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举办一场灯会,过年时福灯街的集市也做些特色出来,从装饰和福利活动上入手。除了这方面还有什么好点子吗?”
“不如咱们也办一次春晚?不过有个问题,冬日里室外温度很低,不可能让大家一直待在外面看节目……”
“还是先在各个厂和铺子里举办小型的联欢会开心一下吧!”
商量好了,县里就把活动预告公布下去。
百姓们得了信期待极了,虽说离过年还有一阵子,但也立马跟着准备起来。
近几日,城中各处都能看见人们排演节目的身影。
不过,就在县里热火朝天时,派到平泽那边的卧底厨子忽然传来一条消息。
平泽算是眠崇的邻城之一,但中间也隔着段距离。
那里的县令单春有些窝囊,之前还因干旱向程顺求助过,后来枣儿她们也拨了人过去帮忙打井挖地下水,才算解决了那次危机。
据潜伏在平泽的厨子来信说,那边出入城池看守并不严。
近日,他观察到城中有不少生面孔出现,眼神有些凌厉,看着不似普通百姓那般清澈。
想到匪寇北上的消息,厨子便生起警惕传信回来,好让兴和这边正经展开调查。
“竟然跑去平泽了?”枣儿看完信,直觉就是那帮匪寇搞出的动静。
这事也是挺可乐的,偌大的平泽没人发现不对劲,还得靠她们派去的厨子做侦查工作。
她思索片刻:“也是,平泽到乌阳之间有座山,是个匪寇盘踞的好去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绕开咱们这段路,拐一道弯往那边去……”
“不过,从之前的消息来看,朝廷抽手都没捉住这帮人,他们应该是有些谨慎在身上。说不定在暗地里观察过,觉得咱们不是块好啃的骨头,所以才会盯上平泽。”
“他们逃亡这么久,想来也该歇脚补给了,平泽的位置倒也合适。”
大牛点头道:“看平泽那样懈怠,想来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朝廷也真是不厚道,甚至懒得与这边通个信儿。”
“看这样的情况,他们是想彻底放弃北地了?还是说,这会儿自顾不暇,已经管不上这么多了?不管如何,都说明南边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焦灼啊!”
“说得不错。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们借着匪寇浑水摸鱼了。”枣儿道。
这伙匪贼来了也好,帮助她们看清南边的情况与态度,以后行事就不用那么谨小慎微了。
她们完全可以小亮一下锋利的爪牙。
结束谈话,枣儿就派了些人过去平泽附近查探,确定了那些出现在城中的新面孔就是匪寇不错。
很快,这波匪寇的情况就被摸清了八成。
他们人数似乎不少,手上也有些趁手的家伙。像是长矛刀剑、基础的护具都有,甚至还有一些战马。
虽说都不算精良,但已经胜过了大半的县城武装。相比之下,普通县军更是草台班子,对上匪寇丝毫没有胜算。
如今匪寇们选在平泽踩点,不知是胆大起了直接占城的心思,还是只想打探一些情报,扎根在山里,对过路的商队下手。
深思熟虑后,枣儿她们也对平泽有了些规划。于是暂时没有主动出击剿匪,只是暗暗调了不少县军到附近隐匿戒备。
中途,匪寇抢了几次平泽的商队,但只掠夺东西,并未伤人性命。
县军见状,就也没出手相助。
分析一番,大伙觉得匪寇大概是在试探。
他们靠平泽这边的商队囤积了一些物资,又派了些人去另外几条路上围堵劫掠。
很快,平泽城出入的车马就少了许多,城中也有所戒备,在城防上也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准备。
按说情况挺紧迫了,可不知为何,平泽县令居然也没和其它地方通信求援,显露出的薄弱实力与愚蠢的决策似乎带给了匪寇们很大信心。
于是,在一个早上,匪寇就集结围城,打算直接控制平泽了。
平泽内的城兵还算警觉,远远见势不对,很快关闭城门。
可惜这群匪寇们并不打算强硬攻城。
他们没带攻城的器具,准备采取围城的手段,将平泽人困在城中。
之前,因为他们劫道,出入城池的商队就变少了,城里供给本就不够充分。
匪寇们自己却能在别处劫掠,进行补给。
这种情况下,以人少耗人多,平泽的确撑不了多久,他们就能以很小的代价占据县城。
说来,这群人也并非一般匪寇,他们在南边本是打算趁乱借机起事的。
只是后来失败了,被迫北逃,不过来时路上倒也打听过北地的情况,得知了这边各城如同散沙,又不受人重视,便坚定了要来的念头。
虽说北边穷点,但至少没人顾得上这里。
以南边的情况还得乱上一阵,他们借机在北地潜伏发育一番,后面说不定还有机会杀回去!
一路走来,自由的风让匪寇们野心勃勃,手头还没进展,一群人就仿佛已经看到了卷土重来后的荣光。
等来了以后,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他们就打算朝平泽下手。
据说,这个平泽县令是北地最好拿捏的。
单纯围城说不定都能将他吓出个好歹,不用熬太久他就会投降。
他们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周边的援兵,例如那个眠崇县。
不过,只是援军的话,小小县城应该不足为惧。
匪寇们曾远远打探过,眠崇城防似乎做得不错,还常有县军在四处巡逻,据说那位县令也是块倔骨头。
权衡过利弊,他们就没有凑近打草惊蛇,刻意绕开了眠崇,挑了平凉这个合适的软柿子捏。
等捏完好好休养一阵,再说啃下其它地方的事吧。
匪寇的想法美滋滋。
被围困的平泽县令单春却是欲哭无泪。
他只觉得自己这两年不知惹了哪路神仙,真是什么苦事都叫他给碰上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
城被围了,单春焦急在县衙踱着步,询问自己周围站的几个衙役。
“大人,早在商队被劫的时候,我们就说要重视此事,最好是去找眠崇和乌阳求援,可你执意不听啊!”
一位衙役实在没忍住,露出了满满的怨气。
他们这片地方,何时有过那样明目张胆的匪寇劫道?
这事一看就不对劲,连城里的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情况,他们家大人却是眼盲心瞎的模样!
“我,我那不是想着,之前咱们就找过程顺帮忙,这么快又去叨扰他不太好嘛!”单春忍不住嘀咕道。
衙役偏过头,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次干脆没有吱声。
算了,摊上这位单大人就是整座平泽的劫数。
他们早已看破,并习以为常。
不肯求援,哪是怕叨扰人家程县令啊?
还不是怕做小伏低叫人给看扁了嘛!
“那,现在传信出去还来得及吗?”单春小心翼翼问道。
“大人,你觉得呢?”衙役无奈叹了口气。
“咳,好吧。那你觉得,像程顺这种热心肠的人,会主动发现咱们这里的不对劲,带人来援吗?”
“大人,外面那些人拿着什么样的武器你也看到了。想来程县令不会莽撞到拿鸡蛋碰石头,以身来犯咱们这的险。”
听了这番大实话,单春颓然地倒在一把太师椅上:
“完了,那岂不是只能认栽了……”
衙役正欲说什么,就听单春正义凛然道:
“看来,为了百姓和你们的性命,我们也只能选择投降!”
“这些兵匪不用硬手段攻城,应该也是爱惜这个地方,打算在这里扎根的吧?既然如此,他们肯定会把平泽当自己的家来对待,不会伤害我们的吧?”
“嗯……你们觉得,咱们该何时开城门迎客,才比较不失骨气啊?”
听到这话,衙役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憋出一句:“单大人,还是你来决定吧。这种问题就不用再问我们了。”
都这么说了,早一天晚一天投降还有什么区别吗?
平泽危矣!
娘亲,都是孩儿不孝,知道单县令这般作派后,没能及时带你迁往别处去!
否则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灾了!
在衙役们悔不当初的念头中,县衙府内很快就有了决策。
平泽城中的百姓也陆续收到了噩耗,只觉得这次事端来得猝不及防。
“咱咋一觉醒来就被匪人给围住了呢?”
“不要啊!好不容易扛过了几次天灾,咋又撞上人灾了呢?平泽这样的穷地方居然也能被人盯上,他们到底是图啥啊……”
“娘,这回咋办啊,就咱们县令那样,开城门是迟早的事,兵匪蛋子会冲进来把我们杀光吗?”
“谁知道呢……就是不杀人,抢光东西也和杀人没多大的区别。”
“不管啥样,一场苦役估计都逃不掉了!唉,这辈子就是做牛马的命!”
整个平泽陷入了迷茫与绝望之中。
大家就算往最好的可能性去想,也只觉后面的日子黑暗得让人看不到希望。
没过多久,单春就给自己套上了城中最严实的防装,来到城墙之上。
他打算告诉对方不要那么紧张,因为自己这边准备投降了。
只是,一走到城墙边缘,看那远处黑压压一片的阵仗,单春的一双好腿,立刻就软到了走不动路的地步。
再一瞧,对方似乎还有人举着弓箭,心里就更加畏惧了。
单春脑中忍不住冒出对面弓箭精良,一箭飞来把自己的头盔连着脑袋穿出大洞的可怕景象。
顿时吓得不轻。
他很快捂着额头后退几步,推了一把身旁的衙役:“哎,王勇,我忽然觉得身子不适,还是你来替我上前喊话吧!”
名为王勇的衙役一听,满口脏话顿时涌到了嘴边,却又凭借良好的教养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接过一个扬声筒,大步走到城墙边,眯眼盯着远处的人马。
事已至此,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事。
此刻轻举妄动逞英雄一时爽,若是激怒了对方,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城民……
“诸位好汉!!我们没有任何想要抵抗的心思……”
他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到的苦涩。
四周不知为何变得很安静,他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城池的上方格外响亮。
这会儿已是正午,天空倾下了金色的日光。
王勇顿了一顿,正要继续说下去时,视线里忽然有片亮闪闪的东西闯了进来。
竟然是一阵整齐有序的兵士!
手中举的那盾牌、长矛、圆管状没见过的利器,还有那通体闪光的亮银盔甲,简直就如同天神下凡,将一旁的兵匪队伍衬成了难民!
真是威风凛凛,难道这是朝廷的兵?
这个念头没生出多久就被王勇打消了。
他再眯眼定睛一看,迅速锁定了兵阵中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
那上面印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方”字!
竟然是眠崇来援!
虽然一直很好奇,眠崇为何会从去岁冬日开始改插方字旗。
但此刻王勇知道,那的确就是眠崇的援军!
他心中一定,清了清嗓子,接着刚才的话震声说道:“是的,我们本不想抵抗。但你们也看到了,来援的友军带来了无可匹敌的力量,所以,我们必须抵抗!”
单春站在后面,一听他的话,大惊失色地跳过来扯住他的袖子:“我说王勇,你小子疯了吧?就算眠崇真派人来了,还能打得过……”
“轰!”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眠崇军队就推出了几架神兵利器。
只启动了其中一架,就炸出了惊天动地的动静。
那武器没有伤到城外的匪寇,而是将不远处的一座矮山击得粉碎,残迹上还在源源不断冒烟。
这出动静声势浩大,让城里城外不少人都下意识打了个颤,飞快捂紧耳朵。
眠崇整齐的队伍里,一道声音响彻云霄:“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再次开炮就会对准你们的人堆了!”
知道这队兵匪谨慎,枣儿她们这次出兵也只想以威慑为主,能不打架直接生擒最好。
这样的话,她们的煤矿和各种苦力活就有更多的人做了,可以解放一批百姓去做轻松且更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工资上的开销也能省出一大笔来。
没办法呀,她们县里实在是太缺人了。平泽要收掉,这群兵匪也绝对不能放过!
利炮一出,围城的兵匪就肉眼可见地乱成了一锅粥。
没人觉得这是附近县城来的援军,只以为是朝廷正规军在北地留下了后手。
“干,被狗日的朝廷摆了一道!我就说他们怎么不继续追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那见鬼的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有这种宝贝在南边不用,拿来打我们这群小杂碎!”
“莫非是新武器,想拿咱们练手不成?”
“鬼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露,这下算是彻底栽了!”
到了这时,该思考什么时候投降合适的人就变成了兵匪。
按说他们并不像单春那样没骨气,连南边的朝廷军追击都能周旋一二。
只是眼下,在可怕的炮火面前,没人能够升起抗争的念头。
没看那边的石头山都被炸开花了吗??
站在城墙上的王勇看得是心潮澎湃。
只见他狠狠一拍眼前的城墙边沿,高高举起双手,第三次震声道:
“好哇,无耻匪贼!我们誓死与你们抗争到底!!”
一口狠话喷出,之前受的窝囊鸟气终于烟消云散了!
匪寇们被尽数擒住,送回兴和关押审讯,然后再发配到各个需要他们的地方做工。
将场地彻底打扫干净,平泽被围困的危机也算解除了。
单春见状,便派人打开了城门,态度积极地迎了过来。
在安全得到保障后,单春终于动起简单的脑筋,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程顺的眠崇县军什么时候这么威风了,那些装备武器又是从哪搞来的?
瞧那气派的模样,看着和朝廷军也不差什么了!
他一定得好好问问,看能否蹭些同款的装备回来。
要是他们县里也能拥有一架那个什么炮,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他单春就不用窝在城里当鹌鹑,被人骂成窝囊废了!
谁要是找上门,他抬出炮来就是干!
想到这些,单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步速也忍不住加快。
眠崇的方军并未完全撤离。
一群人包裹着相同的甲胄站在那里,看不见样貌,只有冷冰冰的铁人。
走到近处,单春就有些望而却步,迟疑地停下了脚步,试探着出声:“程顺,不对,应该是程大人!你在里面吗?可否站出来叙话啊?”
没听见人回应,单春也没放弃。
他情真意切地抹着眼角嚎道:“程大人,好大人!这次真是多亏有你相救,不然我平泽成千上万的百姓,就都要变成那些贼寇刀下的冤魂啦!”
站在队伍中的程顺抽了抽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缓步走了出来:
“行了,别再鬼叫了。也别高兴太早,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这回平泽躲过一劫,下次你照样还得变成冤魂。”
“我们很是忧心平泽的现状,就帮你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要不要听听?”
单春的嚎叫声一滞,心里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小心开口问道:“是什么法子啊?”
程顺一笑:“以后,你不用再操心平泽的事了,因为有人会替你从头操心到尾。怎么样,高兴吗?”
不用操心平泽的事?
这意思就是不让他继续当县令了呗!可憎的程顺,是打算趁火打劫吞下他的平泽啊!
这做派和那帮匪寇有什么区别?
刚走了虎豹又迎来豺狼,单春两眼一黑,险些就要晕过去了,但碍于脸面还是没晕。
此刻,他很想大声质问一句,你程顺算老几?又不是陛下,凭什么剥夺他县令的职权!
可惜,他看着对方那气派的军队,完全没有贼胆发出这声质问。
而且,单春还绝望地发现,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衙役下属已经开始欢呼庆祝了。
对他受伤的心肝来说,简直就是在雪上加霜!
衙役甲:“好,太好了!我真是为咱们单县令感到高兴!以后他总算不用再那么要强了,因为程大人来帮忙了!”
衙役乙:“唉,忆往昔,每当遇到大事时,单县令明明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却仍在为了面子苦苦支撑着,所有的苦他只能自己扛!”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心疼咱们单县令啊!他为了平泽,真是付出太多。我提议就从此刻开始,让单县令好好休息,不要再费神操心咱们县里的任何一件事了!”
“单县令,你就放心歇着吧,我们都会替你帮衬好程大人的!”
听着这些话,感受到世态炎凉的单春拳头“蹭”地硬了一秒,然后又“唰”地软了下来。
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单春挤出一个僵硬笑容,对程顺道:
“哈哈……小民觉得,大人刚才的提议真是好极了!那,那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从现在开始,程大人你就是咱平泽的新县令啦?”
程顺:……
改口倒是真的快,这就成小民了?
不得不说,程顺的拳头是真的硬了。
以前也知道单春软蛋,但了解终归还不够深。
真没想到他能软到这样的地步啊!
实在是令人发指。
难怪匪寇就冲着他这边来呢……
程顺叹了口气:“倒也不必,平泽县令这个名头仍是你的。我们只是想要帮你分担一些城中的事务罢了。”
虽说会让他继续挂着县令的虚名,但程顺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单春丢去做些锻炼人的工作。
至少为百姓们做些真正的实事吧。
站在他对面的单春还不知道这些打算。
听到那番话,心中冒出了几分庆幸。
嘿!他名义还是县令,但不用再操心县里的事了,想想倒也不错嘛!
风波到此正式结束。
平泽县即将被眠崇辅助监管的消息很快传开。
对于程顺他们的到来,百姓们几乎是夹道相迎。
虽说也有之前他们过来打井相助的情分加持,但也足以看出单春这家伙县令当的有多么失败。
在点亮平泽地图后,枣儿她们照常是先整顿收编了城中的商人富户。
然后就要开始修路,再开设平泽的第一家福利铺。
同时,枣儿还让程顺和单春主动联系了附近的乌阳县,放出了匪寇袭城,又被他们多县联手抵抗摆平的消息,并强调了这次反抗付出的代价十分惨重。
这样的说法也是打算往南边传的。
虽说这次不战而胜给了枣儿她们很大的信心,日后行事也敢稍微放开些手脚。
但大伙心里也清楚,绝对不能把自己这边实力强劲,尤其是拥有大炮的消息给透出去。不然南边肯定就坐不住了,搞不好会联手先来找她们麻烦。
消息传到乌阳后,那边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前段时间,乌阳周边也遭遇了匪寇劫道的事。如今听闻匪寇袭击了平泽,只觉得后怕不已。
做完这些准备,平泽对外就以修生养息为由,开始闷头搞发展了。
枣儿她们打算在修完平泽的路后,顺道把去周边县城的路都修上一修,给后面的行动省些力气。
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是这次被匪寇吓怕了,修路是为了几座县城互相求援能够更加快捷。
平泽周边没什么自然资源,正好可以从兴和那边挪几个轻型产业过来。
因为平泽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像眠崇那样,整座城遭了大灾百废待兴,所以可以大刀阔斧进行管理。
这边不能心急,得一步步转化成兴和的模式才行。
像是城中的货币,金银铜钱与方仙票会暂时一起投入使用。
等大家慢慢适应以后,再全部改换为方仙票。
接手平泽之后,许多事情又要从头开始做起。
比如说城防加固,还有铺设下水管道,火灾应急措施等等。
好在已经做过一次,如今大家伙也算轻车熟路,规划好后再做速度也能提上去。
枣儿她们很快行动起来,动静不小。
平泽的百姓们也是头一遭知道,小小的县城里竟然可以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来。
在平泽与兴和眠崇划归到一起后,三个地方也可以自由往来不受阻碍。
等路慢慢修好了,就开设了专门载客的马车通行,往来三地都很方便。
以前,兴和与眠崇这边不知为何看得很严,外来人轻易是没法进去,里面的人只有得了许可才能出来。很是神秘的样子。
如今,能出入眠崇和兴和参观以后,这两座县城的真容终于展露在平泽百姓的眼前,简直是令人大开眼界。
在城中随处可见自行车,还有许多方便又干净的公厕可以使用,这里的街道甚至没有任何脏污,看着就赏心悦目!
多种多样飘香的美食便宜可口,福利铺中充满了完全没见过也没听过的新奇好物!
在这里,诊病和小孩儿读书竟然都不用花钱!!
老天,以前大家也没觉得自己过得多差,现在有了对比才发现,兴和人到底在背地里偷偷过着怎样的好日子啊!
只看街上那些人穿的用的,件件都是那么与众不同。而且一个个都是无比自信昂扬的模样。平泽来的百姓走在街上,渐渐就生出了怯感,总觉得就和进了京城一般拘谨。
看过了兴和景象的人,回去后在城里说了三天三夜都意犹未尽。
“听主事们说,以后咱们平泽也会变成那样好的地方呢!”
“咱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打算辞工,去那边新建的厂子里做活了。那边福利好,还有各样的补贴,肯定能让咱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对于兴和的景象,被丢到厂里劳动的单春见过之后也是心神巨震。
如今,他已知道程顺是在帮大人物做事。
就算他再傻,也能看出眠崇与兴和绝对不是在小打小闹,这里一定藏着很大的野心!
有野心又有实力,单春觉得这群人说不定真能做出一番大事来。
这对平泽来说是好事,对他来说也不算坏事。
令他痛心疾首的,就只有一件事:
“可惜了,那位大人物当初怎么没从平泽起家,不然我这会儿肯定也能和程顺似的混得人模狗样。唉,真是时运不济,没赶上好时候啊!”
在收下平泽和匪寇之后,枣儿她们如愿获得了许多可用的人。
平泽的发展渐渐走上正轨。
另一边。
铁柱也终于收到了从兴和运来的东西。
摸着精良的武器,铁柱忍不住感慨道:“县里发展可真快,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从我离开到现在,竟然又多了许多没见过的厉害家伙。”
兴和送来的支援比他预想的要快,东西也更上乘,这让铁柱有了无比充足的底气。
摸完装备,再打开随车而来的信件。
读完信里的内容,捏着珍贵的购物卡,铁柱使劲揉了揉眼睛,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仙儿的法力再次大增,可以在回纥这边变出一个法柜,取出吃食和日用品??”
之前运输过来的食物和物资有限。
他们借住在冯平的地盘,自然不可能蹭吃蹭用人家的东西,还得自己解决口粮问题。
每次运输而来的吃食,基本都得留着自己吃,只拿药材和日用品去做交易。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常去神山那边,搜罗一些认识的植物与药材,炮制储存起来。
万一后面遇到食物紧缺的情况,也好拿这些和人换东西吃。
总之,每日都要在吃喝上精打细算,生活过得还是挺紧张的。
可若是能有一台法柜,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意味着他们不会再有基础的生存压力,可以将精力尽数放在办大事上。
而且食物充足,他们也可以与这里的朋友们一起分享。
喜滋滋地想了一通,铁柱就要开始做计划了。方仙儿说了,投放法柜的位置得由他来挑选。
法柜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摆在外面,为了保险,还得牢牢控制在他们自己手中。
可以将法柜放在一个室内的仓库里,对外开设一间简易的福利铺,参考兴和的方式给大家换东西,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法子。
方仙儿说,法柜的位置一经确认,就无法改变。
所以摆放的位置一定要深思熟虑,这样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也不用操心挪动它了。
不过方仙儿也说了,遇到非常紧急的状况,它也可以让法柜彻底消失,这算是最后的保全之策。
倒也不必瞻前顾后,过度忧虑……
如今能选的地方只有两处。
一处就是沃土镇,他们可以去镇上找间屋子。
只是那样的话,人多眼杂,而且每日还得往来运输,离得又远,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还是放在冯平这边吧。
不过,他们平日里住的是方仙儿给的帐篷,摆放方柜还是差点意思。
唉,看来得先请人帮忙建个石头屋子,然后再说别的。
说干就干,铁柱立刻就动身去找冯平。
一听要他们帮忙建造石屋,冯平高兴地问:“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吗?”
若铁柱他们能长长久久地留下来,这里的居民们当然是无比欢迎。
这群人善良慷慨又有大本事,还能找来许多好用的东西,不管是谁都很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铁柱笑道:“短期内我们肯定是要待在这里的,至少也要等回纥的乱象彻底平定才行。这次托你们帮忙建的石屋,也不是我们自己要住,它另有大用。”
毕竟只有一栋屋子,他们这么多人也住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