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中，跪坐在神?龛前的男子似有所感?动了动。他歪了歪头，拖地的黑色长发顺势滑落一边，迎着狭窄窗户撒下的微光，露出?半张惊人的面孔和地上八根银色的锁链。
直至身后的木门被人敲响，男人的五官变换，不稍片刻便成为了一名平平无奇的路人脸。
“圣主！”一名披着白袍提着食盒的女?人推门而入，顺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屋内男人身边，“圣堂那边询问圣主，神?有没有下达什么旨意？”
“没有。”圣主闭着眼睛，声音淡淡。
“真的没有吗？”女?人语气怀疑。
圣主并不出?声。
“圣主昨天让他们找的那个女?人。”女?人观察圣主的表情，见?他一脸平静，没有什么异常，心里稍显不满。
“有下落了。”
“哦？”圣主停下祷告，睁开?了眼。
女?人见?此，来了精神?，“只?是那个女?人，是谁的旨意？”
圣主淡淡地看着她，一双幽冷的眸子，盯得女?人有点不自在。
“这是圣堂的人，让我转达的疑问。”女?人心下紧张道。
“神?。”
“神?？”女?人眼睛一亮，“神?有说什么？”
“消息。”圣主面无表情道。
女?人微顿，“你说的线索太碎，范围太广，加上玩家不好控制有人在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所以我们只?找到几个符合的人。”
圣主闻言，脸上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意外和不高兴。
女?人见?此松了口气，声音也轻松了些许，“我一会儿把那几个人的信息发给?你。”
圣主重?新扭头面向?神?龛闭上了眼。
女?人知道这是他拒绝交流的表现，停留了两秒，转身离开?。
她走?后，圣主身上蓦然分离出?一道模糊的影子，悄无声息跟着她离开?了房间。
黑石城前往希望城的路上。
秦姝予戴上称号后，询问车队负责人，得知还有两天的路程才能?抵达希望城，便重?新回到了车上。
黑石城比她想的还要偏远，好在这一路还算顺利。
但秦姝予始终没忘要解决副本里禁用道具这个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思来想去，她还是把主意打在了泡泡身上。然而这个泡泡，她有他想要的药剂的时候，他高兴的1秒都等不及。现在她没了他想要的药剂，想要联系上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着人工客服一如既往敷衍的回复，秦姝予暗自翻了白眼，危机感?让她等不下去，直接说：
“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博士，就说我有药剂要出?售。”
“003：你好，出?售药剂可?以直接联系我呢。”
这几天，人工客服从002到009，秦姝予聊了个遍。
其中003最为死板，也最冷淡。
“你和他说，是净化药剂。”秦姝予回。
“003：净化药剂我们不收呢。”
“不是普通的净化药剂。”秦姝予皱眉。
“003：抱歉，再不普通也不收呢。我们有效果更好的净化药剂，也许您可?以看看呢。”
秦姝予：“秦小姐拿出?来那种净化药剂。”
“003：不管是秦小姐还是李小姐，我们都不收。”
秦姝予火气逐渐积攒。
“我和你们博士是朋友。”秦姝予不装了。
“003：我们博士的人缘很好，有很多朋友，请问您是哪位？”
“你说谎。”
003看着对方回复的三个字，冷了一下，嗤笑回了个问号。
“你们博士明明和我说过，他没有朋友，也不喜欢朋友。”
003：“那可?能?是您认错人了。如果您没有其他关于药剂方面的问题，我们的对话就到此结束。”
真该死啊。
秦姝予绷着脸，“游乐园。你和他说游乐园，他肯定会亲自和我聊。”
003：“有时间我会把您的话转达的。”
秦姝予第一次见?这么死心眼的人，都快把她的好脾气给?磨没了。
思来想去，受不了这个委屈的秦姝予登上了星域网的账号。
然后直接在匿名论坛区发了个寻人帖。
“#找人！一百万重?金求泡泡博士私人联系方式，不要自动回复的客服账号，是私人，能?联系上本人的方式#”
匿名论坛区有很多热情的‘围观者’，几乎不到十分钟，回帖就上百。
秦姝予一路看下去。
“泡泡博士是谁？不认识下一个！”
“泡泡博士？有点耳熟。”
“我，我认识！但是楼主想要泡泡博士的私人联系方式？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这个评论下方有其他好事的网友向?他询问泡泡博士的身份。
“呵，具体身份我在这里不方便说，但是你们只?要知道泡泡博士是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研究者就行了。提点你们一句，泡泡博士研发的药剂，绿地药剂研发中心都望尘莫及，甚至绿地还向?泡泡博士购买药剂研究。”
此话一出?，底下涌现一大堆‘震惊’网友。
“卧槽，这么牛逼？”
“这么牛逼的人，我也求一个联系方式。”
“话说，能?随随便便出?一百万要私人联系方式的楼主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再不普通，也比不上泡泡博士。泡泡博士的成就无人能?比，别说一百万，如果一千万能?得到泡泡博士的私人联系方式，我也不是不可?以。”
“惊现富婆。”
都有人堂而皇之地在秦姝予发的帖子下加价了。而这也让她再次意识到，不使?出?点手段，是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吧，我是秦姝予，之前在副本里拿出?净化药剂的就是我。我有急事找他，如果你们谁愿意帮我联系一下人，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内，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秦姝予这句话一出?，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帮忙，再不济也有人会冲着她开?的条件回她。结果不仅没有，反而出?现了不少嘲讽她的人。
什么叫蹭热度？
“又来了。你们这些蹭热度的，能?不能?冒充别人啊？我女?神?只?是一个没有认证的普通异能?者，你们这些蹭热度冒充的人，能?不能?换个名人？”
“这是第几个了？服了，但是我在隔壁娱乐区看见?一个为了热度，把自己?整成秦姝予的，绿地连夜打假，太离谱了。”
“不是，你们冒充的，也好歹准备点能?证实自己?身份的证据，让我们哑口无言我们才信啊！这样随口一说，谁不会。”
“把直播后台主页权限打开?我们就信。”
“……”
“我去，草，她真是，她是真的。隔壁的韩星亲自下场转发为她证实。”
“老婆老婆，看我。我承认，刚才是我过于无礼了。”
找完韩星为自己?证明身份的秦姝予心想这下总该有人给?她发私信了。
结果，好多。
秦姝予看着999+的私信信箱，没点开?，就感?到了一阵麻烦。
太多了，她看都不想看。
不过在让韩星帮忙时，韩星曾提到一句话。
“你和言博士不是情侣吗？你怎么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还有，原来那个言博士就是那个泡泡博士！我的天，他不是NPC吗？他居然和我们一样是玩家？”
秦姝予当时就一脸问号，“你不知道？”
韩星：“我怎么知道？我一直以为那个言博士是NPC呢。我在那个副本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很出?名了，是有名的大善人，便一直没有怀疑。谁知道一个玩家能?在副本里有这么大的成就，难道这就是大佬和我们普通人的区别吗？
“哦，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当时闯进?他的实验室里看到的东西？”
秦姝予：“没有，你看到什么了？”
韩星：“很诡异，人类和畸变体的结合实验……”
她说了一堆秦姝予并不感?兴趣的实验体，最后结束前狡猾地来了一句，“所以你和言博士到底是不是情侣？”

她?什么时候和泡泡成了情侣？
秦姝予不理解, 在网上搜了搜，居然还搜到了她和言博士的CP粉圈。
圈子里，全是她?和泡泡在副本里的互动截图。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们?是情侣。
只是今天, 本来冷清的CP粉圈站突然火了。
秦姝予眼?睁睁的看?着上一秒才一百多个关注的粉圈站，顷刻间成千上万且还在不停的往上涨。她?默然了两秒, 重新点?开。
“窝趣, 没想到这个副本还有后续, 我们?磕的CP也有后续！泡泡博士, 那可是大佬中的大佬！我们?姝姝出息了。”
“什?么叫姝姝出息了？我们?姝姝本来就很优秀好吗,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但是, 泡泡博士和姝姝在现实世界居然没有互加联系方式？关系这么冷淡的吗？姝姝居然还要卑微的在论?坛里发帖子求泡泡博士的联系方式, 这也太虐了吧？呜呜呜, 不要, 泡泡博士这么对我们?姝姝的话, 别怪我们?姝姝选别人？我们?宝宝可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这段长文字看?的秦姝予嘴角一抽。
离谱的是底下还有很多人赞同这个人说的话，以致于几?分钟后本来属于她?和泡泡博士的CP粉圈站, 直接成了秦姝予X九X一，简称姝宝和她?的数字备胎老公?们?。
秦姝予：？
没眼?看?。
秦姝予退了出去, 重返论?坛贴。值得一提的是，因为CP粉的宣传，此时帖子里全是询问她?和泡泡博士的关系。
大多数理智的人觉得泡泡博士和她?没关系，毕竟两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少部分看?热闹, 不忘@泡泡博士, 想看?看?他会不会出现。
还有一部分询问秦姝予上次副本关闭的原因或在副本里发生了什?么。
更甚至，有些人还不死心地向她?询问净化药剂。
不过在他们?的帮助下, 论?坛帖子热度越来越高，不一会儿就上了热门推荐, 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相信现在只要是没断网的人，都看?到了这个帖子。
秦姝予静等了一会儿，她?认为泡泡要是看?到了帖子不会不和她?联系。
偏偏私信太多，就算泡泡真的联系了她?，她?也无法从这么多私信中找到他的存在。
索性秦姝予重新登上聊天室，戳他的账号。
不巧，随机给她?匹配的人工客服又是003。
秦姝予把帖子发给003，证明自?己真的和泡泡认识，让他帮忙联系。
003：“原来你?就是那个在网上散播谣言的人，请立即删除相关谣言，否则我们?将你?诽谤传播谣言罪起诉你?。”
秦姝予：……
得，换人吧，她?累了。
秦姝予不想联系了，把他删除，又把论?坛已经爆火的帖子删了。顺便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没暴露什?么线索，心累地长叹一口气。
看?来让泡泡帮忙制作变脸药剂这条路行不通。
那就只能?找找别的办法。
秦姝予在网上搜索的时候，诡画师发来了问候。
不用看?，就知道没好话。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泡泡博士？”
“没看?帖子吗？副本里认识的。”秦姝予心情不是很好。
“你?找他干什?么？还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少见的说起正事，秦姝予提起了几?分精神?。
“我想问问他有没有可以改变长相的药剂。”自?爆身份是顺带且最直白的方式，而且她?有别的目的和分寸。
诡画师：“大白天的，这么早就开始做梦？”
秦姝予：“你?有事？”
“哦，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已经到黑石城了。”
“哦，我离开了。”秦姝予淡淡回他。
“我知道，不过你?是怎么屏蔽自?己的行踪的?好厉害，居然连A级异能?者的侦查异能?也能?屏蔽。”
他的话，让秦姝予认识到了称号的强大效果。
秦姝予：“你?猜。”
“我才不猜，你?爱说不爱。反正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是是是，你?快来吧，我等着你?。”
诡画师：……
成功把诡画师气跑，秦姝予想想给车队的负责人发消息，“能?加速吗？”
车队负责人一个五官深邃，留着红胡子的男人，他本人也因为胡子，被人叫做‘红胡子’。
“加速？现在是最快的速度了。”红胡子回答秦姝予。
“我加钱，争取在明天赶到希望城，能?办得到吗？”
红胡子有些犹豫，“加多少？”
“在原来的基础上翻倍。”
原来是两百多万，翻倍就是五百万。
红胡子心动了，五百万，是他们?接一次B级任务的悬赏价格。
何况只是顺路把人送到，并没有什?么危险。
“可以，那一会儿我和他们?说一声就不休息了。”
秦姝予点?头。
红胡子吩咐下去没多久，感?受着提起来的速度，秦姝予心下稍安。
另一边。
忙碌了一天工作的泡泡博士离开研究室前，突然察觉到别人看?向他时眼?神?不对。
这些人大半是赞助商或合作方送过来监视他的，不好下手也不好清退，看?他们?行事还算利落他才留下的。
只是这才多久就开始懈怠了？
泡泡心里不满，面上好奇地问他们?在看?什?么。
“博士，你?和那个秦小姐，是什?么关系？”
秦小姐？
泡泡愣了一下，回忆了一番，吐出名字，“秦姝予？”
“对对对。”
“你?们?怎么突然问她?？”泡泡疑惑。
“是这样的，博士请看?。”这时，一个胆大的人将星域网帖子的内容在泡泡面前展开。
当然，不是原贴。原贴被正主删了，现在的贴在是别人截图发出来的新帖。
扫了一眼?，看?完的泡泡视线微滞。
“她?联系我了？”泡泡惊讶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欢快和欣喜，直接登陆星域网。
半分钟后，旁边的助理感?受着博士越来越沉冷的脸色，相互看?看?，缩了缩脖子。
了解来龙去脉对泡泡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为了省事留下的客服把他坑了。
看?着003和秦姝予的交流，泡泡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003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我创造你?，可没让你?代我做决定。”泡泡按着脑袋，“早知道就不留下你?的意识了。”他说着，伸手一挥，003脸色瞬间煞白。
然而，就算003被他回炉重造了，他惹秦姝予生气被删是事实。
秦姝予可是他调查了好久的人，为了查到她?的具体身份和联系方式，他使了各种手段。
直到祁北陵联系他，即便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找秦姝予，还有秦姝予的联系方式。但他有求于人，想也不会骗他。
偏偏他还是被骗了。
言末抬头，脸上墨橙色的大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心情很不好。
想他匆匆一路赶来，结果人没见着白跑一趟不说，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联系方式就在他手里。可就因为他的失误，人没了，联系方式也被删了。
如果不是这里刚好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言末手指一握。
“叮～当前心率150，请博士注意情绪，及时服药…”
言末一巴掌捏碎了戴在腕间的手表。
过了一会儿，他说：“小沫，帮我避开系统联系一个人…”
黑石城边界。
秦姝予是在晚上十点?左右，收到了泡泡博士的消息。
和上次一样，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将聊天框弹出，凌驾系统其他页面之?上。
不过秦姝予怀疑，只要她?退出星域网，对方想联系自?己也很困难。因为她?是登上星域网的时候，才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泡泡：抱歉，联系我的人太多了，为了应付他们?，我就设置了一套程序和人工客服。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死板，我已经将他们?回炉重造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秦姝予看?完还没回复，文字又是一阵跳动。
“泡泡：把我加回来吧，我有事和你?说。”
“你?想说什?么？”秦姝予同意了他的好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他的关系闹得这么僵，毕竟博士这个人还有用处。
“泡泡：关于上次的副本，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秦姝予：“什?么？”
“泡泡：你?认识那个姓时的吧？”
“嗯？”
“泡泡：他好像闯了什?么祸，正在被某些人追杀。”
“我知道。”
“泡泡：嗯，我其实想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问这句话有什?么目的？”秦姝予反问，
“没办法，有人让我帮忙解决他。”泡泡回道，“如果他是你?的朋友，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他加入我的研究所。”
秦姝予：“……谁让你?解决他？”
泡泡：“不能?说哦，会被听到的。嗯，我可以提醒你?一点?，是个深不可测，我都不好轻易佛了面子的人。不过我看?到你?发的帖子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秦姝予盯着‘深不可测’四?个字多看?了几?秒，回神?说出了自?己一开始的打算。
“改变面容的药剂？”泡泡惊讶，若有所思，“这种想法倒是不错。”
秦姝予：“你?没有？”
泡泡：“我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一般的玩家，可以用道具伪装。再不济，零界整容医院技术发展的也很好，基本上一天之?内就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所以没人会想到用药剂来改变形象。”
秦姝予知道零界的整容技术，却没想到一天就能?恢复好。但即便这样，也不适合她?，她?也没过要动脸。
“所以你?能?研发出这种药剂吗？”她?问。
泡泡：“需要时间，而且我现在有点?忙。不过，如果我们?见上一面，没准我一高兴，就来了灵感?。”
秦姝予：“……”
“泡泡：不想见面，视频也可以。”
“你?不是很忙吗？”秦姝予委婉地拒绝。
“嗯，不影响，我可以三心二?用。”
秦姝予正要回复，‘刺啦’一声，急刹车的惯性让她?身体前倾。
“怎么了？”她?抬头看?去，却见前方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将黑暗的夜色直接粗暴地撕开。
“好像是有人拦路。”坐在秦姝予旁边的司机听着耳边老大的吩咐，对秦姝予说，“先下车，这些人似乎不好惹。”
秦姝予皱眉，和他一起下了车。
“我们?找一个人。”拦车的一共五个人，四?男一女，气势不弱，均穿着作战服，佩戴着装备精良的武器，看?着像一个精英小队。
红胡子正在和他们?沟通，闻言顺口问道，“什?么人？”
“这个人。”五人小队留着中长发，戴着墨镜的队长调出一张照片给他看?。
红胡子看?完摇头，“没见过。”
“她?可能?做了伪装。”说话期间，五人组的一人拿着一瓶喷雾状的道具脱离了队伍走向车队的随车人员。
“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恶意。找到人我们?就会离开，他拿的是让伪装道具失效的道具，对你?们?没有伤害。”队长提声说着。
秦姝予不是很担心，因为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意味着战斗即将打响。
她?可不是随便选的队伍。
除了看?中车队成员的实力外，还有随车人员的实力以及亡命之?徒的特?性。
据她?观察到的情况，随车人员中，至少有五个精神?指数在30～40之?间的B级异能?者，还有两个A级异能?者。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进行了伪装，且尽量避着人群行动，也很少见他们?有过异常的举动。既然他们?实力这么强，都要跟车走，只能?说明他们?不想被人发现。
而五人小队，只有一人是A级异能?者，其他四?人都是B级异能?者。
不排除他们?携带了充分的道具，但异能?者之?间的等级差不是简单的道具就能?抹消的。
只是这些人似乎清楚这点?，所以一上来态度并没有那么差。
就算这样，在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用喷雾道具找人的时候，找到了秦姝予关注的第一个伪装的B级玩家。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B级异能?者脾气不错，平静地摘下帽子让对方用喷雾看?了一眼?，没有动手。
这样一来，难免其他异能?者也会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妥协。
秦姝予心情有些紧张。
老天似乎听到了秦姝予的担忧，在对方查到第二?个B级异能?者时，该异能?者不像刚才那个人那么好说话。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确认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拿着喷雾的男人晃晃手中的道具。
“我是男人，你?们?要找的不是女人吗？”
“现在有的伪装道具可以改变人的性别。”五人组队长说。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有按性别将他们?分开。
“我不认识你?们?。”说着，该B级异能?者伸手一挥，将找人的男人手里的喷雾道具挥掉，同时伸手扯了扯头上的披风兜帽，扔掉一个烟雾球，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起身快速离开。
他一动，离他不远另一名B级异能?者像商量好的，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跑。
其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真正身份面孔的跟车人员见此，也开始四?处分散逃离。
只是五人队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有人没跑多远就被一堵半透明的墙给拦下了。
“嗤～”秦姝予听到旁边一声轻笑，她?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以防万一特?意离两名跟车的A级异能?者不远，虽然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有点?危险，可总比自?己身份暴露的要好。
此时，轻笑的就是其中一名A级异能?者。
“封锁道具！”被迫停下离开脚步的B级异能?者不得不重新退了回来，警惕地看?着五人。
“我说了，各位如果好好的配合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五人队队长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犀利黄色的眼?睛。
“但是如果不听话。”他说着看?向先前打翻喷雾的B级异能?者，手中拿出一把闪烁着流光的手枪冲着他射了一枪。
淡蓝色的光芒夹着子弹穿破空气势不可挡，B级异能?者脸色微变，下意识往旁边躲，结果这子弹跟着他一起转方向。
不得已，他只能?硬抗。
这一发子弹，至少打破了五层护盾。
秦姝予看?在眼?里，而这期间，五人组要是做些什?么，完全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得躲掉。
之?所以没动，除了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他。还有给其他人留下好印象，在接下来查验身份时不会那么抵触，以至于他们?找人的行动顺利进行。
秦姝予眸色微暗。
眼?看?事情像她?所想的那般发展，没有人再反抗，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
秦姝予面上不显，心里快速思考着脱身的对策。
“小姐。”
身边突如其来的人和声音吓了秦姝予一跳，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普通长相没什?么辨识度的中年?男子。
“小姐，我家主人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中年?男子嘴唇微动，声音直接在秦姝予耳朵里响起。
顺着他的视线，秦姝予看?向不远处的A级异能?者。
他就是那两个跟车A级异能?者之?一。
依稀能?看?见对方披风下，面目全非的脸。
秦姝予不小心见过一次他的脸，不说有多难看?，就是脸上有很多伤。看?着像刀伤、又看?着像某种大型兽类的抓伤，奇怪的是，伤口很新鲜。
偏偏那几?天很安静，没发生什?么打斗亦或者意外。
所以他脸上伤痕的来历有待考究。
若无意外，秦姝予是不会和他这样一看?就很危险的人扯上关系。
“你?和你?的主人说，如果他能?打破道具的封锁，我可以考虑让他帮忙。”这时候秦姝予不能?退缩，她?一退，对方就会以为她?毫无依仗，落了下风。
她?需要的是他主动帮忙而不是她?求他帮忙。
传话的中年?男子把话传了回去，秦姝予注意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许微变化。
暂时没弄懂这种变化是什?么，拿着道具喷雾的男人走到了秦姝予面前。
秦姝予时刻准备随机技能?，在对方让她?摘掉帽子的瞬间，她?听到了玻璃墙碎裂的声音。
抬头，只见原先封锁空间的玻璃墙在她?眼?前轰然炸开，如同惊鸿一现的白色烟火，又如冬日天空飘洒的冰晶雪花。
恍的人眼?睛刺疼，又让人一时之?间移不开眼?。
“小姐，我们?主人让我问你?，你?还满意不？”
秦姝予扭头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旁边的传话男，对着不远处的男人勾唇一笑，“谢谢，我很满意。”
“你?们?！”五人组一惊，回神?正要说什?么。
“带我走吧。”秦姝予没有理他们?，对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男人说。
“安楠。”男人上前拉住秦姝予的胳膊，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揽着人径直离开了他们?的视野范围。
秦姝予一顿。
没等她?问他和安黎初的那个安氏有没有关系，已经回过神?的人追了上来。
安楠扯下身上的衣服，露出健硕的身材和满是疤痕的脸。
“稍等。”他把脱下的衣服扔给秦姝予，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追过来的人冲了过去。
他赤手空拳，拳风惊人，五名异能?者，愣是在他手中没占到什?么便宜。
只是，秦姝予看?向隐藏在暗中，头顶指数却很显然，对她?来说隐藏无用的另一个A级异能?者。
这个A级异能?者周身的气息很阴沉，给秦姝予的感?觉不太好，所以在他和安楠之?间，她?更倾向于选安楠。
秦姝予见守着她?似安楠下属的传话男没注意，在对方越来越接近自?己前，伸手掏出‘玩具枪’对着他所在的位置开了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