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开局一座山,囤货?种田!by寄英
寄英  发于:2024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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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忙活一早上,小偷没敢抓,陷阱又放了一只。
好在唯一的兔子是只草兔,体型还算大,一只足够一家人吃了。
穆奚今天的计划还是去割草,距离两人预定的青贮饲料数量还差小半。
他出门前把猎枪背在身上,蹲下身系鞋带嘱咐着,
“你要是不想弄牧草就不弄,把干草翻一翻把鸡和兔子喂了就行。”
赵叶青点点头把他送出门。
翻干草喂鸡喂兔子,加起来也不过半小时就做完了。
赵叶青打算等穆奚把草运回来再继续做青贮饲料,一起干活早点忙完就不会老惦记着。
趁着太阳还不大,她赶紧去把菜地的水浇了。
蔬菜长得很快,都已经十多公分高了,赵叶青割了一把空心菜,留下下面的茎秆还能继续生长。
豆角的藤蔓也攀的很高了,开始结出了花苞。
种的蔬菜里只有豆角是开花结果实的,却也省事,不用手动授粉。
豆角的花在开放之前就会自己完成授粉。
不禁感慨夏天的蔬菜就是比较省心。
她钻出大棚,把空心菜放入水井的木桶中,再把木桶放进井里,维持空心菜的新鲜。
放在外面没多久就会蔫了,可收割蔬菜又不能放在晚上,没有阳光植物的伤口容易感染。
她从屋外回到屋子里,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总觉得今天比往常更热了些。
两人白天干活的伙食以碳水为主,村子里的米面不吃也是浪费了。
赵叶青从鸡窝里掏出两个蛋,把能孵化的放回去,只剩一个。
打散了炒了个饭。
穆奚拖着板车回家,把牧草卸下来,把羊上午要吃的扔进羊圈的食槽里,剩下的堆积在屋子旁边。
把牧草卸下来,穆奚又准备出去,“等我再运两趟回来,再开始做青贮饲料,你别动手。”
赵叶青把装着炒饭的碗塞进他手里,“吃饱了再去,忙什么,你割草就行,饲料我来做。”
穆奚几分钟把饭吃完,顺手洗掉碗,甩着手上水,“你去眯一会,早上起这么早去蹲守,平时睡的和猪一样,现在能不困?”
困肯定是困的,赵叶青白了他一眼,“晚上早点睡就是,这么热也睡不......”
话还没说完,赵叶青脖颈被汗水浸湿的地方,感到微微有些痒意。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抬眼看见穆奚的发丝也动了动。
“起...起风了?”
话音刚落,徐徐微风吹来,带着空气中的热意。
两人还在愣神这半年来头一次的天气变化,这风说变就变了。
原本徐徐微风逐渐加剧,吹的草场上略高的牧草都弯了腰。
两人反应过来外面还在晾晒的干草,抬脚就往外跑。
火急火燎的把干草全都收回来的后,风势越来越大。
远处和草甸交界的林子里的树被狂风吹的左摇右摆,断枝在空中盘旋着又砸向了地面。
最近忙碌着一直没修缮的木屋,被狂风大力的敲击着墙壁,没来及关上的厨房门嘭的发出一声巨响后英勇就义。
天边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草甸的海拔高,周围空旷没有太多的树木山体遮挡,风势要比别处猛烈地多。
收完干草,两人想起刚割回来的牧草还堆在墙角。
又赶忙从屋子里跑出去,把墙角的牧草抱进干草房。
风吹得草甸上的草屑都打着旋的飞向空中,穆奚眼疾手快的把一粒往脸上吹来的小石子挡掉,冲赵叶青大声道,
“你进去,剩下的我来!”
狂风从赵叶青的耳边呼啸而过,她什么都没听清。
“听不见!进去再说!”
一捧牧草被抱进屋子,穆奚拦住了赵叶青又重复一遍,“你别去了,没剩多少,我去就行。”
赵叶青被这一打岔,突然想起她的菜园子,上面的棚子没有留进出风口,怕是要被吹飞。
“你去弄牧草,我去看看菜园!”
说罢又忙不迭的往外跑。
暴风来的突然,自然是一片的手忙脚乱。
跑到屋后,菜园上大棚的竹制骨架都已经被吹翻了一半,她忙上前把骨架固定好,前后方的棚布掀起来让风穿过去,左右两边搬了大石头压死。
刚弄完,抬头就从窗户外看见了厨房里面瓶瓶罐罐被吹倒的场景。
又赶紧往厨房里跑。
厨房的门倒了,里面的罐子瓶子倒了一片,塑料袋在到处乱飞,火塘中间的草木灰也被风扬起,让冲进去的赵叶青吃了一嘴的灰。
她没顾得上去扶起那些东西,得先赶紧把厨房门给合上。
这门年久失修,门上的合页已经锈迹斑斑,螺丝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赵叶青抬起门,用一根柴火把门卡在门框上,后面用板凳顶着。
厨房里的风被阻隔在外,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赵叶青把瓶瓶罐罐都捡起来,紧挨着放在厨房角落的地方,以免再突发情况被吹倒吹飞。
拿出墙角放着的扫把,把吹出来的灰又再扫回火塘里。
窗外,穆奚已经把牧草都收回了干草间,门现在动不得,一动可能就要倒。
赵叶青打开厨房侧面的窗子翻出去,再把窗子关上。
外面的风还没有停,呼呼的刮得脸生疼。
赵叶青把干草间的门开了一条缝,见穆奚在里面,才从门缝侧身进去。
不知道这狂风什么时候能停止,糊糊和雪饼也在外面还没回来。
两小只平时出门都是喜欢去树林子里转悠,相比草原应该是安全一些。
现在的风量是出门站着,人都感觉快要被吹走了。
家里的几只小狗都有些不安,紧挨着母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人现在什么做不了,干脆就在干草房里把刚割回来的牧草做成青贮饲料。
等到两人把这一车的牧草处理完,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阴沉下来。
看不见云,但是又好像整片天空全都是云。
黑压压的一片。
“是不是要下雨了?”
赵叶青心情复杂。
久旱逢甘霖是好消息,可异常干旱了这么久,天气变化的这么突然。
总觉得不是好事情。
窗户上的玻璃原本被风吹的晃晃荡荡,现在逐渐平息下来。
赵叶青打开门,外面只剩下徐徐的微风。
她拿起锄头出门,原本天天干旱,完全没想起要挖排水的事情,现在得赶紧挖出来,不然这雨下起来,菜地就要被水淹了。
穆奚也跟着出门。
不仅是菜地,他们总觉得这场雨没那么简单,房子周围也得挖出排水沟。
两人分工合作,菜地挖排水沟,赵叶青是熟练工种了,二十分钟就挖完。
房子周围的排水沟还差一半,明明是中午,这天色黑的像是马上就要入夜一般。
她赶紧过去帮忙,把房子周围的排水挖好,菜地的排水和房子的排水连接在一起。
往地势稍低的前方挖了十几米,让水从这里排出去。
糊糊和雪饼还没回来,赵叶青急的来回转悠,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吹断了树,把两只小豹子吓到了。
穆奚把之前建厕所和浴室时,砍树剩下的树皮搬出来,踩着板凳两手一撑就爬上了房顶。
房顶是有漏洞的,之前在家里躺着的时候,能隐约看见头顶的板子透出些光点。
房子都是小木屋,面积不大,几间木屋用几块树皮盖住,再用房顶原有的石头压住。
树皮难免会有拱起,得摊平再用石头压着,这样雨水才不会乱流。
天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赵叶青把油灯点上。
这个油灯是煤油灯,下面是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上金属盖被钻了一个孔,里面塞了灯捻。
这木屋是有灯泡的,毕竟在天灾前的,他们的国家非常强大,即使是山沟沟里住着一户人家,国家也会帮通上电。
可工具房还有不少煤油和灯捻,可见原主人是一个十分怀旧的人。
两人从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忙前忙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指着一盏灯,也一直没想着多做一盏。
这会天色暗沉下来,难得闲在家里,赵叶青却心里慌慌的,想找点事做让自己平静下来。
之前在村里拿回来的辣酱,最近刚好吃空了一瓶。
她把辣椒酱瓶子洗干净了,用螺丝刀在金属盖子上钻了一个孔。
灯捻子从金属盖上穿过,长度刚好碰着瓶子底。
玻璃瓶里装满煤油,灯捻子的毛细现象就会把瓶里的煤油吸上来。
赵叶青打火点着了新做的煤油灯,确认能点亮了,又把灯给熄灭。
穆奚把屋顶上的树皮铺好回到房间,看着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赵叶青,扯了张湿纸巾在她脸上抹了几下,
“那两只机灵得很,担心什么。”
赵叶青脸上还是在厨房时弄上的草木灰,一张纸巾被擦的脏兮兮的。
她又扯了一张照着镜子清理干净。
她也不仅仅是因为两只小豹子还没回来,只是突然看到这种阴沉的天色,心里就是没来由的慌乱。
也在担心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会不会让处境变得更糟糕。
可赵叶青擦完脸一抬头,看穆奚满脸浑不在意,好像再说担心这些还不如考虑考虑今晚吃点什么。
心里莫名被安抚下来。
反正这么久都过来了,水来土掩呗。
穆奚见人像是想通了,才转身出去,
“我去修厨房门。”

晚上八点,糊糊和雪饼还是掐着点回到家。
在两只进屋后没多久,随着天边的一道一闪而逝的亮光,雨水瓢泼似的从天而降。
赵叶青一把把门推开,周身的热气瞬间被涌进来的湿润空气打散,她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寒颤,。
今天没能去放牧,赵叶青走进干草房,抱着一捧牧草沿着屋檐边走到羊圈,把牧草扔了进去。
之前刮大风时吓得一群羊都躲在角落,现在气温降了下来,又舒服的打起了盹。
赵叶青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了雨水,感受着这股子清凉从指缝间滑落。
屋檐被树皮加长了一节,雨水就不会落下来溅到屋子上。
穆奚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吃饭了。”
今天的天黑的异常。
一家子,两人,两豹,四狗,都一起在厨房里待着。
火塘里的火第一次没有因为天气太热,而在做完饭后就熄灭。
晚饭也很简单,麻辣鲜兔火锅加空心菜。
火锅底料只有两包,一直没舍得吃。
今天被风一吹,挂在墙上装着底料的袋子掉下来,砸到地上破了个口子。
原本应该凝结的牛油在高温天气下融化,从口子里溢了出来,给赵叶青心疼坏了。
兔子肉质鲜嫩细腻,全身没有什么脂肪却丝毫不柴,切成小块放进滚开的红油锅里一烫。
等上一小会,粉嫩的兔肉就变成了白色,赵叶青果断下筷拿起吹了一下就塞进嘴里。
麻辣火锅的辛辣和兔肉的鲜甜交织在一起,竟奇妙的和谐。
馋的几只狗子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赵叶青拿了一个碗倒了点水,把兔肉在水里涮过,一只狗喂了一块。
再想吃也没有了。
几只狗子的饭盆里已经有水煮过的兔子肉了,不能再和她抢。
糊糊和雪饼在外面填饱了肚子,只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骨头,就当是磨牙。
靠着火光,大家各自吃着自己的饭。
顶上的树皮难免有裂开的地方,刚吃完饭,厨房的角落就有一处漏了雨。
两人当时在住进来的时候,是有打算要先修缮房屋,可后面因为一直不下雨,草甸上又一丝风没有,就忙别的没再管它。
现在只能用盆在角落接着水。
好在最重要的卧房和干草房没有漏雨。
穆奚没有想到这雨能这么大,本来想着先随意用树皮挡一挡,明天就去把房子补好。
可现在这情形,早知道就不该舍不得塑料棚布。
天上时不时闪过的亮光,让他们能窥见这诡谲的云层厚得仿佛要接触到地面。
现在也不敢再登高去铺盖屋顶,太过危险了。
以防万一,还是先把所有的干草堆在一起,上面用塑料棚布盖上,如果干草间不幸漏雨,还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赵叶青以为自己今晚会睡不着,可难得的凉爽加上雨声,让她躺下不过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躺在空调房的出租屋里吃着冰镇西瓜。
早上醒的时候,嘴边仿佛还有西瓜的甜味。
赵叶青支起身子看着窗外还没停歇的大雨,暗暗发誓...
明年一定成功种出西瓜!
她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对角睡在睡袋里的穆奚,还是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刚睁开眼睛,声音还有几分喑哑,
“几点了?”
赵叶青猜他昨晚应该是怕有意外,还守了会夜,轻声道,
“还早,才五点多,你再睡会。”
穆奚摇摇头把瞌睡摇掉,伸手搓了搓脸,从睡袋里钻出来。
赵叶青打开门,大雨把院子里地上的泥土冲刷掉了一些,地上的小草都露出了些许草根。
天边的云层还是厚的吓人,看来今天是不能出去看陷阱了。
平时几个陷阱,抓到一个猎物就吃新鲜的,抓到两个就吃一个,熏一个。
现在厨房的火塘上面,挂着好几只腊鸡腊兔子。
赵叶青从罐子里掏出了一把豆子,用水泡上。
穆奚从外面进来,身上穿戴着原本屋主人的蓑衣和斗笠,裤脚和额前的发梢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些许。
他拎了一大桶水进来,等两人洗漱完,他抓着私聊又冲了出去。
鸡和兔子还没有喂食。
鸡就喂一些村民家里找到的玉米碴子和稻谷,兔子只能吃些昨天做青贮饲料留下来的牧草。
还好昨天挖了排水沟,院子里和菜地边的水,都顺着水沟流向了低洼处。
赵叶青走进干草房,可能是因为原主人也担心干草被雨水打湿,这间屋子相对没那么破旧,再经过昨晚的暴雨冲刷,里面竟然一点没漏。
她委实是送了口气。
这雨不像是短时间内要停的样子,干草要是打湿了没法晒干,就会直接发霉,他们这小一个月就白干了。
赵叶青把墙角堆的羊毛袋子打开,检查一下有没有虫子或是发霉。
有一袋羊绒里有些小的虫子,在羊绒的包裹里下了蛋,赵叶青把那一坨都挖出来扔掉了。
其他的都没问题才重新封口保存。
昨天留出来的新鲜牧草她不打算喂羊了,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以防万一还是留着喂兔子要保险一些。
她十分想念她家里储藏窖里的胡萝卜,兔子和人都还没能吃上一口,就背井离乡了。
赵叶青找了一袋做的最早的青贮饲料,把袋子打开,乳酸菌发酵的酸香涌了出来。
把袋子里的青贮饲料倒出来一半,六比四的比例混合上干草。
提着装着饲料的桶出去喂羊。
掀开羊圈外面盖着的塑料膜布,响起咩声一片。
赵叶青把饲料桶的饲料往食槽里倒,这羊都快拱倒她脸上了。
脚下一滑,差点往后摔在地上,气的她想把桶罩那羊头上。
记住了这只山羊的样子,蹲下一看还是只公羊,赵叶青冷笑一声。
下次就吃你。
各自忙完,两人坐在门口看着屋外的大雨,难得的百无聊赖。
赵叶青把那蠢羊干的好事和穆奚告完状,看着眼前雨幕下偌大的草场,
“这有水了,咱们是不是能回去了?”

赵叶青从下雨刚开始就考虑着带着羊回去的可能性。
要回家所预设的问题还没有被解决,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
沉寂了几月的收音机终于有了声音。
‘发布红色暴雨预警,3小时内降雨量将达100毫米以上,或者已达100毫米以上且降雨可能持续,
相关部门按照职责做好防暴雨应急和抢险工作;停止户外,高空等作业,做好山洪、滑坡、泥石流等灾害的防御和抢险工作。’
虽然他们在山里,没有办法得到救援。
可每一次听见收音机响起,也能让她确定,国家还在努力,一切就还有希望。
这连续下了十几天的雨,原本就破旧的小木屋在狂风的摧残下已经开始有些支撑不住,特别是工具房,木板之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这要是塌了,不仅没有地方住,干草也会全部打了水漂。
可家里已经没有能够修缮房屋的材料了。
穆奚从工具房里把斧头和锯子拿出来,“你在家里看着,我去砍些木头回来。”
要想把房屋给支撑起来,房子背风面得用木头打桩顶住。
明明是中午的白天,天色却黑的更甚子夜时分,天幕如同被泼了黑色的浓墨,层云翻卷厚重,好似要压到人的面前。
时而闪出一道紫色或是白色的亮痕,照亮的那一瞬间,施舍般地让渺小的人类能窥见几分自然的汹涌。
只窥见一角便已觉有几分窒息。
相比于之前的高温,此时才真正让赵叶青感受到了自然的雷霆手段。
人类太渺小了。
她想拉住穆奚,总觉得这一去,人就要被那浓墨淹没。
可是不能不去,失去了庇护所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赵叶青拉住穆奚的手臂,眼神坚定,“一起!”
穆奚定定看她几秒,伸手反握住她的手,
“走!”
两人绕行到屋后,把工具都放在了板车上,拖着板车迈步向林子方向走去。
林子的方向是顺风向,雨滴打在后脑勺,两人拉着车感觉像是在被风推着往前走。
林子里满地的残枝树叶,风从林子里穿堂而过,发出渗人的啸叫声。
四间房子,只顶住要倒的一面,起码需要两棵树支撑。
穆奚把一棵树砍倒,赵叶青就赶紧用锯子把树分割成段。
白桦树不见得很粗,却并不容易锯开,赵叶青心惊胆颤的怕一个雷劈下来给两人劈没了。
手上的锯子拉的飞快。
两段木头锯下来手都快要废掉了。
穆奚的动作很快,把树砍倒了之后拿过他拿过赵叶青手里的锯子,
“我来,你去把那一棵的树枝劈掉。”
脚下的草地都积了水,本就柔软的草地现在踩上去的每一步都觉得在往下陷。
原本树枝是要拿回去当柴烧的,现在也顾不得了,劈下来全部撇到一边。
利用从上到下的惯性劈树枝要省力得多。
刚把树枝劈掉,穆奚就过来锯树。
两棵树都选的是十五公分左右的直径大小,锯成了段也不难搬动。
赵叶青扛着一根顶端的树干,往板车上面运。
从细到粗,效率要高得多。
等穆奚锯完,两棵树都只剩下了下面最粗的两段。
两人合力把树干搬运上车,用绳子捆住固定好。
板车前端也捆了绳子,穆奚站在板车前方,绳索套在身上,抓住两边扶手往前走。
赵叶青则是在车后推着,两人一齐使劲,板车开始往前动。
回去要比来时更艰难。
逆着风往前,每迈出一步时抬起脚,身子都要被风吹的有些踉跄。
雨水直接被风吹来打在脸上,像是颗颗石子一般。
赵叶青低着头躲避雨水用力推车,雨水从头顶浇下,糊住了她的眼睛,完全睁不开。
天边一阵响彻山林的巨大雷声,刺目的白芒让她忍不住的浑身一颤。
心里把记得的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
好在信女一生行得正坐得端,终是让两人有惊无险的回到家。
草甸向来风大,原主人把小屋的墙地基打的还算深,墙壁是原木的,重量也大,这才支撑到现在,上面钉了横梁加固。
这砍回来的木头就是要顶在这横梁上。
西面吹来的风,木头全部顶在了各间屋子的东面。
主屋的面积最大,墙边一共支了三根木头,木头留的都还算长,落地的一端深深插进了地里。
两人回到屋子里已经是两只落汤鸡。
穆奚用毛巾把脸上的水擦了擦,“你先换衣服,我去烧点热水。”
赵叶青把湿衣服脱下来擦干身子,换了一套长袖衣服。
擦着头发沿着屋檐边到了厨房,
“我好了,你去换衣服吧。”
穆奚出去前指着两个锅道,“这一大锅是热水,你先用热水再洗一次头擦一擦,洗发水给你拿进来了,小锅是姜汤,还得再煮一会。”
赵叶青应了,老老实实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现在的条件是不允许生病的。
火塘旁边放了个搪瓷的脸盆,洗发水也摆在那。
舀了一瓢热水兑了些冷水洗了头,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穆奚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干毛巾,“用这个擦。”
赵叶青手里的毛巾沾热水擦过身子后就湿了,接过干毛巾擦拭头发。
火塘里的火逐渐驱散了身体的凉意,慢慢回暖。
穆奚重新拿了一个盆,把热水倒进去,手试了试水温,“泡泡脚,有点烫。”
泡脚预防感冒这是家里的传统,老人总爱说,有钱就买药,没有钱就泡脚。
赵叶青从小就跟着奶奶一起泡脚,对热水的承受力至今在同龄人之间从无败绩。
两只脚泡的通红,眉头都不皱一下。
室友在她后面洗澡都说快被烫脱了皮。
要不是水温太烫对皮肤和头皮不好,她能直接泡在热水里。
泡完了脚,抬起来踩在盆边晾干。
窗外的雨声还是一如既往。
穆奚看着熬煮着姜汤的锅,不知是哪里有一条小缝隙,灌进来一丝丝风,把火塘里的火吹的不断跳跃。
他的脸也在火光里忽明忽灭。
赵叶青却突然没由来的感受到了些许安心。

在连续不断的下了二十天的暴雨后,夜晚忽的传来一声巨响。
赵叶青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两人动作同步对视一眼,穆奚离门近一些,先一步拉开了门。
暴雨还在下,风把雨点吹进了屋里,两人眯着眼往外望......
远处的天边电闪雷鸣,一道惊雷打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山顶的巨木应声倒下后又是一声巨响。
倒下的巨木像是吸引了乌云的注意,又一道惊雷径直的打在了巨木旁的山石之上......
山石瞬间炸裂开来,碎石飞溅。
滚落下的石头和倒下的巨木撞击着旁边的树。
不断有雷打下,不断有树木倒地。
树根带出了泥土,山上开始不断有碎石滚落下来。
山顶隐约传来些轰鸣声,家里的狗子开始狂吠。
不过短短几十秒时间,岩土像是已经支撑不住着山体,骤然下滑!
半边斜面的山体仿佛被利刃切割,连带着上面的树木,如洪水倾泻一般往山下滑去!
刚刚还完好的一座大山,在不过两分钟时间内,被削掉了一半。
赵叶青愣愣的,雨水打在脸上都浑然不觉。
穆奚醒过神,把她往里拽了一把,关上了门。
两人一度相顾无言,谁都没从这震撼中真正缓过神来。
觉是睡不着了,两人睁着眼等到了早上。
察觉到耳边好像越发的安静。
赵叶青推开门,发现雨势竟然慢慢变小了。
虽然还不算是毛毛雨,可也能披着斗笠出门了。
太阳透着云层隐约能瞧见些金黄。
等到了中午,太阳终于发了力,成功把天边的雨云驱散。
阳光洒在草甸上,叶子还湿润着反射出太阳的金光。
风轻轻的吹着,不时传来几声鸟叫,鼻腔里是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息。
太阳正好,微风不燥。
赵叶青干草间的门打开,几只狗子和小豹子被憋坏了,二十来天,除了嘘嘘嗯嗯,就没有再出来过。
干草房打开就先不关门了,散散味。
草场上太过潮湿,赵叶青拉住了大黄,没让它出去放牧,只让它带着孩子自己出去玩。
羊吃太多带着雨水的草,容易拉肚子。
等到第二天,雨也没有再下,草场上的草也干燥了一些。
赵叶青一早就打开了羊圈,让大黄把羊群带出去。
大黄像是终于又找到了狗生价值一般,蹦跶的极为欢快。
两人也跟着狗子出了门。
先是去草圈子里看了一眼。
在这暴雨过后,赵叶青原本以为,这嫩苗苗的牧草,可能会受不住摧残,全军覆没。
可没想到,竟然全部像是打了催长素一般,拔高了身子。
她不禁想到看到过的一句话——所谓的天灾,不过是人类的定义,而地球只是在正常运转而已。
小一个月的雨期过后,家里的干草和青贮饲料被消耗了三分之一。
还得赶紧割草补上。
万一哪天又开始下雨了呢。
未雨绸缪,是种花家的优良传统美德。
勤劳也是。
两人完全没有想着闲下来,得先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不然闲下来也容易焦虑。
不只是草圈子的牧草,草甸上的草也都拔高了不少。
原本已经放过牧的区域,也密密麻麻的长出了草芽。
两人往陷阱的附近走去,那边几乎没有放过牧,牧草也还没被收割过。
一路走一路割掉沿途的牧草。
这边的牧草几乎都是野生的,并不成片,什么品种都有。
看完了陷阱。
三处的陷阱都已经被破坏,不知道是不是被慌不择路的猛兽经过时撞到,三号和二号已经倒在里了地上。
一号已经消失了,随着那半边山体一起。
猎物自然是一无所获。
两人走到三号附近时,发现原本那条靠着山体的小溪流,此时重新有了水流。
水流还有些许浑浊,估计再过几天沉淀下来就会恢复往日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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