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村暴富日常by梁图图
梁图图  发于:2024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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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要去深圳买房, 她现在越想越犹豫,教经济学的孔教授建议她去北京买,顺便把户口迁过去。
倒是可以考虑去北京买房, 但户口, 迁是不可能迁的。她的户口好不容易给弄到桥西村去,等着后续发力呢。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下, 陈今看过去,是她爷, 还有她那三个伯父。
怎么这也有他们啊?
“我们村征地,你们来干嘛?”
“来看看热闹。”刘老头往后座看了眼,没人,“就你一个人回来?你几个舅不来?”
“来了,走过去了。”陈今看前面的车子终于动了起来,后面的车子死命地按喇叭催她,陈今刚忙让刘老头他们别挨着车子。回头一看,后面开车的是陈文颂。
嚯!这位也来了,待会可有意思了。
祠堂前面的空地停了两排的车子,陈今看了眼,豪车比过年回来那会儿的少了,但人没少。陈文星的那辆四十万豪车不见了踪影。
正巧陈今下车时听到陈文颂问陈文星,“你换车了?低调了这么多?”
陈今看到陈文星的脸色瞬间都难看了,理都没理陈文颂就往祠堂走。平时爱显摆的人能无缘无故地换掉豪车?陈文颂一开口就诛心。
乐得陈今嘎嘎笑。
祠堂前的空地上热闹得很,原本被收到祠堂旁边小仓库里的桌凳都被搬了出来摆放。上次清明买的防雨布也被拉出来给弄了个大凉棚遮阳,一个个的,翘着二郎腿侃大山。不知道是谁去买的饮料、矿泉水回来,搞得像是要在村里摆席面一样。
陈今扫视了一圈,大舅和三舅、陈五叔和老支书、陈文颂凑一起说话,加上她,他们几家才是这次征地的大头,征的就是桃林那片的地。大舅妈和三舅妈跟周大婶坐一桌呢,陈今倒是想加入她们聊天的队伍,但被大舅喊了过去。
没别的,他们几家都一致赞同“见好就收”,只要赔偿合理,就赶紧签字拿钱,别搞幺蛾子。毕竟全村就他们几家能拿到征地赔偿,其他户都是涉及到祖坟迁移,赔偿也赔不了多少,他们也怕被村里其他人给惦记上。更别说,还有外头乱七八糟的人也在盯着。
老支书特意多看了陈文颂一眼。
他的这个大儿子,以前看着可靠,自去年拆迁后,别的事情都好好的,就是在女色上一再犯糊涂。他是不敢再多指望他了。
这边几个人商量完,老支书就拉着陈文颂到一旁说话去,看样子是在训斥儿子,就是不知道陈文颂能不能听进去了。
陈今好奇,“老支书家的文实叔不回来啊?”
这人真沉得住气,去年村里拆迁,陈文实跟个隐形人似的,就陈文颂上蹿下跳地闹腾,他回来签了字之后又走了。安静得让人都想不起来。
“他在郊区有自己的厂要忙,懒得回来折腾吧。”三舅压低了声音,道:“老支书以后要跟陈文实养老,说这次的赔偿款暂时都不分了。刚刚陈文颂还说,等赔偿款下来了,他那边要加快动工,还想去盘块地下来。”
“他自己安排得倒是好,老支书都没理他。”
大舅道:“现在放出来的地皮算是不少的,想买的倒是可以买,不过房子建出来了只能小挣,你要的话,可以买了先放着,以后政策有变化了你再起房子也不迟。”
“大舅你也觉得现在调控是暂时的?”陈今摩挲着下巴,沉思。孔教授也说呢,既然是要搞市场经济,房价往上涨是必然。不过,孔教授也说让她看看实业,机遇与挑战并存,但在政策利好的当下,选对行业,那她就是风口上的那只猪——再笨都能乘风飞一飞。
“早晚的事情,等福利分房取消,多少人等着买房子?总之,我是看好房地产这个行业的。”
陈今想着想着就给放一边去了,反正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还是回去了慢慢琢磨吧,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谈,谈完了签字拿钱走人!
“我看你有空也去上上夜校,多补点经济类的知识,你们学校老师消息还更灵通,多去听听没坏处。”
陈今想到要去上课,就连忙摆手,“有空我会去听的。”
但真的要固定每天去上课?不行,她接受不来,好不容易上完学了还得继续上,想想就累了。
陈五叔正和三舅问在秀丽小区开店的事情,听这意思,陈五叔也想去秀丽小区买商铺开店。不过,现在过去买,可能买不到了,除非是有人要转让了。
陈五叔家和三舅家还挺像,都是拆迁后把钱捏得牢牢的,除了买房,别的大消费都没有,老实低调得不像是有几百万身家的人。陈五叔家的陈可欣就自己开摄影店呢,虽然摄影器材、设备不便宜,但开店的花费也就和买辆普通小轿车差不多。
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没发大财的本事,发点小财足够了。
不同的是,三舅这还能有大舅带着挣钱。陈五叔家是真低调谨慎。
这边说完,陈今迫不及待地凑去了周大婶那一桌,十分顺手地抓了把桌上的炒瓜子,跟着咔擦咔擦。
这带瓜子来的人简直贴心,这种时候就是应该带些炒瓜子、炒花生。光听别人讲不够得劲,但自己又没什么八卦好说的,那就吃点东西,显得自己的嘴巴也不清闲,这样就合群了。
“啧啧啧……”
“嘿嘿嘿……”
“嘎嘎嘎……”
陈今是个优秀听众,不管大家说什么,她都能给点反馈,然后眼神鼓励人家继续说下去。坐旁边的大舅妈和三舅妈都无奈了,真不明白她是怎么那么爱往八卦堆里凑。
本来呢,天是蓝的,风是凉快的,炒瓜子是香的,冰箱冰过的汽水是甜的,世间万物都在配合她的好心情。
偏偏来了个讨厌鬼。
刚讲完一个八卦,陈三婆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对陈今笑,吓得陈今失语到喊不出声,手里的汽水差点甩对坐着的周大婶一脸。
鬼知道自己面前突然冒出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的脸多吓人……大白天的,她差点以为自己见到电视里的老鬼了。
周大婶瞧见陈三婆过来,毫不掩饰地就是一个大白眼、冷笑。
但陈三婆跟看不见周大婶似的,拉着陈今的手就道:“三妹,我娘侄子有个儿子,也是当老师的,今年27,年纪和你正好。我这个侄孙,人长得俊,家里爸妈都是当老师的,我就说想给你介绍介绍……”
陈今直接抽回手,“你不用想了,用不着你给我介绍对象。”
陈三婆的话,她是完全不信的。
“嘿,你先去看看,我侄孙这个条件在外面都是别人追着跑的,还不是看在咱们一个村的,我看着你从小长大知根知底,我还不给你介绍呢。就安排这个周末……”
“说来说去就条件好一个优点,到底哪里条件好你倒是说啊。其实就是,没钱没学历没本事对吧?我脑子里的水漫金山了啊非要去过苦日子?什么档次啊,也配来和我谈对象!”
“行了行了,别吹了。就算是从美国进口的癞蛤蟆,它说到底还是癞蛤蟆。”陈今摆摆手道:“你别安排了,有空多去棺材店走走给自己选个好房子才是正事,我忙着呢,你哪凉快哪凉快去。你家儿子捧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陈三婆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陈今居然叫她去选棺材?!
立刻就拉袖子要来抓陈今,“你个……”
都不用陈今出手,周大婶从后面直接把人给拖住,随手抓起脱下的外套塞陈三婆嘴里,然后拖去陈三公、陈文星那桌,“就是你们想算计人家三妹手里的东西吧?还叫老太婆去给人介绍对象?怎么的,你们的钱败光了盯上别人家的钱了?”
陈三婆还在挣扎,陈三公被周大婶质问得通红了脸,喝斥陈三婆闭嘴,又让周大婶把人给松开。自从撕破脸断绝关系后,他们老两口在周大婶那完全摆不起架子。
陈三公拉着还想找陈今算账的陈三婆往外走。
陈文星觉得尴尬,村里不少人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心里都快骂死自己亲妈了,怎么就挑这个时间去找陈今说介绍对象?!这个时候,人家等着拆迁款,还上去给人介绍对象,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打的什么算盘?
只是这个陈今也是,丢大学生的脸,尊老都不会,说话真难听。
他想仗着长辈的身份去说教几句都不行,刚刚一闹开,陈今的两个舅就过来了,问是怎么回事。
陈今站起来,叉着腰大声道:“没事,就些闻着味凑过来的苍蝇,再敢装好心来给我介绍对象,来一个我扇一个。想来我家吃绝户?最后谁家绝户都不一定呢!”
“以为找个男人就能占我家的钱和房子?做梦去还更快!你们要是给我介绍对象也行啊,先做到南省首富再说。”
说着,陈今又问:“三舅,我们带纸钱什么的过来没有?待会拜祖宗我得多几句嘴,再来惦记我家的钱,让老祖宗和他们说去,看谁头铁。”
“实在不行,我改天去拜拜妈祖,西禅寺、涌泉寺、金山寺我都去拜一遍。”
真是气得她都封建迷信了。
陈今站起来叭叭地说一通,没指名道姓,但好几个人表情不自然地把脸挪开了。看起来,陈今也不像是能上钩的样子。
去看了征地画圈范围后赶过来的桥西村众人:惹事今就是惹事今,在自己村也是这么能叭叭。
随后过来的村长陈光满和过来谈赔偿的开发商代表:“……”
陈光满介绍道:“这是陈今,孩子平时不这样。那片最大的桃林地就是她的。”
开发商代表扶了扶眼镜,深呼一口气,笑道:“年轻人嘛,脾气有时候是大了点。有需求可以好好谈,陈村长您说对吧?”
“啊对对对,肯定能好好谈的。陈今是大学生,还是大学老师,这孩子讲理的。”
“讲理那就好。”别待会谈赔偿的时候也拍桌子、大嗓门就行,这小姑娘的地那么大一片,她这谈不下来,他们的工作也不好往下推。
等到召集了几个征地赔偿大户到被清空了的小仓库商谈,才说完赔偿条件,人家问还有什么需求时。
只见几个人里唯有陈今认真地举手,开发商代表提了下心。
“麻烦给我支笔,忘带笔了。”

第76章 太多了
开发商代表暗暗地松一口气, 把手边的黑色钢笔递给了陈今,并趁机认真地打量了下陈今此时脸上的表情。
刚刚在他说明赔偿标准和给到他们的赔偿金额时,其他人显然都很惊喜, 激动得眼睛都冒光了。唯独挨着坐的那三人, 一对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夫妻, 和陈村长特意介绍过的本次征地赔偿的大头——陈今, 这三人淡然得很,像是没把这笔钱放在心上。
在前期准备谈判时,除了陈今,他们是见过其他人的,还从村长哪里了解到了不少关于这几户人的信息。陈今的个人信息看着简单,他们本来也信心满满,直到刚刚谈判前见到了陈今叉腰骂人那气势……
也是,一个孤女,去年村子拆迁拿到了那么多赔偿, 竟然能好好的守住钱财, 她又能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
只见陈今手指翻飞地转着钢笔,他看了一会儿, 觉得那钢笔没被她转晕, 他都要被转晕了。
小小的仓库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陈今此时耳朵里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电闪雷鸣……盯着合同总金额处铅笔写的530万,眼睛眨了眨, 继续盯, 是530万,不确定, 再看看,还是530万!
她刚在听对面的人念着各种赔偿名目边听边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
土地补偿费、青苗补偿费、附着物补偿费、安置补助费……果树种下去的年限不同, 得到的赔偿就不同。她家那片地,上面的桃树大部分是两年前种的了,剩下的都是些前段时间才栽种下去的。
直到最后,人家都直接帮忙算好了,给算出了她家那块地,将近十三亩的林地,各种补偿下来总共有530万的补偿!
虽然大舅提前提过开发商来征地,给到的赔偿款会比政府征收给得多,但她不没想到是这么多啊!
天老爷诶!刚刚她都听愣了,激动得想做点什么,但旁边的大舅、大舅妈表现得太淡然,陈今都不好意思表现太激动,所以刚刚人家问还有什么需求的时候,她就举手要了一支笔。
她的右手再不动作几下,待会签字的时候抖得厉害签不了字那可不行。
又安静了大概十分钟,陈今再次把合同从头至尾、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没有问题啊!现在就想签上大名、按上红红的手印!
左看看,右瞧瞧,大家怎么都不说话?
还是他们又有别的想法?不是说好见好就收,赶紧签字拿钱吗?
又等了几分钟,陈今渐渐地也跟着沉下气了。别人不急我不急,说不定有惊喜。
哦,惊喜没有。
大舅清了清嗓音,道:“我没有异议,把金额写上去,签字吧。”
三舅也附和说同意这个补偿方案。
开发商代表又松一口气,这俩人的地加起来差不多和陈今的一样多,又解决了两个大头。下一秒,听到陈今也点着头说同意后,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进度过了大半。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老支书和陈五叔,陈今见老支书有些迟疑,陈五叔本来要开口的,看到老支书不吭声,他又赶紧把嘴巴闭上了。
老支书想问其他家得了多少赔偿,但这算是隐私,人家特意把他们几个离得远远的。每个人拿到的合同是不一样的,上面赔偿的金额不一样。虽然刚刚人家已经说了赔偿标准,估算一下也能估算出个大概来,但他还是想知道其他家拿到了多少钱。
尤其是陈今。
老支书神色复杂,陈今那块地是最大的,而且她和她两个舅都是两年前就种的果树了,年限多赔偿到的肯定也更多些。
想问,人家还不一定会说。
陈今耐心等着,最后老支书抬头看看他们三家已经同意签字的,又垂眸思索了许久,道:“那我们家也签吧。”
陈五叔立刻就跟上,说同意。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签字。”开发商代表生怕他们反悔似的,把合同上面的具体金额拿黑色签字笔给写上,然后转回去给他们,一个个地盯着他们填上信息,然后签字按手印。
陈今满脑子都是“暴富了暴富了”,一个激动,差点点就把想写“富婆”两个字下去。
见人家这么迫不及待,老支书还犹豫了下,但一看旁边,陈今和她两个舅已经在刷刷刷地签字了。抛开别的念头,他也跟着拿起了笔。
从小仓库走出来时,陈今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有个小人叉腰仰天长笑:暴富使人快乐!
刘老头急吼吼地挤了过来,问:“赔了多少?”
“就那点。没多少。”陈今避开别人探究的眼神,她是不会把她拿到的赔偿金额说出去的,别人猜到了,她也准备打死都不承认。
“那点是多少?应该不少吧?”刘大伯也挤了过来。
他是真的要酸死了,今早过来跟着去看了征地圈的范围,之前传出桥东村西边这块地要征收的消息时就知道陈今给种上了果树,但他不知道的是陈今手里的这块地那么大一片!大部分果树还是两年前就种下的!
听说房地产来征收给的赔偿要高得多,条件还能谈,陈今肯定拿到了不少钱吧!
陈今这时候低调了,含糊着道:“说了没多少就是没多少,你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去。就逮着我问,怎么的,我好欺负啊?”
“走了走了,村里还要开会呢。”
大舅他们也走出来了,看了刘家人一眼,转头毫不顾忌地叮嘱陈今道:“赔的不多,你自己把钱捏稳了,别人找你借钱,眼睛放大一点。有些钱借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
“行了,别杵着了,赶紧去祠堂开会去。”
村里也不少人围过来问赔了多少钱,陈今看了看老支书和陈五叔,他俩也都说的没多少。看吧,大家都是拿钱了就封口。
连陈文颂过去给老支书献殷勤问赔了多少钱时,老支书一副被烦得受不了的表情,直接给报了“一百万左右”。
陈今心里估量了一下,老支书这是给打了个半折报价。
有了老支书这个标准在,大家也就估算着陈今这应该能拿个两百多万。
但有了去年的拆迁赔偿款给做对比,两百多万就显得不是那么招人眼了。当然了,这也不少了!
想想,拿到两百多万赔偿的人是陈今哎!她去年应该也能拿到六、七百万的赔偿吧?!加上今年的,立刻跻身千万富翁的行列。
一把陈今的身价给算了个明白,大家突然就理解了今早陈今喷陈三婆的那些话。
说得很有道理啊,人家手里有钱有房是大学老师,一辈子吃喝不愁是完全没问题了,人家真的没必要随便找个条件一般的。
周大婶叭叭地道:“讲句实在的,就算三妹她不找又能怎么样呢?房产证那么多了,也不差一张结婚证,真想找男人……嗐,她列个条件单子出来,排队的人能从南城区桥东村村口排到北城区南大校门口去。”
旁边陈文振的老婆张美贤抿了抿嘴,低声道:“那哪能这样啊,三妹是女孩子,还是得正经找个对象嫁人……”
周大婶一个冷眼扫过去,“你别逼我在这扇你。”
“见过脑子进水的,没见过裹小脑的,电视里的僵尸都没你封建。”周大婶往旁边重重地呸了声,“男人能在外头找几个,女人想找怎么就不行了?没结婚,爱找几个就找几个,又不是养不起。”
这话说得,大家默默地看了眼周大婶身后的陈文明。陈文明坦然地迎上那些打量的目光:怎么了?没听我老婆说的是,没结婚?!
张美贤讪讪地走开了,她是真的惹不起周大婶。
陈今颠着脚晃悠悠地到周大婶这边,“刚刚聊啥呢?”
“我说你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找个男人结婚,想找男人你又不是养不起,想养几个就养几个去。”
陈今长长地“啊”了声,挠挠头,小声嘀咕:“几个是不是有点多啊。”
周大婶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也没经验啊。
村长翻出来个铁盆敲了好几下,召集村里人开会。桥西村过来看热闹的人还没走,见桥东村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本想着要打道回府了,突然有个人去找了开发商代表团的人打听消息,然后大家啊又一窝蜂地涌了过去了。
桥东村这边的人坐了下来,又忍不住站起来,也想去看看他们打听什么消息呢。
“想去问桥西村拆迁的事情吧。”
“你说桥西村真的能赶上拆迁不?”
“我又不是开发商,我哪知道啊?不过我觉得桥西村拆迁的事有戏,早早晚晚的事情罢了。看吧,陈文强真是鸡贼,肯定是想到桥西村以后要拆迁了,去年就把三妹的户口给转到了桥西村,你知道三妹在桥西村的宅基地有多少不?四百平的宅基地她全拿来盖楼!等到要拆迁,你想想看,五栋楼啊,这能拿多少钱?”
不怪陈三婆会盯上陈今,想把陈今介绍给自家亲戚,说认真的,要是可以的话,谁不想把陈今介绍给自家亲戚?别人家还有些纠纷,陈今家完全没有,她家就是她一个人,钱在她手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就是个香饽饽,金娃娃。
“全是她的?我怎么听说只有小部分是她的,陈文强他们三兄弟也掺和了呢?”
“啧,我自己去桥西村打听的我能不清楚?宅基地都在三妹名下,最大的那栋楼是她的,剩下四栋楼才是陈文强几兄妹分的。拆迁了,陈文强他们几个分也就是分那几栋楼的钱,大头还不是在三妹那儿?”
“也是……哎,三妹今年二十三了吧?”
陈今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个脑袋,幽幽道:“下个月才满二十二实岁。”
最听不得大人给算的虚岁,莫名其妙地给她加年龄。
陈今这个冒头把说话的人给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她,有些尴尬,刚刚才说完人家的小话呢,就被陈今给逮住了。
陈今拉了张凳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坐在这两位叔伯的后面,手臂搭在他们的椅背上,“文东伯、文昌叔,你们不会也想给我介绍对象吧?”
“……没有,现在年轻人不兴长辈介绍了,都提倡的自由恋爱。三妹你在学校应该也好找对象吧?”
“我还以为要给我介绍对象呢。”陈今也没说学校找对象难不难,那肯定难啊,她在学校一天天的,不是和办公室的人相处就是去看她那帮学生。
陈今看了眼前面板着脸的村长,赶忙端正坐好。村长肯定生气了,刚刚敲了铁盆说了集合,还有人去凑热闹,耽误村长时间了。
等到有人察觉不对,安安静静地跑回来,过了一会儿,村长才道:“人齐了?人齐了就开会。”
“下次别问祖宗为什么不保佑你发财,迁祖坟的大事都不放心上……”
陈今赶紧抿住嘴憋笑,村长讲话也挺有意思。
后面开会开得也快,因为这次没什么要大家讨论的了,把人召集过来就是定个周末时间,各家各户怎么都得腾出个人手来帮忙。
村里没有公墓,其实都是各家的事情,人家的赔偿款一到位,各家管各家的也能了事。但这种事情以往都是一家办事、家家相助的,村长干脆就给定了个时间,到时候大家一起迁。
“不用想那么多了,找了人算过,下下周天,不管什么命数,都适合迁坟。”
陈今又差点笑出来,这个双面标准的算命啊……
平时都得看看家里人的生辰八字算一算,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不用算,都合适!
说到村里的祠堂,村长居然还真的谈了下来,保留了祠堂的这块空地。要把祠堂按照旧祠堂的样子给建回个三进院。村长说等到迁坟结束了正好一起投票,让各家各户出钱,大户可以捐钱。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征地赔偿的几户人,尤其是陈今,大家都知道陈今肯定是拿了不少的。
捐钱这种事,有余力的想出多少就出多少,没道理逼着别人捐赠的。陈今打算到时候看村里的其他几个大户捐多少。
别看她现在又拿到了不少钱,加起来多。但去年拆迁的时候,陈文振、陈文颂和他们家里才是拆迁大户,拿到的比她的多多了。
陈今就当没看到那些眼神,而是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桥西村村长刘满堂,心道:你别光看,你多学习啊,以后开会的流程就参考这样的来,有事说事,说完散会。
但她看,刘满堂不像是把开会这事给听进去了的样子。摩挲着下巴在那沉思,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一散会,其他人还得跟开发商签迁坟的赔偿协议。陈今的刚刚都一起签过了,不用过去。大舅说要去找开发商代表问点事情,所以陈今又坐回凉棚里,得等大舅一起回去。
瓜子磕得咔擦响,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又忍不住地抖抖小腿。
不知道等她周末去找行长时,他会不会震惊到嘴巴塞鸡蛋。
她说了下次还去找他办业务的,看她多守信用。
只要没人关注到这边,陈今就忍不住嘴角上扬,深呼吸给压下去,然后听着听着别人说话就忍不住咧嘴笑,哪怕别人的八卦一点都没意思也不好笑。
桥西村的人陆续坐上摩托车走人,刘老头走前还有些犹豫地看了陈今这里一眼。
陈今进去谈判签字之前,还想着要找刘老头问桥西村的说地承包出去那件事的下文。签完字出来后心都是飘的,完全想不起来。
听到刘老头对她说后天去村里一趟时,她差点就想说“没空去”。然后一拍脑袋,差点把别的事给忘了,就说会尽量去。
“说不好后天就正式签字了,你尽量什么尽量?是必须要去。”刘老头看着陈今这样子就想叹气,怎么就是桥东村征地了呢?!又拆迁又征地,回回落在陈今的头上,这个财运也是没谁了。
但这有什么用?和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占不到一点便宜!
“知道了。”陈今叹气,国庆休假回来才上了两天班,她今天请假,周五又要请假,这周双休……简直和没上班一样。
刘老头带着三个儿子往外走,正要坐上大儿子的摩托车时,回头看了一眼桥东村的祠堂,心里琢磨着:难道是风水问题?
不仅他在琢磨,刘满堂也去找了陈光满,神神秘秘地把人拉到了一边去,“你们村祠堂搬迁找谁算的?有没有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陈光满看了看不远处的开发商代表,“你们村也好事将近了?”
“……提前准备。”

第77章 又请假
陈文强去找开发商代表聊完事情回来, 又被村长陈光满喊去谈话。快十一点了才算把事情给暂时落定下来,招呼磕出一座“瓜子壳”小山的陈今,“三妹, 走了。”
“啊, 来了。”陈今起身, 拎起地上的垃圾袋把瓜子壳给扫进去。好些人看着都没准备起身走呢。
这边的凉棚没打算拆, 村长这段时间得找人来量地给估量着房子怎么建,到时候设计图和造价报上来,才好让各家摊钱。要是额外的捐款不少,造价可以高一些,有些设计就能再改改。
不过,陈今也不懂这些,到时候该她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别人捐多少,她看着别人的捐款再估量。嗯, 总之, 她只要出钱就行。
陈今开车先给三舅、三舅妈送到秀丽小区,他们要去店里开店, 说这个店一天不开着, 他们心里不舒坦。大舅还得回公司去,陈今也就跟着去了,中午顺便在大舅公司吃饭。
去大舅公司的半路上, 大舅妈也下了车。陈今才又重新发动车子, 大舅就问:“你的钱想好怎么花了?还是去深圳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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