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售货机的古代生活by圆月柚子
圆月柚子  发于:2024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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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妮迷迷瞪瞪睁开眼,察觉到似乎有东西凑到了自己唇边。
她下意识抿了抿,像是一缕清泉涌入口中,竟然格外甘甜。
意识慢慢回笼,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了,她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大,叫道:“二妮!二妮!”
旁边的小身板立刻凑了过来:“阿姐,我在这里!”
大妮转头一看。
二妮手里端着个大竹筒,正两眼晶亮地看着她。
心里一松,大妮终于察觉到自己身上有种被紧紧包裹的错觉。
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古怪的套子里。
再环视周围一圈,她们现在似乎是在一个大布帐中。
这里除了她们,还有许多憔悴的人,有的醒了正在发呆,还有的仍在沉睡。
鼻尖弥漫着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大妮以前从未闻过类似的味道,但她觉得并不难闻,总比水腥味好得多。
收回目光,看向二妮手中的竹筒。
大妮意识到,刚才对方就是拿这东西给她喂了口甜水……对了,二妮,二妮她醒了,看起来还很有精神!
意识到这一点后。
大妮猛地将二妮揽过来,死死抱住她,带着哭腔道:“二妮,那些神仙真的救活了我们,咱俩都活下来了!呜呜呜,可惜爹娘和大弟都不在了……”
二妮缩在她怀里也跟着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又忽然打着嗝道:“阿姐,爹和大弟不好说,可咱们的娘还活着呢!”
“娘,还活着?”
大妮一愣,松开二妮,不敢置信地看她。
“对,娘还活着!当时娘被水冲走后,抱住了一根浮木,顺着漂到了一处水浅的地方,等来了方军大人们的营救!”二妮说道。
她比大妮早醒好些时候。
被人喂了吃喝后,见阿姐还没醒,就主动从郎中那问了这里的情况。
正问着,二妮就看到有个脏兮兮的人被抬进了营地里。
二妮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家亲娘,赶紧扑过去看她的状况。
郎中姨姨很快告诉她,娘是被饿晕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腿脚上的皮也溃烂不少,得去医疗室里救治。
等处理完伤势,又确认过没有生命危险,她娘就被安排进特殊帐篷里看护起来。
不久前,她娘醒来了,还跟二妮说了自己的经历。
这会儿二妮也是才从她那边回来。
“娘还活着……”
大妮的鼻子又酸了。
虽然爹和弟弟没了下落,可在她们最绝望的时候,神仙救下了她们,娘也被救回来了。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姐,这都是方军大人们的功劳,娘说我们一定要记恩。她躲的那个位置,虽然不会被水淹死,可也偏僻得很呢,大人们也不知是怎么找到的她!”二妮说。
大妮点头,声音虚弱:“是要记恩,毕竟我们三个的命都是大人们救下来的。”
二妮赶忙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给她:“阿姐,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
大妮接过来打开,看到纸包里有块方方正正的点心。
还没吃,都能闻到一股诱人的奇香。
不用多问,这肯定又是神仙大人们给的吃食了。
大妮是真的饿狠了。
也没细尝,就将饼干狼吞虎咽地吃下肚。
等吃完以后,她的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我再睡一会儿,等醒了就去……”
还没交代完,大妮就已经睡了过去。
她撑了好久,实在是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因为神仙会庇护她们娘仨的。
像大妮这样失去亲人的幸存者不在少数。
有些命苦的,甚至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某顶帐篷中。
一个年轻的小郎躺在睡袋里,转头避开了喂到嘴边的竹筒:“阿叔,不用再给我喝糖水了。我家里人没了,屋子没了,所有家当也全都没了,就连腿也瘸了一条。独活下去还有啥意思,不如就让我死了罢。”
“这位小哥儿。”
给他喂水的医疗队大叔叹了口气,“现在你家就剩下你一个了。如果你也寻死,你们一大家人就啥都不剩了。”
“这次水灾祸害了很多人,县里的户籍都泡没了。死去的那些人,没有人认识,以后或许也不会有人记得。而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个。你日后还能给家人立个石碑,每年祭拜惦念一下他们呢。”
小郎似乎有所触动,但很快就摇头苦笑道:“立碑?我们一家子野草根似的人,不是富户也不是啥人物,哪配立碑啊?”
“你再看看我这样子,就是活了,后面也吃不上饭。连自己都顾不了,何况是祭拜家人呢。”
大叔将竹筒放在地上,抬起右手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只是担心这些,那你大可放心活下去了。”
“要知道你这条腿还不一定瘸呢,我们队老大只要没咬死,那说不定就还有的治。她也没说过你的腿治不好。”
“就算你的腿真不行了,那也能享受到县里的残疾人补贴。而且县里还会优先给你安排工作。在我们的地盘上,只要不是懒,就没见过谁被饿死的。”
“再说立碑的事。我们这边没有草根之说,不管什么人,死后都能住进专门修的漂亮墓园里。在墓园里买个地刻个碑也不贵,碑的样式很是特殊美观,等你亲自看过就知道了!”
小郎听了,的确被激起了好奇。
他不再提寻死的事,而是问道:“阿叔,你没骗我吧?你们那里真有这些?世上真有这么好的地方?”
腿坏了还有补贴,还能优先安排工作。
以前他在城里做工,听茶馆说书讲的故事,都没这么离奇过。
“我骗你作甚?好了,看你也想开了,那就赶紧把水喝了吧。你的家人还在等你振作起来,替她们好好活下去呢!”
见小郎接过水喝完了。
大叔就用右手拎着空竹筒往外走,打算再给他取些药来。
出帐篷的时候,大叔用肩膀将帘子撑开,从头到尾左臂都没抬起来过。
走出来后。
他在原地止步,想起刚才开解小郎的事。
方君是世上最好的领袖,治下有许多福利与政策。
因为政策多,大伙并不能将每一条都记住。
大叔自然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对刚才那两方面如此清楚,都是因为眠崇的那场大雪。
雪灾不比这次洪灾严重,可仍有伤亡。
还记得那时,房顶被雪压塌了,他的左臂也被压在了坍塌的房檐之下,等被人救出来时,已经彻底没知觉了。
如今在他胳膊上坠的,是根木头包了橡胶做成的假肢。
雪灾中,他失去的不仅是左臂。还有他的妻儿,老父,也永远留在了雪里。
刚那小郎的境况和他很像,所以他太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了。
有些伤痛其实无法抚平,所以他没有劝对方说,一切都会过去。
如今他仍好好活着,一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不想让家人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消失。
再就是他想看看方君她们说的,没有痛苦的盛世最终会是什么模样。
因为方君的恩泽,他这个残疾人在灾后得了许多照顾,不仅有“心理”相关的治疗与关怀。
竟然还给了他读书的机会,甚至还能学医理,在医馆帮忙。
他是在雪灾中失去了亲人,但绝对不是孤身一人。
接下来他余生的心愿也很简单,那就是救助更多的人。
这样的话,不仅能回报方君。
说不定还能多积点德,给家人的来生铺出一条平坦的路呢。

在救援工作开展的同时。
另一边,去附近城池求援的队伍也已顺利进城,见到了几地的县令,并在城中集结起了几队志愿者。
一开始,救援队怕奉王的名号不管用,还搬出了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但事实证明,这几地的县令处事俱是谨小慎微,并没有当刺头为难他们的意思。
见到了信函后,便热情地帮忙组织人手了,事情办得很有效率。
一位救援队的队员纳闷道:“他们居然这么配合吗?”
队长摇了摇头:“只是看着配合罢了。如果我没猜错,召来的人手肯定有些猫腻。不过,我们如今需要用人,只要不影响这次行动,就可以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借着此事发挥一番。”
队长猜得不错。
几位县令的确动了点歪心思。
他们帮忙找来的志愿者,要么是些老弱之人,要么就是贫困户或情况最差的农民。
还有些衙役公报私仇,动手脚将有过节的人编进了队伍。
倒是没敢把病号和残疾人塞进队伍,因为怕做得太明显了,惹恼救援队。
县令们想得很好,打算借这次行动清理一下县城。
在他们看来,编进队伍的那些人都是县里的“蛀虫”,如果没了他们,县内的空气会变得干净许多。
招募当日下午。
一位衙役走进城中偏僻背街的巷子里,在一户破落大门跟前喊道:
“刘申,我知道你家里有困难,最近城里有个好差事,我已经给你报上名了,明日卯时记得过来县衙!”
门内迟迟没有传出话来。
衙役不耐烦地又喊了一遍,还用脚踢了踢门。
破旧的木门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衙役歹心一起,正要使力将门彻底踹下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颤巍巍老太太的声音:
“大人啊,申子出门抗包去了,等回来我就跟他说。”
被这么一打断,衙役又收回了腿脚,开口威胁道:
“行,那你记得说啊,明天见不到人,县令可就派兵过来抓他了!”
说完,他就转过身哼着歌走了。
听见衙役离开的动静,老太太窝在门后直叹气。
这巷子隔音不好,左邻右舍刚也听到了喊话声,这会儿纷纷议论起来。
“刚才叫喊的那是锅头吧?可真是小心眼,小时候和申子闹得别扭,现在都还记仇,不搞死对方不罢休!”
“嘘,你快小声些,别让人听到,回头把你也记上了!我都听人说了,城里是要招人去九斗救水。那河堤可是石头做的,都被水冲垮了,人去了又能救回什么?一听就是送命的苦差啊!”
“那申子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刘老太该咋办?”
“还能咋办,咱以后有空就去看两眼呗,都不好过,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刘申回到家中,很快从娘口中得知了这个噩耗。
“我苦命的儿啊!”
刘老太已经从邻居那里听说了这差事要命,哭得是肝肠寸断。
刘申脸上也泛出了苦涩,心知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他一走,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亲娘。
可假若他回不来的话,锅头那牲畜痛快了,应当也不会再为难一个老太太。
有邻居帮衬,还有一点积蓄,娘的处境应该也不会太糟吧……
想到这里,他开口安慰道:“没事的娘,我下午也跟人打听了一些事。那救援队是大人物派来的,只要表现得好,被人看中了,没准会是个好差事呢!”
刘老太将信将疑地止了哭:“真的?”
当然是假的。
救援队是大人物派来的不错,可没有任何风声说这劳什子志愿者是个好差事。
但刘申也只能说:“是啊!娘,你就在家等我回来吧,我一定会让你享福的!”
暂时抚慰好亲人,交代好家里的事,刘申就怀揣着一肚子心事睡下了。
次日,天还不亮,他准时来到县衙门口报道。
锅头一看他来了,很是满意,还特地把他编进了一个“核心志愿队”里。
旁边有人悄悄跟他说:“进了这个队,就是第一批送死的人,别人说不定还能活,咱就甭想活的事了……兄弟,我准备半路逃跑,这事一个人干有点难,要不咱俩搭个伙?”
刘申一听,对于送死这事早有预料。
不过,他还是没有答应对方。
如果他跑了,锅头肯定会迁怒到娘身上的,他不能这么做。
那人就去说服其他人了。
很快,一群人就集结完毕。
衙役们带着死气沉沉的队伍出城去,将他们交到了那所谓的“救援队”手中。
这方救援队看着装备精良、威风凛凛。
刚计划着要逃跑的人一见,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几乎全都打消了想跑的念头。
只剩下一两个硬茬子,还在咬牙转着眼珠思考着对策。
刘申看到这救援队后,不知为何,心里反倒是踏实不少。
至少对方看起来不是凶恶之辈,比锅头那帮人正派许多。
就算去送死,路上应该也不会遭到虐待,起码能好受些。
正想着,刘申就听锅头那厮假惺惺地开口:“好了,快和大人们走吧,九斗的百姓们就靠你们去救了,等回来了,个个有赏!”
说完,就脚步轻快地回城去了。
刘申甚至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丝笑意,想来是觉得自己此行必死无疑。
他没再转头去看对方,只是默默观察着眼前的救援队,很快就与领头的队长对上了目光,得到了一个温暖而安抚的笑容。
刘申被笑得一愣。
然后就听这位队长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你们都以为,这次的救援工作就是送你们去死。可我要明确告诉大家,我们会将每个人的安危记挂在心上。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任何人送命。”
“对了,大伙都饿了吧?先吃口东西,再喝点水。”
说完,她指挥几人发了吃食和竹筒到众人手中。
能来这里的,就没几个能吃上饱饭的,很快就狼吞虎咽地吃光了食物。
吃食是香喷喷的糕点,竹筒里装的也是甜的糖水。
他们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刘申喝着甜水。
想着刚才队长给他的那个笑容,又想到她说话时令人信服的语气,竟真觉得这次说不定是件美差了。
收回思绪。
他听到刚拉他一起逃跑的那人小声嘀咕起来:“有这些东西做断头饭,就是立马上路也能好受些。”
刘申忍不住对他道:“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没准咱们真能活下来呢?”
没想到那人却嗤笑一声:“今天我就跟你说个教训吧。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就算没有真本事,只要话说得够大够好,就能当个人物!”
“刚才那衙役临走前不也说等回来都有赏么?可你要是真回来了,且看他会怎么赏你罢!”
或许是过于义愤填膺,此人的声调也下意识抬高许多。
一旁,救援队长听到了这话,忍不住笑道:“虽说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没有说大话的爱好。好了,不多废话,接下来就跟大家介绍一些保命的装备,和它们具体的用法吧。”
说人坏话被听见了,刚开口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很快就呐呐垂下了头。
其他人见救援队长没找他的茬,而是开始介绍起那什么保命装备,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弛下来。
至少,这个官她不会因为说错话就罚人啊!
“这是救生衣,穿着可以浮在水面上,不会沉下去……”队长照着先前的救援演习流程介绍起救生装备。
渐渐地,队伍里的百姓们就被她的话给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盯着她手中色彩鲜艳的东西看。
看着那彩玩意儿被吹得鼓起来,竟也不会漏气。扔到水盆里,也能稳稳当当漂浮在水面上。
这下,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这,这,莫非咱们这次真的死不了了?”
“有这样的宝贝,我觉得我能在沙河里走个来回……”
听到这样的说法,救援队长很快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会对大家的安全负责,可是也请你们对自然保持敬畏,对自己的小命上点心。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不要觉得有救生措施,就能在洪水中肆意妄为!”
毕竟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一群人也不觉得队长啰嗦,都将这番话记在了心里,保证自己会小心注意。
队长满意点头:“这次救援食宿全包,伙食档次就与刚才你们吃的一致。救灾表现优异者,后续也可以优先领取补助,分配一个好的工作。”
说完了待遇和责任,救援队就踏上路途。
一路上,百姓们发现,发放的伙食果然就如同队长许诺的那样,与他们最初的吃喝一致。
那糕点也不知什么做的,吃一块就很能顶饿。还有那糖水,喝过一口整个人就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劲头。
再说夜里的住宿,也不是在荒郊野岭铺窝。
那些救援队的人就和变戏法似的,能把一叠布搭成一栋结实的小房子,不冷不热还宽敞,躺在里面舒服极了。
甚至比多数人的家还舒服。
在这两日的相处中。
百姓们发现这些救援队的人纪律严明,待人却亲切。
他们自称方军,还会讲与他们的领袖方君有关的故事,讲许多远大的人生理想。
与之相处,每时每刻都觉得如沐春风,令人放下一切拘谨,甚至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苦处,对方也全都表示理解。
之前谋划逃跑的人不跑了。
本就不打算跑的人也变得死心塌地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
方军透露出了想要帮忙管理县城,带百姓过上好日子,让大伙天天都能吃到好东西的目标。
可因为善良的本心,他们苦恼于如何与当前的县令交涉,获得管理权……
对此,百姓们觉得岂有此理!
一边是让他们送死的县令,一边是把他们当家人照顾的方军,这还用选吗?
现在的县令可真没有自知之明!
若他们真能全须全尾地回家,肯定会立马走亲访友宣传方军的事迹,以水覆舟,让县令知难而下台才行!
救援队边组织百姓,边团结群众,两手抓的工作十分到位。
深藏功与名。
另一头。
几处有水患风险的地区,堤坝均已加固完毕。
枣儿她们堵河堤缺口的大工程也终于告一段落。
因为河水干扰,这次补堤工作做得十分艰难,中途险些有几名队员被水冲走。
好在她们的安全防护措施比较到位,最终几名队员只是轻伤,没有任何失踪和死亡的现象发生。
堵完缺口,接下来就要一边疏理沙河,一边清理九斗的余水和淤泥,再做些灾后重建工作。
沙河作为一条含沙量较大的特殊河流,治水治沙排淤等方面都得顾及到。
好在方仙儿提供了几条成熟有效的治理方案给她们,后续结合现实情况照做就行。
提起方仙儿,盛珺在这次救援中也是出了大力。
只是,洪灾的伤亡也让她沉闷了许久。
系统的医药区不会售卖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很多尸骨连名字也找不到。
盛珺在最难过的时候想起,她在现代也是出了意外才绑定系统来到这里的。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所有无辜死去的人都会绑定一个系统,在另一个地方重获新生呢?
这样的想法让她好受许多。
她希望系统的产量能高一点,足够绑定所有枉死的人。
说到产量。
在这次救灾行动结束后,盛珺又获得了两台售货机的配额。
她和枣儿商量过,打算等九斗基础重建后,给那里放置一台。
另一台的位置,后面视情况而定。
除此之外,系统还给盛珺发了提示,说是只要再升级两次,就能到达下一个大阶段。
也不知是不是大超市。
但不管怎么说,都算一个好消息。
不过,再升级的话,山里肯定容不下她庞大的身躯,估计是得搬家了。
唉,还是等升级了再思考这些吧。
木其尔她们靠着陷阱和秘密武器击败了袭来的军队。
抓获俘虏后一试探,这些人果然都来自沙夷。
说来有个意外收获。
在捉住的俘虏中,她们还发现了沙夷那个小首领。
这位小首领不同于回纥多数原住民那般魁梧,身形相对瘦弱一些。
他的性子很倔,什么消息也不肯说,倒是比传言中那软弱的形象刚强一点。
当然,不能说他是废柴,但木其尔她们也没从他身上瞧出什么长处就是了。
将这群人审问了几日,别说,不知道怎么训练的,个个嘴都很牢。
好在方军们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对方是帮硬骨头,但因为人数够多,旁敲侧击也能剥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名方军的将领对木其尔汇报道:“沙夷的人对这位小首领不算信服。我们之前猜得不错,他的确不是那里的领袖,目前的掌权者就是那位和亲公主。”
“对了,他和公主的关系似乎不错,至少他这边是挺在意公主的。”
言外之意,似乎不是貌合神离的夫妻。
听了这话,木其尔倒也不意外。
若是两人关系不够好,在公主掌权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派小首领带兵过来吧。
不过,关系好也不一定是感情深厚。
她觉得,说不定是公主对自己的掌控力比较自信,才会放小首领出来透气。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下面的人也都是效忠于公主。
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木其尔思索片刻道:“这样吧,就拿俘虏的消息去试探一下沙夷,着重点明小首领在我们手里,看看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那名方军将领得令而去,传信很顺利,没多久就得到了回应。
“公主说,希望与我们和谈,归还她麾下的兵力。至于那位小首领,她倒是没有给太多笔墨,我们的理解是怎么处置都可以……”
木其尔把这个消息委婉转告给那位小首领听,试图从他这边榨取到更多东西。
毕竟,就算再体谅公主的处境,对方也愿意和谈,之前发生的冲突和两边的摩擦也都是实打实的。
她们不能松懈,总得做足周全的准备才行。
木其尔的想法是很好。
可惜,她没料到那位小首领听到这番话后,坚决不信,并且油盐不进。
“不可能,公主怎么会不管我的死活呢?”
“就算,就算她真那样做,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你们别想挑拨我!总之,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木其尔:“……好吧。”
面对这样的人,哪怕是她这样的早熟小孩也深感迷惑。

公主会提出和谈,一方面是输给了她们。
再就是铁柱那头已经彻底将莫却赶回了老巢,即将腾出手对付西部,自然也包括沙夷。
对于铁柱等人的战力,公主自然是心中有数。
私底下打听到不少东西,不然也无法复刻他们的武器。
正面肯定无法抗衡。消息灵通的公主就动了抓木其尔她们当人质的念头。
毕竟,这会儿西部的斗争已经接近尾声,公主觉得自己赢面很大。
努力了这么久,若最后被格逻摘走了桃子,她实在心有不甘。
劫持人质的计划是可行的。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铁柱他们在出动了主战力后,驻地里的布置防守仍是密不透风。
甚至在对付她们时,对方还拿出了一批都没听说过的新奇玩意。
那东西的威力可不是区区陌刀弩箭就能比的,连山石都能轻松击碎。
两边差距过于悬殊,胜负也没什么悬念。
公主没能抓到俘虏,自然也就威胁不到铁柱他们了。
好在,她本就做了两手准备,很快就来说和谈的事,还往南北两地分别派了说和的人。
只要有一边人答应,这事就算成了。
为了增强说服力,公主还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亲笔信,分别送到两处地方。
木其尔此刻就捏着其中一封。
她自己识字,便拒绝了信使转述信件的提议,接过信纸展开,跟冯平他们一起看。
整体扫了一眼,凌厉的字迹力透纸背,几人眼中全都露出惊艳。
木其尔甚至感慨出声:“真是好字!”
说来惭愧,她在方仙儿那学了许多知识,考试成绩也很不错,只是写字一直不太好看。而且不管怎么练,进步都很慢。于是就很羡慕所有写字漂亮的人。
看过了字,再瞧内容。
“公主说,愿意送我们数口火井和两座瓷窑,只希望能够让她保留如今的兵力,日后好报自家的灭门之仇。”
木其尔知道,火井其实就是带着天然气的盐井。
在打盐井时若能挖到天然气,就可以直接利用它在井上煮盐,能省去不少人力。
在这个朝代,人们还不知天然气具体为何物,但已经会用这样的方法煮盐。
只是,火井可遇不可求,公主竟然有那么多火井,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寻井。
还有那两座瓷窑,份量也不小。毕竟瓷器这东西到哪儿都吃得开。
她不缺盐,又有瓷器,难怪能将沙夷拉扯得有模有样。
木其尔想通这些,便接着看下去。
公主在信里提到,她本名徐微宁,并非皇帝亲生的女儿,甚至不是宗室女,只是一个工部小官之女。
当时,皇帝在想出了和亲之策后,便从朝中最无权无势的一批官员中,选定她家,并给了她一个公主的名号。
接到和亲的旨意后,一向宠爱她的爹爹在回家路上心神恍惚,被纵马招摇过市的攀王世子误伤而死。
家中大哥得知此事,前去讨要公道,却也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关进大牢,没过多久就传来自尽的死讯。
她娘本就体弱,被接连传来的噩耗击垮了身体,呕血郁郁而终。
徐微宁家中人口简单,一夜之间,全家上下就只剩下她一个孤女。
皇帝见状,就打算更换和亲的人选,怕她到回纥惹出事端。
和亲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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