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是表白我就明天问了!】
【该死的好奇心。】
【我一定要高冷一点,他晾着我三年,我得也晾他个三年,怎么能轻易答应!】
【凭什么他说我是妹妹就是妹妹,说不是就不是!】
【狗男人,我一点都不想原谅他!我想想之前我受的委屈就难过的要死,凭什么他招招手我就得回头!】
她噼里啪啦的发了一大堆,正想在发个十几条和阮雾吐槽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传来付清允憋笑的声音,“赶紧睡觉了,阿聿嫌你一直给阮雾发消息,吵着他睡觉了。”
舒窈羞愤不已,不知道秦知聿看阮雾手机没有,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喊,“你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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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窈从主卧洗漱好之后坐在餐桌旁边冷着脸吃秦知聿送来的蟹粉小笼,付清允端了一杯豆浆过来,动了下唇瓣想说话。
下一秒,舒窈先发制人,抬头看他,挺直肩背,傲气的不得了,“想追我,得排号,等我先处理完下午和蒋方逸的约会再说你的事。”
付清允无奈开口,“我就想让你喝个豆浆,红枣的,补气血。”
“啊啊啊啊啊啊,我社死了!怎么会有人一天社死两次!!”
他憋着笑摸了摸她蓬松的头发,主动给她递台阶,“想等你喝完豆浆再和你聊怎么追你的事,然后把过去的事给你交代一下。”
舒窈受不了打击,手里的蟹粉小笼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麻着一张脸摔门离开。
转眼间已经到了灼热的夏日,蝉鸣不断,近两个月舒窈简直要忙死了,一边赴约蒋方逸高频率的约饭,一边时不时的应付她那个有点不正常的暗恋对象。
付清允跟她表白后的那天下午和蒋方逸出去的时候,舒窈就和蒋方逸说了这件事,她误以为蒋方逸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和自己表白了,她不能拎不清的两边拖拖拉拉的。
结果蒋方逸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一开始确实带着好感接近她的,可是接触久了觉得她更适合做朋友,最近把她喊出来吃饭也是因为陈教授最近分配了一个新的项目,阮雾和宋明远忙着留学的事情,他以后要多多麻烦她。
舒窈自然是愿意的,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自告奋勇的每天抱着电脑跟着蒋方逸泡在教学楼研究新项目,但是付清允仗着她贫血,天天在兰庭做好饭给她往教学楼送,盯着她吃完才走,每次离开的时候都要意味深长的看蒋方逸一眼!!!幼稚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两个月和蒋方逸忙忙碌碌的原因,她总感觉自己总是容易低血糖,在实验室经常坐着实验就会眩晕一下,和蒋方逸的项目大部分都是蒋方逸自己完成的,她只帮了一点点忙。
还没等到项目结束,秦知聿和阮雾闹分手,阮雾留下的信她看过了,都是因为付清允和张南搞出的那个什么破赌约才把阮雾逼走的!!!
那几天付清允正筹划着表白,结果临门一脚出了分手这档子事,舒窈直接把他上位资格取消了,天天对他和张南非打即骂,日子苦不堪言。
“窈窈,你听我解释,打赌那事就是我们三个喝多了随便说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付清允嘴皮子都快磨烂了,这几天一直跟在舒窈身后拼命解释。
舒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盯着他,冷嘲一声,“付清允,你们三个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谁知道你喜欢我是不是你们三个打赌随便说的!”
生气时候的口不择言彻底把付清允的一腔心意浇灭了,“你觉得我喜欢你也是打赌?”
舒窈自知理亏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嗫嚅,“我哪知道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二哥不也那么喜欢满满,到头来也是因为打赌,我又不是真的不相信你,就是简单的怀疑一下你而已,我错了还不行,我道歉。”
付清允气呼呼的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玫瑰塞到她怀里,负气离开。
舒窈本想拉住她来着,结果蒋方逸给她发消息,找她有很急的事,她看了看不远处走的很慢的付清允,又看了看手里里的消息,咬了咬牙抱着花往校门口蒋方逸发来的定位走,打算忙完再去和付清允说几句软话道个歉。
付清允恨不得一步走一厘米,就等着舒窈追上来哄哄他,眼看着这条路都要走到尽头了,人还没追上来,他回头一看,那还有半个舒窈的人影,全是空气。
他回到寝室闷头睡了一下午的觉刚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回趟家,结果手机铃声响了,是秦知珩。
“清允,窈窈在你身边吗?”
“不在。”他疑惑秦知珩怎么突然问起舒窈的事。
“窈窈不见了!舒景和打电话找不到人,手机关机,然后叔叔阿姨也找不到人,阿聿联系不到,小南出任务,打你一下午电话刚接通。我安插在医院的人也有了消息,说今天上午蒋宜可出院了,强行出院,早上的时候犯了一次病,差点没救回来,我估计窈窈被蒋家的人带走了,舒景和一会就到京大,你们两个会个面去调监控,我已经和学校打好招呼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往日里少言寡语的秦知珩一口气不喘的说这么一长段话,可见事态的严重性,他解锁屏幕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成串的往外蹦,他看都不看习惯性的找出两个人的共享位置,打开之后才想起来去年已经被舒窈关掉了。
位置找不到只能去监控室等舒景和,等他来的时间段付清允争分夺秒的看着学校的监控,但是画面只显示到舒窈走出校门往北,后面就没有了。
万幸,舒景和来的时候把学校周边的监控全都调了出来,学校往北的店铺监控两个人挨个看过去,一丝踪迹都不放过,咖啡厅的画面清清楚楚的映在两个人面前。
蒋方逸推给舒窈的那杯水被下了药,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误以为两个人是情侣,蒋方逸抱着昏迷的舒窈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阻拦。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像是早早的就等在那里,等蒋方逸出来之后里面的人离开拉开车门一路疾驰而去。
监控到这里就已经找不到什么了。
比起付清允的慌乱,舒景和到底是年长几岁,冷静的给警察局打了电话,把车牌号发了过去,希望不惜一切代价调动整个京港的信息网去找舒窈。
整个京港监控覆盖网下,查一辆车是轻而易举的事,不出半个小时,警局那边发来了一个地址,是城西郊区的一个私人疗养院。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即赶往西郊,有了警局的帮忙,一路上有交警开路,比往常几乎缩短了一倍的时间到达西郊。
守在疗养院门口的两个类似保镖的人根本经不起盘问,被交警拷问一番后哆哆嗦嗦说人在顶楼。
整个疗养院楼内都有人守着,很安静,付清允才不管,警车估计已经到了,他和舒景和一人拎着一根铁杆子就往五楼闯,等他砸开五楼手术室的门,看见舒窈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给蒋宜可输血的时候,愤怒值到了顶峰,拖着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暴愠的把输血管扯掉,蒋方逸没有拦他,甚至把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当着付清允的面塞进了舒窈的口袋里。
“损失费。”
他把那张卡拿出来,握在掌心里用力折断,眼底猩红泠然,“我付家还不缺这点脏钱。”警笛声响起,包围整个疗养院,付清允抱着舒窈往外走,“不知道蒋家打算怎么保你,是把你视作弃子,还是把病秧子推出去顶包。”
疗养院外,付清允抱着舒窈出来的时候,警车和各种专用车都在,江凛想要把舒窈接过去,结果付清允不撒手,硬是咬着牙抱着舒窈一路到了市区医院,等手术室的门关闭之后,他才彻底脱力瘫在地上。
纪眠之早从秦知珩那里收到了纪家倒台和蒋家脱不了干系,红着眼拽起付清允,哽着声线,冷硬开口,“起来。”
“付清允,起来。”
“我当年都没倒,你凭什么先替窈窈服了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阿聿和阿珩在,我们不怕。”
“一报还一报,你要记得比我牢,回去清查付氏,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全都肃清了,然后好好来见窈窈。”
江凛握着纪眠之的手,努力平复她的情绪,“佑佑,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付清允你起来啊!”纪眠之开始落泪,身后的人也都红了眼。
等到纪眠之泣不成声的时候,付清允像是终于回过神一样,费力的爬了起来,艰涩开口,“等她出来,等她出来我就走,眠之姐,再等等,就等一会。”
手术室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舒窈平安出来。
付清允背靠着墙,紧紧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倏地,灯灭。主治医生出来,摘下口罩,给他们报了平安。
“没事,幸好发现的及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好好养几个月就好了,别让病人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
不幸中的万幸,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付清允回去之后,老付总已经把名单给他整理好了,“跟蒋家有牵扯的都在这,你自己处理,我和你妈这次听你的。”
江家和舒家连带着秦家和张家在案子开庭之后,不惜一切代价把蒋方逸送进了监狱,三年。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付清允带着花去医院看望舒窈。
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舒窈正站在窗前看大雨滂沱,他轻轻喊她,“窈窈,我来迟了。”
舒窈转眸,看他被洇湿的肩膀还有带着雨水的玫瑰,展唇一笑,“不迟,刚刚好。”
她看他高大挺拔的肩膀,小时候替她出头的稚气儿童不管时光如何匆匆而去,长大后身姿宽阔的少年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都说她的执念深深,坚定不一的守着他一年又一年,可是被时光掩埋过去的种种痕迹,那些幼稚却自认为成熟的决定,那些理智不断崩塌的过程,都说明他真的很爱她。
他把对她的爱意用高高的城墙垒起,企图困禁这段他认知有误的感情,可是后来不惧艰辛推到城墙,踩着废墟来爱她的也是他。
他参不透的答案,从一开始其实就是她,他的心永远会对她说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