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迷途未返  发于:2024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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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脸上却未见任何喜色,很是消极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谁个晓得这位置能坐几日。”
这话一落,现场不由一滞。
安清眉头不由一皱,随即低声呵斥道:“八弟妹,请慎言,别给八弟招祸!”
八福晋愣了下,立马也反应了过来,这边除了她们妯娌几个外,还有好几个朝廷要员家的内眷。
若是刚刚那话要传到雍正耳朵里,怕又是得惹出好一番麻烦。
八福晋不由有些慌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是真怕给自家爷招惹上祸事。
众人都不由沉默了起来,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气氛似是就这么僵住了。
安清瞥了八福晋一眼,她大概也知道八福晋为何会说出那番话。
在二废太子之后,四阿哥夺嫡局势也越发明朗了起来,那会自是要和八阿哥一党对上了,这些年来怕是兄弟两人没少交手吧。
夺嫡本就不是过家家,那可都是真刀真枪要见血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都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所以,兄弟两人这仇早已就结下来了。
而雍正在上位后,加封八阿哥为亲王,可能存着几分修补兄弟情分的念头,但更多的则是顾忌着其身后的八爷党势力。
但不管如何,八福晋都不能把这话说出口,成王败寇,自古如是,败了就要认,逞口舌之快,只会徒增祸事罢了。
安清默默叹了口气,开口道:“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出了这院子,不管谁问,我一概都是没听过。”
众人怔了下,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九福晋和十三福晋对视了一眼,立马也跟着说道:“我们和五嫂一样。”
十阿哥本就是八爷党的人,十福晋自是也不会多说的,那剩下的便是那几位朝廷大员家的内眷了。
但几人也不傻,在安清和十三福晋表态之后,她们便也只有闭嘴这一条路了。
毕竟,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是信重怡亲王和恒亲王了。
这场风波算是平稳渡过了,接下来宴席仍旧继续。
等宴席结束后,安清找到了胤祺,他们方才已经各自与八阿哥和八福晋提出告辞了,这会倒是不用再过去。
但谁知就在两人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被赶来的八阿哥和八福晋喊住了。
“五哥、五嫂,请留步。”

第150章 五福晋150
安清看到两人后,不由愣了下,知道他们在忙着送客人,她和胤祺本打算直接走的,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这里恰好是小花园,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附近也没什么人,说话倒也方便。
“八弟,何事?”胤祺问。
八阿哥转身看向安清,俯身行了一礼,“今日多谢五嫂了。”
安清不傻,立马反应过来八阿哥是为了之前八福晋失言之事,胤祺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安清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后再说。
“八弟客气了。”
八阿哥笑了笑,开口道:“五哥五嫂心善,始终念着兄弟情分,弟弟惭愧。”
安清轻摇了摇头,回道:“八弟无需惭愧,你对你五哥一直顾念着手足之情,这些年我们也一直记在心里。”
不管八阿哥同旁人怎么样,但就冲着当年他强压着手下之人不对他们出手,以及这些年从未对他们私下动过什么手脚的事,这情分他们都得认。
听到这话,八阿哥不由一愣,但看到安清和胤祺的样子,随即意识到什么,眼底不由划过一丝自嘲。
当年他念着情分压着手下人没率先对他五哥出手,倒是废太子按耐不住先有了动作,但结果显而易见,他们不傻,之后自是也不会上赶着触霉头。
但这个前提何尝不是他五哥从未对他做过什么,所以,他才说惭愧啊。
八阿哥是听了八福晋提了之前的事,遂特意刚过来道谢的,他很清楚那话要是传到雍正耳朵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才会越发感念于心。
几人简单聊了会,临离开前,安清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八弟,你觉得那些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人,有多少是纯粹因为你这个人呢?”
其实,她问的还是比较含蓄了,准确来说,她想问的是,八阿哥身后那些八爷党的成员,有多少是真心欣赏他的才能,从而能为他所用的呢。
九子夺嫡之中,八爷党看着阵容强大,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基本都是当初对废太子不满的军功集团,簇拥在老八身边行成的反太子夺嫡集团,形成了所谓的八爷党。
毕竟,在这些满洲勋贵看来,清朝历史上的皇帝都是大家开会选出来的,像皇太极、顺治,包括康熙皆是如此。
而太子当初册立也实属是个意外,当时处于三藩之乱,为了争取汉人群体的支持,凝聚人心,这才让满洲勋贵妥协了一把,同意按照中原汉人的政治传统,立嫡长子为太子。
但后来战争结束后,他们与太子的矛盾重新出现了,这也是八爷党出现的一大政治背景。
所以,很多人站在八阿哥这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贤明或能干,而是对于那些满洲勋贵集团来说,他是更好掌握的那个。
这么说吧,如果八阿哥有个好出身,这把牌还真就打不到他手里了。
而在八爷党中,八阿哥并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首领,则更像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代表,就算当了皇帝,也会被这些所谓的从龙之臣牵制,就像当初的皇太极和顺治一样。
康熙应该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最后才把皇位传给了四阿哥,毕竟,他辛苦了一辈子搞的君主专权,又怎么可能愿意重新放回那些军功集团的手中。
但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安清听说八阿哥强压着手下的人,不让他们对胤祺出手时,她才那般颇为惊讶,因为这对他而言,确实不易。
八阿哥怔了下,自是听出了安清的言外之意。
他嘴角扬了下,露出丝苦笑,那些满洲勋贵们为何会选择他,这背后的缘由他一开始便是知晓的。
至于他皇阿玛为何不选自己,其实,这个道理他也是近几年才想明白的。
早些年,特别是她额娘去世的那几年,他一直都想不通,他和他皇阿玛之间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他又究竟做错了什么?
但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他们父子间最大的错就是,对一个帝王来说,在皇权政治争夺的漩涡中,朝堂之上容不得第二个政治权威,哪怕是亲生儿子亦是不行。
而一废太子后,群臣在朝堂上拥戴他的那一刻,在他皇阿玛的心里,他的政治生涯怕是就已经被下了死刑。
所以,那日当他皇阿玛在畅春园宣布将皇位传给他四哥时,他只是在低头沉思了半晌,便选择接受了这一事实,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反抗。
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以前没到最后,便总还抱有一丝幻想,但当事实摆在了眼前,却也只想感慨一句,果然如此。
“所以,今日五嫂就多嘴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吧。”安清语重心长道。
八阿哥身子不由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多谢五嫂好意,可既已入局,哪里还能容得我说收便收。”
当初选择这条路时,他便明白是以身入局,一旦开始,便注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今他既做了这个政治权威的代表,那于皇权而言,就是个威胁,和具体有没有真做什么没有关系,也和皇位上坐的是谁也没关系。
即便他皇阿玛如今已经去了,但满洲勋贵和新帝之间的博弈,仍然需要一个靶子,如今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没得选,也早已无路可退。
至于结局如何,他也算早有预料,或早或晚而已。
八阿哥看着安清和胤祺离开的身影,莫名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当初还会不会这般选择呢。
答案似乎还是肯定的,有些道理懂归懂,但做不做的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这宫里的人啊,真的好奇怪,好像从一出生便注定了结局。
回府的马车上,安清沉默地坐在那里,心里只觉得唏嘘不已。
她之前还觉得,若是八阿哥能在封王后激流而退,说不定还能有个相对不错的结局,但如今她才知道,很多事情上一旦选择了,那后续如何发展,很多便由不得人了。
就算八阿哥如今想退,他背后的那些军功利益集团和大贵族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就比如这自打雍正继位后,到处散播的那些政治谣言,不管是谁做的,雍正都只会记在八阿哥的头上,因为他是权威代表,也是直接回威胁到他帝位之人。
安清扭头看向身侧的胤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若是八弟一早就看透了,是不是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胤祺却摇了摇头,“八弟一定会走上这条路的。”
“为何?”安清不解问。
都知道要被满洲勋贵牵制,即便是能登上那个位置,也会是个傀儡,所以何必呢。
胤祺回道:“他在宫里的处境,以及他的才能和不甘,这所有因素交杂在一起,注定了他一定会这般选择。”
安清猛地回过神来,是她想的狭隘了。
傀儡又如何,大不了先走上这个位置,再同满洲勋贵博弈便是。
清朝历代皇帝不皆是如此吗,就像当初的康熙一般,在四大臣辅政这般大的政治威压下,都能强势地撕开一个口子来。
至于八阿哥的处境,他母族出身低微,注定无外家力量可依,那注定了要借助力,与满洲那些勋贵集团合作,则是他最优的选择。
除非他甘心做个寂寂无名,不被重视闲散的王爷,但以八阿哥的能力和野心,以及在宫里和他额娘自幼受的那些委屈,又怎么可能让他甘心如此啊。
安清突然扭头看向了胤祺,一脸庆幸的表情。
“怎么了?”胤祺不解问。
安清冲着他笑了笑,庆幸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还好当初嫁的人是你。”
其实,胤祺同七阿哥和八阿哥相差都不大,当初康熙赐婚时,他们的婚事也都没定。
若是康熙当时脑子一抽,将她指婚给七阿哥倒也罢了,但若是八阿哥……那她应该大概率只能选择独善其身了吧。
胤祺怔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也闪过一丝庆幸。
他轻握着她的手,笑着回道:“对啊,还好嫁给我的人,是你。”
自八阿哥府上设宴后,没几日,九阿哥府上也热闹了起来,但和八阿哥封爵设宴不同,九阿哥府上是喜宴。
因为九阿哥的女儿要出嫁了,嫁的人是巴林博尔济吉特氏郡王璘布,是满蒙联姻,康熙生前便定下的婚事。
这日,雅利奇早早便准备好了要去她九叔府上,但正准备出门,恰好碰到了上门的张若霭。
“雅利奇,你去哪里?”张若霭问道。
雅利奇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门上,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喊姐姐。”
张若霭抿了抿嘴,倔强地不开口。
雅利奇也懒得同他计较,不过,她看着面前生的挺拔俊朗的少年,不由有些气馁,这小子怎的长得这么快,这会瞧着都要她要高了。
还是怀念他还是小屁孩那会,天天跟在自己后面喊姐姐的时光啊。
“你是不是偷吃什么好东西了?“雅利奇道。
张若霭怔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雅利奇‘哼’了一声,“你都比我高了。”
张若霭笑了笑,回道:“我是男子,高一些也正常。”
雅利奇撇了撇嘴,心想哪里就正常了,他明明比自己还小三岁啊。
张若霭笑了笑,见她不高兴,便不再继续这个问题了,而是转而问道:“你这是要出府?”
雅利奇点了点头,“对啊,我准备去九叔府上,去陪陪塔尔玛姐姐,她过几日就要抚蒙了。”
张若霭轻点了点头,九贝勒的二女儿要去抚蒙的事,他自是听说了,这是当今圣上登基后,第一个嫁去蒙古的郡主。
他看着面前的雅利奇,她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怕是这亲事也快要定下来了吧,他听他爹说过,按照皇家的规矩,抚蒙的公主或郡主,亲事都是要先提前几年定下来的。
即便是不去抚蒙,待她过两年及笄后,她的阿玛和额娘也要为他寻觅夫婿了。
“你今个怎的有时间过来,不用读书吗?”雅利奇问道。
他如今要在书院读书,平日里也不得闲的,今个也不是他休沐的日子。
张若霭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今个先生有事,放了一日假。”
雅利奇“哦”了一声,那怪不得呢。
张若霭沉思了半晌,突然抬起头,问道:“那你以后也会嫁到蒙古吗?”
雅利奇有些意外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也没太在意,耸了耸肩回道:“谁知道啊,这就要看皇伯父的意思了。”
“不过,应该是吧,我玛嬷都说了,这京城里可没有男子敢娶我。”
因着安清和胤祺一贯不拘着孩子天性,雅利奇和京城的女子贤良淑德的那一套可是一点也不沾边。
当然,宜妃这话还有下半句,那就是这京城内的那些满洲勋贵家的纨绔子弟,也配不上她家孙女。
张若霭抬头看向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半晌后,却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谁说没有了。”
雅利奇没听清,“你说什么?”
张若霭深吸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说你这么好,京城里肯定有很多男子想娶你。”
雅利奇听到这话,不由一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你不用安慰我,放心吧,我又不在意这些。”
没人敢娶,她还不稀罕嫁呢。
再说了,旁人可能害怕嫁到蒙古去,但她却是不惧的,哪里可有着疼她的外爷外奶和舅舅姑姑们,任谁也不敢欺负了她去。
“行了,不同你讲了,我今个和塔尔玛姐姐都约好了,再不出门就迟了,等改日你休沐,咱们去城郊骑马去。”雅利奇道。
张若霭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出去吧。”
她不在府里,那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一起出了恒亲王府,雅利奇在门口上了马车,隔着车窗同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张若霭轻点了点,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他转身心事重重地上了自家的马车。
皇宫,养心殿内。
雍正在桌案前处理着公事,眉头越皱越紧,可见棘手之事确实不少。
苏培正进来禀报,“皇上,怡亲王求见。”
雍正头都没抬,直接回道:“宣。”
没多会,十三阿哥便走了进来,两人没说上几句话,便开始商议起了政事。
这自打雍正登基后,这种情况在养心殿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如今西北战事持续吃紧,国库空虚,朝堂不稳,全国还多地频频传来灾情,兄弟两人整日都忙得焦头烂额,半点不敢懈怠。
待看到黑龙江递来的折子后,雍正和十三阿哥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
“还好有黑龙江农场的屯粮,西北前线的粮草之事总算是有着落了。”十三阿哥感慨道。
雍正轻点了点头,也不由松了口气。
西北前线战事吃紧,粮草之事是万万断不得的,但如今国库空虚,还好这些年黑龙江那边垦荒之事做的好,农场已经建了五十多个了,余粮充足,不然这事还真不知要如何解决。
这事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他五弟和五弟妹啊,雍正想。
十三阿哥见时间不早了,便出声劝道:“四哥,如今前线粮草之事解决了,您今个早些休息,注意身子,旁的事咱们慢慢来,总能解决的。”
雍正捏了捏眉心,轻点了点头。
但愿吧,他如今才刚登基半年,朝堂本就不稳,又是多事之秋,也确实是经不起旁的折腾了。
然而,人往往是最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几个老农正坐在龟裂的稻田地里,唉声叹气。
这般大旱庄稼欠收,这老天爷真是不给人活路啊。
一老农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戳了戳,突然一虫子从地上飞了起来,他本来还没在意,但当发现第二只时,不由一愣,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然后,就是这么一看,他整个人直接吓软了腿,是、是……蝗虫!!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众所周知,蝗虫具有非常强大的啃食能力以及繁殖能力,它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迅速繁殖并扩散,所以,蝗灾一旦发生,便很难以控制,且往往会多年连续发生。
可想而知,若是连续多年颗粒无收,对寻常百姓而言,那则是灭顶之灾。
而自古以来,蝗灾与水灾、旱灾并称为三大天灾,其危害甚至比水旱灾还要严重,细数过往多少朝代的灭亡,都与蝗灾息息相关。
远的先暂且不提,明朝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例子,像崇祯年间,便暴发了两次连续五年以上的特大型的蝗灾,也正是这种连年频发的蝗灾,使得民不聊生,这也成为了摧毁大明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古代,人们则普遍认为蝗灾是由上天降下的惩罚,是因为人类的行为触怒了神明,所以,每当有大型蝗灾发生时,在任的皇帝都会主动下“罪己诏”,承认施政上的错误,以此来请求蝗神原谅。
而在民间,百姓们则会架起祭坛,进行焚香祷告等一系列事宜,希望‘蝗神’保佑人民,也祈求蝗虫远离庄稼。
养心殿内。
雍正看着手中递来的一封又一封的江南各地加急送来的奏折,整个人周身的寒意越来冷冽了起来。
吓得旁边伺候的人大气都不喊喘一声。
“这群混账东西,蝗灾这种大事竟也敢隐瞒,他们是怎么敢的!”
雍正气到直接把手里的奏折重重丢在了地上,似是仍觉不够,抬手把那一沓奏折全扫到了地上。
可见他也是真的气急了。
下首的十三阿哥显然也是一脸愁容,这次蝗灾来的气势汹汹,如今已经波及到苏浙皖不少地区,情况已然十分紧急。
但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自是那些欺上瞒下的地方官员。
苏浙皖本就是蝗灾多发区,淮河流域蝗灾集中发生在春夏之季,再加上那边本就刚经历了大旱,每逢大旱便多生蝗灾,所以,数月前胤祺便已经上了折子,便着重提醒了要注意这些地区的重点防蝗。
这自打大清入关以来,蝗灾频发,朝廷便严令下了旨意,各地要重点注意治蝗之事,康熙更是明旨规定,直接问责到人,一旦出现蝗灾,便各个都要革职拿问,这么严抓地方,就是为了造成大范围的蝗灾。
不过,这招效果也显著,各地官员异常重视,往往将蝗灾扼杀在最好控制的虫卵期,也因此已经好多年没有爆发大型蝗灾了。
雍正自是也知道蝗灾的严重性,所以,在胤祺上了折子后,便立马下旨交代了各地方,如今他登基不久,自是承受不起这般大的灾难。
谁知那些地方官员竟敢懈怠,防蝗治蝗不力就先不说了,竟还敢企图隐瞒,简直愚蠢至极,使得如今已然错过了蝗灾最好控制的时期了。
要知道长了翅膀的蝗虫,那可是能跨过长江黄河迁飞到旁的地方去祸害庄稼,那届时祸害的就不是一地两地,可见影响之广。
要不是雍正听到了些风声,立马派人过去严查,这事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也怪不得他会如此生气。
别说是雍正了,就十三阿哥此时而言,想砍了那些官员的心都有了。
但事已至此,也不是生气能解决的,那些官员稍后腾出手再处理了,他们总归跑不了就是。
“皇上,如今之计还是要快些想法子才成。“十三阿哥道。
蝗灾可等不了人,早一些控制住便能尽力少一些损失。
雍正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自古以来,治蝗就是个大难题,特别是如今显然已经让它们成了气候,如何控制的确很是棘手。
十三阿哥想了想,说道:“要不叫五哥来一起想想法子,他如今管着农政司,这事也理应让他知晓。”
其实,他想说的是找他五嫂问问,但女子不可干涉朝政,他也怕给他五嫂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雍正轻点了点头,“来人,去传恒亲王。”
说罢,他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恒亲王福晋。”
宫里来人传她入宫时,安清正在陪宜妃喝茶聊天。
自打宜妃搬到恒亲王府后,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自在,安清三天两头就陪她出府溜达一圈,这被困在皇宫那方寸之地这么多年,如今出来了,才知道外面是何等的自由。
“皇上要见我?”
安清听到小太监的话,不禁有些诧异,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皇后派来的人呢,谁知一问竟是养心殿。
雍正这会召见她要做什么啊。
“公公可知,皇上召见我所谓何事?”安清问。
传旨的小太监忙回道:“回福晋,奴才不知,只知道皇上也召见了恒亲王。”
还召见了胤祺,安清下意识点了点头,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多半是和农事有关,否则她也是实在想不出雍正召见她能做什么。
她也没敢耽搁,直接跟着传旨的小太监进了宫,而在养心殿门口,恰好碰上了同样匆匆赶来的胤祺。
安清和胤祺对视了一眼,夫妻两人也没敢耽搁,径直进了养心殿。
此时,养心殿内,雍正和十三阿哥明显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待两人一走进来,还没来的及行礼,雍正便直接抬手示意免礼。
然后,十三阿哥也一点废话没有,将此次苏浙皖地区遭遇蝗灾的情况说了一遍。
安清听到蝗灾,心下不由一顿。
蝗灾可不是小事,即便是在后世,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更别说是这会了。
古代农业不发达,老百姓们基本都是靠天吃饭,而蝗灾过境,片草不留,一旦来袭,往往比旱涝更可怕。
“五弟妹,你可有法子?”雍正声音不由有些急切。
安清怔了下,但随即也明白了雍正的难处。
他刚登基,康熙给他留下了个烂摊子,朝堂之上的那些事本就焦头烂额了,如今又便遇到这种事,可想而知是有多麻烦。
“回皇上,前些日子妾身教导弘昂时,恰好给他布置了一功课,就是要如何治蝗的,他翻阅农书,总结了不少治蝗的法子,妾室也帮他补充了些,如今那册子就在府上,可派人取来给皇上瞧瞧。”安清道。
前些日子,听说了苏浙皖大旱,她便提醒了胤祺,苏浙皖等地自古便是蝗灾多发区,此次大旱之后怕是会生蝗灾,事后她便以此为题考了考弘昂。
没想到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
雍正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不用,朕信五弟妹,你既然看过了,那直接让人送去灾区实施即是,灾情不等人。”
安清怔了下,没想到雍正对她竟这般信任。
只是,该说的话她还是得说清楚,“皇上,治蝗最好的时机就是在蝗虫还在土壤中,尚未长成气候之时,但方才听十三弟所说,如今蝗灾情况已经很是严重了,治蝗的侧重点只能事控制为主。”
蝗灾自古便是大灾,甚至藏着不少帝国的兴衰之道,历代帝王虽都对其避之若鹜,但同时他们对此也很是了解。
“五弟妹放心,朕知晓,如今也没有旁的好法子了,各地官衙也用了不少治蝗的法子,但目前来看效果甚微。”雍正说罢,不由叹了口气。
安清沉思了片刻,治蝗可不是小事,那边情况复杂,若只是靠弘昂那个治蝗的册子,怕是不行的,就像雍正说的,灾情不等人。
百姓们也耽误不起。
她转头看向了胤祺,试图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两人对视一眼,胤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遂对她轻点了点头。
“皇上,臣弟和安清愿请命去灾区协助治蝗。”
雍正先是一愣,但随即也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法子,自是没有不许的道理。
有安清过去亲自坐阵,那自是他求之不得。
去江南治蝗之事定下来后,安清和胤祺也没耽搁,当晚收拾了一些东西后,第二日一早便准备南下。
胤祺是领了治蝗救灾的差事,一路自是有侍卫护送。
安清把弘昂也带上了,也趁此机会带着他实地操作一番,理论和实践要结合。
这次过去是救灾的,事出紧急,他们也尽量轻车简行。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安清等人便准备妥当,准备出发了。
谁知,刚走到王府门口,便看到门口有两人已早早等在了那里,弘晊和弘晖。
安清以为他们是来送行的,也没太在意,但当他们都出了城,两人依然骑马跟着,她不由纳闷了起来。
“他们俩这是要送我们到哪里?”安清低声问胤祺。
胤祺愣了下,这才想起来昨个忙忘了,竟没把这是告诉她,“他们昨个同皇上请了旨,也在这次的随行名单中。”
安清不由‘啊’了一声,他们竟也要去?
弘晊倒也罢了,但弘晖跟过去真的好吗,毕竟,江南离京城这么远,弘晖如今好歹是皇子啊,还是极有可能被议储的皇子。
雍正登基后,为了避免九龙夺嫡的事情再次上演,已经决定实行秘密立储制度,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弘晖很得雍正重视,又占着嫡长的身份,被议储的机会很大。
“你怎么也不劝劝?”安清不赞同地看了胤祺一眼。
胤祺有些无奈地回道:“你怎知我没劝啊。”
但弘晖坚持要去,皇上也允了,还私下里同我说,是想让他过去了解下民生疾苦,那他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无事,你别担心,皇兄又加派了不少侍卫,安全应该没问题。”胤祺道。
恰好弘晊和弘晖两人也骑马走了过来,弘晖笑着说道:“五婶,您就放心吧,我自小习武,定不会给您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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