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芋萱说得头头是道:“我要让他认识到我的魅力是很大的,让他好好珍惜我!”
宁菲笑着摇头:“傻丫头。好啦,那妈妈以后不和执砚说你的事了,好不好?”
宁芋萱也不是真的怪宁菲,只是撒娇似的和母亲抱怨。
她点点头:“嗯。妈你快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和宁菲说了晚安,宁芋萱回到房间。
洗过澡躺在床上,宁芋萱不自觉地,脑海中又回想起晚上谢执砚看她的那个眼神。
她莫名觉得,男人最后看她的样子,就仿佛在看一件易碎品。
就连那个额头吻都有些太过于温柔,以至于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是怕她生气?
宁芋萱回想着两人发展到现在的过程,试图找出原因。
想着想着她突然发现,她在他面前都已经几乎没有了秘密:
从她谈过几个男朋友,到她最爱的冰淇淋口味。
他对她了若指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原本宁芋萱以为自己不在意,他们之间只是利益交换的合约婚姻,他有过几个女人都和她没关系。
可现在,宁芋萱却觉得很不服气。
时钟已经指向数字十一,宁芋萱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找到谢执砚的头像。
宁芋萱:【你还没告诉过我,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一时冲动按了发送键,宁芋萱立刻就后悔了。
要问也该下次再问,这么晚问他这个问题,显得她仿佛在意他在意到不得了。
想到这,宁芋萱长按消息点了撤回。
谢执砚这么忙,回家肯定就直接休息了,不会守在手机前。
宁芋萱这么想着,把手机锁屏。
下一秒铃声响起,一个语音电话弹了出来。
吓得宁芋萱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宁芋萱的第一反应是挂掉电话,可又觉得如果不接电话气势就弱了,显得自己好像很怕他一样。
犹豫几秒,宁芋萱按下接听按钮,把手机放在耳边。
耳畔传来男人清冽的嗓音:“萱萱?”
宁芋萱不说话。
过了两秒,谢执砚又道:“我知道你在听。”
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宁芋萱:“……”
她咳嗽了一声,装腔作势地开口:“喂?信号不太好,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谢执砚说,“你刚才给我发信息了?”
宁芋萱在床上翻了个身,故意用随意的语气回:“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想给我弟发信息的,发错人了。打扰到你了?”
电话安静了一秒,谢执砚说:“没有打扰,我刚到家。”
宁芋萱“哦”了一声:“那就好,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等等。”
宁芋萱的心随之提起。
谢执砚:“真的没有事情找我?”
宁芋萱抿了抿唇角:“我不是说了,发错人了。”
电话里,男人似乎是低叹了一声。
“那晚安,萱萱。”
宁芋萱:“……晚安。”
挂断电话,宁芋萱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两秒的呆。
下一刻她再次用力翻了个身,将整个脸都埋在枕头里。
宁芋萱啊宁芋萱,你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问他谈过几个女朋友吗?至于这么瞻前顾后,磨磨唧唧的吗!
折腾了一圈,还是没能问出来。
白天和装修团队开了一天的会,此刻忙碌一天的疲惫再次涌了上来。
宁芋萱捏着手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宁芋萱又带着管理团队开了几次会,和装修团队确认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酒店的总经理陈钧一直都在,他在华愿这么多年,无论是行业上的经验还是对华愿本身的了解都比宁芋萱要充足。
宁菲也来了几次,不过不出言干涉女儿的决定,只是旁听。
从这些天宁菲的态度,管理团队的人能看出来,宁菲这是准备把酒店的管理权慢慢交给自己的女儿。
没人敢在表面上反对这个决定,但一开始有这个苗头的时候,不少人私底下都有异议。
宁芋萱的年纪太轻,重要的是完全没有行业相关的经验,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就是有个名校的学历,却仍是不足以服众。
甚至有人私底下和陈钧提意见,说是让陈钧这个总经理想办法劝劝宁菲,让宁菲慎重考虑,别因为一己私情让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酒店毁于一旦。
不过到了现在,反对的声音已经少了大半。
宁芋萱在拉他们一起开会讨论的时候,引用的数据和发言一看就是做了相当精细的功课,得益于之前的数次实地勘查,她对于几家新店的情况了解得比陈钧还要深入许多。
而她的那些决策长远上还看不出效果,但至少短期内都没什么问题。
只有少部分人还是对宁芋萱不满,主要争议在于华愿一下子在通兴区开了四家新店的决策。
和新店所在的通兴区相比,来北城旅游或者进行商务活动的客人明显更倾向于前往更繁华、人文景观更多的城六区入住。
酒店的副总经理周琳之前甚至主动找到宁菲谈话:“菲姐,既然我们得到了衡江的投资,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为什么不选择在城六区开新店呢?”
作为创始之初就加入了华愿的老人,周琳经验丰富,年龄比宁菲小一些,私下里称呼宁菲一声“菲姐”。
宁菲回答周琳:“投资是我女儿拉来的,选址是她和衡江的谢总讨论后的结果。”
周琳依旧不能理解:“菲姐,我明白您对女儿还有那位谢总的信任。但衡江集团再厉害,毕竟也不是专业做酒店的,只是出钱给我们投资。在酒店的选址上,他们不一定比我们这些在这个行业干了许多年的人有经验。”
对于女儿最开始的决定,宁菲其实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后来谢执砚第一次和女儿来家里拜访的时候,亲自和她解释了理由,宁菲便没再多想。
只是听说女儿和谢执砚在一起了之后,宁菲又开始有了一丝怀疑:
谢执砚会不会是因为喜欢女儿,才愿意不计后果地拿出资源支持女儿?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全力支持女儿,宁菲自然不会打退堂鼓。
最后这场讨论也没能得到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宁菲和女儿说了这件事,希望她能多注意周琳的想法。
对于陈钧、周琳这样从华愿初期一直待到现在,做到了管理层的老员工,重视他们的看法和意见是非常重要的。
星期四的管理层会议结束后,宁芋萱留下了周琳。
“周姨。”宁芋萱微笑开口,“对于今天的会议内容,你有什么看法都可以和我聊。”
周琳没想到宁芋萱会专门留下自己。
惊讶过后,周琳回答:“芋萱,我承认你的能力比我想象要强很多,对这一行适应得也非常快。今天我们在会议上讨论出的各种细节,我都没有意见。”
宁芋萱:“细节上没有意见,那大方向上呢?”
周琳观察了一下宁芋萱神色,见她应该是真心想询问自己的想法,便直言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芋萱,说实在的,对于在通兴区一下子开四家门店的决策我依旧还是不认同,但是……”
宁芋萱扬了扬眉稍:“但是?”
周琳:“但是既然现在大家已经没有退路了,那我还是会尽自己所能,配合你把这四家门店做好。”
宁芋萱笑了:“好。周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周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赌?”
宁芋萱莞尔:“赌这四家新店的价值,在未来的一年内,会比我们接手之时翻上一番。”
周琳愣了一秒,随之正色道:“芋萱。不是周姨怀疑你的能力,如果你说两三年,我还觉得有可能做到,一年……”
她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芋萱却是看起来胸有成竹:“周姨,在我看来一年就够用了。这个赌约的内容同时也是我自己的目标,不过我一个人确实没办法完成,你的帮助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周琳若有所思地盯着宁芋萱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有信心。但既然你都开口了,无论能不能成,我愿意竭尽所能帮你。”
在周琳看来,宁芋萱说得这些话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每个字都透露着天真和幼稚。
不过这其中,确实也有打动她的地方。
华愿是她职业生涯中待得最久的一家公司,也是她付出的精力最多的。
周琳今年四十五岁,自认为还是正能拼事业的时候,经验丰富,体能也还没有大幅度下滑。
她确实也是想再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只是她看出来宁菲在酒店行业的事业心不是很强,这两年所有的决策基本上都是求稳,这与周琳的想法背道而驰。
周琳想过跳槽,但她一步步和华愿一起从零做到现在,无论是个人感情还是工资待遇,都让她很难下定决心离开。
如今有宁芋萱这个年轻人的加入,无论她的目标是不是过于宏大,至少让整个华愿都有了新的目标,也让周琳再次有了努力的方向。
得到了周琳的回答,宁芋萱举起手掌:“那我们一起加油。”
周琳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配合地和宁芋萱击了个掌。
这个小丫头的风格还真是和宁菲完全不同,大概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吧。
周四傍晚下班,宁芋萱再次约了陶悠见面。
上次出来吃饭后遇到了沈驰鹏几人,耽误了时间不说,逛街也没逛到尽兴。
这次陶悠刚好周四调休,两人就又约了一起吃饭。
去的是一家日料店,没有上次那家那么高级,但生意也很火爆,需要提前两三天才能订到位置。
这次陶悠说什么都要请客。
见面后,宁芋萱才明白其中缘由。
陶悠一脸甜蜜地宣布:“萱萱,下个月我和我男朋友就要举行订婚宴了,你有没有时间来参加?”
宁芋萱问了具体的时间地点,是下个月的一个星期五,那天刚好是法定假期。
她现在做的事情相当于是给宁菲打工,不过时间上要自由很多。
只要不是已经定好要录制综艺的时间,基本上可以提前把时间空出来去参加。
见宁芋萱答应了,陶悠眉开眼笑:“我就知道萱萱你最好了!这次订婚宴的规模不是很大,我的朋友这边就只邀请了你和妙妙参加。兰兰在国外飞回来太麻烦,我就和她说等婚礼再来。”
陶悠提到的是她们在A大的另外两个室友,如今一个在临市工作,另一个去了国外深造。
又表达了几句期待和喜悦之后,陶悠笑眯眯地问宁芋萱:“对了萱萱,你和你那个霸道总裁男朋友应该还没有办订婚宴呢吧?你们有心仪的日期了吗?”
宁芋萱想起被她锁在家里抽屉的那两本结婚证。
证都领了,订婚宴当然没必要办了。
宁芋萱摇摇头:“我们不打算办订婚宴。”
陶悠面露失望:“啊,为什么呀?是你不愿意,还是你男朋友不想办?”
宁芋萱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揽到自己身上:“是我比较懒。”
如果说是谢执砚不愿意办,以陶悠的性格肯定会同仇敌忾替她抱不平,搞不好这顿饭就成了谢执砚的批判大会。
陶悠眨了眨眼睛:“好可惜。萱萱你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穿上订婚的裙子肯定特别好看。我最近在网上挑礼服的时候看到好多很好看的裙子,就是款式不适合我,我还想着以你的身材肯定很适合穿呢。”
“哦对了。”陶悠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过段时间要去店里试穿礼服,你到时候要是有空,陪我一起?”
宁芋萱:“可以呀。”
陶悠笑弯了眼睛:“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两人一边吃着刺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婚礼这件事情上。
陶悠和男友谈了五年依旧感情很好,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对于备婚的一系列事情都充满了热情。
“萱萱。”陶悠将一块三文鱼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你说你不办订婚宴了,那婚礼呢?婚礼总要办吧?我记得上次你男朋友说要看你的意思来着……”
宁芋萱拿着筷子的手微顿。
上次的时候,她的确是鬼迷心窍,答应谢执砚要办一场婚礼。
不过自那以后,谢执砚没再提过婚礼的事情。
宁芋萱也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暂时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她最近忙于酒店的事情,当然也没心思想什么婚礼不婚礼的。
想了想宁芋萱答:“婚礼……应该会有吧。不过我们的工作都很忙,可能要明年再说了。”
陶悠:“不晚不晚!备婚都要很长时间的,明年也不晚。对了萱萱,你还从来没告诉我,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她好奇这件事情很久了,苦于一直没机会问。
宁芋萱微怔,如实道:“是好久以前了。”
陶悠眼睛一亮:“好久以前是什么时候?”
宁芋萱回忆道:“要说第一次见面的话,是十年前。”
陶悠算了一下,震惊道:“十年前,那你不是才十五岁?你们这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宁芋萱失笑:“不算吧,那个时候他都已经在读大学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谢执砚的场景。
是她即将升入初三的暑假,宁菲担心她的中考成绩,把她带到谢家让谢执砚这个刚高考完的优等生给她补习功课。
宁芋萱对谢执砚的第一印象很差。
因为他给她讲题的时候总冷着一张脸,她答对了也从来不给她一个笑脸,仿佛她欠了他钱似的。
那时候的宁芋萱心里很不服气,觉得又不是自己求着他来辅导自己功课的,凭什么要受他的气。
幸好谢执砚的母亲郑心玫对她非常好,每次见到她都赞不绝口,夸她又可爱又漂亮,还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由于郑心玫的缘故宁芋萱才坚持下来每天去补习,否则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宁芋萱现在回忆起那个假期,印象里谢执砚除了给自己讲题,好像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而她那个时候已经习惯了同龄的男孩子对自己献殷勤,当然也不会有闲心去讨好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又对自己很是冷漠的异性,即使他长得很好看。
听了宁芋萱的话,陶悠睁大了眼睛:“你男朋友比你大几岁啊?”
宁芋萱:“五岁。”
陶悠舒了口气:“哦,吓死我了……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
宁芋萱:“一个月吧。”
陶悠:“哦……啊?”
她震惊地看着宁芋萱:“一个月?”
宁芋萱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其实还不到一个月。
陶悠却惊讶到不得了:“才一个月,你们就准备谈婚论嫁了?”
宁芋萱面不改色:“认识得久嘛。”
这话也没错,如果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敢随随便便答应谢执砚结婚。
陶悠沉默了一秒,给宁芋萱比了个大拇指:“好吧,萱萱你比我厉害!”
她谈了五年恋爱才决定和男朋友步入婚姻的殿堂,没想到宁芋萱才一个月就决定结婚了。
陶悠将一大块鳗鱼塞进嘴里,接着又喝了几口味增汤。
“话说回来,我有个问题……”陶悠再度开口,“你们既然都认识了十年,怎么现在才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宁芋萱喝了一口汤,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就是许多年没联系之后,又突然间因为某些事情联系上了。”
陶悠目光炯炯:“哦?那你们联系上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宁芋萱想起当初谢执砚的那个“和我结婚”,沉默了一秒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巧合,然后就在一起了。”
陶悠眯了眯眼睛:“萱萱你肯定没和我说实话,到时候要是有机会见到你的男朋友,我一定要当面逼问!”
宁芋萱弯了弯唇角:“行,那你到时候问他吧,先吃饭!”
这家日料店的味道很不错,相应的价格也不便宜,必须好好享受美食。
日料店开在商场的最高层,吃过晚饭,两人顺着从上往下逛起来。
晚上九点,商场的广播响起,提醒半个小时之后关门。
两个人刚好逛得差不多了,宁芋萱问陶悠怎么回去。
陶悠答:“我男朋友这两天出差了没办法来接我,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宁芋萱:“我让我家司机来接我,顺路把你带回去吧。”
陶悠:“也行啊。哎,你男朋友不来接你吗?”
宁芋萱:“他可能在忙工作吧。”
陶悠眨了眨眼睛:“工作再忙也该来接女朋友嘛!”
宁芋萱看穿她的想法:“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让他来接我们,你好八卦再一下?”
陶悠嘿嘿笑了笑:“也有这个想法。你知道的,上次我全程没看清你男朋友的正脸,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来接你,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宁芋萱被她逗笑:“那我问问他。”
陶悠欢呼:“好嘞!”
宁芋萱拨通谢执砚的电话。
两声之后,对面接了。
宁芋萱开门见山:“我和我朋友刚逛完街,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在哪?”
宁芋萱报了商场的地址。
对面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在查地址。
片刻,男人开口:“我大约需要二十分钟过去,来得及吗?”
宁芋萱想了想:“应该可以。”
商场还有半个小时关门,刚好她和陶悠再逛一会儿。
挂断电话,宁芋萱和陶悠说了情况。
陶悠点了点头,又问:“我还不知道你男朋友叫什么呢。”
宁芋萱:“谢执砚。”
陶悠思忖道:“好像有点熟悉,可能我以前就在哪里听过。”
两人又在商场一层逛了一会儿,谢执砚提前了三分钟到达。
宁芋萱和陶悠一起坐到了后座,让谢执砚先把陶悠送回家。
一路上,陶悠一开始还有些拘谨。
上次宁芋萱的这位男朋友出场的时候看起来气势逼人,陶悠现在还记得沈驰鹏那几个人被吓到的样子。
不过车开了一会儿之后,陶悠发现在对方说话还是挺温和的。
提起她和宁芋萱的关系,谢执砚甚至还主动问起她们大学时候的事情。
陶悠逐渐放松下来,大咧咧道:“萱萱在学校里的时候,好多乱七八糟的男生换着花样追她,什么送早餐啊陪着上课啊,各种方法层出不穷……”
听陶悠说这些,宁芋萱还没有引起警惕。
只是在陶悠说到一半时补充:“你看吧谢执砚,我和你说过我很受欢迎的。”
谢执砚低低笑了一声:“嗯,确实。”
陶悠继续道:“哦对,还有在宿舍楼底下摆蜡烛表白的……不过我们萱萱是什么人?从小到大这些手段她早就见识得多了,没有一个能打动她的芳心。”
宁芋萱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还没来得及补上一句,就看到男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吗?”
陶悠对两人暗戳戳的互动毫无察觉:“是啊,我们萱萱这么优秀,肯定不会随便被这些小伎俩就打动了,所以那些家伙没一个得逞的!”
宁芋萱:“……”
看来她在大学时期没谈过恋爱这件事,是彻底地暴露了。
为了避免陶悠这个大嘴巴说出更多的事情,宁芋萱轻轻扯了下陶悠的胳膊,低声道:“别总说我的事情了,你不是说你对我男朋友很好奇吗。现在人就在前面,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就问,我给你撑腰。”
陶悠愣了一下。
之前在宁芋萱面前她信誓旦旦地说要逼问好友的男朋友,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又有点怂了。
陶悠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那个背影,喃喃道:“那个,要不还是下次……”
宁芋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陶悠一眼。
陶悠吐了吐舌头,凑到好友的耳朵边:“我不敢问嘛。”
宁芋萱和她耳语:“有什么不敢的?”
陶悠老实道:“我感觉你男朋友的气质,有点像……呃,有点像我的老板,我害怕。”
宁芋萱听了哭笑不得:“你刚才和他说了那么多我大学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你怎么不怕?”
陶悠有理有据地反驳:“那当然不一样了,我敢和领导汇报工作,但不敢质问领导啊!”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陶悠的小区门口。
陶悠从车上下来,和宁芋萱挥手告别。
时间有些晚了,宁芋萱让谢执砚又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
等陶悠给她报了平安,说是已经到家之后,宁芋萱才让谢执砚可以走了。
谢执砚回过头看她:“要不要坐过来?”
宁芋萱:“不用了吧,反正还有十分钟就到我家了。”
谢执砚没有强求,启动了车子。
与此同时,某个群里一张照片,突然让深夜的北城豪门圈炸开了锅。
一条消息不胫而走——
在谢执砚承认了在和宁芋萱的关系之后,又用那辆车送了另一个年轻女孩回家。
当初惊讶于谢执砚居然和宁芋萱恋爱了的那波人,因为这个消息再次活跃起来。
“我就说嘛,以宁芋萱的条件,谢执砚肯定就是和她玩玩而已!”
对于这个圈子里的未婚男性,换女朋友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些年谢执砚的风评一直是“不近女色”,又是同龄人中唯一手握实权的人,他的感情状况才备受关注。
当初传出谢执砚和宁芋萱的关系时,圈子里议论纷纷,除了惊讶也有不少人眼红。
谢执砚是家中独子,如今又手握整个衡江集团,这些年多少人想把女儿嫁进谢家。
以前大家觉得可能是谢执砚年纪尚轻,尚未考虑成家生子。
可如今竟然真有人成功了,而且这个人的条件看起来还没什么特别之处,就不免有人捶胸顿足——
自家的家底比宁家厚多了,女儿也不比宁芋萱差在哪里,若是当初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自家女儿这时候已经嫁进谢家了。
幸好宁芋萱只是谢执砚的女朋友,一切尚未成定局。
不少人动了心思,想要取而代之。
北城的某个太太群,大晚上突然活跃了起来。
吴太太:【@李太太,@刘太太,你们听说没?果然像你们预料的那样,谢总和那个宁家小姑娘只是玩玩而已】
刘太太:【怎么回事吴太太?你这是又有什么新闻了,快给我们大家讲讲!】
吴太太:【我有个朋友的朋友,他今天去商场吃完晚饭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谢总的那辆古铜色宾利。】
刘太太:【然后呢?】
吴太太:【我那个朋友的朋友他就好奇跟了五分钟,结果发现那辆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从里面下来一个小姑娘!】
刘太太:【谢总交了个女朋友这事大家不都知道了吗?送女朋友回家,这有什么稀奇的?】
吴太太:【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嘛,你还记得那张照片吧?宁家那个小姑娘身材高挑留着长头发,这次这个却是个学生模样的短发小姑娘,看着个子也不高!而且那个小区就是一普通住宅区,有些年头了】
刘太太:【不是宁家那个小姑娘啊?】
吴太太:【可不是,换人了!】
吴太太:【咱们都以为这些年谢总不找女朋友是因为眼光太高,谁能想到是咱们没摸准人家谢总的口味呢!就喜欢这种普普通通的年轻小姑娘,单纯可爱!】
李太太:【刚才在做面部SPA,来晚了】
吴太太:【哎呦李太太你可算来了,你自己看看聊天记录吧】
李太太:【我看过了,我就说嘛……话说刘太太,你家小女儿不也才刚满二十岁,正在读书呢吗?要不……】
刘太太:【哈哈李太太你说笑了,我那个小女儿每天就知道玩,哪懂这些?还是李太太你家的女儿又聪明又漂亮!】
群里李太太和刘太太互相推诿着,看似在恭维对方。
实际上心底里早已有了盘算,准备想尽办法在之后的饭局和晚宴上,让自家女儿和谢执砚见上一面。
说不定就运气好,能和谢家成了亲家呢。
只有吴太太暗自可惜,自家只有两个儿子没有闺女,否则肯定也要找机会把女儿引见给谢总。
谢执砚的车从陶悠家的小区门口出来,向别墅区驶去。
宁菲几分钟前给宁芋萱发来信息,说是已经准备睡了,给她留了灯。
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车程到达。
宁芋萱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手机里的塔防游戏,玩了起来。
她故意开了声音外放,车里响起各种炮塔发射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热闹。
谢执砚不找她说话,她也不主动说话。
直到车子终于驶入了别墅区的大门,拐了几个弯后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宁芋萱说着推开车门。
下了车往家门口走,身前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宁芋萱仰起脑袋:“你干嘛?”
谢执砚看着她,缓缓开口:“是不是生气了?”
宁芋萱眨了眨睫毛:“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谢执砚无声地看了她几秒,骨节分明的长指突然点了点她的额头。
“眉毛,眼睛。”谢执砚不紧不慢道,“哪里都能看出来。”
宁芋萱看着他,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谢执砚也没步步紧逼,只是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生气?”谢执砚问,“是怪我不该问你朋友你读书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