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女主修仙文里扬言逆袭 by步青安
步青安  发于:2024年07月13日

关灯
护眼

她隐隐有些心虚,跑上前,
“沈宗师,你刚才是从外边试完破坏性大的阵法回来吗?”
“不知道现在能否拨冗指点我一二,自我到这里来,沈宗师还没有指导过我呢”
沈庭瑞没料到她会突然过来,错愕的神情一闪而过,他低头,与辛夕目光平视,看了她一会儿,
“你跟着过来吧”
后面三天除去跟着阵师队伍出去了一趟,其余时间,白天跟附近其余阵师讨论阵法,晚上启动无影戒指在七位核心高层那边晃荡。
今晚来到四当家院子里的时候,发现没人,神识跟着追踪了一阵,发现他人在往二当家,庾文郅那边院子过去。
辛夕跟上,尾随四当家一直到了二当家院落门口。
二当家庾文郅的院落外,不像六当家曹深那边,可以直接翻墙或者通过其余手段进去。
她来北逍会一个半月多了,也就庾文郅的这个院子从没有进过。
一般院子里有些什么阵法禁制的,她的无影戒指直接带着她穿过了,但这位二当家,不仅外边的禁制阵法格外高级,还多了一层魔障。
当初她看都没看直接往里面闯的时候,差点被逮个正着。
她看着四当家砸门砸了好一会儿,这门仍然没有要开的迹象。
四当家没有放弃,毕竟根据行程,庾文郅最近都没有出去。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门上的禁制阵法突然解了,四当家一个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将门推开,摔倒在地。
四当家摔得七荤八素,还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视野里出现一双黑色纹金皂靴。
“你来找我,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他抬头,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正是二当家庾文郅,八千四百多的骨龄,修为炼虚后期。
四当家压下心里的不满,一骨碌爬起来,
“进去说,进去说”
庾文郅微皱眉,最终还是让开一部分距离,任四当家走进院中。
见庾文郅关了门又重新上了禁制,四当家才开口,
“庾兄,前些天的开会你听到大当家那老匹夫说了,这个月一定要从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把内奸揪出来”
“怎么?你怀疑我,然后大半夜到我这里来探口风?”
四当家闻言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怎么会,庾兄你先听我说完”
“自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去四个月了,四个月都没有把人抓出来,现在也没听到他说出有关这内奸的头绪,他不是又乱抓人吗?”
“先前老马的下场大家都看到的,我委实是不想再无缘无故就把自己一条命掉在这里”
四当家有些愤慨激昂,
“庾兄,我们联手把大当家弄下去吧,我知道你也不满他很多年了”
“这么刚愎自用,三个月前我就劝他直接将与昆仑的契约废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压根就不听”
“这事就是冲着昆仑来,不就是一点信誉问题,整个组织都没有了,还在乎这点?”
“结果好了,现在那伙不知名势力一心要灭掉我们了!”
随即又看着二当家铿锵道,
“当初庾兄你力排众议让我坐到第四把交椅,我一直感念在心”
“庾兄,当初与昆仑合作是大当家过去奔走签订契约的,到时候我们以向那个背后势力投诚的名义,以杀了大当家用来保证,说不定暗中那势力,便不会与我们计较了”
“我们到时候看还能不能再拉一两个兄弟,事成之后,我仍然唯你马首是瞻,定然是支持你做大当家的那一位”
庾文郅平静地看他一阵情绪起伏,
“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
然后把门口禁制解了,门又敞开了。
四当家压制怒火,
“庾兄,这?”
庾文郅昂着下巴,睥睨着四当家,不耐烦道,
“你是不是个聋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做人要多思少言,做事更不能冒冒失失,任凭自己喜恶,想一出是一出”
“还有,劳烦你动点脑子,现在大陆上诸多散修覆灭之事,背后势力到底是什么?是真的在针对昆仑吗?”
“你看而今北逍会劫后余生,这么好的打探切入口,昆仑怎么还不派人到我们这里走一趟?帮忙把内奸抓出来,然后一番审问,找出是哪方势力呢?”
见人还是一幅懵懵懂懂的模样,庾文郅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跟我说昆仑不在意,一个存在了这么多年的巨大势力,最会防微杜渐”
“你仔细想想,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北逍会够乱的了,你就别在一边火上浇油了”
说着,袖袍一挥,直接把人扔到了院子之外,大门再度关上,禁制阵法浮现。
“下次你再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烦我,我就真的不开门了”
辛夕则是暗暗心惊了一把,好在之前门一开,她就习惯性出来了,后面听到关于北逍会目前这一情况的根本原因,一时很震撼,站在原地没动。
否则这么一下,自己就彻底被关在院落之内了。
也没有再管四当家,她径直往自己院落回去。
一边在心里叹气。
好不容易这次进了二当家的院落了,结果里面处处都是高阶阵法禁制魔障,里边的厢房,她一间也不敢硬闯。
都快接近两个月了,自己关于这内奸到底是谁,还是这么压根没头绪。
或许曹深,庾文郅可能都有问题,但她不会妄下论断,毕竟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

第二天天亮,她又马不停蹄地跟着会内一批人去了一趟危海森林。
跟着大部队,他们不断往森林深入,直至内外围交界处,一路上收割了不少兽类皮毛,以及中阶灵材。
听说危海森林内围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妖兽部落,高血统的那种。
且妖兽上了七阶会凝聚妖丹兽核,高阶妖丹对比其低阶的兽类有震慑作用,可做炼器辅材,兽核有很多可以做法器加持。
几日后,一行人赶回驻扎点,各自回住处之时,辛夕经过执法堂,一个个修士围在外面,却被拦截着不准进入。
辛夕停下步法,听着也是刚经过的修士问缘由,好一番打探后,她绕到无人处,启动无影戒指,避开诸位,直接往执法堂里面闯。
只要是道修体系下的各种阻隔手段,对无影戒指隐身下的她无效。
刚进得堂中,就听得洪亮激愤的指责斥责声,
“他就是真正内奸,然后故意诬陷我,将这段影像放了出来!!”
“我是有这份心思不错,但也只是被逼无奈之下的反抗之举”
“你们要杀我也行,就等着让他彻底毁了北逍会!”
辛夕立于堂中,看见堂下被控制住的两人,正是气得表情扭曲的四当家和一脸冷漠的二当家。
再结合高台之上摆着的留声珠,堂外那些修士的回答,辛夕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那天四当家找二当家的见面和对话,全被留声珠记录下来,今天一大早,很多这样的留声珠被扔在路边。
不然怎么说四当家头脑还是不灵活呢,这样一个关口,鼓动他人进行内斗,完全是符合内奸的行径,很难不让人怀疑。
四当家在堂下已经盛怒攻讦了二当家足足一刻钟,
堂上大当家明显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和他身边一位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修开始传音。
这女修全名施晓然,也是八位核心高层之一,准确来说,她的地位与大当家旗鼓相当,她没有坐上当家的交椅,会内却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了她。
四千多年前,明叙在遗迹里认识了施晓然,彼时两人都是炼虚修为的高阶修士,地位不低。
两人本打算就是客气礼貌地随意寒暄两句,谁想一见如故,发现彼此志向理念一致,顿生相惜之情。
然后半是奋力争取半是机缘巧合,两人共同创立了北逍会。
在当今各散修组织走马灯似更迭的背景下,北逍会愣是撑过了三千余年,从微末到小有名气。
散修组织不同于世家宗门,统领之主一代传一代,在这里,大当家这个位置向来是能者居之。
可能是为了消除明叙的怀疑,不想走上最终两人离心甚至反目成仇的结局,施晓然拒绝坐上第二把交椅,也不包揽任何职权。
这些年来她只是伴在大当家身侧,协助处理各事务,协调内部各职权人的关系,有点类似现代的助理工作。
这两人的关系,这些年会内的风言风语就没有停歇过。
以上对于辛夕而言都不重要,她的关注点,在明以云给的那份玉简中,分析说,目前的七位嫌疑人中,这位的可能性最低。
看起来确实有这么做的动机,还比较合理。毕竟这么多年居于人下,心有不甘然后转头联系外人想要摧毁这个组织的心理历程很是常见。
但是玉简中补充记载,四个多月前那次劫难,彼时只有施晓然这一个核心高层身处驻扎点。
那些人攻进来的时候,她耗费这么多年身上大多数法宝,甚至动用禁术,抽取寿元,硬生生扛过一波又一波的袭击,撑到藏宝之地那边的人回来汇合。
倘若她是内奸,她大可不必如此作为,再然后北逍会就此覆灭。
这边四当家还在控诉辱骂,庾文郅恍若未闻,仍由对方发泄完毕了,才对着在场诸位,拱手道,
“而今不轨之徒在会内虎视眈眈,很有可能,今日的局面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今日若是轻易在我两人之间取舍,便是着了暗处那人的道”
“自上一次北逍会几近覆灭,会内很不稳定,各位高层更是人人自危,心里有些想法也是无可厚非”
“老四估计也是受人鼓动挑拨,他年纪轻轻,少不更事,兼之头脑愚钝,做事鲁莽……”
“你少来假惺惺”
四当家大声打断庾文郅,
“你就是故意这么说除掉我的同时又摘出自己!当时场内就我们两人,你说这留影珠不是从你那里出来的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死的也只会是我,大家都知道了,就算是迫于众人的压力,我都会死,老马就是这么死的!”
“过去那么多年,你对我恶言恶语,枉我还一直敬重你,结果反过来你要了我的命!”
“你敢说这留影珠不是从你那里出来的?你那院子,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更为激动道,
“对,你那院子……”
他话还没说完,外边有修士冲进来,边喘气边匆忙行礼后,急语道,
“五当家刚从外边回来,路过藏库察觉不对,发现已然被洗劫”
“很多高层以及部分中层上禀,发现自己院内失窃”
然后又心虚地往二当家那边看了一眼,
“二当家的院子被毁了,之前有一批兄弟集合,愣是要去砸开阵法禁制看看院内是什么”
“最后一点,五当家发现他和六当家的通讯符截断了”
夜幕降临,一整天的部署安排后,整个北逍会安静止歇下来。
明面上给出的交代是北逍会从不苛待成员,藏库东西不多也不重要,损失不是很多。
遭到洗劫的修士,有一定的补偿。
四当家只是一时糊涂失言,二当家院中无甚异常。
六当家曹深杳无音信,四当家交代这人曾经说过鼓动内乱的言论,不知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曹深可能是今天一切的始作俑者,可能是就是内奸。
夜幕降临。
执法堂的修士早就一哄而散,此刻更是人影寂寥。
明叙从一侧走入,向殿内立在墙边的修士走去,手臂伸起,欲搭在对方肩上,
“文郅,走,去你院中那处一趟”
庾文郅侧身躲避,
“不必了,怎敢劳明大当家大驾”
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
“到时候曹深私吞的那些东西,我都会给你带过来”
“阿筝生前就不喜欢你,别再去打扰了她”
明叙倒也没强求,一千多年前,庾文郅在闭关,他和庾文郅的爱侣等带着一批散修去了一处秘境,他的道侣却不幸殒落。
庾文郅事后强闯秘境将道侣尸体带出,他曾经得到过一个逆天的有可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办法。
用昊华碧晶保持尸身不腐烂,再通过一系列特别难寻甚至寻到也是九死一生的天材地宝召回和蕴养一丝残魂。
待得飞升上界之时,将道侣的尸身和魂魄都带着,看上界是否有在这等条件下使人复生的办法。
一个炼虚修士的出走,对北逍会的影响是巨大的。
于是他用其中的一项目前差不多绝迹的天材地宝将对方强留了下来,使得对方在下界期间,就只能在北逍会。
庾文郅本就对他有怨,极端高傲的它又遭自己这番强迫,两人关系自此降到冰点。
他与自己的接触能少则少,前些年是为了那些稀罕天材地宝又是潜入西海域的海域中心深处收集鲛类妖兽的眼泪,又是直接跑到罗浮大陆去找一种要大量精血蕴养的魔花等,找齐了之后他就完全是闭关不出只为尽早飞升。
庾文郅光是扫了明叙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嗤笑道,
“我说不让你去,说是阿筝生前就厌恶你,这不是托辞,而是事实”
明叙不解,他与庾文郅的这位道侣交集根本就不深,每次见面也是客气恭敬有礼,从未摆过架子,这厌恶从何而来。
“好几千年前我未跟她商量,擅自答应你,跟着你将北逍会做大起来,她得知后还跟我大吵一架呢”
“当初你和嫂子,我和她,四个人或许只有我们俩个相交很深,但好歹也是老相识了”
“她见你抛弃糟糠之妻认为你品性实在算不得好,一是担心我和你共苦之后未来不能同甘,二是见我还和你交往过密,担心未来她也离不开这个结局”
“她当即闭关,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对着火炉一百余年,最后在南淮仙城的四艺认证大比上,拿下了炼丹宗师的荣誉”
庾文郅说着,走到一把椅子面前坐下,
“其实我对你的厌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虽然后续矛盾是解决了”
“我们仍然相爱,她不甘心放走我,我也离不开她,但我们之间,那种放心的完全信任,再也不复从前”
明叙对此也很无奈,只能说人与人终究不同。
而且,他的作为本就是修仙界很常见的现象。修士寿命长,观念时刻在变化,而且修士之间资质不同等。
修仙界每十对道侣中,就有五对和离,剩下四队里,三队道侣其中一方意外身亡,一对因为境界不同寿元不同道侣中的一位自然坐化。
也就是,道侣中,好聚好散才是常态。
再者,他与前道侣修为相差甚远,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志向,不能总守着这一个人,然后相互折磨。
见明叙这个模样,庾文郅也不想多说,他起身,拍了拍裤脚,像是要将这里的灰尘晦气赶走,
“得,希望你不要遭报应就好”
庾文郅是准备离开,但旋即又被明叙拦下,
“那关于这细作,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难道真的是这曹深不成?”
庾文郅闻言,笑着冷嘲,
“难得明大当家不怀疑我”
明叙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没有做声。
庾文郅没有继续先前那个话题,反是不答反问,
“会内这是有人找着一处大型机缘点了?”
明叙微诧的神色一闪而过,恢复平静,
“就知道你会猜到”
庾文郅耸肩,
“北逍会现在正乱着,冒然说要将内奸抓出来肯定会引得下面的人骚动,你这人怎么会这么蠢,偏要说这种话”
“所以只能证明是又发现一处大型机缘点了”
只有在会内有人发现机缘点被曝之前,将细作抓出来,才能避免最少的伤亡。
否则现在马上将发现机缘点的事情说出来,为了这次能够安心前去机缘点,底下众修士只会给上面施加压力。
当初误杀的那一位,其余核心高层不是不想再谨慎些,但会内诸位修士不肯,吵吵嚷嚷,甚至怒火中烧之下直接大批人过来刺杀。
为了平息大众的怒火,那一次决议只能下得这么仓促。
但时间一定要抓紧,不然下面上报发现这处机缘点的修士会寒心,会主动揭露机缘点入口,消息一泄露,哪还轮得到他们过去?
而且浮流仙迹开启在即,北逍会不少高层修士手中浮流金铃足够,有进入的资格。
“其实我比较怀疑这处遗迹是否是暗处之人设下的陷阱”
“迫使你不得不冒然在我们跟前提出要抓出内奸,让我们内部混乱”
“曹深有八成不是内姦细作,他只是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了,但就这么走了,他的信誉不好,修为也不是太高,其余散修组织不一定会收他”
“故而他打起了我暗阁中一秘法的主意,那秘法可随意改动施法之人的外貌修为”
“后续他就故意挑唆他人到我跟前说三道四,并悄无声息在这人身上装上很难被发觉的窃听仙器”
“这番谈话流出去后,必然我院外的一切强力阻拦都会被其余弟子打破”
“曾经为了成功借助星辰之力在我院内开辟那处暗阁,我见曹深有这方面的天赋,跟他讨论过,故而他也知道我那暗阁的进入方式”
“谁想我那暗阁中有吞人精血的魔物,让他直接葬送在了这里”
明叙闻言赞同,
“庾弟所言甚是”
“但那处遗迹,我已经找专业人士前去查看过,是真正的无疑”
“就算有一定的风险,
“会内这个状况,外面很多交易都接不到,资源吃紧,去一趟遗迹,大家的修炼状况会好很多”
庾文郅一脸满不在乎,
“你要做什么决定,去不去我无所谓,只是你问了,我本着良心提点你一两句而已,这本来就是你的事”
“这些先不提,那关于内奸到底是谁这件事又陷入了死局,我们活生生被玩了一笔?”
庾文郅闻言矢口否认,
“是你被耍,不是我们”
说完他又拿出两颗留声珠。
“内奸压根就不在我们这几位核心高层中”
他将两颗留声珠递给明叙,
“你仔细听,看察觉什么不对劲没有?”
明叙将两份留声珠仔细听完后,抬头询问,
“有什么不对劲?”
庾文郅拿回留声珠,
“算了,不难为你了”
“这两颗留声珠明显不同,或者说根本就不出自同一人之手”
“年少时我在城主府做审讯侦查讨生活的时候,就对留声珠留影珠有过研究”
“完全黑暗下条件下收录的留影珠只有声音作为留声珠,放映留影珠用留声珠收声,以及用其他或粗制滥造窃听法器或极难察觉的窃听仙器传声过去的留声珠”
“这三种留声珠的声音明显不同”
“简单来说,当时四当家咬死我是内奸的理由,也就是,当时院子中只有他和我两个人,这条理由还真不成立”
明叙则是听得心惊,
“居然还有这种神器,隐身隐匿气息的同时,重要场所外的层层极为高级的阵法禁制也对它无效”
“简直与天方夜谭无异”
庾文郅一笑,
“谁说不是呢”
他环顾四周一圈,昏暗的环境里眼里仿佛是洞若观火,
“说不定,现在这个人离你我也不远,就正在盯着你我,听你我说话呢”
明叙不知有没有在听庾文郅说话,当意识到那位内奸有能力潜藏踪迹气息后,他就开始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
“这人肯定是几位核心高层的贴身下属之一”
“我决定商讨的时间本就是个未知数,通知他们过来也是直接一张传讯符”
“没有信息来源,一般会内人士压根就不知道我开始和会内核心高层在部署那次机缘之行”
“但几位核心高层器重的常带在身边的下属可以听得一二风声,然后跟来”
“事后虽然也查过他们,但本就不是重心,查得不严,又逢证据直指出了一位核心高层,他便顺利蒙混过关”
像是一下子就想通了关节,明叙面前浮现一卷玉简,展开后很快有十几个名字被刻录在上面。
他朝外低喝一声,
“穆武”
一黑影闪现在堂内,低头单膝下跪,是听命待令的姿态。
玉简合拢,被灵力牵引到黑影前方。
“你去找施晓然,让她把这上面有名字的人召集到一起,统一进行搜魂”
“动作迅速一点,目的先不要伸张,率先将人聚集控制起来再说”
穆武领命,迅速消失在这里。
庾文郅和明叙交谈的同时,另一边,在庾文郅的宅院中。
辛夕进入各个厢房先是神识扫视,又是一阵摸索敲打,始终没有收获。
她有些挫败,起身离开此处。
也是,白天那么多人找的那么细致都没有找出来,她又怎么可能能再发现什么?
不过,这庾文郅真的没有问题?曹深真的就是那个内奸?
可是,当时在场的确实只有那两个人啊,留声珠应该就是从庾文郅那里出去的,以四当家那个脑子,再怎么有问题,都不大可能是内奸。
其实严禁一点来说,在场不是两个人,还有她自己,可这留声珠,总不能是她自己录制然后流转出去的吧?
忽而想到什么,辛夕脸色一变,还有一个可能,当时在场的恐怕不止四当家,庾文郅,她三个人,还有一个人。
既然她有无影戒指可以隐匿跟踪别人,为什么这个内奸不可以有类似的秘术或者仙器?
这很说得通,在大当家和几位核心高层一起秘密探讨的时候,这位内奸借助那秘术或仙器,也同时得到了藏宝之地的真正入口点以及他们准备出发的时间,以及去的人员等。
再根据得手的信息,另一边再决定派出多少什么实力的修士,布置什么样的埋伏,什么时候开始布置陷阱。
她回忆起那天在庾文郅院子里打探的时候,再度回到某处灵植旁边,她总觉得这装着灵花的细瓶被挪动过了,花盘的朝向不是上次见到的那边。
她甚至还小心翼翼动手将其挪了个位置。
虽然不是很明白,庾文郅不是丹师,为什么有这么大一片种满灵植摆满灵植的院子。
但她感觉有异的那盆灵植,是摆在架子上的,可能是当初也在场的那位内奸,打探院子的时候经过此处,没注意,差点将它碰倒的时候接住了,但没注意方向已经变了。
当时她还对自己的记忆表示深刻怀疑,毕竟自从修炼控魂引之后,她的记忆力大大提升,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不该记错才对。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当时那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被暗中观察打探然后败露什么,毕竟控魂引的信息隐藏很严实,就连她每次准备用无影戒指都会绕个几圈,然后选一个死角。
至于总是不在院子里,踪迹难定就更好说了,她本就喜欢到处拜访各位阵师,而且作为大当家的亲戚,总也认识几位高层中层,今天找这个,明天找那个,很正常的。
她思虑的是,对方到底藏得有多深,范围在哪一块,自己有没有能力将人揪出来。
正想着,神识突然警觉,前方某荒废隐匿处突然跳出两个黑影。
辛夕内心一惊,刚要蓄积灵力,就想起了自己无影戒指的时限还没截止,这两人很难发觉到自己。
目光聚焦在对面那两人身上。
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记清样貌。
辛夕想更深地打探一下两人的修为骨龄,但害怕暴露。
没有时间给辛夕过多打算,两人已然开始分道扬镳。
辛夕犹豫着自己跟哪一个。
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远,她咬牙,随意跟了一个。
她不敢靠得太近,根据周围的风声调整着自己的速度,以免被察觉。
一段距离后,前方那人倏地停下,直接拿出出入玉牌,出了这处驻点。
考虑到用出入玉牌产生的光挺亮的,辛夕踟蹰着要不要跟上。
就犹豫了这么片刻,呼啦啦一群修士从一处赶来,领头的是施晓然。
连出入玉牌都不准备用了,她劈出一道磅礴澎湃的剑光,天地震颤了一瞬,空间被割裂开一个口子,外面正是陇头镇的平昭古道。
“快出去然后跟上,别让他跑了”
辛夕混在这群人中,跟着出去。
但寂寂的长道除了萧萧的风声,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一个人影。
猖狂的笑声骤然响起,
“想追我?先找到我再说吧!”
就在这附近,仿佛是刻意在等他们出来似的。
辛夕正倾听着这声音的方向,看能否找出暗处那人的方位时,神识预警。
她暗道不好,步法运转,身影如电,飞快踏出十几丈外。
她的脚刚落地,那边灵力遽然如沸水炸开,某修士瞬发了一个覆盖极广的大规模术法。
那群出来的修士都多多少少受了一点皮肉伤。
但也没有怒骂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是为了让暗处的人显出踪迹。
但很遗憾,这一举措失败了。
“你们技术不行啊,我就大发慈悲,露上一面吧”
在术法带来光亮的尽头,辛夕斜对面七八丈开外的上空,一阵能量波动,一个黑影出现,又即刻消失。
空气里洒下一种特殊符箓使用过后的余烬。
不用想,这次这人,是彻底跑了。
--------------------

======================
第二日清晨,辛夕在婉转清脆鸟鸣中,在储物吊住内找出一个玉盒,往沈宗师院落而去。
平素她都是这样,不用外出时总会去这位或那位前辈院中拜访,临走之际,就会留下一个玉盒。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