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眼睛一热。】
【好恐怖，看着脖子上的伤痕，被掐晕厥了吧，难怪会被认为死亡所以埋了。要是林英死了，这又是一起霸凌死了人，霸凌者收受不到什么惩罚的社会新闻了吧！】
【好恐怖，那些人根本不是人，因为只有畜生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叶桑桑动作的瞬间，疼痛感充斥在她脑海。
费了一番工夫，她才穿上衣服，背上不算书本不算完整的书包，去了学校。
她没有和乔凤一起去。
乔凤教的是初一的学生，要迟一点去。
再说，他们俩也没有一起去学校的习惯。
走到校门，她脸上睡了一晚上，显得更加可怖的伤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路到教室，不少人都对叶桑桑行注目礼。
有游戏副本超智能的提示，玩家能精准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到时，班级里很多人都到了。
走到自己课桌前，上面还有一些以往看起来不太美好回忆的印记。
她面色如常坐下，因为今天的很干净。
大概是那些人以为她挂了吧。
她也能感受到，周围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疑惑、好奇、恶意都有。
叶桑桑平静看了看课程表，掏出书本，等待老师来上课。
有些人，人未到声先到。
凌乱和喧闹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几个松松垮垮穿着改良校服的人陆陆续续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气氛在听到这些人的声音后，顿时陷入了难言安静中。
几个人走进来后，叶桑桑抬头数了数，一共五个人。
三男两女。
对方的目光落在叶桑桑身上，喧闹的声音顿时静止了。
“卧槽，”一个男声下意识开口。
其他人也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有鬼的。
所以，面前这个人，大概率是没被他们弄死。
几个人对视一眼，这人还真是坚强，那样的情况下今天都来上课了。
想到这里，几个人陆陆续续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没有像以往那样动作。
班级里不少人都感到了一丝诧异，怀疑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叶桑桑这边，眸光轻微闪动。
因为在她面前弹出了足足五个任务框，这么壮观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很快看完了任务框。
有些好奇了，这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经过这么周密的计划进行报复。
首先是第一个任务，针对的是坐在她右前方，头发中挑染蓝色，校服松散挂在身上，名叫苏扬的男生。
至于手段，叶桑桑觉得自己有点病。
但看到她的作案手段，才感觉到了对方也是有点病的。
【任务目标：杀死苏扬，让他的死亡被当成意外事件处理。】
剩下就是苏扬的死亡现场图片，还有一些大致的作案讲解。
叶桑桑仔细看着，随后眉头微挑。
这时，叶桑桑的右前方，察觉到叶桑桑注视的视线，苏扬回头看了看，视线落在叶桑桑五彩斑斓的脸上。
“林英，你顶着这一脸，是想给老师告状吗？”他嘴角向旁边拉，恶劣嘲讽朝叶桑桑笑，眼神低垂从上到下扫视叶桑桑道。
这样的语气和动作，显然极为看不起面前的叶桑桑。
他也十分清楚，只要他开口，面前的人就会唯唯诺诺站起来，鞠躬说对不起，去处理他看不惯的事。
之前是被泼得满身脏水，或者被胶水粘黏的衣服。
这时，一个人扔给她一个粉饼。
嗤笑的声音随即传过来，“用粉扑扑，要是被老师发现，我们会让你感受到更刺激的项目。”
叶桑桑也如他想象的那样，微微低下头抱着被扔到怀里的粉饼，站起来，朝着门外去。
她缓慢走着，去了厕所，慢慢悠悠给自己的伤铺上一层厚厚的粉。
等到回来时，老师已经开始上课。
看着站在门口要进来的叶桑桑，老师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烦，“如果你没有时间概念，你就该滚出这个学校。”
“我下次不会了……”叶桑桑低声说道。
老师拿起书本，没再说话。
叶桑桑却没有走进去，根据她的了解，直接进去会更加触怒面前这个看起来正在压抑憋闷情绪的老师。
当然，进或者退都是一样，别人想欺负你，不管你什么动作都会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比如现在，老师看着她，“进来吧！不知道这么呆，怎么是乔凤的女儿，不过你们都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满肚子坏主意。”
叶桑桑点头，坐到了座位上。
她看着椅子上的水迹，掏出兜里的纸巾擦干净，直接坐下了。
摊开书本，书本也是湿淋淋的，墨色晕成一片一片，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
这时老师背过身去，一个纸团飞到她课桌上。
她低垂着头拿出纸团，上面是辱骂的话语。她微微偏头看向纸条传来的方向，一个人挑眉挑衅看了一眼她。
【救命，这环境，这些人是拿林英当玩具？】
【故意欺凌弱者，甚至恶意都是无缘无故的。】
【想起学生时代的事了，就因为性格软了一点，就被无缘无故欺负。】
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我看不惯你、你做了什么我不喜欢的事、你的存在就让我讨厌等等，就可以实施他们的霸凌。
叶桑桑将纸团收好，放在课桌里。
“叮铃铃……”
下课了。
叶桑桑坐在课桌里没走，可很多学生已经心领神会走了出去。
他们可不想得罪那五个人，到时候成了代替叶桑桑成为第二个被欺负的人。
叶桑桑能感觉到，五个人朝着她围拢过来。
随着任务带来资料分析，叶桑桑基本掌握了五个人的大概资料。
这五个人，领头的人叫周青越，是这个学校最大股东的独生子。在五个人中，他并不喜欢发号施令，只默默观看这些人凌虐她给他看。
所以此刻，他坐在旁边课桌上，静静拿着笔写着什么。看起来十分谦和有礼，是个优雅上进的学霸。
是的，他的学习还很好。
林英只是学习不错，够不上老师的维护。可周青越却是只单看成绩，就能让老师偏爱的存在。
校园就是一个小社会，人会跟随比他强大的存在。
所以其他人自愿成为他的走狗，供他差遣。
算起来，林英也足够强，能把这些人都弄死。
看现场，对方真的很了解这些人，大概率之前就有想法。昨天晚上被逼急了，知道和他们不是他们死就是她死的结局，选择了开始实施自己的想法。
“可以啊！居然没死成，给你爬回来了。”这时，苏扬的手放在叶桑桑肩膀上。
另一个男生走到苏扬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要我说，不如再试一次，看看她是不是命真这么硬。”
叶桑桑如同鹌鹑坐着，默默低头颤抖着。
他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因为足够刺激，满足了他们的凌虐欲望。
“我觉得，不如溺水怎么样？看看她能憋气多久！”穿着改短校服的女生笑了笑，目光盯着叶桑桑裸露出白皙纤细后颈，充满恶意提议道。
苏扬立刻拍了拍叶桑桑，“我觉得不错，她自己自愿进去的，就算死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还能洗一洗她身上的穷酸气，真的太恶心了，”另一个男生盯着叶桑桑道。
这时，叶桑桑右边，一个女生拿起一本书，卷成卷筒，狠狠朝着叶桑桑后脑砸去，恶狠狠道：“听到没有，放学后，去学校游泳池。”
书本砸中脑袋发出一声“砰”的声音，叶桑桑低下头了头。
“太吵了，”这时，一个声音说道。
教室瞬间落针可闻，几个人听见这声音，第一时间噤声，神情凛然。
察觉对方不再说话，几个低声抱怨道：“别发出这样的声响，老大不高兴。”
他就那么静静坐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所有人，包括叶桑桑这个新来的玩家都清楚，一切都是他在掌控。
对方没有对游泳馆表达异议，那么就是答应了。
苏扬拍了拍叶桑桑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威胁道：“记得下午六点准时到，如果不到，你那些照片视频可就要满网络飞了哦。”
叶桑桑了然，原来是用这个威胁的林英。
很快，叶桑桑低下头，懦弱答应下来。
或许是因为答应了下午给这些人找乐子，接下来的时间她没被怎么刁难，只是辱骂纸团会时不时乘着老师看不见，砸在头上身上或者课桌上。
下午五点半，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叶桑桑也收拾湿淋淋的书包。
只是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还剩下太阳的楼顶，将自己的书本摊开晾晒。
然后默默蹲在一旁等，等啊等。
过了二十分钟，拿出书包里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小跑到游泳馆。
作为这个城市最好的私立学校，室内游泳馆、室外游泳馆、篮球馆、足球场还有科技馆甚至小型高尔夫球场，各种设施这些都是有的，豪华的程度超过很多人的想象。
这也奠定了这些人底气，因为他们知道，有人给他们兜底。
叶桑桑到达时候，刚才是六点整。
恒温游泳池中，一个身影正在游动着。
叶桑桑缓慢走了进去。
穿着泳衣的几个人看过来。
“嘿，到游泳馆，连泳衣都不穿？”一个女生嘲讽道。
另一个人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对方什么样我们谁没看过，穿不穿的不要紧……实在想看还可以扒下来……”
现场响起一片嘲笑声，还有侮辱身材羞辱脸的声音。
叶桑桑低着头，无措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苏扬伸出手，直接将叶桑桑推到水中。
“啊！”
这样的突发情况让叶桑桑一惊，惊惶尖叫出声。
“扑通”
“呜呜呜呜，我不会水……呜呜呜呜……”
看着这一幕，四人站在游泳池旁，抱臂冷冷俯视着挣扎的叶桑桑。
她的手企图攀到游泳池边沿时，他们就直接给她踩下去。
叶桑桑颤抖着挣扎着。
玩了七八分钟，苏扬似乎有些腻了，伸出手在叶桑桑头顶，将她大力往水底按。
这下没声音了，只剩下了挣扎。
现场响起陆陆续续叫好的笑声。
又过了一会儿，这些玩腻了。
但他们不允许叶桑桑上来，喊她待在原地。
她垂眸，有三个人陆陆续续接收到信息，和周青越说再见，回家去了。
这些人家里的规矩，同学资料里有写过。
苏扬是爹不管娘不爱的，加上周青越没走，他不敢离开，所以他也下水了。
陪周青越一起竞赛游泳。
叶桑桑悄悄自己上岸了，拿起一个随意扔掉的浴巾离开。
在监控中，她走出了游泳馆，朝着晒书本的教学楼去。
而在一段时间后，她从偏僻的角落走出。
她先去了学校食堂的水吧一趟，然后从游泳馆打扫垃圾的侧门进入。
因为知道这几个人的节目，游泳馆周围是没有一个人的。
但叶桑桑还是自己观察后，才走了进去。
找到男淋浴换衣间，选了第二个淋浴间。
苏扬这个人不会选择第一间，那是周青越的专属。同时他也不会离他很远，避免被吩咐他听不到。
她戴着手套拧开了淋浴，填充她从学校专门提供给学生的水吧里找来的，敲碎的冰块，塞到了管道里。
然后拿出淋浴间备好的透明沐浴液，计算好方位后涂抹上去。
如果只是这样，是死不了人的。
所以她选择了第二个地方，门口的台阶。
她在对方向上时不会踩，向下时会踩的第二个小台阶上，抹了透明的沐浴液。
然后将带有尖角的实木换衣凳往前挪了挪十公分，擦掉了地上挪动带来的浅浅印子。
熟练清理掉全部痕迹后，叶桑桑转身离开。
这里的沐浴液甚至不用擦，因为它本来就是男淋浴间专用的沐浴液。
对方被冷水淋下来，会有瞬间的慌乱，脚下打滑。
不舒服的话，以苏扬的恶劣性格是不会忍受继续冲的，只会出来找人算账。
他踩下第二个台阶，往前摔倒刚好砸实木换衣凳在头上。
然后死亡。
这其实是细心观察苏扬性格和习惯带来的，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林英对男浴室的苏扬习惯这么熟悉，但她清楚知道，如果一切都被计算到，那苏扬的死是必然的。
本质副本考验的，是细心程度，杀了人对凶手最害怕的大概就是被发现蛛丝马迹抓了。
不过这么细节的话，苏扬最后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回到天台。
又待了很久，直到书干了，她才低着头唯唯诺诺背着书包回去了。
第二天。
叶桑桑刚到学校，就听说了苏扬死亡的事。
按照任务的提示，第一个任务，苏扬的死亡，是被当成意外处理的。
给了苏扬家里一些赔偿，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甚至连报警都没有。
他骄傲自负，用来欺负人的资本，最后成为学校为声誉着想被压下的一粒尘埃。
叶桑桑坐在位置上，余光看见了周青越。
以她的目光看，这个第一个任务目标，给她带来了一些疑惑。
比如，为什么，是第二天发现的尸体呢……

第050章 第二个人
苏扬死的事，在学校里迅速传开了，据说是今天早上清洁工去打扫卫生时发现的，尸体已经硬了。
早晨去游泳馆的人几乎没有，清洁工看到直接吓得尖叫出声。
这吸引了一大波八卦的学生。
所以在校领导还不知道时，这件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甚至有胆大的学生悄悄拍了死者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照片。
不过没过多久，这些在学生群里，论坛上流传的照片全都被删了个干净。
老师还专门表示不要再传播，只是意外死亡，并且做了安全宣讲。
叶桑桑思忖，她还想周青越见证，然后让当晚就来很多人，将现场破坏一下，降低更多嫌疑。
没想到，一晚上无事发生。
不过也不耽误，当时很多人到达现场，现场被破坏殆尽。
唯一疑惑的点，就是周青越了。
对方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是无意间错过苏扬死亡，还是冷漠略过的看客。
她真的有些好奇了。
不过很快，叶桑桑就没时间思考这件事了。
她在上厕所出来时，被这个霸凌团伙中的两个女生堵在了厕所。
对于叶桑桑来说，两人的举动有些无聊，她不理解欺负别人的逻辑。
获得掌控感吗？
还是单纯享受这种快乐？
或者只是单纯地跟风。
当然，十几岁，还在读初中的女生，她不太理解想法也是正常的。
她低着头看着两人穿得还算规矩的校服，看着两人脸上的淡妆，目光落在正拿着手机的秦荷身上。
“苏扬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秦荷推搡了叶桑桑一把，质问道。
叶桑桑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
另一个人也伸出手推搡叶桑桑，“你最好和他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不然我们不介意真正弄死你。被装在麻袋里推下山的感觉不太好吧，我相信你不会再想经历一次。”
“是……我、我知道了。”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看起来就是个纯包子。
【这软弱的模样入木三分哈哈哈哈，我桑姐是真演啊！】
【之前游泳池发生的事情，本来我看得咬牙切齿，觉得这些人真不是人。但一想到我桑姐在演，突然就没那劲儿了，桑姐感觉是真不在意这些。】
【我愿评价这个副本为：桑姐窝窝囊囊杀了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了家人们，老实窝囊地杀掉所有人。】
两人或许是同伙死了，兔死狐悲，这会儿倒是没为难了，直接离开。
叶桑桑看着对方秦荷拿起手机的模样，知道对方是想录音，可能直觉是她在其中搞鬼吧，不然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死了。
虽然本来就是她弄的。
不过从两人口中，叶桑桑获得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林英被掐晕误以为死亡后，是直接装了麻袋丢下山的。
也就是说，挖坑是后来的举动，而且还是个人举动，没有告知其他人。
所以在昨天她进教室后，他们只诧异，却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叶桑桑回想，五个人都没有很夸张的表情。
这个疑问只能按下不表，她转身去了校医室上药，身上的伤太多了，总得上药让自己好快点，不然活动都受到限制。
上完药，在校医同情的目光中，她拿着对方开的药膏离开了。
回到教室，教室里很多人都在。
看到叶桑桑走进来，仿佛看到瘟神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班级的人是不允许，甚至主动不和她说话的。
第 二节课老师发卷子的时候，前排传到后排，前排会故意略过叶桑桑发给她的同桌。
同桌根本不给叶桑桑，直接往下发。
冷暴力孤立，也是校园暴力的一部分。
叶桑桑低下头，等待最后一桌把多余的卷子丢到地上，自己悄然站起来捡起来。
只隔了两个位置。
她站起来往前走，看着面前伸出的腿。
在面对这种层出不穷的小招数时，她面色平静。
她是故意看老师的目光才站起身来的，所以等到她即将被绊倒前，老师开口了。
“林英，你干什么呢！”老师带着怒气的声音道。
叶桑桑迅速回过头，“我卷子掉了，我捡卷子。”
老师开口后，刚才伸出腿的学生收回了腿。
他不是五人团伙，只是单纯落井下石，想欺负叶桑桑找乐子而已。
叶桑桑蹲下身捡起卷子，余光扫了后桌一眼。
下课间，叶桑桑趁右边的人走了，伸出手悄悄稍微拉倾对方的桌面。
在后桌站起来的瞬间，她缓缓移动倾斜自己的桌子。
间隙并不算窄，可对方是个大胖子，桌子是实木桌椅。
所以他很顺利，卡在了中间。
“林英！你要死啊！”胖子怒瞪叶桑桑，骂道。
课间留在教室的人不少，看着他进退为难的模样，不少人讥笑出声。
作为唯唯诺诺的代表，叶桑桑不敢回答。
她赶紧站起来，用柔弱无力的手挪动书桌。
可书桌有点重，对方又卡得紧，几翻挣扎把对面的桌子带翻了。
“哐当”
实木桌椅倒地的声音传来。
对方胖得不灵活，加上一心想挤出去，没意识扶住对面的桌子。
听到桌子倒地的瞬间，胖子脸瞬间白了，冷汗霎时间流了下来。
叶桑桑专门给他挑选的，秦荷的桌子。
在私立高中能明目张胆霸凌别人的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是好惹的对象。
叶桑桑低着头，把自己课桌摆正，坐在位置上装鹌鹑。
这时，带着另一个霸凌女出去一圈秦荷回来了。
男生准备呵斥叶桑桑，把一切都怪在叶桑桑身上，却在看到对方的下一秒迅速开始收拾起东西。
“秦、秦姐，是林英。”
他下意识甩锅道。
叶桑桑缩成一团，不住摇头。
有时候，不说更能表达一些东西，尤其叶桑桑在班上的出了名的包子。
男生还准备说，秦荷下巴微挑，俯视的眼神看向胖子，“胖得跟头猪一样，难怪会弄倒书桌。”
男生脸色瞬间涨红，连忙低下头赶紧收拾，只是颤抖的身体能表露出，对方现在极度激动翻涌的情绪。
叶桑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所以，霸凌者，也尝到了被霸凌的滋味了对吗？
很快课桌被收拾好，胖子不住道歉。
可这并不能避免什么，秦荷一杯奶茶，从头到尾从他头下倒下。
“哈哈哈哈！你们看，滑不滑稽！”秦荷看着顶着满头奶茶小料，淡咖色液体不停从胖子身上滴落的模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胖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叶桑桑垂眸，双臂放在课桌上，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扯出一抹笑容。
【老实说，这种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感觉挺爽。】
【想起差点给我桑姐绊倒。现在看他这副模样，我不觉得多可怜。】
【欺负弱者，也会被更强者欺负哈哈哈哈。】
秦荷推开了站在一旁的胖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嫌弃道：“真晦气，还不快点收拾干净。”
胖子应了一声。
另外两人轻蔑看着他动作，嘴里时不时出现一些嫌弃和厌恶的话。
全程没有其他人发言，班级里已经形成不敢开口的风气，即使是胖子的朋友也撇过头，假装没有发生这一幕。
叶桑桑望着他捏得死紧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本。
或许是因为团伙里死了一个人，这两天除周青越以外，其他三人的情绪都不太好。
在这种学校，学生是相对自由的。
活动也多，新生校园欢迎会的到来，让几个人消停了两天，
叶桑桑休息了两天，然后第三天在回学校前，掏出准备好的钉子，洒在了秦荷家里来接她的司机的必经之路上。
他家的车是直接可以开进校园的，另外就是周青越，只是周青越往另一个校门方向上车，和她的方向不一样。
困难还是有的，毕竟校园内监控遍地。
可如果是正常上下学走动，再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放下最近修建舞台会遗落的钉子，那一切就很正常了，
做完后，叶桑桑却并没有得到回家的机会。
秦荷和另外两人一个信息，让叶桑桑回来，当他们的陪练。
这在意料之中，秦荷这个人耐心极差，校园迎新会邀请她去当主持人，让她消停两天已经是极致。
第三天就再也忍不住，要求叶桑桑到篮球馆当陪练。
这个陪练，当然和普通的陪练不一样，对方会让她站在篮筐下，然后朝着篮筐投球。
三分球进入，叶桑桑被篮球兜头砸下。
就算对方运气不好，投不了三分球，也不代表可以逃过。
因为耐心不好，对方会直接照着人砸，用力的情况下疼痛级别极高。如果砸中脑袋，甚至直接脑震荡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砸到什么地方，都够她疼上很多天，告老师老师是不管的，因为是自愿陪练的，伤到什么地方也属于正常。
被排挤漠视，是被霸凌者的常态，因为他们无法感同身受那些遭遇。
叶桑桑走到篮球馆时，发现秦荷身边多了一个人。
看来，苏扬的位置，很快就有人替上了。
只是人是她后桌的胖子，确实让人出乎意料。
胖子看到叶桑桑，眼底闪过怨毒和恶意。
在他看来，推倒秦荷课桌都是因为叶桑桑，他恨叶桑桑。
叶桑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了这个小团体，她默默走了过去，站在休息椅前，低着头看着他们或站或躺的身影。
当然，周青越依旧是那个例外，他端坐着看着手里的全英文书籍。
看起来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甚至有一种他不在小团体中，只是一个背景板的错觉。
可惜这只是错觉，这样的人才是一切的掌控者。
看起来是背景板，实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荷歪着身子，身体向后倾斜，右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斜睨着叶桑桑。
在她向后靠着的身体夹缝里，塞着一颗篮球。
“苏扬死了，你很高兴吧？”她盯着叶桑桑，“这两天，我看你很轻松的样子。”
叶桑桑持续低头，并不想白费口舌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对方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想得到答案，辩解是无力的。
秦荷坐直身体，伸出手拿起篮球。朝着叶桑桑胸部砸去。
这是女性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痛感极其强烈。
叶桑桑头更低了，对方没打到。
秦荷气急败坏站起来，扯住叶桑桑的头发，“给我跪下！”
叶桑桑被扯得仰起头，黑色的瞳孔看着秦荷。
没说一句话，秦荷眯了眯眼，推了推叶桑桑。
滚去篮筐下面，我今天要玩个够！
叶桑桑被推得踉跄倒在地上，默默站起身站在了篮筐下面。
秦荷站在了三分线的中间，手里一下一下拍着球拍。
【可恶，我怀疑他们这些人脑子是不正常的。】
【其实一些资本家，就是这样看下面的人，变态特别多，类比职场搞一些东西来专门折磨打工人。只是因为有法律和劳动法管束，所以暗地里来。】
【按照任务给的现场来看，秦荷应该是要死了，相比苏扬动手的青涩，感觉第二次动手的林英多了几分凶狠残忍。杀过人的都知道，第一次总是青涩惶恐的，第二次就多了几分熟练。】
叶桑桑并不知道评论的话，她听着耳边传来的“砰砰砰”篮球拍地的声音。
她垂着的眼中闪过亮光。
秦荷恶劣笑着，身体向上弹跳，手臂前伸直，双手手掌抛出篮。
篮球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掉进了篮筐里，然后迅速砸在篮筐下叶桑桑的头部。
很疼，她感觉头部有嗡鸣声，头和身体不由自主前倾，脸颊因为疼痛扭曲了一瞬。
只是这一瞬，叶桑桑感觉到，某种开关被打开了。
欣喜和愉悦充斥她的大脑。
疼痛对于一些人来说，会助长他们的兴奋程度。
比如现在，她感觉心脏跳得更加快，心脏跳动迸发出的血液充满了一股热流，涌向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