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三流侦探,玄学破案by雨小狐
雨小狐  发于:2024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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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样呢,奈奈。”江户川乱步直起身体,理直气壮地控诉。
“说好的客人至上,不让我亲还要吃掉我,好凶啊。”
“……你再喊一遍那个鬼名字,我立马让你变成五分熟。”
我举起梆梆硬的拳头。
“不,我就喊。”江户川乱步耍赖,“女仆小姐,我的女朋友失踪了,我大老远从横滨赶来东京却见不到她一面,虽然我看起来在笑,实际心里很伤心。”
我:捏妈(拳头攥紧.jpg)
“我伤心,所以你要哄我。”名侦探一点不脸红地说,“这不是女仆的工作吗?”
最先提出要玩陌生人play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最后占便宜的人变成了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我不理解,我不承认是我的问题,是眼前这个家伙太过狡诈——谁家男朋友一边使唤女朋友搬重物爬楼一边乱喊名字啊,哪里雷多你往哪儿踩是吧?
喜欢亲亲?巧了,我的拳头十分渴望亲吻乱步先生的脸颊。
“哇呜,服务态度好差的女仆。”江户川乱步叫嚷起来。
小题大做的家伙,我就只是推了他一下,还因为力道掌控不好一毫米都没推开。
“好吧,这位客人。”我用手戳他的胸口,“需要我怎样赔罪,您才能不投诉我呢?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江户川乱步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尾音上挑:
“我的女朋友不见了。作为赔罪,在她愿意回来之前,你要做我一个人的女仆小姐。”

是我啊!
“擦不掉……”我双手捧住江户川乱步的脸,拇指用力抹过皮肤,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他脸上浅红的唇印依旧明显。
不愧是大明星工藤有希子挑的口红,持妆效果惊人,让人感动得想哭。
“擦不掉的话,留着也不错。”江户川乱步不在乎地说。
“别墅里这么多人呢。”我小声埋怨。
早知道不亲他了。
要亲也亲隐蔽一点的地方。
“管他们的。”江户川乱步指尖卷起一缕金发,凑到鼻尖嗅了嗅,“奈奈和人厮混关栗子……关你什么事?”
惨,神户泉奈奈,惨。
人好好一个酒一代,死得猝不及防就算了,她哪里知道人死了还风评被害,又是叛逃又是偷情,职场名誉和个人名誉一起完蛋。
“有道理。”我豁然开朗。
我用的可不是自己的真容,但乱步先生是,只有他会受到异样眼光的洗礼。
可怜见的。
“挪到这儿好了。”
我指尖点住他脸颊上的唇印,顺着脖颈下滑,经过起伏的喉结,停在锁骨下方被衣领遮住的位置。
衬衫的衣领被我揭开两颗,我靠过去,两秒后微微抬头,指腹抹开饱满的唇印,将一缕红擦在他凸起的消瘦锁骨上。
“客人,你衣领开了,我帮你扣好。”
我整理好江户川乱步的衣领,满意地后退两步,提起裙摆行了个礼:“那么,我还有工作要忙,祝客人工作顺利。”
江户川乱步抗议:“说好只服务我一个人的呢?”
“专属女仆小姐,什么事比我重要?”
我:公安,他们给了钱的。
瓦达西是市侩女仆。
“客人不满意我的专属服务吗?”
我抚了抚他的衣领,指尖隔着布料按在浅红的唇印上,“如果没有好评,非常遗憾的,我或许只能去找别的客人……唔。”
好过分的客人,太爱吃口红了。我躲在三楼的卫生间补了次妆,若无其事地下楼。
我拒绝了乱步先生和他走在一起的要求,因为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样子——离那么近,傻子都知道他脸上的唇印是怎么来的。
然而,在知情人眼里,离得远也并无卵用。
柯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指责:我,在干活,而你们,在搞乱???
我:对不起,肮脏的大人是这样的,很抱歉让你提前看到成年人的世界。
“不用太羡慕了。”我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迟早有一天你也可以顶着女朋友的唇印招摇过街,等你……”
我比划比划,用充满鼓励的语气说:“等你的身高能与小兰腿长齐平的时候,一定可以!”
我被小学生踢了小腿,好天真一孩子,我把腿砍半截也比你高,略略略。
“神户泉大人,地下室与一楼房间探索完毕。”
高瘦男人毕恭毕敬向我汇报。
地下室是机关师的工作间,放置了大量半成品机关和机械道具。
我在清单上看见了坐下去会发出剧烈放屁声的屁垫、一秒挠十次咯吱窝的痒痒挠、一只黑色的惊吓盒子打开后会跳出一个银发男人的丑娃娃——暗喻了谁懂的都懂,别笑,这点面子必须给大哥。
堆成山的恶作剧道具充分显露了机关师内心真正的爱好,他错就错在生在酒厂,这个可悲的黑工厂无法实现他想给世界带来欢笑的愿望!
他的叛逃是对命运最后的抗争。
我:emmm难评。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我反倒觉得他呆在酒厂和实现愿望一点儿也不冲突。
世界上还有比琴酒和伏特加更适合没头脑与不高兴组合的搭档吗?
大哥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何愁没有灵感来源!
我唏嘘不已,让人把银发丑娃娃惊喜盒子寄给琴酒,以神户泉奈奈之名。
安室透:你真是一秒不让死者安息啊。
缺德,他喜欢。
波本一脸正义地在地下室藏品中精挑细选几件珍品,寄给朗姆——同样以神户泉奈奈之名。
黄泉里仰泳的神户泉奈奈:妈的狗男女!
一楼的房间经两位江户川的努力,机关全部破解,其中找到一楼房间钥匙七把,三楼五把,以及阁楼钥匙一把。
“有点意思。”我拨弄几把钥匙,低头在一楼的布局图上圈圈画画。
“一楼的七把钥匙都是柯南找到的,三楼及阁楼钥匙是乱步先生的功劳,这里面其实藏着一个规律。”
我在七个房间画了一颗星星,五个房间两颗,只有一个房间标注了三颗星星。
“一颗星,指会给柯南带来一定的灾难,在谨慎、智慧、反复思考后可化解。”
“两颗星,指会给柯南带来中等概率致死、极大概率受伤的血光之灾,其余人初次进入必死——也就是被我用红油漆涂上叉的房间。”
“仅对江户川乱步个人而言,问题不大。”
“三颗星。”我顿了顿,“藏着阁楼钥匙的房间,乱步先生目前没有受伤。”
他拿着钥匙出来的时候掌心有轻微的泛红,似乎在地上擦了一下,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破皮。
名侦探受了很大惊吓,非要女仆小姐呼呼才能压惊,丁点儿伤口没有的右手被翻来覆去连指缝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按哪儿都说疼,都要吹吹。
路过的柯南表示:在推理能力上他敬佩乱步先生。
在私人品德上,他狠狠唾弃。
诚实这种美德,某些猫猫为了撒娇可以全部抛弃。
“阁楼钥匙藏在难度最大的房间里?”安室透很快做出判断,“文件可能就藏在阁楼里。”
一位机关师如何确保外来的恶客一个不差地体验完自己所有的机关?
机关屋的主人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他把自己的别墅做成了一番赏抽选。
“我是永远的H赏选手。”我闭了闭眼,“没见过G赏及G赏以上的世界。”
“往好处想。”安室透安慰我,“我们要的是最终赏。”
直接端盒,不当赌狗。
我:谢谢你,有被安慰到。
说好了,下次我抽一番赏公安出钱哦。
通往阁楼的门锁需要三把钥匙才能打开,我们还差两把。
“一楼,七分之一的概率;三楼,五分之一的概率。”我将桌上的钥匙一字排开。
“快了。”我很乐观,“只要今晚熬个大夜。”
吃完晚饭后困得不行的柯南:人干事?
他昨晚整夜没睡啊。
压榨童工也不是这么个压榨法,你们这些黑心的大人心脏不痛吗?
我不痛,我心脏好着呢,年轻人身强体壮就该熬夜,老了就熬不成了,多珍贵的体验,快说谢谢资本家。
“今晚还要干活吗?”
江户川乱步揉了揉眼睛,黑发在困意中软趴趴地垂下来,绿眸蒙上雾蒙蒙的水色。
“我心脏好痛。”我捂了捂胸口,“是谁!是谁说出了今晚不让他睡觉的残忍之言?”
柯南&安室透:你。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苛待猫猫,你们两个不要诽谤人。
“往好处想。”安室透对柯南说,“你今晚能睡了。”
柯南:呵呵。
他看透了世态的炎凉。
没有女朋友疼的男生什么都不是。
客房统一在一楼,三楼也有一间卧室。
今天别墅里多了不少人,房间打乱重新分配,两两一间,柯南挪去毛利兰的房间,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住一个屋。
酒厂员工都很惶恐,深怕波本半夜受不了毛利小五郎的鼾声掏枪把人宰了,安室透只能反复强调他尊师重道,绝不嫌弃恩师的鼾声。
无人拼房的只剩下我和江户川乱步。
“神户泉大人,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四人睡一间,腾一间房给您。”雇工们争相说。
以神户泉奈奈高傲的人设,非住单间不可。
“不必了,我住三楼,房间留给客人。”我摆摆手。
三楼的房间也能住人,只是机关屋层出不穷的致死机关令不少人惶惶不安,更愿意抱团睡在一起。
想想看,其他人都在一楼酣睡,唯独你一个人睡在无人的三楼。
漆黑的夜晚,你躺在床上,吊顶的灯在烛光中摇曳,吱呀,吱呀……
半夜,仿佛齿轮转动的声音将你吵醒,你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影子投影在床尾的墙面上。
突然齿轮声愈发清晰,在高速运转的机关中,墙面上的影子眨眼间贴进你鼻尖——那不是你的影子,是一具无机质的人偶!
你尖叫声跳下床,可惜一楼的鼾声实在太过响亮,无人听见你崩溃的喊叫,你只好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夺门而逃。
一出门,三楼狭长的走廊一盏盏亮起壁灯,昏黄的灯光照得墙上的人像画鬼影森森,模糊的油画人物用他们蜡黄的脸对着你,右手背在身后。
你余光一瞥,在淑女的裙摆后窥见砍柴的斧头。
你愈发崩溃,连滚带爬爬向楼梯,但离奇的事发生了,通往一楼的楼梯不见了!
楼梯在机关转动中绕到了另一边,而你刹不住车,直直从三楼摔到了一楼。
咔的一声,你听见脊椎骨断裂的声音,你的眼珠紧贴地板,眼珠上转,看见捅穿眉心的一颗锈钉。
你死了。
死因:独住三楼。
“神户泉大人,呜呜,你死得好惨呜呜。”几个酒厂员工哭得打嗝。
真正的神户泉奈奈被从天而降的斧头砍成了两半,确实死得挺惨,和这帮戏精中幻想的死法惨得旗鼓相当。
当人上司有时候也挺难的,比如这种时刻,你既不能骂人家晦气,因为人家是真关心你,也不能说别哭了我还没死,因为你真死了。
顶了神户泉奈奈的身份,就要承担她的责任,我只好温温柔柔把酒厂员工劝回去,让高瘦男人睡前组织大家看电影——《行尸走肉之电锯惊魂特别版:走进千年僵尸古村》。
“这样一来,你们幻想中我在三楼尖叫却无人听见求救声的惨案便不会发生了。”我温声细语地说,“大家都不会睡得太沉。”
高瘦男人:你是魔鬼吗?
“神户泉大人竟然没有拿到代号,这不应该。”
“她也太适合组织了,不愧是组织土生土长的魔鬼。”
“我赌神户泉大人任务结束后必晋升,她比波本大人可怕多了。”
努力十几年没能拿到代号的神户泉奈奈,我一天之内帮她圆梦。
在地下不必太谢我,我只是发挥了我的正常水平。
我的房间腾出来给江户川乱步住,他不乐意睡在其他人躺过的床上。
“如果受不了毛利先生的鼾声,抽屉里有耳塞。”我说,“顺带一提,三楼不隔音,照样听得见。”
不可以用鼾声太吵睡不着当借口半夜跑到三楼敲我的门,乱步先生脸上的唇印已经够明显了,他早上要是从三楼下来,事情就真说不清楚了。
神户泉奈奈该怎么解释?
心狠手辣坏女人对正义的名侦探一见钟情,隐藏身份骗人骗心,开展一段组织背景下的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或者是:被迫扮演女仆的坏女人遭到客人潜.规则,为了组织的任务她忍辱负重,眼角的泪水被深夜掩盖,罪恶吞噬了罪恶?
再或者:震惊,突然出现的名侦探竟是坏女人的青梅竹马!自小相识的两人多年不见,一方处于光明,一方深藏黑暗,背道而驰的幼驯染,重逢的喜悦之下各怀鬼胎……
我演技好不代表我喜欢狗血言情,我的人生已经够抓马了你就让让我吧。
“好好睡一觉,明天要用脑子的地方多着呢。”
我瞥了眼门外看见走廊没人,捧起乱步先生的脸揉了揉,狂吸两口猫猫。
“口红沾到衬衫上了。”我勾起他的衣领看了看,锁骨下的唇印一片模糊,在半天的时间全蹭到了衣服上。
纯白衬衫间一抹红格外显眼。
江户川乱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他一直扣着衣领,没人知道今天用超绝的推理震撼众人的名侦探领口之下一片狼藉。
“是谁干的坏事,一脸无辜。”江户川乱步哼声,“这件衬衫怎么办呢,送去干洗店会被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
“只能我委屈一点,勉勉强强留下来当作纪念品。”
全横滨都知道某位名侦探最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我行我素得过了头。
我假装自己不知道,一本正经地点头:“那我可要挑个好地方,多印几道。”
补口红的次数好像有点太频繁了。
我在一楼巡视一圈,直到毛利小五郎的鼾声准时响起,才踩上前往三楼的楼梯。
三楼空荡荡的,我搬开挡在走廊上的黑板,在黑板上画了个一脑门包的流泪猫猫头。
坏家伙就是在这儿把我堵住的。
“他是不是一进门就认出了我,故意拖延半天让我放松警惕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然后猛然搞偷袭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复盘昨天的惨败。
装的可真好,一向是我演别人,这次居然被人演了。
“这就是近朱者赤的道理吧。”我想了想,“因为和我在一起,乱步先生吸纳我的优点,获得新的技能。”
什么近墨者黑,没有那回事,乱步先生那么幼稚一人,我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变幼稚哇。
柯南:呵呵:)
我好像听见了小学生的冷笑,一定是我睡眠不足产生的错觉,我要去睡觉了。
我爬上床,把枕头抱在怀里拍软,端端正正放在大床中央。
一楼的客房都是双人间,三楼是别墅的主卧,只有一张大床。
一个人睡,我要美美睡最中央。
我躺下,闭眼,进入睡前的思考环节。
“我不知道神户泉奈奈的人际关系网,一楼又是一群犯罪者,万一他们中哪个人和神户泉奈奈有仇,半夜摸黑上来捅我一刀……”
我一下坐起,跑去房间门口把门反锁。
已经提前告诉乱步先生不许拿鼾声扰民当借口来找我了,半夜出现在门口的肯定是鬼非人,把门反锁肯定没错。
拉好被子,我安心地闭眼。
毛利小五郎的鼾声隔了一层楼仍然清晰,我睡得不是很沉,半梦半醒间,我听见了轻微的齿轮转动声。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月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在墙壁上投影出骨瘦嶙峋的树影。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好像睡前刚听人描述过,画面感拉满,主人公正是独自睡在三楼的我本人。
故事里“我”出门即收获丝滑死亡体验卡一张。
所以我不能出门!床才是真正的安全区。
齿轮转动的声音逐渐变大,我没有学故事的主人公从床上坐起,反而朝被子里缩了缩,假装自己仍在熟睡。
鞋底踩在地板上,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我,双手持着一个黑色的武器。
我看不见具体是什么武器,只知道又大又宽又长,一举拍下来或许能听见我头盖骨咔擦碎裂的声响。
半夜进门果然是鬼非人,神户泉奈奈身为组织成员果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与人结下了死仇!
‘昨晚我睡在一楼,他不方便动手,见我落单立刻就忍不住了。’我双手缩在被子中握拳,脑袋里拼命回忆女子防狼术教程。
可恶,我只上过网课,日常陪练只和土匪交过手,实战经验严重不足。
除非来人比我更菜,否则我赢面不大。
没关系,只要能躲过第一击,我一嗓子能把一楼的人全嚎上来。
睡前让他们看《行尸走肉之电锯惊魂特别版:走进千年僵尸古村》的我是预言术的天才!
我屏住呼吸,等持有大型武器的黑影走到我床头,猛然跳起,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到床上!
接下来就看他的反应了,如果他比我更菜我就过几招再喊人,如果他比我强,我当即变身尖叫鸡。
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边,这位黑暗中的袭击者非常之菜。
菜到他脑袋埋在我的枕头里,不满地哎哎直叫,一味地喊疼。
现在知道痛了?他刚刚可是想拿武器袭击我呢。
我坐在犯人腰上,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他,伸手去拿他带来的武器。
武器又大又宽又长,又软。
我茫然地看着手上的枕头。
哪家杀手半夜拿枕头暗杀,是想把我捂死吗?好低效率的做法。
“谋杀!栗子在谋杀!”脑袋埋在枕头里的犯人艰难地侧过头,绿眸在黑暗中如祖母绿的宝石,表情委屈得要命。
沉默,沉默是三楼的夜晚。
“说。”我没有松手,反而坐在他腰上往前靠了靠,“你是什么人?半夜来袭击我是想干什么阴暗的勾当?”
被我压在床上的犯人呃了一声,他翻不了身,像一只笨拙的小乌龟。
“我是一个半夜来找女朋友却挨了打的可怜人。”江户川乱步如实说,“我想让我的枕头占据这张床一半的位置。”
“警官,犯人陈述完毕。”
嗯,还算老实,我稍微收了点力气,继续审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撬锁技术?是不是和某个不怀好意的同事学坏了?”
我睡前可是特意把门反锁了的。
“报告警官,我没有学坏。”江户川乱步翻了个身,我从跨坐在他背上变成面对面坐在他身上,双手握住我的腰。
“这栋别墅都是机关,房间的门也是。”智慧过于常人的犯人笑眯眯地说,“不需要钥匙,只用动点脑子。”
我收回前言,这位犯人先生一点儿都不老实。
“不是说不许来三楼找我吗?”我戳他下巴,“不听话。”
“我答应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睡眠环境这么恶劣。”江户川乱步给我看他眼底浅浅的青黑,慢吞吞打了个呵欠。
任何名侦探都要在毛利小五郎手上遭受挫折,柯南是,乱步也是,这是江户川家逃不掉的考验。
三楼不隔音,但再怎么说也隔了一层楼,多少清净一点。
“行。”我拍板,“乱步先生就在三楼睡吧。”
“我搬到一楼去。”
困困猫猫,瞧着怪可怜的,我也想乱步先生能睡得舒服点。
“不要。”
江户川乱步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像大只无尾熊一样抱上来,“没交往的时候让抱让睡,交往了待遇为什么反而下降了?我抗议。”
我:因为现在是非常时刻,一楼住了一整层的真酒啊!
“你仔细看看,怀里抱着的是你女朋友吗?”
我指了指黑夜中泛光的浅金色长发和蔚蓝色的眼眸。
“现在你又是奈奈了?”江户川乱步先不高兴了一秒,而后他似乎想到什么,恢复了笑意。
“嗯,我怀里抱着的是奈奈,我的专属女仆小姐。”
黑发绿眸的英俊客人把小女仆卷吧卷吧塞进被子里搂紧,愉快地说:“你的工作是陪客人睡觉。”

白天要工作,晚上要工作,一刻不得闲,工资也拿的不多。
没有加班费,打工人是决计不肯多出力气的,女仆小姐消极怠工,只出人,不出力。
温热的掌心笨拙地轻拍后背,我埋在乱步先生怀里昏昏欲睡,他大概也困的厉害,帮我拍背的手力道越来越轻。
偷懒猫猫摆大烂,我睡着前一秒迷迷糊糊地想,明天起床之后要给他差评。
人肉隔音板的效果意外的很不错,我把脑袋贴在乱步先生胸口,耳畔是他均匀的心跳声,再听不见扰人的鼾声。
世界被藏在隆起的被窝中,仿佛海上孤岛,随着摇摇晃晃的波浪荡入黑甜的梦乡。
再度同床共枕,我和江户川乱步的睡眠质量都大幅度提升,倒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
喜获双双赖床。
今天有早八吗?想起来了,我请假了,那就是没有,可以继续睡,呼呼呼zzzzz生物钟只让我短暂地清醒了一秒很快陷入昏迷,侦探可是非常自由的职业,我是我自己的老板,我的人生没有迟到打卡一说。
自由的我忘记了,这栋别墅有起床铃。
当毛利小五郎鼾声响起的时候,天黑请闭眼,全员入睡。
清晨,震耳欲聋的鼾声在晒屁股的阳光中消融,睡梦中听了一晚电锯声的酒厂员工垂死梦中惊坐起:早上了!起床!
毛利老师手把手教你养成健康作息,快说谢谢小五郎。
高瘦男人起床起得非常积极,他自负得到了波本大人和神户泉大人的赏识,加官涨薪指日可待,工作动力大爆发。
起床洗漱后第一件事,点名。
“我们的人都在,外面来的那几个侦探呢?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江户川柯南……怎么少了个人?”
高瘦男人挤出和善的微笑,问柯南:“小弟弟,你哥哥呢?”
工藤·独生子·新一:“我没有哥哥。”
高瘦男人:“哦哦,那你爸爸呢?”
外出取材鸽掉编辑的工藤优作:阿嚏!
难道编辑带着刀到工藤宅门口堵他了?别啊,里面一屋子FBI。
柯南不能说自己没有爸爸,乱步先生四舍五入是他的义父,某种角度上高瘦男人没有叫错,但柯南不想加入那个可怕的家庭,他到底充当了多少次play的一环啊!能不能放过小学生?
“我不知道。”柯南干巴巴地回答,“可能还没有起床吧。”
江户川乱步独享一间房,没有室友,高瘦男人在门口转了两圈,疑窦横生。
门里面怎么那么安静呢?听着不像有人在啊。
难道他半夜趁我们不注意跑了?这可不行,这群侦探等压榨完价值后都要灭口的,万一人跑了,他怎么向波本大人和神户泉大人交代?
高瘦男人左看右看,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
咔咔,他小心地拧开门,探头进屋。
屋内床上被子掀开,枕头和被子里的人不翼而飞,褶皱的床单早已失去余温。
“人呢?”高瘦男人脱口而出,“真让他跑了?”
高瘦男人跑到一楼卫生间、厨房、露台,都没有看见江户川乱步的人影,把他急得冒火。
“必须禀告给神户泉大人。”高瘦男人扭头找他的上司,令他大为不解的是,神户泉大人也不见了人影。
天杀的侦探,不会把他尊敬的神户泉大人绑架了吧?
“对了,三楼!三楼还没有搜。”高瘦男人灵光一闪,噔噔噔跑上三楼。
主卧靠近楼梯,高瘦男人爬完三楼大脑充血,双手不过脑子地抬起推门。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先毕恭毕敬地敲门再等门从里面拉开,不过没关系,等他的手推不开门的时候,他发热的脑子就会冷静下来了。
高瘦男人的手一碰到门板便惊觉自己的失礼,然而用出去的力气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他已经做好了自己被反力震开的准备。
穿透门缝的风吹了高瘦男人一脸,主卧的房间被他猛地推开,用力砸在墙壁上。
“砰!”
巨大的响声吵醒了枕头上赖床的两人,两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同时响起:“出什么事了?”
高瘦男人瞳孔地震,伸出的手剧烈颤抖。
他看见了什么——失踪的侦探和他尊敬的神户泉大人竟然睡在一张床上神户泉大人的手还揽在侦探腰上,金发几缕垂在胸口,几缕缠绕在侦探衣领的扣子上,蔚蓝色的眼眸蒙着困倦的水雾,看起来柔软又可爱。
侦探似乎被金发搔得有些痒,他不过大脑地解开两颗扣子,衣领外翻,白衬衫上显眼的红色唇印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
高瘦男人咽了口唾沫,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见死神临近的脚步声,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非、非常抱歉!打扰了!我是个瞎子,对不起!”
高瘦男人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他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手脚并用仿佛发疯的壁虎爬下楼梯。
从敞开的门外吹来凉爽的风,吹散了我残留的睡意。
我好想告诉高瘦男人:别跑那么快,带我一个!无声尖叫的不止你一个人!
“这叫什么?被捉奸在床吗?”江户川乱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兴致勃勃地问,“我刚刚是不是应该配合地说几句台词?”
我:不必了,你已经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高段位选手了。
我昨晚就不该心软让他留宿。
“他应该不敢多嘴,大概。”我低下头,慢慢把缠绕在江户川乱步衣领纽扣上的金发解开,“目的达成了,很开心?”
江户川乱步:“嗯?”
他无辜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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