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技能是摸尸by两脚空忙
两脚空忙  发于:2024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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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缪小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维蒙两眼,见他黑眼黑发,五官虽然欧式立体,但整体还是很‘东南亚’风,估计也有华国血统。
“巧了。”她地图刷新出来,显示那个‘莲禅寺’,距离此地800米,就在附近。
缪小斯调转方向,慢悠悠拐进右侧的胡同:“走吧,我带你去。”
“好。”维蒙一抬眉毛,听话地跟上。
在导航的指引下,二人朝着所谓的‘太岁庙’走去。
最终在巷子深处,缪小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旋即,那家香火缭绕的莲禅寺,就映入眼帘,门口不时有游客进出。
还挺热闹,缪小斯心想。
进到寺庙之内,院中一棵参天古木上,绑着很多红色的布条。
据说只要在红布条上写上生辰八字,姓甚名谁,再去庙里找高人念经做法,就可以得到一个太岁锦囊。
“所以,只要把太岁锦囊放在香炉里烧掉,就能化煞转运了?”缪小斯侧眸。
“是的。”维蒙合掌对着正殿拜了拜,才去领了红布条,很娴熟的写完八字,走完流程后,捏着写好的红布条,继续往里走,他要去找高人做法。
缪小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侧殿的小屋里,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不好意思,高人做法是一对一的,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去。”门口有个穿僧服的拦住了她。
“那要多久?”缪小斯问。
“不一定,少则一分钟,多则半小时。”穿僧服的说。
“好吧,那我等等。”缪小斯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发现大家都捧着香在祈福,拜一拜插进炉里就算完事了,也没多少人真的去‘化太岁’。
正这时,缪小斯瞳孔微微一缩,看到前面石阶上,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那不是卖明信片那家店的老板吗,这么巧。”
她转动眼珠,慎重地用目光追随着那个人的行动,此时,对方在一堵院墙后移动,只露出一个脑袋尖尖,去的方向是……
缪小斯骂了声草。
大意了。
维蒙,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她脸色一青,也不去追那人,而是当机立断地转身,快跑两步一把推开了侧殿的门。
“哆哆——”
屋内,敲木鱼的声音截然而止。
高而清脆。
维蒙跪在拜垫上,骤然扭头,目露惊色地看着缪小斯:“你,你怎么进来了,发生了甚么?”
“给你做法的高人呢,怎么就你自己?”缪小斯大步走进去,在殿里绕了一圈,可屋里除了一尊释迦牟尼佛像,什么都没有。
仿佛有一个活生生的人,随着木鱼声的消失,一起不见了。
此时已经有穿着僧袍的人怒喝着进来拦缪小斯了,说着‘对佛大不敬,出去’一类的话。
缪小斯懒得解释,直接掏出一个证件怼上去:“看清楚了,我是官方的人,刚才有逃犯出现在附近。”
穿僧袍的面面相觑,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隐忍两秒,也不闹了。
“你给我出来!”缪小斯瞪了维蒙一眼。
维蒙不明所以的起身,懵懂的问:“有逃犯?真的吗,在哪里,需要我帮你追吗?”
直到被拎出殿外。
维蒙依旧一脸的无辜:“缪小狮,你不灰怀疑我在做坏事吧,我又没有犯法。”
缪小斯哂然一笑,睇他:“无所谓,我会把你偷偷和华国玩家私下交易的事情,汇报给圣所。”
“甚么意思,你以为刚才我在殿里,背着你偷偷见了玩家?你误会了。”维蒙叹气。
缪小斯没理他,翻墙而过,隔着矮墙,维蒙的半个脑袋一直在她视线之内。
“果然,竟然用明信片来传递暗号,你是觉得我不认识泰文,就发现不了你的小心思是吗?”缪小斯这回彻底看清了,刚才卖明信片的那个老板,走的方向就是眼前这个小门,和维蒙请高人做法的大殿只隔着一扇窗,他们不知道在进行什么鬼交易。
“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来买伴手礼,顺便化太岁的,这不奇怪吧。”维蒙双目诚挚:“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只是巧合,你信我吧。”
“实在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调查,我真的没做违法的事。”
巧合?那也太巧了。
缪小斯根本懒得去找那个明信片老板,她冷呵一声,又翻了回来:“我为什么要查,我又不是查案的,你想干什么都无所谓,不归我管。”
我的任务就是盯着你,向上汇报一切异常行为。
调查什么的,多余了,况且人都已经跑了,怎么可能再给你机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缪小斯扫视着四周,见那几个穿僧袍的,躲在一旁偷偷看她,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应该和此事无关。
“唉,你汇报吧,到时候我自有解释,没想到你的性格如此多疑。”维蒙露出伤心的表情。
“那请问,我现在可以去烧太岁锦囊了吗?”
缪小斯蹙眉,伸手:“锦囊给我。”
维蒙原地不动:“我只是拿去香炉里烧掉,你可以盯着我烧。”
“那我倒是好奇了,刚才大殿里没人,太岁锦囊是鬼给你的?别告诉我佛祖显灵了。”缪小斯语言锋利。
维蒙听到这句垂下眼,有一种被冤枉的委屈:“不管你信不信,在你推门的那一刻,高人忽然就消失了,我也很震惊,甚至比你更震惊。”
“是么。”缪小斯目光直勾勾停留在他脸上,“维蒙,你有没有搞错,能做到在你面前突然消失的玩家,你以为帝都有很多吗?”
“你知不知道,七级玩家究竟是什么水平?”
“你的意思是,一个特调处处长,或是一个公会大佬级别的人物,在这儿耍咱俩玩?玩什么,捉迷藏吗?!”
维蒙冤枉脸:“所以你还是不信我,对吧?”
缪小斯快被他气笑了。
“维蒙,你还不如骗我说,你只是去见个朋友,即便你是外国人,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也很正常,但你偷偷和一个华国高阶玩家见面,还被我发现,你让我怎么信你?”
“哪怕你跟一个三级五级的见面,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刚才那个是几级,七级,八级?”
维蒙赫然瞪眼,脸慢慢升温:“我没有偷偷见面。”
他大步靠近,一把拉过她的手,拽到了香炉边上,引起游客侧目。
“是不是太岁锦囊,你自己看!”
维蒙把一个红色的锦囊往炉里一扔,火苗升腾,锦囊立即燃烧起来。
紧接着……
一行半透明的小字,于烟灰中显现:355.613。
一闪即逝。
要不是缪小斯眼睛快,差点都看不见。
“这是什么,维蒙?”缪小斯哈了一声,指着香炉,一副果然的表情,“事已至此,你不如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免得我产生什么误、会!”
维蒙也懵了,清黑的眼睛盯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不知道,真的,那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我没必要骗你。”
缪小斯甩开他手,翻出了一个罗盘,不带情绪地道:“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这是个坐标!”
玩家对于坐标的敏感度,是很高的,一眼就能记住。
缪小斯打开罗盘盖子,一字不差的输入数字,旋即,指针快速晃动起来。
【叮,当前世界未识别!】
一行红色的提示跳了出来。
“未识别?所以,这不会还是某个秘境里的坐标吧?”缪小斯冷笑。
维蒙偏过头,不说话,还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不相信我,我说甚么也没用,随便你吧。”
缪小斯看了他片刻,也不说话了。
把罗盘一收,她迈步开始朝庙外走。
维蒙顿了一顿,回头看了眼香炉,慢腾腾地跟了上去。
二人走在街上,一前一后,刚才还热闹万分的气氛不见了。
游客从身旁路过,维蒙看着路边的店铺和摊子,只觉得心中凄凉:“缪小狮,是不是我说甚么你都不信了。”
缪小斯面无波澜,只说:“我信不信没用,坐标我会上报给大长老,一切交给她去定夺。”
维蒙喉结动了下,嗓音若蚊:“我明白了,你怀疑我,利用拜佛的名义,从危险分子那里获取情报,甚至更严重,你怀疑我暗中勾结邪恶职业,做情报交易。”
“我没想这么多。”缪小斯冷静下来,琢磨半刻,找了个轻松的语气,“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职责,我只会如实向上禀报我看到的东西,不会加任何主观情绪。”
空气凝固了两秒。
维蒙心乱如麻,想了半天,才组织出语言为自己辩解:“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一口咬定不承认就好了,你们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我还给你看太岁锦囊做甚么,等着被你揭穿么。”
一番话毕,缪小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维蒙却瞪回去,胸膛剧烈起伏,鼻息都重了几分,看上去像个被冤枉了的孩子。
“你们皇室的人,是一点苦都没吃过吗,反应这么大?”缪小斯莫名其妙地看他,心想就算被误会了,也不至于作出这种委屈巴巴的表情吧,况且她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就刚才那一番操作,怀疑他也很正常啊。
“从小到大,可没人这么污蔑过我。”维蒙越想越气,恨不得揍缪小斯一顿,同时心中无比后悔,为什么吵架的时候,嘴那么笨,他明明是被冤枉的。
但修养却告诉他,再生气也不能跟缪小斯动手。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所以一发现不对劲,你就下意识觉得我在隐瞒什么。”维蒙浓眉竖起,直接看进她眼里。
缪小斯愣了半秒,颇觉荒唐地笑了:“我讨厌你?你想多了。”
她承认,跟维蒙出来有些无聊,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但这是工作,主打就是一个认真负责,讨厌什么的根本谈不上,更别提针对。
没打电话回去,当场派人把你抓起来都算好的了,缪小斯心想。
要不是看在维蒙是交流生,情况特殊,换做别人她早就第一时间联系圣所抓人了。
“那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我?”维蒙依旧直直地看着她,“如果我做了亏心事,根本不可能把锦囊当着你的面烧掉不是吗,你也不会发现那行坐标。”
缪小斯同他对视几秒,摇摇头:“我不是说了吗,我信不信不重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周遭安静一瞬。
维蒙胸口一冷,再次露出被中伤的表情:“我明白了。”
“……?”
缪小斯真服了。
干嘛呢,哄小孩呢,她现在是真的有点讨厌这个维蒙了,她不喜欢过度感性的人,很无趣。
“所以你还想怎么样,不回了?”她语气冰冷。
维蒙幽幽看她,赌气似的:“回啊,回之前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明天开始用不着你陪读了,我申请换赵天空陪我。”
“随便你。”缪小斯心想,还来劲儿了?
要不是赵天空主动要求换人,谁稀得搭理你。
见缪小斯面露愠意,维蒙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嘴角勾了一下:“那请我吃烤鸭吧,最贵的,吃完咱们就回去。”
缪小斯没搭腔,拿出手机,搜索餐厅,打车,一气呵成。
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等车。
维蒙的目光直勾勾停留在她脸上,直到车来,他弯腰坐进后排,表情晦暗不明。
缪小斯则直接去副驾坐着。
一路上都是低气压的不说话。
车子最终停在了路边一家独栋的餐厅里,帝都黑珍珠排名前三的米其林,创意烤鸭,人均一千二。
不过对于缪小斯来说么,都是小钱,况且回头还能找圣所报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鱼子酱烤鸭、樱桃鹅肝、深海黄鱼、东星斑、海参盏……一样一个。”维蒙打开菜单,根本不看,直接伸出手指点点点。
服务员走后,他合上菜单,目光不经意和缪小斯交接,看到对方眼里不耐烦的表情,他心情又好了一些。
“我坦白。”维蒙眉毛一扬,说,“那个坐标,我大概猜到是甚么了,刚想起来的,你信吗?”
缪小斯佯作没听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维蒙不管她,继续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和下周即将开启的墟境有关。”

餐桌上, 服务员有条不紊地上菜。
一个戴着厨师帽的师傅站在旁边,拿着小刀片鸭子,刀工精湛。
烤鸭很快被削成一片片的薄片, 整齐码在白盘中央,看起来外脆里嫩,鸭皮翻着油光, 让人垂涎欲滴。
维蒙迫不及待挑起一片鸭皮, 蘸了蘸白糖, 放入口中,鸭皮酥脆瞬间在口中融化, 舌尖余留一丝甜味儿。
他眼睛猛地一亮:“好吃欸!”
激动了两秒。
维蒙眼睛一眨, 陡然回过神。
不对,差点忘了, 我还生气呢。
他快速板起脸,下巴略抬了抬, 看着缪小斯道:“我刚才说话你听到没有, 我说我猜到那坐标是什么东西了。”
缪小斯挨着白墙,微嘲的笑了一下, 没搭腔。
心想维蒙这没出息的样儿, 看到个烤鸭就走不动道了,还真好糊弄。
直到片鸭子的师傅和服务员走远, 消失在拐角。
缪小斯这才坐直身子道:“你能不能别咋咋呼呼的, 也不怕隔墙有耳。”
“怕什么?要不你坐我身边来,我凑你耳朵边说。”维蒙促狭一笑, 忽然开起了玩笑。
缪小斯表情肃了下去:“没人想听。”
“……”
维蒙一时没话了。
默默吃了会儿烤鸭, 他抬头瞄了缪小斯一眼,见她绷着张臭脸, 也不动筷子,就有点瘆得慌。
刚要开口说话。
缪小斯却是淡着声,不容置喙的语气:“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吃完这顿饭,然后我们回圣所。”
“那不行,至少得二十分钟,我吃饭慢。”维蒙快速说。
“喂,喂,你看什么呢?”
与此同时,餐厅斜角。
严君泽收回眼,继续跟同伴讲话:“怎么了?”
“我们刚才在讨论,要不要让青子出掉那批材料,听说最近拍卖会上有好东西啊。”桌上,一个青年重复道。
“哦,可以啊,拍卖会我很久不去了。”严君泽懒散地扯出一个笑。
“干嘛不去,多好玩啊,我上个月花三万灵币,拍了个道具卡【脚底抹油】,开溜速度快的一批,可惜就两张。”
“两张就不错了。”严君泽说着话,眼神莫名又飘出去。
斜对面靠墙那个位置,一男一女两个人对坐,点了一大堆的菜。
这个世界真小。
“可不么,毕竟才三万,我说你到底看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青年探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旋即,意味深长笑了,胳膊撞他一下,“看女人呢,别看了,没见人家身边有伴了吗?”
“屁的伴。”严君泽没好气的说,“别瞎造谣啊。”
“嘿!谁造谣了,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严君泽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略一沉吟,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餐厅里,快到饭点了,人渐渐多了起来。
缪小斯没吃什么东西,看着维蒙,吃不下去!
抬起脑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目光对上他的,一愣。
严君泽?
我去,今儿什么日子,他怎么也在这。
“巧了。”严君泽在桌边停下来,极淡的一笑,姿态散漫,“这家店不错,你们也在这吃饭啊。”
他视线轻飘飘地扫过维蒙,嚯,长得挺出格,疆省人?还是混血?
“不介绍一下?”
缪小斯站起身来,口吻随意:“倒也不必介绍……”
“泥豪,我叫维蒙。”维蒙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扭过头,极其灿烂的笑了下,露出一口白牙。
“……”
缪小斯嘴角无语的一撇,感觉维蒙有点缺心眼,虽然是个七级,但好像随便找个诈骗团伙就能把他骗了的样子。
“好吧,这是维蒙,泰邦过来的交流生。”
“这是我朋友,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吃你的。”
她快速介绍完,拍了严君泽胳膊一下,旋即二人离开餐桌,去了餐厅一侧调酒的吧台。
“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怕被人砍头了?”严君泽眼神转向她,带着不解。
缪小斯低声道:“放心,我今天没去偏僻的地方,判官她不敢动我。”
听到判官二字,严君泽神色稍僵了下,继而道:“那也该小心点,邪恶职业都是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的。”
“没事的。”缪小斯指了指维蒙坐的方向,一挑眉:“一般人打不过他,我心里有谱。”
“是吗,这么厉害。”严君泽移开眼神,故作随意:“我说怎么发消息不回,约你不来呢,原来忙他呢。”
缪小斯:“别挑理啊,我这是执行任务,你懂个屁。”
这时,吧台内,年轻的酒保给二人递上了酒单:“二位,喝点什么,随便点。”
缪小斯接过来看两眼,随便指了两杯造型好看的,酒保又转身回去调酒去了。
“行行行。”严君泽瞧她那模样,自知也说不过她,“泰邦的交流生,来干嘛的?”
“你问我干嘛,我知道也不能跟你说啊。”
缪小斯视线越过他肩膀,确认维蒙老老实实坐在那吃饭,心中稍安,她得确保维蒙一直在她的视线之内才行。
“对了,我正好想找你呢,要不是这几天忙,早联系你了。”缪小斯说。
按照原本的计划,最晚明后天,她也准备找机会约他见面的,今天在这碰到了,正好。
“你也会找我?良心发现了?”严君泽微微揶揄地看着她,唇线不自觉浮起。
“对啊,找你帮点小忙。”缪小斯挪着凳子,靠近了些。
然后掏出一个盖着布子的破烂木盒子递给他。
“这是一个剑匣,里面那缕剑气,当初被我砍判官的时候用掉了,现在需要尽快找缕新的剑气补充回去,否则我会遭到反噬。”
“你随便找个锻造师操作一下就行,也不用存太好的,主要是时间得快。”
严君泽垂眸端察她几秒,没问缘由,只说:“就这样?”
“嗯。”缪小斯一脸认真,“你千万别忘了,尽快啊。”
“还有吗?”
“有!”缪小斯又拿出一张单子。
“这上面是一些稀有金属,你也帮我找找,等阴魂神金的奖励下来,我把它们一起带给二老,这几天就可以提前准备了。”
严君泽笑了,手撑在她桌边:“你把我当提款机啊?”
缪小斯回想片刻,好像真是,但她不以为然:“当了就当了,怎么着。”
“怎么着?”
他慢悠悠地复述她的话。
很轻地弯了下唇:“你这是信任我。”
“还是急着跟我划清界限,想让我尽快把人情还完呢。”
空气中隐约飘来一缕果香的味道。
“二位,酒好了。”年轻的酒保走过来,面带歉意的笑了下,然后将两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端上来,推到二人中间。
缪小斯看了眼那酒,也不去喝,她咂摸出来他的潜在不满,摸摸脑袋叹气:“你想多了,什么划清界限的,我要不是有急事,我用得着你?”
“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早说话。”
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
叫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知道了。”严君泽按捺住性子配合她:“三天之内,必给你办成。”
“那就行。”
缪小斯终于有点开心事了,端起酒杯,嚓,两个杯子清脆一碰。
她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略带酸甜,还挺好喝。
“这家店真不错啊。”她由衷赞叹。
“怎么来的,打车?”严君泽看她几秒,吐出一句。
“是啊,不然呢。”缪小斯翘翘脚尖。
“我车库里有几台闲置的,借你一辆?”
“不用了,我又不会开,没驾照。”
两人此刻对上视线,同时安静了一瞬。
严君泽叹了口气:“行了别喝了,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跟我朋友说一声。”
“不用了吧,又不远,打车挺方便。”缪小斯摆摆手。
“待着。”
缪小斯只好随他去,趁这个时间,顺便买了单。
严君泽走回座位,一桌人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不是,干嘛去?”同伴懵逼,见他步态生风,脑筋转不过来。
严君泽:“谁有解酒药给我一颗,酒驾查不出来的那种。”
青子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来一颗递过去:“我有,才买的,二十灵币呢。”
“你还要开车啊,我去,你有病啊。”旁边的人坐直身板,觉得离谱,“你还要把人家和伴一起送回去?你喝懵了脑子不清楚了?”
严君泽吞下药丸,眼风扫过去,带着寒意:“都说了让你别造谣,再瞎说我揍你。”
“不是,我,这明摆着……”那人说着说着,声音渐弱。
严君泽懒得理他们:“吃完就先回,不用等我了。”
严君泽把车开到了餐厅门口。
缪小斯和维蒙坐在车后座时,天边已经蒙蒙黑了。
“这就回去了,帝都没有夜生活的吗?”维蒙看着窗外,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缪小斯已经开始佩服他了。
白天发生那么多事,嫌疑还没洗清,就开始想夜生活,不愧是维蒙。
同时她也心存疑虑,难道维蒙真是被冤枉的?不然心也太大了吧。
“缪小狮,我今天跟你玩的挺开心的,之前说的都是气话,真的,不用换人陪我了。”维蒙忽然扭过头道。
他仔细想了想,让赵天空陪,还挺尴尬的,毕竟自己是她手下败将。
缪小斯一眼看破他的小心思,毫不客气:“你今天很开心吗?但我一般唉。”
“……”
维蒙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严君泽没忍住笑。
笑声在车内显得异常清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维蒙一愣,更憋屈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下来。
维蒙一下车就跑没影了。
反正已经回到圣所,缪小斯也不再管他。
夜晚的街道有风,吹过来,凉凉的。
严君泽把车停外头,走下来关上车门后,犹豫着,看向她。
“缪小斯,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说。”语气少有的认真。

“我和判官认识。”
严君泽说完,迅速判断了一下她的脸色,“早就认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我打算找你一次说清楚。”
缪小斯听完愣了片刻,没太明白:“谁, 你和判官?”
她惊讶不已,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几个意思。
“请问,认识的定义是什么?之前你被她关在审讯室里, 也算认识, 你说的不是这个?”
严君泽侧过脸去,试着组织语言:“比你想象的更早, 在很小的时候,早在我们成为玩家之前, 就很熟了。”
“她其实是我们严家收养的孩子, 准确的说,是严家一个长老带回来的, 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
此时街边行人不多, 道路显得格外冷清。
缪小斯越听越惊怔,怎么个意思, 追杀她的人, 砍她头的人,和严君泽一起长大?
一些不好的想法, 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似有预感, 缪小斯拦住他:“等等,先别说这些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的戏码,我没兴趣。”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问:“上次我去找你,拿黑头文件,判官怎么知道我会去,我就想弄清楚这个,我问你,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
话落,空气里仿佛按下休止符。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严君泽却沉默了,他哽喉几秒,声音渐弱:“有关系。”
“对不起,但我不知道她会那么过火……”
缪小斯心里一凉,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她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头皮骤然麻木,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安静的失神了一会儿,她下意识转身就走。
严君泽神色一变,跟上去:“你去哪?”
“缪小斯,你让我把话说完啊,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坦白,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
“你别不说话啊。”
缪小斯面色彻底漠然,她停下脚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我现在无比庆幸,还好我没真的跟你交心,咱们俩就是互相交易和利用的关系,之前算我眼瞎,居然以为玩家之间存在朋友。”
严君泽被她的话刺到,胸膛微动:“你别这么说,我觉得我可以解释,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我和判官也没那么深的感情,我就是怕有一天,与其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还不如我来说。”
缪小斯神情很冷:“那我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大发慈悲告诉我。”
“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我这个人报复心很重,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跟邪恶职业有什么来往,否则我第一个抓你!”
严君泽傻眼:“你还要抓我?”
“对,我不仅要抓你,我还要查你呢,我查你全家!”缪小斯恶劣的说:“你别让我再看见你,你,还有判官,我一个一个收拾,我把话放这了!”
严君泽眼底浮出难以置信:“不是,你脾气有点太大了吧,翻脸比翻书快,有你这种人吗?”
他就没见过缪小斯这样的,威胁赤裸裸摆在台面上,上一秒是朋友,下一秒就是死仇了,还宣战,思维跳跃让人跟都跟不上。
这家伙是没心吗。
“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我必须要说清楚,我没有出卖你,那天的事说起来很复杂,但你的事不是我泄露给判官的,我也只是被她利用。”严君泽一贯喜欢把事情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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