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舰艇隔着一段距离对峙,Y国舰艇深深地疑惑,华国什么时候有这个吨位的舰艇?
Y国舰艇看着对方没有动作,放出了直升机上前侦察。直升机绕着QZ-52驱逐舰飞,距离QZ-52驱逐舰最近不到一百米,驱逐舰上的战士甚至能够看到直升机上的Y国国旗。
简直欺人太甚!
战士们战意高涨,纷纷请战。
舰艇上的舰长却保持了克制,他让人先向对方喊话:“让他们离开我国领海,告诉他们,再不离开,我们将采取相应措施。”
Y国舰艇上的人听到喊话,却没太当回事,他们认为华国军舰只敢喊喊话,不敢干什么。
这几天华国的舰艇不就是如此吗?
QZ-52驱逐舰重复了三次,也给了反应时间,见对方始终不理不睬,舰长命令道:“发动电子攻击。”
Y国的直升机还在绕着QZ-52驱逐舰飞,甚至为了近距离观察,飞到了甲板上方。
Y国舰艇上,Y国大兵们正在通过直升机传回来的消息,观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华国舰艇。
突然,画面消失了。
直升机失去联系了,他们的直升机纷纷坠落,其中一架竟然还落到了华国军舰的甲板上!
华国方再次发出警告:“你已非法进入我国领海,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
Y国舰艇犹豫了一下,不肯走,他们已经损失了几架直升机,就这样离开,岂不是丢了里子,又丢面子?
QZ-52驱逐舰舰长放下广播,看着面前的屏幕:“既然他们不肯离开,同志们,全体都有,准备出击!”
“是!”战士们大声道。
Y国舰艇。
“他们动了!”
QZ-52驱逐舰。
“战斗准备,全速前进!”
华国军舰飞快地向他们移动,直直地冲过来,毫不避让。
“疯了,疯了,他们疯了!该死!”
Y国舰艇不敢置信,华国的军舰竟然真的敢向他们发动攻击,距离近了,更近了,对方的速度却丝毫没有下降。
他们不是吓唬人,是真的要撞过来!
“退!快退!”
仓皇逃走的Y国舰艇中骂声不断。
“疯子,他们绝对是疯子!”
“OMG,他们是在找死吗?”
“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闭嘴吧你,不然你去跟他们一起死?”
华国这边,却是一片欢呼。
丢了大脸,Y国舰队不甘心,第二天又派来两艘舰艇在边界线暗戳戳地试探。华国的舰艇却早已在边界线守卫,这次不止一艘驱逐舰。
一连几天,Y国舰队都没有找到机会,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
Y国舰队大老远跑过来的军事演习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Y国这次的演习,港城很多人关注,尤其是Y国舰队和大陆舰队发生冲突后,暗戳戳关注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人打赌,这次的较量,两方谁输谁赢。
这么大的事件,媒体纷纷赶去拍摄,有的媒体为了拍到大新闻,都不回去了,就在海边蹲守。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也确实拍到了大新闻。
Y国的无敌舰队竟然被大陆舰队吓得落荒而逃!
出人意料。
他们原以为这场较量,毫无疑问,大陆舰艇肯定不是Y国舰艇的对手,没想到结果竟然完全相反。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港城头条报》还发布了一张照片,一艘舰艇以从冲锋的姿态逼近,舰艇上红旗飘扬,而另一边的舰艇却转向逃跑。
不知道是实际情况如此,还是《港城头条报》的记者抓拍导致的,照片上,一方英勇无畏,另一方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张照片戳破了无敌舰队的幻影,也打破了许多人的美梦。
“不可能!”
“这张照片可是《港城头条报》的阿潘拍的。”
记者阿潘自从当年曝光世界级心脏专家、港城知名慈善家安先生的真面目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十余年来,多次报道社会热点,曾经还遭受过打压,缺一直没有放弃追求真相。
“阿潘”这个名字,在大部分港城市民心里,几乎与“真相”挂钩。
他拍的照片,真实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许多港城人失望透顶,如果用后世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塌房”。
日不落帝国,无敌舰队,多么多么强大,竟然比不上大陆最薄弱的海军力量?
他们向往的、为之骄傲的大Y帝国,竟然只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有人死活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嘴硬道:“那又怎么样?只是几艘舰艇,大陆又没有航母!”
边上人道:“你少说两句吧,万一大陆真把航母开出来……”
以大陆的低调,不是不可能。要不是这次,谁知道大陆已经有了能够媲美Y国军舰的驱逐舰?
都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建造的,人家都已经用上了。
按照大陆的这种行事风格,搞不好航母已经开始研究了。
“阿嚏——”
系统空间内,孟秋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上课,桌上放着一本书,厚厚的一本,封面几个大字《大国重器——航空母舰篇》。
港城发生的微妙变化,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身处其中,就会发现很明显。
张道南就感受到了。
做生意嘛,不可能一帆风顺,从前“IF”拿出的技术那么顶,还几次三番遇到为难。
现在处处是绿灯,人人是笑脸,不少人捧着钱想投资他们。就连白三少,都找借口,主动让出“IF”的份额。
张道南知道是为什么,随着“IF”的发展,早就有人怀疑他是大陆的人,现在他的身份几乎已经是明牌。
那些人不是对他示好,是对他身后的国家示好。
尹邦等同志的工作也一样,这两年已经进入了停滞期,眼下,又迎来第二春。
这就是祖国强大的感觉啊!
张道南如是地想,他看向大陆的方向,或许再过不久,他这个张少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家了!
“让我看看。”
季屿犹豫了一下,手慢慢伸出,孟秋一把抓住,碰到他的手时,又放轻动作,一手捧着他的手,一手摘下手套。
看到他的手背,孟秋生气道:“伤都没有好,就戴手套!”
季屿不敢说话,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大块伤,是爆炸时灼烧的。他问过医生,医生说避免不了,一定会留疤,若是在身上就算了,手背上,这么明显,太难看。
季屿蜷缩了一下手指,孟秋道:“不要动。”
伤口从手背到手指,呈现暗红色,皮肤凹凸不平,皱皱巴巴,与旁边正常的皮肤呈鲜明对比。
和她的手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孟秋心情不好:“二哥,你不要乱动。我去问问大嫂烧伤该怎么处理。”
片刻后,孟秋带着医药箱回来,给季屿的伤口清理了一下,包扎好,将手套丢到一边。
“伤口完全好之前,不许带手套了。”
季屿点头,脸上仿佛写了两个字——听话。
孟秋刚打算收拾医药箱,又停了下来,问道:“身上还有其他伤吗?算了,我自己检查,二哥,你在我这里的信任已经岌岌可危了。快,脱衣服。”
季屿挑眉:“现在?”
孟秋叉腰:“就现在。”
“行。”季屿手放在扣子上,从喉咙到胸口,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一边解,一边盯着面前的人。
“裤子要脱吗?”
孟秋怀疑他是故意,并且有证据。她抓住了他的衣服,道:“先把衬衫——”
“小叔,小婶……啊!”
季明月、季明远推开门,发出一声尖叫。
“对不起,我们啥也没看见!”
“对对对,真的啥也没看见,快走,快走……”
两人一个闪现又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哒哒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两人跑远了。
孟秋看看面前,二哥坐在床边,上衣脱了一半,挂在胳膊上,她站在二哥的腿间,拽着他的衣服。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想入非非。
孟秋头一垂,倒在季屿的肩膀上:“完了完了,他们肯定误会了,我的清誉啊!”
季屿忍笑,肩膀微微颤动。
孟秋不满:“二哥,你还笑!”
季屿伸手扶住她的腰,道:“咱们是合法夫妻,是他们没礼貌,进来不知道敲门。”
孟秋点头,这个行为确实不好,等等……他们本来就没干什么,怎么让二哥说的好像干了什么?
孟秋瞪了他一眼,季屿笑出了声。
孟秋气得拍了他一下。
孟秋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他身上又多了一个枪伤、几处擦伤。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系统中只有军工类的书籍,要是有其他的,比如医疗舱什么的,就好了。
“二哥,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都该研究机甲了。”
明明已经有防护服,还是受伤了。
季屿道:“这一枪是个意外,防护服帮我们挡了很多伤。接下来应该不会这么危险了。”
年轻人需要磨练,如果不是这次情况特殊,也不会让他带队。
接下来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带兵。
“四大训练基地会有新教官,我在总部坐镇。”
“总部在哪儿?”
“西北。”
孟秋欣喜道:“太好了!”
季屿拉着她坐下来:“预计下半年就能搬过去,以后就不用异地分居了。”
“离我们单位近吗?”
“不算远。”
“那回头我给你一个家属牌,你就可以来我们单位了。”
919所扩大之后,分为内外两个区域,外圈主要是活动区,还新修了家属院,所里的大部分同志年纪都不小了,方便他们把家搬过来。
内圈才是真正的工作区域,除了科研人员和工作人员,其他人没有允许,进不去。
有家属牌,二哥就可以随便进出外圈了,可惜她的宿舍在内圈。
“等我申请一下,应该就可以进来了。太好了,咱们终于可以一起住了。”
季屿道:“我那边也会分房子。”
孟秋问:“什么样子的?和咱们以前住的一样吗?”
“不一样,是楼房,三室两厅。”
“那刚好,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可以当客卧。”
两人往后一倒,躺在床上,商量房子怎么布置。
“按照你研究所那样来?”
“不,换一种风格。”
“好……”
漫无目的地聊着,孟秋又想起一件事:“二哥,听说道南回来了?”
“嗯。那边的事平稳了,他回来探亲,顺带当一回信鸽。”
“信鸽?”
“有人通过他卖好。”
哦,孟秋的脑子转了转,明白了。
季屿道:“他难得回来一趟,约大家聚一聚。”
“好啊。”
第二天。
“哎呦喂,几年不见,京城的变化可真不小,我都快不认识了!”
张道南看着窗外,发出感叹。
副驾的方平安扭着身体道:“那可不?和港城的花花世界比,咋样?也不赖吧?咱们几个人,没想到你见过的世面最广,港城、Y国、M国,都跑遍了吧?”
张道南嘚瑟:“那当然!”
两人斗着嘴,另一辆车上,孟秋也颇有感慨,道路宽广了,路上的车多了,人也多了,还有一群人穿着同样的文化衫,前面有人举着一个旗子,像是旅行团。
和她当年第一次来时相比,变化真大。由小及大,从一个京城的变化,仿佛能看到八十年代,华国的飞速发展。
这些年他们聚会通常都是在茶楼,这次却换了个新地方,方平安安排的。
他说:“吃喝玩乐这一块,听我的,准没错。”
行吧,听他的,大家都跟着他走。
到了目的地,张道南瞅了瞅面前的地方,吐槽:“啥好地方,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似的,这不是酒店吗?”
方平安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酒店,进去你们就知道了,京城头一份!”
一行人进去,里面的环境还不错,地上铺着地毯,正前方一个舞台,中间一片空地,两边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桌椅、沙发,厅内飘荡着悠扬的音乐。
见多识广的张道南扫一眼就知道了:“这不就是舞厅吗?”
“还真不是,人家这是音乐厅!”
张道南深表怀疑,方平安道:“哎呀,来都来了,就当见识见识新东西。总是茶楼茶楼,有什么意思?咱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得跟上时代的潮流!”
几个女同志都被他说笑了,方平安更来劲了:“能博嫂子们一笑,今儿就不白来!走,咱们去楼上,我定了位置,楼上有单独包间。”
楼上的环境更佳,位于舞台对面的包间宽敞,坐几十个人都不成问题,一侧是圆桌,另一侧是麻将桌,边上还有沙发、茶几、电视。
八十年代竟然已经有这样的地方了,孟秋心中惊讶。
方平安喊着大家坐下:“二哥,道南,磊子,来几把?”
罗玄道:“怎么不喊我?”
方平安心想,你心眼最多,谁跟你打?没意思。
“你一个大书记,打什么麻将?影响不好!”
罗玄哼哼两声,把他挤走了:“二哥,我们几个来吧?”
方平安无奈:“行吧,今儿我负责招待好几位嫂子。”
他们五个,就他还没结婚,张道南是在港城结的婚,他老婆是港城宋家的大小姐。宋大小姐这次也一起来了。
“各位嫂子,茶还是咖啡?”
宋大小姐看了眼其他人,也要了茶。
“好嘞!”
方平安让人上茶,给她们介绍这里,他把后面的门打开,外面竟然还有一个露台,正对着舞台。
台上有人在唱歌,港城那边的歌曲。
方平安道:“这地方是外商投资的,经常会请各种歌星影星来表演,很受欢迎。现在是白天,晚上人才多呢。”
唱歌的,跳舞的,大灯一关,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你侬我侬,难免会发生一些事。
新鲜是新鲜,但方平安再没个正形,也不会大晚上把哥哥嫂子们带过来,他怕被揍。
几人坐在露台上,听着歌,喝着茶,一曲歌未了,却听楼下某处传来吵闹声,大家好奇,趴在露台上看热闹。
方平安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怎么瞅着像是咱们大院里的?”
他道:“嫂子们,我去看看。”
剩下的几人趴在露台上,就看到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楼下大厅,只见他溜溜达达地走过去,迟迟不见回来。
岳海燕摇头道:“平安这小子真是……我下去看看。”
孟秋和宋大小姐也好奇,索性一起下去。
“二哥,我们下去看热闹。”孟秋朝麻将桌那边喊了一声,季屿道:“好。”
他随手将麻将盖在桌上,站起身:“走吧。”
张道南强烈谴责:“哎哎哎我都要胡了!二哥你可真行,二嫂就是去个楼下,你干脆绑二嫂身上得了!”
季屿踢了他一脚,张道南脚一抬,躲开,也站了起来,少个人,麻将也打不成,干脆一起下去看热闹吧。
也不知道什么热闹,不精彩都对不起他那副好牌。
“平安?”
“哟,你们都下来了?来来来,快过来看。”方平安袖着手,站在后面,看得正起劲。
“闹什么呢这是?”
方平安挤眉弄眼,指指其中一个当事人:“张叔家孙子,搁这儿摆龙门阵呢。喏,两人要拼酒,看那一杯杯酒,红酒、白酒、洋酒,这小子可以啊!”
岳海燕道:“那你还不赶紧把人叫出来?”
方平安道:“哎呀海燕姐,酒都开了,不要浪费嘛!”
方平安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还后悔今儿没带相机,要不然就可以把这小子的样子拍下来,拿给他爹看。
张道南撞撞方平安,问:“因为什么?”
方平安道:“二男争一女,女的先跟了这个,又跟了那个,两人今天刚好撞上,冤家路窄,火上浇油!”
张道南道:“啧啧啧,不愧是年轻人啊。你这个一把年纪还没结婚的老光棍作何感想?”
方平安不满:“滚!”
孟秋认出了中间的一个人:“那是小胖吧?”
以前还跟明月、明远抢玩具车来着,一转眼竟然都已经卷进这些恩怨情仇了。
“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啊!”她由衷地感慨。
一旁的宋大小姐忍笑,没想到孟女士是这样的。
季屿对方平安道:“差不多行了。”
那边,人群中间,长大之后并不胖的小胖拿起酒杯,姿态豪迈:“哼,怕你?爷我先干为敬!”
咕噜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小胖将杯子倒扣在桌上,身后的小弟们拍手叫好:“好!”
方平安损到家了,愣是等他喝完,才凉凉地开口:“张小胖,你跟谁爷呢?”
“谁……”tm瞎喊?张小胖扭头,“……方叔?”
方平安和张道南走出来,双手抱胸,张道南笑道:“哎呦,小胖,这是唱什么大戏呢?”
“张叔?您也在啊?”
“我要是不在,今儿这热闹不就错过了?”
张小胖嘿嘿笑,告状道:“真不怪我,这小子忒不道义,挖墙脚挖到我身上了!”
对面的人道:“我tm怎么知道她跟你谈过?合着以后跟你谈过的身上都得挂个牌,别人再谈,还得先跟你报备?用不用提个书面申请啊?”
孟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旁边人本来不敢笑这俩爷,这一声像是什么开关一样,喷笑声此起彼伏。
张小胖被笑得火都不知道朝谁发,扭头看向罪魁祸首,却一惊:“孟婶婶!您怎么也来了?”
他再往人群后面仔细一看,原来不止方叔、张叔在,罗叔、程叔、海燕姑,还有季叔,竟然都在!
他这是什么运气啊!
张小胖摆摆手:“散了散了,都散了!”
小弟们问:“啊?不是说今天……”
“说什么说?没看我叔叔婶婶来了吗?”
“那酒?”
“你们看着办吧!”
张小胖麻溜跑到孟秋跟前,挨个打了招呼,说:“婶婶您怎么来了?要知道您在,我早上去给您打招呼了,还跟那小子废什么话啊……”
他的小弟和对面的小弟看得目瞪口呆。
小弟们:恍惚看到张少的尾巴在摇。
对面: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要决一死战吗?所以,他们现在要干嘛?
“烁哥,咱们?”
“都散了!”
“啊?烁哥你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给我姑奶奶打招呼!”
早知道这位姑奶奶在这儿,他还跟张海波那傻叉闹什么?要是不小心伤到这位姑奶奶,不等小叔动手,老头子知道,就能给他腿打折!
“姑奶奶!”
张小胖差点惊掉下巴:“越烁,你瞎喊什么?”
越烁“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我可没瞎喊。”
转头看向孟秋,十分乖巧。
“我小叔是越霖。”
孟秋恍然:“哦,是你。”她听越霖提起过。
原来这个也是自家孩子,就是这称呼听得怪别扭的。
越烁满脸无辜,叔叔的老师,不叫姑奶奶,他还真不知道叫啥。
方平安道:“合着闹了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
越烁与张小胖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别过脸去。
热闹没得看了,几人回去,越烁、张小胖厚着脸皮跟上。
身后的其他人一脑门问号,这俩可不是一般人,一个部队大院的,一个部委大院的,平时给过谁面子啊?不呲你就不错了!
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两老虎乖得跟猫似的,那位究竟是什么人啊?
大家看着上楼的一行人,尤其是中间那位,瞧着似乎还有些眼熟。
楼上,大家重新落座,孟秋等人去沙发处坐下,越烁眼疾腿快,看孟秋坐下,“哧溜”坐在了她左边。
张小胖一看,嗨,这还是我婶婶呢,能让你抢先?“蹭”地往孟秋右边的空位一坐。
一左一右,两个护法。
越烁:“姑奶奶,吃香蕉。”
递上剥开的香蕉。
张小胖:“孟婶婶,吃点心。”
奉上叉子叉好的点心。
终于抢到位置的方平安一边摸麻将,一边瞅着直乐:“你们看看,二嫂像不像带俩好大儿——”
罗玄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程磊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平安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是说,你们看他们像不像俩小太监?”
越烁:“……”
张小胖:“……”
方叔,我们招你惹你了?
两人很有当小辈的意识,吃饭的时候,添茶倒水,盛汤夹菜,服务得十分周到。
方平安道:“就凭这个,你们放心,今儿这事,我铁定不告诉你们家长。不过,我就好奇了,那姑娘长得多国色天香,让你们抢成这样?传出去不跌份儿啊?”
张小胖道:“方叔,不是姑娘不姑娘的事,这小子挖墙脚就挖墙脚吧,他跟人家在背后蛐蛐我们大院,那我能忍吗?”
越烁反驳:“我什么时候蛐蛐你们大院了?还有,我再重申一次,是她追的我!”
“你敢说你没说那些话?”
“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的?跟谁说的?你指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张小胖看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你真没在背后说?”
“谁他……”越烁想起他姑奶奶在这儿呢,把粗口憋了回去,“……谁说的?”
“甄豪。”
“等我找他去!”
张小胖:“你真没说?”
越烁:“我姑奶奶就是你们大院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中间的猫腻,咬牙切齿:“甄豪。”
方平安笑了:“得,搞半天原来是被人耍了,你俩可真有本事。”
“唉,一代不如一代啊。”张道南摇摇头,端起酒杯,和左边的程磊碰了一杯,“想当年,咱们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茬架,咱们可从来没让人耍得团团转。”
越烁和张小胖黑脸,孟秋看了看他们,叮嘱道:“不许胡来。”
两人像戳破的气球一样:“嗯。”
张道南还在忆往昔:“我们那会儿,打不过,二哥就去给我们找场子,打遍京城无敌手……”
张道南一抬头,看到对面正在给老婆挑鱼刺的二哥,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男人,成了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没眼看。二哥就是典型的例子!
吃了饭,大家没回去,下面舞台上演起了新节目。几个男人去外面抽烟,留下两个晚辈照顾。
方平安一左一右揽着两人:“好好伺候着,知道了吗?”
张小胖连连点头,越烁心说,张海波这叔怎么回事啊?这么自来熟。
外面,抽烟区,罗玄递了一支烟给季屿,季屿摆摆手。
罗玄左右看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低声道:“二哥,你跟二嫂……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季屿:“?”
罗玄吸了一口烟,直说道:“你们多年都没孩子,二哥,你跟二嫂结婚十几年了吧?”
他记得他们同一年结的婚,他们老大马上都要上高中了。
其他人也很关心。
“是啊,二哥,你跟二嫂可都不小了。”
“我认识一个在这方面很精通的医生,要不把人请来看看?”
“港城那边也有……”
“不用,我不能生。”
“咳!咳咳咳……”几人被呛到了,“二哥,你说啥?”
他们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季屿重复了一遍:“我不能生。”
咳嗽声再次响起,几人看着他淡定的表情,心想二哥你真是语出惊人。
“不是……怎么个情况?”
季屿淡定地说:“以前受过伤。”
几人不约而同地往他那儿瞄,季屿扫了他们一眼,几人收回目光,面面相觑。
反应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方平安咬着烟屁股,挠了挠头:“话说,这事二嫂知道吗?二嫂要是不知道,算不算骗婚?”
季屿赏了他一个爆栗,方平安抱着头,哎哟哎哟地叫唤。
晚上,季屿靠在床头看书,孟秋枕在他的腿上,闭目养神,忽然问:“二哥,你是骗他们的吧?”
季屿:“嗯?”
孟秋坐了起来:“我去洗手间,听到了。”
季屿放下书,道:“不算骗。”他确实不能生,也确实受过伤,只是两者没有关系而已。
“为什么那么说?我……二哥,你想要孩子吗?”
突然发现他们已经不小了,连跟侄子侄女一起玩的小伙伴都长那么大了。
季屿毫不犹豫:“不想。”
“啊?”
季屿将她往上抱了抱:“我希望你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放在我身上,不想有孩子分走你的注意力。”
孟秋反省了一下自己:“那我以后再多陪你一点。”
“好。”季屿问,“你呢?你想要孩子吗?”
孟秋认真地想了想,摇头:“不想。”
身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没有能力去承担一条生命。抚养一个孩子,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和爱。
她小时候,她妈妈工作忙,但至少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陪她,她爸爸更是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陪着她。
那时候,她还埋怨过妈妈。
她很忙,二哥也很忙,他们没有时间去照顾一个孩子。会有一点点遗憾,但比起还不存在的孩子,她更愿意将时间放在工作和二哥身上。
孟秋想起什么,疑惑道:“会不会我们真的不能生?”
不然这么多年,虽然聚少离多,但每年都会抽时间见面,也有过……大多的时候都会做措施,有几次也没有做,他们却一直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