,用足了力气,苏南星可以感受到,洪氏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这份情感的寄托,像是滚烫的火油,将苏南星紧紧的包裹着灼烧。
她仿佛回到了小叶城,那时她面对的也是一双双这样的眼睛。
“娘子别激动先听我说,您在王都可能从未听说过我,我还是先介绍一下我的情况。”
“我姓苏,名南星,师承爷爷苏白手,前段时间小叶城发生了鼠疫,就是我发现了治疗的方法。”
洪氏虽然没见过鼠疫,但也知道鼠疫很危险,若是得了鼠疫百死一生。
鼠疫存世已有百年之久,她就没听说过有谁能将鼠疫治好的,而如今这人出现了,而且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还说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将夫君治好!
洪氏的心脏狂跳,觉得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苏南星见她这般高兴,都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了,可该说的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她继续介绍道:“我的法子一向大胆、激进。”
“当初研制出治疗鼠疫的药方时,许多前辈都觉得是我开错了方子抓错了药,甚至不敢将我的药发给病患。”
“如此,你们还敢让我治吗?”
少女声音清越,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洪氏的一颗心掉到了谷底。
她颤声问道:“若是失败了……会怎样?”
“他的相貌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视力会下降的厉害,胃口也会变差,严重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洪氏咬住唇无法抉择,只能看向身边的男人。
此刻,洪彦丰握住了洪氏的手,温声说道:“最严重的后果莫过一死罢了,人终一死,与其死于肺痨,我宁愿死在医者手中。”
“至少可以用我的命,为后人趟出一条路来,也不算白活一遭啊。”
洪彦丰的话让洪氏双眼微红,却说不出什么制止的话来,她从家中找出一个钱袋子,决然的塞到了苏南星手中:“麻烦苏大夫了。”
苏南星摇着头,依旧将钱推了回去。
“你们是为我试药,是承担了风险的,这钱我便不收了。”
“我先为他施针,一会你随我回去取药,以后每次你去取布料的时候,一并去我那把药取了,每三日我会上门来施一次针。”
苏南星看了看敞开的窗户夸道:“不错,窗子就应该这样开着。”
“许多人都觉得生病了,就该关紧门窗安心静养,以防感染了风寒,实则不然。”
“越是生病就越要开窗通风,越要锻炼身子,这样才能让身子强健起来,将病气散出去。”
“无论刮风下雨,都要坚持开窗,每日至少开窗半个时辰。”
洪氏看了一眼夫君,忍不住有些庆幸,她就是苏南星说的那种人,总觉得夫君有病,就应该躺在床上静养,但夫君总说胸闷的厉害,坚持开窗,还会帮着她做些家务。
那时候她总是劝着夫君休息,现在看来真是差点害了夫君。
“对了,这肺痨是会传染的,人在身体康健的时候,不易被传染,可若是身子虚弱就很容易患上肺痨,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太过亲密,吃饭时定要分食。”
洪氏急忙点头:“这个别的大夫说过,我们平时也有注意。”
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的后代,这点规矩是有的,即便他们家人少,也还是坚持着用公碗公筷。
“还有,这肺病对人身子损伤极大,平时要多吃些有营养的给他补身子,只有身子好了肺痨好的才快。”
苏南星交代完这些,便带着洪氏回去取药了。
将洪氏送走之后,苏南星本想去和慧娘说一下洪氏的情况,却发现慧娘已经带着小甘甜走了。
甘甜窝在娘亲的怀里,眼睛都不够看了,本以为公孙家已经够富贵了,今日见了将军府才知道,公孙越虽富贵却毕竟是商人出身,刚刚入仕不久,少了些底蕴。
将军府就不一样了,处处威武霸气。
唐家的门房见到了唐施的令牌,一刻也不敢耽误,将几人引进了院内。
见几人盯着府中的景色看,门房的眼中也没有露出鄙夷轻蔑之色,而是认真解释。
“我们将军品级不高,按律不该住这样的宅子,但念及唐家满门忠烈,为作表彰陛下才赐下了这套宅子。”
满门忠烈,赐下!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何其讽刺。
宅子的确漂亮,却是用了唐家人性命换来的。
【这样的忠烈之家,却没能得到上天的庇佑,人脉、家产都化作了讨好男主的礼物,成为了男主的助力,真是讽刺啊。】
甘梵仁回想了一下,可不是吗!
唐家十子战死沙场,唐施死后,唐老将军也一病不起,跟着去了。
唐家正统的血脉,最终也只留下了一个幼女。

按理说,有唐家的旧部的跟随护佑,那幼女也应该活的不错才对。
可谁承想,偏偏那幼女对男主一见钟情,将祖业以及唐家的旧部双手奉上。
因为嫉妒,还让这些保家卫国的旧部帮着做下堕胎药、打劫、辱人清白的龌龊之事,最终导致其与这些旧部离心离德,亲手将他们推到了男主的身旁。
唐家明明出了十个身怀雄才大略的武将,却偏偏只活下了个蠢钝的如猪的幼女,可不是讽刺嘛!
门房叫丫鬟端来茶水和糕点,然后将几人的情况报给了管家,不多时,唐老将军就拄着拐杖进了来。
唐施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唐老将军已是暮年,眉须皆白一副命不久矣的衰相。
甘甜没想到,出面的竟是这样的一位老者。
【这老爷子看起来,怕是七十有余了吧,在古代算是高寿了。】
【这么大的岁数,才生唐将军,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男人至死之少年呗?】
甘梵仁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听了女儿的话,脸差点全黑了。
老当益壮应该不是这么用吧?
看来他平日应该在女儿面前,多读些书,免得女儿总是用错了词句,惹了笑话。
不过……女儿这话说的也对。
唐家的幼女今年才七岁,年龄都不够老爷子一个零头。
都七十多岁了,还整天想着欢愉之事,简直老不正经!
甘梵仁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唐老安好。”
甘梵仁坐下后,讲明了自己与唐施的关系,又与唐老爷子寒暄了一番。
正寒暄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我不管,我不管,我喜欢这个,这个必须给我!”
小孩子的吵闹声传进厅堂,这样的情形出现在普通人家不算什么,但在大户人家,这种情况简直是失礼。
唐老将军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想要什么就给她,这样吵吵闹闹的,惊扰了客人成何体统!”
管家苦着脸道:“回老爷的话,不是小的不给,只是小姐看上了客人带来的物件。”
甘梵仁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无妨,那本来就是我带来的礼物,小姐喜欢,便让小姐拆开玩吧。”
“这还差不多。”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手中抱着甘梵仁精心挑选的布老虎,得意的说道。
“这可是将军府,你要是敢不给我,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
【唐老将军的十个儿子都是帅才,按理说教育方面应该不差的,怎么有个这么熊的?】
【这种没礼貌的小朋友,就应该抓起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甘甜想着,桀桀的怪笑起来。
【先把她抓起来,然后四肢都绑上,使劲挠她痒t?脚底板,看她听不听话。】
一旁的甘怀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绑起来挠痒也太可怕了,还不如打一顿哩。
唐如雪长得很漂亮,像个白玉娃娃,可性格却十分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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