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我屈指敲他爆栗。
“明明是栗子不好。”江户川乱步捂住泛红的额头,抗议道,“我的女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正大光明贴贴抱抱?”
猫猫委屈,猫猫要闹了。
“都说了是特殊时期。”我叉腰,“话说回来,乱步先生明明玩得很开心嘛。”
一口一个女仆小姐叫的比我还欢。
江户川乱步耳朵有点红,他哼哼唧唧地说:“衣服,好看。”
荷叶边裙摆的黑白色女仆装,纯白的长袜齐膝,蕾丝边勒在大腿上,肉肉的视觉感。
“我也觉得很好看哦。”我拨弄脚踝上的蝴蝶结,“因为好看我才穿的嘛。”
“可要是我没过来呢?”江户川乱步不高兴地说,“栗子都没有想过穿给我看。”
“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过了,却把最重要的男朋友排除在外面,不觉得过分吗?”
“又不是我的脸。”我拍开他握住我小腿的手,“这里的人都是要进局子的,你要和他们比吗?”
江户川乱步嗓音染上笑意,他摊开手,无赖地说:“但是警官,我昨晚已经被你逮捕了。”
说来说去就是想要区别待遇,强调他是不同的,是特殊的。
“是应该给这位罪名是袭警的犯人一点儿特别惩罚。”
我抵住下颌作思考状:“罚你一个人加班,限时今天,把机关屋阁楼上那份机密文件拿到手好了。”
非常社畜之惩罚使男朋友萎靡不振,看我的眼神写满了幽怨、不满和我要闹了的情绪。
“若是劳改成果令我满意。”我慢吞吞地补充,“这套衣服也不是不可以带回横滨。”
神户泉奈奈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挑我还挑呢。
“一言为定。”名侦探斩钉截铁。
柯南发现自己好像失业了。
自从高瘦男人像一阵风一样刮向三楼,发出一声惨叫后又像一阵风一样刮回来,别墅内的气氛变得分外焦灼。
柯南心想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管你们在玩什么play都不要拖无辜的我下水,他要一心一意破解机关屋之谜,在经典萨克斯BGM中说出他帅气的台词: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然后柯南就眼睁睁看着江户川乱步干劲大爆发,半小时内横扫二楼,所到之处如狂风卷过寸草不生,一个谜题都没留给他。
柯南:???
乱步先生平时是这么勤奋的人吗?
你们到底在卷什么?
柯南恍恍惚惚地上到三楼,谴责的目光看向安室透。
是你的错吗?是你的错吧!卷王光波辐射别墅不是你的阴谋他不信。
冤,安室透,冤。
他没有功夫为自己辩解,他正悄悄挪到人群后面,在手机上隔空指挥公安包围别墅。
别墅里该进局子的一个也别想逃,到收网时候了。
‘虽然看见乱步先生的时候我预料到任务会比我想象中结束得更快,但未免也太快了吧。’安室透深以为然,‘请栗子来帮忙果然是正确的。’买一赠一,大侦探捆绑名侦探消费,这波公安赢麻了。
“阁楼钥匙,三把,都在这里了。”
江户川乱步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将钥匙递给我。
他认真的时候不爱笑,严肃的表情使下颌线条绷紧,锋利的绿眸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我承认自己是个被美色所惑的人,特别想捧着他的脸啵啵胡乱亲几口。
可惜旁边有人看着……
高瘦男人默不作声地走到江户川乱步背后,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我们。
我:啊?
你在做什么?
惊讶归惊讶,男朋友的俊脸就在眼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时候,我飞快凑过去。
紧绷的神情从江户川乱步脸上褪去,他的小指勾住我的食指,借宽大的袖子掩盖拉拉扯扯。
高瘦男人如海中礁石巍然不动的伫立,我听不见他的心声,不然我就知道这人心里在想:
神户泉大人,我将功折罪的认错态度您看见了吗?今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愿意用生命守卫您和您的地下情人!
忠心耿耿的下属尽职尽责当在我和乱步先生后面,连安室透想跨越他的屏障都费了一番功夫。
安室透:不是,你有毛病吧?
“破解完阁楼机关,委托是不是就完成了?”毛利小五郎大大咧咧地说,“最后的紧要关头就让我毛利小五郎露一手。”
安室透给柯南使了个眼色。
柯南:好累,又要当导演又要当演员,没有工资就算了,你们甚至不给我期末加一分。
“小兰姐姐,我脚好痛啊。”柯南突然大叫一声,蹲下来捂住脚踝,“痛痛痛……我记得叔叔的车上有药。”
毛利兰立刻说:“药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我记不清了。”柯南用力摇头,“但我可以在车上找到。好痛啊叔叔,能不能带我去车上?”
毛利小五郎:“麻烦的小鬼!”
臂力惊人——主要是平时拎柯南拎习惯了的毛利小五郎单手拎起小男孩,毛利兰陪在旁边,三人准备下楼。
高瘦男人下意识想拦住他们:别走啊,还没灭口呢。
“不着急。”我出声道,“阁楼的东西本也不方便给外人看。”
高瘦男人一想也是,虽然人注定要灭口,但怎么可以让外人碰到机密文件呢?不愧是神户泉大人,心思缜密。
毛利一家顺利地下了楼,毛利小五郎的车停在别墅外面,正好被一片树林挡住。
毛利小五郎拎着柯南走向车,哗啦一下,从旁边冒出的警察把他们团团围住,为首是毛利小五郎的老熟人目暮警官。
毛利小五郎惊讶:“目暮警官你怎么在这儿?哪里又死人了?”
“有毛利老弟在的地方就有我。”目暮警官一边指挥警察包围住别墅,一边拍拍他的肩膀,“相信自己毛利老弟,案件永远与你如影随形。”
柯南:汗流浃背.jpg不管怎么说,三个无辜市民顺利逃离了魔窟,而我和安室透还有一场戏要演。
江户川乱步不肯和毛利一家一起走,正巧他也走不了——爱情保镖高瘦男人誓死用电焊把他牢牢焊在我身边,即使是波本大人也不可以拆散他CP。
三把钥匙分别插入正确的锁眼,在吱呀的齿轮转动声中阁楼的门被打开。
飞扬的灰尘静静洒在桌面上,不用安室透开口,几位组织成员自觉先进门探路。
“据说文件存放在一只U盘里。”安室透倚靠在门框上,语调平平地对金发蓝眼的少女说,“找到后交给我,由我转交给朗姆。”
“迫不及待想要你的功劳了吗?”我用神户泉奈奈讥诮的语气说,“都已经是拿到代号的成员了,还要一个人全占?”
神户泉奈奈渴望得到代号的心人尽皆知,高瘦男人代入自己,立刻真情实感地深度共情了:
波本大人好小气!神户泉大人辛辛苦苦忙前忙后,他全程摸鱼还要独占功劳,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波本是有代号的成员,已经到达职业天花板,上头是不可逾越的酒厂大哥和酒厂二把手,功劳加在他身上宛如溢出的经验条,纯属浪费。
除非波本要挑战琴酒的地位……等等,难道他来真的?一天天卷生卷死正是为了褫夺琴酒酒厂牛马的称号将他降为答应打入冷宫,天呐,惊天阴谋!
高瘦男人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不能承受更多了,酒厂高层的职场宫斗太过尔虞我诈,他只想让尊敬的神户泉大人赢到最后。
在偌大的阁楼里找一只小小的U盘并不容易,高瘦男人也加入搜查,他趴在地上,用指甲把木板一块块撬起来,探查里面藏没藏东西。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呵欠,他随手指了指,“你,对,就是你,把落地灯的灯泡拆下来。”
酒厂员工即使是基层人选也大多是手上有人命的壮汉,他们服从高层,但不听命于侦探。
只有高瘦男人,清晨的一幕在他脑袋中无限刷屏,他愣是一声没吭,老老实实充当苦力,把灯泡拧下来。
灯泡握在手中,传来叮当叮当的碰撞声。
高瘦男人又惊又喜,他徒手杂碎灯泡,从中间取出一枚小小的U盘。
“找到了!”他立刻向门口走去。
门框左边站着本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拥有代号的组织高层,波本大人。
门框右边站着令人尊敬的、亲切有加的、真的很想有个代号的神户泉大人。
酒厂之神问黑瘦男人:你要向哪位NPC提交任务物品?
黑瘦男人为难到胃绞痛,金发蓝眼的少女朝他微微一笑,无声做了个口型:给我。
他鬼使神差地走向右边,顶着波本不悦的眼神交出手里的U盘。
“Goodboy.”我夸了一句,指尖夹起U盘朝波本晃了晃,手腕翻转,轻巧地将U盘扔进领口。
“神户泉。”波本语带威胁。
“一个小小的保险。”我说,“灭口可以,别打我的人的主意。”
江户川乱步配合地往我旁边挪了一步,黑瘦男人恍然大悟。
是啊,任务结束了,请来的侦探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灭口。
可神户泉大人明显动了真情,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姘头惨死在波本枪下?
好险,还好他交任务交对了人,他嗑的CP差点就BE了。
黑瘦男人这样那样的和同伴们解释了一通,其他酒厂员工纷纷露出懂了的表情。
一个人忽悠了一群人.jpg
“你要引荐他进组织?”波本不知想到了什么糟心的往事,冷笑道,“好巧,我几年前听说过一模一样的旧例。”
凭女朋友的关系加入组织结果因个人能力过于出色反而比女朋友先得到代号的旧例——全体酒厂员工倒吸一口凉气,不,不可以说那个禁忌的名字!
佛波勒先生,又名酒厂You-Know-Who,不可说之人。
波本多少夹带了点私人恩怨。
我做出一副不屑于与他多说的表情,江户川乱步指尖挠了挠我的掌心,被我捉住,不着痕迹地回握过去。
“别拿我和那个女人比。”我率先转身下楼,声音不远不近地说,“我绝不会为组织招揽一个叛徒。”
黑瘦男人跟在波本身后,剩余人跟着他,一起往别墅外走,边走边暗暗点头:就是就是,神户泉大人如此英明神武,绝对不可能是恋爱脑,只有男朋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为爱犯罪的份。
“你拿什么保证?”波本不为所动。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一楼别墅门口,金发蓝眼的少女和她的小情人走在最前面。
“当然——是我自己。”
我拽着乱步先生跨过门口,猛地合上门,来不及跨过门槛的波本险些被门板撞破鼻尖。
“我都是叛徒了,怎么会再给组织招揽一个叛徒呢?”金发蓝眼的少女隔着门板向屋内抛了个飞吻,大声说:
“谢谢你波本!我思来想去觉得组织这个卷王云集加班多奖金少没假期职业天花板低的公司实在太没前途,正巧,就在昨天,我遇上了我的此生挚爱,我决定为爱叛逃,投身光明,成为一名光荣的正义使者。”
“你们就是我送给警方的投名状,放弃抵抗吧,我,神户泉奈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说话间,包围别墅的警察已经破门而入。
激烈的抵抗声中,只有金发黑皮的男人仗着自己能力出色杀出重围消失在小树林中,剩余人等全部落网。
黑瘦男人被套上头套压上警车,最后一眼光明中,他呆滞地看向坐在警车车前盖上的神户泉大人。
这、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区区一夜情,竟能让一介酒二代为爱叛逃!
“我嗑的CP是HE,太好了,是HE……”黑瘦男人恍惚地说,被压入警车。
我坐在车前盖上和安室透打电话,他正在努力营造一种千难万险逃出警方包围圈的逃难者氛围,用来忽悠朗姆。
打四份工的男人今天也在绝赞加班中。
“U盘我会交给风见警官。”我让他放心,顺便沾沾自喜地问,“我最后那段台词说得不错吧?有理有据,大义凌然,真爱至上,琴酒听了都不会怀疑神户泉奈奈叛逃的心。”
安室透:琴酒本来就不会怀疑,他平等地默认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是潜在叛徒。
哦,伏特加也除外,没头脑与不高兴组合情比金坚。
金发公安违心夸奖了我几句便挂断电话,我不在意,违心的夸奖也是夸奖,好听的话我都爱听。
“完工!”我伸了个懒腰,跳下警车车前盖。
接下来只要把U盘拿出来给风见裕也,我就可以和乱步先生一起回横滨了。
回去之前先去银座大肆采购,拎大包小包的名产甜点回去,上供好吃好喝是土匪答应我这几天乖乖在家看家的条件。
“话说,U盘被我放哪里来着?”我问江户川乱步,“怎么两边口袋都没有。”
名侦探露出看笨蛋的眼神:“你来东京前是不是看了特工电影?”
我:“对啊对啊,我怕演技露馅特意补了功课呢,女主角是个超级特工,她用U盘偷完资料顺手扔进领口的姿势超级帅。”
“不止吧。”江户川乱步小气吧啦地说,“还有抚摸别的男人的脑袋,夸他goodboy。”
我正从领口把U盘夹出来,手一松,差点又掉下去,被我手忙脚乱地接住。
这也值得嫉妒?我投以迷茫的眼神。
我想起来,家养的猫猫确实嫉妒心很强,如果主人被流浪猫蹭了裤脚,会不开心地喵喵大叫。
‘是我不够好吗?是我不够可爱吗?世界第一可爱的我就在你面前,干嘛要夸别人好?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进这个家门。’
甜蜜的烦恼,猫猫可爱,我溺爱。
“那我也来夸一夸乱步先生。”
我把手压在他不听话乱翘的黑发上,掌心揉了揉,凑过去亲了亲他鼓起的腮帮。
“Goodboyfriend.”
第83章 玄学VS推理的第八十三天
来横滨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加大包小包,请将衣锦还乡几个字制成锦旗披在我身上谢谢。
卸妆之前我应公安的要求用神户泉奈奈的脸在警局周围到处游荡,确保不止一个摄像头拍到她与警方接头,方便黑衣组织日后调监控捶死她叛徒的人设。
我甚至还配合地帮神户泉奈奈照了张遗像,拍下多角度多死法留念照片,方便波本把照片甩到朗姆桌上:叛徒,我杀了,老登爆点信任值。
公安花钱请我是他们做出的性价比最高的决定。
衣服一换,卸妆水往脸上一泼,我,栗子大侦探堂堂归来。
“给土匪带的零嘴,给小镜花带的点心,给敦君带的奶黄小老虎馒头……”
回到公寓,我把行李箱摊开收拾,黑鸟兴奋地扑腾翅膀在地上跳来跳去。
我趁土匪用喙猛啄点心的时候悄悄把女仆装挂进衣柜中。
衣柜里挂了一件明显不合我尺寸的宽大白衬衫,是我之前不小心买错款的衣服,乱步先生上一次留宿的时候拿它充当过睡衣。
女仆装和白衬衫挂在一起,我不知为何有些脸热,双手拍了拍脸颊。
衣服就应该放在衣柜里,多么合理,至于为什么要挂在乱步先生的睡衣旁边,他拉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会不会一眼看到这件女仆装,可不是该我思考的问题。
我撸了撸土匪油光水滑的羽毛,它趁我不在家又长胖了,肯定是偷偷跑去武装侦探社被小镜花投喂,也可能飞到隔壁找一叶酱要吃的。
“再这样下去,我下次吃烤翅都不敢带你了。”我严肃地告诉土匪,“鸡翅哪有你肥嫩?”
黑鸟发出一声惨叫,从窝里刨出它藏的几l百颗榛子,含泪上交。
严母如我无情吃完:真香。
“好啦好啦,咱们家现在富裕了,日后零食多多的有。”我安慰哭泣的好大儿。
据公安发来的消息,他们对我此次委托的完成情况非常满意,着重赞美了我的演技,热切表示希望下次还有合作机会,下回还让我演女特工。
我:开辟了新的赚钱赛道,好耶!
我的客户不止公安,异能特务科也不止一次委托过我帮忙。
至今为止我已经帮他们破了“深夜茶水间游荡的咖啡妖怪之谜”、“永不关机的电脑:这台电脑自开机起,从未有人成功把它关掉”、“打卡机上消失的名字:有什么人被机器遗忘了”……等等谜团。
我:真相分别是通宵加班靠咖啡续命的安吾先生、电脑和人比命长工作永无止境的安吾先生、不下班就等于不上班公司是我家回家不打卡的安吾先生。
我要再次对春招秋招想吃异能特务科公务员铁饭碗的应届生说:大楼,窗户,快逃!
谢谢安吾先生,这笔委托费我赚得很安心。
托我与安吾先生深切友谊的福,一些曾经只向武装侦探社下达委托的任务也有我的一份。
“重点是不需要抽成!”我双手高高举起欢呼,“单干就是最爽的!”
趴在沙发上的太宰治发出长长的幽怨又嫉妒的叹气声。
“社长,你管管她。”太宰治在沙发上滚来滚去青花鱼翻身,“不仅和侦探社抢生意,连名侦探本人都被她抢走了,她还在这里洋洋得意怼脸炫耀,我要嫉妒到死掉了。”
“男朋友是我凭本事交往的,我为什么不可以炫耀?”我抢了江户川乱步一半的办公桌,津津有味地看他推荐的漫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太宰治双手捂住脸,一边假哭一边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挪。
国木田独步走出社长办公室,手里拿着拷贝PPT的U盘:“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个会——太宰,你要去哪里?”
“对不起国木田君人有三急!”
国木田独步话音未落,太宰治冲出侦探社大门,奔向自由。
中岛敦:“呃,啊,那个,太宰先生好像翘班逃走了。”
国木田独步额角冒出青筋,险些如捏碎无数根钢笔般捏断手里的U盘:“还不快把他抓回来!”
中岛敦猛地一激灵,飞快站起:“是!”
国木田独步:咬牙,隐忍,喝太太口服液.jpg说好五分钟后开的会议因某青花鱼逃避工作而无限推迟,我继续看漫画。
今天非周末日,我出现在武装侦探社自然不是因为我逃课来找男朋友玩,而是异能特务科的委托送到福泽谕吉手上,并表示请叫上你家编外人员,即使她不让你抽成还拐走了你们家台柱子。
福泽谕吉:自家好大儿,除了宠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中岛敦出门抓太宰治,国木田独步和谷崎润一郎一起调试PPT,我一边看漫画一边把手伸进乱步先生的抽屉。
草莓糖,上次吃过了,酸奶糖,上上吃的,柠檬糖不错,今天吃这个。
我的心思全在漫画上,摸出一颗糖后用牙齿咬开包装袋上的锯齿,舌尖卷走糖球。
“吃什么呢?”江户川乱步脑袋凑过来,嗅了嗅,“又偷吃我的糖。”
“不是偷,是强抢。”我翻过一页漫画,舌尖将糖球抵到唇缝,露出一点儿给他看,“柠檬味。”
江户川乱步对抽屉里的零食库存了如指掌,这是最后一颗柠檬糖,他特意留着今天下午茶配红茶吃的。
栗子,过分。
抢他的糖,看他的漫画,还不理他。
江户川乱步用手戳了戳我被糖球顶的鼓起的脸颊,触感挺新奇的,好奇心旺盛的猫猫很快把不悦甩到脑后,兴致勃勃地玩起来。
他戳戳戳。
我不堪其扰,把漫画竖起来挡住我们两个的脑袋,小声说:“再这样我要收回前言了,你不是goodboyfriend,你是badKitty.”
BadKitty?江户川乱步出乎意料没有反驳,借着漫画的掩盖他伸出手,捏住女孩子的下颌。
糖球碰到牙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舌尖轻巧地一缠一勾,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口中的糖球便易了主。
“物归原主。”名侦探得意地晃了晃大尾巴,吐出舌尖给我看柠檬色的糖球。
侦探社里那么多人呢!
江户川乱步丝毫不在意,他抬抬下颌:“想抢回来吗?”
这是对我的挑衅,我的宿敌使用了挑衅,我能不接招吗?
小小一本漫画遮住了书页背后激烈的战况,一只手握不稳书脊,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住它,撑起摇摇欲坠的书册。
直到糖球融化的时间过去,漫画才结束它突如其来的使命,被主人合拢丢进抽屉。漫画:真行啊,你清高。
“我这个星期都不要喝柠檬茶了。”我用袖子擦擦嘴唇,小声说。
“国木田先生,幸不辱命。”
中岛敦推开武装侦探社的门,笑容灿烂到心虚地举起手里的沙色风衣:“我把太宰先生——的风衣抓回来了。”
国木田独步:“哈?”
“非常抱歉。”中岛敦九十度鞠躬道歉,“太宰先生不知何时学会了金蝉脱壳的绝技,我抓到他风衣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湍急的流水中了。”
国木田独步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的太太口服液呢!
“太宰把风衣丢下了?”织田作之助面露不解,“他很喜欢这件风衣的。”
我:是啊,喜欢到天天穿,衣柜里一沓同款。
太宰治是不穿外套会死星人,他尤其偏爱大衣,黑手党时期穿黑色的,武侦时期穿沙色的,风衣四舍五入是他的本体,他怎会丢下本体?
“也许太宰先生想换一件新大衣。”我推理道,“比如某个远道而来的裁缝非要给他做一件白色的大衣,并且发出了‘你不穿我哭给你看’的声音。”
中岛敦:有道理。
太宰先生舍弃旧衣服没准是打算做个新造型,换衣服换发型加入新成立的死苹果组合,担任颜值担当,在横滨堂堂出道走向世界,自此过上靠打赏吃饭的舒服日子,再也不用努力了。
国木田独步:你们认真的吗?
老实人看向全侦探社最聪明的男人,江户川乱步不知何时戴上了黑框眼镜,明亮的绿眸在镜片后暗藏锋芒。
国木田独步:有点讨厌这个充满谜语人的城市了。
“既然如此,不管太宰,准备开会。”
谷崎润一郎关上电灯,侦探社社员加上编外人员我将目光集中到屏幕上。
“这是三年前台湾台北市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画面中,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雾在数秒内笼罩整座城市,仿佛被邓布利多施展云雾飘渺的伦敦,可见度极低,好似十万个家庭的油烟机同时出现故障。
浓雾在短短几l分钟内出现又消失,把“就是我异能者大爷搞事怎么了”几l个字嚣张贴在脸上。
同样,一年前的新加坡、半年前的底特律也出现了同样的浓雾,浓雾散去后城市中出现了奇怪的尸体。
奇怪就奇怪在,死的全是异能者。
他们的死因都是自己的异能。
操控火焰的异能者被烧成焦尸,操控卡牌的异能者被卡牌钉死在墙上,操控冰的异能者被冰柱洞穿身体……同样的事件足足发生了128起,死亡的异能者超过500人。
“异能特务科将其命名为【异能者连续自杀事件】。”
侦探社社员的表情不由得变得凝重。
他们中一大半的人都拥有异能力,横滨又是一座多灾多难拥有百分百事故体质的城市,恐怕人人都逃不掉。
我也不例外。
“被自己的异能力杀死吗?”我回忆了一遍自己认识的异能者,一拍大腿,“不好,福泽先生,这事冲你来的。”
福泽谕吉严肃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被异能力杀死的,但有一个人,他的死因昭然若揭。”我认真地说。
“他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森鸥外,一介幼.女痴汉,被可爱的小爱丽丝拿刀捅死怕不是会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反抗?”
我有理有据地说:“港口黑手党BOSS死亡,不管是谁干的,身为他们最大对家的武装侦探社都是第一嫌疑人,福泽先生你更是嫌疑人中的嫌疑人,清白不保啊!”
福泽谕吉:!
竟有一丝丝道理。
这盆脏水可不能泼到他身上。
“原来如此。”江户川乱步喃喃自语。
他掏出一只小型保险箱放在桌上,把一袋袋零食塞进去,关门上锁。
“干嘛?”我问,“防止我偷吃零食都用上保险箱了?”
江户川乱步抱着保险箱,扭头看向我,眉头皱起。
他看起来像一只格外苦恼的猫猫,上上下下打量我,用手比划来比划去。
“栗子好大只。”江户川乱步瘪嘴,“你为什么不能努力努力把自己变小,唔,不用特别小,可以装进保险柜的大小就行。”
他扒开保险柜中的零食,腾出一些空间,似乎真的想把我放进去锁起来。
我:这是什么新型的谋杀方法吗?
“想把我关起来,为什么不准备大一点儿的保险柜?”我问。
“也行。”谁知江户川乱步立刻同意了,“我们现在就去买。”
他真的有点奇怪,我把脑袋搁在乱步先生肩膀上,悄悄地问:“乱步先生是担心我吗?”
担心我死在神秘的异能者自杀事件中。
江户川乱步嘀咕了几l个词,我只听到一个“太宰”。
我:什么?你们侦探社真的是内鬼?
老实交代,这雾不会是太宰治想谋杀森鸥外故意搞出来的吧。
前父子反目成仇为哪般,四年前港口黑手党高层变动间不为人知的黑幕底下藏着什么?栗子大侦探带你揭幕横滨不为人知的往事。
“坂口安吾和栗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江户川乱步突然说,“你今晚能不能到异能特务科借住一晚?”
我:住哪儿?住他们深夜有咖啡妖怪徘徊的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