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by木子上树
木子上树  发于:2024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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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弥声音带哽,“你走开!”
陆鹤野嘴角轻扯,“我走开?”
“嗯!”
陆鹤野盯着她,薄唇一张一合,“那可不行。”
夏弥抿了抿唇瓣,实在受不了了,偏头躲开他灼热的呼吸。
恰好此刻屋外的火车轨道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巨响声的作用比地震少不了一点,房子墙壁都隐隐在颤动。
而在这个屋子里,颤动的不止有墙壁,还有夏弥。
陆鹤野身子渐渐移至下方处,拆礼物一样,目光带了强烈的攻击性。
把夏弥吓得忍不住向后缩着。
但很快,脚踝被一只大掌紧紧锢住。
白皙的脚踝和指节分明的大掌落在一起,一黑一白,视觉冲击感甚强。
夏弥小小地啊了下,“你做什么?”
陆鹤野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把小姑娘的脚放在自己肩膀处,让她脚掌和自己的肩膀无距离的相接触。
也就是让她踩着他。
夏弥毫无挣扎的力气,就这样看着他做这一切。
“你说,我做什么?”陆鹤野抬眸,从下而上的盯着她。
很奇怪,这人明明落于暗处,但无形之中给人的压迫感却一丁点也没有少。
夏弥心尖都在发抖,死死地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陆鹤野从中抬头,唇边带了些水渍,瞥见夏弥的动作,哼笑道:“宝宝挺能忍啊,这都不出声儿?”
夏弥不理他,仰头盯着天花板失了神。
屋内静悄悄的,火车早已轰鸣而过,空调运作的声音在卧室内,而此刻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周围一切都很黑,浴室的灯没关,透着的亮度刚好能让陆鹤野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仿佛走在密密麻麻的分叉小路中,这些小路有个共同的特点,便是路上都铺满了未干的水渍。
和他唇角边的别无二致。
男人的手换了个位置,这次是扣在夏弥的小腿肚子上。
微微使了些力道,掐出了红印子。
啪的一声,夏弥带着水印的手拍在沙发上,五指收紧,无意识地扣紧沙发罩,指尖用力到泛白。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她什么也看不见。
随后,她渐渐被移动到另外一个沙发上,不再是躺着的状态,后背贴靠上了沙发被,双腿屈起,随意地踩在沙发边缘。
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感觉,她仰着头,脖颈高高仰起,如同耀眼的白天鹅一般。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慢慢传来水花声的时候。
她再也忍不住,五指抓上面前人的黑发,收紧再放松,几个回合下来,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陆鹤野这次彻底出来,瞥见她的满头汗,倏地笑了。
随手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汗,也没顾得上自己唇角的水渍。
男人逆着光,坐在她身侧。
夏弥听到动静,慢慢睁开双眸,定睛看清楚他脸上的东西后,忍不住开口:“你擦一擦。”
陆鹤野抬眉,“什么?”
擦什么?
夏弥抿抿唇,手无力地攀上去,费力地够在他那儿。
陆鹤野低眸快速扫了眼,说得却是:“不急。”
他起身开了电视旁的落地灯,亮度调得极低,暖黄色。
赤着上半身,从浴室里拿了个条干燥毛巾出来,帮夏弥擦干净身上的汗,生怕她吹风感冒发烧。
夏弥被伺候得舒服的不得了,开始闭目养神。
在伺候夏弥这件事上,陆鹤野没了刚刚的脾气,好模好样的。
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简直和刚刚那个吓人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感。
今晚夏弥是太累了,他也没想过做多么过分的事情。
刚刚口头说那话无非是想吓吓她,毕竟这姑娘晾了自己那么久。
他弯腰,双臂穿过夏弥腋窝,一个打横抱起她,转身走进卧室。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灭了。
他将头发彻底擦干之后,才躺回到夏弥的身旁。
时隔五年,她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枕边。
像做梦一样。
但陆鹤野清楚,这不是梦。
这是现实。
他和夏弥重新在一起了。
时隔五年。
接近两千个日日夜夜。
他终于再次抓住了自己的月色。

刚走出卧室, 便闻到一股很呛的烟味。
客厅内一片漆黑, 只有沙发处的一点猩红亮着光,格外明显。
夏弥心瞬间提了上来,瞌睡虫跑了一大半,“是你吗?陆鹤野。”
回答她的只有吸烟过肺之后的呼气声。
夏弥开始紧张了,转身回房拿了手机, 点亮手电筒,举着手电, 步子放到最慢地走出卧室。
手电微弱的光打在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身上,也让夏弥看清了那就是陆鹤野。
她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一股恼怒感出现, “你怎么不出声啊。”
陆鹤野对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意思很明显了, 是让她过来坐。
客厅内不见一点光亮,那抹猩红下隐隐能看清一个身形的轮廓。
不知为何, 他周身透着一股别样的落寞,和往日不羁离经叛道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这一幕,夏弥心软了一大半。
她乖乖过去, 坐在他身边,紧紧挨着他,腿侧贴着他的。
“你怎么不睡啊?”
陆鹤野没回答这个问题, 把烟拿近自己,猛地吸了一口。
那抹猩红在夜空中闪了下。
“怎么醒了?”男人声音嘶哑的厉害。
夏弥乖乖回答, “我被渴醒了。”
男人闻言,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看着她喝完后,又问:“还喝吗?”
小姑娘慢腾腾地摇头,声音带着被水润之后的清甜,“不了。”
本来就是被渴醒的,现在喝完水之后,困境又上来了。
她头一颠一颠的,最后干脆靠在陆鹤野胳膊处,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朝着他那边塌陷。
但这样了,还没忘记问刚刚的问题,“你怎么醒了啊?”
陆鹤野无声地看向她,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细细盯着她。
直到她睡着之后,才开口:“睡不着,像做梦一样。”
你回到了我身边,这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生怕自己闭上眼再睁开,就回到了分手的那五年。
夏弥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
而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半夜的事情她记得迷迷糊糊的,自己起床喝了杯水,之后便靠在陆鹤野身上睡着了。
后来是他又把自己抱回了房间吗?
偏头瞧了眼男人的睡颜,她不敢乱动,生怕吵到他休息。
但这个姿势长时间待着会累,她小心翼翼地准备翻身,背对着陆鹤野。
可刚转过身去,腰部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围住。
身后的男人微微一用力,她便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只不过这次是背对着他,和刚刚的面对面不一样。
夏弥眨眨眼,这下再也不敢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动了动,下巴朝着自己的方向挪动。
她抿抿唇,小声问:“你醒了吗?”
过了半分钟,身后才传到一道透着倦怠的沙哑男音,“嗯。”
夏弥慢腾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想转回去,和他面对面。
但腰上的手臂像是生根发芽一样,动都不让她动一下的。
“动什么?”
这话一出,夏弥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因为隔着睡衣,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某样东西的存在。
像是察觉到她的僵硬,陆鹤野笑了声。
“不用这么害怕吧,宝宝。”
他声音透着舒畅,“放松,不弄你。”
即便是这声保证落地之后,夏弥也没放松半点,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以前也这样说过——”
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这个以前代表的是两人大学在一起的那几个月。
自从两人和好之后,各自像形成了一个系统一样,都不会触碰那个禁忌。
而那个禁忌便是之前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陆鹤野闭着眼,眼睫簌簌的,“以前?我有过吗?”
夏弥不吭声,安静地缩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男人听不到回应,闷声笑了,“怎么不讲话?宝宝。”
被子里的手慢慢攀上某处,五指并拢,收缩再放松。
几个循环下来,夏弥顿时软了语调,也把那些禁忌抛掷脑后,求饶道:“我说,我说。”
老破小的隔音一般,隔着厚厚的窗帘和玻璃,外界的嘈杂声音也能钻进人耳朵里。
此刻正值早上,早饭小摊的叫卖声,电瓶车喇叭的滴滴声,火车过道的轰隆声,还有周边学校的上课铃声。
虽然杂乱声很多,但给了两人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对老夫老妻的错觉,那种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的错觉。
陆鹤野顿了顿,松了力道,但小臂却搂紧了她,“说。”
言简意赅。
夏弥抿抿唇,脸颊爬上一抹粉红,“之前跨年夜,早上你不就……”
剩下的话没说完,很明显了。
但陆鹤野完全不给她任何退路,坐起身,后背靠着床头,手搭在小姑娘的长发上,一缕一缕慢腾腾地抚着,“早上我就怎么了?嗯?”
夏弥不吭声,装作没听到,脸慢慢埋进被子里。
“我当时做了什么?宝宝,你怎么不说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安静。
陆鹤野扯了个笑,继续,“夏弥,谁教你的,话只说一半。”
夏弥再也忍不住,双手捏紧棉被一角,转身只露出一双眼睛,“你好烦啊陆鹤野!”
男人笑容愈发大了,毫不掩饰逗弄她的心思,“你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你不得满足一下吗?”
毫无特殊色彩的话从这混蛋的嘴里出来之后,莫名奇妙增添了一种调情的感觉。
夏弥干脆豁出去了,紧闭双眼,“那天我本来是早上七点醒的!但你硬生生把我拉回了卧室里!整整做了两个小时,我都出不了卧室!”
控诉一经出口,情绪愈发激动,“都是因为你!我走路都难受!”
“噗嗤”一声,男人再也忍不住,瞥见夏弥这可爱又恼怒的小表情后,干脆笑出了声。
他眼尾溢出笑,明知故问道:“这么严重啊?”
夏弥冷哼,“你说呢?”
陆鹤野做出一副反思状,“好,那我这次轻点?”
夏弥都懵了,“你刚刚不是说不弄我吗?”
话音刚落,眼前便被一片黑暗覆盖住,什么也看不见了。
“陆鹤野!你做什么!”
随后,夏弥便察觉到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掌将自己牢牢地控制住。
“你说呢,宝宝,你说我做什么。”男人低哑的嗓音出来。
夏弥憋着一口气,“你不是说不弄吗?你个骗人鬼!流氓!混蛋!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耳边传来一阵呼吸声,连带着他的声音,“宝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男人在床上说得话是不能信的。”
夏弥心扑通扑通跳,“可是你从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那现在你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上的挂钟显示此刻已经上午十点。
紧闭的窗帘把一切日光都兜出去,卧室内暗得和黑夜没什么区别。
窗外的杂音早已消失,夏弥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眼上蒙了一块布。
像暂时失明一般。
黑暗下,她心都提了起来,有些害怕。
“陆鹤野,你在哪儿?”
男人此刻站在床下,目光像匹饿狼一样,紧紧盯着夏弥。
他手上拿了个蓝牙音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打开手机蓝牙,连接音响。
拇指在屏幕上随意滑动,随机找了首节奏感很强的英文歌。
摁了播放键放在床尾的梳妆台上。
两秒后,极短的前奏铺满整间卧室,随后便是磁性的女音。
自那次在万物生的二楼之后,他发现做这种事的时候,旁边放着沉景的音乐也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I know that you been waiting for it, I'm waiting too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我也是
In my imagination I be all up on you
在我的想象中全部是你
I know you got that fever for me,
我知道你为我狂热不止
And boy I know I feel the same my temperature's through the roof
可男孩,我的热度同你一样已冲上云霄。”
夏弥听到英文歌之后,脚踩了下棉被,白皙的脚在浅蓝色被子上更显白了。
看得陆鹤野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眼神愈发晦暗,喉咙有些发痒。
“陆鹤野,你在干嘛?”
小姑娘边说着话,身子边往后缩着,一副害怕的模样。
人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其他感官都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夏弥此刻也不例外,听觉系统是往日的五六倍那样发达。
这也代表着一会儿身体的感觉是最强的。
而陆鹤野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动静声吸引了夏弥的注意。
“陆鹤野,你说句话好不好。”
小姑娘的声音都在发颤,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哽咽。
至此,陆鹤野才回她,“在拆盒子啊,宝宝。”
男人的语气倒是稀松平常,和夏弥的紧张完全不是一个次元。
夏弥原本悬着的心落了不止一点,“什么盒子啊?”
“bi孕套。”
他根本没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说出那个名字。
夏弥瞬间愣住了,随即反应有些大,“那你能不能先把我眼上的东西拿掉?”
她双手根本没被禁锢住,但刚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和陆鹤野做了个约定。
那就是任由他办自己。
陆鹤野眼神扫过来,“宝宝,你觉得呢?你想破坏约定?”
夏弥顿了顿,熄掉了刚刚那个想法。
男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弯了,“乖。”

后来那一整天, 夏弥都没能出去,被迫在出租屋里躺了一整天。
一觉从中午睡到了傍晚,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天都黑透了。
七点一刻。
窗外彻底落入黑幕, 夏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喉咙干得过分。
眼前一片黑,床尾的梳妆台放着一架落地灯,是客厅的那盏,暗黄色的灯照得卧室内充满了氛围感。
周围很静,给了夏弥一种此刻还是在梧州大学读研的那段最黑暗的时候。
落寞感将她包围, 眼眶瞬间发红发酸,滚烫的泪无声地滚了下来, 砸到浅蓝色棉被上。
夏弥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后腰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时, 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这是北境, 不是梧州。
身侧传来光源,她下意识偏头, 便看到了陆鹤野正倚着床头, 棉被半盖在身上,低眸盯着手机看, 手机静音,媒体音量关闭。
那一瞬间,夏弥承认, 心里某处塌陷了。
男人听到动静声,扭头恰好和双眼通红的夏弥对视上。
愣了一秒,手机自然滑落, 凑上前,双手捧住夏弥的脸颊, 语气很低很柔,“怎么流泪了?”
两人做完都沐浴过,各自身上的味道都是同一种沐浴露的香气。
夏弥闭了闭眼,任凭热泪滑落棉被中,朝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陆鹤野能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轻声问:“宝宝,说出来,我想知道。”
他态度虔诚,此刻的模样和几个小时前的那个狠戾完全不同。
夏弥呼出一口气,缓缓道:“天太黑了,我以为现在是在梧州。”
她说罢后快速转了个话题,“陆鹤野,我饿了。”
知道她不想继续说,陆鹤野也没硬逼,“想吃什么?”
“馄饨。”
陆鹤野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等着。”
随后,便下了床,身上套着夏弥提前给他准备好的睡衣。
夏弥在床上缓了五分钟,起身拉开窗帘,盯着窗外的小城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出卧室,准备洗漱。
她刚刚做了个噩梦,梦里回到了在州大读研的那三年,梦到了最无助的那段时间,也梦见了一个人。
一个让她决定毕业就离开梧州的人。
陆鹤野动手能力很强,出门买了趟馄饨皮,自己和了馅料,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便给夏弥煮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出租屋没放置餐桌,两人就在客厅的茶几上吃的。
头顶的灯作用并不大,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勺子和瓷碗碰到一起的清脆声。
夏弥慢吞吞吃着,刚下肚几个,一抬头便发现对面的碗早空了。
男女吃饭速度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她以前在州大还特地和室友郝运比赛吃饭谁快,当时是她赢了。
“你吃饱了?”夏弥眨眨眼,“吃得还好快。”
陆鹤野嗯了声,“不太饿。”
夏弥小声嘟囔,“不饿还吃那么快。”
男人笑了,“你说什么?”
夏弥撇撇嘴,“没事。”
“偷偷说我坏话呢吧?”陆鹤野从兜里摸出盒烟,点燃上,“怪我折腾你时间太久了?”
讲这种话题完全是面不改色。
夏弥倒吸一口凉气,刚好咬住了舌头。
全是被他的话吓得。
陆鹤野看这场景,起身换了个方向,坐到她那头,夹烟的手挪走了。
“我看看,想吃肉了?还咬舌头?下次咬我的。”
他话语间全是坏笑,一副轻佻模样。
边说着,左手扶住她下巴,虎口刚好抵在那儿,让她张嘴,像哄小孩一样。
“张嘴,啊。”
夏弥眼睫低垂着,照着他的样子做,啊出了声。
果不其然,透着粉的舌尖上一抹鲜红,格外扎眼。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陆鹤野的目光越来越深了。
夏弥蹙眉,嘶了一声,“算了,我先继续吃。”
说完这话,她想把下巴收回来,但无奈面前这人用的手劲儿不小,所以自己下巴的管理权现在都在他那儿。
“等会儿再吃。”陆鹤野忽然开口,声音晦涩,“先让我亲会儿。”
男人说到做到,干脆利落地弯下身子,凑近她,呼吸都打在她脸上,带了些淡淡的烟草味。
夏弥瞪大双眼,就这样眼看着他的薄唇贴上自己的,还不停地细细碾磨着。
像是故意般,她能感受到一抹湿润在自己舌尖上不停的游走。
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几道呜咽声。
她齿关一收紧,干脆咬在上面。
随后,男人抽离开,倒吸一口凉气。
夏弥冷哼,“我还在吃饭,好不好。”
陆鹤野嘴角微扯,拿烟的手凑近自己,盯着她重重吸了口烟,而后偏头吐出。
烟雾缭绕间,夏弥看清了他眯起来的那双黑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以前抽烟的时候,呼吸都很浅,抽烟的速度都会很快,细支烟燃得也很快。
但陆鹤野不一样,他都是猛猛地抽一大口,过肺之后再吐出,和她完全不同。
夏弥不适合这种,她容易醉烟,就像醉酒一样的感觉,头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飘到了云端。
陆鹤野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放在烟上,顺手把烟盒递给她,“想抽了?”
夏弥垂眼,盯着那盒蓝黑色的万宝路,还是爆珠的那种。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嘴里说得却是:“我读研的时候戒掉了。”
手还没碰到那根烟,陆鹤野便收了回去。
她一脸茫然地抬头,目光里透着疑惑,好像在说:为什么拿走?
“戒掉了还抽?”陆鹤野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夏弥,你不老实。”
夏弥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那你为什么能抽,我就不能抽?”
陆鹤野冷哼,“你能抽。”
夏弥冲着他眨眨眼,“那你给我一根。”
陆鹤野扯了个笑,“抽我可以,抽烟不行。”
夏弥都懵了,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所有话题到他那儿,都能完全变了一种味道,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陆鹤野把那根烟放回烟盒里,干脆利落地抛进茶几旁边的垃圾桶。
烟盒掉落在垃圾桶里,发出啪的一声。
夏弥蹙眉,“干嘛扔了它,好浪费。”
“不干嘛,和你一样,开始戒烟。”
夏弥啊了声,“为什么?戒烟很难的。”
说戒烟就做到,那根燃了一半的烟被他掐灭扔进烟灰缸里。
“没有为什么。”
那晚是个无解的命题,但自那天开始,陆鹤野真的说到做到,再没买过一盒烟。
烟瘾犯了的时候就嚼个口香糖,很简单地读过去。
出租屋租了一整个月,之后的那几天两人逛了逛这座小城,连带着市中心的网红景点都看了。
最后又在出租屋里呆了几天,原因是夏弥喜欢和陆鹤野住在那儿,给她一种两人是结婚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但生活总得继续,自从地震过后,万物生就让她委托给许倾倾照料了,她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而且陆鹤野的觅夏也要等他回去正常运作。
回湘恩的飞机起飞后,夏弥瞥了眼隔壁的陆鹤野,之后又盯着窗外发呆。
陆鹤野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在想什么?”
夏弥闻声回头,“在想,如果我们能一直住在北境就好了。”
“喜欢那儿?”他问。
夏弥摇摇头,“也不是,就是喜欢和你住在一起。”
陆鹤野挑眉,“你这是在对我发出同居申请吗?宝宝。”
夏弥愣住了,啊了声。
“那回湘恩之后,我搬去和你一起住?”
夏弥眨眨眼,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界面,“太……太快了吧。”
男人笑了,“快什么,之前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话毕,夏弥没再讲话,像是默认了这个“同居申请”。
陆鹤野的执行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刚落地湘恩,便直接带着夏弥去了自己的住处。
联系搬家公司把要带过去的行李都搬了过去,根本没用多长时间。
那天晚上,夏弥躺在床上,侧头看着一旁的陆鹤野,还有些不习惯。
“睡不着?”陆鹤野眼都没睁开,像是猜到了她在盯着自己一样。
夏弥眨眨眼,“有点。”
“不习惯我在这里?”他偏头瞧她。
夏弥顿了顿,“也不是,就是感觉怪怪的。”
倏地,陆鹤野起身,反身覆在她上方,都把夏弥整懵了。
“那做一次?”
之后,那晚的阁楼里传来的声响不亚于一场交响乐。
十二月二十号那天,夏弥忽然收到了郝运打来的电话,声称她要在平安夜前一天举行婚礼,邀请她参加。
这消息属实是吓了她一大跳,要知道,郝运可是出了名的单身主义者,怎么会这么早且毫无征兆的结婚。
电话里的情况也不方便多说,所以夏弥干脆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准备去梧州待几天,酒店也提前订好了。
郝运是梧州本地人,她在梧州独居的时候,是郝运经常陪着她的。
之前最难熬的那段时间,也是郝运带她走出来的。
所以这趟她是非去不可。
傍晚,万物生打烊之后,陆鹤野在觅夏忙了很晚才过来,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估计是应酬去了。
原本在京城发展的觅夏此刻把总部迁移到湘恩,少不了的要和当地的政.府还有各种老总打交道。
他毕竟不是招商过来的,而是自己带着资源过来的,和那种被邀请的投资商不一样。
这种算是上赶着过来的,毕竟人家湘恩各项发展都已经具备好了,各企业之间的平衡也维持得很好,他的路难免要艰难许多。
晚上十点,夏弥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便看到卧室里坐在沙发上的陆鹤野。
她愣了下,头发也没吹干,随意擦了擦,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你喝酒啦?”
男人身上的酒气很刺鼻,她蹙眉问。
陆鹤野眼神还算清明,扭头看向她,出奇的安静。
夏弥只觉得心漏掉了一拍,“你今天怎么啦?”
小姑娘身上香香的,苦橙清香味的沐浴露,而且身上散发着凉气。
陆鹤野盯着看了几眼之后,凑近她,下巴自然地搭在她肩膀上,“宝宝,你身上好香。”
话语里的倦怠她都能听出来,也格外心疼,手抚上他的黑发,“陆鹤野,你今晚怎么了?”
陆鹤野很少和她讲工作上的事,今天却破了例,“今天去了趟京城,交了个朋友,和他资源互换了一下。”
夏弥愣了下,“谁啊?”
“陈砚泽,科斯资本的陈总。”
这个名字夏弥倒是不陌生,毕竟他妻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影后虞笙,娱乐圈里一位特别的存在。
说实话,她还蛮喜欢看她的电影的。
“虞笙的老公吗?”夏弥问。
陆鹤野嗯了声,半个身子都靠在她那儿。
两人就这样呆了会儿,陆鹤野忽然说:“明天带你去趟京城?”
夏弥愣了下,“怎么了?”
“带你故地重游。”
夏弥啊了一声,紧接着他继续说:“之前在京城读书的时候,也没去过景点,最近什刹海可以滑冰了,一起去转转?”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不想去?那就不去了。”陆鹤野下巴脱离她肩膀,盯着她看了会儿,“明天你有事儿?”
夏弥顿了顿,才说:“我明天要去一趟梧州。”
毕竟这个决定是临时想出来的,她也没来得及和他说,有点莫名心虚。
而陆鹤野做什么都会和她报备,吃饭都会拍张照片发给她,免得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她却没按同等程度向他报备,所以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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