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貌似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阿伏兔说,有些吃力的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勉强弯了弯嘴角道“还真的在地球啊怎么,没有遇到团长吗那家伙可是一脸从容的跑去找你了呢。”
“已经遇到过了哦。在凤仙那里。”
我在阿伏兔面前半蹲下来,掀开披风看了一眼他受伤的地方。相比起被简单包扎过的断臂,目前来看似乎是腹部的新伤要更严重一点。
“哦你见过凤仙老板了吗”阿伏兔说,身体朝后仰了仰,岔开腿让整个上半身都后靠在了墙壁上,方便我的动作。
这个姿势似乎是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轻轻地抽了一口气,不过语气还算轻松,一如既往带着点调侃和慵懒的感觉“怎么样那可是一手创建了第七师团的夜兔之王,你这种小兔子在他面前不会被吓得动都动不了吧。”
“怎么可能千岁大人可是英雄兔,和那种普通兔子不一样啦。”
着,将他的披风用力“撕拉”一声扯开,撕成了一条条绷带大小的长布条。我将布条绕过阿伏兔的被雨伞洞刺过的小腹,手法还算娴熟的来回缠绕了几圈,就这么一边帮他止血,一边抱怨道“比起这个,大叔你还是多关注一下神恩君的生理健康比较好。不对应该叫心理健康反正这家伙实在是太离谱了。”
“他做了什么”
“当着凤仙的面说想要和日轮哔一次。”
阿伏兔“…”
“等一下。”阿伏兔说,“他真是这么说的这是那小鬼的原话”
“哦,那倒不是啦。”我说,“不过意思差不多嘛。”
“就算是差不多的词也有可能演变出一万种不同的解读方式啊,而且那家伙应该不可能当着你的面说这种话吧。除非是故意的。”
“故意的”
我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道“是说他其实不是想和日轮哔的意思吗那他说这种讨打的话是做什么,皮太痒吗”
“大概就是这样吧。”阿伏兔淡定地说,“总之他最后不是成功的和凤仙老板打起来了吗。还害得我为此赔上了一只手。”
“原来如此,你是劝架被打的那个啊。”
我顿时了悟,手里三下五除二的替他将腹部的伤口处理完毕,叉腰站起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说“所以你们来这里是干嘛的不是昨天还在刚哥拉星球上帮黑心商人打怪兽呢吗”
“你昨天不是也还在刚哥拉星球上喝的酩酊大醉吗。”阿伏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包裹起来的伤口,脸上的表情既不痛苦,也不像是疼痛被缓解,整个人除了说话时的音调有些虚弱以外,几乎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耷拉着眼睛胡子拉碴睡不醒的样子,“同样的话大叔我也很想问你啊,这副只要我先开口就是我赢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小学生吗”
“啊很明显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不红气不喘的把手放了下来,说“那让你先问好了,毕竟尊老爱幼也是我们夜兔族的传统美德嘛。”
“哪门子的传统,平行时空吗”
阿伏兔吐槽了一句,不过很快便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呢我也想问,你们两个小鬼之间过家家的协议到底签好了没有,拖太久的话到时候折腾的又是我们这些命苦的老年人啊。”
“可是才过了一天啊”我睁大了眼睛,“而且神恩君那家伙都说了要和日轮哔了,他这不是完全不喜欢我嘛。可千万别说什么灵魂和肉体是分开的话哦,千岁大人从四岁起就已经不信这种东西了。”
“你的一天对于团长来说大概和三四五天没有什么区别吧。再者说了,那小鬼会说这种话完全就是为了激怒凤仙老板,没什么可参考的意义。真让他进了日轮的房间估计不到五分钟就会退出来跑去和你一起看海○王了吧”
“真的吗可是我最近已经不看海○王了,现在改看驱魔○年了。”
“谁问你这个了啊”
“好啦我知道啦。”我深深地叹气,自觉在这一刻已经看穿了阿伏兔的内心所想,“其实大叔你就是来替神恩君当说客的对不对你知道吗,按照电视剧里的发展,我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堵住耳朵疯狂摇头,不停地对你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哈你如果想那么做的话就做吧,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阿伏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毕竟那个
小鬼的脑回路的确有点问题,就算是抱着想同时激怒凤仙老板和让你吃醋之类的想法,也不能直接把那种话说出来啊不管是哪边出了问题,最终去解决的人总之也不会是这个罪魁祸首。真是想想就可恶啊。”
我心中一动,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什么意思”我说,“大叔你是说神恩君讲那句话其实不是得了绝症和沾染了奇怪的癖好,而是故意想让千岁大人嫉妒吗”
“我可没这么说啊。”阿伏兔说,“不过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甚至团长那家伙自己也会否认吧。但你对他而言,大概的确有哪里是不一样的。至于原因那家伙或许自己也还没有搞明白吧。”
所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悟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神威那个家伙竟然也有这种手段。
之前说他像漂爱里的直发妹还低看他了。毕竟直发妹那种把心机都写到脸上的人肚子里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过怎么说呢我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总有一种这家伙背着我偷偷成长了的感觉。
还有就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对阿伏兔说“你刚才说神恩君去找我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突然问这个”
阿伏兔微微挑起眉,心态不错的朝我展示了一下自己残缺的臂膀,示意道“大概就是这之后的事吧。”
“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将方才包扎时放到了地上的伞拿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大叔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那边还有点事情没做完,晚点再回来捞你。”
“这样啊。也好。那慢走不送了,我刚好留在这里清净清净。”
阿伏兔笑了一下,也没问我要去做什么,只是在我即将走出这条阴暗的小巷时扬起了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啊对了,如果你是要回花魁楼找团长的话,那顺便别忘了把云业带回来。那家伙晕的时间太久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只能算他旷工了啊。”
我的确是要回花魁楼的。但不是为了找神威。
如果把吉原前后所发生的一切比喻成一场ga的话,那么神威那边所发布的任务时效性比较长,难度也比较低,相对而言便不那么紧迫,是可以被其他任务顶替到下位的存在。
之所以回来,只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家伙如果还在花魁楼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和神乐一行人碰上。
虽然阿伏兔说的话深得我意,可那毕竟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神威真正的想法谁也不知道。
万一他真的在晴太和新八他们面前口无遮拦,那神乐以后还怎么直视自己这个糟糕的哥哥啊
我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惊动了百华团的关系,方才还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刻已经彻底冷清了下来。连带着不久前还在营业的居酒屋也纷纷门窗紧闭。
花魁楼左侧四层附近的位置很明显垮塌了不少,不过一楼大堂里倒还完好无损,就是地上布满了脚印,似乎有一大批人从这里匆匆经过,因此显得不是那么整洁。
大堂里立着一个巨大的蓝色雕像。是玉兔骑月亮的模样。看上去还蛮可爱。
我跳上兔子的头顶,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二楼与三楼的走廊,因此一时之间光顾着伸长了脖子去打探楼上的动静,没
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哟,原来在这里啊”
我回过头,看着出现在我身后的神威,下意识露出了一个见鬼的表情。
“你走路没声音的吗”我说,“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容易吓死人啊还好我不怕这个。”
“欸不怕的吗那下次换种方式好了。”
神威笑眯眯地说,目光落在了我的袖口处,微微一顿“你受伤了”
“没有啊。”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恍然大悟,“哦这个是大叔的血啦,不是我的。刚才稍微替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来着。”
话说回来,我好像忘记问他为什么会和神乐打起来的事情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
既然神威已经在这里了,那干脆趁现在把话说明白好了。
这么想着,我干脆将之前所有的话题全部都抛开,自顾自进入了全新的环节里。
“神恩君啊。”
我叫了他一声,在他歪了歪头表示听到以后,直接开口说道“看在大叔苦口婆心替你开脱了的份上一分钟,给我解释一下之前在凤仙那里的时候你到底想干嘛。”
大概是没想到我直接把话题扯回了这里,神威脸上的笑意很明显的停顿了一秒钟“嗯”
看到他这副不知道是真没明白还是装没明白的表情,我痛心疾首的批评他道“就算我接下来可能会拒绝你,但你也不能这么随便作践自己啊神恩君。这种被伤透了心就随手找一个人上床来报复喜欢的人的剧情也太老套了,就连漂爱现在都已经不这么写了”
“还有,就算你爱惨了千岁大人、非得用这种手段逼千岁大人吃醋,以此来获得安全感的话,那也不要随便把其他的女性拖下水。”我说,“这已经不是轻浮不轻浮的问题了,而是这样做会产生一些不可控的负面影响。比如你会被这位女性的爱慕者殴打、并且险些就因此而被千岁大人三振出局什么的”
我滔滔不绝的说着。久违的找到了当年给他做临时心理辅导师的感觉。一时都有些刹不住车。
不过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嵌住了我的下巴。
神威作为使用了错误手段的追求者,在得到我这位爱慕之人的悉心教导时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安静听训,反而是掐断了我后面没说完的话。
我拧了拧眉,下巴被他微微抬了起来,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干嘛”
“唔让我想一想。”
神威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擒着我,一只手抵在下巴上,看向天花板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头顶那根呆毛宛如电灯泡亮起般“腾”地一跳,旋即便弯起了眼睛上前一步靠近我道“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既然你这么在意的话,那就补偿你一下好了”
因为他的突然欺近,我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险些从兔子的头顶滑了下去。
神威扯住我的腰封把我拉稳,手上的动作非常粗鲁,我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布料被扯断的声音。
但现在好像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只见神威朝着我低下头,面与面之间的距离骤然被拉近,连彼此的吐息都可以感受到。
这个场景是不是不久前才发生过啊,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试图搞清楚这家伙突发奇想是打算做什么。
而神威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就这么眉眼弯弯的任由我看,就像是人生的字典里已经丢掉了“不好意思”这四个字。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这家伙本身在作怪。我明明清楚的感受到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过程却仿佛被拉展的格外漫长。
再过一会儿我大概连他的睫毛有几根都能数的一清二楚了。
这家伙,其实就是想找个理由来亲我吧
我心里一片明了。
话说回来,如果是参考电视剧里来对他进行测试的话,最先一步好像应该是从拉手开始吧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过坂田老板说我其实并不讨厌被这家伙亲真的不讨厌吗说实话,当时好像光顾着震惊了,完全没有升起其他不必要的情绪。
所以,这算是再试一下
我有点纠结。
虽说现在答应与否的主动权在我手里,可为什么感觉现在要是被他亲了的话是我亏了呢
要不还是改天再说
思想正拿不定主意左右摇摆的时候,突然间,神威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头顶的呆毛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猛地揽过我的腰,带着我跳到了二楼走廊的栏杆之上。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下一秒,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有人砸穿了天花板掉到了我们方才所在的位置,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兔子雕像的头砸掉了一半。
漫天扬起的灰尘阻隔住了视线。一个熟悉的声音咳嗽了两声,渐渐显出了身形。
“咳咳咳”
烟雾散去,方才分别时还好好的坂田老板此刻顶着一脸血颤颤巍巍地扒在了兔子雕塑剩下的半颗头上,和我们来了个四眼瞪两眼。他看了看神威又看了看我,在这一瞬间不知道理解了什么,抬起手臂顽强的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哟、哟不好意思啊两位,打扰你们谈恋爱了。”
而是夜王凤仙。
虽说要想带走日轮就无论如何都得过夜王这关,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对方动起手来的速度会这么快。
只见四四方方的大堂赫然间变为了角斗场,?四周包裹着大堂的层层走廊则化身为观众所处的站台。我和神威站在这里,看到刚才还有闲心和我们说话的坂田老板,眨眼间便被紧随而来的凤仙给逼离了原地,?不得不跃离了雕塑落到了靠近墙边的地面上。
足有半人之高的巨伞以巨浪滔天之势从天而降,一伞斩下雕像剩下的半个头的同时,连带着掀起的罡风也吹的人眼睛生疼。在这样的骇人力量之下,?仅仅身为地球人的坂田老板很快便失去了分心的余裕,?不得不咬牙抽出佩刀奋力抗衡。
“那是木刀吧。”
神威翘着腿坐在涂满了红漆的细长栏杆上,两只手撑在身侧,?悠哉悠哉地点评道“和本人一样,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的样子,?但意外的还挺能打的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坐在他旁边,费力的伸出手调整衣服后面被他扯坏的蝴蝶结。
蝴蝶结的半边已经彻底耷拉了下来,?我压着它的一角试图让它复归原位,?闻言抽出空来朝脚底下看了一眼,?随口接道“那当然啦。坂田老板可是个相当nice的人啊。”
“是吗没看出来。”旁边的神威似乎斜楞了我一眼,?“说的该不会是脸的方面吧”
“那倒不至于,?优点还是很多的啦。”
我说,?腾出一只扶着蝴蝶结的手,掰着手指给他数“比如脑子很好使什么的。”可以帮忙出谋划策。
“在该靠谱的地方也很靠谱。”给出的建议完完全全属于可行性很强的那种,?还懂得因人施教。
“性格还很善良。”明明收了我5000円最后却全都请吃饭还回来了,实际不就是免费帮助了我吗有点感动。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见过神乐吧那孩子现在就跟在坂田老板身边,?感觉成长了不少哦。”
应该是坂田老板的功劳吧。好像该对他表示感谢才行。
神威脸上悠闲的笑意褪去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认真了一点,放在栏杆上的两只手收了回来,搭在身前做出仔细观察的姿势。就这么过了一会儿说道“啊,这么看的话果然”
“很不错对吧”
“果然还是很没用的样子啊。”神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来刚才是产生错觉了吧。”
在楼下不间断传来的激烈的交锋声中,我扭头看向了神威。
他也转头看向了我。
我眨了眨眼睛,在这个瞬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不由朝他那边蹭了蹭,放低了声音说道“神恩君,你该不会是”
神威面带微笑,面不改色的任由我靠近。
“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坂田老板吧”
我说,在感觉到他微微僵硬住的身体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有些怜悯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dont?d,神恩君。虽然小神乐心里的哥哥可能已经换人了,但你跟坂田老板比起来还是有长得和她很像这个优势在的。所以千万别气馁啊。”
就算嘴巴上不闻不问,但到底还是亲兄妹嘛。
然还会嫉妒坂田老板的话,这家伙看来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妹妹啊。
所以果然,是身为不良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一切。
结果一抬眼,对上了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神威有点惊奇地看着我,表情像是在说“好险,竟然这样都没被猜中”。用一时间分不清是在赞叹还是在感慨的语气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千岁。”
“怎么啦。”
“没什么。”神威说,“就是突然觉得,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我疑惑地抬起眼睛看他。但神威在说完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后便转过了头,只留给我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看那里。”
神威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那个没用的武士,看来是要死掉了呢。”
坂田老板自然是没有死掉的。
即使神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看他很不顺眼,但在这场所有人看来都实力相差巨大的战斗之中,他所展露出的那股坚韧的斗志依然不会被小觑。
当神乐和晴太护送着日轮来到这里后,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吉原的永夜因夜王凤仙的到来而开始,如今也自然的随着他的逝去而结束。
万丈天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天际。
我撑开伞,赶在神威开口之前率先来到了坂田银时的身边,在这一刻几乎是有些奇妙的对他说道“老板,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地球人吗”
“怎么,我看着不像吗”一身狼狈的坂田老板心情不错的和我开了个玩笑,“就算对方是超级赛○人,可银桑也没差到哪里去啊。当个超级地球人听上去也不错。”
“说是这么说,但那位可是孙悟空啊。没听说过主角级别的家伙会被这么轻易给打败的。”
当然了,数码宝贝无限地带的主角除外。
“那可能银桑我就是那种作者突发奇想添加的从天而降的boss吧。专门负责回收前代主角什么的。”
银时笑了一下,说“不过比起这些,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身后射过来的视线有点痛啊,该不会是遗留了什么孙悟饭孙悟天来给阿银打吧”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后。只看到了神威撑着伞站在屋檐边的背影。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反倒是旁边撑着银时左半边身子的神乐闻言嘁了一声,不爽地撇了撇嘴道“那家伙充其量也就是欧布的级别,都不需要银酱动手,我来就可以搞定了阿鲁。”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神乐酱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就太好了,可是阿银的后背怎么越来越痛了啊,该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射线射穿了吧”
这次,我和神乐一起转头去看。
只见刚才还撑伞站在那里的神威现在已经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两只手撑在身后,无所事事地晃着腿。
完全不像是有在看我们的样子啊。
“是错觉吧。”我说,“神恩君虽然小肚鸡肠了一点,但和老板你无冤无仇的,还不至于这样啦。”
“原来如此那就是传说中的追求者啊,怪不得银桑的后背都快烧着了。”
银时说着,还真像模像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手盖上神乐的头,压着她的脑袋自己坐了起来,冲我挑了挑眉道“怎么,不是说那家伙变了吗我听着倒还是很了解的样子啊。”
么问题吗”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说“和以前比起来,他确实变了挺多的啊。”
“哦变了什么。说说看。”
“唔性格什么的吧”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这家伙以前可是个正经人,在便利店买东西被老板多找了钱都会认认真真还回去的那种。说话的时候礼节也很多。有点刻板。什么谢谢啊请啊之类的词张口就来,不过混熟了以后就好很多啊对了,还很喜欢口是心非经常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一些和自己内心想法完全相反的东西,以为我看不出来。但其实他在千岁大人面前早就已经没有秘密了。”
神乐“…”
“等一下”
神乐说,她扒开银时压着她脑袋的手,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奇妙“你说的这个人,确定是笨蛋哥哥吗阿鲁”
“是啊。”我点点头,“神乐那个时候还很小吧,不过应该也有印象才对。”
神乐卡了一下壳“是这样,但总感觉和我知道的那家伙好像有哪里不一样阿鲁”
“不一样就对了嘛。男人啊,就算是小小的男人,在对待妹妹和有可能有好感的女人时也不会是一模一样的态度啊。”
银时笑了笑,“所以说这不是完全没变吗。”
“啊怎么可能”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明明变化这么大你见过谁家的性格改变是从老古板朝着眯眯眼去的”
“啊,这倒是。毕竟大部分眯眯眼的角色在小时候也是眯眯眼呢。不过最近不是很流行那个吗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反差萌。隔壁旅团的团长都能从叫叠词的小可爱进化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呢,所以这种程度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银时漫不经心的扯了一大堆,目光平和的注视着不远处正蹲在晴太面前不知说什么的新八的背影,然后抬起手掌,大力地揉了揉身边神乐的发顶,就这么从容又平静的对我说道“我是说对你而言,不管是小时候的眯眯眼还是大了以后的眯眯眼,在你的眼里,那家伙从来都没有变过吧。”
欸,是这样吗
我怔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银酱这种没有女人缘的家伙说的话还是不要信比较好。”
神乐捂着头,听起来闷闷不乐的反驳道“在那家伙彻底变回原来的样子之前,千岁你不要考虑他了阿鲁。”
这是怎么了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神恩君跟你说了什么吗”
神乐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才觉得不行啊阿鲁。”
我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神威对于神乐的态度,不禁也觉得有些惆怅。
“是哦。”我说,“这家伙总是一副断情绝爱的样子,现在除了千岁大人以外,应该没人能搞懂他想做什么了吧。”
神乐“千岁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鲁。”
“小神乐是在担心我嘛,我知道的啦。”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聊下去巷子里的阿伏兔大概就要冒烟了,我便站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不过可能就是坂田老板说的那样吧,神恩君对我来说的确没有变不是性格方面的,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神乐茫然的问,“那是什么”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啦。”
我叹了一口气,在明亮的天光之下,撑着伞朝神威所在的地方走去“总而言之,是能让我们一直这样下去的东西吧。”
「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你说好不好啊」
曾几何时的某个下雨天,似乎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破落的星球,潮湿的天幕,撑伞走过的街道,?以及擅自定下的约定。
本来不应该记住的才对。
然而,?即使是行走在这条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之上,也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无法被彻底抹去。
他原本以为那是会让人变得软弱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似乎有了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变。
夜王凤仙为什么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球武士呢当真是因为实力的衰退吗
或许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那个他所囚禁的、名叫日轮的女人,?就如同夜兔一族所畏惧的太阳一样,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
而这种「强大」,与其说是女人之于男人,?倒不如说是精神之于肉体。
秃子或许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譬如被他斩断手臂的那一天。是什么促使对方停下又是什么拦住了他
神威并不是很乐于去回想那个阴暗的下雨天。
可在凤仙陨落于那个女人怀中的时候,他闲晃的双腿停住了,?抬起头看向阳光明亮的天空。
太阳是无法被囚禁住的。
所有意图抓住太阳的行为,最终都会被灼热的光芒反刺。
既然这样的话那飞鸟呢
秃子当年没能留住凋零的花,?如今,他又是否能将无拘无束的鸟儿收拢在掌中呢
愈靠近便愈渴望。
愈渴望便愈伤害。
夜兔一族,似乎无论强弱与否,都永远无法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既然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
身后传来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神威收回发散的思绪,若无其事地回头道“好慢。终于舍得结束无聊的叙旧了”
“什么啊,你还真的在等我啊”
千岁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睛本来是剔透的颜色,然而在这种时候却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那不然呢”神威说,脸上的笑容是与心情相反的灿烂,?“总不会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对我有什么别的奢望吧。”
这话意有所指。
换做其他人来听的话,大概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千岁却显然不在这个「其他人」的范围里。
“所以你真不打算和神乐说说话了吗”
她无障碍的衔接上了他的脑回路,?偏头朝自己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说不上是在规劝,只是自然的和他交流道“也好久没见过了吧那孩子应该还是蛮想你的。”
“没兴趣。”
神威从屋檐边站起身,抓着伞柄伸了个懒腰,简短地说“我对弱者不感兴趣。那种不中用的家伙,就这样留在这里似乎也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