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人抬出了几个大箱子,箱子打开后,里面的银子在火把的光亮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茫。
陆庭远淡然的看着这一幕,孟知府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多赃款!若真是被人举报了,那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他咬牙低声对身边的随从吩咐:“准备动手,务必将所有人都拿下!”
“是!”
那随从答应了一声,就下去安排了。
曹世雄并没有亲自来,来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叫徐进的管家,不过孟知府也早已在曹府附近设下了埋伏,只要抓到眼前这些人,然后供出曹世雄,他就有理由进曹府抓人了。
此时,徐进正带着人清点银子,而对方的人也正在清点货物。
一切都看似很寻常,这项买卖,他们已经做了两年,对双方都十分信任了,而且也从未出过任何岔子。
因此,他们的警惕心就降低了很多。
就在双方都准备带着各自得到的东西离开的时候,突然,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密密的将这个林子照的如白昼般,也将他们每一个人照的清清楚楚。
当场,这些人就陷入了慌乱,两年来,他们每次都小心翼翼,从未出过任何纰漏,此时的情景,倒真让他们措手不及。
“刘大牛,你什么意思,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你居然给我来这一手?”,徐进以为是买家做的手脚,想要拿货又不想给银子。
刘大牛呸了一声:“我还说是你他娘的奸计呢!姓曹的是不是想拿了钱不给货?!”
“我没有!”
“老子更没有!”
两人吵了几句嘴,谁都不让谁,身边一个小斯小声提醒:“老大,那好像是官府的人?”
徐进和刘大牛同时抬头看,果然,那些人身穿官府。
孟知府大手一挥,高声吩咐:“全部给本官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一声令下后,埋伏在四周的官兵如洪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很快就将徐进和刘大牛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孟知府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这些人说:“本官等你们好久了,总算是把你们等来了,你们这帮胆大包天的狂徒,居然敢贩卖私盐?!
老老实实跟本官走,本官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有谁敢反抗的,就地斩杀!”
闻言,刘大牛抬头,冷笑一声:“没想到居然是孟大人,您还真是消息灵通呢!”
“哼,本官若连你们都查不到,那还真是瞎了眼!”,孟知府朝官兵吩咐:“都带走!”
“慢着!”
孟知府看着徐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孟大人,咱们同为一个地界上谋生的人,何必互相为难呢?”,徐进虽然十分痛恨刘知府,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硬刚的时候,“这样吧孟大人,以后咱们每个月孝敬您一部分钱,怎么样?”
“放肆,你把本官当成什么人了?”,孟知府并不愿意接受他的贿赂,别说陆庭远就在身边,那么多人听着,就算没有别人,他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一旦接受了这些钱,他就和这些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事情败露的时候,他第一个跑不掉!
“本官为官几十年,从来都是清正廉明,怎么会跟你们这些人为伍!那不是侮辱朝廷,侮辱本官吗?”
孟知府说的义正言辞,反正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陆庭远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见孟知府软硬不吃,徐进有些急了:“孟知府,一定要这样做吗?”
“哼,本官作为朝廷命官,自然是容不得你们这些人胡作非为,本官再说一次,若是你们乖乖跟本官走,本官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但若是反抗,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放屁!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有说投降认输的时候!”,刘大牛很是不服,放下此话,他一声高呼:“兄弟们,咱们今天就跟这狗官拼了!”
言毕,双方的人立马就扭打在一起。
刘大牛边动手边说:“徐进,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想不被这狗官抓走,就赶紧让你的人也动手!”
徐进没有犹豫,也吩咐他这边的人动手。
火光下,刀剑相碰,在这寂静的林子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纵然刘大牛和徐进再如何反抗,他们也只有两三百人,而孟知府却是带了上千的官兵,很快,就将他们两拨人抓获了。
刘大牛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愤愤的说:“算老子今天倒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孟知府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呵呵,想死也不用这么着急,留着你还有用呢!”
这些人只是明面上的人,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主犯,没有抓到主犯前,孟知府自然是不会杀了这些人。
“带走!”
两三百个人,就这样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的带走了。
另外一边,埋伏在曹府附近的人,也得到了消息,连夜就破了曹府的门,将整个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部抓了起来。
此时已经深夜,曹世雄正在曹夫人的房中,突然有人闯进来,令他怒火中烧。
“你们是谁?胆敢闯我曹府?不要命了?!”
“哼,死到临头了还敢嚣张,给我拿下!”
曹世雄这会儿只穿了里衣,连同曹夫人一起,都被这些人直接从床上拽了下来。
曹夫人大怒,一边抓起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叫骂着:“你们到底是谁?知道这是哪里吗?”
“曹府啊,您就是曹世雄的夫人呗。”
“既然知道,你们为何还敢造次?”
“呵呵,抓的就是你们,等你们去了该去的地方,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曹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全都连夜被抓,包括曹如芬和曹如玉。
第382章 被抓
已经到了下半夜了,梁满满却毫无睡意,不知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陆庭远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就这样靠在床头,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摇晃不停的树枝,心中还想着梁平的事情。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空间,梁平和萧然今天去拜见了皇上,果然,皇上已经赐了婚,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作为萧苒的陪嫁。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能平安回来,顺利成亲,他们一大家人在一起就好。
正看着窗外想的出神呢,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陆庭远走进屋,带进来了一屋子寒夜的清冽之气。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见他回来了,梁满满转过头,陆庭远的头发上和身上落上了一层白白的薄霜,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着白气,连眉毛都染上了一层白色。
“你不在,我睡不着,担心你。”
陆庭远解下外衣搭在架子上,才快步走到床边,“都下半夜了,再不睡天就亮了,以后不要这么傻等着了。”
“睡不着嘛,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很顺利,当场抓住了交易私盐的那帮人,曹府上下的人也被带走了。”
梁满满的眼睛闪了闪:“那曹如玉母女呢?”
“暂时也被带走了,但是你放心,不会让他们母女受到牵连的,只是这几天要先委屈他们在大牢里过几天了。”
梁满满微微颔首:“嗯,有你在,这些事情我放心,这下好了,终于扳倒了曹家,以后没有曹家母女兴风作浪,日子就安稳多了。”
陆庭远已经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嗯,曹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快睡吧,累了。”
“好。”
因着梁满满的伤,连着好多天,陆庭远都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此时,他将她拥进怀里,感受到她那细腻的肌肤和香香的头发,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往某一个地方汇集,整个人无比的燥热。
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但是每次抱着他的娘子,他的那种冲动还是会迅速的在体内升腾起来。
梁满满侧躺着,感受到身后有个滚烫的东西,她羞红了脸,但是无奈自己有伤,不能帮他解决。
陆庭远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部,让她觉得热热的痒痒的。
她用胳膊肘推了推他:“那个……你自己解决一下呗,这样憋着不难受吗?”
陆庭远当场就听懂了她的话,他搂着她的力道加重,梁满满只觉得那家伙变得更大了。
“五指兄弟哪有你舒服?”
五指兄弟这个梗还是梁满满讲给他的。
“流氓!”
“你相公就是流氓,只在你面前流氓,嘿嘿……”
陆庭远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忍耐不住了,他恨不得此刻就与她云雨一番,可是想到她的伤,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最后,他只得掀开被子,穿着单衣躺在床上,让冰凉的空气给自己降降温,压下体内的那股燥热。
他没有理会梁满满的担忧—担忧这样会着凉。
凛冽的寒气很快将体内的燥热褪去,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拉上被子,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的小娘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他们睡的倒是十分香甜,但是在牢房里的曹家人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牢房里又湿又冷,还时不时的有老鼠跑来跑去,吓得曹家母女根本不敢睡。
曹如芬十分暴躁,“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要被关起来?”
曹母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颓废的靠在墙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芬儿,你忍忍吧,说不定明天你爹就能救我们出去了。”
“忍?我怎么忍?你又不是不知到,我这还……”,说着,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真的是孽缘。
她并不想生下王壮的孩子,上次在余府的时候想要借梁满满的手除掉这个孩子也没成功。
今天,又莫名其妙的被抓进了大牢,她摸着肚子,心中划过一丝恨意,她觉得,这个孩子带给了她屈辱!
这个孽种,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想到这个孩子在自己的体内,她就想到了被王壮那个恶心的男人玷污的那天。
那个男人,和肚子里的孽畜,都是她的屈辱!
牢房的角落里,李氏紧紧的搂着曹如玉,两人蜷缩在角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由于牢房是男女分开的,他们母女就和曹如芬母女被关在了一起。
曹如玉母女日常就受曹如芬母女的欺负,这会儿见曹如芬如此暴躁,母女俩都大气不敢出。
曹如芬狠狠的踢了牢门几脚:“你们这帮混账东西,放我们出去,凭什么抓我们,你们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今天不放我们出去,等我们出去之后,你们就没好果子吃了!”
“放我们出去!”
“听到没有?!快放我们出去!”
然而,任凭她怎么喊叫,都没有人搭理她一声。
曹母毕竟年长,还算沉得住气,劝道:“芬儿,别喊了,没用的,省省力气吧。”
曹如芬又狠狠的踹了那铁门一脚,这一脚,正巧踹在那根最粗的铁柱上,她只觉得脚趾头一阵发麻,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整个人愈发的暴躁起来。
她愤怒的转身,却一眼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曹如玉母女。
刚才只顾想着要出去,根本没注意这母女俩,这会儿,她看到角落里的母女二人,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一下子就有了宣泄的目标。
她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含着鄙夷之色,缓缓走向角落里的曹如玉母女,尖细的嗓音响起:“这不就是为了爬上主子的床,不惜勾引主子的丫鬟吗?”
李氏没有反驳,只是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儿。
曹如芬却不依不饶:“贱人生的女儿,也是一样的下贱,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知礼数,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嫡长姐,你怎么缩在贱人的怀里,都不跟我打招呼?”
闻言,曹如玉更是瑟瑟发抖,这个姐姐,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动不动就打骂,这会儿说这样的话,她的心都跟着颤抖。
她缩在李氏的怀里,一言不发。
李氏低着头,小心翼翼道:“大小姐,玉儿也被吓坏了,才没有跟您打招呼,她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
第383章 我的相公就是聪明
曹如芬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你这贱丫鬟,本小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真是不知礼数!”
“长姐,不要生气了,玉儿给您请安。”,曹如玉心疼母亲,说罢,还真的乖乖起身,按照丫鬟行礼的动作给曹如芬行了一礼。
李氏见此,也跟女儿一起,同样按照丫鬟该有的礼仪给曹如芬行礼。
这个曹家大小姐,根本没有将她们这对母女放在眼里,也从来没有将曹如玉当妹妹看过。
此时,她依然不依不饶,最近自己做什么事都不顺,心中的怨气早已累积了很深,这会儿有了出气筒,自然是将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李氏母女的身上。
她跨出一步,站在李氏母女身边,朝着跪着的母女二人狠狠踹了一脚,李氏为了保护女儿,将女儿搂在怀里,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脚。
“你们这对贱人,都是因为你们,才导致咱么府里一直倒大霉,贱人,你们怎么不去死?!”
曹如芬一边踹,一边叫骂,她声音尖锐,在这寂静的夜里,震得老鼠都一溜烟跑了。
李氏就那样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女儿。
也不知大她这样骂了多久,一旁的曹母也终于忍不住了。
“行了,芬儿,大半夜的,省点儿力气吧,让人安静一会儿!”
倒不是她好心或者心疼李氏母女,实在是没睡好,半夜被抓起来,这会儿又不得安稳,她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曹如芬也终于觉得累了,狠狠的瞪了李氏母女一眼后,才走到曹母身边,靠着墙颓然地坐了下去。
这一夜,对她们来说,似乎格外地漫长。
曹如芬抚摸着肚子,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她想起非城哥哥对她说过的话,想起非城哥哥对她温柔的样子,差一点儿,自己就嫁给了非城哥哥,可是,阴差阳错,自己的幸福却被梁满满那个贱人会毁了!
想到这里,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非城哥哥,你在哪里?你会来救芬儿吗?
这个问题最终的答案是:韩非城并没有来救她。
这件案子是由孟知府亲自来审的,除了曹世雄一家,还要去找卖家身后的主犯,那个刘大牛,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
根据刘大牛的交代,买盐的东家姓路,经常带着一副面具,他自己都没见过东家的本来面目。
这就给抓捕姓路的增加了很大的阻力。
不过,这些都是孟知府该操心的事情,陆庭远从头到尾没有过问过这件案子,他最近的精力,都在他们的新宅上。
新宅已经全部上梁完毕,约莫着还有三五天,就可以全部竣工了,在新年前可以搬进去。
梁满满的伤也好了大半,手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膝盖上的伤口也恢复了八成,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上面还有些深褐色的疤痕。
此时,她正坐在榻上,任由方梦璃给她上药。
“我都说了,你不用每天亲自给我上药的,我自己来或者叫春雨她们来就好了。”
方梦璃低着头,捣鼓着她新研制的药:“那可不行,这药是我和我爹新研制的,名贵着呢,里面有白獭髓瞪等十分难得的药材,而且用的时候也格外注意,若是被春雨那丫头弄坏了,我可心疼呢!”
梁满满笑笑:“那可就多谢你了,为了我的伤口不留疤,费这么大的精力。”
“作为郎中,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儿,姐姐不必客气了。”,方梦璃仔细地给梁满满擦着药。
“对了,姐,咱们的新宅子马上就要建好了,咱们过年前搬过去吗?”
梁满满抬头看了看这套房子,虽然也住的很舒服,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心里也没有那种安全感。
“搬啊,在自己家的新房子里过年,多好。”,说完,她无奈的笑了一下,“去年的时候,也是年前买了新房,搬进去的,哪想到没住到一年,就被烧了,咱们从平安镇那边,再到遥城来,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房子了。”
“姐,不用担心,好事多磨嘛,咱们这次搬了新家,再买上更多的下人,夜里也安排人巡逻,就不用担心了。”
“嗯,你说的对,再过不久,梁平和萧苒也就回来了,咱们一大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新年。”
“是啊,多好啊!”
两人正说着话,春雨敲门进来。
“两位夫人,奴婢在门口发现了一封信,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信?”,梁满满疑惑,“拿过来我看看。”
春雨将信递给了梁满满,她左右翻看了一下,信上并没有署名,不由更觉得奇怪。
方梦璃问:“是不是平哥和萧苒来的信?”
“不知呢,应该不会吧。”,说着,梁满满就将信封拆开了。
她知道不可能是梁平的信,有什么话,梁平都从空间传给他们了,就算真的来信,也不会不署名,更不会以如此奇怪的方式呈现。
但是,当她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脸色的疑惑之色更甚。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方梦璃问:“怎么了?信上写了些什么?”
梁满满摇摇头,将信递给了方梦璃。
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今晚卯时,城西三十里的林子里,请务必如约来见。
而信的开头,写的是陆庭远的名字,也就是说,这是一封邀请陆庭晚上去城外见面的信。
方梦璃的眉眼也染上了厚厚的疑惑,“到底是谁要约陆大哥见面?”
“不知道。”,梁满满摇摇头,“这封信太奇怪了,等庭远回来之后给他看看吧,说不定是他认识的一些人。”
将信收起来,梁满满的伤口也上好了药,冬雪端来了两碗雪梨汤,两人就围着炉子喝着雪梨汤。
晚饭的时候,陆庭远回来了,天寒地冻,但是今年到现在都还没下雪。湿冷湿冷的。
进了屋,脱下外衣,屋子里燃着炉子,火烧得很旺,屋里屋外是两个世界。
梁满满递给他一杯热果茶,才说:“天冷了,需要取暖的人就多了,咱们那蜂窝煤卖的怎么样?”
“买的人太多,供不应求呢,那些有钱人家也知道了蜂窝煤的好处,抢着买,一买就是一大堆,导致那些穷人想买都抢不到。”
梁满满凝眉:“这可不是咱们做蜂窝煤生意的初衷,咱们当初是为了让那些穷人也能在冬天取得起暖,才决定将平安镇那边的蜂窝煤拉到遥城卖的。”
陆庭远颔首:“我知道,所以我采取了限购的办法,每次买的数量有限,即使是那些有钱人,一次买的数量也都是有规定的,这样那些穷人就也能买到蜂窝煤取暖了。”
梁满满没想到陆庭远这个古代人,居然还这么聪明,连限购的办法都想到了。
“我的相公就是聪明!”
陆庭远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的娘子才聪明呢!”
梁满满想起白天那封信,就连忙起身将桌子上的信拿了过来。
“白天的时候,家里的门缝里莫名其妙的塞进来了这封信,你打开看看。”
“信?”,陆庭远的眉毛挑了挑。
“嗯,给你的信。”
他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也就觉得一头雾水。
没有署名,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却约他见面?
他反复了看了看信封,又盯着那字迹看了一会儿,试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却任何线索都没找到。
“谁会约你见面?而且大晚上的?”
陆庭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封信太奇怪了。”
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接触过的人,也没发觉有什么特别的,会是什么人约自己?
“今晚卯时,看来那人很急,你要去赴约吗?”
陆庭院沉吟片刻,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看见梁满满撅着嘴巴说:“我觉得你还是去吧,说不定是你在外面招惹的哪个女人约你呢!你若是不去,岂不是可惜了?”
看着她那嘟着嘴巴的样子,他抬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妖精,这种莫须有的醋也吃。”
“本来就是嘛,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约你见面还不敢署名?”
陆庭远将那封信收了起来,从身后抱住梁满满。
“小醋坛子,有你这么漂亮温柔的娘子,别的女人哪里还能如我的眼呢?你我都宠不够,哪里还有精力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闻言,梁满满心里甜滋滋的,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哼,那可不一定,我整天看着我,难道没有看腻了的时候吗?”
“没有,我永远都看不够你,永远都不会腻。”,他拉起梁满满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只装得下你。”
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丈夫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梁满满也一样,她心中一暖,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迅速亲了一口。
“我也是,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听到怀里小人儿的情话,他再度低头,吻上了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后,又觉得不够,然后往下来到她的眼睛上,随后是鼻尖、脸颊。
最后,他那张火热的唇,贴上了她柔软的双唇……
一吻完毕,两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梁满满更是觉得缺氧,这个男人的吻太过霸道,若再吻久一点儿,她都担心的自己会缺氧而死。
感受到她艰难的呼吸,陆庭远才放过了她的唇。
梁满满大口呼吸了几下,又端起茶杯灌了几口水,觉得呼吸顺畅之后,才问:“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办?”
陆庭远正了正色,抬眼望向窗外:“我打算去会会这个人,这人能找到我们家,还将信送到这里来,说明暗中就一直观察着咱们。
若是视而不见,反而是一种潜在的危险,我倒要去看看,对方到底是谁,约我见面有什么事。”
“嗯,还是相公想的周到,让陆甲和陆乙陪你一起去吧。”
“嗯。”
时间快接近卯时的时候,陆庭远和陆甲陆乙一身黑衣,朝着城外去了。
天寒地冻,几人呼吸的时候嘴巴都冒着白气。
陆乙抱怨道:“这大冷天的,什么人约您见面啊,还非得约到晚上?”
陆甲用胳膊撞了撞他:“别废话了,赶紧赶路吧,小心主子待会儿治你的罪。”
“你现在怎么变的动不动就要治罪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成了亲有了孩子的人都会变?”
“那是。”
“成亲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孩子有娘子就了不起啊?!”
“当然比你这个二十大几了还打光棍的人要了不起,你看看你,回去冷床冷被的,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我乐意。”
“分明是找不到媳妇儿,还嘴硬说自己乐意。”
“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媳妇儿,你等着吧,我明年就给你娶个媳妇儿回来!”
“哟,吹牛吧,那我就等着喝你喜酒了!”
听着两个人在斗嘴,陆庭远回头看着陆乙,“你是老大不小了,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过日子了,看上哪个姑娘了跟我说,我帮你去说媒。”
甲乙丙丁四个人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虽然是他的属下,但他都是把他们当亲兄弟来看的。
陆乙脸上微微发热,还好是晚上,否则陆庭远和陆甲就会看到他那绯红的脸颊。
“没……没有,哪有什么姑娘,主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你若是有了心动的姑娘,就跟我说,你这年纪,也却是耽误不起了。”
陆乙没有再反驳,只是低地的答应了一声,他红着脸,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脸。
看到那张脸,他顿时不觉得冷了,深呼一口气,继续赶路。
很快,他们就到了那片林子,进入林子,又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看到在一个两人环抱粗的松树下,站了一个人影。
今晚有些微微的月光,但是也不明亮,他们只能看到那人影的轮廓,看不清容貌。
陆庭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那身影,看身形是个男人,中等身材,也是一身黑衣,外衣上的帽子戴在头上。
片刻,那身影转过身,“你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嗓子坏了般,陆庭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那样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让你的人下去吧,有些话,老夫想跟你单独聊聊。”
陆甲和陆乙忙不迭道:“主子,小心有诈。”
陆庭远抬手,示意他们二人下去,“去林子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
两人不放心,但是想着主子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便也只好抬脚离开,守在了林子外。
待林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陆庭远才开口问:“你到底是谁?约我来这里所为何事?”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是不停止你目前的行为,你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那黑影说话有些瓮声瓮气,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实,陆庭远很想看清他的真面目,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下一秒,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脸在微微的月光下泛着银光——这人戴着面具。
陆庭远眯了眯眼睛,不禁更加好奇这人是谁了。
对面的黑影说:“私盐的案子,是你举报的吧?”
原来是为了此事,看来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但陆庭远向来不怕得罪人,这种损害朝廷利益,损害百姓利益的事情,本就不能被容忍。
“是我,那又怎么样?”
那身影好像顿了一下,悠悠开口:“你倒是痛快,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举报的,那你就去劝劝姓孟的,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对他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