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豪门文癫公们更癫了by水木桃子
水木桃子  发于:202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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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吟问:“1是代表是,0是代表否?”
顾明明点头。
路吟指着聊天界面说:“你爸都要哭了,后面这些哇哇大哭的表情包他连续发了十几个。”
顾明明轻轻皱眉,“我以为他被盗号了。”
路吟凝咽: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天。
路吟清清嗓子,“那个,我觉得你爸挺关心你的,你可以跟他亲近一下?”
顾明明扭头看着他,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知对方的呼吸。
路吟吞咽了一下,说:“我……”
顾明明扣住他的手腕,刚要张口,“我……”
嗡嗡——
手机铃声响起,路吟低头,抱歉一笑,“我手机,哈哈。”
手腕被松开,路吟掏出手机,竟然是池麟霖打来的视频电话,路吟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说:“我朋友,我接个电话哈。”
路吟划了接听键,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俊美的脸,路吟没带耳机,只好外放声音,“怎么了?”
池麟霖坐在车里,微垂眸,笑着说:“我有一份文件找不到,你可以帮我看看是不是落在房间里了吗?”
路吟起身,“我现在去你房间看看。”
顾明明的视线追溯着路吟的背影,微微皱起眉。
路吟拿着手机在房间里翻找一会,池麟霖看着视频里的侧脸,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诶,好像是这个。"
路吟把镜头对准桌上的文件,问:“是这个吗?”
池麟霖点头,“是这个,谢谢你啊,我以为文件落在别处了,在家就好。”
路吟的脸又出现在镜头里,“要我现在拍照给你吗?”
池麟霖摇摇头,“不用,我今晚应该会连夜赶回去。”
路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哦哦,那我给你留盏灯吧。”
一推开门,顾明明正双手抱于胸前,背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路吟动作一顿,表情尬住一瞬。
“怎么在这站着?”他打个哈哈问。
池麟霖在手机那端听到了,微扬的嘴角立刻垂下,眼眸也越发黝黑,“家里有客人?”
声音不大不小地飘在空气中,顾明明听得很清楚。
家?客人?
他把路吟看着,声音夹着冷,“是暂住你家的朋友?”
路吟总感觉这样的氛围很有压迫感,他点头,又低头对手机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视频里的池麟霖垂眸,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声音很低地说:“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路吟:???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怪怪的呢?
他连忙说:“不是,我同学来我家玩会。”
“嗯。”池麟霖看着他说:“不打扰你了。”
视频挂断。
路吟汗颜,怎么就……怎么就压迫感十足呢。
他的沉默被顾明明曲解了,顾明明走近他,垂眸看着,“你们关系很好?”
路吟微微往后仰了仰,“关系还行?只是他和家里关系不好,不过他快搬走了。”
——吧。
顾明明对路吟这个解释似乎满意了些。
“我……”顾明明就这个姿势,微微倾身。
路吟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懵逼状态。
“滴——”
门打开的声音响起,路吟突然想起来,密码还是没改,8个8!
门开,露出自己爸妈两张目瞪口呆的脸。
路吟:!!!
路一鸣,陈黎:!!!
“爸,妈,你们提前来了怎么不跟我说。”路吟侧身,朝门口走来。
顾明明眼底划过失落,又很快收起情绪,跟在路吟后面。
路一鸣轻咳两声,正准备说话,又被自己老婆捂了回去,陈黎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家里炖了鸽子汤,给我的小宝贝送点来,这是……”
路吟正想介绍,顾明明却在后面主动开口,“叔叔阿姨,我是顾明明,是路吟的大学同学。”
“哦哦哦——”陈黎笑了,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眸光闪了闪。
路吟说:“妈,爸的脸已经紫了。”
陈黎不好意思地松手,朝陈一鸣使了个眼色,陈一鸣深呼一口气,哑着嗓子道:“我今天感冒了,你妈捂着我嘴巴怕我传染你。”
路吟:“难怪爸你说话翁声翁气。”
陈一鸣:“……”
陈黎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招呼道:“明明,你也过来喝一碗,这里面放了很多药材,可补了。”
路吟一听这药材,就想起上次在家喝汤喝到撑的场景。
陈黎打量着顾明明,顾明明喝汤的姿势很优雅,背脊挺直,微微垂眸,又看到自家小儿子,头已经快贴到碗里去了,不仅感叹,“呦,你爸妈把你养得真好,这么俊。”
顾明明喝汤的动作一顿。
“感冒”的路一鸣远远地坐在沙发上,说:“顾同学,你和顾勉是什么关系?”
顾明明咽下口里的汤说:“是我父亲。”
“哦哦。”路一鸣说,“原来是顾家的。”
汤喝完,路家三口又在卧室里密谈。
陈黎试探说:“小默呢,怎么不在?”
路吟奇怪,“他在这做什么,他在自己家啊。”
陈黎和路一鸣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果然如此”。
路一鸣说:“顾明明是顾家的独子,那孩子不错,我瞧着人很上道。”
路吟赞同地点头,“他是金融系的,成绩是年级第一,人也挺聪明,已经做了好几个成功的投资。”
路一鸣双手背后,若有所思地点头,又一脸复杂地看向自己小儿子,微微摇头,“你开心就好。”
路吟:???“爸爸,我很开心啊。”
陈黎拉住路吟的手,语重心长,“儿子,你别怪妈多嘴,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及时跟我说奧。”
路吟:???“妈妈,我一直都挺开心的呀。”
"行了,汤也喝了,我们走吧。"路一鸣对陈黎说。
两人坐进车里,陈黎叹口气,“儿子长大了,感情问题也不跟我说了,我记得他小时在疗养院喜欢一个特别漂亮的孩子,回来跟我唠叨好几天,让我带他回去再找对方来着。”
路一鸣:“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你还记得。”
陈黎:“这不是因为当时小吟都哭了,说是那孩子生日,约好了要见面,咱们因为他爷爷突然病逝,把他从疗养院接回来,没见上面嘛。”
路一鸣微微皱眉,“所以小吟这是和范默默分……分手了?”
陈黎点点头,“都分居了应该吧,不过明明这孩子也不错,真俊。”
路一鸣依旧拧着眉,“不过咱家小吟这换对象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说明我儿子百搭啊。”陈黎说,“不过下次我还是说说他,感情的事还是要慎重点的好。”
顾明明在路吟这玩了会游戏,收拾一下准备走了,走之前问路吟,“下周六晚上有空吗?”
路吟一核对,下周六就是池麟霖的庆功宴,只能摇摇头,“我有约了,怎么了?”
“没事。”顾明明说,“那我先走了。”
他本来想下周末约路吟出来,和他正式告白,如今看只能再等等。

第30章 英雄救美
早上,路吟在一阵燥热中醒来,昨晚老母亲的那碗汤太顶了,到底是放了多少药材进去。
六月的清晨很热,阳光炫目,路吟迷迷糊糊地拉开窗帘,推开门,闻到一阵粥的清香。
他半睁着眼睛,望着厨房里的背影说:“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呀,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凌晨一点。”池麟霖转身走向他。
一个冰凉的物体贴面,瞬间冲散了路吟才起床的迷糊和燥热,他接过冰可乐在脸上滚了滚,舒适地叹口气,“这天越来越热了。”
池麟霖看了一眼对方通红的脸颊,“粥煮好了,来喝吧。”
路吟火速地刷牙洗脸,坐在餐桌旁,五谷粥炖得软烂,入口即化,他边吃边说:“霖霖,你这厨艺都快赶上我家吴嫂了。”
池麟霖看着他,说:“昨晚来家里做客的客人走了?”
路吟感觉他这问题问得咋这么奇怪呢,“当然走了,不然还住这?”
池麟霖微微往椅背靠去,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路吟喝完粥,想帮池麟霖一起收拾碗筷,对方站在他身后,借着身高优势微微笼住他,从他手里接过碗筷,轻笑了下,“真想做家务,就去把阳台上的花浇了。”
阳台上放着几盆多肉蝴蝶兰,是池麟霖住进来以后慢慢添置的,路吟拿着喷水壶来到阳台,突然闻到一股栀子花香,他朝香源看去,一盆栀子花花开正好,白色的花瓣饱满水润。
“这里什么时候有盆栀子花,是你昨晚带回来的吗?”路吟惊奇地问。
池麟霖走过来,“嗯,栀子花开了,你喜欢栀子花吗?”
“喜欢啊,很香,尤其在这燥热的夏季,栀子花香就像是清源一样,凉凉的沁人心脾。”路吟抬头,朝池麟霖露出一个笑脸。
池麟霖看着眼前的笑脸,和记忆中的笑脸完美重合,15年了,这人一点也没变。
还是这般……
就是因为没变过,他才能再次见到这人时,一眼产生不知缘由的熟悉感。
韵泉山庄,灯火璀亮。
路吟一下车就感叹,好多熟面孔,池麟霖这次邀请的人虽不多,但非富即贵。
进入宴会厅,他一眼就看见了被人群包围的池麟霖,身形颀长,一身墨绿的高定西装,头发被全部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精致又融合着冲击力。
此时的池麟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种稳稳控制全场的拿捏感。
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全场焦点吧,路吟想。
“就这么好看,眼睛都要直了。”王朦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开口就是满嘴酸气。
路吟悄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他,“呀——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聚会不欢而散之后,王朦给他发了绝交的短信,路吟也没回,两人一直都没再联系。
王朦看着他,又不自然移开目光,“你不要撒娇卖乖,没用。”
路吟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我撒什么娇!”
王朦傲娇地说;“上次的事我还没消气。”
路吟:“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不是发消息说以后再也不来找我了,你现在做什么?”
王朦哽住,半晌才说:“我不来找你,你也不来找我吗?”
路吟:“我这不怕你还在气头上嘛。”
“你都冲我撒娇了,我就不生气了。”王朦小声嘟囔。
“什么?”路吟没听清。
他又冲池麟霖的方向看去,那边拥过去的人只多不少。
“做人不要这么肤浅,只看外表。”王朦在一旁幽怨地开口。
路吟晃晃脑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王朦顺着路吟视线望去,“说不定中看不中用,而且他这样的不会疼人。”
路吟已经搞不清这人的脑回路了,说的啥啥?
“他们池家这种正经贵族,是不会允许同……允许这种事情的。”
“而且有多少钱,大不大方又是另一会事了,我这个人……这个人很大方的。”
王朦说着说着,把自己的脸说红了。
但路吟一点也没听懂他的意思,只是看向他,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告诉我。”池麟霖径直走过来,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路吟身旁的王朦。
王朦有点怵,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路吟,“我去和朋友打个招呼。”
路吟冲他摆摆手,便看向池麟霖,“我也才到,看你在应酬,就没打扰你。”
池麟霖看着他,突然上手帮他理了理衬衫的衣领,最后还用手抚了抚,靠得很近,路吟已经可以感觉到面前人的温热呼吸。
他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池麟霖理好衣服,冲路吟轻轻笑了一下,那双纤长的眼睛微微勾起,黝黑的瞳孔像暗色森林,似乎要把人吸进去。
路吟感觉心脏被轻轻撞了一下,后知后觉,这人是不是在撩他。
不是吧,不是吧,长得美不是对方的错,自己不要想歪。
路吟探头朝四周望了望,然后问:“你哥和哥夫今天来了吗?”
他想去主角攻傅竹那边晃晃,看能不能探听一点消息。
谁知池麟霖听他这么说,脸一下就垮了,“来吧,还没到,你是要找池意寒还是傅竹?”
路吟瞅着对方神色不对,连忙摇头,“我就随口一问。”
这时,一阵喧闹传来,路吟朝声源望去,池麟霖也站直了身体,转身去看。
一位穿着黑丝绒晚礼服的中年女士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他们走来,脖子上那串抖大的黄钻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全身扑面而来的矜贵气。
女士两边并排走着两位西装革领的青年,眉眼有三分相似,都是俊朗又英挺的长相。
三个人并排走来的时候,已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路吟看他们径直朝自己走来,还有些奇怪,直到池麟霖往前踏出一步,微微挡在自己面前,他突然意识到,这位女士的长相与池麟霖有三分相似。
池麟霖开口,验证了他的猜想,“妈,表哥,表弟。”
秦新柔露出一个端庄却不太真实的笑容,“今天来是恭喜你的。”
语气客套又梳理,路吟想,即使朋友来恭喜,都不至于这般……
另外两个青年只是微微一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脸上却是倨傲的表情。
池麟霖也是淡淡地说:“谢谢。”
路吟微微皱眉:秦家对池麟霖的态度也真是……不太友好。
他看向池麟霖,对方锐利的下颌被光线描绘得更清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池麟霖真是……爹不疼娘不爱……
路吟看书的时候,作者只是提了一句,没想到亲眼见到,路吟心里倒是泛起微微的不适感。
秦新柔从一旁青年的手上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池麟霖,“一点小礼物,恭喜你当上池氏集团的董事长。”
池麟霖接过,微垂眸,依旧是一句,“谢谢。”
秦新柔左边的青年秦疏桐说:“恭喜啊表弟,想不到你挺有手段的,平时装得不争不抢,闷声干大事。”
路吟以前没见过秦疏桐,但从自己大哥嘴里也听过一些,此人草包一枚,空有一副皮囊,拿着家族的钱做了不少投资,赔得干干净净。
池麟霖露出一个凉飕飕的笑容,“不如表哥,大张旗鼓地做大事,只不是这大事没办成罢了。”
“噗嗤——”路吟没忍住,笑了出来。
面前的三个不约而同看向路吟,路吟朝池麟霖身后又躲了一点,池麟霖一个侧目,嘴角勾了勾。
秦疏桐拧着眉,“哼”了一声,“没大没小,回国这么久也不来看姑姑一次,白眼狼。”后面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
一旁的秦疏浩唱起双簧,“人家忙着把自己老爸一脚踹下去,自己掌权,哪有空来理我们这些没本事的亲戚啊。”
池麟霖依旧笑容淡淡,只是说出来的话调子很冷,“我连自己父亲的情面都没管,你说我还会管什么?”
秦疏桐:“刚掌权就这样趾高气昂,表弟还是年轻了些,轻狂。”
池麟霖:“比不上表哥,一年投资赔了一个亿,财大气粗。”
“你——”秦疏桐指着池麟霖,气到微微发抖。
“麟霖,跟你表哥说话这样没大没小,你哥教育你是为了你好,我看你这十几年在国外是学得不成体统,这样乖张。”秦新柔严声厉气。
路吟在一旁听得冒汗,“卧槽”就要脱口而出了。
池麟霖面对自己的母亲,倒是没有这么呛人,只是微微低头,阴郁地笑了一下,“我这十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你也没有管过,不是吗?”
秦新柔面色一顿,抿了抿唇,“你跟你父亲一个胚子,我是管不好你了。”
“是吗,不是管不好,是不想管吧。”
秦新柔看着池麟霖,眼底浮现一丝厌恶,“我虽然跟你父亲离婚了,但他是你父亲,你这样不留情面地逼他下台……”
她摇了摇头,有些怨毒地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冷血的孩子,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她怀上池麟霖的时候,和池渊的关系已经恶化,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家里人阻止她去流产,她怎么会生下这个孩子。
“何况,不是你,我的孩子,你的哥哥怎么会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一个人乱跑掉进了池塘,小晋是因为救你才死的!”
池麟霖立在原地,四肢僵硬,耳膜里只充斥着秦新柔的话,一句句,一字字就像鞭子,不停地抽打他的心脏。
在回国之前,他以为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没什么好痛的了,结果,能伤害他的,只有眼前的人。
疼痛之后就是寒冷,从脚底寒到指尖,他已经冷到窒息,冷到失去知觉。
突然,僵硬的手指被握紧一个温热的掌心,他僵着脖子看去,路吟关心地看着他,冲他一笑。
接着,路吟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哈”了一声,道:“我说这位秦女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旁边这两位是你儿子呢。”

第31章 间接接吻
秦新柔面色一僵,看向路吟,脸庞渐渐涨红,身体开始微微发颤,指着路吟道:“你瞎说什么?哪里来的没教养的孩子?”
路吟完全站在池麟霖前面,抬了抬下巴,“我有教养啊,但只对有教养的人,对你这种倚老卖老的,那可没有。”
他指了指秦新柔两边的人,“从开始这两人为难麟霖的时候,你屁也不放,这会说不过麟霖了,你就开始维护他们,我还以为他们才是你儿子呢。”
秦新柔说不过路吟,看着池麟霖说:“你故意让你朋友来气我是不是,你这个不孝子。”
“呦呦呦。”路吟说,“说不过就开始道德绑架了,母慈子孝,你有慈吗,开始要求麟霖孝顺了。”
他哼哼两声,继续输出,“这些年,你有尽过母亲的责任吗?你把他一个人扔到M国管过他吗?”
秦新柔反驳,“我这些抑郁症严重,一直在养病……”
路吟打断他,“别什么都推到病上,人不在打电话发消息关心总可以吧。”
秦新柔哽住,颤抖着指向路吟一会,又对准他身后的池麟霖,“这些都是你想说的吧,借别人的口说出来,你一直在怪我,怪我小时候打你,对你不好。”
池麟霖沉着脸,眉宇间全是阴郁,却一言不发。
秦新柔继续说:“可你没责任吗,如果不是你,小晋不会因为救你淹死了,你爸爸那个负心汉,心心念念都在那个女人身上,我每次看到你这张和他七分像的脸,我只有更生气,要怪就怪你爸,不要怪我……”
“呵——”
路吟发出一声冷笑,打断她的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脸皮厚的,你婚姻不幸,你人生不幸,怪你前夫?怪你孩子?只有你自己,一点责任没有?你把池麟霖生下来之前问过他愿不愿意出生成你的孩子,他愿不愿意当你的孩子?你只不过把一切不幸的原因,找一个人去怪罪,这样自己能好受一些。”
路吟微微摇了摇头,“你真是太自私了,你从来没想过,你这些年给麟霖带来了什么?”
秦新柔的脸从红变成煞白,她摇晃几下,被身旁的秦疏桐扶稳,半晌,才压着嗓子说:“可你害死了小晋,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才不会死。”
这话是对池麟霖说的,池麟霖也看着她。
良久……良久……
路吟有些担忧地扭头看他,池麟霖收回视线,与路吟对视,冲他轻轻一笑。
池麟霖朝秦新柔不急不缓地走近几步,压低声音,轻轻地说:“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你知道那天为什么我会半夜跑到水塘边吗?”
秦新柔那张脸几乎白到透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眼底全是恐惧,她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池麟霖凑到她耳边,“因为那天是你的生日,我为你亲手学做了蛋糕,忙碌一下午,捧着做好的蛋糕到你面前,但当时的你和池渊吵架,一气之下把蛋糕打翻,对我咆哮着让我滚。”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视线看向远处缥缈,似透过了时空,“我晚上跑出去,想去给你摘一朵栀子花,送给你,让你消消气,却一不下心掉进了池塘,是哥哥追出来找我,毫不犹豫地跳进去救了我。”
秦新柔终于听不下去,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双目圆睁地看着池麟霖,池麟霖站直身体,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打翻那个蛋糕,我也不会跑出去,就不会落水,你说哥哥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
“不,不是我。”秦新柔惊恐地继续往后退,边退边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那时候我只是太生气了,谁让你非要这个时候来烦我。”
这个时候,宴会厅所有的人已经聚到了这边,小声地窃窃私语,豪门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太惊讶,只是在本能地吃瓜。
池麟霖说:“你看,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永远只会怪别人,自己丝毫不会反思有什么问题,我和哥哥从小,不过是你发泄怨气的工具罢了。”
哥哥去世后,他曾经也想跳进水里一了百了,但他不能,他要替哥哥活下去,不然他的哥哥就白死了。
路吟上前拉了拉池麟霖的袖子,对方偏头看他,脸上虽挂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池麟霖反手握住路吟,冲秦新柔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他没再理会其他人,拉着路吟大步走了出去。
庄园里还飘着悠扬的小提琴音乐,微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树影影影绰绰,路吟跟在后面小步跑着,问:“我们现在去哪?”
池麟霖丝毫不喘地说:“回家。”
池麟霖拉着他跑到车前,打开车门,把路吟按进了副驾驶,自己也坐了进去。
路吟大惊,“喝酒了不能开车。”
池麟霖冲他笑了一下,“我没喝。”
路吟便没再说话,事实上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池麟霖小时候的事情作者交代得不是很全,至少刚刚池麟霖说的他哥哥的死因,路吟就不知道。
他看向一旁的人,他似乎知道池麟霖身上时不时的靡废和破碎感怎么来的。
他跟在池麟霖后面进了屋,“啪”一声客厅灯豁然照亮,路吟眯了眯眼睛,伸手拉住池麟霖的袖子,小声说:“我不太会安慰人……”
池麟霖看向他,“陪我喝酒?”
路吟点头,把家里的各种酒翻出来堆在茶几上,盘腿坐在地毯上,冲池麟霖说:“我今天就陪你喝个够。”
池麟霖缓缓地笑了一下,“看谁坚持到最后。”
路吟给两人添满一杯,两人一连三杯下肚,也慢慢打开话夹。
池麟霖断断续续对路吟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她把你关进地下室,关了一天一夜?”路吟惊呆了,他不敢相信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又有什么不存在的呢。
池麟霖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菱形的玻璃折射着光晕,随着转动的角度变化,流动的零碎星光落在他的眼底,眼里那点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吟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一会,才开口说:“其实,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这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不用一直困在那段童年里,学会接受和坦然面对。”路吟笑了笑,“虽然这话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不希望你一直困在里面。”
池麟霖侧脸看着他,眼眸幽幽,看不出什么情绪。
路吟吞了一下口水,轻轻拍了拍对方,“你会有爱你的人,毕竟你这么优秀。”
池麟霖缓慢眨了一下眼睛,慢慢脸上显出醉意,微微侧过来,靠在路吟的肩头,喃喃道:“我好像有点醉了。”
他身上酒气混着沐浴香、烟味一股脑冲进路吟的嗅觉,路吟竟然觉得还有点好闻,也有些酒意上头。他微微侧头去看池麟霖,对方眼眸闪着潋滟的光,春色十足。
路吟扭头又喝了一杯,脑袋混混沉沉,视野开始晃荡,身体一歪,靠着沙发慢慢闭上眼睛。
池麟霖却缓缓睁开眼睛坐起,久久地注视着睡着的人。
刚刚路吟挡在面前维护他的时候,他心头涌出奇异的,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觉
有时候语言是无力,但感受却是直观。
站在他面前的路吟,就像是他要溺毕时抱住的浮木,再也撒不开手。
池麟霖掏出路吟口袋里的手机,十分钟后,又放回原处。
路吟靠着沙发,头微微低垂,眼尾通红,皮肤糅杂着光晕,细腻光洁,殷红的嘴唇微张。
池麟霖盯着看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轻轻摩挲着温热皮肤,眸色渐沉,一只修长的手指顺着微张的缝隙伸进去。
轻轻地、缓慢地绞弄着里面无处可躲的舌头,酥麻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半晌,他收回手指,缓缓将这只沾满津液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口中。
路吟在头脑发胀中醒来,搓着脑袋坐起身。
他晃神了很久,才想起来昨晚和池麟霖喝酒黑多了,之后一歪就睡着了。
身上已经换成了睡衣,没什么特别不适感,手机也被好好地放在床头。
路吟洗了把脸,来到客厅,竟然没有人。
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路吟冲着里面喊:“麟霖,你在里面吗?”
水声骤停,伴随着淅淅索索的衣料摩擦声,门从里面打开,路吟跟出来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池麟霖裸着上半身,光洁的皮肤还糅杂着水色,清晰的肌肉线条流畅张力,窄胯处只松松挂了一件运动裤。
他头发湿着,搭在额前,嘴唇被热气熏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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