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在一起看诊,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出丑!
两个病人同时进来,分别到两边看诊,接着再交换病人,各自写下诊断结果。
理查德这边,听诊、拍片,除了常规的心电图、B超,圣玛丽医院竟然还多了一样新的仪器——CT机!
看着拍出来的清晰的身体内部图像,旁观者惊呆了。
理查德笑笑道:“这是医院才引进的,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仪器,在临床医学范围应用广泛。”
“不愧是圣玛丽医院啊!”
“是啊,这可是港城最好的医院,以后就更是No.1了!”
相较之下,华国交流团那边的看诊方式就显得平平无奇,无甚出彩。
看看脸色,问问情况,把把脉,还让人家把舌头伸出来,思索片刻,就开始写,这就出来了?
雷少嘀咕道:“装模作样。”
孟秋和师兄站在旁边,距离他不远,听见这声嘀咕,她看了他一眼,暗道,烦人的家伙!
上午的看诊结束,两方开始比照结果。
令人震惊的是,两边的诊断结论竟然相差无几!
他们那么简简单单的手段,竟然能够检查出机器才能检查出来的症状?
旁观者议论纷纷。
“只是简简单单的把脉就能把出来?还真是令人意外……”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理查德那边的医生表情严肃起来,倒显得交流团这边众大夫宠辱不惊,越发有高人风范,连之前备受吐槽的朴素衣着,在此时看来,都显出几分不寻常。
世外高人不正是这样的吗?
雷少不相信,怎么可能?
“他们肯定是抄的!那个谁,”他指了指赵大夫,“她特地提出让人去理查德医生他们那边学习,说不定就让人传递消息了!”
大家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他,尤其是带他来的叔叔。
真不想承认这么傻的孩子是自家的。
众目睽睽之下,两边都没有接触,怎么传递?是他们眼瞎,还是人家隐身?
雷少就是不相信,小时候他有个奶娘就是病了不去医院,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喝那种黑乎乎的汤药,最后病死了。
他才不相信中医会有这么神奇!
雷少的叔叔冲倒霉侄子使眼色,雷少梗着脖子:“肯定有问题!”
杜仲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时又听他这么说,恼道:“要不然你亲自试试?”
“试试就试试!”雷少大步上前,大剌剌往看诊的桌子前一坐,伸出胳膊,“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出什么来!”
其他几个家族的来人兴致勃勃,雷少的叔叔见侄子已经坐下了,也没有再阻拦,说句实话,他也想知道,中医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准。
杜仲把了把脉,欲言又止。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我身体怎么样?”雷少问。
他可不相信他能把出什么来,他们家每年都会体检,上次检查,他身体健康着呢!
看他怎么拆穿他们!
杜仲道:“涉及隐私,不如我们私下说。”
哈,被他抓住了吧,肯定是没把出来,找借口,雷少坚持道:“不行,就在这里说!”
“既然如此,”杜仲故作无奈,“那我就直说了,这位病人肾水不足……”
雷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旁边另一个年轻人“噗嗤”笑了:“说你肾虚啊!”
雷少一下子就怒了:“胡说八道!你个庸医——”
杜仲道:“你的脉象显示就是如此……”
“你还敢胡说!”雷少撸袖子,要抓对面的杜仲,赵大夫手里的银针一动,雷少手指一麻,看着插在自己手上的银针,不敢乱动,“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赵大夫抓住他的手,将银针拔下,笑着说道:“不要这么急躁。”
她的手指放在雷少的手腕上。
“最近是不是有腰膝酸软、失眠多梦、小便频繁、淋漓不尽的症状,下腹处坠胀疼痛,行房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大夫说一句,雷少的脸白一分,嘴硬道:“没有,都没有!一点都不准!”
赵大夫也不争辩,只是含笑道:“讳疾忌医要不得,有些病及早治疗只是小病,拖到最后,神仙也难救。”
“交流会只有三天,三天之后我们会离开,若有需要,可以来花园酒店找我开方子。”
雷少脸色发白,虽然他不承认,但看他那心虚的样子便知道,被这位赵大夫说中了。
港城几大家族来人眼中闪过什么。
中午在医院食堂就餐,理查德端着餐盘坐到了赵大夫对面。
他夸赞道:“赵医生真是医术高明。”
赵大夫客气道:“过奖。理查德医生才是医术精湛。”
理查德道:“中医之精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对中医好奇已久,也想与赵医生同台竞技,看看究竟是中医更神奇,还是西医更厉害。”
“赵大夫,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赵大夫道:“中医与西医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都是为病人服务,能救人才最重要。”
“赵医生说的是,只是凡是两者,总有个先后。”理查德笑了笑,看着赵大夫道,“赵医生是对中医不自信吗?”
赵大夫吃了一口饭,问:“比什么?”
“就比看诊吧,三局两胜,三名病人,各自看诊,提出治疗手段。若都看出来了,便为平局。”
理查德继续道:“既然要比试,不能没有彩头。听说华国有一本医术,叫《柳氏金针》,若我赢了,不如借我观摩观摩,如何?”
“若我输了……我看你们的人不是对CT机很感兴趣吗?我送你们一台CT机。”
后面的人道:“主任,那可是最新的仪器,一台一千多万呢!”
“主任,一本医书而已……”
交流团的人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杜仲握拳,看着理查德的眼神冒火。
孟秋戳戳他,小声问:“《柳氏金针》是什么?”
杜仲道:“柳氏代代行医,以金针行穴闻名于杏林,师父将其发扬光大,经过多年的研究,总结出了金针十三式,书名《柳氏金针》,是柳家金针的精髓所在。”
“他竟然想要师父的《柳氏金针》!”
杜仲之前还夸这位理查德态度好,此时恨不得收回自己之前的话。
柳大夫编写的书他怎么知道?孟秋停下了筷子,打量这位理查德医生,他这是有备而来啊。
赵大夫拒绝道:“《柳氏金针》乃师长之物,不可妄做决定。”
理查德叹息:“可惜,看来是无缘得见了。”
本以为此事到此结束,谁料转头报纸上就登出了比试的新闻,说理查德医生本着互通有无、友好交流的心提出与华国交流团切磋,华国交流团却不敢应战。
报纸上一片唱衰之声,说大陆胆小、懦弱、丢脸。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民众对大陆的做法很失望。
“哎,猪肉荣,你家不是大陆来的吗?”
“谁说的?我是港城人!”
季屿听到旁边的议论声,皱眉。
IF位于铜锣湾最繁华地带的公司,三楼办公室,张道南拍桌:“可恶!”
花园酒店,孟秋坐在床上读报纸,一篇报道还没读完,已经看不下去了。
“肯定是他们干的!”
当时现场只有他们两拨人,以及医院自己的人,这个交流会又不是多大的活动,哪有那么多媒体关注?
不是他们找的报纸,她名字倒过来写!
孟秋将报纸揉吧揉吧,扔在地上,气哼哼地出门。
交流团的人都集中在赵大夫的房间里,正在讨论这件事。
孟秋问站在一边的杜仲:“现在什么情况?要答应吗?”
杜仲脸色铁青:“不答应不行。”
他们被骂是小事,但现在他们代表着国家,本来华国在国外就一?*? 直被抹黑,这次他们要是再退缩了,华国的对外形象就更差了。
主动答应和被逼着答应是两回事,再见到理查德一行,华国交流团众人都没有好脸色。
理查德倒是因达成所愿,满面笑容。
为了“公正”,此次比试,不光请了港城几大家族的人旁观,还请了港城相关领域资历较深的医生做裁判。
第一轮比试,随机抽取一名病人。
理查德伸手道:“赵医生是客人,您先请。”
赵大夫没有与他客气,坐下看诊。
第一轮毫无疑问,两人都诊断出来,且结论别无二样。
裁判团讨论,认为虽然两者都诊断出来,并出具了治疗方法,但赵大夫的方子短时间内看不出是否真的有效,因此认为这一局应该理查德胜。
华国交流团气愤,懂港城话的一位同志站起来道:“怎么,他是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当场治疗,病人当场就痊愈?谁不知道心脏手术是个大手术?你们能保证他的手术方案后续就没有任何问题?”
听了同伴们的解释,杜仲也怒道:“照你们这么说,开刀造成的后遗症是不是也该算进去?”
裁判团说他们这是强词夺理,把两人气得脸都红了。
“诸位!”孟秋拍了拍手。
“为了公正,”她在“公正”两个字加重读音,举起了手里的随身听,“在保证病人个人隐私的前提下,对本次比试的过程,及裁判团的讨论过程、判定结果,我会全程录音,事后,寄给全港城各大媒体。”
“比试的事在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想必港城民众都很关注这件事。关于今天的裁判身份,在寄送时,我会特别标注的。”
“对了,别担心比试时间太长,录音设备不够用,我准备得很充分。”
她拉开顾师兄背的包,抓着包口对准裁判团位置,让他们看得更清楚。
只见满满当当一书包全是随身听。
裁判团的脸都绿了。
孟秋微笑,扬了扬手里的随身听,示意他们继续。
在人家的地盘,不做点准备怎么行呢?昨晚她连夜呼叫张道南同志,送来一书包随身听。
峰回路转,交流团的人冲孟秋比了个大拇指。
裁判团的人顿了顿:“话又说回来……”
最终裁定结果,第一轮,平局。
第二轮,理查德道:“只是抽取病人,没什么难度,不如这样,接下来的病人,你我各选一人?”
赵大夫的目光从孟秋身上划过,点头:“可以。”
这一轮,理查德先开始,他检查完,赵大夫把脉,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孟秋不由紧张起来:“哥,他是不是给赵大夫下套了?”赵大夫眉都皱起来了。
顾鹤年拧眉。
赵大夫这次诊治比之前几次时间都长,交流团的人神色担心,对面的人脸上流露出笑意。
赵大夫终于把完脉,却迟迟没有下笔,理查德道:“赵医生,若是没有看清楚,不如再看看,大家多等一会儿便多等一会儿。”
赵大夫抬头:“不用,这位病人前不久才做过手术吧?”
理查德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两份诊断结果送到裁判团处,其中一个人看了理查德一眼,理查德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裁判团道:“这一局,还是平局。”
“又是平?”
“两人都诊断出来了?”
“具体诊断结果是什么?”
裁判团公布结果,理查德的诊断结果具体描述了病人心脏所出现的问题及治疗手段,和现在的情况。
赵大夫加了一个疗养的方子。
她问:“病人气血两亏,是否有乏力、气短、头晕目眩的症状?”
病人连连点头,赵大夫道:“这道方子是补气养血的,建议先喝一周,后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病人眼神往方子上瞟,有点想把方子拿过来。
交流团不满:“我们比他们多一步,凭什么是平局?”
裁判团代表朝孟秋的方向看了看,说道:“鉴于理查德医生的治疗方案更具有可行性,因此在治疗方案上理查德医生得分更高。赵医生诊断更加全面,在诊断方面,赵医生更优……综合考虑,此局为平局。”
明面上不行,改暗戳戳偏心了,交流团愤愤。
赵大夫道:“最后一局,该我了。”
理查德看着她,眼神阴沉。
赵大夫喊道:“小秋,来。”
孟秋将随身听塞顾师兄手里,跑了过去。
交流团的人恍然,原来她是病人啊,难怪刚才那个理查德改变规则,赵大夫丝毫不见慌张。
两人先后对孟秋进行诊断,赵大夫先,她诊断后,孟秋坐在了理查德的面前。
她看着理查德,心道,是你们先不守规则的,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她在心里和系统道:“能把我的心脏防护膜以一秒钟的频率使用、收取、使用、收取吗?”
系统给了个肯定的回答:“没问题。”
理查德拿着听诊器,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回事?”旁观者问,“理查德医生怎么迟迟没有反应?不会是听不出来吧?”
“应该不至于吧,理查德医生在心脏方面还是权威的……”
“那是怎么回事?这人看起来也不像身患大病啊。”
脸色没有什么异常,刚才走过去,脚步既不虚浮无力,也不特别沉重,看起来挺正常的。
“说不定越正常,问题越大……”
旁边猜测纷纷。
理查德终于收了听诊器,让孟秋去做心电图、CT等。
孟秋躺在床上,在心里问:“系统,心脏防护膜会被照出来吗?”
系统道:“不会。”
那她就放心了。
片子拍出来,理查德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看片子,又看看孟秋,像是见了鬼。
怎么回事?大动脉阴影狭小,肺动脉凹陷……明明问题很严重,为什么图像显示与实际情况严重不符?
她不应该这么活蹦乱跳,按道理,她都活不到现在!
孟秋问:“理查德医生,可以了吗?”
理查德又看了一会儿,道:“等等,你……再去拍个CT。”
孟秋不愿意:“理查德医生,据我所知,CT的原理是用某种射线对人体进行扫描,会对人体产生一定的辐射,短时间内不适合多次做吧?”
理查德看着孟秋的眼神不善。
旁观的各大家族的人震惊,这个CT机竟然有辐射?这个可没跟他们说!
圣玛丽医院的人强调:“辐射很小,对人体几乎不会造成伤害。”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今天雷少也来了,这次他全程安安静静,没再找华国交流团的茬。
这时,他讽刺道:“几乎不会,就是还是有一定的伤害喽?”
圣玛丽医院的人艰难道:“……很小很小,跟其效果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那也不是你们隐瞒客户的理由!”
他们什么时候隐瞒了?他们只是没有可以宣传!
孟秋又拉了几个人的仇恨。
赵大夫一听有危害,替她拒绝了再做一遍检查的结果。
“理查德医生,您是不相信您的医术,还是不相信贵院先进的仪器?”
理查德脸黑了,他将自己的治疗方案交了上去。
裁判团的人研究了又研究,讨论了又讨论,试图给他找理由,赵大夫只道:“敢问各位裁判,理查德医生的手术方案,成功率有几成?”
裁判们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宣布第三局,赵大夫胜。
理查德不服:“以她身体糟糕的程度,不动手术,她随时都会死!”
杜仲道:“你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几年前我师父就给她诊断过,给开了调养方子,她一直活得好好的!”
裁判团看着第三位病人的心脏片子,对他嘴里的方子十分好奇,中医竟然这么神奇?连这样的病人都有救?
理查德道:“不可能!”
杜仲道:“没什么不可能!”
理查德暴露了真面目:“那也是你师父开的,不是赵医生——”
“理查德!”
争辩间,有人喊了一声。
众人回头,一位大约七十多岁的老人身穿西装、头戴礼帽,手上杵着一只手杖,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安先生!”
裁判团惊呼,齐齐站了起来。
几大家族的人也纷纷打招呼:“安先生!”
只有交流团的人一脸茫然,安先生?
雷少好心解释:“安先生都不知道?心脏方面世界顶尖医生,医术高超,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捧着钞票求到安医生门下,都不一定能排上号。”
“安先生以前一直在国外,这两年才来了港城。”
“安医生医者仁心,除了医术好,还很有善心,每年都做慈善,去贫民窟义诊,为平民窟的儿童捐赠,还资助了不少儿童……”
理查德上前,恭恭敬敬道:“老师。”
安先生笑着开口:“听说这里有一场比试,这是……已经结束了?看来是我来迟了?比试结果如何?”
理查德脸色不好,还是如实告知。
安先生教育道:“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理查德?愿赌服输。”
“……是。”
安先生摘帽,冲众人示意,翩翩有礼。
又特地走到赵大夫面前,向她致歉:“女士,真是抱歉。今天的比试是理查德输了,CT机我会着人采购,在贵团离开前送到,见谅。”
对方出乎意料地礼貌,赵大夫也不会抓着不放:“没关系。”
安先生看看孟秋:“这就是第三位病人吗?介意我看看吗?”
“当然不介意。”赵大夫也听到了刚才雷少的话,这位安先生若是能给小孟医治,当然好了。
安先生先看了看片子:“看起来不是个小问题啊……”
和理查德比起来,他的这位老师要谦虚多了,并没有因为是业内顶尖医生,便独断专行,反而先听了听赵大夫的看法。
两人就着病人的情况讨论起来,又不时询问理查德的看法,带着几分考校的意思。
“这个病症很典型,难度也很大,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试试。”安先生道。
“真是好运啊,竟然能让安先生出手!”
“早知道安先生今天会来,我就把我外甥带过来了……”
“带过来也未必有用,安先生年纪大了,轻易不收病人。上回总督府求医,安先生都没有收,这人真幸运……”
安先生示意孟秋坐下,他摘下手套,拿起听诊器。手不小心碰到孟秋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孟秋后背起了一层凉意,像是被蛇信子扫过。
“抱歉。”安先生歉意道。
他听了一会儿,放下听诊器,拿起笔写了几点,重新戴上手套:“不太妙,具体治疗方案容我再研究研究。”
赵大夫道:“多谢安先生。”
“不客气。”
安先生没有久留,很快与众人告别,临走前,他冲众人挥手,见孟秋看着他,他点点头,露出笑容。
笑容让人有些……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唐珙《题龙阳县青草湖》。
晚上回来,大家齐聚赵大夫房间。
卫副团长笑得嘴都快咧耳后根了,他们这趟出来花的是国家的外汇,卫副团长就是管钱的。
看到住宿一晚上要多少多少钱,卫副团长:嘶!
看到菜单上饭菜的价格,卫副团长:嘶!
短短两天,卫副团长都快进化成蛇了。
港城的消费太贵了!
这两天从酒店到医院,除了第一天不熟悉,他们都是步行的,就是为了省钱。
现在好了,来一趟,挣了个CT机,和CT机相比,花销都是毛毛雨,哈哈哈哈!
“那些人说一台CT机一千多万,真的假的?”
团里几个一直在理查德他们那边偷学的同志道:“虽然没听他们私下里说过价格,但是看他们使用机器那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样子,没一千多万,估计也不便宜!”
卫副团长更高兴了:“甭管是多少,反正是白赚的!”
赵大夫叮嘱他们:“这几天多看看他们怎么用,把本领学到手,不然带回去不会用,就浪费了。”
一个同志道:“就怕这次把他们得罪狠了,他们那CT房进都不让进。”
毕竟从今天的比试来看,对方可不是什么大度的。
孟秋举手:“要不咱们和他们做交易?”
大家不解。
孟秋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咱们不是有录音吗?他们给我们提供学习的机会,我们在登报时给他们适当地美化形象。”
如实播放,他们的形象可不太正派,尤其是最后,那位理查德医生都气急败坏了。
“这主意好!只是让我们的人在旁边看看,这笔交易想必他们不会不愿意的。”
“可是怎么保证报纸按照我们想要的写呢?”
卫副团长思索了会儿:“这个交给我。”港城他们不熟悉,张同志却熟悉,可以向张同志寻求帮助。
事情解决了,这个录音还真是录对了。
“小赵,你怎么想到录音的?真是神来之笔!”
孟秋笑道:“大概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对方要是不搞小动作,她当然不会出此下策,录音只是以防万一,结果还真让她猜对了。也是,对方都能干出拿舆论来逼他们参加比试的事,和裁判串通一气,很正常。
大家道:“这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还差不多!”
“没错,他们简直就是无耻之极!要不是小赵,这次的哑巴亏咱们吃定了!”
“还有柳老的那本医书,说不定都要输了!”
要是真输了,他们都得呕血。
现在好了,那个理查德偷鸡不成蚀把米,三局两胜,他们三局全胜。
说到这里,大家想到小赵的病,之前都不知道她竟然是个病人,怪不得赵大夫把她带过来。
有几个年轻的同志,之前对他们走后门的行为很看不惯,现在虽然还是不赞成这种行为,但怎么说,小赵同志今天也帮了他们。
他们主动释放善意:“要一起去吃饭吗?”
孟秋有些意外,说:“好啊。”
卫副团长道:“走走走,大家都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再聊。”
因为心情太激动,一回来大家就跑过来说话了。
卫副团长大手一挥:“今天咱们的就餐标准提高,大家也尝尝港城美食,就当咱们庆功了!”
“嗷!”大家纷纷叫好。
拉开门往外走,就见走廊上一个人双手插兜往前走,仿佛听到开门声音看过来,面上露出假到不能再假的惊讶:“这么巧,你们住这里啊?”
大家挤眉弄眼,互使眼色。
哟,这不是那谁吗?
大家对他来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回头喊了一声:“小赵,我们先下去了,你们等会儿来找我们!”
房间里,孟秋回道:“好!”
孟秋留在了后面,赵大夫和她说了几句话:“回头我们看看那位安先生怎么说,再去港城其他几家医院看看……”
孟秋道,“其实我觉得现在柳大夫的治疗就挺好的。”
赵大夫道:“师父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他的方子只能维持你的身体情况不恶化,并不能治本。中西医各有长处,二者结合,或许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孟秋挠头:“好。”
赵大夫又和卫副团长道:“那位安先生咱们并不了解,还是要调查一下。”
“是。”卫副团长点头赞成,那位安先生的身份他们还是要确认的,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说完事,孟秋先出来,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雷少清了清嗓子:“咳!”
孟秋眼珠子转了转:“啊想起来了,有件事忘了说。”
“不好意思哈,您稍等片刻。”她“啪”把门关上,又退了回去。
赵大夫和卫副团长疑惑地看着她,孟秋指指门外,压低声音:“那位雷少来了,肯定是来求医问药的!”
赵大夫不意外,像这样的病人,大概率是不相信,回去试验,发现不行,再试,陷入怀疑,然后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找过来。
孟秋问:“赵大夫,您给他开方子,打算收多少钱啊?”
赵大夫没打算收钱:“这不是交流会吗?”
“他又不是交流会的病人!”孟秋道,“赵大夫,咱得收钱,凭啥不收啊?咱的方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一开始还对他们冷嘲热讽,白送给他,想得美!
“而且,您白送了,人家说不定还要怀疑咱的方子是不是有效呢。”
“那收多少?”赵大夫问。
具体的孟秋也不清楚本地的物价水平,她想想道:“怎么也得往多了收吧?肾虚这种困扰,大部分男人应该都有吧?”
卫副团长注意到飘向自己的目光,跳脚:“看我干什么?我……我一个正经人我……”
“学术探讨,只是在进行学术探讨……”谁让现场就您一个男人呢?
卫副团长绷着脸:“中年男人嘛咳咳……”
孟秋点头:“明白了。”
赵大夫道:“确实,在过往的病人中,类似的情况不少见。”
“那咱们更不能卖便宜了。雷少要是治好了,就是一个活广告,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找过来。只要有效,对他们来说,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
“有了!”孟秋灵光一闪,“咱们不知道要多少钱,那就让他自己看着给。”
大家族的少爷,好意思给少吗?
赵大夫笑道:“你个小机灵!”
孟秋嘿嘿笑:“说不定咱们这趟花销全挣回来还有余!”
卫副团长想想就乐:“那可就太好了。”
“走吧,”赵大夫道,“人估计都等急了。”
孟秋和卫副团长出去,雷少看着两人离开,咳嗽了两声,左右看看,见走廊上没人了,做贼似的踏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