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姐换亲以后by沉云香
沉云香  发于:2024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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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样位高权重的魏武侯,却对林宝珍十分上心。
林宝珍刚怀上身孕,昨个?儿?晚上,魏武侯就亲自过来拜访,说是?林宝珍的胃口不开,不知道在林府喜欢什么菜色,想?要让人跟着林府的厨子学?几道林宝珍爱吃的食物?。
林怿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是?天真?,稀里糊涂的这般过日子,要是?到了同吴县,可有你哭得。”
林映雪确实是?打定了注意要去同吴县,但是?对林怿这个?说法,就装作?思索,迟钝地说道:“夫君说了,这外放之地清苦,尤其是?又在边境,就算是?简大将?军坐镇,狄人依旧不死心,有探子会潜入到大祁境内,我就不必跟着去了。”
林映雪不去?那岂不是?温蕙也会留在京中?
那一天裴晋站在温蕙身侧,两?人光明?正大的,好似清风明?月,但是?林怿可以肯定,裴晋有过那样一个?性情不堪的亡妻,与任何一个?女子这般站着,都会想?着的是?避嫌两?字,他定然是?对温蕙有意的。
林怿斩钉截铁说道:“不行,我虽然不喜谨元外放,但是?外放之事已经是?事实,你怎可不去同吴县?”
林映雪:“可是?同吴县偏远,这三县合并,只怕是?下面的人也人心浮动,这县令并不好做。”
“不好做,你就更应该去了,你又担忧什么?你婆婆做买卖不方?便去的话,你把你生母也带去身边。”
林映雪猛地抬头看着林怿,而林怿被这一眼看得心虚起来,不过很快就说道:“我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年轻妇人不经事,有你生母在,好歹可以帮你一二。”
林映雪不说话,而林怿越发喋喋不休,只说把温蕙带过去的好处。
“你听到没有?”
幸而两?府用马车行路并不远,林映雪听到了犹如?天籁之音,“老?爷,小姐,到了。”
最后林怿的话,却也不用答了。
回到林府,夕阳西垂,还剩最后一缕金芒依依不舍不肯从人间?离去,让已经亮了烛火的林府,因为这抹金线,更是?红彤彤、亮堂堂的。
“幸好昨天游街的时?候你没去,我和你说,刚怀孕的头两?个?月,胎都没有稳固。”
林映雪当还没有踏入正厅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等到扭身踏过了门槛,正好看到了偎依在汪氏怀中的林宝珍。
林宝珍本来正歪着听母亲说话,见?到了林映雪,不由得直起身子来。
自己已经避开了林映雪,万万没想?到居然又见?到了她。
林映雪是?新鲜出炉的状元娘子,为了迎合夫君的一席红袍,她也是?着绯色的宝湘裙,上身是?嫩杏色的交领配着桃红色的半臂,就连鬓之中的宝钗都用的是?红彤彤的珊瑚珠。
汪氏也在打量林映雪,这一身红的打扮把她衬得更是?应了名字,宛若是?堆雪一般的美人。
“咱们状元夫人也回来了。”汪氏笑着说道,“昨个?儿?你爹爹就想?遣你回来,没想?到那下人遇上了事怎么都摆脱不了身,没把你请回来,今日里回来倒也凑巧了,一对女儿?都回来了。”
林映雪听到了汪氏的话,心中一暖,猜到了昨个?儿?定然是?婆母使?出来的手段,昨个?儿?那么好的日子,婆婆便没给林怿请自己的机会。
林怿缓声说道:“魏武侯事物?颇多,只是?把宝珍送回了娘家就离开了,今晚上还要过来接宝珍。”
林宝珍抿唇一笑,“我这肚子里有了孩儿?,侯爷自然是?慎重,二妹妹可有什么好消息?”
林映雪说道:“我今儿?的好消息就是?夫君得了状元。至于说身孕并没有,还没有恭喜姐姐,望姐姐一举夺男。”
“要说起状元,妹夫怎么选择外放了?”林宝珍掩唇而笑,“还是?那个?什么同吴县。”
汪氏自从知道了同吴县这个?地名,心中就是?一凛,心想?着就算是?傅嘉泽有了气运得了状元,最后还是?得死在这个?县里。
汪氏此时?说道:“帝王应该是?令傅县令三个?月内须得赴任,三个?月的时?间?虽说宽裕,但是?也需要做不少准备。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映雪应当会很忙碌。”
林宝珍笑着说道,“娘,我家妹妹不一定想?去这同吴县嘞,毕竟是?荒蛮之地,哪儿?比的上京中舒服?”
林映雪忽然明?白?了今儿?回到娘家的目的,无论是?林怿、汪氏还是?林宝珍,都盼望着她早早跟着傅嘉泽去同吴县。
汪氏和林宝珍是?盼着自己去那等地方?吃苦的,而林怿就不一样了,他是?希望自己带着母亲过去的。
此时?夕阳最后的金光褪去,屋里的油灯亮了起来,林府用的是?水晶宫灯,烛蕊用的是?极粗,火焰明?亮,兼之用的多,整个?屋子是?亮堂堂的,也足以让林映雪看得清三人的各自神色。
林映雪本想?倔着说,自己和傅嘉泽已经做好了决定,管你们这些人什么事情?
转念一想?,林宝珍是?奈何不了自己,但是?林怿和汪氏则不然,仗着长辈的身份,时?时?把自己提溜回娘家,可真?让人受不住。
林映雪想?到了这里,也不再像是?马车里那样沉默不语了,开口说道:“谨元与我已经约定好,头几个?月我暂且留在京城,等到同吴县的事情安顿好了,最迟明?年过年,我是?要去同吴县过得。”
听到了林映雪的话,三人齐齐都是?松了一口气,而林怿则是?有些不悦,刚刚在马车上,林映雪可不是?这样说的,难道当时?是?在装傻充愣?
林怿淡淡说道:“时?候不早,吃饭。”
汪氏连忙说道,“是?了,宝珍身上有孕,是?不能误了吃饭的时?辰的。”
众人一起吃了饭之后,林宝珍那边就有魏武侯来接,林宝珍要走,林映雪也趁机告辞,几人一齐离开林府大门。
魏武侯府的马车就在林府外候着,谢渊低声问了林宝珍几句,林宝珍点头,就听到谢渊拱手笑着说道,“昨个?儿?她茶不思饭不想?的,让我甚是?着急,今儿?我想?大着胆子请岳丈把厨子借我们府中几天。”
原本谢渊已经请了厨子来学?做菜的章程,最多几天就可以学?出林宝珍的口味,而现?在显然魏武侯这几天也不想?等了。
汪氏立即说道:“这样也好。”
林怿也微微颔首。
林映雪看着林宝珍,魏武侯当真?是?把小娇妻宠得如?同她的名字那般,或许这就是?嫡姐选择魏武侯的用意。
而就在此时?,马蹄声响起,是?有人骑马过来,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傅嘉泽。
虽说换下了状元服,所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这一席湛青色的圆领袍,也是?穿出了灼灼耀目的风采来。
林映雪见?着了他,当即就眼睛弯了起来。从傅嘉泽的角度,可以看到原本有些烦闷的妻子在见?着他的一瞬间?,郁气一扫而空,杏眸里犹如?盛了夜空之中的星河。
林映雪不由得往前一步,“你怎么来了?”
傅嘉泽踏月而来,珠玉耀目,让林宝珍一下就看得呆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谢渊。
谢渊喝了一点酒,红光满面兼油光满面。而林宝珍更是?注意到,作?为武将?的魏武侯过去的时?候,腰身并不算纤细,但是?也是?肩宽腰窄,而现?在谢渊的肚子微微挺起,就连头发也稀疏了。
谢渊注意到了林宝珍的目光,对着她一笑。

见到了傅嘉泽, 林宝珍的那种被疼爱的欢喜之意瞬间消退。
谢渊对着?她一笑,林宝珍竟是胸膛一窒,不知道为什?么, 有些想吐的冲动。
不想再看到谢渊,她别过了脸,背对着谢渊说道:“我有些不舒服。”
长雁扶住了她, 林宝珍侧过了头?,谢渊还想上前?, 林宝珍闭上了眼, 这会儿压根都不想见到谢渊, 直接说道:“有酒味,难受。”
谢渊可?以看到林宝珍惨白?的脸, 连忙后退一步, 他现在在意极了林宝珍肚子里?的孩子, 一切都以妻子的身?子为重?。
而林宝珍远离了谢渊,感觉胸膛好了不少, 抬起?头?还是看着?傅嘉泽方向。
傅嘉泽笑了起?来,他应当也是喝了一点酒, 笑意到眼底的时候就略微迟了一些,等到眼中充盈了笑意,他已经伸手?捋了捋林映雪的鬓发。
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回答林映雪的问题:“我回去以后,听?门房说你回娘家了,我便来接你了。”
林映雪发愁地看着?傅嘉泽的马:“那怎么骑马来的?这样也不好回去?”
林宝珍迅速地想到,可?以同?乘一骑。
傅嘉泽教过林映雪骑马, 林映雪并无骑马的天?赋,坐在高?头?大?马上总是有些害怕, 只会牢牢抓住缰绳,双腿还会下意识地加紧马腹。
如此骑马,马儿就算是再灵性也难免烦躁,这样的躁动反而会让林映雪更加害怕起?码。
傅嘉泽没有打算带着?林映雪同?乘一骑的准备,而是说道:“没关系。我是先出来的,门房会让人赶马车快些过来。我们两人走一阵,也吹吹风,等会就有马车了。”
林映雪点点头?,因为懒得听?他们的寒暄,她在饭席上吃的有些多了,想着?等会走一走也好,正好消食。
林怿咳嗽了一声,而傅嘉泽转过身?,对着?林怿行礼:“谨元见过岳父、岳母。”
又到了魏武侯与林宝珍面?前?:“见过魏武侯、侯夫人。”
“我是来接映雪回家的。”傅嘉泽含笑说道。
汪氏说道:“老爷,看看啊,果然是新婚夫妻,魏武侯来接咱们宝珍,状元郎也来接咱们家的二小姐,一刻都离开不了。”
林怿明白?了汪氏的用意,咳嗽了一声,对着?傅嘉泽说道,“你外放之事?已经成了定局,我想先说一说,你的那位老师用心不轨,你明明是状元,怎么都应该入翰林,这才是正统文人入仕的路子,他却让你外放去了的那般艰寒之地。”
傅嘉泽拱手?说道:“婿春闱之前?已经去过翰林,着?实没有再去一趟翰林,所以这才选择了外放,同?吴县土地肥沃,是人杰地灵之地,因为曾经的战乱才凋敝了一些,适合婿大?展手?脚。”
“你想的太天?真了,一个县令做得再好,你能够让粮食大?幅增加?还是让人口翻倍增长?只怕三年又三年,都会被压在县令之位上。若是不去翰林,按道理你是去户部最好的?”林怿说道,“你的老师本来就是户部侍郎,你作为学生,被他带在身?边岂不是正好?”
魏武侯缓缓开口,“若是裴侍郎不愿意,我这边刑部也可?以给妹夫腾出一个位置,只可?惜现在圣旨已下,妹夫你这般好不容易改了运道,却遇到了这样一个老师,这样选择外放,实在是气运太差。”
傅嘉泽没有说话,他淡淡笑着?,只是眉峰略略压低。
林宝珍看着?这样的眼神,嘴角抿了抿,在梦里?的时候,自己说话,傅嘉泽就常常露出这般表情,那是不耐烦,勉强听?着?,却不打算照做的意思。
傅嘉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见着?林映雪,那眸光之中的不耐烦才消逝。
林宝珍心中发酸,想到了在同?吴县最后的际遇,这才开口说道:“圣旨已经下了,妹夫就是一个七品县令,更改不了的。”
林映雪开口说道:“不是七品,是六品。”
林宝珍眉头?一皱,低声喃喃说道,“我怎么记得是六品。”
在场能够明白?林宝珍话语之中意思的只有汪氏和林映雪。
汪氏连忙说道:“许是你记错了。”
汪氏觉得女儿事?不关己的时候,很是马虎,说不定记错了。
林宝珍摇头?:“不会啊。”
六品和七品他当然记得清楚,毕竟总是被人嘲笑过,不过是七品芝麻官的夫人。
谢渊听?着?林映雪纠正七品为六品,心中觉得发笑,自己已经是刑部尚书?了,还背靠着?宸妃娘娘,若不是自己不善经济,户部尚书?哪儿有别人的事??
而谢渊把妻子一搂,忍不住笑道:“妹夫是几品的官员,只怕是二妹妹和妹夫最在意了,宝儿你何必在意。”
谢渊猛地靠近,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林宝珍想吐,她哇得一下直接吐在了丈夫的靴子上。
“哎呦,怎么吐了。”
“宝儿,你哪儿不舒服。”
“小姐!小姐!”
一片混乱之中,傅嘉泽就带着?林映雪走了,马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林宝珍气息奄奄,面?若金纸,她是真的不太舒服了,谢渊不敢耽搁,立即也带着?人离开,只剩下林怿和汪氏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两人才发现,傅嘉泽和林映雪已经走了。
“我还想要交代二女婿几句。”林怿觉得还没有挑拨够,还没有暗示女婿,那位老师的不轨之心,若是老师和弟子的岳母成事?,可?不是什?么美闻。
“有什?么好交代的?难道是交代遗言?”汪氏把傅嘉泽当做死人看待。
林怿想着?自己的那首词,心中觉得明日里?就想法子流露出去。
那首词缱绻多情,最适合秦楼楚馆里?的乐籍唱曲,到时候众人就知道,温蕙和他林怿曾经有过山盟海誓,缱绻情意,看温蕙如何再找人家。这样温蕙自然在京中无地自处,最好是哭哭啼啼和女儿一起?去同?吴县赴任。
林怿本来眉心微皱,现在舒展开,“夫人说的是,我和小小的七品县令没什?么好说的。之前?还说大?话要请诰命,七品诰命吗?”
汪氏用帕子捂嘴,忍不住偷笑说道:“刚刚你二女儿说了,是六品不是七品。”
林怿也觉得林映雪纠正六品七品之事?很是可?笑,芝麻大?点的官,哪儿有什?么好纠正的。
“反正很快也要外放,眼不见为净,无需理会他们。”
汪氏点头?,“本该如此。”
下次得到他们的消息,应该是傅嘉泽丧在同?吴县,他们写信安慰一番。
汪氏又忍不住想到,现在丈夫也不喜林映雪了,林映雪丧偶之后,总不至于回到林府。
最好傅嘉泽过几年再死,这样林映雪就越发不能回林府了。
林映雪抬眼去看傅嘉泽,他正从马的侧边拿出了水囊喝水。
傅嘉泽注意到了林映雪的视线,摇了摇水囊,“你要喝一些吗?”
林映雪摇头?。
每次喝过了酒,傅嘉泽总是要多喝一些水,随着?一囊水下肚,因为骑马而再度翻涌的酒意缓缓下沉,面?上本来有一些红,此时也消退了。
傅嘉泽单手?捏着?水囊,看着?林映雪的面?颊,她似乎在想事?情。
是在想刚刚那些人的奚落?
本来自己得了状元,那一日游街的时候,还给了她无限风光,是不是转眼之间自己质疑外放,又让她成了笑柄?
“我这般外放,你是不是心有芥蒂。”如果不是喝了酒,傅嘉泽也不会这般直接说,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倘若是他还没有外放也就罢了,如今木已成舟,就算是林映雪心有芥蒂,只能够从其他事?情上弥补一二。
“为什?么这样说?你外放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怎会介意?”林映雪先是反问,忽然想到了六品七品的争执,不由得失笑着?说道:“因为我纠正嫡姐的说法?她说你是七品,我说你是六品官员?”
傅嘉泽把水囊放在了马车,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还被马蹄声掩住了。
不过林映雪还是听?到了。
已经快到宵禁时候,街上鲜少有人,林映雪主动握住了傅嘉泽的手?,两人的披风垂下,兼大?袖低掩,遮盖了两人交握的手?。
柔软的温度从手?心一直传开,傅嘉泽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林映雪,她柔美的面?颊上是浅浅温柔笑意。
傅嘉泽咻忽心中一松,知道妻子知道自己的志向,并不在意外放之事?,也就放下心中的负担,回握住她的手?。
两人并肩更紧一些,几乎脚与脚都相互快绊着?了。
林映雪继续说道:“因为嫡姐这个人不一般,所以我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有些事?情已经变化了。”
“不一般?”傅嘉泽的眼角一抽,想到的是林宝珍确实非同?一般,她行事?可?以说是随心所欲。
“嗯。”林映雪说道,“其实,你在说你要外放为同?吴县的时候,我一直有些害怕。”
毕竟最开始,傅嘉泽一直和林映雪说的是选择牛首县,结果圣旨下来,就成了同?吴县,让林映雪总是忍不住想到了嫡姐的预知梦。
今天?晚上妻子的话,有些怪异,前?一句还说林宝珍不一般,现在又说到了害怕。
不过傅嘉泽还是温声细语地说话。
“害怕什?么?”傅嘉泽声音温和,“怕我不能再升迁?不能回京?”
林映雪摇头?:“我怕你葬身?此地。”
傅嘉泽失笑,“你是觉得靠近边境危险吗?简赫将军早已经回边境坐镇,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我要外放至此地,也会带着?人马。”
“刚刚我说了嫡姐不一般,是因为嫡姐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她嫁给了你,而你最后葬身?的地方,就是同?吴县。”

傅嘉泽觉得自己的酒喝得有点多, 不然?怎会听到?这般的话??
他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等到?睁开眼,见到?的还是林映雪澄澈带着郑重的琉璃色杏眸。
她是认真的。
傅嘉泽甚至一瞬间觉得妻子是不是吃醋了, 毕竟自己险些与?林宝珍有过婚约。
但是林宝珍此人不着调,自家妻子千百倍地强于林宝珍,林映雪怎会吃林宝珍的醋?
“就算是度数不高的梅子酒, 偶尔也会让人上头。”傅嘉泽委婉说道。
林映雪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说道:“你以为我喝醉了?我没有。”
关于林宝珍的事情, 她压在心底已经许久了, 此时温声说道:“林宝珍的事情, 我细细和你说。”
“好。”
从抄佛经的那?个午后开始,林映雪慢慢开始说起。
大概是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那?件事明明还不到?一年时间?, 如今说起来却恍如隔世。
傅嘉泽一开始表情轻松, 到?了后面渐渐神色凝重起来,到?了后面又放松起来。
他在听到?了严玑之死的事情上, 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还忍不住笑着摇头。
“所以, 说不得本来你要是入了内,可以避免掉严小?公子的死亡,而?她却硬生生不许你入内, 由着严小?公子被人掳走,促使了这件事?”
“是啊。”林映雪点头。
林映雪见过严玑那?个孩子,觉得这般死了可爱可怜,然?而?想到?了永宁侯府老夫人, 自从知道了的严玑的身世,只怕是见到?了严玑就觉得痛苦。
这真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要是一开始严玑没有出生就好了。
傅嘉泽想着的是,对于不聪明的人而?言,就算是有了那?个预知梦,也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永宁侯老夫人真的只是杀了严玑?是不是还在贺兰汀身上动了手脚,好让贺兰汀无法有孕?
宸妃入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个月的月事准时,都不曾有孕,只怕那?位老夫人真的动了手脚。
按照这样来推断,林宝珍等于亲手葬送了宸妃一脉的未来,而?且这件事宸妃娘娘尚且不知,今后无论什么时候爆出来,整个魏武侯府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的舅舅傅斌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隐隐被陈攀蚕食力量,而?这陈攀就是谢渊的人,倘若是把严玑之死重新?扯出来,定然?会让陈攀所有的经营全部落空。
傅嘉泽心想着,离开京城之前,这件事得告诉舅舅。
这段时间?他多少为舅舅的事情牵挂,如此算是意外惊喜了,可以让舅舅少说能多安稳许多年,而?到?时候自己说不得已经回京,又可以帮衬一二。
解开了舅舅的隐忧,傅嘉泽长眉舒展。
“我这人气运不好,唯一的长处就是头脑还算是灵活。”傅嘉泽感慨说道,“你嫡姐正好和我相反,我本来还有些羡慕她的福运,现在看?来,我还是宁愿要脑子,而?不是要这福运。若不然?天大的机缘摆在面前,只怕都会错过。”
明明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听到?傅嘉泽的话?,林映雪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若是她自己,也宁愿要脑子,而?不是要福运。
哪儿有像是林宝珍那?样的,要嫁给魏武侯府那?样的人。
林宝珍在心中比较魏武侯与?傅嘉泽,林映雪也悄悄比过,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完胜。
傅嘉泽见着林映雪笑了起来,唇边也噙着浅笑。
今夜夜幕有云,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下来,给两人身上犹如笼了一层薄纱。
这样的月光下,傅嘉泽的声音也越发柔和。
“同吴县的事情,我觉得是这样的,倘若是我只堪堪过了秋闱,那?定然?只是单一的同吴县,我做个七品县令。而?现在的情况是,我是状元,这三县合一,官位就和那?个梦不一样了。”
林映雪觉得也是,只是这新?的同吴县是囊括了曾经的同吴县,说不得嫡姐的梦还是会应验。
想到?了这里,她的手心浸出了冷汗,又开始有些担忧了。
傅嘉泽感受到?了妻子的不安,他的手完全把她的手盖住,不住地摩挲细腻柔滑的肌肤。
月色如水,他的声音比月光还要温柔。
“不光是这一点不同,另外不同的是,在那?个预知梦里,只怕许多人都不知道我的舅舅是傅斌,所以敢对我下手,而?现在,我的地位不一般。舅舅是九千岁,老师是户部侍郎,我自己也是状元郎,若是想要动手,总得掂量一二。只怕可能压根就没有这死劫。”
哒哒马蹄声响起,道路尽头已经可以看?到?马车行来,傅嘉泽说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是这样,到?了同吴县我会小?心行事,你放心,去?哪儿我都带上人马,还有□□我也会带在身上。”
林映雪点头,小?声说道:“你时刻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傅嘉泽捏了一下林映雪的面颊,并不多用力,与?其说是捏,更不如说是拂过。
拇指指腹感受到?肌肤的细腻与?柔滑,因?为吹着夜风,也带了一点微凉的温度。
“你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傅嘉泽:“昔日里就觉得你嫡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今儿才彻底解惑。”
林宝珍就是依靠那?些梦同情自己,可是有什么好同情得呢?
甚至傅嘉泽觉得,严玑之事爆出来,林宝珍只怕是自己都自身难保。
“她自己梦的乱七八糟,时间?也是以去?同吴县为节点,后面的事情她自己不知道,我们?也不必介怀。”傅嘉泽说道,“总不能怕这怕那?的,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
仔细想想,老天爷把林映雪送到?自己的身边,已经大大逆转了他的命运,倘若是一直纠葛林宝珍虚无缥缈的梦境,那?才真正是自误了。
傅嘉泽把林映雪抱入到?怀中。
林映雪本来有些抗拒,只是因?为他抱得太紧,让她也攥住了他的衣襟。
对方有力的心跳节律般响起,林映雪原本揪成?一团的心渐渐松快开来。
她的下巴搁在对方挺阔的肩膀上,那?是她的依靠,“你可要好好的。”
傅嘉泽应了一声,说道:“左胸口?中了一刀,我尚且侥幸活下,现在又有夫人助我,谨元定然?是要多在世上延绵一些寿数。夫人也需要陪着我,多诞下一些孩儿。今晚上不如就行周公之礼。”
林映雪忍不住咬了他的耳朵,并没有多用力,就从他的怀中挣脱,“尽胡说,回去?了。”
马车知情识趣地停在不远处,并没有上前。
傅嘉泽三两步赶上了林映雪,笑着说道:“是,晚些时候要孩子,现在有了周公之礼,也不会有孩子。”
林映雪捂着耳朵直接一溜烟上了马车,而?傅嘉泽落后半步上了马车。
傅嘉泽瞥了一眼马车里的情形。
林映雪紧紧贴着丫鬟飞鸢坐的,这个丫鬟总是喜欢担忧,现在就有些担忧是不是两人在闹别扭。
有着丫鬟在,傅嘉泽不好亲一亲妻子,只是攥着她的手不曾松开,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飞鸢。
飞鸢松了一口?气,然?后飞快地扭头看?着马车外。
林映雪由着丈夫攥着手,一直到?下了马车才松开。
喝酒后回家,傅蘅知道儿子喝了酒,直接让门房交代一声,小?两口?不许让人交代,直接回房就是。
于是两人沐浴、更衣。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快,带着湿漉漉水汽滚烫的身子就抱住了娇软一些的身子。
傅嘉泽在娇妻的脖颈边蹭了蹭,低低喊道:“娘子。”
林映雪觉得脖颈被发丝挠得有些瘙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干嘛忽然?这样喊我。”
平日傅嘉泽多是喊她,映雪。
傅嘉泽会这样喊,是因?为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妻子所说的话?,在林宝珍的预知梦里,自己的妻子是做了谢景之的贵妾。
心中有一股火在燃烧,让傅嘉泽咬一下她的耳朵。
林映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傅嘉泽又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轻轻舔了起来。
就算是在床榻上,也少有被这般舔耳朵,实在是亲密得和亲吻不相上下。
呼吸急促起来,一双手原本是抵在他胸膛的,此时软了下来。
傅嘉泽原本是不含欲·望的,此时火焰就起来了,他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林映雪的呼吸越发急促,等到?放下幔帐的时候,林映雪才想到?,傅嘉泽没给自己答案,还有他干嘛忽然?咬人。
暧昧浮动,暖玉生香,一室春意盎然?。
第二天,林映雪的腰都有些酸,见着了丈夫就在身侧,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后才想到?,圣旨已经下了,他还有些时候去?赴任。
昨晚上头发半干就那?般缠在了一起,难免有些打?结,傅嘉泽极其有耐心,一点点梳开缎子一般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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