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很重。”你认真的感受了下。
“那我把悟扶起来吧。”夏油杰起身,走过来拽住五条悟的手臂,试图把五条悟拉到旁边躺下。
只是才一动,五条悟便不满意地轻哼了两声,眉间不自觉地蹙得更紧。
“算了吧,夏油妈妈。”
你着急地叫停,手臂像藤蔓一样揽上五条悟的脖颈,学着夏油杰平时安抚你的动作,笨拙又小心地拍拍五条悟。
“算了吧,夏油妈妈,不要动他了,悟会不舒服的。”你的宝石灰眼睛里满是认真,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心。
“是吗?”夏油杰不置可否,笑着坐下,盘腿坐在你们旁边。
“我刚才拉悟的动作是不是太粗暴了,想到你们还'共感',会不会扯疼你了?”
“不会。”你摇头,“夏油妈妈的动作很温柔。”
“唔,好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的‘共感’结束。”夏油杰一手闲闲地托着腮,一手绕过你身上的五条悟的肩膀,修长手指缠绕住你一缕软软的发。
“应该快结束了吧。”你有点心虚,含含糊糊地回答。
你知道“共感”的持续时间是24小时,但不好向dk们解释,毕竟模拟器系统的存在是被禁止说出口的,你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嗯。不过好像还是第一次只能看着小杏,却不能碰,感觉有点奇怪。”夏油杰轻笑。
是有点奇怪。
但是你不敢惹五条悟生气。
所以五条悟不让你碰夏油杰,你便只好乖乖的听从。
“我也想碰你的,夏油妈妈。”你抱着五条悟,软绵绵地回应夏油杰。
休息室的拉门被哗地拉开。
屋里休憩的客人们怒气冲冲地看过去,趁着还未消退的酒意,醉醺醺地站起来,不客气地叫嚣着,“喂,你这小子,凭什么突然拉开我们的门?”
“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三两个醉汉相互扶着走到门口,等看见门外个子高挑,眉眼阴翳,腰间还挎着长刀的金发少年时,又瞬间面露畏惧,像鹌鹑一样成了哑巴。
“切,也不在这屋吗?”禅院直哉扫视了眼屋里,便毫不留恋地继续往下一间找去。
直到最边角的一处休息室时,禅院直哉才有所预感地放轻脚步。
没拉紧的障子门留有窄窄的缝隙,透出里面隐约的光亮和絮絮模糊的说话声。
禅院直哉仔细听了一会,都是些无聊的废话。
你和那两家伙在一起,禅院直哉也没法薅走你。
再等等吧,总能等到你落单的时候。
禅院直哉没什么兴趣地又听了几句后,便转身想走。
直到听到你欢呼雀跃的一声,禅院直哉才默默顿住脚步。
“夏油妈妈,结束了!”你欢呼雀跃道。
「叮!」
「玩家已使用道具:共感泥巴」
「绑定“共感”对象---五条悟」
「本次使用已结束!」
醉意共感结束,五条悟也揉着脑袋醒来,被酒意弄得昏沉迟钝的脑袋也恢复清醒。
五条悟从你身上坐起来的同一秒,你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夏油杰早已张开的怀抱。
“夏油妈妈。”你开心地埋在夏油杰熟悉的怀抱里,磨磨蹭蹭地撒娇。
五条悟则懒散地双手后撑,无所谓地坐在榻榻米上,眯起眼看你和夏油杰贴贴,直到看见你得寸进尺,软软的脸蛋不知分寸地磨蹭着夏油杰,嘴唇都将将要贴到夏油杰线条流利的下颌时,五条悟才坐直身子。
他冰凉的手指掐住你的后脖,毫不留情地把你往后拽,声音一贯上扬带着笑意,“嗯?过分了吧。”
你瞬间老老实实。
夏油杰还敞着怀抱,只是怀抱里的你却被五条悟拽走了,他笑着垂下眼。
第15章 吵架,被笨蛋骗了
好像有很多次,你软软的亲亲热热地扑上来,偶尔会太开心地忘记五条悟的命令,稍稍有一点越界时,便会被五条悟像拎着小猫一样拎走。
夏油杰盘腿坐着,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看着五条悟姿态随意地揽着你的肩。
明明五条悟只是轻轻揽着,你便乖乖地不敢再动,温顺的伏在他的怀里。
“悟,对不起。”你软绵绵地道歉,“我不该喝酒的。”
“嗯。”五条悟只是随便应了一声,揉了揉你的脑袋,注意力却放在夏油杰身上。
池水汩汩而流,晃动的波光水影映照在纯然明透的障子门,粼粼生出破碎生动的浮波绘影。
一片安静里,五条悟扣住你肩膀的手犹豫着轻点了两下,嗓音是一贯的不正经地拉长,神情却少见的带着几分严肃。
“杰,这个笨蛋不懂得分寸,你可以躲开的。”
唔,他难道没有躲开吗?
只是躲开的前一秒,你便被忍无可忍的五条悟捉走了。
“好的。”夏油杰笑着答应,又抬起眼。
面孔在晃荡的月色水光里,明暗交错,“不过,悟,难道连我也不能让你放心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
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安静悄无声息地弥漫。
你听不懂dk们奇奇怪怪的对话,只是凭着小动物的本能,有点不安的问,“你们在吵架吗?”
没有人回答你。
你按着五条悟的胸膛坐起来,左顾右盼,望了望面无表情的五条悟和浅笑着的夏油杰。
虽然是脾性相投的挚友,因为同样的强大走到了一起,但因为同样的骄傲互相不肯低头,平时也会斗嘴吵架。
而他们一吵架,你就惴惴不安。
“悟,不要和夏油妈妈吵架。”你有点着急地抚上五条悟的脸,恳求道。
五条悟垂下眼,雪白的睫毛像两片轻雪而落,半遮住漂亮的冰蓝眼睛,轻轻哼笑一声,抓住你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早间乙杏,再让我听见你喊夏油妈妈就揍你。”
“啊。”猝不及防地被猫猫锋利的牙齿咬了一口的你,委屈地缩回手。
猫猫就是脾气古怪,阴晴不定。
被咬的你下意识地想喊夏油妈妈,又反应过来咽了下去,习惯性地爬向夏油妈妈寻找安慰。
但刚双手撑着榻榻米爬了一下,你便被五条悟拦腰抱起。
“杰,走吧,回去了。”五条悟单手轻松地抱着你站起来,像以前一样无事发生的喊夏油杰。
“嗯,走吧。”
接收到五条悟信号的夏油杰也起身,温暖的手掌安慰地摸了摸你的脑袋。
悟好奇怪。
你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但dk们都没理你。
你只好安静下来,脑瓜子开始琢磨起被耽搁的正事。
“共感”泥巴使用一次后,技能冷却期需要三天。
三天后你就找上门,想个办法让禅院直哉绑定泥巴。
嗯,就这样办好了。
但是,绑定泥巴后,你要选择谁来贴贴抱抱,通过“共感”来给禅院直哉戴绿帽子呢?
五条悟不允许你和其他男人亲近,你的生活里只有dk们。
那么是选夏油杰还是五条悟呢?
还是选择五条悟吧,禅院直哉最讨厌五条悟了,共感到五条悟碰你的触感肯定会抓狂。
你沉浸在禅院直哉生气到跳脚的幻想里,忍不住偷笑出声。
东京咒术高专,宿舍。
禅院直哉烦闷地脱掉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脏衣服,进浴室冲澡。
本来禅院直哉还计划着早点找你算账,结果聚餐回高专的第二天,六眼在高专上层会议上随手一点,随意的指着禅院直哉道,“那这次的外出任务就交给禅院吧。”
“禅院,没问题的吧。”五条悟指间悠闲地转着笔,对着禅院直哉逐渐黑下来的脸色,笑得漫不经心又嚣张十足。
“……”
热水哗啦啦流淌,汇成水流咕嘟嘟涌进地漏。
禅院直哉回想起六眼那猖狂样,气得又狠狠捶了下瓷砖墙壁。
高专上层的那群废物,明明联合禅院家和加茂家一起背地里打压六眼,结果会议上一个个不是哑巴,就是跟屁虫在六眼后面谄媚地附和。
害得禅院直哉去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出任务,一路奔波。
禅院直哉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气息阴郁。
屏风里黑影凝聚,逸出,身形从透明的灰黑色渐渐凝实,一点点化为禅院直哉熟悉的模样。
弯弯秀气的眉毛,可爱微翘的鼻,饱满像果冻让人想采撷的唇。
只有眼睛……
“眼睛不像。”禅院直哉皱起眉,语气带着呵斥,“我让她来了那么多次,你没有把她的眼睛观察仔细吗?”
那个笨蛋的眼睛是透明度很高的宝石灰色,灵活明亮,随着光线的变化照射轮换着深灰浅灰,但怎么变化都是轻软的无辜的,怎么会是眼前这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可是,”黑影对着墙壁上的巨大装饰镜子照了下,仔细地比对后,犹豫犹豫地开口,“直哉大人,我是完完全全按照早间乙杏的模样,原封不动地变幻的。”
“如果直哉大人觉得不像,应该不是眼睛的问题,是眼神不像吧。”
禅院直哉坐起身。
对了,你这个笨蛋,有着独一无二的白痴气质,眼神软软的像飞舞的花絮,圆圆的眼睛扑闪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无知懵懂的气息。
“也对。”禅院直哉沉吟着,“那你就想象自己是笨蛋。”
黑影幻化的“你”努力露出迷茫的表情,但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明和狡猾,却有着挥不去的违和感。
更奇怪了。
“算了。”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大老远赶回来又累又烦躁,没精神和黑影纠结细节,“现在的样子太粗糙了,根本迷惑不了六眼,再说吧。”
这样的“你”,别说五条悟了,连禅院直哉都能一眼识破。
宿舍的门被敲响。
禅院直哉警惕地坐起身,黑影也一瞬间潜入屏风消失不见。
门被推开,露出你粉嫩嫩的一张脸蛋。
你趴在门框上,小声地喊,“禅院,我来了。”
禅院直哉挺直的肩膀又放松地垂下,披着浴袍懒懒地走过来,湿漉漉的金发没吹干,时不时滴下晶莹的水珠。
禅院直哉一手撑在门框上,眼神冰冷地看了你一会,把你看得畏畏缩缩地浑身不自在时,他才一只大手猛地薅你进宿舍。
是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你有点紧张地背靠着门板,小心翼翼地开口,“禅院,你生气了吗?”
“哼。”禅院直哉抱着双臂,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你,语气恶劣,“真不错啊 ,居然敢放我鸽子,胆子变大了啊。”
“不,不是故意的。”你着急道,“是悟他……”
谁知道共感泥巴突然绑定五条悟了呢?
五条悟把你看得紧紧的,你连夏油妈妈都不能碰,怎么可能有机会来找禅院直哉?
“好了,别提他。”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打断你,一把掐住你软嘟嘟的脸蛋,眼神落在你脸颊边的一点泥巴上,又嫌弃地松手,“你来之前在干什么,怎么脸上还有泥巴?”
“没干什么啊。”你心虚地垂下眼,“有泥巴吗?禅院你帮我擦掉吧。”
“不要,你自己去浴室洗。”禅院直哉一手按着你脑袋,押着你进浴室,“下次来我这之前不要搞得脏兮兮的。快点,手和脸都洗干净。”
好嘛,五条悟都不嫌弃你,帮你顺手擦掉的。
你撅着嘴,不情愿地洗手。
你根本不脏的好嘛。
浴室里还有未散的蒸汽缭绕,显然是大少爷刚洗完澡的水汽还未散,还萦绕着一股高级香氛的味道。
上次在禅院家的熏香也是,禅院直哉似乎偏爱浓烈馥郁的香气。
而你与这略带挑逗气息的香味格格不入。
你抬起浸在水池里的脸,眼神纯净,毛茸茸的睫毛浸着细细密密的水珠而微微下坠,像小动物柔软的皮毛。
宝石灰的眼睛熠熠生辉,你声音控制不住紧张地问,“禅院,泥巴洗掉了吗?”
“没洗掉。”禅院直哉忍无可忍地摁着你的脑袋,终于动手帮你擦掉,还嘴毒地嘲讽你,“脑袋不好的人是不是眼睛也不好,这么明显的泥巴都看不见。”
「叮!」
「玩家已使用道具:共感泥巴」
「绑定“共感”对象----禅院直哉」
你乖乖的微微仰着脸,任凭禅院直哉粗鲁地帮你擦拭。
好半晌,你才鼓起勇气,忐忑不安地开口,“那个,禅院,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
“可以和我离婚吗?”你一脸诚恳地请求。
“想都别想。”禅院直哉冷冷拒绝你,又随手扯下毛巾扔你脑袋上,“把脸擦干净后出来。”
本来腿伤好了,禅院直哉还在考虑用什么理由来继续使唤你,结果你这笨蛋对咒灵安排的成婚信以为真,又傻傻送上门来。
“可是,”你脑袋顶着毛巾,声音闷闷的,“共感泥巴绑定了禅院的话,我和悟他们的肢体接触,禅院也会感受到哦。”
什么乱七八糟的?
禅院直哉敏锐地看向手指,泥巴在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泥巴。
你在那假模假样装了半天,就是为了骗他去碰泥巴。
你扯下毛巾,看着禅院直哉黑沉沉的眼睛,有点紧张地咬着下唇,怯怯的又期待地问了一遍,“所以,禅院,可以离婚吗?”
“看来我真的小瞧了你,一直以来骂你笨蛋真是委屈你了。”禅院直哉冷笑。
你居然能想到“共感”的方法来恶心他,逼他同意离婚。
“肢体接触?和他们仅仅抱抱吗?呵。”禅院直哉嘲讽地瞥了你一眼,丢下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你可以试试,别后悔哭着来找我就行。”
是你穿着白袜子,在地板上四处跑动的脚步声。
坐在茶几前写报告的夏油杰放下笔,自然地敞开怀抱。
你毫不犹豫地窝进熟悉的怀抱里,白嫩嫩的脸蛋因为急促的跑动而泛起红晕。
“夏油妈妈,你看见悟了吗?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你着急地问。
夏油杰垂下眼,帮你擦擦你额头上沁出的细细密密的汗,温和地问你,“小杏急着找悟是有什么事吗?”
呃,找五条悟来气死禅院直哉。
你心虚地移开眼。
“没有事啊,就是想知道悟在哪里。”
“是吗?”夏油杰望穿你眼底的焦急,却没有拆穿你,“悟和我任务回来后,他就去高专内部开会了,不过现在应该回宿舍休息了。”
“好,我去宿舍找他。”你迫不及待地爬起来。
“嗯。”夏油杰看着你慌慌忙忙地站起来,又拉住你的手,“找完悟的话,记得来找我,我给你带了礼物。”
你的眼睛亮起,“好!”
“那我先去找悟了哦。”
你片刻未停留地跑走了。
宿舍里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墙上的屏幕闪着明明灭灭的幽暗蓝光。
五条悟果然盘腿坐在地板上,啪嗒哒地按着游戏机手柄。
“悟。”你打开门,小小地喊了声后便啪哒哒地跑近。
“嗯。怎么了?”五条悟坐着没动,握着游戏手柄的手臂却微微抬高,方便你钻进他的怀抱。
你歪歪扭扭地爬进五条悟的怀里,搂着他的脖颈,熟练地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又黏黏糊糊地喊他,“悟。”
“嗯。”五条悟飞快地操纵着按键,一边例行日常地问话,“今天有乖乖的吗?”
“……有啊。”你做贼心虚地调整了下姿势,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点开和禅院直哉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异常的干净。
禅院直哉没有给你发任何新信息。
好奇怪哦。
明明之前禅院直哉时不时还会给你发消息,骂你上药笨手笨脚,骂你居然胆大包天敢放他鸽子,聊天记录里还间杂着几句阴阳怪气的嘲讽。
你哼哧哼哧地双手绕过五条悟的脖颈,紧张地握着手机,在五条悟的背后偷偷等禅院直哉的消息。
“共感”泥巴已经绑定了禅院直哉,现在的禅院直哉肯定感受到了坐在五条悟怀里的奇怪感觉,一定抓狂发疯地大发脾气吧。
说不定下一秒就向你求饶同意离婚,发消息求你离开五条悟了,你沉浸在美美的幻想里。
可直到五条悟一把游戏打完,你的手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
怎么会呢,手机坏了?
你晃晃手机。
难道禅院直哉被气晕了吗?
应该不会吧。
还是……
你想起禅院直哉那句似是而非的“仅仅是抱抱”,郁闷不已,难道禅院直哉不怕抱抱吗?
可是,他明明那么讨厌五条悟啊,每次都和五条悟针锋相对,看起来随时都能大打出手。
“怎么了?在给谁发消息?”打完一局的五条悟正在挑选新的游戏。
“在给夏油妈妈,发消息。”话一说出,你瞬间想起五条悟不久前还在聚餐休息室里咬了你一口,强调过不许你喊夏油妈妈,于是“妈妈”你说得特别小声,轻得几乎不可闻。
“再叫夏油妈妈就真的揍你。”可惜五条悟还是听到了,闲闲地把下巴搁在你的脑袋上,手指飞快地操纵按键。
屏幕上亮起大大的鲜红字体READY GO!
“开始吧。”
一剑狠狠地劈下,凌厉剑光划破空气。
禅院直哉咬住牙,满头冷汗地吩咐下人。
该死的共感让禅院直哉能清楚地感受到你坐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感觉。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先去找了夏油杰,现在坐在五条悟的怀里。
毕竟之前轻轻抚过额头的擦汗动作,应该是你那母爱泛滥的夏油妈妈做的。
但无论是谁,都让禅院直哉想吐,像被密密麻麻成群涌来的蚂蚁爬过,肌肤上升起恶心的战栗感。
心烦意乱的禅院直哉只能在禅院家的训练场里拼命挥剑,挥汗如雨地转移注意力。
“直哉大人,高专宿舍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回宿舍吗?”下人毕恭毕敬地上前。
“嗯。”禅院直哉狠狠地擦了把脸上的汗,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个笨蛋居然敢拿破泥巴耍我,我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共感。”
“共感?”五条悟低下头,垂下眼看你,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问起上次的意外共感。
“对啊,”你眼神飘移,不敢和五条悟对视,“悟上次和我共感,是什么感觉啊?我和夏油接触的时候,悟会百分百感受到吗?”
你开始怀疑共感的效力不强,对禅院直哉来说没有威胁力。
“百分百不至于吧。”五条悟思索着,“大概百分之八十吧。”
“能感受到你被杰抱住,感受到他的体温,呼吸,”五条悟突然停顿,被自己的话恶心到,反应过来地捏住你软绵绵的脸,一脸狐疑。
“那个共感泥巴是一次性的吧?你问这些细节干什么?”
“就是好奇嘛。”你被掐着脸,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回答。
虽然你也可以共感五条悟,但是五条悟那一天没碰触过其他人,你并没有切身地感受“共感”的奇妙。
“那么其实,悟也可以和其他人碰触的吧,那我也会共感到百分之八十吗?”你好奇地问。
这个被你忽略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在你心头浮起。
“肯定啊。”五条悟不在意地回答,“但我除了你,还能碰谁?”
他和任何人,包括夏油杰都是正常范围内的肢体接触,只和你有亲密的贴贴。
“是吗?”你突然有点不安。
那么,这个所谓的共感对于正常范围内的身体接触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常规的简单的握手拥抱,并不会让共感的对方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所以,要超乎正常的身体接触。”禅院直哉站在屏风前冷冷笑道。
宿舍里,绣金绘银的华丽屏风里升起团团黑影,黑影聚合成“你”,面容可爱,沉灰色的眼睛却像路边污水里脏兮兮的石子。
“啧,把眼睛蒙上。”禅院直哉嫌弃地抽下腰间软软的腰带,扔给“你”。
“你”乖乖的把眼睛蒙上,黑金花枝缠绕的腰带系在脑后,只露出秀气的鼻和小巧的唇。
“直哉大人,属下要把这具躯壳直接脱下吗?”蒙上眼睛的“你”问。
“嗯,你离开这副身体吧,我有用处。”
“好的,直哉大人。”黑影从“你”身体里腾雾般升起,又隐没于屏风里。
现在的“你”成了一具完完全全没有灵魂的空壳,呆滞地僵立在原地。
不得不说,黑影的术式「蝉蜕」还是很有用处的。
禅院直哉捏过“你”秀气的下巴,仔细打量。
遮住最为关键的眼睛后,“你”看着和那个笨蛋一模一样。
现在的“你”,只能听懂简单明了的指令。
禅院直哉懒懒地躺下,深黑和服因为抽离了腰带而松散,露出内里雪白的里衣,胸膛处肌肤透过大敞的领口若隐若现。
“过来。”禅院直哉冷冷地吩咐道,冷眼看着“你”乖乖地伏下身子,一点点凑上前来。
“你”没有温度的手抚上禅院直哉的脸,笨拙又毫无章法。
毫无感觉。
禅院直哉紧皱眉头,“啧,怎么也是笨手笨脚?”
他只好亲自抓住“你”的一只手,带领着你。
是完全陌生的感觉。
“啊。”猝不及防的你将惊叫声咽下后,又紧紧搂住五条悟的脖颈,躲避地把脑袋埋在他的肩头。
“怎么了?”五条悟停下手中的按键,奇怪地问你。
“没什么。”你的手指蜷缩着,紧紧地拽住,难以抑制地揉捏着五条悟身上白色衬衫,试图压下身体里传来的古怪颤栗感。
好奇怪啊。
夏油妈妈没有教过你这种感觉,不是单纯的疼,也不是单纯的痒,只是让人失去力气。
你像一团融化了的棉花糖,被火炙烤后软绵绵地流淌着,失去力气地瘫在五条悟的怀里。
打游戏的五条悟也发现了你的不对劲。
他扔掉游戏手柄,一手微微抬起你的下巴,对着你泛起嘲红的脸色,和湿漉漉蒙上水汽的雾蒙蒙眼睛,一脸疑惑地皱起眉。
“笨蛋,发烧了吗?”五条悟抱起软乎乎的你,努力把四肢无力发软的你摆正,额头对着额头相贴抵住你,“嗯,是有点烫。”
你哼哼唧唧地扭过脑袋,抓住五条悟冰凉的手往额头上贴。
可还是很烫很热。
呜呜,为什么突然好难受啊。
你烦躁不安地扭动了几下,委屈地靠在五条悟肩头呜咽着。
放在地板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是禅院直哉发来的短信。
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是满满的挑衅。
-----“共感”的感觉如何?
“她离开五条悟了。”禅院直哉仔细地感受了下。
坐在男人怀里那种恶心得难以形容的感觉消失了。
你应该离开了五条悟,并急匆匆往他这赶来。
禅院直哉松了口气。
要是你为了离婚誓不罢休,真的不管不顾地亲吻两位好友……
禅院直哉想象着你亲吻他们的场景,而他被迫“共感”,脸色瞬间黑沉如锅底。
不行,打住,再想真的要吐出来了。
“直哉大人,我查看了资料,「共感泥巴」来自于咒灵「沼泽」,被推入沼泽的妻子曾诅咒丈夫,想让丈夫一同尝尝被沼泽绝望淹没窒息的滋味,因此诞生了‘共感’。”
黑影趴在屏风上,手里哗啦啦地翻着沉甸甸的书籍,又补充道,“不过直哉大人不用担心,‘共感’的持续时间只有24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你看我像担心的样子吗?”禅院直哉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块小泥巴而已,真正担心的应该是那个笨蛋吧。”
走廊外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禅院直哉好整以暇地等着。
下一秒,你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
“禅院!”
在你闯入宿舍的同一瞬间,黑影的黑色烟雾裹住躯壳“你”,又潜入屏风。
“怎么了?”禅院直哉挑起眉,故作惊讶地问你,“急急忙忙跑到我这干什么?”
“不去你的好友们怀里多坐一会吗?”
“坐坐夏油的怀抱,再坐坐五条悟的怀抱。”
“对了,好奇地问一句,这两个之间,你更喜欢谁的怀抱啊?”
禅院直哉悠哉游哉地,欣赏着你慌乱无措不敢吱声的模样,好久,才扯出一抹冷笑。
“还敢玩你那块烂泥巴吗?我乐意奉陪。”
“不玩了。”你咬住下唇,闷闷地回答。
又不死心地喏喏问禅院直哉,“我们都不玩了,那你可以和我离婚吗?”
禅院直哉猛地站起身,一把扯过你,再熟练不过地敲你的脑袋。
“我看你是没玩够?要再来一次吗?”
“不要!”你委屈地打断禅院直哉。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嗯,既然不玩了就老老实实待在这,不许再去找那两个。”禅院直哉一脸理所当然地命令你,“你就在这待到泥巴失效。”
“噢。”你蔫蔫地坐下。
禅院直哉坐你对面,抱着双臂冷冷盯着你。
你因为泥巴计划的失败,显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好一会,你才打起精神,想起那种奇怪的难以言说的感觉,又好奇地问禅院直哉,“禅院,你刚才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感觉啊?”
“什么感觉?”禅院直哉略带恶意的笑。
“就是身体很热,很软,像融化了一样。”你一脸单纯地描述着。
“闭嘴!”禅院直哉打断你,他忘了你这个家伙对男女方面的事一窍不通,该有的矜持和羞涩更是不可能。
“哦,不用你回答。”你也有小脾气了,气鼓鼓地,“我自己问悟和夏油妈妈。”
禅院直哉的额角跳出“井”字,强忍着揍你的冲动解释,“我做的事你不用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