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农女,模拟求生by木有兔
木有兔  发于:2024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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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许知南立刻给他爹递了一把磨牙棒,将这个训狗的光荣使命让给了他爹。“爹,你来。”
一心想让闺女吃上饭的许志旺也郑重其事地接下了这个委托,“成,阿南,你快去吃饭。”
今日她娘做的是小米粥和包子,还有阿柏送来的酱菜。许知南也不管一旁训狗和被训的二人组了,开始专心地吃起饭来。
李氏喂完瑜宝,看着在院子里蹿来蹿去的狼娃,想起对方洗澡时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以及一身的伤痕。
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等许知南吃完饭,那狼娃也累得不行,瘫倒在地上,身边还散落着一地的磨牙棒。
他不自觉地吐出舌头,鼻子耸动,又开始仰头嗷嗷叫来了。
“嗷呜嗷呜!”
李氏进了厨房,端了些粥出来,放在了他边上。那娃似乎有些犹豫,可还是抵抗不住腹中的饥饿,扒着盆便想开吃。
叮当一声,止咬器撞在饭盆上。狼娃有些不信邪,努力伸长嘴巴和舌头,可还是失败了。
见李氏看过来,许知南只好上前解开了止咬器。狼娃小心翼翼地凑上饭盆边缘,见没有了阻碍,便狼吞虎咽地开始喝粥。
许是因为一饭之情,狼娃不再缠着许知南,而是频频跟在李氏身后亦步亦趋。不过吃饱之后的狼娃似乎回过味来,对用磨牙棒戏耍他的许志旺十分排斥,经常冲着他张牙舞爪。
许志旺:...
只不过他还未曾发表意见,家里另一个人便率先忍不住了。
瑜宝鼓起脸,小手狠狠地拍在这个试图抢走自家娘亲的人身上。刷地一下,一道弧线在空中划过。
见状,几人都顿了一下。
“瑜宝力气越来越大了,等她长大了,估摸着得和你差不多了。”许志旺心有余悸地说道,昨日他逗了逗瑜宝,脸都被拍红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平日里对娘亲和姐姐都十分亲近,但似乎只对他总是隐隐嫌弃的样子。
许知南拍了拍他爹的肩膀,想起他昨日脸上的红肿和瑜宝隐隐约约的嫌弃,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许志旺转头,看向院子里的瑜宝揍娃,李氏拦人,这热热闹闹的场景,不禁露出了两分笑意。
家人都在身边的日子,实在是是太美好了。只是....
“阿南啊,我想了许久,还是想回军营。”他突然开口说道。
许知南帮了霍将军的忙,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他爹还有许家村服役的人回来,不再上战场。霍将军答应了,但贸贸然让一部分官兵回家,会让军心动荡,因此他先让他爹回来报信,剩余的人会在战役中陆陆续续以假死的身份送出来。
但在家待了些日子,许志旺却怀念起了军营的日子。在那里,有他的战友,兄弟,他是百夫长。可在家里,他只是一个庄稼汉子。
看着他怅惘怀念的神色,许知南明白了他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检测到模拟对象,许志旺,80两。】
许知南轻轻地叹了口气。“爹,这事,你还是先和娘商量吧。”
许志旺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许知南去了一趟县城打听消息。县衙里的告示板张贴了几张通缉单,上头画着的正是高长和段翔,以及狼娃。只不过这画像之人技艺粗糙,画的十分拙劣,实在是很难辨认出来。不说别人,那狼娃画得和遍地的小乞丐没差。
县令似乎醒来了一两次,但大多时候还是在昏睡中。
楚掌柜出了医馆,手里带来探望的东西消失不见。想到李县令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楚二爷回来后,得知这段时间铺子冷清,利润缩水三分之一,甚至他们楚记还被扣上了盗版的负面标签,气得大发雷霆。
“你就不知道想办法把那许记赶出县城吗”
楚掌柜苦着脸,他怎么没有想办法呢
他提出为老秋交违约金,让他把铺子收回来。可老秋却说那可是天价违约金,当初这铺子租不出去,有人来租,他便痛痛快快地应了,也没在意那违约金,甚至还在心底嫌弃人家傻还多事。可谁知道后头还有这事。
等对方报价后,楚掌柜便只能歇了心思。好在他在衙门里的人脉告诉了他个消息,县令急缺一批粮。他便弄来大量粮食赠与李县令,换了一个请求。李县令倒是爽快,答应会帮忙查封铺子,可谁知道突然出了意外啊!
这次他奉命来探望县令,可没想到的是,李县令居然还昏睡不醒。
想到回去又要被楚二爷骂,楚掌柜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走吧。”他深吸一口气,招呼着几个伙计准备回去。
没想到的是,他才走几步却又在街角碰见了许知南。
许知南刚套了几个衙役的话,想要弄明白这狼娃的来历。可衙役们似乎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只有一个老衙役想了想,才从记忆里翻出了些信息。
“这孩子大约有五六岁了吧。听说他好像是狼养大的,后来被猎户遇到了便带下山了。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被村子赶了出来,到处游荡伤人。年初突然出现在县城里,不仅抢东西还乱咬人,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抓了进去。”
“他速度奇快,在牢里经常抢其他犯人的食物。不过牢笼小,他被其他犯人抓住了好几回,挨了不少打。不过小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老衙役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许知南状似天真地说,“这通缉令上上画的是个小孩,谁不好奇他犯了什么罪啊。”
一边一个婶子点点头,“是啊,小小年纪就蹲了大牢,还以为是杀人了呢!没想到是个狼娃子!”
那衙役笑了笑,心头的那点子怀疑也随之消散了。
“若是见到这三个人,及时告诉衙门。昨天晚上有人劫狱,那砍伤县令的高长逃了出去,这狼娃许是靠着速度快,趁机也逃走了。这孩子爱咬人,你们可得小心点。”
闻言,许知南和大婶立刻一脸害怕地点点头。
“大人你放心,我看到小孩就躲得远远的,尤其是像画像上这种小乞丐了!”那大婶拍拍胸脯,向他保证了起来。说完这话,她扭过头看向许知南,还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许知南:...
离开此处后,许知南一边走一边遗憾着,看来是找不到这娃的家人了。
难不成就这么养着她飞快摇摇头,不成不成。可一时半会,她确实拿不准要怎么处理。
最关键的是,这孩子值【三百两】啊!
她抬起头,却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楚掌柜。想起自己刚刚找人给他送的一份大礼,许知南的心情好了几分。
楚掌柜面色难看地绕开她,带着人往楚府的方向走。
许知南也不在意,毕竟等会他的脸色可能更难看了。
她打算去铺子逛一圈就就回家,毕竟家里头还有个野狗呢,她不放心啊。
但没想到的是,她在铺子门口居然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那个只在模拟器里遇见的老乞丐。
许知南才走两步,那老乞丐突然转身,扑上来想要抱住她的腿,嘴里还喊着:
“姑娘你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唔唔……”
已经被那狼娃练出条件反射的许知南下意识就是一脚。
老乞丐:!!

许知南撑着脑袋,打量着对面正在胡吃海喝的老乞丐。
即使面前只是杂粮馒头就腌野菜,这人依旧吃得嘬嘬作响,津津有味,好似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老乞丐:好吃!
趁对方吃东西,许知南打开了模拟器。
【检测到模拟对象(清道子),180两】
看着这个价格,许知南倒吸一口气。她看了看自己面板上的余额,1506两。
她手里的家具铺子一个月利润一百多两,而砖窑厂的生意最近才开始慢慢走上了正轨,一个月盈利一百两左右。
但给村民们发工钱后,她又采购了大量高价粮食和种子以及各项物资囤着。
村子里分来了一批新难民,得知劳动改造可以管饭后,还想干点什么不痛不痒的坏事被抓去劳动改造。
这让许知南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既然这群人想来干活,许知南便遂了他们的意,正好建设村子还缺人手呢。
民兵队每隔几天都会带着些人手上山打猎,顺便训练演习一番,还有一批村民会跟在他们身后上山采集。即使如此,也只是勉强维持收支平衡罢了。
更何况许知南还迫切囤粮,花了不少钱在安县里收粮食肉类蔬果,囤在了早先的冰窖和地窖里。
因此她手里的钱只是过个手,才赚来没多久就花得差不多了。更别提前段时间她在模拟器上便花的将近一千两的模拟费用了。
怎一穷字了得啊!
许知南不由怀念起未升级前的形态。之前统一价格多香啊,现在这自由模拟太贵了!动不动就是几百两,能买多少粮食啊!
自上次升级以后,模拟器便没有再显示升级所需要的银两,问系统,系统只说下一阶段升级所需要的条件不只有银钱,还有一个前置条件需要达成。
就在她纠结之时,系统突然冒出了声。
【宿主还是早做准备,模拟器取的货币可不一定只是银子。】
闻言,许知南愣了愣。但她很快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乱世之中,物价膨胀,到时候硬通货只会是粮食布匹等实物,而非银钱。狗系统肯定不愿意让她占便宜的。
永州虽然灾情不太严重,但银两的购买力已经开始不断下降了。
这段时间,有不少粮商看中了商机,跑来永州收购粮食,准备高价卖给其他州。但这个苗头及时被恒王掐灭了。他下令不准倒卖粮食,违者杀无赦。和青州开战时,他还从各县抽调了一部分粮食送过去。
想到这,许知南心中多了几分紧迫感。看来得尽快弄到一批红薯了。
若是年前她成功拿下县令,再把能抵抗风浪的渔船造出来,那翻过好几座大山才能看到的海,她也能利用上了。
“太好吃了,多谢这位好心姑娘!老朽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许知南回过神,朝老乞丐看去。
面前的老乞丐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有些惬意地拿着牙签开始剔牙。
“为报答姑娘你,老朽要送你一份大礼。”老乞丐一脸神秘地说。
半晌,许知南仍旧是沉默地盯着他,没有答话。
老乞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奇怪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副样子。
“我在府城见过你,跟在一个公子身边。我耳力不错,因此那天你们二人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许知南侧身,叫来铺子里几个伙计把这桌子上的东西端下去。
闻言,老乞丐眼神开始飘忽了起来。“许是你记错了,我们未曾见过。”
许知南哦了一声,“那你要给我送什么大礼”像模拟器里一样送她一把图南剑吗但这乞丐两手空空,只脚边一把拐杖,并未带着剑。
想到这,许知南想起了一个问题。老乞丐手里也会有一把剑吗那这世间岂不是有两把图南剑了
【图南剑是奇遇所得,只此一把。现实中对方手里并无此剑。】
系统解答了她的疑惑。
面前的老乞丐继续开口说道:“我见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我武功亦不俗,咱们也有些缘分,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也好报答你这一饭之恩。”
听到这句话,许知南有些错愕。他不是收李衍为徒了吗难道被李夫人赶了出来
老乞丐面上一副高人风范,可心里却十分苦涩。他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继承他师兄的衣钵,怎料对方的家人十分不愿,将他赶了出来。那孩子处境太差,无法反抗。
不过,在他离开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是无法反抗,而是无意反抗。似乎在他初次接触算卦推衍之时,那孩子便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那一天,从不来李衍院里的李夫人突然闯了进来。撞见他在看老乞丐给的推衍占卜书籍,桌子上还摆放着未曾收好的龟壳。李夫人当即勃然大怒。
“不学无术的东西,整日和一个老乞丐待在一起,这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如今你还开始学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李夫人眼中闪烁着冷意,她给了一旁的婆子一个眼神。
很快,漫天的碎纸张洋洋洒洒地飘落,李衍静静地站在一地被踩碎的龟壳中间。
此情此景,李夫人却看着李衍的侧脸有些晃神,好似想起了什么人。
她回过神,眼中闪过两分厌恶和恨意,她伸出手,另一边的丫鬟见状立刻从李衍屋子里床边的箱笼里取出一道戒鞭。
“衍儿,你太让为娘失望了。你表哥身体不好,你答应了爹和娘,要好好辅佐你表哥的。”李夫人一脸的失望,“是不是得了夫子还有几位世伯的夸奖,你便有些得意忘形了,还是说,你爹对你态度好了两分,你便忘乎所以了。”
李衍只是低着头,盯着一地的龟壳,似乎在脑中勾勒被弄乱前的卦象。
一声响亮的鞭声响起,李衍闷哼一声,身子踉跄了一下。
“衍儿,娘都是为你好。”李夫人苦口婆心地说道。“即使来了永州,你爹也对咱们娘俩十分冷淡,你爹不止你一个孩子。可娘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要争气啊。”
这话已经听了上千遍了。可李衍始终不明白,她娘到底是爱他爹还是恨他爹,亦不知道她究竟想不想看到自己争气得到爹的夸奖。
前日,他爹破天荒夸赞了他几句,他娘虽笑着附和了几句,可她眼中却并无高兴的情绪。
“娘,儿子明白。”
听到他这般说,李夫人这才满意了几分,她伸出拿鞭子的手,
李衍忍住背后传来的阵痛,熟练地上前接过鞭子,一步一步地移到床边。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把戒尺,他将鞭子放回原位,余光触及到角落里那个有些掉漆的老旧暖炉,他视线顿了顿。
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李夫人似乎突然失了兴致,她意兴阑珊地吩咐道:“现在立刻将那个带坏少爷的老乞丐赶出李府。”
“是,夫人。”
李夫人很快带人离开了,好像并不愿意和他多待一秒。
室内又恢复了冷清。李衍身边只剩两三个沉默寡言的丫鬟小厮,几人低头打扫起了一地的狼藉。
李衍转过身,看向其中一个认真打扫的小厮,见对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说道:“阿忠,你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吧。”
听到主子发问,阿忠慌忙跪了下来,“少爷,我没有给夫人通风报信啊。”
李衍意味不明地看了跪着的阿忠一眼,很快敛起神色,转身进了内室。
阿忠大松了一口气,立刻献殷勤地跟上去,“少爷,我给你上药吧。”
“不用。让阿义来即可。”
阿忠停住了脚步,听话地没有再跟进去,毕竟平时这活也不是他干。
见阿义进了内室,阿忠深吸了一口气,少爷应该没有发现吧。
虽有些慌乱,可想起萧玄许下的好处,他顿时有恃无恐了起来。少爷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此时,李府外。
老乞丐哎地一声,脚步轻移,躲过了家丁推来的手,又伸出一只脚,绊倒了几个凶恶的侍卫。
几个高大健壮的家丁只感觉手下的老乞丐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叫他们好不狼狈。可一旁的管家可不管那么多,见此情形还以为他们在放水,痛骂了好几声。
“哎,小伙子,火气不要这么大啊。不必相送了,老朽这就离开。”
老乞丐也明白了今日是非离开不可,他抄起地上的拐杖和一个小包袱,一脸惬意地往外走。
见他离开,管家和家丁才进了宅院。可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跃上墙头,刷刷几下,那道黑影就进了李衍的屋子。
“受伤了”老乞丐慢悠悠地开口道。
李衍抬起眼,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递了一个小纸条过去。
老乞丐奇怪地接过来。
“安县这是何意”老乞丐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要找的人,会去安县。”
他要找的人莫非...老乞丐颇有些震惊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算出来了。不愧是他师兄命定的徒弟啊!
他那师兄临走前留下了一个谜语卦,他研究了许久,找了不少人帮忙才破解了其中的意思。
竟是让老乞丐到处乞讨,他会在这个途中遇到他师兄命定的徒弟。
若非欠他师兄一个人情,老乞丐怎么会下山到处乞讨,毕竟他也是有名有姓之人啊。
只是后来他也有些乐在其中了,咳咳,这个,不提也罢。
思绪收拢,老乞丐期待地看向许知南。这次来安县居然碰见了这个女娃娃,他那颗赏识之心又压抑不住了,便想着顺便收个徒弟也好。他还没过够当师父的瘾呢!而且这次他可专业对口了,不再只是个挂名师父咯。
“所以你考虑的如何,要不要拜我为师”
许只南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位老爷爷,您贵姓啊”
老乞丐愣了愣,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了一个哭唧唧的小道童身影。
“没上山前大约是姓陆吧。”老乞丐一说完,又突然起了范儿,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咳咳,不过你可以叫我我道号清道子。”
“你若愿意,叫我师父也行。”他抖了个机灵。
“不了。”许知南摇了摇头拒绝了。
见状,清道子立刻急了,他想不明白啊,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呢,不行,都说烈女怕郎缠,他再缠缠,她说不定就应了。那李衍不就这样答应了拜师!
许知南轻叹一口气。
倒也不是别的原因,主要是差辈了啊。
前朝距今几百年,那她拜的师父陆冶可算是清道子的老祖宗啊!
这声师父能叫吗

虽然许知南没有答应要拜他为师,可老乞丐还是不死心,也不愿意离开。
考虑到对方【180两】的身价,许知南倒未曾反对,但带他回老巢那是不可能的。
许知南让他在铺子里和伙计住下,但得先洗漱一番,不然也忒埋汰了!人家伙计也嫌弃啊!
不过老乞丐却拒绝了,他在李府待的那段日子便有些不太适应。这么多年乞讨过来,他发现自己还挺享受这种乞丐人生的。露宿街头也是一种修行啊!
“不麻烦姑娘了。”老乞丐摇摇头。呆在县城里也好,也许就能等到他要找的人了。
许知南回了村子,见那狼娃没折腾出什么事来,这才松了口气。
但一天的工夫,瑜宝和狼娃的关系似乎更加势如水火了起来。
“啥,他还真是个狼娃啊!”李氏有些吃惊,而狼娃此时正卧在她脚边。瑜宝则在李氏怀里扑腾个不停,可碍于人小手短脚短,无法把狼娃赶走。
许志旺有些担忧,“那这孩子怎么办”
李氏刮他一眼,“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扔了,先养着吧,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从山上跑下来,落在咱们院子里,也是一种缘分。”
见李氏发话,许志旺立刻闭上了嘴。
许知南挠挠头,也只能先这么着了。
不过瞧她爹娘今天这架势,想必他爹应该就回军营一事和她娘起了争执。
狼娃似乎知道这几人在讨论如何处置自己,他扭过头嗷了两声,眼神里流露出两分可怜来。
“不过总不能天天狼娃狼娃的叫吧。先取个名叫小黑吧。”许志旺讨好似地朝李氏笑了笑。
小黑。他爹这取名水平属实是不敢恭维。不过她和元宝早年还是大丫二丫,也差不多了。
李氏想投反对票,但她们都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便说着先这么叫吧,以后长大了再改名也行。
“爹娘,姐姐,瑜宝,我回来了!”元宝拎着许知南给她缝制的小书包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见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新成员,她好奇地凑上前。
李氏给她介绍了一番。元宝一听这孩子是狼养大的,还会咬人,吓得立刻后退两步,收回了想要摸摸止咬器的手。
随即,元宝噔噔噔地跑到许知南边上,拉拉她的袖子,“姐姐,路上遇到曲叔叔,他让我告诉你,织布机做好了。”
闻言,许知南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等她到了木匠做工的地方,几个木匠正围着屋子里摆着的那一台织布机呢。
“小许村长,你来试试看。”
这几个人都没织过布,因此只是照着图纸把织布机做出来了,但具体能不能用,有没有问题,他们都不太清楚。
也不会用的许知南:...
她轻咳两声,派人找来了朱书生的老娘钱氏。
甫一看到那架织布机,钱氏便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
“小许村长,这东西似乎和我早年用过的不太一样。”她上前试着操作了一下,“就是不知道织起布来效果如何。”
许知南让人从仓库里取了些棉花,让她试试看。
织布机车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伴随着梭子来回穿梭的声音,钱氏双手翻飞,开始试起了这织布机。
良久,钱氏才从织布机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短短的布。
许知南接了过来,这纯棉布质地均匀,手感柔软,确实不错。看来这织布机没什么问题,应当能投入使用了。
钱氏亦十分惊喜,“这织布机可比我以前那台顺手多了,织布效率高,织出来的布也十分优质。我还会些印花染色之法,到时候织出来的布,一定更为美观。”卖价肯定更高。
许知南点点头,扭头吩咐木匠们除了铺子里的单子,其余时候继续制作几台织布机。
至于现在这台,她命人搬到一处光线好的地方,让钱氏先召集村子里想学织布的人观摩试试。织布机有限,先选一批有些天赋的女子学习织布。
有了织布机,这纺织工坊也可以慢慢开起来了。
但这台机器需要有不少铁零件,老铁头面露难色。“阿南啊,我带来的铁可不多啊。”
见状,许知南弄来一筐她冶炼好的铁锭,“先用着吧。”
见老铁头张口欲问,许知南连忙说了句,“托秋水弄来的。”
老铁头闭上嘴,端起地上的铁锭就要去他的工作台。
可等他开始锻造之时,却发现这铁锭和他往日用过的不太一样。
他酣畅淋漓地挥舞完大锤,他扭过头,兴奋地看向框内的铁锭。
他要找李秋水帮忙购买多多的铁锭!
不过慢着,他有这么多钱吗他每日在许家村白吃白喝,工钱倒是不低,有时候还接点外快。只是买这种质量的铁锭,看起来不太够。
许知南还一直让村民们多存粮,他那点子钱也都用来买粮了。
老铁头顿时歇了心思,但如今这框铁锭,他能好好用来过过瘾了!
一晃十来天过去,小黑在家里日渐熟悉了起来,只是还不会说话,野性也难消,只不过戴着止咬器,他无法伤人。
许知南面不改色地挥手打落扑过来的小黑,吃起了自己的早饭。
这孩子有一个坏习惯死活改不过来,那便是抢食。不过他不抢李氏的饭,也抢不过许知南的瑜宝的饭,只好逮着许志旺抢。
李氏往常会帮忙拦着些,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只顾着沉默吃饭,任由许志旺的饭盆被闪电似的小黑夺走。
痛失饭盆的许志旺:...
他只好认命地进厨房再端了一碟馒头出来。
“阿南啊,我和你娘说好了,过几天我便回军营了。”
许知南筷子一顿,看了眼她娘。李氏没什么表情,只快速扒了几口饭便准备出门了。
她娘被织布坊选上了,因着织布机有限,钱氏只招了十个人,她娘成功入选。据钱氏所说,她娘十分有天赋。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氏有了新事业,好像理解了一点许志旺的想法,松了口没再阻拦,但她依然没个好脸色。毕竟上了战场,可就生死在天了。
许知南揽住她娘,“娘,男人拴不住便由他去吧。若是爹不回来了,咱们就换个新爹!”
许志旺两眼一黑:!!你才是活爹啊!
李氏噗哧一笑,捏了捏她的脸。“好好好。”
她看了一眼许志旺,叹了口气,“你若想回去便回去吧。我不拦你。只是你答应的事,你不能忘记。”
许志旺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许家村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他也随民兵队上山打猎好几次,也曾瞥见过几次民兵队训练。
第一次见这有些熟悉的训练内容,以及练兵方式时,他便感到了巨大的惊慌。
彭海看见他的身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这是阿南想做的。
无人知道许志旺内心是如何的翻江倒海,又是如何彻夜难眠。
李氏受不了他的辗转反侧,把他叫起来,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才问出那个问题。
“你知道阿南要做什么吗”
李氏静默了一瞬,“我如何不知道。”
“那为什么”
李氏突然打断他,“你进了一趟军营,效忠霍将军,你得了赏识,便想给他卖命,你学得是忠君爱国,你便瞧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来了。可你如何知道我们一路是如何逃难至此,若非阿南,我们早就死了。天下大乱,只在永州我们才得到一个安身之处。阿南想做什么,我们都愿意跟随她。”
“可这是死罪!”
李氏冷笑一声,“死罪。想活下去算什么罪更何况,以后霍将军也许也要带你一起犯死罪了。”
许志旺顿时哑口无言。
嘴巴张合了半天,他也只憋出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这般的见识了。”怎么半年不见,兰娘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话李氏就不爱听了。“村子里有扫盲班,岑夫子还开了学堂,我现在也算读了些书,认了些字。你呢,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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