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就是这样，这情报有用吧。”
说罢，赵天空回归本性，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二人笑：“这个……五百灵币。”
“一百。”缪小斯道。
“不行，五百。”
“就一百。”
“三百……最低了。”赵天空嘴角噘起来。
“行吧。”
这次，缪小斯干脆的掏钱了，并且和这个赵天空互换了通讯号。
“得嘞，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哈。”拿到钱的赵天空，给了缪小斯一个飞吻，随后走到别处，继续推销她的情报去了。
乔珊：“你还真给她钱？这不像你啊。”
缪小斯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她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结识，这种人以后迟早用的上。”
那个齐石长老是坑钱，这个赵天空却是交易，两者截然不同的意思，她之所以愿意付钱，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可能会用到赵天空。
“行吧，这资质考核，是不是就是李拜天说过的那个，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乔珊道。
“如果真有这考核，依我看，咱俩还是好好想想能不能通过吧……”缪小斯小声的说道。
这一会功夫，她感知里，数十个强大气息掠过，最弱的都是六级半的实力，甚至有几个给她的感觉，比李拜天都要强上不少。
“这各地，特调处选上来的玩家，都这么强的吗？”
想至此，缪小斯找到赵天空的通讯号，将心中的疑惑发送了过去。
很快她得到回复：“和圣所相比起来，天榜地榜，算个屁啊！”
“可不要小看了各地特调处的人哦，能加入特调处的，个个都是人才，我再免费告诉你一个吧，安京特调处，有一个叫做沉默的小羊的，那个新人知道吧，地榜第一，出尽风头，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的实力，在这里顶多只能算是中游！”
看到赵天空回复的情报，缪小斯皱起眉头：“这都是从哪获得的情报？她又不认识我，如何判断我的实力？”
…………
在广场的另一边。
和煦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清澈碧绿，水明如镜。
湖泊旁，赵天空站在草坪上，衣角摇曳，还在贩卖情报。
此刻她的眼前，是一个锅盖头，脸上长着许多麻子的男生。
“请问，为什么大家可以在这里使用坐骑和飞行装备，刚才我看到一个人踩着飞行滑板，嗖的一下，从那边飞过去了，据我所知，现实世界不是不允许使用这种道具的吗，就不怕被非玩家的普通人发现吗？”锅盖头背着书包，有些羞赧的问。
赵天空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指着广场上空道：“看到那个悬浮在半空的青铜鼎了吗，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结界道具，它能够将外界的窥探隔绝开来，而且这座建筑也因此固若金汤，就算我们用大炮都无法将其破坏。”
锅盖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因为羞赧，他甚至不敢直视赵天空的脸，偶尔对视一秒，都会下意识移开视线。
“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锅盖头支支吾吾道：“进修最快多久能够结束，有没有尽快离开的办法，三天可以吗？”
赵天空怪异的打量这个男生一眼，心中感到离奇，她道：“进入这里的每一个玩家，都想尽可能留在这里学习，为什么你要这么快离开，难道有什么事，比提升实力还重要吗？”
“不，不是。”锅盖头低着头，脸都红了：“我没钱了，可能在这里住不了几天。”
在对方的诉说下，赵天空这才得知。
原来这个男生，是被齐石长老的一套“新人流程”，榨干了所有的积蓄。
现在他就住在齐石长老名下的酒店里，每天费用高得离谱，而他因为是小地方来的，不敢露怯，也不想被穿小鞋，所以省吃俭用攒了好多年的钱全被忽悠走了，此时悔恨都已经来不及。
赵天空听完摇摇头，不禁咂舌：“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老实啊。”
“那我给你一个建议吧，齐石长老是咱们圣所的三长老，也是名声最差的一个，等会考核的时候，如果你没有把握能够排进前几，那我劝你，直接保存实力让自己排在倒数吧。”
赵天空很有耐心的说道：“六长老和七长老，脾气都很好，如果能被他们选中，你这种情况，他们自会安排你的吃住问题，所以不要担心，你还是有机会的。”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锅盖头握了握拳头，心中有些酸楚，他刚刚听说，排在倒数的玩家，分配到的资源是很有限的。
纵然心中可惜，但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缺钱呢，齐石长老那一套新人流程，已经将他的梦想断送了一半，还好遇到这个女生，现在只要能留下来，比什么都强。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赵天空看了眼时间，道：“既然你没钱，那我就不收你的费用了，祝你一切顺利。”
说完，赵天空扶了扶眼镜，转身离去。
“谢……”锅盖头抬起头时，赵天空已经走远，只看到她一截白色衣角被风吹起，向后微扬。
“谢谢。”锅盖头叹了口气，说完了那句感谢。
…………
这一会儿，越来越多的玩家入场。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时分。
此时，只见中央大殿里，缓缓走出来一人，正是方才坐骑猫头鹰的那名少女，她一脸淡漠的出现，对在场的人道：“时间到了，各位请进来吧。”

有一排长桌, 桌上坐着六个身影，正是圣所的六位执事长老。
远远看去，这几个长老, 相貌端正，没有一个丑的，更加看不出年龄。
为首, 是一个抱着酒葫芦的银衫女人, 微胖脸儿, 姿态慵懒，最让人惊艳的是她的眼睛, 眼神烁烁, 纯净如海。
此人名为随春生，稳稳当当的九级, 大长老！
据说她年龄早已超百岁，可不知道为何, 样貌却依旧能维持在三十岁左右, 不愧是顶级玩家，就连基因都在朝着自己设定的最完美标准在进化！
“老三呢, 今天是选生的日子, 他怎么还没到。”随春生平静地说道，余光瞥了眼长桌上的空缺。
“我估计齐石长老, 肯定又在给他麾下的弟子们训话, 所以晚到了吧。”二长老摸着长须哈哈一笑，他一身的腱子肉, 上身穿着吸汗背心, 露出岩石一般的肌肉组织，看起来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这个老三, 别的本事没有，官场那一套倒是学的挺精！”随春生冷哼一声。
其余几位长老闻言，嘴角的笑弧僵硬，倒是没说什么。
毕竟三长老是掌管财库的，位置极为重要，虽然为人有些瑕疵，但敛财能力却是一流，所以大长老吐槽的话，听听便也算了。
这时，殿门大开，近百名玩家呼啦啦涌了进来。
见状，在场的六位长老投去目光。
这些都是今年，各地特调处选拔上来的人才，分别来自不同的地区，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长老们的得力助手。
等所有玩家进场，随春生缓缓开口：“老二，今年轮到你主持考核了吧。”
“回大长老话，该我了。”二长老立马做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旋即推开椅子，缓缓起身走向了人群。
气势恢宏的大殿内，在二长老走过来时，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人群中，缪小斯瞳孔放大，就在刚刚，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异常强大的威压，瞬间出现，朝着大殿扩散，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众人距离长桌足有百米远，穿着背心的长者，却仅仅用了三步，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咳咳！”二长老轻咳一声，所有人都条件反射似的抬起了头。
“各位，中午好，自我介绍下，我叫蓝心，是圣所的二长老。”长者扬起自认为亲和的微笑，挤出了一脸的褶皱。
“今日，是圣所一年一次的选生大会，意在筛选出你们之中的种子选手，所以接下来，将会安排一个简单的小测验，各位可以自愿参加。”
说着，二长老伸手一招，只见大殿的石壁上，一道格子机关弹开，紧接着，一副卷轴似的东西从中飞出，唰的一下，就飞到了二长老的手里。
“各位请看。”二长老扶须笑道：“我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一件圣遗物。”
“这圣遗物，名为‘千里江山图’，等会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将会被传送其中，进行测验。”
此话一出。
全场哗然，沸腾一片。
“雾草！真的假的，圣遗物？二长老手中拿的，就是传说中秘境十大圣遗物之一？”
“就那么一张小图，可以把咱们上百人，全部传送进去参加考试？”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圣遗物，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
全场所有玩家心中愕然，但同时，眼中都带有振奋和好奇。
甚至有不少人，眼睛紧紧地黏着卷轴，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见状，二长老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等殿内声音稍缓，他一抖卷轴，一副长两米，宽半米的黄色画卷，便在众人眼前缓缓铺开。
二长老接着道：“考核规则嘛，也很简单。”
“大家可以看见，这图中描绘了千山万水，层峦叠嶂，宛若仙境，但你们可千万不要被眼睛欺骗了，千里江山图从西至东，分别代表着危险程度由低到高，里面蕴藏着无穷的妖魔，而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除妖。”
“但考虑到在座的各位，等级实力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大家请按照我接下来说的，排好队。”
“想要前往西部地区，也就是危险程度最低之处者，过来我的左手边，建议挑战等级不要低于五级。”
二长老话音一落。
人群骚动了一下，很快，有十几名玩家出动了，排成队来到了左侧。
见状，乔珊看了缪小斯一眼，见她巍然不动，便默默地原地待着，眨着大眼睛也没动。
二长老顿了顿，继续道：“好，接下来请前往地图中部，也就是危险程度中等的人，来到我的前方排好队，建议选择中部的玩家，实力等级最好不要低于六级，否则可能遭遇危险。”
哗啦啦……
这一次，人群中的大多数玩家都出动了。
他们大半数人，全是六级玩家，也有一些五级巅峰的特殊职业，对自身实力极为自信想要尝试挑战的，也都过来了。
中间的队伍，顿时拥挤起来。
这时，乔珊抿了抿唇，再次看向缪小斯。
却见缪小斯还是不动。
“小斯，你打算去哪？”乔珊小声问，她自己是六级特殊职业，实力应该是这里的上游水平，但还达不到最好的那一批。
可据她所知，缪小斯是五级巅峰，虽比一般的玩家要强，但跟随大流，前往中部，已经是缪小斯最好的选择了。
很快，人群中，没有动身的人只剩下了二十多个。
而唯一没有被二长老提到的区域，也只余最东部，也就是妖魔最多，最危险之处！
缪小斯默了默，思量道：“这种考核，目的是为了筛选出值得培养的人才，我们既然来了，当然要奔着大长老的麾下去了，否则岂不白来。”
“有道理，那我也去最东部，万一你遇到危险，我还可以保护你。”乔珊眼睛一亮，挺直了腰板。
缪小斯微微一笑，她和乔珊都不是摆烂的性格，前往最东部，即便做不到最好，也会尽力让自己不后悔。
而在场选择东部的，除了缪小斯和乔珊，其余二十人，有半数以上都是帝都本地选上来的人才，有几个甚至已经晋升七级。
让缪小斯感到意外的是，之前那个戴着眼镜，名为赵天空的女生，竟也在其中，对方看到缪小斯后轻轻颔首，很友好的笑了一下。
这时，人群中传来些许议论声。
“不是吧，这一届强者这么多，全都要去东部？”
“那完了，看来我投入大长老门下的愿望，要落空了，大长老每年最多不会收超过五人，据说去年才收了两个人，我们怎么可能比得了？”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大长老呢，我看二长老也很不错嘛，实在不行还有三长老四长老，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都是安慰自己的空话罢了，你自己信吗？据不完全统计，大长老名下，光特调处处长，就有几十名，还都是一二线大城市的安全负责人，就这么说吧，大长老及其麾下的战力，抵得上一个小国的战力总和。”
“这么牛掰？！”
“嘘……不要说了，小心被听见了。”
殿内，议论声渐弱，二长老看着余下的二十几人，略带欣赏地点了点头，含笑道：“那剩下这些人，就是准备前往最危险的东部的咯，很好，你们很有勇气。”
“那么，接下来我再补充一点，本次考核时间，为两天两夜，在这个过程中，长老们会充当评委，按照你们的表现，和你们最终除妖的数目，来决定你们的考分，得分最高的前三名，可以获得特别奖励。”
说完，二长老也没有给众人提问的机会，直接大手一挥，一道道白色光柱自大殿涌现，显得非常刺眼。
接着，缪小斯只感觉周身一轻，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她瞬间就被无形的力量给吸入了那千里江山图中。
几乎是眨眼之间，大殿之内，百名玩家消失在原地。
空气安静下来。
长桌之上，大长老随春生，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清澈眼神时不时地瞟一眼那画卷。
只见画中，山峦起伏，河海浩淼，草木茂盛，千里江山壮阔之景，刻画得栩栩如生，而她的眼睛，却如同放大镜，无论落在哪里，都能看到考生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的意识能够投入图中，精准地捕捉到每一个信息，甚至是山上一根草，地上一只蚂蚁。
二长老回到长桌坐下，扶须一笑：“哈哈，今年的考生不错，我看啊，肯定能选出不少好苗子。”
长桌桌尾，七长老耸耸肩：“你每年都这么说，不腻吗，话说负责记录考试的呢，赶快叫来吧。”
突然，大殿侧门，远处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青色长袍，长发披肩，一来就道：“让我手下的小温帮忙记录吧，她一直想为圣所做点贡献呢。”
来到长桌后，男人冲着众人点头示意：“抱歉，训话久了点，让大家久等了。”
大长老随春生一听这话，眼皮也不抬，直接将其忽视了。
而青袍男人也不生气。
这时二长老说道：“老三啊，你还真是个大忙人呐。”
“二长老别笑话我了，在座的长老，就我手底下弟子最少，可不得看着点。”
说完，他示意站在身后的温宁：“把纸笔拿出来，将考试过程中，考生们的表现，还有长老们说过的话，全都做个记录。”
“先别急，叫个我的人过来。”随春生眼皮半垂着，随口道。
她这话，像是信不过对方似的。
多少有点不给面子了。
青袍男人，也就是三长老齐石，尬然一笑：“行，各位方便就行。”
说着，他来到长桌前自己的位置坐下。
千里江山图内，两天两夜的考核时间，看似很长，但在图外也不过两小时而已，所以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想到这儿，齐石长老突然小声问向温宁：“对了，我提前特招，最看好的那两个玩家，你都安排好了吗？”
温宁点头道：“都安排好了，两人都是七级，都去了最东部，长老您就拭目以待吧，他们都是海市来的人才，肯定能选进前三。”
“嗯。”齐石长老很满意。
这关系到他的面子，提前特招到的考生，若能进入前三，他的脸上也有光彩。
往年，排名前几的考生，无一例外都会选择去大长老那里，今年总算是轮到他了。
……众人坐定，目光投向千里江山图。
随着计时开始。
只见千里江山图缓缓从地上飘起，如同屏幕立于长桌前方，好叫众人看清。
这时几道身影悄然来到大殿，站于各位长老身后，他们都是长老信得过的助手，来帮忙记录考试情况的，此刻也是目不转睛地，看向图中的情形。
…………
绿草如茵的山坡。
一曲折的蛇形小道上。
缪小斯抬手置于眼睛上方，以遮挡天上的烈阳。
“我去，这也太大了，太像真的了吧。”
她极目四望，只见视野之内，草木葱茏，远树朦朦。
“风景也太美了，我要是古代诗人，见此情景非得作诗几首，很难想象这地方居然有妖。”
说着，她来到一处背阴的地方坐下，掏出了一个遮阳帽戴在头上。
一旁，乔珊眯了眯眼睛，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目：“真不可思议，外面是十一月的天，已经入冬，里面却是炎炎夏日，也不知道，咱们所在的东部大不大。”
缪小斯随便在地上揪了一根杂草，用指甲一掐，一股绿色的汁液便流了出来。
这个圣遗物，确实有点东西。
可见画中所见一切，都是真实的场景，仿佛一个小世界被储存在其中似的。

缪小斯跟着二十多人的大部队, 沿着小路，朝旷野行去。
隐隐约约之间，她总觉得, 仿佛有一双眼睛，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种带着审视的眼神。
自从进了这个“千里江山图”, 她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大家快看。”
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的声音, 打断了缪小斯的思绪。
说话之人，是一位二十八九岁的青年, 气宇不凡, 长着一对傲慢的猫儿眼，此人名为白羽飞, 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四周更是簇拥着不少人, 似乎已是以他为首。
“河里那是什么……是……好多残肢断臂, 还有尸体。”乔珊低呼一声。
只见众人前方，闪亮的河水弯弯曲曲地穿过田野, 如同一条晶莹的玉带从远处奔来。
本是一副美不胜收之景, 可水中却漂浮着破破烂烂的尸体，和大量鲜红的血液, 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仿佛美好事物被打破的感觉。
“我们只要跟着这血腥味，沿着河流逆流而上, 肯定能够发现藏妖之地。”白羽飞分析道。
半小时前, 缪小斯二十多人，被一起传送进了东部, 参与除妖试炼。
但出于谨慎，大家并未分开，而是选择一起寻找第一个藏妖地，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东部妖怪的实力。
“那我们快走吧，考核时间只有两天两夜，我们得想办法除掉足够多的妖，这次排名，肯定是按除妖数目论赏，谁除的妖最多，考分肯定就最高！”
“我看未必，除一只大妖，肯定要胜过一群小妖吧，考核结果也是要看综合成绩的。”
众人议论纷纷，但不管怎么说，大家的任务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除妖。
说罢，大家加快速度，朝着河流上游而去。
…………
队伍尾巴，缪小斯跟在人群后面，若有所思。
她在思考，本次考核，如何能够引起长老们的注意。
比实力？看了眼前方二十个“高质量人类”，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了。
她一个五级玩家，想在一众六级、七级面前抢风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任务。
“得想个办法……得想个办法……”
缪小斯嘀嘀咕咕，脑子转的飞快。
这种时候，必须要发挥自己的优势。
比如……
比如，把长老们当成自己的老板，把试炼，当成升职考核……？
切换了一下赛道，缪小斯眼睛一眨，瞬间感觉，思路打开了！
“我明白了，长老说会按照我们的表现，和最终除妖的数目，来决定考分，也就是说，表现，也很重要！甚至比除妖更加重要！”
思及此处，缪小斯目光一震，仿佛领悟了什么。
除妖，是考核玩家实力的关键，但圣所真的那么缺有实力的人吗？
缺，又不那么的缺。
缪小斯认为，长老考核他们，看的不只有实力，还有心性！
否则根本用不上两天两夜那么长时间！
这时，众人忽然停下脚步，只见前方，一方巨大的深绿色水潭出现在不远处。
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各位，这水潭附近，白骨堆积，潭中必定有妖，我来打前锋，先去将妖怪引出来。”
“慢着，李弟你年纪还小，对付妖怪没有经验，这么危险的事，还是我来吧。”一背着大剑的女玩家，上前一步道。
“大家先别急，这种事情，肯定是让实力最强的先上，考核固然重要，但安全第一，你们不要争了，让我去吧。”
人群之中，一连十几人站出来，争着抢着，想要拿下第一只妖，谁也不肯让着谁。
只见前方水潭幽绿深不见底，看似平静，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谁也无法预料，潭水之下，会潜藏着何等的恐怖和危险。
“要不，各位一起上，到时候各凭本事？”见场面争执不下，背着大剑的女玩家道。
“那就一起上？”
“一起就一起，谁怕谁！”一个小胖子说着，一拍腰间飞剑，一抹银光瞬间掠出，置于他脚下，带着他御剑浮空。
大剑女也不甘示弱，虚空一抓，一个白云形状的飞行器出现，迅速将其载上高空。
紧接着，召唤坐骑的，给自己穿戴机械翼的，背上背着火箭装备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七八道身影，一拥而上，朝着前方水潭攻去！
“这帮人，速度好快！”
边上，缪小斯暗自吃惊。
她话音刚落，刹那间，水潭在凶猛的攻势下，居然发生了爆炸。
嘭的一声，恶心的臭水四处飞溅，先前冲上去的那一批人，全身都被臭水给打湿了，显得格外狼狈。
紧接着，一个身体覆盖着绿色毛发的水怪，从水潭里射了出来，它头部、背部乃至全身都覆盖着长长的绿色毛发，身形类似鳄鱼等爬行动物。
绿毛水怪发出一声低吼，张开巨口，露出锋利的牙齿，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
“好大的压迫感！”
乔珊拉着缪小斯后退几步，观望着战局。
此时，剑光和刀芒在水面上交错，七八名玩家围着水怪，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不愧是东部的妖怪，这种情形下，众人较量了五分钟，居然还没将其击倒，只是把水怪打成了重伤。
反观其中那个大剑女，最为倒霉，一个疏忽竟被暴怒的水怪一口咬住了双腿，硬生生将她给拖入了水潭里！
“扑通！”
绿毛水怪死死咬住大剑女，潭面瞬间波涛汹涌，但没过一会儿，深潭里就没了动静。
众人震惊，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
小胖子目露惊骇，退回了岸边，“遭了，她被拖进去了！”
“怎么办，重点是，水怪逃了，我们岂不是白打了。”另一名玩家道。
“快想办法，再把那水怪激出来，用炸弹。”
“不行，你这不是在害人吗，这么做的话，那个女玩家岂不是被你炸死了？”
“不然呢，难不成你愿意跳进去救她？水潭深不可测，她已经没救了。”
刚才还在战斗的几名玩家，见情况不对，纷纷远离了水潭，退了回来，同时心中有遗憾，也有可惜。
缪小斯看到这一幕后，同样有些惊讶于绿毛水怪的实力。
不对啊，不应该啊，不至于啊……
刚才那水怪明显已经被打成重伤了，怎么突然实力大增，把大剑女给拖下去了，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缪小斯想了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心中不断默念道：“这是一场测试，这是一场测试，这是一场测试……”
“从来没有听说过，圣所测试会出人命的，况且监考官还在，如果真的出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这肯定是假的！”
想到这里，缪小斯浑身一震，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她掏出一把匕首，顿时露出了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大家不要害怕，我会水，我下去救她！！”
就在众人都因为水怪的凶猛而退回的时候，缪小斯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大吼一声站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身上，居然爆发出一种无所畏惧，正气凛然的气势！
在旁边乔珊震惊的眼神中。
缪小斯身形快若闪电，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她甚至都没有自己的飞行器，踩着地面几个跳跃，扑通一下，毫不犹豫就跳进了臭水潭里。
甚至连乔珊在一旁想要阻拦，都没能拦住。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
全场陷入了寂静……
死的一般的寂静！
许久，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白羽飞用他那双猫儿眼，愣愣地看着水面，问：“她……她几级玩家，这么勇？”
乔珊心跳咚咚咚，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就道：“小斯她才五级啊，五级啊，是我们这里，实力最弱的一个，完了，完了！”
在场玩家闻言，顿时不淡定了。
啥？才五级，就敢往里跳？
这要是出得来，就是勇气可嘉，要是出不来，不是脑子有包吗？
五级！咋想的，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低于六级的，她到底哪来的勇气和胆量。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目不转睛地关注着水潭里的动静。
一时之间，竟然都忘记了任务，只想知道缪小斯到底能不能上来。
而水潭旁边，白羽飞眯了眯猫儿眼，面色古怪，脑海中方才缪小斯扑通一下跳进去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他都看呆了，混迹秘境这么多年，这样的玩家还真是罕见。
不，可以说，他一次都没有见过。
一身正气，无畏牺牲，这绝对是个英雄！
如果缪小斯今天真的死在这潭里，恐怕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场试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