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豪门文癫公们更癫了by水木桃子
水木桃子  发于:202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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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默默:【好好的搬出来干啥?风间问号.jpg】
路吟:【为了早上多睡四十分钟,守护我的睡眠!!!小新睡觉.jpg】
范默默:【……地址发来。美呀来了.jpg】
路吟:【地址XXXXX。广志等你.jpg】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路吟打开门,范默默捧着一大包零食,矗立在门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短发,单眼皮,眉眼淡淡下压,染着一丝化不开的厌世感。
脸是帅,也是真臭。
当然,在看到路吟后,那双眼睛神奇般闪亮起来,整张臭脸都生动了。
“surprise!”他举着堪比人大的零食包,龇着白牙。
“这是要屯粮冬眠?”路吟拉开门,侧身让他进来。
范默默把浮夸的零食包放在地上,抖了抖手,“这是爱的投喂。”
路吟关门,在沙发上摊成一快果冻,范默默也蹭到旁边,挨挨蹭蹭。
范默默有肌肤渴求症,极其喜欢跟人挨挨贴贴,当然这也是有限定对象的。
他哥或者路吟。
他看路吟微微阖言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不开心吗?”
路吟勾勾嘴角,“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累了。”
范默默屁股从沙发上慢慢移下来,挨着路吟的大腿坐在地毯上,脸渐渐靠近贴上,抬头偷偷打量路吟。
路吟虽然靠在沙发上没有睁眼,但范默默的目光太有热度,只好睁开眼,对上他清澈愚蠢的眼神。
“可不可以,不要眼神攻击。”
这人比他小两岁,又喜欢在他面前卖萌装可怜,路吟再坚冷的心对上他都软粑粑。
范默默睁大眼睛,欲言又止一会,才说:“昨晚你是不是生气了。”
路吟的表情有如沧桑点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生过气?”
从小到大,范默默因为沈南浔放路吟鸽子的次数,手指加脚趾都数不过来!
范默默开始隔着裤子蹭路吟的大腿,路吟也顺手撸起他的短发。范默默的发质偏软,在手心里蹭来蹭去,又痒又麻。
186大高个的范默默此时像一只大金毛,卖萌求摸,两人此时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些暧昧,但他俩从小认识,肢体接触早习惯了。
“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会这样。”范默默信誓旦旦地保证。
路吟纯当他在放屁,还是给面子“嗯”了一声。
“昨晚我哥跟我说……”范默默焉哒哒地再开口,“他谈恋爱了。”
路吟动作一顿,睁眼看向他,“好事啊,你哥都快三十了,总不能一直孤寡。”
范默默嘴角下压,闷闷不乐,“可我不开心,他恋爱了就没时间陪我了,我也不是他最爱的人了。”
路吟其实一直不能理解,范默默对待人和事一直强调“最”这个词为啥。
果然他听范默默继续说:“路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路吟嘴角抽了抽,保持微笑,“当然。”
范默默伸出一截小拇指勾了勾他的,“那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路吟坐正了身体,决定给范默默继续上教育课,虽然这类课程从小他也没少给对方耳融目染。
“人嘛不是只有一种情感,友情、爱情、亲戚,你哥他谈恋爱了,那么在爱情里,他对象就是她最爱的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友情里你……”路吟没继续说下去,他总觉得对一个人说“你是我最爱的人”怪奇怪的。
范默默似懂非懂,只是慢慢皱起了眉,“可是在我这里很明确。”
“嗯?”
“我哥是我最爱的人,你是第二。”
路吟有点受宠若惊,他竟然在范默默这里排了第二。
“所以你呢?”范默默继续问他。
路吟觉得,这个问题等同于“你对象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一样的傻逼。
他果然是理解不了范默默的脑回路,只好打岔说:“以后你也会谈恋爱结婚的。”
范默默不解:“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路吟:???
“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讨厌什么?知道我指甲的弧度吗?”
“等等,你打住!”路吟疑问,“指甲的弧度是什么梗?”
范默默羞赧,“从小都是我哥给我剪指甲,他可以精确知道我指甲的弧度。”
路吟:“……”
范默默见路吟一言难尽的脸色,又黏黏糊糊上来,脸颊蹭着路吟的大腿,哼哼唧唧。
“滴滴——”
大门打开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路吟突然想起来,密码没改,还是8个8!
他刚想站起,路一鸣夫妇从外面推开门,客厅的场景刹那映入眼帘。
卧槽,真有情况!
还是男男!

路吟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范默默站起,略微手足无措。
范默默也跟着站起,一脸羞涩地站在后面。
陈黎两眼泛着圣光:啊啊啊,好般配啊,年下小狼狗和温柔甜心宝贝。
“爸妈,你怎么来了?”路吟迎上前问。
路一鸣捂嘴清磕两声就要开口说话,被自己老婆又捂了回去,“我和你爸过来看看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说着她眼神瞟向身后的范默默,“这位是……”
路吟说:“这是沈家的,小时候就住我们家附近,后来搬走了,他来我们家玩过好几次。”
范默默也走上前,乖巧道:“叔叔阿姨,我是范默默。”
“哦哦哦——”陈黎反应过来,“是默默啊,阿姨好久没见到你了,吃啥长这么高了,快过来给我看看。”
陈黎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路吟看范默默在自己爸妈面前至少是正常的,松了口气,又见自己老爸一头大汗,急忙道:“妈,爸要窒息了。”
陈黎这才放手,路一鸣长吸一口气,面色铁青。
“老婆。”他嗓子都憋哑了。
陈黎打哈哈道:“哈哈哈,你爸他刚刚跟我打赌能憋气五分钟,我们就来试试。”
路吟举起了大拇指,“6。”
路一鸣:“……”
他哑着嗓子对路吟说:“你进来我们有话跟你说。”
路家三口进了卧室,开始密谈。
路一鸣直击重点,“他是范家的外孙?沈家名义上的养子?”
路吟点头,“他妈妈主营业务在M国,一手成立了E.G资本公司。”
路一鸣略略思索,轻声说:“倒也是门庭相当。”
他是个生意人,自己儿子不扶贫就好,找个门当户对的更好。沈家和范家关系盘根错节,来往密切,最近几年发展势头很好,自己都开始眼馋分一杯羹。
如果……他看向路吟……他要是喜欢……性别可以忽略不计。
路吟看自己老爸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路一鸣觉得自家小儿子脸皮薄,说得委婉些,“交男……嗯嗯……交朋友门当户对可以。”
路吟:???什么时候交朋友也得门当户对了!
不过转念一想,二代和二代玩很正常。
陈黎在一旁补充,“只是要注意安全。”
路吟把目光移到自己老母亲的脸上,刚刚翘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他问:“注意什么安全?”
老母亲的一张脸通黄,掩面笑得更欢。
路吟又转念一想:哦哦哦!是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住要注意安全。
他感动,“谢谢妈妈,我会注意的!”
陈黎继续语出惊人,“记得做好措施。”
路吟:???
他想了想,这房子的防盗门是不是得花重金换一个,这样想着,他点头应和,“我知道了,待会我就看看下单。”
“嘿嘿嘿……”陈黎掩面,笑声没绷住出来了。
路一鸣在一旁没眼看了,随口又交代几句一个人住的安全事项,便拖着自己老婆往外走。
走到客厅,对路吟他们两人说:“我们先回去了,你俩好好的。”
路吟、范默默:“……”
亲情就像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车上,路一鸣看向依旧笑容暖暖的妻子,叹出一口气,“你说我们这样做对吗?”
陈黎难得敛住了笑容,“小吟从小身体就不好,6岁那年又因为肺炎生了一场大病,久久未愈,我们连大师都找来了,又给他改名,又让他在疗养院住了好一阵子,从那以后我就想,他这辈子在我们臂弯下做个快乐的米虫就好。”
路一鸣见自己老婆情绪不对,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听她继续说:“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快乐就好。”
“嗯,他只要快乐就行。”路一鸣也是低低呢喃。
路吟和范默默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switch,又点了些外卖来吃。
正吃着,顾明明给路吟发了消息。
顾明明:【明天球赛,要来看吗?】
明天是金融系和艺术系的友谊篮球赛,顾明明是他们院的顾川枫。
路吟:【哇哇哇!去!我要看顾川枫打球!小新飞奔而来.jpg】
顾明明:【风间害羞.jpg】
顾明明:【下午两点,等你。】
另一边,顾明明对着手机叭叭,一旁的同学钱多看见他不住上扬的唇角,疑惑,“大明,你谈恋爱了?”
顾明明的脸刷一下就板了下来,木着表情看他,“少管。”
钱多:!!!没否认,还真是!
他们的系草铁树开花了!
但基于顾明明的yin威,他没敢继续问。
路吟这边刚回完消息,一旁就蹭过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他往一边推了推,脑袋又锲而不舍地蹭过来。
偏头就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范默默的脑袋枕在他腿上,幽幽地凝视他。
路吟:!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路吟收起手机,继续啃汉堡。
范默默心碎开口:“他为什么也用和你同款的表情包?”
对哦,什么时候起,顾明明也开始用蜡笔小新的表情包了,他记得刚认识的时候,顾明明很高冷,聊天几乎不带表情包,回复就一两个字。
“可能是聊天的时候觉得这个表情包好玩也就下了吧。”路吟不以为意。
范默默的表情也快碎了,“可这不一直都是我们俩的专属聊天表情包吗?”
不不不,路吟和他爸妈、大哥、二哥、三哥聊天,用的都是这个表情包。
但他不敢和范默默讲,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范默默心碎的声音。
只能哄道:“那我明天见到他跟他说,让他别用了。”
范默默稍微满意了点,又问:“你和这个顾明明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路吟警铃大作,“不不不,我和他还是生的,仅仅只是认识!”
范默默不信,“你还答应去看他的球赛。”
路吟摇头,“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球赛罢了。”
路吟成功把范默默糊弄住,范默默又贴过来勾住路吟的小拇指,“那我今晚可以留宿吗?”
“你自己那套市中心两百多平的大平层住不下你?”路吟无情揭穿。
范默默轻轻皱眉,“我只是想给你暖房。”
路吟:!!!“什么鬼?”
“暖房啊。”范默默说,“刚搬家请亲戚朋友过来,增加点阳气,可以赶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讲到后面几个字特意放低了音量。
路吟:“你还怪懂嘞!但像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朝气蓬勃的大男人,阳刚之气正猛的时候……”
范默默:“……”
路吟:“那你今晚睡次卧吧。”
范默默:“……”
第二天下午,路吟来了学校。
体育馆里已经人头赞动,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点,路吟张望了一会,没见到顾明明,就打算随便找个观众席先坐下。
顾明明已经换上了篮球队服,他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红色的篮球服被他穿出了即将走T台的效果。
面容冷峻,站在人群里仿佛会发光。
周边不少的女生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窃窃私语,有一个胆大地上前,红着脸问:“你好,可以留个微信吗?”
顾明明本来在四处张望,闻言垂眸看向她,表情冷肃,开口全是冷淡,“我不随便加人。”
女生脸刷一下更红了,小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生活,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打扰你的。”
顾明明轻轻皱起了眉,“既然不来打扰我,加我微信做什么?我的微信列表里也不躺闲人。”
话说到这种程度,再不走就太丢人了,女孩红着眼跑开了。
与此同时,周边不少女生也投来了愤恨的眼神。
篮球队的张意看不下去,走过来说:“何必呢,那女孩挺漂亮的,加上聊两句不也挺好。”
顾明明看向他,“我不是海王,没空管理“这种社交”。”
张意人长得一般,不过球打得不错,嘴巴又甜,招了不少女生喜欢,同时在聊的女生好几个,平时最喜欢称自己为海王。
顾明明这话明显是在点他,张意不免面色一僵,“当海王也没什么不好,每天哄这么多女生开心,说明我博爱。”
一旁涌过来的队友们听了他这话,心里都是一嗤。
顾明明冷嗤一声,看他一眼,“长得好看的叫海王,长成你这样的,最多叫海狗,只会舔人。”
“你——”张意气血上涌,面色铁青,但又不敢得罪他。
四周围观的人群响起了窃窃私语,张意的脸要丢进了,只好撰紧拳头,转身离开。
队里其他人见张意走了,都窃笑起来。
正准备和顾明明搭话,却见对方不知看见什么,眼神一亮,掠过他们快步走开。
路吟正百无聊奈地坐位子上玩手机,周围的嘈杂与他无关,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着。
蓦然,背后冒出一个大头,“好啊,来看球赛不叫我。”
路吟抬头就看到赵青挤眉弄眼,赶忙扑扑自己的小心脏,“都是人,走路能出点声不?”
赵青直接在他旁边坐下,“刚刚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脑袋里突然浮现一句诗。”
路吟朝他竖起了大拇指,“6,让我来聆听一下赵诗人的惊天之作。”
赵青学者古代诗人的样子幽幽开口:“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路吟鼓掌,“多谢夸赞!”
赵青回味一下,又皱起眉,“这句什么意思来着?”
路吟:“……”
“儿子,没事多读点书吧。”
赵青一把揽住路吟的肩膀,轻轻嗅了嗅,“奇怪,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只有你身上一直香香的。”
他说着,还要再靠近去闻,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一股不容小嘘的力量传下来,只能抬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顾明明一张铁青的脸,额头隐隐有青筋浮现。

赵青每次看见顾明明,都很怵。
顾明明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豪门、冷峻,且成绩好,但这人平时沉默寡言,什么都淡淡的,很少看他有情绪波动。
赵青是作为艺术系篮球队的一员,和顾明明交手过几次,却没说过一句话,顾明明打的是小前锋,打法又凶又狂,很少有人能接住。
平时在队里,顾明明做人低调、做事靠谱,所以在队里人缘口碑还是不错。
如今此刻,赵青被顾明明一瞬不瞬地凝视,只感觉后背发凉,脑袋突突。
他不禁本能地视线转向路吟求救!
路吟看到顾明明抿唇一笑,“你怎么走路也没声啊,你看赵青都被你吓得脸青了,哈哈哈。”
赵青:“……”
他有时候真羡慕路吟对人情绪的钝感力,顾明明明明已经对他敌视到这种程度了,路吟丝毫感受不到。
顾明明眼神幽幽,嘴角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轻笑,手下加重力气,把赵青生生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赵青小腿已经打颤,颤颤巍巍地说:“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一溜烟,人没了。
路吟慢慢皱起了眉,耐人寻味地笑了下,“这孩子膀胱不好啊。”
“……”
顾明明取而代之坐下,视线滑过刚刚赵青揽住路吟的肩上,默了下,才说:“刚刚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啊?”路吟疑惑,“没聊啥啊?噢,刚刚赵青问我身上怎么这么香。”
顾明明:“……”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眸光暗沉,喉结攒动。
路吟说:“我昨天搬家了,单独出来住,就在学校附近,改天来玩。”
顾明明点头,“怎么突然就搬出来了?”
“不突然了。”路吟说,“早有打算,出来住自由些,而且都成年好久了。”
他说着,偷偷观察起顾明明的脸色,他今天这一出,是想撺掇顾明明也搬出来住。
小说里,顾明明的父亲老霸总长期忙于工作,只留自己的小情人和血气方刚的儿子同住,不出事才怪!
他必须想办法让顾明明出来住。
路吟继续说:“你想过什么时候搬出来住吗?”
此话一出,顾明明身躯一震,面色不自然起来,他眸光闪烁地看向路吟,又不自然移开。
路吟:???
这人怎么脸都开始红了。
半晌,顾明明支支吾吾说:“是不是太快了些?”
“啥?”路吟奇怪,“你是觉得你现在搬出来住太快了些?不快啊。”
顾明明降低了几分声音,“你可能看不出来,我是个传统的人,得按流程一步一步走。”
路吟:!!!这跟传统有什么关系。
顾明明:“一步一步来,不然对你也是不尊重。”
路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明明:“所以不可以婚前同居。”
说这话的时候,路吟右手边的人群突然爆发一阵喧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没能听清。
但赵青刚好上完厕所过来,走近就听见“同居”这个词,他脚步一顿,直接定在原地。
路吟转回头,对顾明明说:“啥意思,都是汉语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顾明明以为他是被拒绝了不好意思,连忙抓住路吟的手,“我是说,我们还是慢慢来,但你放心,我是一个……”靠谱的人。
“大明——”
队友们的呼喊声打断了顾明明的话,路吟也对着那边招招手,说:“比赛要开始了,你快去吧。”
顾明明嘴唇嗫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地望了他一眼才离开。
从楼梯下到场地,顾明明抬眼望向看台上的路吟,对方同样也对他招招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做出口型,“加油”。
乌压压的人群里,只有路吟在他眼里单独打开了滤镜,他只看到了这个清俊如玉一般的脸庞。
顾明明突然觉得,什么也不重要,如果路吟再提一次,他就立刻答应。
赵青没敢再回到路吟身边坐着,他才发现自己两次都在顾明明的雷区上蹦跶。
雷电暴击!
原来人家是一对!
都要同居了!
赵青悻悻而归,只给路吟发了一个“有事先走”的消息。
路吟也不甚在意,这场比赛很精彩,艺术系篮球队几乎被金融系按在地上暴打,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比赛可以简称为顾川枫的花样投篮表演。
简直是叹为观止!
比赛接近尾声,路吟的手机接连“嗡嗡”了好几声,打开一看,瞳孔地震!
杨原:【卧槽惊天消息!】
杨原:【独家一手的!要不要听!】
杨原:【今晚池家举办酒会,邀请了很多人,你爸也在其中。】
杨原:【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认识池麟霖吗?】
杨原:【据悉,池麟霖刚回国。】
杨原:【我可是知道了立刻就通知你。】
杨原:【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路吟:【!!!五星好评!】
路吟:!!!啊啊啊!
路吟忍住冲动没有在座位上跳起来,他揣起手机就往外狂奔。
顾明明投完最后一球,比赛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他依旧向那个方向望去,座位上空空如也。
路吟给他发了消息:【家中急事,先撤了!】
周围的欢呼与他无关,顾明明一人蹲在阴暗的角落里画圈圈。
路吟开车疾驰到家,翻身下车,冲着家里大喊:“老爸呢?”
路一鸣正在衣帽间换西装,闻言手一抖,扯掉了一颗衬衫的扣子,不禁眼皮一抽。
熊孩子勒。
路吟撺到衣帽间,紧紧搂住自己的爸比,声音抑扬顿挫道:“爸爸,晚上酒会带我一起去!”
路一鸣眼皮抽得更厉害,额头跟着突突,“你一个小孩子跟着去那种地方干嘛,那不好玩。”
路吟仰起一张脸庞,眼神攻击,“我听说池家特别富贵迷人眼,想去长长见识,带我去嘛~”
在一波三弯的尾音里,路一鸣妥协了,轻轻敲了敲自家小儿子的头,忍俊不禁,“那还不快去换衣服,马上就走。”
“好嘞!”路吟又飘回自己房里,从衣帽间拖出老妈刚给他定制的还未上身过的西装。
西装底色是黑的,灯光下又会泛出细密的金色纹路,配上蓝钻胸针和袖扣,贵公子的形象出来了。
路吟一般穿卫衣T血这种休闲服偏多,偶尔穿一次高定西装,路一勉见了赞不绝口。
“不愧是我儿子,不戳!走吧。”
路吟跟着路一鸣坐在车后座,低调的黑色宾利一路疾驰,从城东来到城西,驶过郊野绿荫,来到一处山脚下,远远就看见一处精致铁艺大门。
进入大门之后,仿佛来到了郊野公园,别人家是别墅里建庭院,池家却是非常大手笔的庄园里建别墅,放眼望去,满眼是郁郁葱葱,大片湖面蜿蜒,水边坐落这一栋栋三层小洋房,壮观极了。
车子停在了其中一栋前,就有佣人连忙上前引路。
大厅里衣香鬓影、珠光宝气,小提琴优雅的曲子飘荡在空气中,宾客们两两三三的聚在一起交谈。
路一鸣看向路吟,面露难色,路吟秒懂,“爸,你去拓展人脉吧,我自己随便逛逛。”
他单手举至耳边,“我保证,绝对不惹事。”
路一鸣对自己的小儿子处事分寸还是放心的。
路吟在酒会上兜兜转转,也没看出疑似池麟霖的人,他坚信,漂亮又像小受的人,他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
悠扬的音乐戛然而止,场地上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众人不约而同像声源看去。
说话的人约莫五十来岁的年龄,身姿挺拔,目光烁烁,满脸的春风得意,路吟一下就猜出来,这是池麟霖的父亲,池渊。
池渊说了几句客套话,又把一个年轻人招揽到身边,这个年轻人长相精致,一身如玉的白西装,脸庞白净,光风霁月,是池意寒,池麟霖的哥哥,第三的主角受。
路吟耐着性子听他们说了两句,直到结束,都没有提池麟霖一句。
看来池麟霖与本家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都差。
正如豪门纷争多,池家更如甚。
池麟霖的妈妈秦新柔是秦家万千宠爱的小女儿,秦家和池家都属百年望族,门当户对,秦新柔和池渊的结合是家族联姻。
池渊在此之前有一位白月光,棒打鸳鸯之后,白月光远走他乡,却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池意寒。
当初池渊和秦新柔结婚的时候,秦家还不知道孩子的事,生米煮成熟饭后,池渊强硬的要把池意寒认回池家,成为池家的大少爷,这直接成为两人关系破裂的导火索。
后来,秦新柔接连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小时候就溺水身亡,只有池麟霖好好地活了下来。
夫妻俩关系不好,整日争吵,池渊干脆长期睡在外面,非必要不回家,秦新柔因为丈夫感情忽视、孩子身亡的事情叠加有了抑郁症。
池渊自然是疼池意寒,毕竟是白月光所生,又怜惜他没有母亲,心思更多地放在池意寒身上。
至于池麟霖,池渊因为厌恶他的母亲,对他更加忽视。
忽视归忽视,池渊也改变不了池麟霖是未来池氏集团继承人的事实。
池渊的父亲池老爷子这些年虽然干预不了自己儿子的感情生活,但也是曾经的风云人物,为了保证池家和秦家紧密的关系,在池麟霖还小的时候,就和秦家保证,自己手上的大部分股份,只会传给池麟霖,确实后来也是这样做了。
如今,池渊虽然是池氏集团名义上的董事长,只不过是因为池麟霖一直在国外创业自己的公司,没有回国跟他争罢了。
路吟看着不远处继续父慈子孝的两人,又想到后期池麟霖和自己哥夫的狗血纠缠,头就要开始疼起来。
屋内太闷,他转身去庭院里晃荡。
夜幕降临,庭院里华灯点亮,映照着树木斑驳迷离。
不远处曲径通幽,暖黄的光晕绰绰,暗色的树影葱葱。
路吟顺着小路漫步,地砖上投下大片的五光斑斓,两侧零碎布着蓝色星点,树丛里音响飘出轻柔的古典乐。路吟踩着光斑哒哒哒的跳着,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他清凌凌的笑声飘出,在寂静的夜色下格外明显,蓦地,他收起笑声,竖起耳朵听着,脚步踩在草地上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
路吟转身,一个高挑的身影撞进视野。

昏黄的灯勉强照清两人的面孔,两人皆是放松呼出一口气。
路吟看着对方被光晕描绘得如画一般精致的五官。
“F……Fred?”路吟招招手。
池麟霖信步走近,轻笑了下,“原来是你啊。”
路吟忙不迭点头,他感觉这次Fred对他亲切了不少。
池麟霖指了指一旁的桌椅,“我刚刚在那边坐着,突然听到笑声,以为这里……闹鬼了。”
路吟腼腆笑了,“因为笑声太魔性?”
池麟霖试图学了一下他的笑声,失败告终。
路吟又仰头“咯咯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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