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别再折磨这个笨蛋了。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笑着,合上笔记本,好整以暇地问你,“怎么?来找我,是知道错在哪了吗?”
而你早就呆住了,夏油妈妈明明说就算六眼,也看不出来是你的,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嘛。
你无措地推推眼镜,小小声的,“什么错啊,不知道五条大人说什么。”
“哼哼,是嘛。”五条悟一脸无聊地站起来,“没认识到错误的话,就别来找我浪费时间。”
五条悟转身作势要走。
“不要!不要走。”你拽住五条悟的手,面上流露出几分焦急和委屈,“好嘛,我错了。”
“错哪了?”五条悟垂下眼,顺手摘下你脸上碍眼的黑框眼镜。
眼镜摘下的一瞬间,你的眼睛又变成熟悉的宝石灰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错在,”你仔细思考着,犹犹豫豫地回答着,“我不应该和禅院接触,不应该说谎。”
“嗯。”五条悟等了一会,然后惊讶地望着你,“没了?”
你心虚地回想了下,嗫嚅着问他,“还有吗?”
“哈。”五条悟被你气笑,蹲下身来,面无表情地和你对视,“看来你这笨蛋还没意识到错误啊。”
他冰蓝的眼睛沉下,比月光还冰冷,“我晾着你这么久,不是为了让你不痛不痒地认个错,就糊弄过去的。”
“早间乙杏,想清楚后再告诉我。”
还有什么错啊。
为什么又用这种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你。
冷落你这么久还不够吗?假装看不见你,听不到你,处处躲着你,好像要完全的抛弃你。
你委屈地吸吸鼻子,宝石灰的眼底湿润,蒙上层层热意,又控制不住地化为眼泪落下。
“错在,错在……”
温热的眼泪流过,在你柔白似木棉花的脸颊划下晶莹的泪痕。
“我不知道,不知道错在哪了。”你闷声闷气道,满是泪意的眼睛望着他,无辜又可怜。
“悟,我说的错还不够吗?”
五条悟默默看着你,“不够。”
他冷冷地回答你,却又张开手臂,任凭你扑进他的怀里。
“不够吗?”你哽咽着埋在五条悟的怀里,用满是泪痕的脸磨蹭着他的脖颈,“我知道错了,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啊?”
看来这个笨蛋是真的没意识到问题。
五条悟无奈的抱着你,“因为你这家伙嘴上说怕我生气,其实根本不怕犯错,你笃定杰会庇护你。”
“我问你话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说,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只想等着杰忍受不了来救你。”
“早间乙杏,不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这次五条悟晾着你,让你意识到犯错后五条悟会生气,不会轻易原谅你,你又会一如既往的,在夏油妈妈的怀抱里撒撒娇后,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还可能偷偷地和禅院接触。
换句话说,你在拿夏油杰对付五条悟。
“是吗?”你搞不懂,但只要认错就好了。你着急地捧着五条悟的脸,一脸认真道,“那我知道错了。”
“所以,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为什么悟不能和夏油妈妈一样无底线的包容你呢?
你难过地想着,一边可怜地哀求他。
“嗯。”五条悟淡淡的应了一声,抱住你。
唉,都怪杰,对你太纵容了,害得只能他来扮演坏角色,五条悟一边抱着你,一边无聊的想。
你终于获得五条悟的原谅了。
你抽抽噎噎地,在渴望的怀里获得了平静,渐渐睡去。
温泉旅馆外的树木在夜风里抖动枝叶,簌簌作响,和着夏夜的唧唧虫鸣声,静谧又悠远。
还有自由自在随着风轻扬的蒲公英种子,不舍昼夜地飘摇起落。
穿着咒术制服的夏油杰盘腿坐下,怕吵醒你,轻声开口,“哄好了吗?”
“嗯。”五条悟懒散地躺在地板上,一手熟练地圈揽着你。你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因为回到想念的怀抱而安然沉睡。
“明天就可以动手了,咒灵「风窝」 t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诅咒的源头还没找到,没关系吗? ”夏油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五条悟怀里的你。
“诅咒的源头,只能慢慢找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源头不在这间旅馆哦。”五条悟啪嗒哒地在手机上编辑任务报告,漫不经心地回答。
“嗯。”夏油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手机屏幕的蓝光幽幽的照在脸上,五条悟摁熄屏幕,挑起眉,疑惑地望着挚友,“杰,怎么了?”
作为挚友,他们对彼此的情绪最敏感。
夏油杰轻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悟真的很厉害。”
“哈?”五条悟莫名其妙。
你坐在五条悟的怀里, 小心翼翼地把黑框眼镜戴到五条悟脸上。
他婴儿蓝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扫了你一眼,便不在意地和夏油杰继续讨论任务。
“所以,诅咒在猫爱子被攻击的一瞬间,就逃散并附着在了蒲公英上。”夏油杰和你轻声解释。
可是你完全没有在听,只是奇怪地看着五条悟的脸,疑惑地问。
“为什么悟戴上眼镜,没有变化呢?”
明明你戴上咒具眼镜,就会看起来像另外一个人。
“因为我是最强啊。”五条悟哼哼两声,把眼镜摘下扔一边,随手捏了下你的脸,“我和杰在讲任务,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
“噢噢听了, 听了。”你不甚关心地点头, 又捡起眼镜玩。
你这家伙真是忘性大啊,昨晚还抱着五条悟哭得伤心得不能自已,现在记吃不记打,又能当着五条悟的面,光明正大地走神开小差,只顾玩自己的。
“是吗?那你告诉我,诅咒附着在哪了?”五条悟捏着你的后脖,语气危险地问你。
“呃,诅咒附着在,”你结结巴巴的,求助的眼神下意识地投向心爱的夏油妈妈。
夏油杰盘腿坐在你们对面,侧过脸不看你,像是随意地伸出手,窗外飘忽而来的蒲公英种子渐渐下落,轻轻落在他手心。
接收到提示信息的你一脸肯定,“附着在蒲公英上了。”
“哼哼,你这家伙,毛病完全没改啊。”五条悟摩挲着你的后脖,危险地眯起眼。
一有问题就仗着有夏油杰帮你,完全不在怕的。
你不安的缩缩脖子,讨好地往五条悟怀里趴。
拉门被拉开。
一身沉黑和服的禅院直哉进来坐下,阴沉沉的眼神扫过,看见软绵绵地趴在五条悟怀里的你顿了一下,冷冷开口道,“我不同意。”
“这次遇见的诅咒具有研究价值,应该想办法收集,而不是直接净化。”
“嗯?怎么收集?”五条悟挑起眉,“禅院你的罗盘不是坏了吗?”
是坏了。
禅院直哉咬牙,忍不住瞪了你一眼,都怪你这家伙弄坏了他的罗盘。
“虽然罗盘坏了,但禅院家正在搜寻其他咒具,有了合适的咒具就会送过来,只要我们再等一下就能收集这难得一见的诅咒。”
“等不了哦。”五条悟懒洋洋开口,下巴搁在你的脑袋上,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禅院,你收集诅咒是要干什么呢?”
大老远地跑到这间温泉旅馆,拿着罗盘在旅馆内部来回走动,一直在试图修复罗盘。
禅院大少爷什么时候对高专安排的任务这么上心了呢?
禅院直哉沉下眼。
看来六眼已经怀疑他了。
是他太操之过急了。
“不干什么。”禅院直哉压抑着内心的愤恨,咬牙切齿地暗骂六眼,面上却努力装作无所谓的回答,“算了,随你们办吧。”
你茫然地抬起脑袋,隐隐约约察觉到五条悟和禅院直哉间的暗流涌动。
不过他们一向不对付,你好奇地看了会便不感兴趣地移开眼睛。
对面的夏油杰很少见地在发呆,察觉到你眼巴巴地看着他后,又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冲着你张开手臂。
好想去夏油妈妈的怀抱哦。
五条悟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每次面对禅院直哉时,好像都会完完全全锁住你,从后面抱着你,再把下巴搁在你脑袋上,是从上到下完完全全的占有姿态。
说实话,这个姿势让你有束缚感,不太舒服。
但是……
五条悟才晾了你几天,这几天里你饱受冷落,可怜巴巴地盼着他摸摸你,抱抱你。
现在的你舍不得离开五条悟的怀抱呢。
所以,你对着夏油妈妈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像往日一样钻入夏油妈妈的怀抱。
夏油杰垂下眼,看着空空的手心,唇边笑意渐渐敛去。
禅院直哉把你们的小小互动尽收眼底,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走吧,悟。”夏油杰回过神,率先站起来,淡淡的开口,“先把诅咒解决吧。”
“给。”一只小小的玻璃瓶被递出。
“濑户阿姨,最近太忙了,所以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灰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关系的,还是很感谢灰原。”穿着一身素净陈旧和服的女人接过玻璃瓶,眼尾笑起来的皱纹显得很亲和。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在玩耍,吵吵嚷嚷的很热闹。
灰原来的次数多,孩子们很多都认识他,亲近地凑过来。
这些孩子都是被抛弃的,大多有些身体或智商上的问题。
其实小杏也是这样吧,小杏脑袋笨笨的,咳咳,虽然这么说前辈很不礼貌,灰原有些心虚的想,一边给孩子们分发糖果。
濑户美理子温婉地笑,和灰原打声招呼后便去了后院。
每次灰原一来,濑户美理子都会去后院拿自己晒干的花茶,给灰原带两包回高专。
濑户阿姨的花茶很好喝呢。
灰原放松地坐在孩子堆里,等着濑户阿姨。
悠扬的旋律响起。
是灰原给女朋友黑木绫子设置的专属铃声。
灰原一脸笑容地接起电话,“喂,绫子。”
电话里却没人说话,只有砰地一声诡异巨响。
“喂!绫子?绫子!!”灰原着急地连声喊道,对面却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走了?”濑户美理子皱起眉,疑惑地问。
“是呢,濑户院长。”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附在她耳边回道,“灰原先生说有急事,就先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濑户美理子看着工作人员的背影消失后,才继续开锁。
放满花茶包的柜子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只陈旧的不显眼的木盒。
是玻璃瓶里的泥土倒进木盒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期待已久的泥土,却转眼化成了污水。
这不是濑户美理子想要的泥土。
“被调包了吗?还是,”濑户美理子沉思,小心仔细地锁上柜子,又有些失望地念叨,“唉,看来灰原这个孩子也不值得信任了。”
夏日午后的阳光和煦,平静又热烈。
夏油杰释放出咒灵,瞬间,半空中气流疯狂回旋翻涌,逐渐涌现出一个深黑色的诡异风洞。
转眼间狂风呼啸,以强劲的难以阻挡之势卷携着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种子,奔涌不断地涌入黑洞里。
禅院直哉脸色阴沉地双手抱臂,站在回廊下,冷眼看着夏油杰展开咒灵「风窝」,把纷纷扬扬的蒲公英种子一股脑地收进了黑洞。
该死的。
他忙活这么久,本来能顺顺利利地收集诅咒,结果罗盘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把诅咒净化。
五条悟站在院子里,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禅院直哉,一手展开,耀眼的光球爆炸出光芒,几息间整个黑洞和吸附的蒲公英种子都被涤荡殆尽。
你趴在屋里的榻榻米上,捏着一根光秃秃的蒲公英根茎,好奇地抬起头,“诅咒净化了吗?”
“嗯。”夏油杰先走进来,亲昵地摸摸你的脑袋,“小杏,任务完成了,我们等会回高专。”
“噢噢。”你乖乖点头,又想起什么,“那我们要等绫子姐回来,打个招呼再走吧。”
“不用。”夏油杰掏出手机,是灰原发来的短信,“灰原说绫子去东京市区玩了,我们先走就好。”
五条悟走进来,一把抱起你,“笨蛋,走了。”
只是来到车子前,新的问题出现了。
来温泉旅馆的时候,是灰原充当司机开的车,现在灰原不在,那你们四个人谁来开车呢?
五条悟先打开车门把你扔进后座,然后推推墨镜,对着禅院直哉笑容灿烂,“禅院,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可以的吧?”
“不可以。”禅院直哉阴冷着脸。
该死的六眼,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想丢下他。
你好奇地趴在车窗前,看五条悟和禅院直哉默不作声地对峙着。
“杰, 别理他,把他扔在这。”
“呵呵,你敢把我扔在这, 我就在任务报告里上报,到时候高专那些老头又会一直念叨你吧。”
“悟, 冷静, 别动手!”
你趴在车窗上, 一脸好奇地看他们掐成一团。
最后夏油杰开车,禅院直哉臭着脸坐进了副驾驶,五条悟则和你一起坐在了后排,一坐进来便掐住你的脸蛋。
“哼哼, 看戏看得开心吗?”
呜呜,干嘛拿你出气啊。
你摸着脸,委屈地想往另一边车窗上靠,又被五条悟一把揽进怀里。
车里气氛异常地沉默。
你也不敢说话, 软绵绵地趴在五条悟的怀里。
手机屏幕亮起。
提示着进了新信息。
-----你是软体动物,没有骨头吗?
什么意思啊,看不懂。
你莫名其妙地看了前面的禅院直哉一眼。
禅院直哉坐在副驾驶,冷漠的眼神和你在车内后视镜里交汇。
禅院好凶哦。
你不自在地移开眼睛, 往五条悟的怀里缩了缩。
嗡嗡嗡。
是吹风机的嗡鸣声。
你湿着头发,在这规律的声响里昏昏欲睡,最后软软地倒在夏油杰的怀里。
“小杏?”夏油杰轻声喊你,你却没回应。
“太累了吧,让她睡吧。”五条悟按着游戏机手柄,叼着巧克力棒,不在意地道。
宿舍拉门被拉开。
是硝子拎着一大袋啤酒饮料进来,看见昏睡的你,挑起眉,“小杏睡着了吗?”
“去天台吧,让她在这里睡觉。”五条悟率先站起来,和硝子去往外面的天台,又回头问坐在原地的夏油杰,“杰,不走吗?”
“我先帮小杏的头发吹干。”夏油杰笑着回答,看着五条悟和硝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才一手圈着你,一手帮你吹长长的发。
你刚洗过澡,脸蛋红扑扑的,吹完长发像香香软软的布丁,趴在夏油杰的怀里兀自睡得香甜。
夏油杰把你抱到沙发上时,你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反射性地拉住夏油杰的手不让他走。
“夏油妈妈……”你喃喃地喊他。
天台的夜风舒畅,漆黑的天幕上镶嵌着闪烁耀眼的星子。
硝子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指尖燃着一根烟,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问题得到解决了吗?”
“没有哦。”五条悟晃晃手里的可乐,不满地抱怨着,“有她亲爱的夏油妈妈在,她什么都不在怕的好嘛。”
“杰太纵容她了。”
“唉?不是哭着认错了吗?”硝子有些惊奇地问。
“嗯,哭得很可怜呢,心一软就原谅她了。”五条悟有些烦恼地趴在圆玻璃桌上,“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真心认错。”
“哈哈哈,只要有夏油在,她就不会真正害怕吧。”硝子好笑地吐出个烟圈,“不过她被禅院家盯上的话,很麻烦啊,你们出任务也要带着她吗?”
“嗯,我和杰分开做任务,尽量保证有一个陪着她。”五条悟随手捏扁可乐易拉罐,冰蓝的眼睛沉下来,“没办法啊,烂橘子太多了。”
“好吧,那这次任务你和夏油谁陪她去?”
“都可以吧。”五条悟不甚在意地回答,又疑惑地皱起眉,“杰那个家伙磨磨蹭蹭在干什么啊,还不出来吗?”
“所以,这次任务,悟和我的话,小杏希望谁陪你一起呢?”
柔和灯光轻洒的屋里,夏油杰问你。
“啊?”你怔怔地躺在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
「叮!触发剧情任务」
「据'窗'上报,时间20xx年xx月10日,东山道村疑似发现咒灵,请咒术师早间乙杏尽快前往目的地进行调查」
「叮!如你所见,dk们吃一堑长一智,意识到单独行动的你很容易被居心叵测的人(此处特指禅院直哉)叼走后,决定对你加强看护,尽量保证一人与你共同外出任务」
「此时此刻,面对夏油妈妈的询问,你决定
a.选五条悟 不得不说,五条悟晾你几天颇有成效,你隐隐有dk牌夹心糖变“五条猫の黏豆包”趋势
b.选夏油杰夏油妈妈最体贴了,和他出任务会获得无微不至的照顾
c.选不出来你的选择困难症又出现了,偷偷懒,等dk们帮你选就好啦」
呃,你想选a。
五条悟才原谅你,你有点没安全感,只有时时刻刻黏着他,你才安心。
b选项的话,没关系的吧,反正夏油妈妈一直会照顾你的。
“想和悟一起出任务。”你软软地开口,
“是吗?”夏油杰坐在沙发边上,两手撑在你耳侧,将你笼罩在身下,俊秀的面孔背对着光,蒙上一层淡淡的晦影。
“可以问问小杏,为什么选悟吗?”
“因为悟冷落了你几天吗?”夏油杰轻声问你。
“嗯。”你乖乖点头。
你的心思真的很好猜。
“呵。”夏油杰无奈的笑,眼神止不住的黯淡下来,“因为我从来不生你的气,所以不会想着来讨好我吗?”
“什么意思啊?”你没听懂夏油杰的话,一脸迷茫地伸手抚上夏油杰的脸,“夏油妈妈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啊,不会生小杏的气。”
“那,那”你纠结着。
你的直觉告诉你可能选错了。
“那我选夏油妈妈。”你有点紧张地坐起来,抱住夏油杰,趴在他的怀里仰起脸,宝石灰的眼睛在柔和的光线里亮晶晶的,“我和夏油妈妈一起出任务好不好?”
“笨蛋,重点不是任务。”夏油杰叹口气,抱紧你,“算了,你什么都不懂。”
下一秒,玻璃门被拉开。
五条悟一手撑着玻璃门,一手推了推墨镜,墨镜后冰蓝的眼睛扫过你们。
“嗯?在干什么?杰,我和硝子等你很久了哦。”
五条悟迈着长腿走过来,一把拎起你,敲了敲你脑袋,“睡醒了?不困的话和我们一起聊天吧。”
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抱走了你。
又是这样,一次又一次。
夏油杰轻笑。
“刚才和小杏说好了,这次任务我和她一起。”夏油杰在夜风里回过头,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刘海拂动着,温和又平静地回望着挚友,“悟,可以吗?”
你趴在五条悟的怀里,又昏昏欲睡。
dk们和硝子聊天的话题你根本听不懂,听着听着就犯困。
听到你的名字,你才强撑着清醒抬起头,附和道,“对的对的。”
啪,易拉罐的拉环被拉开。
五条悟懒懒地躺在躺椅上,一手揽着你,另一手开了罐可乐,可乐咕咕冒出的气泡声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悟,可以吗?”没得到挚友回答的夏油杰又问了一遍。
“可以哦。”五条悟拖着声调,漫不经心地,语气里带几分惊讶,“杰,这种事,不需要特地问我吧。”
“啊,我以为需要的。”夏油杰浅笑着。
“咳咳咳。”一旁暗戳戳旁观的硝子被烟呛到,狼狈地咳嗽着。
东山道村。
宁静偏远的村落,阡陌纵横,有村民们来来往往,时不时向你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最近老是莫名其妙深夜起火,村民们都不敢睡觉,随时准备灭火,苦熬着瞪眼到天亮,太受罪了。”
村长木之本是个看起来淳朴和祥的老人,满脸忧愁地和你们诉苦。
夏油杰查看着房屋外侧被火烧的一片污黑焦痕,随手收服了几只不成气候的咒灵,嘶嚎吼叫的咒灵被团成黑色圆球。
村长面露喜色,连连道谢,“辛苦大人们了,是已经把妖怪降服了吗?村子里不会再莫名其妙起火吧。”
“会吧。”
“啊?”念念有词道谢着的村长语塞,耷拉的眼皮抬起,眼里染上怀疑,“是妖怪太强大了,大人们能力不足以收服吗?”
“那倒不是。”夏油杰笑着摇头,被怀疑能力还是头一次见,“不是咒灵也不是妖怪,应该是人为纵火。”
“村长,我们可能要在这停留一两晚进行调查。”
“啊啊,好的,我给大人们安排住宿。”村长木之本喏喏点头。
这里都是本地的村民,村俗封闭,很少有外来的人,自然不会有旅馆,外人来只能借住村民家。
村长冲着远处玩耍的一群孩子们招手,“田间,你家里房子宽敞,带两位大人去你家住吧。”
“好的。”舔着糖果吸溜着t口水的男孩回应。
只是下一秒,有个瘦瘦小小的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毛遂自荐地跑出来,蹭了脏污的脸上充满期待,“大人们,请到我家住吧。”
你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跑出来的男孩子。
村长愣了两秒,才重挂上和蔼的笑,“好,那就麻烦你照顾下两位客人了,明透。”
禅院家,刑讯室里。
被从水里捞出来的女人狼狈地咳嗽着,抬起脸,五官在白得刺眼的灯光下痛苦紧皱,正是黑木绫子。
禅院直哉翘着腿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无聊地发着呆。
黑影从罗盘里逸出,指挥着禅院家的下人把黑木绫子脑袋往水里按,暴躁地转着圈,“再想想!仔细想想!你和你的猫这段时间接触了什么,诅咒的源头肯定在你身边!”
“我,咳咳,真的想不到。”黑木绫子撕心裂肺地呛咳,虚弱的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目光所及是禅院直哉的锃亮的鞋尖,一翘一翘的,对她的痛苦不以为然。
黑木绫子眼里满是怨恨,嘴里却无力哀求,“放了我吧,禅院,温泉旅馆调查你们不是都在场嘛,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是诅咒的源头啊。”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黑木绫子跪爬着拽住禅院直哉的腿,喉咙嘶哑地苦苦哀求着。
“啧。”发呆的禅院直哉回过神,嫌弃地踢开她,望着裤脚上的湿手印皱起眉。
“黑影,审问到现在,你都没找到答案吗?”
“不是你说的这女人肯定知道诅咒源头吗?再浪费我时间我就先把你宰了。”
“直哉大人!”黑影战战兢兢上前,“也许这女人接触过源头,但确实没意识什么是诅咒。我还有最后的办法,直哉大人再耐心等一下吧。”
“嗯。”禅院直哉心不在焉地点头。
又点开手机,翻看和你的聊天记录。
该死的,给你发的消息都没有回复。
想捉你,你连这次外出任务都有心爱的夏油妈妈陪着,根本找不到你落单的空子。
禅院直哉咬牙切齿的暗骂。
另一边,黑影清清嗓子,对着昏昏沉沉表情空白的黑木绫子开口,“好了,开始吧,说说这一个月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
唉,要命了,既然这女人潜意识里意识不到异常,只能他来一点点听完日常细节来寻找不对劲了,工作量翻了好几倍。
“你的名字叫明透吗?”你好奇地问男孩。
“嗯。”男孩有点羞涩地点头,为你打开房门。
房屋里摆放陈施都略显破旧,还弥漫着灰尘的味道,看出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你从爱心小挎包里掏出几颗糖果,分给明透,好奇地问他,“你的爸爸妈妈呢?”
进来好像只看见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是明透的奶奶。
“爸爸很早就死了,妈妈,”明透剥开糖纸,将硬糖咬得嘎吱嘎吱响,“妈妈两个月前在一场大火里被烧死了。”
“大火?”拿着湿毛巾擦拭桌面的夏油杰转过身,“村子里两个月前有过大火吗?”
“是的。自从那场大火后,村子里就不停失火,大大小小烧过好多次了。村长之前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排查过好多次,但都是房屋莫名其妙就被点燃了。”
“所以就怀疑有妖怪,请了你们过来。”
“是吗?”夏油杰扶着下巴沉吟,“从痕迹来看的确是人为纵火,并且纵火者胆子很小,只烧房屋外间,怕烧到里间的人,并且给村民留有灭火的时间,更像是恶作剧,让村民们胆战心惊。”
唯一的疑点就是怎么在村民层层巡逻里,一次又一次成功纵火。
“不过,”夏油杰蹲下来,笑着问男孩,“在此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明透瑟缩着,“什么?”
“虽然你穿着长袖长裤,包裹得很严实,不过你身上都是伤吧。”夏油杰捏起男孩的领口,露出一点青紫。
你疑惑地望过去,“明透,有人打你吗?是白天那些小孩子欺负你吗?”
“对,因为我没爸没妈,他们经常打我。”明透叹口气,又很坚强地笑,“但是没关系,奶奶说过段时间就带我离开,她的身体不好,要去大医院治病,到时候带着我去其他城市生活。”
“是吗?”你担心地问。
连你都看出来了,院子里那个咳嗽着步伐蹒跚的老婆婆,大限将至了,真的会去大医院治病吗?
“嗯!”明透重重点头。
“明,明透。”院子里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喊他,明透便跑了出去。
村子里的夜晚静悄悄的,晚风轻柔。
你和夏油杰蹲在屋顶上,看着下面来回巡视的村民们,都是村里的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