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猗窝座一直没出现过,似乎就此消失,素山恋雪在想会不会他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是还有些困惑么?”见素山恋雪久久没有回应,产屋敷辉利哉善解人意鼓励地看着她。
素山恋雪咬着嘴唇,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说出来,毕竟她来此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得知她和猗窝座之间的联系么,因着产屋敷家族给老和尚说过有奇怪的事可以联络他们。
“咒术师们说我身上有个咒灵,只不过他是在保护我,而且因为绑定了灵魂,他们不太敢贸然出手,这个会和琥珀碎了有关么。”素山恋雪有些紧张,“啊,不过咒灵很久没出现了,可能已经离开了吧。”
然而产屋敷辉利哉而很是重视,“人的身上存在咒灵,这肯定有问题,你别慌,我帮你多找点咒术师问问,即便绑定灵魂,那也太过危险了。”
显然,对比素山恋雪,产屋敷辉利哉更明白咒灵的凶恶,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咒术界唯二的两个最强便是和素山恋雪联系的咒术师。
“啊这,太麻烦了吧,我——”素山恋雪很感激产屋敷家主的重视,可也怕麻烦,而她也无以为报。
而素山恋雪的脑子也在这时警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爸爸也时常教育她,不会有陌生人平白无故的对人好,他又不是亲爸亲妈,如果有人这样做,要么有事相求,要么想要更大的利益。
素山恋雪不清楚产屋敷家主是哪种,她的想法反复无常,甚至有些后悔冒然拜访。
产屋敷辉利哉却很是严厉地打断她的话,“不能因为麻烦,就置危险不顾。”
素山恋雪只好接受,不过她也补充了一遍五条悟所说的魂链,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危险。
联络咒术界那方不是很容易的事,因此素山恋雪提出告辞后,产屋敷家主也就没有留她,毕竟活了快百年,也是能看出这孩子被他吓到了。
素山恋雪揣上带来的东西,坐在回程车上,纠结着到底她这次做的对不对。
回到家后,素山恋雪换了家居服,拿着咒具眼镜沉思,冷静下来后,她对产屋敷家主的相信还是大于警惕的,她自认对于这个财阀家族来说,身上没有一点他们所图的东西。
咒具眼镜被素山恋雪无意识地抬在和眼睛同样的高度,她透过这个镜片看这个世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按照五条悟他们所说,不可能会这么干净,那——会是猗窝座做的么,他消失的时间就是在清扫咒灵垃圾。
素山恋雪心念一动。
再次看到了标志性的桃红色短发,发尾更是呈现出清透的粉,随着冬日的风轻轻浮动。
素山恋雪的手一顿,视线拐到了刚出现的猗窝座身上,他出现在她背后,素山恋雪面前的镜子反射出了身后的一切。
在她肉眼中,另一半猗窝座的身体什么也没有,可在眼镜里,那流淌着细碎阳光的眼眸直直望向她,素山恋雪分神了瞬间,颇有些遗憾不能真正凭借眼睛看到猗窝座,反而得借住眼镜。
而后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猗窝座出来了。
素山恋雪没敢动作,眨眨眼睛想假装没看到他,反正她没有戴上眼镜,在强装镇定过后,她落下手把眼镜放在一旁,转头去翻自己的配饰。
实在是素山恋雪不知道怎么面对猗窝座,既然她是背对着对方,肯定也不会知道她刚巧看见。
低头摸着雪花发夹的素山恋雪心提起了一点,她不知道猗窝座会不会再离开。
只是出乎意料地是素山恋雪低着头翻看配饰,那副眼镜凭空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跳起来,抬头的瞬间,就被猗窝座戴上了咒具眼镜。
也是此时,猗窝座低下头,他贴在素山恋雪椅子后面,两只手还抬起在少女耳畔。
“为什么不看我?”
素山恋雪微微扬头,没能躲避开猗窝座,更是直接被他抓包。
仰着头的姿势去看猗窝座实在怪异,加上凑得近,素山恋雪心慌地堪比第一次见到猗窝座,她猛地推开对方的手,转过身来靠着书桌,才从刚刚奇怪的氛围中解脱。
素山恋雪抬手稳了下眼镜,“看你?你不是都离开了么?”
即便坐着,素山恋雪也不甘示弱,她有什么理由非要看猗窝座呢。
这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带着点气恼的语气。
“我没有走。”猗窝座生硬道,“一直都在。”
素山恋雪立刻蹬鼻子上脸,“谁知道呢,反正我没看见。”
她即便坐着,也毫不逊色于站着的猗窝座的气势,因为占着理,更是不畏惧。
“……”猗窝座沉默了,“你平安无事,我就不会出现,今天为什么要去有咒灵的区域。”
“!”素山恋雪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一出去你就在了?”
猗窝座摇头,“我在车上出来的。”
那不是听了全程她和产屋敷家主的对话!!!素山恋雪不知为何有些慌张,见她这样,猗窝座补充道:“不过你去的地方紫藤花太多了,我就回去了。”
素山恋雪心情一高一低,过山车似的,对猗窝座态度也就没多冷酷,“你不喜欢紫藤花?”
“不喜欢。”猗窝座这次很快接话,表情也带了点厌恶,“我不喜欢紫藤花。”
“……真可惜。”素山恋雪低笑,“我很喜欢。”
“不管为什么你要跟着我,可是我很喜欢紫藤花呢,偶尔也会买些在房间插上紫藤花,多香啊。”素山恋雪等着看猗窝座暴跳如雷的模样,她可是清楚看到没说到紫藤花,猗窝座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她希望借此能够逼走猗窝座。
“好吧。”猗窝座皱皱眉,很快又舒展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素山恋雪心下一跳,忍不住询问,“你去哪?”
然而咒灵的行踪和人类不同,猗窝座在素山恋雪刚开口时就消失了,根本来不及听见。
素山恋雪握紧拳头,雪花发夹戳得她手痛,她不明白猗窝座离开后,自己火气怎么突然变大。
不清楚这样是不是真的让他离开了,素山恋雪挽起头发扎了个低马尾,重新坐正,发夹也顺手夹在侧发,她需要冷静情绪。
素山恋雪从旁边的一堆书中抽出写了没两页的习题册,把数学课本也拿了出来,打算钻研这门即将考试的课程。
看不下去也没关系,总能忘掉一点不愉快。
只是还没等素山恋雪看完一道数学题的题干,她面前的课本就投下一道阴影,有谁在挡着阳光。
窗户也这时发出细微的动静。素山恋雪不耐烦地抬头看去。
猗窝座正从外面将窗户打开,他脚踩在窗台上半蹲着,俯下身来注视着素山恋雪,他面上的纹路更是带来了由上而下的压迫感。
“你……你没走?”素山恋雪被突然出现在窗台的猗窝座吓到,吃惊得音量提高了半分,
猗窝座歪了歪着头,“我去拿这个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那是一束紫藤花枝丫,花朵茂盛繁多垂在素山恋雪的课本上。
“你不是要插在房间里吗。”
猗窝座的手往前递了递。
紫藤花凑到了素山恋雪的鼻子底下,香味扑鼻而来非常浓烈,充满着整个房间。
这时候哪看得下去什么数学题,素山恋雪懵着神情接过紫藤花,提着这一串花瓣,不知怎么处理。
“这是从哪儿来的?”
素山恋雪完全没想到猗窝座会去给她找一束紫藤花来,是因为之前她说过喜欢紫藤花?
她不敢深想。
“就在今天去过的地方不是就有。”猗窝座从窗台跳下来,反手关好窗户。“我过去摘了一枝。”
“谢谢。”素山恋雪心情复杂,道过谢后去找个瓶子把花装起来。
这时再纠结猗窝座没出现过的事就没什么意义了,素山恋雪边整理着紫藤花边想。
“为什么要去摘花?”
素山恋雪问,她理解不了猗窝座的行为,若说只是单纯保护她,这一行为已经超出了保护的范围,他的动机素山恋雪实在不明白。
“你喜欢。”
猗窝座却理所当然,他的血红指甲戳着紫藤花花瓣,两者颜色对比强烈。
“这又不是多难。”
素山恋雪确认这花来自产屋敷家宅外那一片,也不知道猗窝座摘花时有没有被监控拍到。
不过素山恋雪还记得猗窝座曾说过的不喜欢紫藤花,她疑惑的看向身后逐步跟随着的猗窝座,眼神里充满不解。
但猗窝座显然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怎么?”他凑近了一点,在素山恋雪耳朵上方扭头看她。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紫藤花么?”素山恋雪不明白。“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去做。”
猗窝座平静地看向素山恋雪的眼睛,漂亮的樱粉眼眸认真地注视着他,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内心,“想做就做了,没有为什么。”
猗窝座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人类所牵动,只是待在素山恋雪身边,不同于跟强者对战的刺激,他的内心反而很满足并且只想寸步不离素山恋雪。
因此咒灵的身份给猗窝座带来了便捷,他知道自己沉睡都是在素山恋雪佩戴着那个雪花项链上,沉睡时咒力也全都扯去包裹着少女,因此也是这样,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发觉外界咒灵的视线而出现。
偶尔清醒时,猗窝座也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以及听见素山恋雪的声音,这使浮躁的他能够保持平静。
新的一周到来,素山恋雪神清气爽起床,她先是不经意间瞥了眼房间里的紫藤花,正开得旺盛,也不知道产屋敷家族用的什么办法,让紫藤花在冬日盛开。
拖猗窝座的福,素山恋雪有关于周末学习数学的计划没有一点进展,时间全用来抵抗他无意识间的魅惑,这家伙像是不知男女间的距离般,总说些让人迷惑的话。
如果这就是咒灵的狡猾,素山恋雪真有些抵挡不住,她之后轻易不敢戴上眼镜。
素山恋雪在早上收到了产屋敷家主的短信,对方说已经联络好了咒术师,只等她前去就好,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
为着不使素山恋雪紧张,产屋敷家主还找了和她同校的学生一起陪同,那人在中午午休时找来了她所在的班上。
胡蝶忍敲了敲素山恋雪的桌面,“小恋雪,门口有个隔壁班的,说是来找你。”
她刚从外面回班上,就被叫住帮忙喊个人,结果没想到就是她的同桌。
素山恋雪正趴着呢,还在想什么时候那人找来,听到胡蝶忍的话后,她蹭地支棱起来,还以为会等到放学。
“谢啦,小忍。”素山恋雪挥手走出教室,周日单独去找产屋敷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连五条悟他们她都没说。
虽然隐隐有些想反悔不想去见产屋敷联系的咒术师,可素山恋雪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对方心心念念在担忧她的安全。
“你好啊!素山同学!”响亮的声音打断素山恋雪的思考。
她抬头看到了等在走廊的男生,目光炯炯的眼神配上浓黑的剑眉,一头金黄的长发披散在肩,气势十足的模样让素山恋雪感觉这像是某种动物。
“你好。”素山恋雪偏头,只是陪同而已,没必要这么热情吧。
“我叫炼狱杏寿郎,是素山同学隔壁二班的!”炼狱杏寿郎等到人便带起路,“家主让我和你一起去,不用害怕,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尽管问他们。”
“好的,麻烦你了,炼狱同学。”
真的很热血的样子啊,素山恋雪移开目光,她感觉身边起了点风,因此她心念一动手往前一抓,握住了一道冰凉的触感。
这是猗窝座。
素山恋雪意识到,她没想到随意一抓就逮住了,她没戴着眼镜,处于一个盲人视角。
猗窝座轻微挣动,素山恋雪惊得放开手,可她松开后又被重新握住十指相扣,冰凉的感觉再次卷住手掌。
“我认识他,炼狱杏寿郎。”
猗窝座在看到炼狱杏寿郎后就冒出来了,他想上前,可却被素山恋雪抓住了手,也是如此他没心思去想炼狱杏寿郎,在少女松手后,他又重新握上去牢牢扣住。
或许是见素山恋雪看不到他,猗窝座低头在素山恋雪耳边吹气,难得恶趣味地逗着她。
第19章
素山恋雪不知道猗窝座在做什么,她只感觉到耳朵有些凉气,但她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猗窝座所说的话才是重点。
他认识炼狱杏寿郎。
这可真奇怪,素山恋雪心想,她还以为这咒灵除了名字什么也不记得。
炼狱杏寿郎很是健谈,“素山同学吃过午饭了吧,今天食堂推出的新菜盐烤鲷鱼味道很不错哦!”
“啊,还可以,挺鲜的。”素山恋雪一心两用,她的手跟握着大冬天的栏杆一样,冷到手心温度都逐渐散去热量。
五个指头无论素山恋雪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她只能放弃,转头去和炼狱杏寿郎聊天,就当拿着个冰块。
然而可能察觉到她的不适,素山恋雪直到出校门才发觉手突然暖和起来,猗窝座的体温也变得和正常人一般,像个小暖炉。
咒灵还有这调节功能吗?!有点羡慕。
素山恋雪已经和炼狱杏寿郎站在校门口旁边,这时候很少有学生出来,毕竟下午还有课,他们是和老师打过招呼写了假条才被放出来的。
炼狱杏寿郎左右张望,“我想应该还要等会吧,没看到有人过来。”
学校就这一条笔直的路,只是连辆车都没有,更别说行人了,素山恋雪看了眼时间,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就得上课了。
猗窝座也没闲着,他依旧拉着素山恋雪的手,时不时还会轻轻晃动,就像是呼吸的频率一般,让人忽视不得。
“别闹。”素山恋雪低声,趁着炼狱杏寿郎不注意。
她的话管点用,猗窝座停止了一会,可没过多久,就又开始了,彰显他的存在感。
素山恋雪这时候注意力没在他身上,马上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上课了,来解决她身上问题的咒术师却任然没到,不会是在耍她吧!?
这时候回教室都得跑着回去。
炼狱杏寿郎也注意到了时间太晚,等的人却没来,他皱起眉头,再次眺望两边路口,确认没有一个人过来,他拍过照片后,笑着对素山恋雪说,“既然人没来,那我们就回班上吧,马上快上课了,我会和家主沟通的。”
“好。”素山恋雪也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就答应下来,她本来就有点后悔如此草率地对待猗窝座,现下咒术师没来也挺好。
跑回教室的路上,素山恋雪也没注意什么时候猗窝座松了手,她气喘着和炼狱杏寿郎说:“我会和产屋敷家主说的,他给我发的消息里有固定时间,这事算起来也是对方的错,浪费我的午睡时间。”
“有可能是被其他事绊住了吧。”炼狱杏寿郎倒没多大意见,他多跑两步也和没事人一般。
他们两冲刺着回到教学楼,炼狱杏寿郎还在担忧素山恋雪大口呼吸着,看样子这样高速的跑步很不习惯。
素山恋雪赶在老师前进入教室,坐在位置上气喘吁吁,在她进来后,数学老师也跟着走进班里还好没迟到,不然她可就得站外面了。
好在老师没有在意,只是课上时不时会多看素山恋雪两眼,她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
也是在上课上到后半程,素山恋雪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猗窝座还在她身边吗。
素山恋雪眨眨眼,咒具眼镜放在家里的,她现在肉眼看不到。
猗窝座若是还在她周围,会是在哪呢,素山恋雪悄悄环顾教室,她班上没有多少人,课桌间的空隙也大,站两个人是没问题的。
素山恋雪座位在教室中间,不过她右手边是窗户,虽然还有两位同学隔开,但风是能吹到她的,连课桌上的书都掀起了一页。
盯着课本不动的素山恋雪又瞧见她的笔也滚动了两下,她这下确定猗窝座没走了,这家伙在看她的课本呢!
窗外的风可没那么大,隔壁两个同学的课本都没掀起她书这么大的弧度。
素山恋雪伸手去抓笔,碰到了一点温暖,果然是那家伙!
素山恋雪立刻撒手埋在衣服里,目不转睛盯着黑板,这时候要是被抓住手牵手,老师指不定觉得她有毛病。
只可惜,猗窝座却不再保持之前的安静,他在素山恋雪做题时,还会把控着她的手,写下不同于她想的过程和答案。
而因为被包裹着手和笔,素山恋雪不敢动作太大招惹注意,挣扎了两下没让猗窝座放弃,便由着他去了,反正是在草稿纸上验算,没有多大影响。
数学课很快结束,素山恋雪庆幸在快下课前才发觉猗窝座,否则要是刚上课时,那她恐怕听不进老师讲的。
下课的喧闹中,素山恋雪翻了数学题的答案,她和猗窝座两个的答案都是错的。
“你做错了,真是笨。”素山恋雪小小声说,也不在乎猗窝座在哪个地方。
而后她带着题目去找富冈义勇,仔细听对方讲过程,顺便也有这节课的知识点。
素山恋雪手垂在腿边,小拇指被勾动了几下,她斜眼看过去什么也没有,直接上手抓了那捣乱的大手,对方才老实。
“素山同学,听不懂吗?”富冈义勇疑惑,他刚才看见素山恋雪突然扭头像瞪了谁一眼,如此举动让他不解。
素山恋雪连忙回话,“能听懂!刚刚是手上有点痒,我看是不是蚊子。”
富冈义勇相信了:“不是没懂就好,蚊子影响不大。”
素山恋雪:…………
素山恋雪拉着那只大手扯了扯,因为撒谎而恼羞成怒地让猗窝座也跟过来一起听,反正他没事做,做的题也是错的。
下课时间过得很快,素山恋雪拉着猗窝座,对方老实了不少,因此接下来的一节课,她也牢牢抓着他的手,不让咒灵捣乱。
放学后,素山恋雪刚给产屋敷家主发完中午的事,道谢的同时也委婉劝说咒术师们没来就算了,她目前也没受到伤害。
当然最主要的是素山恋雪对猗窝座感观复杂,她不太想有人要对付他。
在素山恋雪继续跟富冈义勇补习期间,炼狱杏寿郎找了过来,告知她咒术师们在他们走后不久才到,只是没有见着人主事人大发雷霆,现在只留下个小子在等着他们过去,毕竟事情还得解决。
素山恋雪是没想到还有后续,她以为人是不来了呢,原来直接迟到两小时的么,也太没时间观念了。
炼狱杏寿郎:“走吧,再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多少能看出些问题。”
素山恋雪此刻是后悔达到最顶峰,若说专业人士,她也认识两个咒术师,虽然不清楚他们在咒术界中的地位,可对她也算负责。
现如此因着产屋敷家主担忧附在素山恋雪身上的咒灵会带来危险,也请来了咒术师,只可惜这些人似乎不好相处,又是打着消灭咒灵的旗号,素山恋雪不知猗窝座会如何想。
她手中还握着小暖炉似的大手,猗窝座一直在素山恋雪身边。
素山恋雪无意识间捏着猗窝座的手,垂下眼,她结束了今天的补课计划,跟在炼狱杏寿郎身后,暂且不知要耽误多久。
猗窝座知道她找了咒术师,是为了对付他。
不过他没放在心上,他自成为鬼后厮杀到上弦叁,可是近乎将武术磨炼到了极致,除去打不过那上面两个变态,猗窝座几乎没有敌手。
更别说变成咒灵之后,猗窝座感觉实力更上了一层,他是非常自信的,不会有谁能打过他。
倒是之前见过的两个咒术师,猗窝座很想和他们打一场,就是没什么机会,而那两嚷嚷着是最强的,想来也是有一定能力,猗窝座由此对咒术师的实力有了对比线。
只是在素山恋雪见到留下的那个咒术师时,对方原本不耐烦地模样瞬间变了脸色,他来回看着素山恋雪和她身边。
炼狱杏寿郎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回应。
直到素山恋雪也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你——你!”瘦弱的咒术师这才反应过来,瞪了眼素山恋雪,“不知礼数!”
“……明明是你不理人的好不好?”素山恋雪气得想笑,她倒没见过这种自己都没做好还反过来批评人的。
那咒术师却不理会素山恋雪,反而去和炼狱杏寿郎说,“她身上的咒灵我解决不了,或许少主也不会愿意,实在过于危险。”
咒术师虽然瘦弱,人却是实打实的准一级咒术师,原本以为这只是有钱人的大惊小怪,没想到却是真的有附身在人身上的咒灵,他可没本事真祓除了这一级咒灵,回去禀报少主,估计对方也不会乐意冒险。
炼狱杏寿郎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咒术师,对方没有多留片刻,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好似素山恋雪要追着他咬。
素山恋雪一阵郁闷,她不喜欢这人,也怕招惹更大的麻烦,咒灵一事也不好告知身边亲近的人,怕带来危险,怎么做都是错。
匆匆和炼狱杏寿郎告辞后,素山恋雪心情低落地回到家,总感觉事情被她搞得很糟糕。
素山恋雪静坐了会,手指间渐渐消散着暖意,她目光涣散着发呆,却有样东西在她眼皮底下动了动。
咒具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猗窝座拿了过来,素山恋雪探手摸索过去,拽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她没有戴上眼镜,依旧虚着目光。
或许只有没人时她才会真正倾诉所有事情,即便素山恋雪清楚猗窝座也在,可看不到,也就能欺骗自己。
“不能告诉爸爸,和蜜璃他们说也不行,夏油杰他们看着也不靠谱,这下说不定还会连累着产屋敷家主。”素山恋雪总结下来,真是处处为难,“那个咒术师会不会带来更厉害的人,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跟我有着联系,你——你会被他们……”
她的心思乱糟糟的,可内心深处到底还是顾及着猗窝座。
顺着素山恋雪的手猗窝座捧起她的脸,他看着少女闪动着的眼眸,指尖擦拭过她的脸蛋,“不用担心,我会为你解决所有。”
“那些你烦恼的,忧愁的,都有我在。”
猗窝座可没多大人性,从前是鬼如今是咒灵,他唯一温情的一面都留给了素山恋雪。
在咒术师走后,猗窝座就跟了上去,他可不会任由这样的危害回去报信。
解决完咒术师,猗窝座回到素山恋雪身边,他不太放心少女一个人。
素山恋雪的神色很糟糕,她倾诉了许多,语句乱七八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自己的想法也会穿插两句。
即便前言不搭后语,可素山恋雪在说完所有后,整个人都像暂时放下了个大包袱一样轻松,她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睡过去。
猗窝座搂过少女的腰,将人放在床上。
只是脱去素山恋雪的外套,猗窝座的动作没多灵敏,冬天穿的衣服多,要是穿着厚衣服睡觉,人可是不会睡得多好。
猗窝座忙活好半天才帮忙褪去厚重的毛衣,在里面的就是贴身的衣服了,他没敢动手,只把被子裹着素山恋雪。
素山恋雪没睡多久,在爸爸回来前就醒来了,主要还是肚子饿得,也刚巧是晚饭时间。
她倒是发觉了外套被脱下,知道猗窝座是出于好心,素山恋雪里面的衣服还在,也就没怎么多想,重新穿好外套后,就紧跟着下楼去了。
吃过晚饭,素山恋雪看了会书就无聊得拿过手机,她在回来后有和产屋敷家主说过后续,只是一直没收到回复。
五条悟他们所在的群聊这时候热闹非凡,一条接着一条往上翻滚。
素山恋雪想了想,点进去。
[五条悟:哈哈哈哈!禅院他们可真活该,辛辛苦苦多年栽培结果现在失踪找不到人,说不定就是受不了他们那家气氛跑了!]
[夏油杰:幸灾乐祸也太明显了吧,不过禅院?他们规矩这么严?]
[五条悟:何止规矩严,那些老橘子们恨不得把人装进条条框框里!yue!恶心得要命。]
[夏油杰:不过你怎么关注起这些来了,不是不喜欢那群人么。]
[五条悟:还不是家里那群老头子,总是和别人比,这次打听到禅院接了个大单,好像是什么财阀,但是没解决任务还失踪了个准一级咒术师,听说是禅院那个傻子带队的,现在正挨训呢哈哈哈哈!那个财阀倒霉得很。]
[夏油杰:哇噢,大少爷之间的比拼。]
[五条悟:哼,他能和我比?!]
素山恋雪看了下,估计是因为她长久不说话,这两人又经常用这个群聊,平时也在这里说话。
她倒没有往自己身上想,产屋敷也是财阀,但可没失踪什么咒术师,来人都只见到一个,还连滚带爬地跑了。
产屋敷家主这时候也发来消息,先是安抚素山恋雪别太担忧,他会再考察一番咒术师,再请人来,看起来是发觉了来的咒术师有多傲慢无礼。
知道这事肯定还没完,素山恋雪也就平静地接受了,她现在是断定自己的想法有些走偏,再怎么说应该不会有人舍不得咒灵吧!
但这些感情骗不了人,素山恋雪没被咒灵伤害过,又被猗窝座的温顺所迷惑,她的想法早就发生了变化。
可前不久的素山恋雪还害怕着猗窝座,打算除去他,因此这些后果也只有她来承担,她得想个法子,让过来的咒术师们打消消灭咒灵的念头。
如何让他们离开呢,不如直接让猗窝座不现身!
素山恋雪眼前一亮。
对啊!咒术师们找不到猗窝座,肯定也就不会认为他在自己身上,那不就能解决了!
素山恋雪捏着被子,她猛然睁开眼,也不管猗窝座在不在,对着空气就一顿乱喊。
“猗窝座——猗窝座——”
她的声音压低着,怕被爸爸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