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会出现陈科长他们吭哧吭哧挖半天,发现只是个巴掌大小的铁皮的乌龙。
这次她对这方面进行了改进,在上面增加了一个显示的仪器,探测到不同体量的物质,会做出不同的提醒,同时对目标物的距离,也会有一个大概的估测。
总的来说,就是使用起来更方便了。
一行人拿着改进后的金属探测仪在外面试。
叮,一级,挖开一看,扭成麻花的铁丝。
叮,一级,断裂的铁钉一枚。
叮,一级,锈迹斑斑的不知名金属片一块。
准确率是挺高的,就是怎么都是一级?
孟秋道:“上回陈科长他们都把整个研究中心犁了一遍,要是有大东西,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好吧,可惜上回他们不在,越霖暗道。
他拿过一个金属探测仪,说:“我来试吧!”
虽然没找到大东西,但还挺好玩的,跟寻宝似的。
孟秋把仪器交给他们,随他们玩去了。
小伙伴们见他们拿着样东西,这边探探,那边探探,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燕同春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小伙伴们好奇:“真的假的?”
越霖哼道:“用得着骗你们吗?”
小伙伴们不走了,跟着他们一探究竟。
“哎,亮了亮了……真挖到东西了?我看看是什么?”
“像是弹片?”
“瞧着是有点像手榴弹爆炸后的弹片……”
“这次又是什么?银耳坠?”
探着探着,灯亮了,这次显示的竟然是三级。被科普完上面的指示灯代表的含义后,小伙伴们都激动起来。
“这底下肯定有东西!”
一群人摩拳擦掌,正打算去借工具来挖,食堂的聂师傅走过来,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说,他们在这儿干什么?肯定是在做什么研究!
聂师傅不明白但尊重,绕过他们,走到旁边,搬开杂物,拉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板,露出一道口子。
聂师傅先将篮子放下去,一转身,一帮神神叨叨……呸,一帮研究入迷的同志们围住了他。
聂师傅一惊:“嚯!你们干什么?”
大家的表情难以言喻,其中一个问道:“聂师傅,这里有个门?”
聂师傅摸不着头脑,道:“是啊,这下面是地窖,没门怎么下去?”
又一个问:“聂师傅,下面是不是有……金属?”
“金属?”
“金银铁铜不锈钢等等……”
聂师傅道:“当然了!镰刀、耙子、锄头、锤子都在下面呢!哎你们是在研究什么?是不是需要下去研究?我先下去,再接应你们……”
众人:“不不不,不用不用……”
他们没什么要研究的,总不能把镰刀锄头什么的“挖”出来吧?
大家默契地忘记这桩事,还好没来得动手,要不然把地窖挖出来,可就糗大了!
这个乌龙让众人把探测区域放远了一点,他们可不想下一次再探测到研究中心的仓库去。
他们打算去山上看看,一般藏宝不都是在山上的吗?
走到荷花湖时,有人突发奇想,说:“亭子还没看呢!”
“亭子四面空荡荡的,还是在水上,有地方藏吗?”
“那可说不准。”
他们就把探测仪打开了,谁知亭子里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在通往湖心亭的石桥上,探测仪却出现了波动。
众人互相看看,走到刚才出现波动的地方,将探测仪的功率调到最大,真的有波动,还是在四至五级之间。
说明底下不光有东西,东西还不小!
难道是在湖里?奇怪,当初种莲藕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不对。”燕同春注视着探测仪上的显示装置,“这个距离,有问题的是桥本身!”
他们把陈科长他们喊了过来,得知是改进后的探测仪探测出来的,陈科长发话:“拆!”
搭成石桥的是一块块长约一米,宽约半米的石板,每一块都是相同的大小,方方正正,表面还雕刻有花纹。
而在石桥底下就是湖水,很难想象这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
石板被卸了下来,保卫科的同志检查了一下:“科长,内部有拼接的痕迹。”
陈科长道:“砸开,动作轻点。”
保卫科的同志拿着工具操作,从石板的四个角开始,慢慢地往里砸,快到中心位置时,有不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燕同春一行在旁边围观,一时没认出来。
保卫科的同志经验就丰富多了,将东西完整地拆出来。
“是金砖,做过特殊处理。”
“金砖?!”后赶来的一群人惊讶,还好他们跑得快,没错过热闹。
“是。”还不少,一块石板中藏了四块金砖,内外至少三层伪装,表面还做了特殊涂层,如果不是金属探测仪更加灵敏了,很难发现。
陈科长他们接过探测工作,将整座石桥及栏杆都探测了一遍,发现了八块有问题的石板,一共找出了近三十块金砖,总重量大约在五十斤的黄金。
围观群众看着堆在一起的金砖,心满意足,他们这地方还真是一块“宝地”啊!
“不知道是谁藏的,这么多黄金,真有钱!”
“不管是谁藏的,现在都是国家财产……”
“说起来,就是一些黄金,至于这么费劲地藏吗?”
“可能是怕被人发现。”
“那也有其他办法啊,研究中心那么大地方,装起来往地里一埋,或者是藏山里,不比这容易?又是藏石板里,又是伪装成桥,藏金子的人就不怕桥塌了掉水里?”
孟秋听着这话,挠了挠下巴,确实有些奇怪。
她看向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石桥,问一直在这里的燕同春等人:“有问题的石板分别是哪几块?”
燕同春等人回忆了一下,相互补充道:“从岸边数,三、五、九……”
“组长,有什么不对吗?”越霖问。
孟秋摇头:“暂时没有。”
数字仿佛也没有什么规律,或许是她想多了,只是随便藏的。
金砖的发现激发了大家寻宝的热情,一群年轻人有空就往外跑,以101为中心,向四周“扫荡”式探测。
只是石桥的异常似乎只是个例外,之后再没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就在研究中心的丁主任准备劝大家回来,别往山里跑时,李怀瑾急急忙忙跑下来报信。
“越霖走丢了!”
丁主任“蹭”地站起来:“走丢?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走丢的?”
丁主任心跳加速,他就是怕这些身体素质一般的研究人员们出意外,才叫他们回来的,只是原本担心的是他们受伤,没想到竟然有人走失了!
丁主任和陈科长带着保卫科的人一同上山,把后山翻了一个遍,终于找到了走丢的越霖。
这小子都快跑出101的范围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丁主任一边喘气,一边问。
越霖看劳动了这么多人,不好意思道:“我们分头行动,我肚子不舒服,就想着走远一点……”
还有女同志在,总不能那么不讲究。
等他好了之后,打算回去找大家,结果好像走反了,他就想着往高处走,看到研究中心的建筑,就能判断出朝哪个方向走了。
然后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丁主任好笑道:“你这方向感可真是一言难尽,以后再往山里来,可别跟大家分开了,方便都要叫个男同志陪你!”
越霖脸红。
“好了,人找到,咱们就回去吧!”丁主任道。
越霖道:“不行,还不能回去!”
大家看着他,越霖举起手里的探测器:“我探测到了东西,五级!”
“真的?哪儿呢?脚下这片吗?”
有金砖的事在前,丁主任、陈科长对五级这个异动很重视。
“不是,是那里。”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坟……墓?
华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对身后事还是很看重的,一般没有深仇大恨,不会挖别人祖坟。
会有人利用华国人的这个讲究,将东西藏在坟墓里吗?
不得不说,有这个可能。
丁主任和陈科长对视一眼,派人先送越霖回去,他们来处理这边的事。
越霖人回去了,心却落在了这里,一直惦记后续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找丁主任和陈科长,却得知两人还没回来。
“难道是很多东西吗?一晚上都没有挖完……”越霖喃喃自语。
东西不一定多,但涉及到坟墓,不能随意挖掘。
他们要先打听一下这一片坟墓的所属,了解一下有问题的坟还有没有亲属在世,找到亲属,一是便于后续调查,二是也有可能里面的东西是别人藏的,这种情况下,也得和人家打声招呼。
一直到下午,陈科长一行才回来,越霖第一时间迎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是金子吗?还是其他宝贝?”
金子不一定,宝贝倒是有可能。
陈科长他们从人家坟里挖出了两个保险柜。
越霖激动地拍手:“还用保险柜藏?肯定是贵重物品!”
陈科长他们将保险柜擦了擦,试着开了开,没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保险柜,很牢固,还设置了密码。
想要强力破开,除非用电锯。
得知又发现了新东西,特地过来看的孟秋:“密码?”
她脑子里闪过什么,会是那串无规律的数字吗?
“密码是几位数?”
何教授仔细打量了一下保险柜:“这种保险柜,密码通常是六位。”
“六位?”那就不对,石板的数字一共是十三位。
不知道为什么,孟秋有种直觉,它们应该有某种关系。
孟秋把越霖叫了过来,问了一下当时发现异常的具体位置,越霖摸摸脑袋:“就是翻过后山,朝东……应该是东……然后……”
孟秋:“……”
这个描述,她就是开了天眼,也判断不出来是在哪儿啊。
越霖:“我……我不怎么认路。”
孟秋拍拍他:“听出来了。”
她去找陈科长问了,还是陈科长专业。她把问来的相关信息标注在同一张纸上,又将发现问题石板组成的那一串数字写上。
拿出地图,仔细对照,脑中闪过各种信息数据,停在了某一个画面。
她知道了!
以研究中心为原点,去除发现保险柜的位置信息,剩下的才是密码。
轻微的一声。
陈科长回头看看众人:“开了。”
孟秋挥舞了一下手臂,yes,果然跟这个数字有关。
越霖忍不住问:“组长你是怎么猜到的?”
孟秋把自己的思路和他说了一遍。
越霖点头:“哦……”让组长一解释,似乎很简单……才怪!
真不愧是组长!
陈科长打开保险柜,朝里面看了看,有些意外,又是坟墓,又是保险柜,藏的就是些文件?
他戴上手套,将里面的东西小心地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确认没有危险,孟秋等人终于被允许接近。
他们看着桌上的资料:“就这些?”
“嗯,没了,两个保险柜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这么仔细保存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孟秋等人查看起来。
何教授戴上手套,拿起一份,翻了翻,眉头皱了起来:“R国文字?像是实验数据……”
朱教授点头:“确实,你看,这是不是实验记录?”
什么实验的资料需要这么藏呢?
“咦?还有照片?”孟秋将照片翻过来,下一秒瞳孔骤缩。
“小孟?小孟?”
何教授注意到孟秋的不对劲,看向她手里的照片,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知道是什么实验了。
照片上赫然是解剖的人体。
战争期间,R国在华国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
其中一项便是利用华国人进行人体试验和细菌研究。
照片一共三十七张,包含进行活体实验的病理性标本和幻灯片等。
何教授和朱教授一张张看完,对视一眼,道:“陈科长,必须立即上报。”
他们不精通R国文字,对这方面研究也不多,不确定这些资料与那支臭名昭著的R国部队是否有联系,需要专业人士来判断。
资料打包移交至专门的团队手中,虽然文件资料乃至照片中没有流露出部队番号等明确的信息,但是专家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些实验资料就是来自于那支臭名昭著的R国部队。
其中一张照片,与“实验材料”一同出境的还有几个R国人,其中一个里面穿着军装,外面穿着白大褂,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R国部队的一名高级军官,也是他们怀疑的参与过细菌研究的主要人员之一。
战争结束后,这人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的部分实验记录会流落到京城郊外。
等等,据说研究中心的前身是疗养院,到底是疗养院,还是人体试验所?
医疗团队进驻101,为研究中心的所有人员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同时也对中心的内部及外部环境进行了详细的检测。
当年在战争结束的前夕,那支R国部队为了毁灭证据,将研究基地炸毁,故意放走进行过疫病研究的小动物,给当地留下了很大的灾难。
他们担心R国人会在这里做出同样的事。
还好,经过检测,101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上面派了一支部队过来协助调查,在将周边翻了一遍后,发现了十几具异常的尸体。
陈科长蹲在地上,打量着面前的尸体,眉头紧皱:“心脏都不见了?”
“是,那些资料中显示,佐藤曾经在这里进行过一项实验——心脏移植,为了保证心脏的活性,这些人被摘取心脏时,还活着。”
“真是丧尽天良!”陈科长咒骂。
旁边对尸体检测的同志收起医药箱,站了起来,摘下了帽子。
四周的战士们、陈科长、101保卫科的同志们戴着帽子的,都摘下了帽子。
静默几秒,检测的同志道:“和在北方进行的实验相比,这些都算得上小巫见大巫了。”
那边的实验才是真正的惨无人道。
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场所,经对那些资料数据的比对研究,似乎是一位大人物要进行心脏移植,所以佐藤才在这里提前实验,另一方面,也有意在华国寻找供体。
不知道那位要做手术的大人物是谁,祝死。
检测的同志冷漠地想。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佐藤将这些资料留下了,只看他藏得这么小心,或许还抱着有朝一日将资料拿回的妄想。
北方的实验资料绝大多数都被销毁了,战争结束后,R国一直不承认曾对华国老百姓做过这些事,这些资料将是证明他们曾经罪行的又一项有力证据。
这件事的出现,让研究中心的人对R国的仇恨情绪空前高涨,尤其是得知参与过实验的不少主要人员,战后,以实验资料数据换取M国对他们的包庇,让M国为他们掩盖犯罪事实。
其中部分人甚至还以活体实验的报告申请学位,进入医院、大学,摇身一变,成了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
“艹!”
越霖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没有人对他的反应抱有看法,其他人和他有同样的感受,气愤、憋屈、仇恨。?*?
“我们就只能作罢吗?”
这次的事情,上面似乎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把所有的资料证据封存了。
燕同春冷静道:“现在还不是追究的时候。”
不想华国好的国家太多了,他们此时追究责任,R国不会承认,其背后的M国更不会承认。
李怀瑾推了推眼镜:“只有我们强大,才能讨回公道。”
走廊上的孟秋听着里面的谈话,看向远方,他们要讨回的公道,不止这一桩。
“什么?组长你要走了?!”
“嗯,笔记本你们先留着看,等我下次过来再还给我。”
她在空间里利用虚拟的复印机,留下了备份,这本就留给他们了。
“组长,你能不能……别走啊?或者再多留几天?怎么这么快……”
“不行,我回去还有事情。”
一行人将孟秋送到门口,依依不舍。
孟秋挥手道:“回去吧,等有空,我再过来。”
越霖道:“说好了,你一定要来,一定啊。”
燕同春和李怀瑾也都看着她,孟秋笑着应道:“好。”
何佑华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入车中,上了副驾,许小莹打开车门,孟秋抬脚要上车,越霖突然喊住她。
孟秋回头:“怎么了?”
越霖上前,别别扭扭地开口:“组长……对不起,之前我……误会您了。”
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脸上满是懊恼。
“还有我们。”燕同春和李怀瑾上前,“我们之前对您妄加评判,组长对不起,还有,这段时间,谢谢您。”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以及,不客气。”孟秋笑道,“只是短暂的离别,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不要弄得这么伤感。再见。”
她又看向其他人,挥手:“同志们,下次再见!”
“下次见!”
“组长,下次可要早点啊,别又一下子隔两年啊!”
“是啊是啊,组长,你要是不来,我们可要去找你了……”
“好!我尽量早点!”
孟秋上了车,车子发动,慢慢驶离,越霖三人目光追随着车子,直到再也看不见。
谢可走过去,用肩膀撞撞越霖:“哎,你们刚才和组长说什么悄悄话呢?”
越霖没有理他,还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谢可朝他脸上看了看,又看了看旁边的燕同春和李怀瑾。
“这么舍不得,你们干脆跟组长一起走得了!”
谢可就是随口一说,越霖却转头看向他:“可以吗?”
谢可:“你还真想去啊!”
孟秋怎么也没想到,前脚还跟她依依惜别的人,后脚就追过来了。
她先回了一趟大院,第二天才出发的,以至于比他们到的时间还晚。她刚回研究所,就有人跟她说:“来了三个人,找你的。”
“找我?”孟秋走过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追过来时义无反顾,现在却不好意思说了,越霖摸了摸脑袋,燕同春说明道:“组长,我们跟研究中心申请了,借调过来,和您学习,工作什么的都听您安排。”
还能这样?
就这么地,孟秋三个人去,六个人回,还给所里拐回来三个劳动力。
张副所啧啧称奇:“还说要招人呢,小孟你自个儿就把人带回来了,看来都不用招了。”
孟秋摇头:“不不,还是得招!张副所,要是可以的话,五十一百不嫌多,二十三十不嫌少。”
听她这口气,看来又要有大项目了,不过,张副所翻了个白眼:“还五十一百,小孟你以为研究人员是大白菜啊!”
就是食堂采买大白菜还得挑选一番呢,更何况是他们,既要有能力,也要政治思想过硬。
孟秋嘿嘿笑:“哎呀您受苦,能招多少是多少,多多益善!”
燕同志说他们的工作听她安排,孟秋想了想,继续带他们搞火箭筒,之前在101进行的主要是理论研究,刚好,现在完善一下,接下来好进行实验。
所里的人见他们仨进进出出都跟着孟秋,打趣道:“孟秋,你这是收学生了?”
孟秋否认道:“没有,他们就是过来学习的……”
所里的人只是开玩笑,这话让越霖听到,他却认真了。
“什么?你们要拜我为师?!”孟秋震惊。
看看他们的神态,竟然是认真的?
“是因为所里的话吗?你们别多想……”
“组长,我们是真的想当您的学生!”越霖认真道。
有这个想法之后,越霖跟两个小伙伴说了说,两人不仅没反对,还道他们也有此打算。
越霖:“你们两个学人精!”
李怀瑾:“你才学人精!”
燕同春道:“都受过组长的指导,凭什么只能你拜师?”
于是,三人就一起跑了过来。
“你们仨……都要?”孟秋指指他们,指指自己。
“是的!”燕同春道,“我们也想当您的学生。”
李怀瑾道:“嗯!”
孟秋看着面前的三人,受到的冲击太大,让她缓缓。
见她不说话,越霖一着急,张口喊:“老师……”
孟秋睁大了眼睛。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儿来了?”沈教授忍笑,“见过学生被老师吓到的,你一个当老师的,还能被学生吓到落荒而逃?”
孟秋纠正道:“不是落荒而逃,我只是……只是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对,就是这样!”
“征求我的意见?”
“对啊,您可是我的老师,咱们这一门进人,不得得到您的允许吗?”
沈教授道:“哦,我允许了。”
孟秋:“就……就……就允许了?”
“那还要怎么样?壮大师门这是好事啊!”
孟秋看出来了,老师又在逗她,她不满道:“老师!”
沈教授哈哈笑:“你是当老师的,你担心什么?”
“我不是怕误人子弟吗?之前给大家讲课,都是想到哪儿讲到哪儿,专门培养学生,我没学过呀,也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
“你呀,对自己到底有什么误解?你的水平,教学生,绰绰有余!至于怎么教学,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能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
沈教授就是这么双标,对自己的学生,生怕她没学好,对学生的学生,就是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用把饭喂到嘴边吗?
孟秋挠挠头:“那就……答应?”
“先不急。”
“嗯?”
沈教授道:“你的学生,是他们想当就当的吗?”
小徒弟的开山大弟子,他要亲自掂量掂量,看看那几个够不够格。
三人被叫到了沈教授的办公室里,站在办公桌前,目光从身上扫过,像是把他们看透了一般,三人僵直了身体。
沈教授笑了笑:“别紧张,听说你们想拜小孟为师?这个想法是谁先提出来的?”
越霖举手:“我……”
“想法不错,有眼光。”沈教授夸了一句,不等他放松,便表情严肃地问,“你们是心血来潮,还是想好了?”
越霖咽了咽口水:“想好了。”
燕同春和李怀瑾也坚定道:“想好了。”
“不改了?”
“不改了!”
“很好。”沈教授复又露出笑容,和蔼道,“刚好我这儿有三份试题,你们拿回去看看。”
三人一人一份,揣上试题,走出办公室时,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他们看向手里的试题,考验才刚开始。
沈教授没有说时间,三人却没敢耽误,写完便第一时间交给沈教授。沈教授翻看着三人的解答,三人不敢坐,屏气凝神,等待宣判。
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拨动着他们的神经。
终于,声音停下。
沈教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三人的解答追问了几句,将答题纸握在手里,看向他们:“坐。”
三人各自找了座位坐下,沈教授道:“最近跟着小孟在搞火箭筒?”
“是。”
“有什么想法没有?来,不要害怕,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个一个来。”
三人互相看看,越霖先开口,沈教授听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后面的燕同春和李怀瑾不由紧张起来。
有的人越紧张越坐立难安,有的人却能将压力转化为动力。
“下一个,谁先开始?”
燕同春道:“沈教授,我先来……”
最后是李怀瑾。
直到三人都说完,沈教授才露出笑容:“好,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通过考验了,还是没有。
沈教授道:“去把你们老师叫来。”
三人面露喜色,神情难掩激动:“是。”
“老师,怎么样?”孟秋一进办公室,便问。
沈教授道:“勉为其难能给你当当学生……”
孟秋笑道:“老师,您这是自家的孩子自己亲。”
沈教授也笑了,点评道:“一个性格骄傲,心思简单;一个外柔内刚,性情坚定;还有一个讷口少言,胸有沟壑。”
总的来说,没有他小徒弟这么妖孽,却也有可取之处。
“那我就答应啦?”
“嗯。”
三人等在外面,孟秋把人叫进来,又把顾师兄也叫来,师门正式会晤。
“老师,请喝茶。”
孟秋接过茶,一人喝了一口,身上没带东西,回头请张副所帮她捎三支钢笔,一人一支。
三人又正式见过沈教授和顾鹤年。
“师祖,师伯。”
沈教授笑眯眯地应着:“嗯,好。”
顾鹤年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扫,对孟秋道:“师妹,你这边忙吗?不忙的话,下午让他们仨跟着我吧,刚好我那边缺人手。”
孟秋道:“好啊,我那边项目还没正式开始。”除了他们师生四个,还没招人,迟个一天两天不碍事。
顾鹤年对三人道:“你们下午去我那儿吧。”
三人觉得不妙,师祖考验完,似乎轮到师伯考验了。
在把人交给顾师兄之前,孟秋先带三人去见了时教授和林师兄。
“这是我的另一位老师和师兄,你们一样叫师祖和师伯。”
三人乖乖点头:“是。”
时教授和林亦寒得知三人是孟秋的学生,想法和顾鹤年很一致。
时教授:“有时间来我这里坐坐。”
林亦寒道:“下午去我们那儿?正好。”正好让他了解了解三位师侄。
林亦寒微笑。
三人:“……”
果然,想当老师的学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