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答，周围的氛围忽然恐怖了起来，那长指甲咯吱咯吱的。
沈颜一把抓过旁边的裙子，快速的套在身上，在诡异长脖子和长指甲双重惊悚加持下，笑着说：“阿爸，我回来了。”
中年男人顿了顿。
“妹，崽？回来？”
沈颜上前：“阿爸，我要吃凉拌菜，不喝粥，不吃鸡蛋。”
第一次来副本时，他碰火有危险，却还是给自己煮粥煮白水蛋。
这一次她不是来做任务的，是回来看看。
顺便躲一下画皮者，难不成还能追到这里来。
！不好！
要是真有这个可能。
自己不能影响到阿爸了。
“寨子里来了新朋友吧，我出去看看。”
阿爸愣愣的，下意识让她带上竹筒水杯，看着沈盈身上铃铃铛铛跑远了，挠了挠头。
随后，下意识把上吊绳收起来，箱子上锁，柴火搬出去晒。
“为什么，这样做呢。”就好像，是他一直想着，对妹崽这么做。
可他该吓唬妹崽的，这是他的，设定。
沈颜这一跑，直接跑到林子里。
“望望？或者说，季无恙？你出来？”
沈颜叫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叮、”一声，银饰碰撞发出的动静。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少年，应该说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美男子。
他眉目如画，艳丽得不像三次元的人类。
他没有和阿爸这个角色一样，被刷新。
他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沈颜。”
“你，”沈颜朝着他靠近一步，越走心跳越快：“你到底是谁。”
真的是季无恙吗。
为什么和后来的季无恙，给自己的感觉如此不同。
“啊怎么说呢，我还以为你是想起来了，或者有所察觉，才重新回来见我，没想到，你只是一时兴起进来的。”季无恙后退两步，耸耸肩，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来自于沈颜身上。
他的表情瞬间变了，笑颜不再，径直朝着沈颜的身边靠近，精准锁定沈颜之前被劈砍中，还没治疗的位置。
随后，两个漂亮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张嘴。”
嗯？？？？沈颜一头雾水，直接拍开了季无恙。
虽然这个画面很让人悸动，但这人是季无恙啊，跟她合作过，也往她身边派人侦查，亦友亦敌的季无恙，怎么突然摆出一副特别关心她的架势。
关键是，第六感和山魈毛发技能都没被触发，也就是，他是真心的。
一个人，怎会忽然变化那么大，除非、
“你不是、”
“你不是说你要出去寻找真相和价值吗，找了一身伤回来？那么答案呢，找到了吗？”我等了你二十多年，你却连我的身份都没找到，那么你想找的价值，是不是也还遥遥无期。
沈颜又被抢答了，有种自己要做什么对方都能提前一步拦截的样子。
游刃有余，她却没有反感。
“找价值，找真相，出去？不，我回来才是找答案的，你，不是季无恙吧，起码不是我平常接触到的那个季无恙。”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前方到站时遇到的老者，和月宫时候遇到的神秘人。
“现在还不行，沈颜，你接受不了的，好了，这个给你，回去吧。”他解下来自己手里的铃铛串，挂在了沈颜的手腕上。
温和细心，好像世界上只有这件事最为重要。
“回去吧，有了这个，没有任何人能要你的命。”季无恙缓缓后退，一股白色的烟雾猛地笼罩过来，像一张大网，拦住了沈颜追逐的脚步。
如果没有想起我，你干脆就继续现在的生活。
也好过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等下！”沈颜追出去两步，眼前白雾散去，季无恙已经消失了。
只有他留下的铃铛，在沈颜手腕上晃荡。
一步一响动。
“季无恙。”如果你是季无恙，外面那个是什么？
沈盈恍惚着，被人拉动了袖子。
是阿爹来喊她吃饭。
沈颜忽然握住了他的手：“阿爹，谁是季无恙。”
发现自己在向一个npc一样的副本人物问话，沈颜苦笑一声。
也不知道这个季无恙是个什么来历，从头到尾只和自己照面几次，就把她整得心神不宁。
算了：“阿爹我们回去、”
“是、忘，不能，忘，咳！”阿爹忽然冒出几个字眼，然后双目赤红，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他指甲暴涨：“快，离开、走！！！”
指甲深深嵌入泥土，可他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从泥土中拔了出来，朝着沈颜发起了进攻。
铃铛一响，所有的功绩阻隔在一分米之外。
“不留，走！！”见沈颜还没去水潭，阿爹的爪子再次被控制，袭击沈颜，可他忽然使劲一扭曲手臂，将长指甲直接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阿爹！！！”这一声凄厉又充满感情，铃铛似乎吸收了这份感情，闪烁着耀眼的光，阿爹倒地，伤口慢慢愈合，可他喉咙赫赫作响，像是被什么控制着起身。
沈颜知道了，她不走，阿爹还会被那股力量控制。
丢下一包东西，沈颜直接跑到了落花洞中，里头的古装男人刚露头直接被沈颜单手捏爆甩一边去，
扑通一声，带着疑惑、遗憾，和被刺激起来的怒意、战意，沈颜入水，顺利离开了这个副本。
湿漉漉的出现在了剧院后台化妆间，这是第一次度过副本后出现的地方。
只见过那么一次。
她环顾一圈，忽然暴起，用狼牙棒把所有的镜子，灯泡，全部砸碎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才要结束这个游戏！游戏进行中，为什么有人来杀我我为什么是异端，为什么！我到底，弄丢了什么！！”
周围一片漆黑。
化妆间也不见了。
沈颜的面前，出现了巨大蓝色的光幕，一扇门就出现在那边。
她眼前一亮，所以，发疯是有用的？
她追了过去，直接进了那扇门。
只有一秒，光成了实景。
下一刻，站在原地摸索墙面的画皮者，直接举剑袭来。
尖锐的剑尖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公分处，再难寸进。
“零号？你们还是遇上了，复制品真无用。”画皮者收回了剑，不知道在空气中摆弄了什么，另外一个画皮者凭空走出。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一共五个画皮者慢慢朝着沈盈围拢过来。
沈颜注意到其中一个，表情一顿。
下一刻，所有的画皮者朝着沈颜攻击而来。
五花八门的卡牌技能，似乎对它们来说是无限使用的。
哪怕多了一个类似护盾作用的铃铛，沈颜也是难以招架。
不多时身上就挂彩，其中一个伤口还泛着毒。
沈颜快速喝了一口红颜泉水，就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两道小身影盘旋而起，不多时，尖锐的声音夹杂着哭声，形成了鬼哭狼嚎，几个画皮者动作都被刺激得慢了半拍。
沈颜得以喘息，重组攻势。
以一敌五，哪怕多了一个护盾，沈颜也逐渐落了下风。
这五人，比自己还像开挂的，有时候还用沈颜没见过的卡牌技能，飓风、地刺，七七八八的技能五花八门。
让她招架得很狼狈。
一路打一路躲，沈颜来到了房顶。
手里被塞的小纸条，也有时间打开。
“做你擅长的，姐。”
姐？？？？
难怪，难怪！
她刚才看那五个画皮者里面，有一个人影特别熟悉，哪怕还是那个赛博朋克的造型，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弟，是不会认错的。
他为什么是画皮者，腿能走了？
是突然被什么力量弄成了画皮者，还是早就……
做我擅长的，我擅长什么呢。
武术，剑术，射击？
我能混下来的原因之一——
是因为我擅长表演，我能拉来看戏人的，赞助，一路得到了赞助。
我学会了伪装，在各种副本里混入其中。
沈颜哈哈一笑，突然扯掉了固定头发的发夹，改为用红绳束发，楼下的画皮者已经追了上来。
沈颜顾不上担心是不是弟弟因为阻拦了他们，被留在下面，表情一换，毫无惧色，美丽又强大。
哪怕她其实并不算都无坚不摧的人，起码此刻，她得是！
沈颜挑选了最漂亮的武器毕竟，用什么也比不过开挂的画皮者。
不如一切细节都做到最美。
观赏性十足。
也就对打了五六招，熟悉的声音，在现实中响起。
【恭喜玩家沈颜，获得刀马旦的全力赞助，武术全能。】
【获得武生的赞助，千斤顶，一击之力可抵千斤。】
【恭喜获得五大家之花衫垂怜，六千卡牌技能一小时随心用。】
一串串的赞助久违的响起，沈颜眼神平静，顾不上思考任何事，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四个画皮者全力进攻、
十分钟后，画皮者支离破碎的倒在地上。
拥有了同样的卡牌使用权，四个原本绝不可能打得过的画皮者，在沈颜面前脆弱得像刚学步的孩童。
“所以，才这么多人追逐强大，和力量。”也会在强大和力量面前冲昏头、
沈颜摇晃两下，摔倒在地上。
哒、哒。
脚步声。
有人从下面往上走来。
“姐。”有人温和的把她抱起来，随后像是飞翔一样，重力都消失了。
等沈颜再醒来的时候，她就躺在自己的房间，窗户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城市的夜空，很难看到星星。
那些高楼的现代灯光都要比星空亮眼。
沈颜晃了晃脑袋，发现没有晕厥感了。
也不知道之前那是不是透支使用太多力量了，所以晕了。
“沈执文，弟弟，你的身份又是什么。”以前关于沈执文那些画作，还有为了提醒自己而吐血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好像能把它们串联在一起了。
他是知道这个游戏的，并且深入其中。
画皮者，是不是类似于清理者的身份，毕竟他们叫自己异端。
那为什么她是异端。
又为什么对副本里那些npc难以直接当成虚无的东西看待。
甚至，多次伸出援手，做出花积分帮她们消除怨恨的蠢事。
还有……季无恙。
沈颜靠在床上，慢慢又进入了睡眠。
次日一早，沈颜直接来到了季无恙的俱乐部。
菜菜看到她很是高兴，安琪拉也殷勤送来最新买的点心。
沈颜顿了顿，还是接受了两人的好意。
不管如何，她们对自己没有恶意，这是真的。
“季无恙呢？”沈颜直截了当问道。
“他……已经有几天没来俱乐部，也没给我们留信息，可能是入了什么时间线长的副本。”
沈颜靠在沙发上，这么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