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农女,模拟求生by木有兔
木有兔  发于:2024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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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后,北青出了营帐,空落落的眼神落在了身后连绵的群山之中,那里头有一座冰川,里头存着一副棺材。
“被发现了啊。”

“方先生,咱们就这么走了”几个壮汉一脸不甘心地说道。
身着一身青衣,手里还拿着个文人扇子的柔弱书生,方引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援军。
“撤吧。没想到苍州不仅和并州有联系,和南城那个女人也有关系。只怕徐老三已经凶多吉少了,不过,咱们此行也不算没有收获。”方引竹笑了笑。
闻言,几人立刻想到了在苍州捞到的好东西,以及一大批被转化的教徒。
“方先生说得对,咱们现在见好就收,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引竹颔首,没有否认,他看了一眼苍州近在咫尺的城门,心中微微一叹,率先扭头往后走。
虽只差一步,但总算是见识到了南城势力的强劲了。
看来西域来的人,他得寻机会招待一下了。
还未打上照面,乱石盟的人便舍弃了一波教徒,力求快速离开现场。
这可叫朱书生郁闷不已。
“谢将军,咱们要追吗”
砰地一声,谢逢秋手中的长枪犹如游龙出海,精准地挑落了一个敌人。溅出的血色染红了他满是刀痕的战甲,增添了几分凌厉与肃杀之气。
“不必了。”谢逢秋面色淡淡地直起身,“这援军身上穿着百钢甲,还有一批战力不俗的骑兵,看来南城的人到了。老陶,咱们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闻言,叫老陶的人立刻暗骂了两声,“吗的,这趟白来了。还没捉到方引竹那孙子!”
这厮在他们并州传教,祸害不少人呢,可偏偏不知道他们老巢在哪里,如今寻到这个机会,他们便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啊。
谢逢秋亦有些郁闷,他收起武器,朝幕僚吩咐道,“叫将领们休整片刻,我们进城。”
“是!”幕僚迅速领命而去。
正说着话呢,两人便看见朱书生带着一队人马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谢逢秋抬起眼,没好气地看向朱书生,“呵,这不是许天师座下的恶犬吗今日你主人牵你出来了”
朱书生也不恼,赢家嘛,面对输家的恼羞成怒,总是要多几分从容的。
“谢小将军不必对着我撒气,咱们城主大人好歹与你爹有两分旧情,虽然你晚了一步,可这苍州迟早要归咱们南城,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谢逢秋看了一眼他身后带着的人,见没有他们想找的人,便也不再客套。
“若顾念两分旧情,又如何纵得那孙茹放箭伤人霍表哥如今下落不明,你要我如何客气地起来”
“谢小将军,此言差矣。”
一道泛着冷意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
几人从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抽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她身穿一袭黑色战甲,身姿挺拔如松,声音里还带着两分笑意。
见到马背上那道纤细的背影,谢逢秋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不好!”
见几支羽箭朝自己射来,许知南反手抽出身后的剑,再用力往前一斩,喀嚓几声脆响后,几截断羽被斩落在地上,接着便被马蹄毫不留情地踩进了土里。许知南收起剑,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谢家的人变了脸色。
而朱书生带着的人也抽出了武器,后退三步和谢家的人拉开了距离,只待一声令下,暂时停歇的战场便可再次重启。
被如此对待,许知南脸上的笑意也半挂不挂,“许久不见,谢小将军的箭术倒是未有长进。”
随着马儿的靠近,谢逢秋总算看清了马上之人的脸。
她容貌清丽,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明亮透彻,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眼睛里透出来的摄人心魄的光亮。
仿佛对视一眼,便能被对方看穿一切底牌。
甫一对视,谢逢秋便感觉自己好像透过了马背上的这道丽影,看到了数年前,骑在父亲头上的泥猴子。
谁也没有想到,如今那个泥娃娃的存在,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忽视的状态。
许知南低下头,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笑意,令谢逢秋恍神了片刻。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完全不在意眼前的紧张局势。
“谢逢秋,你想寻霍望北,最好还是别得罪我。毕竟这天底下,能算出他在何处的人可没有几个。”
谢逢秋回过神来,闻言,皱起了眉,“你知道他在哪里”
许知南抬起下巴,“自然。”
这些年或明或暗找她算命或者推衍的人不少,许知南也挑挑拣拣收编了一些。
霍望北的下落她也早就模拟出来了,只是她暂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人,便顺其自然了。
左右他要养伤,轻易下不得地,便留他在青乌部落多待些时日。
因着天师神算的名头,若非她不愿意,杜章早就整出个神女教了,朱书生还煽风点火说只有达官贵人,有权有势之人才能当她的信徒。
许知南黑着脸拒绝了,没想到隔一年就出现了一个乱石盟。
朱书生长吁短叹,感觉自己丢钱一样难受。
此时,穆循也带着人来到了城门口,“都别在这站着了,进城再说吧。”
闻言,许知南看了一眼谢逢秋,二人视线交汇,同时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神。
刷地一下,士兵们都收起了武器。
见状,许知南率先转身,示意朱书生跟她往里走,“走吧,参观一下咱们的附属领地。”
落在后头的谢逢秋上马的动作一顿,一旁的老陶也顿感牙酸。
“谢小将军,真不甘心啊!”
谢逢秋瞥了他一眼,“打得过吗他们的武器,铠甲,连弩,咱们都未曾见过。那些骑兵身下的骏马,也远比咱们的优良,应当是西域换来的。”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马儿的蹄子上,“就连这马蹄铁,也是她弄出来的。”
还在六七岁的时候,便弄出了这等器物,如今她又研制出什么来,也不见得奇怪了。
“什么”老陶张大了嘴巴。
这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并州的人都以为是谢正弄出来的。
没想到啊!
这下,老陶满心的不忿也没了,“嚯,那南城的人要是打过来,咱们并州岂不是要输奶奶的,输给一个娘们,可真够丢人的。”
谢逢秋淡淡地瞥他一眼,“话那么多,跟上。”
说罢,他便策马离去,留下老陶一个人吃了一嘴的灰。
老陶呸呸两声,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他家小将军的马儿逐渐朝许知南靠近。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陶咂摸了一下嘴巴,拉着一旁经过的副将,“哎,老李,你说要是咱小将军把那城主娶进来,那这强强联手,天下岂不是咱们谢家的了”
李副将伸出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没听说过吗,这率先造反的人就是南城城主,听说她还四处撺掇各方势力,一起谋反砍当今圣山一刀,结果京城那位居然还颁了个诏书,直接将她的属地封给她,坐实了城主之位。”
“嘶,你是说,这城主和京城那位有一腿不会吧我以为是京城那位想招安呢,不是说南城城主直接撕了诏书吗”
老李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想多言了,直接骑马准备离开,“老陶,等咱回去,我就把托人从南城新买到的补脑核桃丸让你一瓶吧,你看你这脑子,得补补了,南城城主的确放话说撕了诏书,这一举的确不把京城那位放在眼里,可人家有什么反应吗”
当初这事一发生,几处势力便高兴地不行,期待他们俩方打起来,可众人没想到的是,南城城主没有等到大军雅静,倒是得到了封赏。
众人大失所望,但很快又得到了消息。
听说那位送来的都是些什么种子,草药植物罢了,不怎么值钱。
本以为南城城主会发飙,没想到人家还乐滋滋地收了下来。
这操作叫众人看不懂了。
收到萧衍送来的各种新奇种子,许知南确实十分高兴,这皇家宝库里的东西,可是网罗了天下的好东西,不少番邦外来进攻的好东西呢,也省得她到处去找了。
西红柿,葡萄,核桃,番石榴等等外来作物,还有许知南苦寻已久的西瓜。
这些好东西可叫许知南眼馋起京城的国库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有些污言秽语传来,说她到底还是要靠男人,这南城说不定还是靠男人得到的。
许知南一点也不气,只不过当晚那些嚼舌根的人便死在府上。
倒不是许知南杀的,而是李秋水联合许倦柏悄悄做的。他们二人十分不能容忍外人对她的诋毁,多杀了几个人之后,便没人敢明目张胆嚼舌根了。
此事便停歇了。
萧衍也传信过来,“送你的,收着即可,不必理会他人说什么。”
许知南亦回信,“早晚都是我的东西,为何不收。”
萧衍:...可真是一点不避讳。
这些年的通信下来,二人都有些心照不宣。许知南亦没有藏着自己的野心。如今还未成为敌人,便先以朋友自处,未尝不自在。
不过许知南有时候不知道萧衍在想些什么,他想做什么,要什么。
就连萧衍自己也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作,放纵大晋乱成了一锅粥。也没有再去南城找许知南,即使收到邀请让他去尝尝新收获的西瓜,他也找理由推辞了,没有过去。
许知南看出他的逃避,便没再提邀请他过来的话。
明知这只是客套之语,但萧衍还是拒绝了。
上辈子,他深感无聊之后便在大火之中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可再次睁眼,他到了一个看似相同,可走向已经浑然不同的世界,
重活一世,他知道了身世背后掩埋的真相,也成功铲除了上辈子害他至深的养父母。
他其实想杀了萧玄,亦想杀了裴淑秀,可慢慢地,他不想那么做了。或许说,他不在意了。
他没有了执念。遗憾好像都成了空。
萧衍再次感觉到了茫然。
于是,近来,他盯着大殿里烛火的日子越来越多,有时候他会抽出一支花来,轻轻地碾碎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衍没有去打扰许知南,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见她。他在逃避。
(你这样子,不像你。)
萧衍摘花的手一顿,“那像谁。”
(像我。)
话音一落,萧衍身形一僵,他闭上眼,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
良久之后,他才睁开眼,有些意兴阑珊地将手中的花束扔至一旁。
一阵压抑的大笑声从他胸腔里传了出来。
萧衍大笑不止,眼角却挂着微不可察的泪光。
“她成功了。”
我的人生,被她轻而易举地牵动了。
萧衍如今,和当初初见便瞧不起的那个弱小的李衍又有何不同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胜了什么的许知南正让人小摆了一顿宴席,犒劳了舟车劳顿的大军。
于是谢家的人就看见南城的将士训练有素地抄起了大锅,摆起了桌椅,其余的人要么去船上搬食材去了,要么就是随朱书生翻起了苍州的库房。
谢逢秋看着场上忙碌的景象,感觉有些新鲜。
老陶则是一脸大呼小叫地说着,“许城主,你家的兵还会做饭呢”
那是当然,这日后带兵打仗,总不能天天吃干粮吧。有这条件,她自然要让自己舒坦了。
于是,许知南直接挑了一批有厨艺的人扔进了许倦柏的厨艺学院。
出师后的火头兵那厨艺十分不错,虽然比许倦柏还是差了许多,可许知南也十分满意了。毕竟她可不愿意让许倦柏跟着她们一起风餐露宿,天天抄个大锅当厨娘吧。
只见场上几个火头兵身边围着一群献殷勤的士兵,一边帮忙洗菜切菜,一边帮擦锅洗锅。
“哎,于老二啊,你说你们真是运气好啊,还能学到这一手厨艺。等解甲归田了,还能去西街摆摊卖吃食呢。如今哪儿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你们那美食学院的院长开了一家酒楼,生意好得不得了,日日爆满。”
“你就嫉妒吧你,你要想学,你也去学呗。”
“不了不了,我啊,还是喜欢种田。城主弄来这么多高产的作物,我种田就不愁吃穿了!”
于是,听到南城的人讨论起城里的生活,并州的人都有些神往羡慕了。
今日天气冷,许知南便让他们直接煮起了火锅。
养殖的牛羊长成了些许,许知南又去西域换了一批,制成了不少火锅底料。这玩意行军打仗,快速,便利。
除此之外,她还和许倦柏弄出了简易版方便面饼,此次便一同带上了。
闻着空气中霸道的香气,就连从来不在乎吃什么军粮的谢逢秋都有些羡慕了。
这几年,南城发展十分迅速,弄出的新东西层出不穷,大江南北的商人那是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南城倒卖。
因为许多势力都严禁治下的人跑到南城去,一时之间,南城的物什都成了禁物。
不过有权有势的人,总是有法子弄到货物的。
这也给了许知南手底下的情报机构发展的机会。
苍州和并州倒没怎么禁止过和南城交易,但有些东西,南城并不会大量对外出售。这群整日沉浸在军营里的士兵们便也没怎么买到过这高昂的南城特色制品。
想到那什么核桃补脑丸,老陶打量了自己的老伙计两眼,“老李啊,你偷偷买南城的东西!”你居然还买得起!
感受着前头几人突然投过来的目光的李副官:....

负责做饭的火头兵将锅盖一掀开,一股霸道的香气瞬间逸散开来。
谢逢秋扭过头,便看见自家的士兵那期期艾艾羡慕的眼神,不由默了一瞬。
许知南看了他一眼,“带了干粮吗”
想到自家的干饼,谢逢秋更沉默了。
“正好缺些干饼,叫你们的士兵一同用饭吧。”
闻言,一旁候着的老陶最先答应了下来,“多谢许城主啊。”
于是,两批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坐在了一起。
远远占据一个桌子的朱书生朝许知南挥了挥手。
“一同用膳吧。”
等几人坐下,桌面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锅炉了。
许知南还掏出了一个西瓜来。
“这是何物”老陶第一个发问道。
谢逢秋也有些新奇地看了眼许知南手里切好后的西瓜。
“这是西瓜,西域来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陶遗憾地移开了视线。
可惜啊,怎么被京城那位捷足先登呢咱们谢小将军也不差啊。
想到这,老陶又抬起眼,看了眼对面的谢逢秋。
瞅瞅,这剑眉星目,这俊脸,这身姿....
正举筷子的谢逢秋提起一只眼,似笑非笑地瞪了老陶一眼,“老陶,你若不喜欢吃,不必勉强,我包袱里还有几个菜饼。”
闻言,老陶立刻收敛了脸上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好吃!香!”
坐在一旁的老李:...
叫你这个憨货乱讲话。不过想到谢正大人曾经提及过的往事,老李亦有些唏嘘。
若非天灾,咱们小谢将军和许城主说不准就是青梅竹马了...
被腹诽讨论的两位正主倒是十分坦然,尽情享受起了这难得的美食。
一顿饭勉强算是宾主尽欢。吃饱喝足后,谢逢秋便直入正题了。
“许城主,霍将军如今在何处”
许知南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谢小将军,天机不可泄露...”
谢逢秋一顿,却又见许知南狡黠一笑,“如果筹码足够,也未尝不可。”
“要多少筹码才足够”谢逢秋面上没有欣喜,他知道,若要让许知南告知霍望北在何方,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那要看看你能拿出多少了。”许知南慢条斯理地说道。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方才还融洽的气氛又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两边的将士又再次看对方不顺眼了起来。
良久,谢逢秋才闷闷开口,“许城主不妨直说。”
闻言,许知南转过头,朝谢逢秋走了几步,缓缓举起了一根手指。
“谢小将军,可否”
谢逢秋的眼神不断在她带笑的脸和竖起的手指上逡巡着,仿佛带着些怀念,一些不可言说的失落。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此事干系重大,我需要和父亲商量。”
许知南收起手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那谢小将军还需尽快考虑哦。前几日,霍家才举家从常州搬至并州,我想他们应该会对霍将军的下落感兴趣。”
派人去救亦或者痛下杀手的兴趣。
见此事了,许知南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和朱书生商量起了安置苍州的事宜。
“城主,你真让我来负责掌管苍州”
朱书生一脸的恍惚,仿佛还在梦中。
许知南点点头,“真的。南城很快会拨一批物资过来,你和穆循一起将重建苍州。”
“除了水泥,那新生产的玻璃,能否让杜章那厮多分些过来”朱书生早就眼馋这琉璃了,只可惜玻璃产量还未提高,因此尚未普及。
许知南点点头,“放心,此次回去,应当能有一批多出来的玻璃。”
见许知南心情好,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朱书生眼睛一转,琢磨开了,正准备狮子大开口再要些好东西,就被许知南撅回去了。
“朱书生,做人别太飘啊。”
朱书生立刻抬头望天,嘴里嘀咕着,“哎,苍州百废待兴,我得和穆知州一起好好商量了。”
等朱书生离开,一旁呆愣着消化这些新名词的谢家众人也回过神来了。
水泥此物他们倒是听说过,不过南城宝贝得紧,不愿意对外出售。即使几个大商户,世家喊话要高价购买,南城也都回以一个——不卖!
南城放话说城中的水泥要留着修路建房,不会对外售卖。这些年,也就最近市面上放出了些许水泥,但都被大家族垄断了。
并州亦有世家买到了水泥,铺设于家中,听说那地面那叫一个平整光滑,下雨之时,院中不再泥泞不堪。
可叫人新奇了一把。
听说南城还专门修了厕所和澡堂,都是拿这昂贵的水泥铺设的,里头还有陶瓷制成的马桶呢!
有条件了,许知南自然要利用模拟器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准。
在文气buff的加成下,南城人才辈出。与此同时,许知南一直鼓励各项发明以及发现,因此这几年,南城可以说的上是文气才气财气大爆发的一年,科技树上的一些基础点也在百姓们的帮助下,缓缓点亮。
南城名声大噪,也离不开这些新鲜至极的物什了。
此次霍家搬至南城,便是为得此事。霍家掌权人,已经悄然成了霍望北那个坐轮椅的经商奇才小叔,霍诏。
南城出现这么多好东西,霍诏十分感兴趣,于是力排众议带着人离开了常州。
等谢逢秋带着消息回去后,所有人在听到许知南提出的要求后都沉默了,亦有人激烈地反对。
此时,沉默地坐在轮椅上的霍诏突然出现了,“先答应她。”
谢逢秋有些惊讶,“小舅舅她要的可是整个并州。”
霍诏笑了一声,眼神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的神色各异的脸,“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并州落到她手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早些投诚,还能省些功夫。”
听到这,有人便不干了,“你又如何得知并州必败小谢将军虽年轻,可这带兵打仗,不见得输于霍将军。要我说,干脆打上南城,捉下那个娘们,严刑拷打一番,还能不知霍将军的下落。”
他自信满满地一顿发言,迎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谢逢秋皱眉,看向了站出来的官员。
霍诏冷哼一声,“你拿什么和她斗能胜的话,秋儿至于空手而归,将苍州拱手让人”
“这,这...”那人眼神飘忽,有些迟疑。
“你们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从常州出来的吗”霍诏突然说道。
闻言,谢正若有所思地敛眸。
“常州早已臣服于今上,我们霍家家大业大,那位又如何会让我们离开,”霍诏一边说着,脑中出现了那日和对方交谈的场景,“因为我告诉他,我要去南城。”
就这么一句话,喜怒无常的帝王便放他们离开了。
简单地就连霍诏都有些不可思议。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叹,“看来传言非虚啊,南城城主果然和那位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方才说话那人又不服气地跳了出来,“既然如此,咱们打不过,那为何非得寻霍将军,许是这南城城主哄骗我等呢!”
“那便一手交人,一手交城吧。”谢逢秋突然打断道,“比起谁做天下的主人,我更关心在民间肆虐的乱石盟。裘叔,因你的疏忽,我们并州已经乱了不少,百姓又何尝没有意见。更别提民间一直歌颂南城是如何如何好,你难道没发现,并州逃去南城的人不少吗”
面对这等移民,许知南向来坚奉一个道理。
来者不拒!
多多益善!
“并州可是霍将军亲手从乱军手里夺回来的,并州的百姓对霍将军有多推崇,不必我多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若对方放出消息,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霍将军去死...再轻轻煽动一下,并州的百姓会如何做呢。”
霍诏此话一落,众人突然失去了辩驳的勇气。
霍将军,必须救!
见众人沉默了下来,霍诏叩响了椅子,“先确定霍望北的消息,再谈之后的事情。”
“届时,拖延即可。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得先将乱石盟处理完毕。”
通过模拟看到这一幕的许知南也不由感叹,这小子,真是猜准了她的想法。
若并州不愿意,她便会启动二手准备,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没多久,许知南便收到了并州的投名状。
不过前提是,要让他们见到活着的霍望北,才能谈投诚一事。
许知南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不过在联系北青之时,许知南先是想到了大牢里的裴淑秀。
冥冥之中,她想,带上裴淑秀,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眼睛一转,此事便安排了下来。
不过,许知南亦没有忘记隐藏在西域暗处的许志远。
【叮,是否选定模拟对象(许志远)开始模拟】
【模拟开始】
【你部落中人在河边发现了两个大晋之人,你辨认之后认出了这是西北王和他座下的猛将苏虎。】
【你将二人囚禁,亦打探起了中原的消息。】
【在榨干了二人的用途后,你依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失去了耐心,决心杀了二人,面临死亡,西北王却突然告诉你,他在中原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马匪。】
【这几年,你一心发展起了部落,期间和青乌部落摩擦不断。你派出去寻马匪的人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你不禁怀疑起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好在这一年,你收到了好消息,并成功和曾经的马匪三把手,如今的乱石盟第二人方引竹接上头。】
【你们的密谋合作开始了。】

看到这,许知南便明白了。
她不是许天师的消息,应该是这二人开始达成合作关系之后放出来的。
挥手将模拟器关闭,许知南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点在剑上。
“阿南,杜大人说,裴淑秀清醒过来后,又在牢里叫嚷着要见你。”这时,许倦柏突然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闻言,许知南的手指一顿,再度睁开了眼睛。
说到牢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除了裴淑秀,大牢里应该还有几个老熟人。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昏暗而压抑的大牢之中,一团团黑乎乎的身影缩在了一团,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腐臭味,以及化不开的浓重的气氛。
咔哒一声,铁门被打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内,几束刺眼的阳光也随之洒在了就近的几个牢房里。
亦惊醒了沉睡着的几个人。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几个身影逐渐走了进来。
裴淑秀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下意识伸出手遮住了刺眼的光,但见到逆光而来的几个身影,她便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牢里竟有比她还激动的人。
许知南扭过头,没有看裴淑秀,视线落在了不断拍打着牢房铁门的一个老妇身上。
在她附近几个牢房逡巡了一番,未曾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许是读懂了她的眼神,牢头连忙解释道,“城主大人,几年前那场极寒死了不少人,更别提这牢房里的人了。”
闻言,许知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牢房里的人拍打的动作似乎变得愈加大了起来。
许知南便抬脚朝对方走了过去。
见她走近,那老妇似乎愈发激动了,眼里还流露出几分哀求和渴望。
在铁门前一步的距离,许知南停下了脚步,顶着对方期待的眼神缓缓开口道,“王氏,你想活吗”
王氏忙不迭地点头,又唉唉叫地指着自己都喉咙。
“想活,那便再好不过了。”
——————
这一天,北青叫住了要出门的邬首领。
“今日,呆在部落中吧。”
邬青有些疑惑,“为何”
北青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缓缓说了一句,“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一落,便听到外头传来部落的号角声。
邬青皱眉,“莫非是夷狄部落来人,祭司大人,我得出去一趟。”
出乎意料的是,北青没有拦住他,“我跟你一同前去吧。”
甫一下船,许知南便感受到暗处隐而不发的箭矢对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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