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全村最野的糙汉by画木
画木  发于:2024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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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他们藏得深,而是这些人嚣张习惯了,五千多人是他们的底气,而且过去好几年,无论他们去哪里,只要是他们看上得东西,就没有人敢说不的。
这区区一个山坳坳里,他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再走近点儿,火把的光线能照到前面的房子了,几人这才认真打量周围。
这下倒是被震了一震,房子不少,根据房子的数量来判断,住在这里的人也不少。
陆庭远一直站在高处的石头上,俯视着这群人,刚才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敢情是一帮土匪想要抢占他们的地盘了?
他抬手示意,陆甲见此,转过身,朝藏在黑暗处的人招了招手。
下一秒,整个山谷就被照亮,三万多人,三万多支火把,齐刷刷的站在一侧。
刚才被叫做大哥的人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用黑色的长布条挡着,布条在脑袋后面打了一个结,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面相十分凶狠。
刚才那一霎那,他身后的几个人有一些慌乱,但是他却格外的镇定。
充满杀气的一只眼,迅速打量着周围,在看到站在石头上的陆庭远的时候,戏谑的笑了一声:“看来今天是大意了。”
陆庭远并不想跟他多废话,只冷冷的说了四个字:“离开这里!”
独眼龙要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就不会在大半夜的时候来这里了。
他已经被逼的没办法了,现在朝廷到处都在抓他,之前的藏身之处已经被发现,带着这帮兄弟,已经逃了很久,从最开始的两万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五千人了。
今晚到了这个地方,本来以为是个好地方,有这么多的粮食,在山里藏身也容易,至于可能生活在这的村民,直接杀了就是了。
但在看清陆庭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村民,这个领头的,也绝非善类。
看来,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
但是,为了这么多兄弟,他不会轻易地退让。
他在判断陆庭远地时候,陆庭远也在判断他。
陆庭远从不觉得眼前地五千人能给自己带来威胁,但担心地就是如果放了这些人,会不会传出去,以后这地方就无法安宁。

第148章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一个走投无路,一个不会退让,而且听着刚才这些人的话,就知道这些人绝非善类。
独眼龙算是背水一战,逃了两个月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落脚处,不会轻易就此罢休。
他身后一个瘦猴模样的男人小声道:“老大,他们有好几万人呢,要不,咱们还是算了?”
“是啊,大哥,咱们怕是打不过。”
这些人想有个落脚处,但是也想活命,说白了,看人下菜,若是普通村民,他们肯定全杀了,毫不手软,但是对面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独眼龙并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的话,转而却对一众人道:“兄弟们,咱们能不能在这里安顿下来,就要看各位的了,是想继续流窜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还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看大家怎么做了!”
他身后的那些兄弟,在经历了几个月的逃亡后,都已经精疲力竭,自然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被这样一激,一个个提起了精气神儿。
独眼龙继续道:“只要杀了这些人,这里的房子、粮食、甚至女人,就都是咱们的了!”
一帮人握紧手里的大刀,大有要大打一场的架势。
陆庭远身后,孙二娘和孙三娘主动站出来,“主子,这些人交给我们解决吧,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也该检验一下大家的训练结果了!”
孙二娘和孙三娘手下也有五千人,这可是宝贵的实战经验,她们不想错过。
陆庭远点头,“那就交给你们了,不必手软,一个都不准放过,尤其那个独眼龙,必须除掉!”
“是,主子!”
陆庭远也想看看这些人的训练结果怎么样,他负手而立,深沉的眸子俯视着眼前的局面。
孙二娘和孙三娘带着手下的五千多人,将独眼龙的人团团包围,没有多余的废话,两拨人就混战了起来。
有主子在上面看着,孙二娘和孙三娘手下的人都格外的卖力,加上他们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每日干农活,吃的也都是有鱼有肉,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孙二娘则直奔独眼龙而去,那独眼龙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手里的招数一招比一招狠辣,招招都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孙二娘在这大山里的三年,武功也有极大的进步,此刻,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手拿大刀,剑尖对着刀尖,刀身、剑身荧光流转。
两人猛地飞身而上,刀剑在半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两道银光交错,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直直刺入独眼龙的心脏。
独眼龙似不可置信般,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没想到,自己曾经也是九死一生,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场面。
虽说早已把生死看淡,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独眼龙死了,他的那帮兄弟们自然慌了神。
阿力站在陆庭远身后,“主子,那帮人也是有些身手的,不如给收了过来?”
光头也跟着说:“是啊,我觉得阿力说的对,杀了也可惜了。”
陆庭远却是淡淡的却又无比坚定的道:“一个都不留!”
主子态度坚定,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些人和你们不同,你们虽然做过一些错事,但内心还是良善的,这些人已经彻底失了人性,若是收过来,就是巨大的祸患。”
阿力和光头顿觉赧然,“主子说的是,是我们想的不够周到。”
五千人,一个都没留,最后全成了一堆尸骨。
陆庭远吩咐下去,让人连夜将尸体焚烧了,地上的血清理干净。
屋里,梁满满在陆庭远走之后就睡不着了,看着小床上熟睡的女儿,心思才稍微安定下来,这会儿,闻到外面烧焦了的尸体的味道,连忙起身把门窗都给关上。
过了好一会儿,陆庭远才踏着夜色回来,下了一会儿小雨,衣服和头发都有些湿了,脱下外衣,松开发带,才进了里屋。
“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一帮匪寇,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里,企图占领我们的地方,但被我处理了。”
“咱们这里相当的隐蔽,居然也有人能找到这里?”
“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梁满满点头,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后半夜了,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陆庭远坐在小床前,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舍不得离开满满和女儿,但又不得不去京城一趟。
睡不着,索性就不再睡,两口子坐在床上随意聊着天,一直到天亮。
去京城的决定做的很匆忙,早上的饭桌上,大家在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都有些意外。
但梁平还是拍拍胸脯,“陆大哥放心,我陪你去,我现在是咱家唯一的光棍儿了,说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
“爹爹要去哪里?”
陆庭远怜爱的摸摸女儿的头:“爹爹要去看你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很快就回来,小灵儿在家乖乖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大家很少在小灵儿面前提起京城的事情,小灵儿只知道外祖母去世了,不知道陆向怀一家的存在,对护国公一家印象也不深。
“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在哪里?很远吗?我也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梁满满给她擦擦嘴角,“很远,等你长大了,就能去看他们了。”
小灵儿撇撇嘴,上次学弓箭也是,爹爹说要等自己长大了才能学,这次又是,要等自己长大了,才能去看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
看来,还是要赶紧快快长大才是。
吃过早饭,在梁满满的嘱咐和小灵儿的依依不舍中,陆庭远和梁平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初秋的天气十分凉爽,行走在山野间,满目都是黄橙橙的待收的玉米和红色的枫叶。
山里的农作物也该秋收了,梁安吃了早饭便去安排人干活,秋收要趁着好天气,掰玉米,拔花生、挖土豆、挖红薯。
人多,种的粮食也多,这些粮食明面上储存在他们挖的地窖里,实际上储存在空间,过了明面的粮食,以后随时都能拿出来。
这次路庭远和梁平再去京城的时候,一路上的情形已经与三年前不同了。
虽说灾难过去,生活正常了不少,但所到之处,还是肉眼能看到的萧条。
当初在潮州和遥城合作的几家酒楼,都已不复存在了,官道常年无人维护,有的地段已经坍塌,有的地段长满了杂草。
梁平终于学会了骑马,这次两人都骑着马,没有驾马车了。

第149章 路遇官兵抢劫
两人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听到前面吵吵嚷嚷的,哭喊声、打骂声,乱成一团。
待走近一看,是一群官兵正在抢粮食,有妇人和孩子抱着一袋子粮食不撒手,那官兵一脚一脚狠狠的踹在妇人的身上。
旁边的男人一边给官兵磕头,一边死死抱着官兵的脚,另外一个官兵见此,索性直接一刀砍在男人的身上,男人顿时倒在地上。
妇人连忙松开粮食,冲到男人身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地上的男人瞪大着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很快,便停止了呼吸,死的时候眼睛还大睁着。
那官兵却看都没看地上的妇人和男人一眼,一脚踢开试图护住粮食的小孩儿,冲身边的人道:“把这些粮食抬走!再给我进屋去搜,所有的粮食都抬走!”
不止这一家,这个小村庄住了二十多户人家,每户都是同样的场景。
梁平看的大怒,这些狗东西实在欺人太甚!
“陆大哥,这群狗日的的太不是东西了,咱们去教训教训这些畜生吧!”
陆庭远也正有此意,“找个面具戴上吧。”
还是谨慎些好,救人重要,但是也不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中。
梁平从空间找了两个面具,一个猪头的,一个青蛙的,想了想,把猪头的扔给了陆庭远。
两人戴上面具,手拿长剑,跳下马就朝那帮官兵冲过去。
一帮官兵正在打骂一个抱着粮食不撒手的妇人,手里的大刀刚扬起来,就在要落下的那一刻,手腕感到一阵钻心地疼痛,大刀也落在了地上。
那官兵正要破口大骂,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暗算自己,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一张猪脸。
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脖子上一凉,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妇人顾不上弄清楚眼前的情况,赶紧把粮食给紧紧护在身后。
梁平这阵也是杀疯了,几乎一剑一个,这三年里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最开始的不敢杀人,到现在看到恶人毫不手软。
没办法,这个乱世,容不得你心慈手软。
屋外的一帮人被解决了,还有一帮人在屋里,屋里传出了一个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梁平冲进去一看,两个官兵正在撕一个少女的衣服,旁边还有一个老妇人,在一旁跪地抱着官兵的腿,试图阻止他们这样的行为。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孙女儿,粮食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她啊,她才十四岁,你们不能这样对她啊!”
“有什么事,你们只管冲我来,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孙女儿吧!”
那官兵猥琐一笑:“冲你来?你这老牛还想吃嫩草?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那老样,老子才对你没兴趣呢!”
说完,便抬脚准备踹那老妇人。
梁平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这龌龊的场面顿时让他血脉喷张,他咬着牙,憋着一股恨意,手起剑落,一剑砍在那官兵准备踹人的腿上。
那官兵的小腿顿时被砍掉,由于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再扬起剑,刺进另一个正在撕扯少女衣服的官兵的心脏上。
剑拔出来的一瞬间,有一股血喷在了少女的脸上,但万分惊恐的她顾不得这些,连忙捡起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老妇人连忙跑到孙女儿旁边,抱着吓的花容失色的孙女儿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了,奶奶的好孙女儿啊!”
少女衣衫不整,梁平不能多呆,将两个官兵的尸首拖了出去,还不忘将那只砍掉的小腿也扔了出去。
外面,一众官兵也被陆庭远解决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跪在地上大喊:“猪大侠,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陆庭远脸上带着猪面具。
“被逼无奈?谁逼着你们去杀人抢粮食的?”
“不是我们有意要抢粮食,实在是这些刁民不愿意交税,咱们只能用这种办法了啊!”
“胡说,朝廷不是鼓励农民来南方开荒,开出来的地就是自己的,并且前三年不收税的吗?”
大顺朝的税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缴纳粮食,另外一部分就是银钱。
这些村民都是北方逃荒来的,哪有什么银钱?辛辛苦苦开垦了几亩地,眼看着秋收了,一家人节约一点儿,也能熬到明年,但却碰到了这群官兵抢劫。
“小的没有骗您,之前朝廷是说过不收税,可是现在改主意了,咱们是被下了任务的,收不上来税,只能用抢的了,否则咱们回去也没法交差啊!”
一开始,的确是有前三年不收税的政策,但是先皇驾崩后,太子上位,政策立刻就变了,不管百姓活的多么艰难,哪怕就是饿死,也必须把欠朝廷的税给交了。
而且今年的赋税比去年往年还多了三成!
这意味着什么?百姓们交税过后,手底下的粮食就很少了!
梁平见此,也才明白了前世学过的一首诗——“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底层百姓,永远都是最苦的。
陆庭远到底是没有放过这个官兵,他刚才亲眼看到这个官兵将一个老人一把推的撞在了树上,那老人当场倒地,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被撞死了。
这种手段残忍、没有人性的狗腿子,留着就是个祸害。
官兵都被解决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有的连忙去照看受伤的家人,有的连忙去拿扫帚将地上洒出来的粮食收起来。
有反应快的,连忙跪下朝梁平和陆庭远磕头,“多谢二位少侠!”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都纷纷跪下磕头,“多谢二位少侠!”
今天的事儿,若不是遇到二人,恐怕他们的粮食就被抢走了,但能帮得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当今的皇上出尔反尔,毫无人性,只要他在位一天,百姓们就要苦一天。
两人还要赶路,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梁平每去一家,就悄悄往屋里放了袋粮食,一些粗粮和糙米黑面,但愿能帮助这些人活下去吧。
再次上路,两人的心情都沉重了很多,都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越往北,气氛越严肃,因为还在国丧期,以前街道上会有卖艺的,茶馆有喝茶唱曲的,几乎每个城池都是热热闹闹的,非常有烟火气。
但现在这些娱乐项目统统都停了,整座城池安静了许多。
就连一些铺子,也不再敢大声吆喝,行人神色匆匆,整个氛围让人觉得无比压抑。

第150章 骠骑大将军
这天一大早,两人终于赶到了京城,等着城门一开,交了进城费后,就顺利的进了京城。
两人刚一进了城门,就看到一支送葬队伍也进了城,最前面顶着灰盆扛着灵幡的却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后面长长的一支队伍,全都披麻戴孝,中间十六个人抬着一个棺椁。
街道两边的人纷纷围观,这是国丧期间,什么人抬着棺椁大张旗鼓的进京城?
有人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吗?镇守西北的骠骑大将军死了,这棺椁正是骠骑大将军的!”
“什么?骠骑大将军死了?那西北不是可能要失守?”
“可不是嘛,那胡人这么多年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大顺朝,多亏了骠骑将军镇守西北,胡人才不敢进犯,现在让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死了,那胡人很有可能趁机偷袭咱们!”
“可怜骠骑大将军,三个儿子都为国捐躯了,现在只能让他最小的女儿给他抗灵幡了。”
“骠骑大将军一向身体康健,两个月前还回京述职了,去哦亲眼看到的,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怎么会突然去世了呢?”
“听说啊,骠骑大将军是被人暗害了!”
“谁啊?居然敢害骠骑大将军?!”
“嘘……别说了,这些事儿不是咱们能讨论的……”
这些话,全部落在了陆庭远的耳朵里,这位骠骑大将军他是认识的,三代人都驻守边关,为大顺朝的边关安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却毫无征兆的去世了。
如刚才那些人所说,他也觉得骠骑大将军肯定是遭到了暗害。
梁平虽然对这位骠骑大将军不熟悉,但是这么多年,也清楚了大顺朝的局势。
大顺朝西部和北部地区与多国接壤,历史上就连年发生战事,很多部落或者国家都对大顺朝虎视眈眈。
胡人是西北地区最大的部落,骠骑大将军镇守的位置,就是西北的边境。
若是刚才那些人说的是真的,骠骑大将军两个月前还回京述职了,现在突然去世,恐怕这件事还真的没那么简单。
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哭,反而脸上是无比坚毅的表情,扛着灵幡,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
待送葬的队伍过去,两人才变了方向,朝护国公府走去。
从进入京城起,陆庭远和梁平就戴着帏帽,将帽檐压得低低的,穿的也更是低调,就怕被认出来,招惹上麻烦。
很快到了护国公府,门口的侍卫这次直接带了他们进去。
这会儿文献鸿和两个儿子都去上朝了,府里就韦氏和两个儿媳在一起逗孩子,听说外孙来了,韦氏让两个儿媳抱着孩子回自己院儿里了。
虽然上次陆乙已经带来了外孙平安的消息,但是三年多不见,韦氏在见到外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陆庭远也颇为动容,三年多不见,外祖母老了,眼角的细纹也多了。
“外祖母,外孙不孝,让您担心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来,快坐下陪外祖母说说话。”
外孙平安,韦氏最挂念的就是曾外孙女了,“我的曾外孙女可好?你这次来,怎么没把外孙媳妇和曾外孙女一起带来?”
“路途遥远,世道不太平,我就没让她们来。”
韦氏也理解,的确不太平,路上不安全。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一眼我那曾外孙女呢,一定是个可爱的娃娃。”
梁平在一旁接话:“不仅可爱,还又聪明又漂亮,若是有机会,让陆大哥把她带来,或者您去我家也能看到她。”
韦氏笑呵呵道:“老婆子身体不好了,否则我真的想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
祖孙三年多没见,聊的就是大家的生活近况,以及当初洪水是怎么躲过去的,当然,聊的最多的还是小灵儿。
女儿不在了,听陆乙说曾外孙女又长的有几分像女儿,韦氏情不自禁的就把对女儿的思念转移到了曾外孙女身上。
她听着陆庭远和梁平细细的说着小灵儿的日常,脸上的表情十分慈爱,眼神中也流露着浓浓的爱意。
从小灵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脐带绕颈,到学会说话走路,再到现在爱玩儿弹弓、调皮捣蛋,韦氏听的脸上一会儿是忧虑,一会儿是紧张,一会儿又露出慈爱的笑。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等外公和两个舅舅下朝,但是等了好久,却依然没有等到三人的影子。
“外祖母,外祖父平时下朝都很晚的吗?”
“自从新皇登基后,几乎每日下朝都很晚,新官上任三把火嘛,皇帝也是一样的,趁着刚登基,树立自己的威信。”
陆庭远点点头,没有再问,三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陆庭远再也没心思聊了,韦氏也是。
现在都到了中午时分,却依然不见人回来!
韦氏叫来府里的下人,“去打听一下,看今天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老爷怎么还没回府。”
文献鸿向来都是下朝后直接回府的,不会像别人一样去听曲寻乐,况且现在国丧期间,也不允许文武百官寻乐,照此来说,这个点儿早就该回来了。
猛然间反常,韦氏的心里也不踏实。
梁平起身,“这京城里没什么人认识我,要不我去皇宫附近看看?”
韦氏犹豫了一下,虽然担心丈夫,但是也得考虑梁平的安全,“行吗?”
“行的。”
陆庭远也点点头,“外祖母,梁平人聪明,让他去看看也好。”
陆庭远不能在京城露面,否则肯定会自己亲自去,现在只好拜托梁平了。
“小心点儿,有什么消息赶紧回来报个信!”
“知道了。”,梁平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应答。
追上刚才那个小斯,两人一道往皇宫去了。
护国公府在城东,是京城中最好的位置,距离皇宫也不远,二人脚程快,半个时辰就到了皇宫门口。
两人到了之后才发现,皇宫外到处都是停的马车和轿子,各家的随从都等在外面,伸着脖子往里面张望,还有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说话的。
看来,是大家都还没下朝。

而此时,朝堂之上,一片争论不休。
无非就是边境问题,骠骑大将军去世了,现在朝廷无可用之将才,倘若边关失守,大顺朝危矣!
对骠骑大将军的去世,朝野也分为两派。
以陆向怀为首的,认为骠骑大将军虽镇守边关这么多年,但边境安稳并无战事,然而,每年却向朝廷要了不少军费和粮草。
又不打仗,军费和粮草用到哪里了?言外之意就是:骠骑大将军用军费和粮草作为噱头,向朝廷要钱要粮,实则进了自己的口袋。
立刻就有人反驳了。
“你胡说!骠骑大将军带领十万精兵驻守西北,西北苦寒之地,那么多将士,吃穿、取暖,哪个不要银钱?”
吏部尚书楚恒也愤怒道:“骠骑大将军三代忠良,本人也驻守边关三十年,三个儿子全都为国捐躯,现在人已去世,某些小人,却想着抹黑骠骑大将军,不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
“哼,边关不是一直安稳着吗,早在几十年前先皇登基的时候,就与各部落签了互不侵犯条约,就算没有骠骑大将军的驻守,边关也照样安稳。
这份功劳并不是他骠骑大将军的,而是先皇的!”
“就是,这几年国库空虚,朝廷本就在节约开支,他骠骑大将军却每年都在向朝廷要军饷要粮草,丝毫不顾虑朝廷的难处,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依我看,都是他自己贪污了吧!”
吏部尚书楚恒气的怒火攻心,这帮人越来越过分了,空口无凭就敢在朝堂上污蔑骠骑大将军。
“皇上,请皇上明察啊,骠骑大将军突然去世,这里面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还请皇上彻查此事,给骠骑大将军一个清白啊!”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一群大臣吵吵嚷嚷。
要说那些大臣为什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污蔑骠骑大将军,那自然是猜透了皇上的心思。
国库艰难,税收都收不上来,皇上大兴土木、修建新宫殿的计划一直无法实施,他早就不爽骠骑大将军每年向朝廷要军饷和粮草的行为了。
这么多钱,都浪费在十万人身上,让他很不爽,偏偏那骠骑大将军还据理力争,说什么没有军饷,战士们饿着肚子,就无法震慑边关的部落,到时候那些部落会趁机进犯。
他不是不知道,父皇早就与那些部落签订了条约了,大顺朝的边境上已经安稳了几十年了,骠骑大将军这样说,就是危言耸听,想要骗取朝廷的军饷。
因此,他才下令暗杀了镖骑大将军。
没了这个多余的开支,再加重一下今年的赋税,国库就能充盈了,到时候自己修建宫殿的计划就可以实现了。
皇上清了清嗓子,“骠骑大将军的事情,朕心里有数,众位爱卿不必再多言。”
护国公很久没说话,此时才站出来,忧心道:“皇上,骠骑大将军去了,可边关不能没有人镇守,一旦边关失守,大顺朝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立刻有人嘲讽,“边关安宁了几十年,文大人不必如此危言耸听,以我大顺朝的国威,那些部落不敢轻易来犯。
再说,如今朝堂上谁能但此大任?”
“就是,文大人不必夸大其词!”
文献鸿无奈,如今朝堂上他说话已经没有先皇在世的时候有力量了,他知道当今皇上忌惮自己,正想办法架空自己。
“皇上,边关不可一日无人,将士们不可一日无帅,若皇上还对微臣有一丝的信任,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正是自己的大儿子文博。
“不如让微臣去镇守边关!”
文博的话刚一说出口,就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当然,大部分都是嘲讽的。
文献鸿也是大惊,他如何不知道皇上的顾虑?当今皇上多疑,边关可是有十万精兵,这个时候谁去边关,谁掌握十万兵力,谁就会成为皇上疑心猜忌的对象。
毕竟,掌握兵权之人若是有谋反之心,可是会对皇权形成巨大的威胁的。
反正自己年纪大了,什么都不怕了,就算以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但是有生之年为大顺朝的百姓做出最后的贡献,也值得了。
可是儿子毕竟年轻,孙子才几岁,万万不能冒这个险!
他连忙站出来抢话,“皇上,犬子年轻,恐怕不能担此大任,还是由微臣去吧!”
“皇上,家父年事已高,如果非要人去,还是微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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