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猛地一愣,“大师,我知道了。”
木时摆了摆手,“成为一名大厨,还需要多练练性子。”
男孩赶忙点头,宛如找到了知音,眼泪汪汪望着木时。
中年大叔一看这样子,给木时道了声谢,“我不期待他能有什么大的成就,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木时微笑,“你会称心如意的。”
“欸,谢谢大师吉言。”中年大叔带着儿子走了。
“大师,大师,我要算。”刘兰芳听隔壁人家说,西街天桥下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师,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过来了。
木时瞥她一眼,“你想算你大儿子的婚姻?”
刘兰芳一惊,大师果然是大师,她还没开口大师就知道了,她更加恭敬地说:“大师,你说对了,我大儿子一直不肯结婚,我不知道怎么劝他,也不是要他现在就结婚,我就是好奇他大概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
“大师,你说个时间给我的个底,我不用每天着急得睡不着觉,心里也能有点谱。”
木时看了她递给的照片,然后又算了生辰八字,“八字整体看你儿子的命比较普通,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命格,这点你无需多想。”
“其次,八字中婚姻宫逢冲,意思就是姻缘不太好,感情波折较多。”
刘兰芳听到姻缘不好,心里十分慌张,“那大师,怎么能克服?”
木时道:“你的大儿子命里没有子女缘,所以他的婚姻自然不好。”
刘兰芳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声音发颤,“大……师,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孩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木时迟疑一下道:“你应该猜到你儿子的情况了吧?”
刘兰芳拍了下大腿,喃喃道:“以前有大师说过,我不相信,为什么啊……”
“民间有高人。”木时道,“命局弱极,喜用神为木火,无官杀透出,满盘食伤,火土一片,故难以生育,在自身身体方面会有问题。”
“不过,33岁行癸未大运,子女宫入位,又见官杀透出,33到43岁是最有机会得子的十年。”
她安慰道:“你带你儿子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现代医学说不定可以创造奇迹。”
刘兰芳只好点了点头,摸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把大师刚刚说的这番话告诉他。
“妈,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的人明显非常惊讶,刘兰芳激动不已,“儿子,你为什么瞒着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刘兰芳听到儿子承认后,更加激动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让你相亲你一直不肯去就是这个原因,怕耽误人家女孩子的一生,唉……”
她说着说着越发崩溃,但打完电话再次对木时进行感谢后才离开。
木时挥手向她告别,接下来又算了几个人,大爷大妈们关注的无非就是儿女的学业,事业,婚姻三种。
围观群众中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转了转眼珠子,这位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姑娘果然有真本事,他上前一步,学着之前的人拿出一千块钱,“大师,我想算财运。”
木时抬头看他的脸,眉重粗浊,额削枯低,头先过步,“这位大叔,你刚刚丢失了一笔横财,是吗?”
“对对对,你算算那笔财在哪?”男子搓了搓手指,比了个一,“找到之后,我分你一成。”
“不义之财,我可不收。”木时转头拍了拍闲着没事干的侯伟,“小伙子,该你上了。 ”
男子顿感不对,想挤开人群跑出去,侯伟一接受到木时的命令,马上拽住他。
男子身形比较瘦小,哪里是侯伟这个花臂大汉的对手,不过三招,就被侯伟死死地按倒在地上。
侯伟打完之后,一头雾水问:“大师,抓他干嘛?”
躺在地上的男子:“……”不知道还打?!神经病!!!
第41章 八字纯阴的二徒弟
木时起身,居高临下打量不停地在地面上挣扎的男子,“这个家伙和他的同伙盗了一个墓,把墓里的金银财宝搬出来想卖到国外。”
“但看他的样子,应该团伙内讧,分赃不均,那批古董被其中一个人藏起来了。”
“我猜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你们不知道那批古董藏在哪?”她一字一句道,“竟然来问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男子大惊失色,她全部说对了!这是什么怪物,一个照面把他的底裤都抖出来了,这样的大师干嘛在街头算命,随便找一个富豪供着轻而易举。
看她年轻,他抱着试试的心态询问,如果她能算到那笔财的位置就更好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用钱收买很容易,事后神不知鬼不觉干掉她,他们再逃到国外,谁能奈何他们?
没想到她身边还有一个厉害的打手!可恶!可恶至极!
他必须想办法脱身,调整好表情,立刻大声反驳:“你他妈的胡说,大家看看这个狗屁大师算不出来还打人,千万别相信她的鬼话!”
“操!敢诋毁大师!老子好好教你做人!”侯伟一只手使劲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狠狠打他的屁股。
男子:“??!唔唔唔……”你们这些混蛋!
木时阻止侯伟继续打他,“小伙子,报警,交给警察叔叔冲业绩,说不定能挖出大案子。”
侯伟拍了拍胸脯保证:“大师,你放心,报警的流程我熟得很,我是警察局的老熟人了。”
他按下110等警察来,木时收起面前的破纸板,“大家都散了吧,等会警察叔叔来了,看到我们聚众不太好。”
太阳快下山了,大爷大妈们看了一眼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其中一大妈道:“大师,警察那边我们都懂,不会给你添麻烦,下次我们再来,平时一定尽力给你宣传,保证让你的生意红红火火。”
大师的生意好,她们才能听到更多的八卦,双方都不亏。
木时微笑:“谢谢啊,大妈大爷们,再见。”
众人散的差不多了,一个保养极好有些看不出年纪的阿姨走来,她左右看了看,“你就是西街天桥下的大师吗?你们会捉鬼吗?”
木时抬头看向她,额头饱满,面若银盘,富贵长相,这位阿姨家里肯定很有钱,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阴气。
这勾起了她的兴趣,摆摊算命这么久第一次遇到人身上有属于鬼的阴气,不过根据她的判断,应该不是这位阿姨碰到了鬼,而是她的某个家人。
她重新坐下,“算命捉鬼,样样精通,普通算命一千一卦,捉鬼价格不定。”
“我想想。”王琴刚才在不远处看她算命。
这个地方其实是她一个好闺蜜介绍给她的,好闺蜜一顿乱夸,吹嘘这位年轻的大师简直就是活神仙,找大师算命要靠缘分,因为谁也不确定大师什么时候会来,总之忽悠她一愣一愣的。
她好奇地来到了这里,运气好碰到了大师正在算命,混在人群看了许久,大师跟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附近的居民们似乎对大师极为尊重,每天准时准点搬凳子,等大师开始算命。
一千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的傻儿子还在等她救命!
思考过后,王琴准备试探一下大师有没有真本事,她报出一串数字,“我来算命。”
木时根据年月日时推测出生辰八字,她难以置信,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四柱皆为阴干支,且地支藏干也为阴。
八字纯阴!!!
这时辰出生的人最容易碰到鬼了,这种命格……她非常怀疑这位小伙子是她的二徒弟。
木时问道:“有照片吗?高清无美颜的。”
“有,大师你看,我儿子帅不?”王琴掏出手机,然后翻出了像素略差的正面照。
木时一看,照片上的男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看向旁边的狗子都有点含情脉脉的感觉,又带着一股周正而干净的少年气质,这颜值担当的起“花瓶”这两个字。
确定了!这就是她的二徒弟!
见她一直盯着照片看,王琴有些担心地问道:“难道你是我儿子的粉丝?”
“不是,我不认识。”木时茫然道,“他很有名吗?”
王琴惊讶地问:“大师,你不看电视吗?我儿子是非常出名的明星。”
木时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一个演技十分辣眼睛的小鲜肉,她当时吐槽一句那部他演的中二剧,就换台了,好像叫夏什么的,不记得了。
她晃了晃脑袋,认真分析:“你儿子虽然单亲家庭长大,但性格自信阳光,人缘也不错,就是为人太过自恋,容易得罪人……”
王琴点点头,“大师,你慢点说,我录下来给那个臭小子听。”
“可以。”木时继续说,“你儿子在三岁时,高烧不断,又哭又闹,吃不进东西,去了许多家医院都查不出原因,最后遇到一位贵人救了他。”
王琴猛地一惊,“大师,你怎么知道?”
木时端着一副高人风范,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大师,知晓过去,推演未来,这都是基本操作。”
王琴完全相信了她,看她的眼神立马变的敬重起来。
自己的儿子在三岁的时,遇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老道士将一张黄符贴在儿子身上,儿子立马停止哭泣,慢慢好了起来。
这事情儿子自己都记不清楚,也没有在媒体上说过。
她变得越发恭敬,“大师,你都说对了。我儿子最近不对劲,我觉得他遇到了鬼,就像三岁那年一样。”
木时立马问:“当年那位贵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儿子?”
如果没有护身的东西,她儿子早就被鬼吸干了,哪能活到现在?
王琴使劲点头,“那位隐世老道士留下一枚玉就走了,最近那玉不小心被我儿子打碎了,有一条很大的裂缝。”
“大师,怎么办?”她慌张地问。
第42章 很快就能收到二徒弟了
木时道:“玉应该是护身法器,你儿子的生辰八字注定了他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了护身法器,恐怕又遇到鬼缠身。”
王琴激动地道:“大师,我也这样猜想。我儿子他最近一直睡不着觉,整个人十分烦躁不安。医生给他开了安眠药,吃了药睡能睡着了,但每天晚上做噩梦,精神状态非常差。”
“他根本不相信这些神鬼之类的东西,只是觉得工作太累,拍戏留下了后遗症,后来他身体越来越不行,去看心理医生也没解决……”
“唉!那臭小子不信这些,但我信,到处打听哪里有真本事的大师,毕竟当年我亲眼看到了那位道长救了我儿子。”
她更加慌张了,“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钱不是问题。”
木时赶紧问:“你儿子现在在帝京吗?”
王琴着急地说:“如今他在外面拍戏,我立刻打电话叫他回来。”
“尽快让他回来,带他来见我。”木时拿出一个护身符,“你可以先把这个符箓交给他,让他贴身携带。”
“万分感谢大师。”王琴道,“大师,您给留我一个电话吧。我儿子一回来,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木时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
王琴认真记下来,向她告别,边走边给儿子打电话,“儿子,你赶紧回来一趟,我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本来想说找了个大师,但她明白儿子压根不相信这一套,所以她只能牺牲一下自己的健康了。
为了逼真一点,她拼命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咳咳咳……咳咳咳……”
夏星夷猛地一惊,“什么?!什么癌症?良性还是恶性?还能活多少天?”
王琴翻了个白眼,“儿子,妈快死了……你问这么多干嘛?快回来,回来……咳咳咳……”
夏星夷听到这么假的声音,躺回沙发上,“妈,说说看你这次又被人骗了多少钱,我保证不骂你。”
王琴顿时精神了,“瞎说什么呢?你老娘我怎么可能上当受骗?”
夏星夷无语极了,“妈,您这声音中气十足,嗓门比我还大,我真是神医,一下子医好了你的病。”
王琴拍了拍自己的脸。
糟糕!大意了!
夏星夷接着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导演在催我拍下一场戏。”
“等等。”王琴急忙喊道,“我找了个大师给你驱驱邪。”
“啊?”夏星夷无奈叹了口气,“妈,什么玩意?您老别迷信了,没事和小姐妹跳跳广场舞,别操心我的事。”
王琴一听马上反驳:“臭小子,你懂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等大师算命,要不是我今天运气好刚好碰到大师,你想见她还见不到!”
“我不管,你这个臭小子,必须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不然,我亲自去沿江市把你拖回来!”她大声吼道。
夏星夷一脸生无可恋,“妈,亲妈哎!你还嫌没被骗子骗够啊?来来来,好好回想一下你涉及的诈骗案。”
“有一次,你买了几十大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空气,说含氧量高,蕴含草本精华,有美容美颜的效果,结果有个屁用!”
“现在又开始迷信什么狗屁大师了!这种一般都有托儿,就像你上上上上上次被骗一样,都是骗子安排好的。专门骗你们这些不懂的老年人,忽悠得你们屁颠屁颠往外掏钱。”
王琴故作生气,“有你这么说老妈的儿子吗?你妈都是为了你好,这次真不是骗子,一个长得水灵水灵的,嫩得掐得出水来的小姑娘怎么会是骗子,才没有如此仙气飘飘的骗子。”
“那大师算的可准了。”王琴打开手机,放出录音给他听。
夏星夷越听越不屑,“妈,您睁大眼睛看看您儿子我,是顶流!是正当红的国民偶像!谁不认识我?谁没听过我的名字?全国观众都知道这些事。”
“自恋!大师就不认识你。”王琴吼道,“臭小子,赶紧回来,不然我就……”
她捧着胸口不断哀嚎,“哎呦!我的心好痛啊,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夏星夷揉了揉太阳穴,他妈这个演技简直没眼看。
最终,他妥协了,“妈,你安心待在家里,等您聪明的儿子回来,千万不要私自联系那什么狗屁大师,到时候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别找我哭。”
夏星夷说完这一大段话,立马叫经纪人订机票回帝京。
王琴望着被挂断的电话,“这个臭小子,敢质疑你聪明绝顶的老妈,看你回来脸被打得痛不痛!”
西街天桥下。
王琴离开后,木时收拾好东西,跟隔壁的孙大爷说了一声,带着木原回家,她不禁感慨道:“原原,很快就能收到二徒弟了。”
木原还完凳子跑回来,思考片刻道:“二师侄哥哥是大明星,大概也很忙,两位师侄哥哥都帮不了姐姐的忙。”
木时无奈望天,大徒弟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二徒弟是一个顶流明星,算下来能干活的就她一个,她一边摆摊找徒弟,一边还要教没有基础的徒弟,她真的好难!
徒弟收了跟没收一样,她还是孤军奋战!
不知道大徒弟自学得怎么样了?
裴氏集团。
许言才发现他家三爷最近疯了,以前三爷从裴老爷子那里回来后疯狂熬夜加班,再打打高尔夫或者买买古董放松放松,非常正常,非常符合三爷的身份。
但是现在,三爷居然开始喜欢看玄学之类的书。
午休时间偶然听到三爷说了一段玄乎的话,他差点没吓死,这完全不符合三爷霸总的形象啊!
难道三爷被裴媛与裴延和的事刺激的遁入空门,从此再也不相信人世间有真情了?
不!身为一名合格的特助,他必须要带三爷去看心理医生,相信三爷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真情。
裴清砚打量眼神怪异的许言才,“你怎么回事?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
许言才支支吾吾,“我……你看医生。”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他马上改口,“不是,你有病,不对,我有病,不不,我们都有病……”
“你该去医院看看脑子。”裴清砚淡淡瞥他一眼。
许言才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三爷,你最近压力太大,要不要去医院体检?顺便找心理医生聊聊?有些话说出来就轻松了许多,不能总是憋在心里,会逼疯自己……”
裴清砚轻扣桌面,冷冷道:“许言才,你脑子坏了!我给你放三天假,赶紧去挂精神科看看,病没好不准来上班。”
“不,我不放假。”许言才马上拒绝。
他要是离开了,三爷想不开怎么办?三爷现在是一个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人,病人一般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他要理解三爷。
还有什么人能劝三爷去看病?
他仔细想了一圈,想到了木时。
“三爷,我突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先走了。”
他飞快跑出去给木时打电话,语气非常焦急,“木小姐,你快来公司劝劝三爷,叫他去医院看病。”
刚回到家的木时一脸懵逼,“裴清砚怎么生病了?昨天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
许言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道:“木小姐,那只是表面现象,你有所不知,三爷家最近发生了大事,而三爷又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人,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总之,听完许言才一顿分析,木时顿时觉得裴清砚病入膏肓,快挂了!
之前她确实忽略裴清砚的心理问题,他可不能出事!
木时赶紧打车去裴氏集团,“许特助,谢谢你提醒我,你看好裴清砚,我马上到。”
“你放心。”许言才顿时轻松了许多,他特意下楼在门口等木时。
不久,木时到了。
许言才带她坐专属电梯通往77楼,他压低声音说:“木小姐,你见到三爷千万别觉得他的行为奇怪,千万别刺激他,我们要顺着他,带他去医院。 ”
木时慎重点点头,大徒弟的心理疾病已经这么严重了?
她这个师父当的太失败了,竟然没看出来,还是许特助靠谱,及时提醒她。
许言才轻轻推开门,他们听到里面传出裴清砚低沉的声音,“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许言才看向木时,满脸悲伤与震惊,他抬手指了指脑子,意思是三爷脑子不正常,开始说胡话了。
木时一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就很无语,她白担心了。
大徒弟一点毛病没有,他在辛苦的工作之余,抽时间背八卦口诀,甚至被下属认为脑子坏了。
这样努力勤奋的大徒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感动哭了。
许言才见她愣住,以为她被三爷的胡言乱语给吓住了,“木小姐,三爷只是一时生病了,肯定能治好,这种时候我们绝对不能表现出嫌弃他的样子,我们要用充满包容,充满爱的心来……”
“许特助,我觉得吧,有病的人是你。”木时拨开他的刘海,仔细瞧了瞧,“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破财之祸。”
许言才:“……”
完了!三爷还没治好,木小姐也病了!
究竟是三爷传染了木小姐,还是木小姐传染了三爷?
许言才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两个病人等着他来拯救,他一定要撑住,不能倒了。
头突然有点晕,他下意识抓住身边的门稳住身形,结果一向坚不可摧D国进口的门一下子倒了。
许言才:“!!!”
眼看门就要砸在他头上,木时及时用一只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门。
许言才松了一口气,一个踉跄,栽了个跟头,脑袋磕到旁边的桌子上,打破了三爷花了一千万拍下的花瓶!!!
他惊恐万分,捂住开了一个口子的脑袋,原地石化了!!!
刹那间,他连去非洲挖矿还债,还是去西伯利亚挖土豆还债都想好了!!!
“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木时凑近他想看看他的伤口,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怎么一股死人味?不对,应该是你接触过什么东西?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啊?”许言才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怪异。木小姐病的比三爷还重,看来是她传染了三爷。
木时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许特助,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许言才眼里失去了光彩,呐呐道:“没接触过什么。”
这时,裴清砚听到巨大的破碎声,迈步走过来,“师父,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发生什么了?”
木时指着许言才,“你的特助觉得你生病了,叫我过来劝你去医院。”
裴清砚一字一顿道:“许、言、才。”
许言才一激灵,低头道歉:“三爷,我对不起你,打碎了你的花瓶,我有错,甘愿受罚。”
裴清砚揉了揉眉心,许言才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他身边干这么久,这一段时间他不知怎么回事,心不在焉。
花瓶没了就没了,反正他也记不清他买过多少个花瓶,从仓库里再拿一个出来摆上就行了。
但,再培养一个得心应手的特助太费事费力,联想到鬼怪一事,他问:“许言才,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许言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终于反应过来,有问题的人是他了,而不是三爷和木小姐,他弱弱的说:“真没有。”
木时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大徒弟,你能看出来他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裴清砚盯着许言才的脸看,沉思片刻道:“他身上有一股令人恶心的黑气。”
许言才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三爷,我很爱干净,每天上、下午和晚上都换了新衣服,绝对不可能有味道。”
木时道:“许特助,好好想想,最近到底去了哪里,或者买了什么东西?”
“我……”许言才看两个人都面色凝重盯着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下,“除了在公司工作,就出去过一次,在小摊子上买了一个青铜摆件,一看就是假的,我也没过多在意,就当买了个漂亮的装饰品。”
木时问:“青铜摆件在你家?”
许言才:“应该在吧,我逛完街去了一场同学聚会,喝了不少酒,没留意一个小摆件。”
“走,去你家看看。”木时推了推怔在原地的许言才,“愣着干嘛,带路。”
“哦哦。”许言才一头雾水往前走,完全被木时带偏了,一下子忘记了原来的目的,去医院看病。
裴清砚自觉跟在后面一起去。
许言才家,某小区14楼。
进门前,许言才不好意思说:“三爷,木小姐,我家就我一个人住,可能比较乱,你们别介意。”
木时摆了摆手,“你开门吧!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许言才掏出钥匙打开门,心里打鼓,他怕三爷介意,毕竟三爷的洁癖非常严重,万一破坏了他在外面纤尘不染的形象,他要被炒鱿鱼了!
门开,木时首先打量了一圈,黑白冷色调装修,茶几上没有零食,沙发上没有衣服袜子,垃圾桶里没有垃圾,地面上没有一根头发,干净的不可思议。
看来她和许言才所定义的干净不一样。
转了转客厅,没发现任何阴气,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尸臭味,要不是看过许言才的面相,她都要怀疑他在房间里杀人藏尸了。
顺着尸臭味寻找,停留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前面,她问:“许特助,这间房用来干什么?”
许言才赶紧跑过去,余光瞄了一眼裴清砚,压低声音,“这是杂物房。”
木时瞅他紧张的样子,“你干嘛?做贼心虚?这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许言才慌张地额头冒冷汗,一脸纠结,“木小姐,你自己看就行了,千万别让三爷看到,这里面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许多灰尘。”
“我答应你。”木时催促道,“快开门,速战速决 。”
里面也不脏,就是有一堆手办,整整齐齐摆在玻璃柜子里,许言才太过神经质了。
她扒开黑色塑料袋,拿出那个已经掉漆的青铜摆件,确实是个假货,估计出厂不到一个月。
许言才在门外紧张兮兮喊:“木小姐,找到了,快出来。”
木时捏住青铜摆件出去,没带手套,这手不能要了!
她往地上一砸,青铜器直接碎了,露出一块白色泛黄的玉,好像发着光。
她用干净的手摸出一张符箓,喊道:“许特助,拿黄符包住这一块玉,注意别碰到它。”
许言才不明所以,乖乖照做,“木小姐,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古董。”
“这当然是古董,刚从墓地里挖出来的,十分新鲜。”木时退后两步,淡定道,“而且还是九窍玉,猜猜它是哪一个?”
“卧……”许言才忍不住想爆粗口,碍于三爷在场,他硬生生改口,“我我我……不知道。”
他心里早已泪流满面,九窍玉是古代的陪葬品,填塞在死者身上九个地方的玉器,包括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一个嘴巴,以及生殖器和肛门。
啊啊啊!一个而不是一对,难道是……
“是肛门塞哦。”木时说出了答案。
许言才已疯,内心万分抓狂,他再也不在街边乱买东西了,颤抖着双手放下符纸。
木时安慰道:“你又没直接碰到它,别害怕。”
“木小姐,你不懂。”许言才快速冲进厕所拼命洗手。
木时喊道:“许特助,洗是洗不干净的,你和这东西待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星期,早就沾染上尸体的味道和阴气了。”
许言才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躲在厕所洗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一脸生无可念,“木小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