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女主修仙文里扬言逆袭 by步青安
步青安  发于:2024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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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不准他们再喊她小圣女,要喊她的名字,她说,这才是朋友该有的样子。
后面的日子就和他们现在的修士差不多,修炼为主。
雪凌晴也十分沉得住气,没有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动。
三人则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雪凌晴。
每月他们还会去一个类似宗庙的地方祭祀,在那里,辛夕看见了,供奉着这个遗迹进来的那三把玉剑。
每次这个去祭祀,是遇到邻近部落派人刺杀几率最大的时候,但他们从未得过手。
大概每三个月部落就会有一次集会,三人就跟着雪凌晴在高台之上,接受族人们敬仰孺慕,崇拜爱戴的目光。
有时候偶尔雪凌晴出门,碰见了某族人,他们也会跟着雪凌晴,受着这位族人的跪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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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水般淌过,很快就过去了十三年。
按照这个部落的往常规矩,新圣女的继位,通常就是在她十八岁时。
然而令众族人意想不到的是,继位仪式那天,高台之上,接受圣女传承的,却不是雪凌晴。
而是她突然冒出的,十八年来从未见过的孪生妹妹。
但对于族中长老的安排决议,她不得违抗,何况当初,也只是说,她是圣女的候选人。
没了小圣女的身份加持,她不过是同雪翎族每个族人一样的平凡存在,湮没于人群之中。
更有曾经看不惯她那清高嘴脸的一部分族人,特意到她跟前冷嘲热讽。
雪凌晴长期习惯了身居高位,受人敬仰,她不想默默无闻地蜗居在某房间内一生。
想在整个部落里脱颖而出,收获威望,有两条路。
一是你就是圣女,二是进入军营,一路晋升。
如果几次战争更是让你获得战神的称号,你在族人心中的地位,与圣女不相上下。
在得知她没有继承圣女之位的当天,雪凌晴便做了决定。
她边收拾东西边对他们三人说,
“母亲没有安排你们的去处,想来也是默认了你们可以继续保护新任圣女的安危”
“你们走吧”
另外两位男修,辛夕早就看出来了这十三年岁月里,他俩将心交了出去,自是要誓死相随。
辛夕知道这是破解幻境的关键人物,当然也是跟上。
离开之际遇上了新任圣女,雪露白。
姐妹二人容貌有五分相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雪凌晴是高贵冷傲,而雪露白,只一眼,就让人觉得是一张白纸,清纯圣洁,不谙世事。
雪露白很是亲热地上来打招呼,还不断为这件事道歉。
她说母亲生下二人之后就一直将她养在深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圣女。
她说她一直知道姐姐的存在,这么多年一直期待与姐姐的见面,很喜欢姐姐。
雪凌晴的态度则冷漠多了,在对方说话之时,直接打断,将人推开。
利用修为优势,当即消失在原地。
军营不同大殿,没有温暖的火炉,时常要用灵力御寒。
没有柔软丝被,直接是盘坐在硬石床上修炼。没有丹药灵材,每天魔鬼训练的伤口只有让它自己愈合。
辛夕看到雪凌晴娇嫩的皮肤变得粗糙,身上时常挂彩。
从未梳妆,打扮也是十分潦草。
再也不复往日的那番模样。
生理上的伤害倒也就算了。
但作为女修,进军营的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曾经人人认识的天之娇女。
耻笑,冷眼,轻蔑,不屑,进入军营的初始日子,接受这些是常态。
但雪凌晴充耳不闻,从来就不加以理会。
一日,几位男修士又在一旁讥讽调笑,说着说着,一位手就不安分地上来。
于牙刚好凝聚冰刀,此时雪凌晴袖中一把锋利匕首直接横扫而来。
那男修慌忙躲避,还是被擦出一道血痕。
那男修瞬间就被震慑住。
由于修为高,身边三个帮手,而且到底还有一层圣女姐姐的身份在。
往后,军营其他人也就只有语言态度攻击,像这次的直接动手倒是少了很多。
又是一日,三人跟着雪凌晴在外面训练完后,因为太累,回营帐的路上都躺下了,在雪地上休息。
天幕下的银峰雪色晃眼,绒布冰川像玻璃一样透明。
头顶斜侧边的树,枝丫稀稀疏疏的,树枝上零散地挂着一些雪绒。
一只不知道叫什么的灵兽或者妖兽窜过,树枝震颤,堆雪纷纷坠落。
树后走出一人,几人惊诧,是雪露白。
雪露白当时飞奔到雪凌晴身边,一张嘴就开始没完没了。
“听说你进了军营,一开始我还不信,背着母亲偷偷摸摸过来,才发现是真的”
“母亲知道怎么也不管,姐姐,军营多辛苦,我们回去好不好”
雪凌晴甩开雪露白的手,招呼着他们三人。
三人也不顾身体的疲累,跟着她赶紧消失在了这里,将雪露白甩在后边。
然后就是在军营的日子。
辛夕担保,她自从到修仙界来,从来没受过这等苦,结果这苦全在幻境中忍受经历了。
远古修仙界很重视体修,白天各种训练主要锻炼身体强度,将人磨砺到极限,晚上才是他们自己自行吸收灵气修炼。
根据个人情况,一定时期要上升一定的修为,否则,死去活来的惩罚在后面等着你。
而雪露白,偶尔会在白日黄昏训练结束之时,送来当时用来疗伤的丹药。
雪凌晴每次一看见她就直接走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后来雪露白不知道是如何问到了她的营帐,将丹药直接送到营帐,雪凌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掉。
雪翎族这些年来一直和周边部落摩擦不断,上一次和羽离族的战争就在五年前,这次白焰族就单方面向他们宣战。
他们自然没有避让的道理,军营开始分队整顿,准备迎战。
这是雪凌晴来军营的第三年。
战争,于她而言,可能是死亡,但生存下来,得到的就是晋升。
只要活得够久,经历几次战争成为主将,再在后续的战争中,屡战屡胜,她就会荣封战神。
于牙和辛夕倒是和雪凌晴在一个战场,元士被分配到另外一个战场。
随着队伍赶往战场,出雪翎族地界中心之时,辛夕在峡谷边看到了一座石碑,正是她嵌入凹槽的那一块。
她的视线赶紧收回。
雪凌晴察觉到她一番动作,告诉她,
“这是雪翎族的守护界碑,具有扰乱心志的作用。”
“不是本族之人,目光触碰不需要一息,就会神志不清,做出自残行为”
“不过你不要害怕,它对本族人是不起作用的”
这是辛夕第一次出雪翎族的地界中心。
很多雪翎族的族人,倘若不是进了军营参加战争,恐怕一生,都局限在雪翎族的地界中心处。
旌旗猎猎,战鼓轰鸣。
两军遥遥相对,战争一触即发。
士兵往前冲锋,到了术法可以到达的距离,士兵们不断结印掐诀,冰刃冰针如暴雨往敌方倾注而下。
有体修硬抗着往敌方靠近,一到了敌方,近身一拳将敌人灵气罩打碎,脑袋打开花。
最后还是经不住齐齐攻击,壮烈倒地。
术法弥天,遮天蔽日,鲜血四溅,雪土燕脂凝夜紫。
好在那时候还没有攻击十分强悍的剑修,否则这战况,更加惨烈。
破坏,骚动,煊赫,疮痍,修士大片倒下。
对方的将领是一位修为相当于现今修仙界合体修为的修士。
他眸光冰寒望着这边。
御风而起,迅速到达战线上空。
他的手上聚起一簇火焰。
左半边是蓝色,右半边是红色。极寒与极热的结合,使得整个火焰的外焰呈现出奇特的苍白色。
然后一瞬间,在他的下方,我军大量士兵处,燃起一熊熊大火。
然后这火发了疯似的,随着这北地的寒风四处乱窜蔓延,肆无忌惮地燃烧吞噬着一切。
下方修士的连连惨叫声响起,有很多惨叫只刚发出,就已经消弭。
我方将领的修为同敌方不相上下,他见敌方将领动作之时,就开始悄悄往战线之处赶。
到达攻击范围时,恰好见着这一幕。
巨大灵力弧形气浪携着毁天灭地之势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成了一道道冰墙。
敌方将领慌忙也聚出一灵力弧抵挡。
两灵力弧相撞,轰隆似雷鸣之声响彻,气浪滔天,周围各山有的直接爆炸,雪块雪堆四溅坠落。
下面战线处的一大片修士士兵不是当即吐血,就是被掀翻后摔倒于地再吐血。
敌方将领到底是属于被突击,落了下乘,身上铠甲被划破,血肉翻卷。
两将领对视一眼,知道这里不是他们两个大能对战之地,瞬间消失于此,直接换到一个无人之处,再次比拼厮杀。
这一战场的厮杀持续了三天三夜,期间,雪凌晴和队友一路拼杀,将敌军将领的儿子包围。
还没来得及束缚住其灵力准备将其活捉,对方就开始自爆。
能上战场的修为已经达到一定阶层,其威力可想而知,这一队,几乎会和他同归于尽。
那是,于牙施展秘术,燃烧自身全部精血,护得雪凌晴一个太平。
这支队伍就剩雪凌晴一个,她伤心欲绝地从敌军腹地潜回来。
辛夕本也想跟过去,忽视这边的军令。
结果发现,她的行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可以在原来的范围杀敌。
在第三天晚上战事暂歇之时,她巡营,碰见了一身伤口,面如死灰的雪凌晴。
搀扶住她,听她说完来龙去脉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古时代真的穷,除了将领手上有类似于现在她所处于的修仙界的回春丹,其余普通将士,全靠自己的自愈能力。
辛夕刚想扶她进军营休息,就见得前方营帐光芒四射。
敌方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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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方远望之人失职,还是有敌方潜入率先处理掉了那一批远望之人。
致使敌军长驱直入,跨过遥远的距离,直接到达我方军营驻扎处。
彼时连储物袋都没有,两军就在有军营的地方开始厮杀。
营帐的视线阻拦兼之天色灰暗,没有充分的准备,原处不知敌友,我方行动受限。
雪凌晴本就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了伤,这会儿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奋战。
没有回灵丹等补充灵力的丹药,她的灵力接近枯竭,攻击威力大不如前。
辛夕小心地跟着她,化解周围而来的攻击。
耳边风声乍起,侧边无数寒光闪烁的冰刃,势如破竹呼啸而来。
以雪凌晴现在的灵力,凝聚的灵气罩根本无法抵挡。
她边凝聚灵气罩边扑过去,却发现自己好似被定格了一般,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所附身的这个人物,或许根本就没有跟着雪凌晴来到军营。
更遑论在一个战场。
所以她最近的行动,一直受到种种限制。
周围迅速有人赶来,将侧边偷袭之人解决。
他们没有管雪凌晴,而是选择处理偷袭之人。
因为他们知道,雪凌晴这种情况,除非神仙在世,难以挽回。
就在这些冰刃要将雪凌晴扎成刺猬之际,一人横空出现在雪凌晴面前,替她挡下了所有的冰刃。
噗嗤噗呲的刃入皮肉声持续了三刹那,雪凌晴看清来人后瞳孔放大。
“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族内中心豪华的宫殿之内,享受着嘘寒问暖吗?”
“你说话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稀罕你来救”
倒在雪凌晴怀里的雪露白虚弱地扯了扯嘴角,
“秘术,军营...第一面...拉扯..施展...危..抵命”
“别生我气...咳咳..原谅..好不好”
“还..给你”
雪凌晴赶紧制止,
“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将领,你坚持一下,让他拿丹药”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承认你是我妹妹吗?”
“如果你想听到,那你别睡”
雪凌晴边说边将撕扯下半边外衣,想将雪露白放在摊平的外衣上去大帐找将领。
但雪露白气息越来越微弱,她艰难地移动手臂去触碰雪凌晴忙乱的那只手,将对方的注意力引过来。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雪凌晴,眼里全是倔强执拗。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她的目光越来越焦急。
雪凌晴大恸,她温柔地俯下身,在雪露白耳边说了妹妹两个字。
雪露白松了一口气,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这边的战场节节败退,敌方将战线不断往雪翎族的地界中心拉近。
这边战场边抵御,边申请从别的战场掉士兵修士过来。
那天雪翎族这边的人将白焰族打退之后,这边战场的主将也听说了当晚圣女出事的消息。
当时在场的有个人怕雪凌晴想不开自杀,雪露白断气的时候就把雪凌晴打晕了。
后来主将赶来的时候,也为了保住这圣女血脉,怕她想不开,在雪凌晴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保证她短期内无法自爆,无法调动灵力。
主将已经遣人将消息往地界中心送,这期间,雪凌晴一直被锁在一大帐内。
这几天,雪凌晴一直眼神空洞,安静地坐在石床之上,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吵不闹。
只是有时候,坐着坐着,人就开始默不作声地落泪。
她面色憔悴,披头散发,还是原来的那件衣服没换。
半边外衣有被雪水浸透再用体温烘干了的那种褶皱,且沾满灰尘泥土血渍。
半边白色里衣也是大块大块的血污。
完全看不出十八岁生日前一天的她,那种独一无二的风彩。
那时她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精致白色曳地长裙,衬得她清丽绝俗,容光焕发。
微微仰着脖子,睥睨着看那些向她跪拜行礼的人。
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生机和骄傲。
后来元士也来看过她一回,可她抱着元士大哭一场后,又保持原来的状态。
辛夕其实一直在看着她,但不知道这幻境有做了什么。
先前她在战场上只是杀敌方的人要耗费更多的灵力,而敌方的人伤害在她身上跟没有一样。
但在雪露白死后,尽管她认为没发生什么改变,但周围的人好像就压根没看见她一样。
她随意一个术法施展过去,直接从对方身体穿过去了。
但她也没有脱离现在附身的身体,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确认这点后,她就赖在雪凌晴的大帐旁不动了。
就在今天,有个受伤的修士从战场赶回来,看见完好无损的她在大帐旁边发呆,当即就把她骂了一场。
说什么她怕死,不去战场在这呆着做什么。
于是她这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实体状态了。
掀开大帐外的毡布,辛夕走了进去。
她想,这最后一段对话之后,幻境就要结束了。
雪凌晴听到动静,声音没什么起伏道,
“你来了”
辛夕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手覆盖在对方的手上面。
“呵,时至今日,我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的狂傲自大”
“我是多么自以为是,一度固执地认为自己同寻常人不一样,认为自己就是应该站在最高处,接受众人崇拜,就算没有圣女的头衔”
“其实,没了圣女的头衔,我还真的一无是处”
她嘴角勾出一抹笑,笑容里极尽讽刺。
“你看,这还只是第一场战争,就被我弄得一塌糊涂”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些,而觉得未来无望吗?”
雪凌晴闻言满目凄然,
“是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回去之后的生活”
“因为我的自大无知,雪翎族的圣女死了,血缘上的妹妹死了”
“就连...于牙,于牙他也死了”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下来了。
“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心里一直堵得慌,一口气不上不下”
“前些天,从这营帐外路过一人,他边走还边说”
“这个雪凌晴,就是雪翎族的扫把星,为人自私刻薄,别人多次为她亲自屈驾到这里她不理不睬,最后还将别人硬生生克死了”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好似那人指责的根本不是她,
“我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我确实也不能释怀”
“私心底我真的非常怨恨雪露白,非常非常”
“可是我还要怎样呢?她都已经为我死了”
“而且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换掉我,全部是族内那些人和母亲的决议”
“可我就是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她突然冒出来,一息之间抢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说道这里,她在衣服边的手开始握紧,手上青筋凸起。
“而且她始终站在对的那一面,她始终要坚持对我好,相较之下的我,是多么心胸狭隘,不通事理”
“这种想法表露出一丝半点,母亲会反手给我一耳光,所有的雪翎族族人会为我感到不耻”
她的面容上浮现疲惫,
“三年多的努力没有丝毫意义,本就愧疚愤懑憋屈,回去之后还要接受他们的审判”
“我真的很介怀我之前的那个决定,要是我没有来到军营”
“于牙不会死,她也不会死,我就不用接受多种复杂情绪的煎熬以及面对这乱七八糟的人生”
辛夕起身,走到她对面,蹲下身,与她平视。
“所以你现在,在懊恼,在自责,在后悔”
雪凌晴闻言没有回答,她闭上眼,像是累极了。
辛夕也知道后续自己的话语,可能有关自己是否得到传承或者其余东西的认可。
但在幻境中的这些实实在在的时间里,她与雪凌晴是真真切切共同经历了这些年。
倘若就是为了获得传承而回答,绞尽脑汁思考说些什么,怎样说,获得认可的可能性最大。
那也着实可悲。
她只想作为一个陪伴她十六年的朋友,尽力去代入她的身份,体会她的心情,然后去尝试解开她的心结。
她承认自己也见识浅薄,阅历不深。
活着的岁月实打实地算下来,加上前世,也不过三十几年。
而且,在修仙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埋头修炼,她的见解观点,也不见得多有道理多正确。
但她这已经是她作为一个见证她大半生,真心相付真挚以待的人,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不知道如何宽慰你,我只能说明如果我是你,我会如何看待眼下这局面”
“首先,我不会为了自己的怨恨而感到罪恶”
辛夕顿了顿,想用一个恰当的事例来更好的阐述,
“如果一个男修,处心积虑地去接近一个女修,然后无条件对她好,当这位女修动心之时,这男修就将她踹了”
“这时人们会大骂指责这男修。可这些经历本质,与那女修有何区别?”
“虽然部落有它的苦衷,是为了隐藏保护真正的圣女,但不能因为这些,就掩盖否认了对我的伤害”
“十八年的无上尊荣,早已浸入骨血,一朝从天坛坠落,被告知只是族人为了保护真正圣女的挡箭牌”
“那些更严苛的修炼要求,险象环生的无数刺杀,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全部知道,却还要我去承受,这,谁又受得了?”
“就算雪露白什么都不知道,但从某种意义上,她就是他们,她属于他们”
“你恨他们,无可厚非”
激越过后,她的语气放缓下来,
“这怨恨不是心胸狭隘的体现,而是正常人都会产生的情绪,可以存在和必须谅解”
这是她所接受到的雪凌晴第一个心结,无法接受甚至是抗拒自己的怨恨情绪。
认为它不该出现,妹妹是无辜的,它的出现,是对自己妹妹死亡的极其辜负和不善待。
其实她最该恨的是那些做决策的人,但那些做决策的人,在先前的十八年中,早已成为威严不可忤逆的存在。
因而这怨恨,全部被雪露白揽了下来。
但劝说,不是什么都说,要看什么说了最能造成影响,最有用。
“后续你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态,则更是没有错误”
“难道这年头,追求上进,为实现自己的价值,都成了一种过错?”
“战争是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有胜利,就会有死亡”
“现在的结果,你也没必要将一切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为你牺牲,是他们自愿的选择”
第二个心结,认为于牙和雪露白的死亡,过错全在自己,是自己过于自以为是,一意孤行。
“就算你这是你的错,可我们谁不是第一次经历人生,本就磕磕绊绊,谁能保证自己没有过错”
“所以第二,我不会消沉”
“我向来是对于未来看得比过去重的。”
“相比于纠结于过去的什么带来了现在的糟糕,我更倾向于思考”
“未来我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子,要想未来变成那副模样,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她朝雪凌晴倾身,
“或许这过于冷血,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但我想,这是逝去的他们,最愿意看到的你的状态”
“你的回去,很有意义,想想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他们报仇?踏平白焰族?”
“这些,不是这些无用的负面情感所能带来的”
随着她最后一句话的结束,响起一阵玻璃破碎声,整个画面开始消散。
辛夕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洞穴。
不同的是,在她的对面上方,还多了飘着的一抹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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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定存稿箱每天的时间了,一次性发五章,后面五天就不更文了,五天后继续更五章左右。
这样你们也好追一些,每天点进来挺累的。
最后,感谢收藏,评论,营养液。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一头如瀑长发垂下,美若芙蓉出水,冰肌玉彻。
由于是残魂状态,很是轻薄透明,犹似身在烟雾中。
这正是雪凌晴的一抹残魂。
不复年少事的年轻气盛,棱角分明,周边有一种岁月沉淀的痕迹。
辛夕顿时心生敬畏。
眼前的雪凌晴,不再是她相伴了二十一年的那个雪凌晴。
而是那个在远古修仙界,历经无数风雨沧桑,坎坷磨难,已经成为大能的雪凌晴。
虽然不知道最终她是飞升了还是陨落了,但根据自己先前得到的东西,她的修为至少达到过合体。
见辛夕半天不说话,魂体的雪凌晴温和开口道,
“怎么,先前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怎么见了我的真人,反倒不会开口了?”
辛夕笑笑,
“这哪能一样,幻境中前辈彼时与鄙人经历相当,现在的前辈,我等望尘莫及”
“前辈还没开口,哪有后生说话的份”
雪凌晴也笑,
“幻境中你跟在我身边,挺古板正经一人,这会儿怎么就嘴这么甜了”
“行了,不为难你了,此番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为了将雪翎族的传承延续下去”
“恭喜你,辛夕,你是我选定的人”
辛夕拱手作揖,
“多谢前辈赏识”
雪凌晴摆手以示免礼。
“不过接受我这个传承,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就是在你飞升之际或者自知无法飞升即将坐化之时,要将这份传承,延续下去”
辛夕当即应下。
雪凌晴一挥袖,一个很大的木桶出现在两人之间,木桶里面是药液。
药液看起来特别清澈,但辛夕粗略一感知,里面就添加了九阶血莲精,九阶裂骨塑体花,九阶地心淬地乳,十阶冰玄寒灵草等灵材。
“这是?”
“你要接受我们雪翎族的传承,首先肉身经脉强度就要达到一定标准”
“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将我当做真正的圣女的意愿,自然我就没有进行这一流程”
见着辛夕还在犹犹豫豫,雪凌晴直接一把拎起人,将人扔进了药桶。
全身刚沾上这些药水,辛夕差点痛呼出声。
似无数钢针狠狠扎满全身,又似跌入滚烫的沸水全身皮肉被烫,带来的剧痛不断冲击着神经。
皮肤多处开始崩裂,鲜血爆开,药液染上红色。
与此同时,随着药液的渗入,除了皮肤上的疼痛,辛夕突然感觉体内也开始阵痛,仿佛五脏六腑被绞碎,骨头被碾碎。
四肢百骸带来的剧痛不断刺激着神经,辛夕双目通红,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拼命压抑要痛呼嘶吼的冲动。
皮肤撕裂又愈合,愈合又撕裂,体内则是一股极为磅礴的精纯能量在暴走肆虐。
额头上渗出滚滚汗珠,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滴落。
依稀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当初只剩我一个继承人经历这些的时候,也是痛得死去活来”
“后来我得知这药液的配方的时候,我就在想,未来我不会要亲眼见证我女儿或儿子经历一遍吧?”
“结果我到飞升还没有道侣,又不想与雪翎族有关的一些在下界就这么断了,就留下了一抹残魂”
“真是便宜你了,这等彻底的锤炼体魄,锻造筋骨”
听到这里,辛夕又被疼痛拉扯了回去。
同时她在想,雪凌晴,不,现在应该叫雪前辈,应该是想通过说话的方式,分散她的注意力吧。
“雪翎族被灭族了,所以有些东西,也只能给族外人”
“至于地点不在北原...”
“当初我逃出来,在中州讨生活直至飞升,北原都被另一个部落霸占着,无奈,只好将传承留在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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