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豪门文癫公们更癫了by水木桃子
水木桃子  发于:202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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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明同时伸出两支手握住,笑眯眯道:“您好您好,没想到路总这么年轻。”
路吟咧嘴一笑,正收回手,对方双手收紧了一下,又捏了一把,路吟抬头,对上对方灼灼的眼神。
路吟:!
他微微使力收回手,心里暗骂,流年不利。
既然是长期合作商,路吟也不打算闹僵,大不了以后有这人在,他让杨原来好了。
三个人寒暄一阵,王正明离开片刻,又端来三杯香槟过来,“喝一杯?”
他首先递过来一杯香槟给路吟,路吟接过。
三个喝完一杯,杨原拍了拍路吟的肩说:“我去和那边的张总说两句,你自己……”
路吟摆摆手,“去吧去吧。”
他对王正明说:“王总,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王正明伸手拦住了他,“路总,我俩第一次见面,找个地再聊聊。”
路吟压下心中的不适,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了,那边还有我朋友,我要去打声招呼。”
他转身就想走,胳膊被扣住。
路吟沉下脸来,刚想发火,另一只胳膊也扣上一只手掌,一股大力传来,让他后退几步,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第40章 我有话和你说
路吟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锐利的侧脸,他惊道:“大明,你怎么在这?”
顾明明把他扶稳,却没有撒开控制他身体的手,眉宇间凝着冷气,眼神如剑般看着王正明。
王正明对上这样的眼神,一股凉意从脚底传达脑门,他干笑两声。
顾明明看向路吟说:“来谈合作。”
路吟这才注意到顾明明身上的西装,他还是第一次见,很是干净峻秀。
后知后觉,他和顾明明贴得太近,对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料传到他身上,他试图挣脱无果,于是说:“你先放开我。”
顾明明微微蹙眉,转而拉起路吟的手就走。
两人来到一处角落,顾明明转身,把路吟带到墙根站着,单手支着墙面,形成一个半包围姿势圈住。
路吟望着对方的眸子,此时这双眼眸深邃,就像风暴来临之前深海的表面。
“怎么回事,你没看到他对你意图不轨?”顾明明单手松了一下领带,缓解气闷,刚刚那个男人看路吟的眼神,脑子里不知道藏着有多肮脏的想法。
路吟笑了一下,试图放松现在绷紧的氛围,“我知道,你不来我也要走了。”
他轻拍顾明明的肩膀,想要放松一下对方的神经。
顾明明缓和了一下神情,捏了捏眉心,努力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怒火,说:“你一个人来这吗?”
“我朋友也在,就是和我合开公司的。”路吟说,“他去那边见朋友了。”
“你刚刚不来我也准备发飙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西装,真帅哈。”
事实证明夸一个男人帅对任何男人都有效果。
顾明明嘴角翘了一下,又凑近嗅了嗅,“你喝酒了吗?那你等我一会,我送你回去。”
路吟摆手,“不用,我可以找人接我,你去忙吧。”
顾明明把他看着,有些强硬说:“我送你回去,你等我。”
他看向另一边,有人在向他招手,拧眉道:“你等我一会,一会就好。”
“去吧去吧,我正好去一趟洗手间。”路吟说。
顾明明往宴会中心走去,他身姿高大挺拔,不少视线向他身上投去。
路吟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他用冷水洗了吧脸,忽然觉得小腿开始没有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精气,身体一歪,他扶住台面。
大脑开始发沉发昏,视野一阵发黑,四肢像是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杯酒有问题!
谁能想到那个王八蛋来参加酒会还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果不其然,洗手间厚重的门被推开,露出一张带着猥琐笑容的脸。
王正明笑着走近说:“路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扶你上去歇会,上面一层都是房间。”
路吟的额头凝着冷汗,倚靠着洗手台勉强站着,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随便动我。”
王正明看他这么年轻就创业成功,自然想到了这人背景不凡。
但上半身理智想到了,下半身可就不理智了,这人长得太符合他的喜好了,还有点小脾气,更对味。
“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去休息,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王正明腆着脸说。
路吟不跟他废话了,铆足了劲,就往门外冲,王正明一把抱住他,捂住他的嘴。
“乖一点,门外有我的人看着,正在维修的牌子也放起来了,没人会进来,你听话,我们去楼上的房间,不然我就在这隔间办了你。”
路吟被他身上那股带着油腻加烟酒味的混杂气息熏得难受,全力挣扎,“我是路家的,你快放开我,不然我非剁了你。”
他双手被紧紧钳住,只剩脚在四处乱踹。
王正明没想到这人喝了药还有力气挣扎,控制他的动作开始有心无力,这个样子没法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只得一咬牙就把人往隔间带。
路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死命勾着隔间的门不放,挣扎中踹到了身后人的大腿,一声闷哼,王正明心头火起,作势就开始扯怀里人的衣服。
衬衫扣子刚被撤掉,洗手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王正明都没看清来人是谁,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腮帮上。
惯性让他松手撞到了隔间的门,一阵眼花目眩,他捂着脸,嘴角尝到了一丝腥味。
顾明明托着路吟站着,脸上全是煞气,全身咻咻地冒黑气,他冷声对路吟说:“能自己站着吗?”
路吟扶着洗手台,微微点头,平复着全身的脱力感。
顾明明松手,朝着王正明走去,他不急不缓地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单手就拎起了地上的人,露出的小臂上青筋暴露,肌肉结着块鼓动。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
后边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另一边脸又挨了一拳,此时的王正明两边脸颊全部高高肿起,像一个猪头。
顾明明把他仍在地上,狠狠地朝他肚子又踹了两脚。
王正明惨叫两声,朝门外大叫,“人呢,都死绝了,快来救我。”
“他们进不来,全被我的人控制了。”
顾明明的视线停留在地上人的右手,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这人的右手紧紧捏着路吟的脸。
他看着自己在光线下锃亮的皮鞋,一脚踩在了这只肥嘟的爪子上,并且用力地研磨起来。
王正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咯咯咯骨头碎裂的声音。
路吟在一旁看得心惊,他认识的顾明明一直是冷然的矜贵公子形象,而不是这样的……暴戾……
人差不多已经疼晕过去了,顾明明这才抬起脚,朝路吟走来,伸手要抱起路吟的时候,对方缩了一下脖子。
顾明明怔然片刻,有一瞬间的表情空白。
路吟反应过来,挤出一抹笑容说:“头有点晕,浑身没什么力气。”
顾明明赶紧抱起路吟,喊了一声,门外进来两个助理。
“把地上这人送医院去,后面的事处理干净。”顾明明说。
“他醒来会不会找麻烦?”路吟问。
“他们会处理好的。”顾明明说,“会让这人老实地把嘴闭上。”
顾明明直接带路吟去了楼上的房间,把人拖好鞋子放在床上,路吟一挨床就直挺挺地躺下,他头太晕了,视野里所有的场景全在天旋地转。
顾明明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转身就看到,路吟的外套已经没了,衬衫被扯得只零星挂着几个扣子,上半身就这么半隐半现地裸着。
敞开的衬衫里莹白的皮肤上落着斑斑点点的红痕,是刚刚挣扎时嘞出的,看着十分暧昧。
顾明明艰难地滚了一下喉咙,放下手机就倾下身体,盯着路吟的脸问:“很难受吗?”
路吟睁开眼睛,皱着鼻子“嗯”了一声,“那王八蛋到底给我吃的啥,没力气就算了,还天旋地转。”
顾明明视线往下移了移,停顿了两秒,又艰难移开,给路吟盖上被子,站直身体,皱眉吐出一口浊气,刚刚他心里的恶魔就要占领理智。
他时常想,如果有一天,他和路吟在一起,那这人的全身只会一层又一层地落红,只会比现在这个样子更好看。
医生来得很快,给路吟打上吊瓶,药水入体,不一会,路吟就好受多了。
杨原也找了上来,听了路吟的叙述,立刻火气,“艹,我们两家公司合作这么久,他竟敢打你主意,你等着,我去……”
“诶诶,别激动。”路吟说,“大明已经替我出过气了,只是这合作不能继续了。”
杨原点头,“合作商可以再找。”
“那你今晚?”他问。
顾明明说:“他今晚住这。”
等杨原走了,路吟就收到池麟霖的信息,他今天在外地出差。
池麟霖:【回家了吗?】
路吟有些难地单手打字:【没有,今晚在外面应酬有点晚,住酒店。】
池麟霖:【喝多了吗?】
路吟:【没有,嘎嘎清醒。】
路吟怕他不信,又给他发了一分钟的语音,池麟霖终于信了。
顾明明就站在床边看着,双手插兜,无形中增加了许多压迫感。
路吟放下手机,冲他干笑两下,“那个,你不用管我,我待到明天自己回去。”
顾明明坐在了床边,看着他,“我在这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路吟看了看床,纠结了一下,他可以和范默默挤一张床,毕竟是发小,但和顾明明睡一张床就……
顾明明说:“我睡沙发就行,你不用管我。”
“不太好吧。”路吟说,“我现在好多了,你真不用管我。”
顾明明起身,单腿跨在床上,两人的距离骤然变近,他伸手摸了摸路吟的额头,才说:“休息吧,我睡沙发。”
他替路吟提了提被子,扶着路吟躺下,起身关了大灯,只留一小盏夜灯,走到沙发边坐下。
室内很静,顾明明躺下,听着路吟的微小呼吸声,心潮翻涌,此时此刻,告白的想法抑制不住上涌。
于是,在胸腔内心脏咚咚咚跳动的声音中,他情不自禁地开口:“路吟,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等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回应,他扭头,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已经沉沉睡去。
半晌,他发出一声轻笑,没事,来日方长。
路吟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室内安静如鸡,他看着天花板,大脑逐渐清醒,稍微动了动,昨天那种眩晕感已经没了。
“醒了吗?”冷不丁响起声音。
路吟偏头看去,顾明明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昨晚那身西装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短袖运动裤。
路吟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几点了。”
顾明明坐到床边,摸了摸路吟的脸颊说:“十一点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路吟摇头,跳下床蹦跶两下,“嘎嘎有活力,我想洗个澡。”
顾明明起身从沙发上拿个袋子递给路吟,路吟接过,惊喜,“从哪来的衣服。”
“上午让人送来的。”顾明明做事很妥帖。
路吟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淋浴的水声淅淅沥沥响起,磨砂玻璃上印出一个人的身姿。
顾明明坐回沙发上,低着头,一晚上心绪不宁,他没睡多久,醒了后只敢坐在沙发上看着,不敢靠近床边一步。
他怕控制不住做了什么。
此时,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像打在他的心头,酥酥麻麻,情潮翻涌。
戛然而止的水声打破了这迤逦的氛围,随着门开声响起,白色的雾气涌出,路吟带着满身水汽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好了T恤短裤,身上没有擦干透着湿,一边擦着头发一遍说:“下去吃点东西再走。”
顾明明攒动着喉结“嗯”了一声,“把头发吹了再走。”
“不吹了。”路吟说,“天这么热晾晾就干了。”
顾明明走近,路吟正低头擦头发,一抬眼就是宽阔的胸膛,不禁后退几步。
顾明明按着他的肩膀转个身,轻轻推着他往浴室走,“室内空调打得低,头发不干会吹得头痛。”
“我帮你吹。”顾明明说,“你站着就好,或者坐着。”
路吟面皮一抽,立刻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接过顾明明手里的吹风机,打开开关,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顾明明就站在一侧看着,垂着眼皮,嘴角微微翘起。
他看到雪白的后颈上,一颗晶莹的水滴顺着脖颈慢慢滑下,隐在了衣领中。
顾明明慢慢咽下一口唾沫,呼吸微沉。
七月初的南市像一个火炉,灼热的阳光烤得空气都变得滚烫。
路吟在衣帽间哼着歌,收拾去盛岛的行李。
余光一瞥依靠在门框的身影,背脊抖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池麟霖扫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问:“要去哪?”
路吟默了下,说:“去盛岛玩几天。”
“哦~”池麟霖说,“和谁去。”
“发小,范默默。”路吟说,“你没见过。”
池麟霖“嗯”了一声,走近几步,轻轻地说:“要去几天?”
“一周吧。”路吟说,“回来给你带礼物。”
路吟边说边收拾行李,没有看到身旁池麟霖注视他的眼神。
第二天上午,范家的车早就停在楼下等着,路吟没让范默默上来,毕竟家里多了一个人他还不知道。
去机场的路上,范默默很兴奋,拉着路吟的手给他看自己做的度假攻略,路吟打个哈欠兴致缺缺,对范默默说:“每年冬天不都会去,怎么这次这么兴奋。”
范默默羞赧一笑,“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和你单独去。”
路吟自然而然理解成没有长辈跟着,玩得更开心,他依靠在靠背上,小憩了一会。
范默默看他这样,也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捏对方的手玩。
从南市飞盛岛三个半小时,一下飞机,海岛夏天又闷又湿的感觉袭来,盛岛这个时节已经连续七天缠绵小雨,走两步衣服就汗湿湿地黏在身上。
路吟和范默默打了个车,来到范家的一处海边别墅。
别墅里定期有人打扫,冰箱里已经放着刚买好的食物饮料。
长途跋涉有点累,路吟伸着懒腰说:“今晚早点睡吧,明天再玩。”
这里点不到外卖,范默默翻了翻食物,有些皱眉说:“我只会煮面,随便吃点?”
“好呀。”
路吟这时候想起,要是池麟霖在就好了,池麟霖现在在做什么呢?回去了吗?
片刻,又被自己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了,他突然想到池麟霖干嘛。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习惯一个人也只要21天,和一个人同居久了还挺……
要是有一天池麟霖搬走了,他应该会有点失落……叭……
路吟坐在开放式的餐台前,支着下巴看着范默默忙碌的背影,一直走神。
范默默煮着面,回头刹那,看着发呆的路吟,面颊一红。
明天他约了一家有名的情侣餐厅,定制了情侣戒,他要在明天告白,要把两人的关系从发小升级为情侣!
为此他还特意请大师算了黄道吉日,明天最好!
“大默,你发烧啦脸这么红?”路吟出现在他旁边,打断了他的走神。
“没……没有,面好了,吃饭吧。”范默默红着脸说。
路吟觉得范默默怪怪的,但转念一想,孩子大了心事多,估计到了青春期。
简单的阳春面,路吟也饿了,不挑食,吃完了一碗面。
范默默自觉去洗碗,路吟坐在客厅对着落地窗,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
黑夜里的海面黑沉沉一片,有种不可侵犯的压迫。
次日,依旧是绵绵小雨的一天,并且有隐隐转大的趋势,天气预报已经发布台风快来临的警示。
路吟看着天气皱眉,“盛岛夏天的天气预报就是摆设,明明说好的这一周放晴,现在不仅继续下,台风还要来了。”
范默默其实不太介意,只要能和路吟在一起,哪怕这七天窝在别墅里不出去也行。
“晚上去我约好的那家餐厅吃饭。”范默默说,“吃海鲜。”
“好的呀。”
两人窝在别墅里大半天,傍晚才将将出门,天空依旧飘着雨丝,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气息。
范默默约的是当地一家有名的270度海景餐厅,可惜天公不作美,没有阳光下湛蓝的海面,也看不到海边日落。
两人刚点好餐,范默默不知起身去了哪,好一会才回来。
餐厅中央的钢琴旁坐了一个年轻人,手指微动,一首清扬灵动的音乐从指尖下飘出。
路吟扒拉皮皮虾的手一顿,这音乐……他扭头看去,又看向对面的范默默。
范默默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路吟说:“你安排的?”
“嗯。”范默默说,“你喜欢吗?”
路吟笑了下,揶揄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
范默默低头,羞赧一笑。
路吟对音乐不算精通,但小时候也涉猎过一些,他听着听着,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
范默默盯着路吟的神色,问:“怎么了?”
路吟摇摇头,“没事,刚刚吃到了一块辣椒。”
“路路,我有话跟你说。”范默默说。
“你边吃边说,这家海鲜还不错的。”路吟眉头狂跳,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首先我是想谢谢你。”范默默郑重说,“没有你,我和我妈不会这么快和好,还有,你上次为我打抱不平。”
路吟略微松口气,“你不心疼你哥被我打了。”
“不一样的。”范默默轻轻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出气才打他的。”
“以前我总觉得除了哥哥,没有人要我,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妈妈,我还有你……”他注视着路吟说。
路吟眉头又开始突突狂跳,他刚想张嘴说话,只见范默默的脸色突然变了,自己肩头搭上了一只大手,鼻尖飘来熟悉的味道。
他扭头看去,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池麟霖低头看他,冲他淡淡一笑,“好巧,竟然在这遇见。”
路吟:!
他们是怎么做到在南市两千多公里之外偶遇的!
“你……怎么会在这!”路吟已经快惊到失语。
“来这里出差。”
路吟看了一眼池麟霖身上的度假风花衬衫,对“出差”一词不予置评。
“那个……”路吟看向范默默,对方此时沉着脸,眉眼下压,身上的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厌世气息蹭蹭蹭往外冒。
“大默,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池麟霖。”路吟说,又看向池麟霖,“这是我发小,范默默。”
池麟霖淡淡一笑,伸出一只手说:“初次见面,幸会。”
范默默没有动,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池麟霖另一只手,此时这只手依旧压在路吟的肩头。
气氛就此尬住。
路吟在桌下小小地踢了一下范默默的腿,朝他使了使眼色,范默默不悦地抿了一下唇,极不情愿地伸出手握了两下就收回。
路吟干笑两声,对池麟霖说:“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
池麟霖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随口一说:“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不会。”路吟摆手。
池麟霖从善如流地坐在路吟身边,冲着对面的范默默,勾唇一笑。
范默默拧眉半晌,敛下眼睫,郁闷地端起手边的红酒杯小抿了一口。
悠扬的钢琴曲结束,餐厅里不少人鼓起掌来。
范默默对一旁的侍者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精心安排的告白流程,就这样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这样想着,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池麟霖,磨了磨后槽牙。
路吟对池麟霖说:“你是今天到的吗?”
池麟霖“嗯”了一声,摇曳着手里的红酒杯,“这家餐厅在盛岛很出名,所以想来打个卡。”
“出名?”路吟没有研究过,“不过环境是不错,海鲜也不错。”
池麟霖冲范默默挑眉,“这家餐厅是以情侣餐厅出的名。”
路吟吃饭的动作一顿,眼皮一抽,抬眼看了一下范默默。
范默默接受到视线,装作不在意地说:“是吗?我只是看这家海鲜好吃环境不错才定的。”
池麟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范默默垂着眼敛,又剥了几只皮皮虾放在碟子里,推到路吟面前。
路吟一边吃一边说:“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范默默扬了扬眉,“哪次不都这样,我剥你吃。”
这话臊得路吟老脸一红,他低头吃饭,余光瞥到一旁的池麟霖,对方也正余光觑着他,眸光里似乎流动着什么东西。
这时,侍者端上来三份甜点,范默默只是尝了一口,拧眉道:“路路,你别吃,这里面有芒果。”
“啥,有芒果?”路吟的勺子差点已经送到嘴里,端着甜品看了又看,“这也看不出来呀。”
“我刚刚吃了一口尝出芒果味了,你芒果过敏,别吃了。”范默默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还得你初三那年,和我出去看电影的那次。”
路吟点点头,“记得我吃了加了芒果的冰淇淋。”
“你当时吓坏我了,我当时还没你高,背着你就要去拦车,结果一个踉跄,摔得那叫一个惨烈。”
路吟也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跟着笑出声。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身高超过我的,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直瘦瘦小小。”路吟想了想,有些记忆已经模糊。
范默默含情脉脉地注视路吟,“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比你高了。”
自从路吟过敏,自己背他反而摔倒后,长高长壮变成了他的目标,他开始疯狂喝牛奶运动,高中的那几年,他就像春天抽芽的柳枝,快速生长。
路吟智慧的眼神闪了闪,“原来你高中那段时间拿牛奶当水喝真的能长高啊,早知道我也多喝点,说不定就能到180了。”
范默默往椅背上靠了靠,笑了起来。
池麟霖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底涌起一阵烦躁和窒息,他不过在路吟过去的时光里占了几个月,而对面的人,是十年二十年。
他敛下眼睫,平复着眸色里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手边的碗碟。
“啪——”
清脆的碗碟碎裂声打破了路吟和范默默的交流,两人不约而同看去。
池麟霖笑容和煦,面带懊恼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
路吟这才察觉,池麟霖坐在旁边已经很久不说话,他笑着道:“没事,对了,你住哪?酒店定了吗?”
池麟霖看着他,“订好了,就在附近。”
“那你在这要待几天吗?公司怎么办?”
“不碍事,可以线上会议。”池麟霖说,“来都来了,就多待几天。”
范默默敛住神色,一脸冷漠地看着池麟霖,片刻目光又转向路吟,“路路,你什么时候交新朋友了也不告诉我?”
路吟开始心里在噗噗冒冷汗,“麟霖他公司是我们公司的投资人,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池麟霖偏头看着他,嘴角含着一丝微笑,“我突然想起来,你卧室的窗户好像……”
路吟眼疾手快地“啪”一下攀上池麟霖放在桌上的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池麟霖也因为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顿住,嘴里的后半句话没有吐出来,路吟朝他快速地眨眨眼,又微微摇摇头,池麟霖心领神会的一笑。
范默默看着对面两人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后槽牙已经磨得发酸。
“那个,这两天一直小雨,明天还有台风,也不好去哪玩。”路吟拙劣地岔开话题。
池麟霖跟着看向落地窗外黑沉沉一片的海面,也说了句,“台风要来了啊。”
一顿饭吃完,路吟和范默默肩并肩站着,路吟对池麟霖说:“你现在回酒店吗?”
“不回,准备去酒吧坐坐。”
“那我们先走了。”路吟说,“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池麟霖看着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会的。”
路吟和范默默并排走着消消食,范默默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边的碎石子,“路路,你什么时候跟池麟霖这么熟了,也不告诉我。”
“额,我朋友多你也是知道的,不能每个都记得告诉你吧。”
范默默轻轻皱眉,“池麟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范默默哼哼两声不说话,总不能让他夸这个男人吧,而且这个男人看路吟的眼神不一般。
他妈妈说得对,他还得变得更优秀才对,毕竟情敌一个比一个优秀!
范默默单手插着口袋,里面是一对情侣戒指,他本来计划是钢琴曲结束,由侍者推着蛋糕出来,他拿起蛋糕上的戒指向路吟告白。
结果被突如其来的池麟霖打断,他现在握着戒指盒,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这个时刻拿出来。
犹豫片刻,他还是打算从长在议,路吟是对他很好,但这份好是出于对朋友的好,但路吟喜欢他吗?
他不确定。
如果他这样冒冒失失告白了,路吟却因为这个和他疏远了怎么办。
肩膀被拍了一下,路吟凑近他说:“你今晚一直心神不宁,怎么了?”
范默默看着路吟的眉眼,心尖颤了颤,脸颊冒出两坨红晕。
不过路灯昏暗,路吟没看见。
回到别墅,路吟嫌弃一身的黏腻不舒服,马上洗了澡换上衣服,两个人在客厅看了一会电影就各自回房间睡觉。
路吟拿着手机看睡前小故事,突然池麟霖的电话打入,他手抖了一下,手机掉落,正中砸在他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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