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转向附近的平洲岛,然而,码头已经停了两艘游艇。平州岛只是一个小岛,码头也很小,别说不让别人靠近了,现在他们想停也停不下。
郑弘业让阿伟去跟对方沟通,让游艇给他们让位置。
游艇上的人不愿意:“我们做不了主,得等老板回来。”
郑弘业道:“你们老板是谁?叫他过来,我和他说!”
“老板他们现在不在……”
郑弘业越发不耐烦了,父亲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他就想尽快把东西送过去,不想路上出什么岔子,偏偏越是不想,事情越是出现。
检修他已经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现在停船又出问题。
郑弘业骂道:“不管是谁,赶紧给我让开……”
“老板!”
“老板……”
郑弘业回头,惊讶:“是你?”
张道南一身休闲装,他摘下墨镜,表情也很意外:“郑四少?”
郑弘业脸色不太好看,没想到游艇竟然是他的,缓了缓,让他给他们腾个位置。
张道南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墨镜:“凭什么?先来后到,郑四少不会没学过这个道理吧?”
“张道南,我有正事……”
“你有正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是出来散心的,郑四少,你猜猜我?*? 为什么要出来散心?”
“关我什么事?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
“郑四少你——”
“误会误会,”阿伟站出来说好话,“张先生,我们四少的意思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重要。我们四少之前还说,和您相识一场,打算抽个时间去探望一下您手底下受伤的工人。”
“至于IF加工厂的事,和我们四少无关,都是误会……”
张道南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看着郑弘业:“真的?”
郑弘业道:“真的,我保证跟我无关行了吧?”
张道南想了一秒,道:“让开不行,这边风景好,我们也才来没多久,大家挤一挤还差不多。”
张道南让人把两艘游艇往边上挪了挪,给他们腾出了一个位置。
两边离得近,一边在吭哧吭哧地检修,另一边在开趴体,美酒美食,甚至还邀请了最近很火的一个歌星在甲板上唱歌。
音乐声飘过去,货船上的人心里越发烦躁了。
张道南拿起酒杯,走到栏杆边,对对面的郑弘业道:“郑四少,要不要来喝一杯?”
郑弘业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手表,距离修好还有很长时间,他下了货船,上了游艇。
“郑四少,今天没有外人,你给我说个实话,加工厂的事真的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郑弘业喝了一口酒。
“据我所知,14K与你可是关系匪浅。”
郑弘业道:“确实,14K的乌老大是我姑父。但14K内部势力多,乌老大儿子就有五个,还不包括没有认回来的。”
“二公子是我表哥没错,但大公子才是大房所出,最受乌老大重视,14K最大的一个堂口就交给了大公子管理。帮派里还有支持前太子爷廖坤的。”
“大家客气客气,叫我一声‘业少’,实际上,14K能听我的?我确实对你几次三番拒绝我不满,但我是什么身份?做生意而已,用得着杀人?”
张道南做出思考的样子:“难道是我误会了?”
郑弘业点头:“没错,就是你误会了。”
张道南举起酒杯,两人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张道南指指旁边的人:“倒酒。”
一身服务员装扮的人上前,像是紧张,不小心撞了郑弘业一下,张道南不满:“毛手毛脚的,下去,我自己来。”
他夺过酒瓶,亲自给郑弘业倒酒:“新招的小妹,没见过世面,四少别在意。”
郑弘业的目光从服务员的敏感部位划过,又看了看那个正在唱歌的歌星,心照不宣地笑道:“原来张生也是个花花公子。”
张道南笑笑:“来,喝酒,继续喝……”
过了片刻,王彩霞端了果盘送上来,下去时,冲他比了个手势,张道南暗暗松了一口气,拉着郑弘业继续聊:“四少,IF有白三少在前,你们大佛斗法,我没办法。不过世上生意又不止一种……”
“你是说?”
“我这里有一样好东西。”张道南指了指唱歌歌星的……后面。
“那是什么?喇叭?”
“音乐扬声器。”张道南让人把声音调大,音乐声飘扬,把隔壁货船上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件开趴体的好东西?”
张道南一边拉着郑弘业说话,一边暗暗冲尹邦使了个眼色。尹邦带着人,搬了两箱酒送到货船。
阿伟拉着不让他上来,尹邦哥俩儿好似的揽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酒:“哎呀都忙这么久了,歇会儿也没事吧?”
阿伟拒绝,尹邦道:“酒不喝,那喝点饮料?天这么热,在甲板上待这么久,也渴了吧?阿伟兄弟,要是我们老板和四少合做生意,咱们来往的日子多着呢,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跟着尹邦上来的人也三下五除二把酒水拆了,分发给大家,招呼他们到甲板这边来歇歇。
尹邦朝游艇上喊道:“丽莉小姐,来首劲爆的歌!”
丽莉对着这边飞了一个吻,换了首歌,震天的音乐声遮盖了某些细微的动静。
货船上,“咔嚓”一声,门打开。
郭虎惊道:“这么多箱?”
舱房里足足堆了十几个箱子,好在除了个别两个,其余的都不大。
季屿道:“别废话了,干活。”
木箱前面贴了封条,几人拿出多功能工具,从后面撬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将木箱放回原处。
箱子里的每一样都是文物,季屿等人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以至于速度很慢。
“队长,这里还有带密码的。”
在木箱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单独存放和别的包装都不一样的箱子。
“能打开吗?”季屿问。
“短时间内不能。”江建平道,“这种密码锁输入次数有限制,如果连续几次输错,就会锁死。”
“切割呢?”
江建平摇头:“材料坚固,咱们的工具做不到。队长,怎么办?东西要留下吗?”
他们之所以不连木箱一起搬走,一个是不方便,另一个就是容易被发现,木箱还在原处,外表完好无损,只要不打开看,就不会发现东西丢了,能为他们的行动争取时间。
同理,这只特殊的箱子也一样。
它单独存放,可见其重要性,若是直接带走,只怕更容易被发现。
“不留。”季屿道,“你们先走,我来想办法。”
“可是——”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声音慢慢接近,猴子闪身出去,几秒钟后,拖进来一个被打晕的人。
看衣着,是船上的水手。
季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
几个小时后,货船检修完毕,郑弘业也喝得神色微醺,他的手往丽莉身上摸,张道南把丽莉往后拉,扶住郑弘业:“四少,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怎么可能?”
阿伟来接郑弘业:“四少,船已经修好了。”
郑弘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拿过旁边的毛巾擦手时,他想起什么,摸了摸身上,钥匙还在。
郑弘业对张道南道:“回来再聊。”
张道南起身送他们,问:“四少这是去哪儿?”
郑弘业道:“家里有一项Y国的业务……”
“哦哦,再会。”
货船重新启程,登船之后,郑弘业打开舱房扫了一眼,见一切如常,封条都在,又看了看密码箱,放下心来,重新锁好门,回房休息。
门关上,外面的人渐渐远去,待安静下来,附近的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一个穿着水手服的身影闪身出来。
“大卫,大卫?你跑哪儿去了?”一只手搭在了季屿的肩膀上,“你不是大卫,你是——”
声音戛然而止,季屿推开空房间的门,将人塞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从舱房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箱子。
货船已经行驶一段时间了,他必须尽快离开。船上有救助艇,在底部。
季屿注意着动静,避开人群往下,走到一楼,一道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人,两人迎面撞上。
“你是谁?”对方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眼熟的箱子,“来人啊!”
一拳过去,季屿抓着楼梯的栏杆,滑了下去。
“来人!快来人!”
咚咚咚!
走廊上脚步声匆忙且急促,郑弘业迷迷糊糊被喊醒:“怎么了?”
阿伟神色焦急:“四少,有不知名人物闯进来了!”
郑弘业愣了一下,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郑弘业脚步匆匆,阿伟跟着身后,边走边汇报现在的情况:“人在底舱,莱特经理已经带人过去……”
郑弘业眉头跳个不停,赶到底舱,见到莱特经理,怒骂道:“你们怎么回事?不是号称全Y国最安全的,怎么会让外人闯进来?”
莱特经理道:“他的目标是救助艇,我已经让人去关闭……”
话还未说完,就有人跑过来:“经理来不及了,救助艇已经放下去了!”
郑弘业拿过莱特经理手里的枪,冲了过去,看到歹人手里的密码箱,眼睛都红了。
季屿闪身避开,反手回击。
阿伟将郑弘业扑倒:“四少小心!”
郑弘业推开阿伟,还要再追击,就见枪声中,对方翻过栏杆,跳了下去。他扑到栏杆边,砰砰砰就是几枪,那人却已经落到了救助艇上。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将船上发射的子弹甩在身后。
郑弘业气急败坏,重重地拍在栏杆上,忽然想起什么:“不好,舱房!”
他带着阿伟赶到舱房,打开门,里面除了少了一个密码箱,似乎没什么变化,连箱子上的封条都丝毫没有破损。
郑弘业的心里却有些不安,他命令阿伟打开木箱。
“再开!”
空的,空的,还是空的。
“四少……”
郑弘业的脸色唰地白了。
他扶着墙站住:“不可能,不可能……”
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东西都拿走?
电光火石之间,郑弘业想到之前货船的故障,他叫阿伟:“通知我们的人,把船上的其他人都控制起来。”
什么第一大拍卖行?东西丢了,他们都有嫌疑。
“另外,返航,去平州岛!”
如果不是在船上出的事,就只有那里有可能。
郑弘业的脑海里闪过张道南的那张脸。
货船赶到平州岛,游艇早已离开,郑弘业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追!”
郑弘业一面追,一面打电话联系人,两面夹击,终于赶在游艇离开前,将其截住。
张道南一脸愤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几艘船将两艘游艇团团围住,张道南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是港城水警的服饰。
他道:“电话呢?把电话拿来,我要打电话给高警司!”
高警司正是水警部门的长官。
为首的人换了一副表情,苦笑道:“张先生,我们也没办法……”
他上前与张道南小声嘀咕几句:“郑家打的电话……”
张道南道:“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倒要看看他郑弘业到底想干什么!”
“张先生,感谢您体谅。”
郑弘业赶来时,带着自己的人强硬地要登船检查,张道南阻拦道:“你这是非法闯入,你有什么权利?就是有搜查令,也轮不到你来执法!”
郑弘业此时哪里还有耐心与他争辩,让人拦住他们,直接闯了上去。
船上的几位女同志害怕般地大叫起来,郑弘业喝道:“都给我闭嘴!”
他让阿伟带着人将游艇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一遍,果然在船舱发现了东西。
郑弘业看着船舱的箱子,看着张道南的眼神像要杀人:“这是什么?”
张道南道:“我买了什么,难道还要和你报备?”
郑弘业让人打开,张道南怒道:“你敢!”
郑弘业发话:“开!”
木箱一点一点地打开,待里面东西显露出来,郑弘业脸上的愤怒停滞了一瞬,酒?
他不相信,拿过工具,自己亲自来,一个两个,木箱一一被打开。
全是酒水。
张道南挣开拦住他的人,指着郑弘业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弘业问阿伟另一辆游艇,阿伟摇头。
郑弘业脸色难看,带着人要走,张道南道:“郑弘业,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郑弘业看着他:“你最好祈祷这事跟你无关。”
张道南冷笑:“一而再,再而三,你们郑家未免欺人太甚,你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人对视,目光交接,仿佛噼里啪啦冒火花。
郑弘业带人匆匆离开,水警在后撤退,离开前,冲张道南点点头,示意今天这事可不是他们的本意。
郑弘业还是不相信这事跟张道南无关,游艇上没有,那就很有可能藏在了平洲岛上。
“走,去平州岛!”
游艇上,张道南长出一口气,他看向一旁的王彩霞,王彩霞比了个OK的手势,张道南闭了闭眼,还好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游艇来运送。
位于附近的另一处小岛,背面隐蔽处,一行人正在进行交接。
郭虎蹲在高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瞭望远处,急道:“队长怎么还没来?”
他看了一眼手表:“早知道就不该留队长一个人在船上……”
一旁的江建平拿着望远镜观察:“队长不会有事的。”
郭虎道:“让我来看看!”
江建平道:“别抢,别抢……哎,我好像看到了!”
“是队长吗?我看看……”
一辆救助艇出现在茫茫大海上。
“是队长!”
季屿从救助艇上下来,郭虎等人跑下来:“队长你没事吧?”
“没事。”季屿摇头,将手里的密码箱递给接应的人,“最后一件。”
“辛苦了!”接应的人将箱子做好伪装,藏进船里。
文物拿到,不管藏在哪里都不安全,最安全的就是运回大陆。
从港城到大陆的海上路线有人巡逻,但是随着IF的发展,从大陆不断地往港城运货,这几年,已经将这条线上的人都喂饱了。
比如,水警的那位高警司。
季屿在制定这项计划之前,便联系了这条运输线上的同志,由他们负责接应。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季屿道。
“放心。”负责运输的同志郑重地对他们敬礼,“同志们,保重!”
季屿、郭虎、江建平、猴子、老鹰……纷纷立正,回了一礼。
海浪拍打在岸边,溅起一朵朵浪花,像是在演奏一曲乐章。
郑弘业带人在平州岛搜索时,外表很不起眼的渔船早已趁着夜色过了边境线。几个小时后,在某个渔村附近靠岸。
岸上的同志已等待许久:“怎么样,东西接到了吗?”
船上的同志露出灿烂的笑容:“接到了!”
“噗——”林首长一口茶喷出来,“你说啥?季屿把人家一船文物给端回来了?”
送消息过来的同志纠正:“不是人家的,那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的东西,我们只是把它们接回家。这是季同志让我们带回来的信。”
林首长打开信,仔细看了看,看到这些文物差点被送到国外,血压飙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NN的,差点就被运出去了!这要是送到国外,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政委在外面就听到他拍桌子骂娘的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林首长把信递给他,政委看了看,抚掌大笑:“好啊!这可是大好事!”
“是啊,”林首长也笑了,“季屿这小子,还真是,每回出去,都有意外收获!”
文物他们不懂,避免粗手粗脚搞坏了,将事情报给上面,让上面派专家来接收。
专家们收拾包袱,连夜就赶了过来,将文物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最后是那件藏在密码箱里的。
船上没有时间,现在就可以想办法慢慢打开了。
为了避免损坏里面的文物,动手的人很细致,从边角一点一点地切割。
终于打开密码箱,里头放的是一副卷轴。
专家细细一看,声音都颤抖了:“这是那副《仕女图》!”
林首长不知道仕女图是什么图,却能看出专家们的激动,看来这是一件极为珍贵的文物。
“何止珍贵,此图乃国宝级文物!”
专家们激动地给他们科普了一番其重要价值和历史意义,林首长听得咋舌,心道,幸亏季屿他们把东西给抢回来了!
他和政委道:“季屿他们这次立了大功!”
政委很赞同。
“对了,”林首长道,“他让捎给他媳妇的那个东西给孟专家送过去了吗?”
“早让人送过去了。”
林首长吐槽:“季屿这小子做事不用操心,对待女同志就不行了,哪有给女同志送个破石头的?”
政委道:“那叫琥珀!”
“我知道那叫琥珀,那里面要是花啊、草啊的就算了,装个虫,女同志能喜欢吗?”
驻地,孟秋看着手里的东西。
半个巴掌大小的琥珀,晶莹剔透,里面躺着一只蝉,透明的翅膀张开,栩栩如生,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孟秋对着光看了看,将它摆在了桌子上,又挪了挪,放在了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看着琥珀,嘴角翘了翘。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孟秋因为收到礼物而高兴时,远在港城,有人直接气倒了。
郑天鸿躺在床上,七十多岁的人,平时保养得当,看着精神矍铄,也就五十多岁,病倒之后,老态便显现出来。
郑弘业跪在床边:“父亲,对不起……”
“蠢货!”郑天鸿一巴掌甩过去,“那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是我们郑家的根本!”
话音刚落,郑天鸿便倒在床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默默侍立的管家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父亲,”郑弘业捂着脸,不敢有丝毫不满,只连连道,“我一定会把东西找回来的……”
郑天鸿靠在枕头上,指着他,随着说话,手指颤抖:“滚出去!”
郑弘业还要再说,管家使眼色道:“四少,您先出去吧,老爷的身体重要。”
郑弘业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带上房门前,听到他爸对管家道:“去把老三叫来。”
郑家兄弟姐妹多,竞争也多,郑三少和郑四少同龄,从小争到大。以前是郑弘业更胜一筹,成为除老二之外,最受重视的一个。
如今似乎不一样了。
郑弘业不甘心,眼中情绪翻涌。
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还有张道南。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就是认定,这件事和张道南一定有关系!
一次实战演习,除了给首长们带来启发,也让孟秋他们产生了一些灵感。
回来之后,根据记录的数据,他们对单兵装备继续改进,其中枪械方面要做的事最多。
一是之前时间短,只是考虑到演习,临时拿过去用,制造较为简陋,二是枪械种类多,可研究的太多了。
比如小口径突击步枪、冲锋枪、轻机枪、高射机枪等等。
有些特种小队未必能用上,但其他部队有需求,比如空降部队、装甲部队,冲锋枪、高射机枪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演习回来,孟秋他们一直在忙,屡有成果,以前是部队有什么用什么,突击步枪直接当冲锋枪使,现在可不一样了,可以选择了。
项目组特地做了一批样品出来,邀请一线老兵来体验。
老兵们受宠若惊,竟然还有这么一天?他们想要什么,研究人员就能做出什么?
他们看旁边的研究人员们,两眼都蹭蹭冒光。
体验之后,他们将根据使用感受投票,选出最适合、最好用的枪,同时也可以说说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功能。
一开始他们说的还很正常,比如什么希望子弹多点,火力持续的时间能够长一点,希望枪托能短一点,设计上瞄准高度和他们华国人的体型更加搭配一点……
说着说着就离谱了。
“要是能一枪多用就好了,步枪、冲锋枪、机枪全在一杆枪上……”
其他老兵对这位老兄投去谴责的眼神,你还真敢说啊,你怎么不说干脆一杆枪还能当炮使?
孟秋笑道:“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后期我们的设计中会考虑模块化,就是将一支枪拆解成每一个部位,大多数部位的零件实现通用,通过改变枪管实现不同枪械的功能……”
“严格来说,不算一枪多用,不过主体化部位相同,大部分操作一致,更容易上手,一是简化训练,二是便于换装。”
我滴个乖乖,还真可以啊!
“至于枪发挥出炮的功能,将榴弹发射器和枪械结合,采用某些特制的子弹,能够发挥出远超普通枪械的威力,虽然不是真正的炮,在杀伤力上,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不过,目前这种枪还只是一个设想……”
这些参与体验的老兵们可不管什么这想那想,他们就一个想法,他们国家的研究人员是真厉害啊!
就两个字,骄傲!
体验之后,获得票数前三的,被打包送去了部队,让首长们进一步考量,哪种最合适。
最终选出来的就是他们接下来的主要研究对象。
不是他们不想全部研究,时间有限,资源有限,就算全部研究出来,部队也没办法一次性换装,成本太高。
先紧着最需要的研究,其他的后面慢慢来,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开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研讨会,孟秋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笔记,一手拿过桌上的琥珀盘了盘。
“小蝉。”沈教授站在办公室门口,招手叫她。
孟秋跑过去:“老师?”
沈教授让她把门带上:“坐下说。你这段时间忙吗?能抽出时间吗?”
孟秋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的任务,道:“可以,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我再安排一下细节,可以腾出一段时间来。”
“那就好,现在有个军事博览会。”
“军事博览会?”
“嗯,在M国召开。会上,几个大国会展出部分最新的军工产品。”
当然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是不是最新的,谁都知道。但这场军博会某种意义上是用来亮肌肉的,即便不拿出杀手锏,肯定也会有一些干货。
“这是个好机会,闭门造车是不行的,有时候也要看看别人的实力。”沈教授道。
他们几个老家伙是别想去的,比如沈教授,当年因为坚持要回国,他被人家的情报部门逮捕过,现在大概率还在人家的黑名单上。
他要是出去,前脚刚到M国领土,后脚估计就会发生“意外”。
他们不能去,就打算让年轻人过去学习学习。
“我打算安排你和你师兄去,你是怎么想的?想不想去?”
毫无疑问,孟秋肯定想去,她一直想知道这个时代,如M国这样的大国,军事实力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们国家和它相比,差距到底有多大。
沈教授道:“想去就去。”
事实上,关于放不放这批年轻人出去,上面专门开会研讨过,特别是他的小徒弟,不赞成的人很多,说:“国内的特务并没有完全消除,以孟秋同志的潜力,一旦被其他国家知道,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去国外,太危险了!”
最后还是上面领导力排众议支持去,说:“正因如此,才应该趁着国外还不知道,打个时间差,让她出去见识见识。以后小孟同志的身份暴露,恐怕只能留在国内了。这次刚好是个机会。”
沈教授也是支持的人中的一个。
他道:“这次参加的国家多达几十个,是目前为止,规模最大的一次,部分科研人员也会到场,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
“不过,交流之余,安全很重要,上面给你们安排了新身份。”
沈教授从抽屉中拿出两份档案,一份是孟秋的,一份是顾鹤年的。
孟秋接过自己的那份:“赵秋?”
“嗯,你的新名字,你师兄叫赵鹤,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亲兄妹,赵萍大夫的晚辈。在参加军博会之前,你们先跟着赵萍大夫一起去参加一个医学交流会。”
跟医学交流会又有什么关系?
“这次交流会的主题跟心脏有关。”
沈教授想让她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小徒弟的身体问题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病,上面也一直惦记着。
柳大夫曾经建议结合西医手段,共同治疗,目前国内却难以实现,一是缺乏相应的仪器设备,二是这方面医生的发展还不够。
这次医学交流会,部分国外顶尖的心脏相关方面的专家也会参加,机会难得。
先医学交流会,再军事博览会,这次的行程至少需要十五天,还是出国,不方便联系,在走之前,孟秋要先把手里的事安排好。
首先是项目组,孟秋加了几天班,把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做的事理了理,交给大家。再请老师帮忙看顾一下。
其次是学生,收了学生,就要负责。
孟秋给他们布置了大概一个月的作用,将他们托付给了林师兄。
“作业等我回来检查,有不会的或是有什么事,就找你们师伯或者师祖。”
三人应是:“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秋道:“顺利的话,大概半个月后吧。”
“这么久?老师,这次出差你一个人去吗?”越霖道,“要不然把我带上吧?我给您拎包。”
孟秋笑道:“不用,我和你们顾师伯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