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女配又被收拾了by帛米
帛米  发于:2024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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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方姥姥闻言,连忙上前去摸沈玉袖的额头,见温度还正常立刻不悦的瞪沈玉林,“小袖发烧呢,你别戳她。”
沈玉林一听心虚的立刻缩了缩手,但面上依旧强装不在意的嗤了一声,“可了不得了,落了一次水,还娇气上了。”
沈玉袖不耐烦听他的阴阳怪气,皱着眉撵他,“你快上班去吧,别在这烦我。”
“我哪还有班上啊,工作没了。”沈玉林说着在炕边一坐,心里有些发虚。
当时狠话说的痛快,可真正面对失去的工作时,他又满心不是滋味,更重要的是,这事不好跟家里交代。
“啊?工作咋还没了,你干啥了?”方姥姥惊讶的问。
“嗨,别提了。”沈玉林提起那份工作就一肚子火。
当初他买下那个工作,是奔着不想让周清瑗跟他回村种地才买的,也是真心实意的钻研技术来着。结果工作是买下来了,周清瑗却另寻了高枝,他的技术在可以比肩他的师傅后,那个老头儿就开始看他不顺眼,特别是最近他修好了一个连师傅都没修好的机器后,那老头儿就更是天天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还戳空就时不时的给他穿小鞋。
沈玉林只想好好干活,不想跟人玩心机就直接硬钢,结果两人的关系就闹的越来越僵,直至那天在派出所被激的放下豪言。
说完这两年的遭遇,沈玉林低头咕哝着,“反正我是不去了,工作也卖了。”
这工作他是干的够够的了,就算不是因为在派出所那件事,他也早就不想干了。
没意思。
沈敬贵吃了饭不放心的过来看看沈玉袖,就听到这么一句,当下不由好奇的问道:“谁工作卖了?”
沈玉林被问的心头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沈敬贵说这事呢,毕竟现在但凡是个工作就能被抢的头破血流,这要是让沈敬贵知道自己把工作卖了,还不得又要揍他?
可他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同龄人也几乎都是孩子爹了,要是再被揍多丢人呐。
然而,他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沈玉袖就已经出卖他了。
“我哥把工作卖了,他说他不上班了。”沈玉袖快速说完,还因为说的太快小小喘了一下。
怪谁呢,她好不容易死里求生回来,结果这二哥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讽刺自己。
沈玉林没想到沈玉袖的嘴还是这么快,脑袋刷一下转向沈玉袖,速度快的差点扭到脖颈。
这妮子真行,死了一遭这补刀的功力还是不减啊!
而沈敬贵闻言则刷一下看向沈玉林,眼冒凶光。
“解释解释。”沈敬贵说着,已经将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沈玉林一听到那咯咯的攥拳声,浑身的皮子一下紧绷了起来。
“那个,爹,您听我说……”沈玉林说着慢慢站起身,一本正经的走到沈敬贵跟前。
沈敬贵难得见他有点正型,紧握的拳头微微松了松,想听听他说什么。结果,他神情刚刚一放松,沈玉林忽然就像兔子似的从他面前猛地蹿了出去,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卧槽……
沈敬贵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随后就紧追了出去。
这个死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耍起他这个老子来了。
等沈敬贵也走了后,方姥姥没好气的轻轻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
“你闲的没事多啥嘴啊,等你二哥回来能饶了你?”
沈玉袖闻言,嘿嘿笑着朝方姥姥身边蹭了蹭身子,将头枕在她腿上,仰望着她满脸的褶子,笑着说:“我这是在帮他,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早晚都得挨揍,那还不如趁早不趁晚,要不然他还要提心吊胆的晚上睡都睡不好。”
“就你会瞎白话。”方姥姥说着没好气撇撇嘴,然后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晃着身子拍着她的后背,哄着,“睡吧,再睡会儿,你这刚好,大夫让你好好休息呢。”
沈玉袖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就闭眼继续休息。
自打她醒来就着急忙慌的往家赶,昨晚还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正好想再多睡一会儿呢。
闭眼合目,沈玉袖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方姥姥低头看着她轻轻打起了小鼾,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慈爱。
真好,她的小姑娘还是这么依赖她,没有因为自己催她相亲差点死掉而怨她。
沈玉林回头看到紧追出来的沈敬贵,一咬腮帮子跑的更快了。
虽然知道这顿揍早晚跑不了,可还是不想被揍,只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沈敬贵在后面追了没一会儿,就喘的不行了,只能认命的停下脚步,朝着快跑没影的沈玉林高声大喊。
“你有种别回来。”
现在这时间正是各家各户吃了饭准备上工的时候,这些年也没少看到沈敬贵揍孩子,有人见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调侃起来。
“呦,玉林这是咋惹你了?”
“不说这个皮猴子了,气死个人,你们这是准备去上工了吗?”沈敬贵不太想把家里的事跟人说,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对啊,一起走不?”那人笑着问。
“不了,我还得去看看小袖呢,那孩子夜里发烧了,我不放心。”沈敬贵说着对那人摆摆手就转身大步离开。
那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满是感慨。
这些年谁见过掉进黄河里还能活着回来的?可偏偏他家那小姑娘就活着回来了,这人的命啊,真是该活的就死不了。

第167章 林知微
沈玉林一路往南嗖嗖跑出老远,直到跑到无人的麦地里,扭头见身后没人追来,才气喘吁吁的慢慢停下脚步。
村里他是不敢呆的,要不然被沈敬贵或是哥嫂弟妹看到,他今天这顿揍是肯定会铁铁要挨上的。
太阳初升,薄雾朦胧,沈玉林望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心头豁然开朗。
他本就不是个喜欢拘束的人,他喜欢自由自在没人管,喜欢每天看不同风景,见不同的人。
这两年上班两点一线的日子,可以说是把他憋得不轻,如今看到这以前看够了的原野,竟也觉得分外好看。
“救命啊,救……。”
就在沈玉林身心舒畅的看着这田野风景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就又没了动静。
沈玉林狐疑的扭头迎着太阳,眯眼看向几十米远的地方。
那是一处这两年人们猜新挖的沟渠,主要用于从黄河边往这里引水浇灌田地,沟渠的另一边上还有一条高于平地的平整沟沿,此时早已被人踏平成了一条路,弯弯曲曲的通向远方,而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那处沟渠的方向发出的。
沈玉林疑惑的快步朝那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仔细的再听。
可刚才的声音就好像是他的幻听一样,从这之后就再没了声音。
难道是听错了?
沈玉林脚步迟疑的微微一慢,可紧接着就再次加快脚步。
不管是不是听错,先过去看看再说。
“呜呜呜……”
就在他加快脚步没一会儿后,就听到了一道属于女子的挣扎悲鸣声,那声音像是被什么捂住了口鼻,沉闷而悲怆,随着这声音而起的,还有一道男人压低着嗓音的急促威胁。
“你识趣些,我不伤你,林知微,你听话些。”
林知微?
是他认识的那个林知微吗?
沈玉林听的头皮一紧,脚下步伐更快了。
当初他退婚时,就察觉到那女孩子的家人不想退婚,甚至还有其他隐情,虽然当时他只顾着可以奔向自己的女孩没有细究,但心里终归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是以对那女孩的名字也记忆犹新。
水渠里,林知微被一个矮胖的男人死死摁在地上,虽然她已经在奋力挣扎想要逃离魔爪,可男女体力天生相差太多,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反而衣裳还被男人给撕开了。
男人看着她撕破衣服下的白皙肌肤,眼睛都直了,嘴角还不自觉的流下一滴涎水。
“你乖些,我不弄疼你,听话,啊?”男人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一手死死捂着林知微的嘴,就伸手去解腰带。
被死死摁在地上的林知微呜呜的的哭着,眼里都是绝望。
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很小心的避开这人了,为什么还是会被他碰上?
而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沟沿上飞跃了下来。
沈玉林跳进沟渠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胸中猛地窜起一股烈火,飞跑两步一脚就朝向那压在林知微沈阳的猥琐男的屁股。
那猥琐男因为马上就要得手,根本没注意到沈玉林到来,一时不察顿时被踹了个狗吃屎,死死压着林知微的身体也侧歪到了一边。
林知微一得到自由,立刻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沈玉林背后,而沈玉林也被她胸前露出来的肌肤晃了一下眼,连忙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背后。
而那边被踹出去的猥琐男此时也从地上爬起来了,呸呸吐出两口泥,恶狠狠指着沈玉林放起了狠话。
“小子哎,老子的闲事你也管?识相的马上给我滚。”
“嘿,够嚣张的啊。”沈玉林听得一下瞪起了眼珠子,两手攥的咔咔响着就朝他一步步走过去,“跑到我村地头上干这缺德事,还敢冲我撂狠话,你哪个村的?姓啥名谁,给我报上名来,我特么弄死你。”
猥琐男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是碰上了硬茬,可又实在不想放弃到嘴的肉,就虚张声势的摆起了架势,“你敢,我可是练过的。”
“呵,那可巧了,我也练过。”沈玉林看着他那底盘不稳的架势勾唇一笑,单腿慢悠悠的朝前蹲出一个马步,随之劲瘦有力的双手打出一个破空声摆好,冲他勾勾手指,“来,比划比划。”
猥琐男一看他这明显有些东西的架势,被吓得心头咚咚直跳,只觉口中发干,双腿发颤,最后‘啊’的一声朝沈玉林冲了几步,又猛的扭头落荒而逃。
沈玉林看着他那犹如被鬼追似的背影,不屑的冷嗤一声,慢慢收起架势。
就这胆子,也敢出来为非作歹。
林知微见他回头,慌乱的赶紧拢身上的衣服,可她外套的前襟早被撕掉了,秋衣也被撕了个大口子,就算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脖颈下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沈玉林一回头就被晃了下眼,连忙把眼撇开,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一扔。
“赶紧回家吧,以后出来找个作伴的。”
说完,沈玉林就踩着泥土往沟渠上面走。
眼前的女孩子衣衫不整,他们不适合独处。
林知微初时见他脱外套还慌了一下,没想到他把外套给了自己就要走,目光不由自主的就悄悄跟上了他的背影,直到沈玉林走上沟沿时,终于鼓起勇气叫出了声。
“沈玉林。”
沈玉林被叫的脚步一顿,回头就对上了她盛满惊惶的眸子。
不知怎么的,林知微一对上他的眼睛,心头忽然咚咚跳的厉害,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上。
沈玉林见她被自己吓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也是无奈,只能尽量温和的问道:“还有事吗?”
“我,我……”林知微支支吾吾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想说的话,其实有些自私,这人也是跟自己退了婚的,她不知道自己要说的一旦出口,沈玉林会怎么看自己。
沈玉林说话做事从来都是风风火火,最不耐烦这种磨磨唧唧的人,见她这样顿时就有些心烦,但毕竟她父亲曾救过自己,便尽量耐着心说道:“你有事就说,没事我就走了。”
说完,沈玉林就静静等着她开口。
然而,林知微却被他这句话说的心思更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沈玉林耐心的又等了等,见她始终低着个脑袋不说一句话,也不想在这跟她继续耗时间,扭头就走。
林知微正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见他忽然转身顿时急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猛地抬头大声问他:“你现在订婚了没?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你想干什么?”
“你别误会。”林知微知道这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但既然已经开了口,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是想,如果你现在没有订婚,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沈玉林疑惑。
什么样的忙,居然还能关系到他订不订婚,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林知微有些心虚,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在退缩,便深吸口气,快速说道:“如果你现在还是单身,也没有感情纠纷,我想请你娶了我。”
话音落下,林知微就见沈玉林一下子瞪大了眼,连忙又补充道:“当然,我们只做假夫妻,我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好,刚才那人你也看到了,他仗着门户大村里没有人敢惹他,再在村里待下去,我怕我会……。”
说到这里,林知微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了,眼里也蓄满了泪。
“那也不用结婚啊。”沈玉林见她哭的有些可怜,不自觉的放缓了语调,建议着,“你看这样行吗?直接报派出所,你完全可以告他。”
沈玉林听到这里沉默了。
一想起前两年自己的幼稚行为,沈玉林脸上就火辣辣的。
“你看这样行不,我还有点钱,全给你,就当是办婚礼的钱。”林知微见他沉默,小心翼翼的祈求着:“要是不够,我以后努力挣钱还你,你放心,我只是暂时过渡一下,我们可以不扯证,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我立马就退出,行吗?”
沈玉林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求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他来说,结婚就是结婚,没有假结婚一说,但现在这女孩的境地好像也确实是不太好,更何况,她爹当年也确实是救过他,让他就这么眼看着救命恩人的女儿无路可走,他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安。
林知微见他还是不说话,心里不由涌上浓浓的失望,低头把捂在胸前的外套攥的死紧。
不行吗?那她还能怎么活?
原本她以为就算退了婚,自己也能对付的了那猥琐男一家子,可她完全小看了人心,才不过几个月而已,她就已经被逼到了如今地步,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个清白之身。
她不是没想过再重新找个门户大能护得住自己的男人嫁了。
难道她注定就要被那无赖缠上,被那无赖侮辱吗?
想着那无望的未来,林知微忍不住绝望呜咽出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
沈玉林站在沟渠上方,俯视着沟底低头落泪的女孩,莫名觉得心头酸涩,迟疑了一会儿后,最终一横心,问道:“你想啥时候结婚?”
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就算来个假结婚也不会对不起谁,那就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也算是报答当年她爹的救命之恩。
正低头落泪的林知微没想到他忽然这么问,诧异的猛然抬头,一颗晶莹的泪珠就那么被她突然的动作给甩飞了出去。
“你、你同意了?”林知微有些不敢置信。
“嗯。”沈玉林点点头,看着还挂在她脸上的的泪珠,有些不自在的摸摸后脖颈。
虽然他已经同意了,可还是莫名觉得尴尬。
“那、那尽快行吗?我怕时间久了会、会出事。”林知微小心的试探着。
“行,我回去跟我爹说。”沈玉林没什么不能同意的,反正是假结婚,做假夫妻,时间紧不紧的他没什么所谓。
“谢谢,谢谢。”林知微见他点头,感动的连连对他鞠躬。
沈玉林被着一翻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对她摆着手说:“你别这样,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说完,沈玉林就像身后有什么追似的,扭头就匆匆走了。
林知微呆在沟底有些傻,但,回去……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撕的乱糟糟的衣裳,又看看沈玉林扔给自己的外套,只能咬牙将这衣服展开穿上,而就在她刚穿上外套的刹那,忽然就被沟上被阳光投下来的身影吓了一跳,连忙将沈玉林的外套牢牢裹在身上抬头看去,竟意外的又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沈玉林。
沈玉林走出几步,回头始终没见林知微上来,还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就连忙又跑了回来,结果没想到就正好看到她穿自己衣服的一幕,在她穿衣服的时候,他甚至还隐约看到了她凌乱衣衫下的白色小褂的肩带。
沈玉林俊脸一红,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找着借口问,“那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谢谢。”林知微闻言连忙点头。
说实话,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后,她也有些怕,怕那个流氓不一定在那个犄角旮旯里窥视着她,只等她落单。
“那你赶紧上来吧。”沈玉林装作若无其事的叫她
林知微闻言立刻从沟渠里走了上来,刚往前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心虚的问沈玉林,“可以先跟我到你们大队卫生室去拿些药吗?我爹娘在农场病了,我本来是来拿药的,我们大队卫生室的药正好没了。”
“行。”沈玉林痛快的答应着,脚步一转就带着她朝自己村子走去。
周围十里八村,也就是他们大队东西齐全,平时其他村到这里来拿药买东西的并不在少数。
路带着林知微到卫生室拿了药后,沈玉林察觉到卫生室的人看自己和林知微的眼神有些微妙,不由微微皱眉,直到出来时看到她身上自己的外套,顿时有些明白了什么,转头就带着她直接回了方家,去找沈玉袖借衣服。
屋里,方姥姥见沈玉林带着个女孩子,回来就直直的向沈玉袖的房间去,连忙上前拦住他。
“你干啥?”方姥姥小小声的问着,生怕把还在里屋睡觉的沈玉袖给吵醒了。
沈玉林看着方姥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觉得她有些过于小心,但还是随着她压低了声音,将自己遇到林知微的事情说了下,顺便说了下要借沈玉袖衣服的心思。

方姥姥听的满脸诧异,看着跟在沈玉林身边的林知微,心绪有些复杂。
这两人倒是挺有缘,明明都已经退婚了,竟然还能这样碰上,不过也幸好是碰上了,要不然真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假结婚这事,她却不是那么赞成,但如果不假结婚,怕是这姑娘还真就不好躲,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林知微换件衣服,至于结婚这事,还是得看闺女女婿是个什么态度。
“好孩子,跟我来。”
方姥姥想到这里,就有些同情的拉起林知微的手往沈玉袖的里屋走去,沈玉林见状也要下意识的跟上,却被方姥姥一眼瞪住。
“女孩子换衣服你跟着干啥?在外面等着。”
沈玉林被说的脸上一热,连忙跟火烧屁股似的远离了里屋门口。
真的是,他只想着赶紧给林知微找件沈玉袖的衣服,倒忘了避嫌了。
方姥姥拉着林知微进屋关上门,先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还在沉睡的沈玉袖,小声跟她说:“这孩子昨夜烧了一夜,刚睡着,咱小声点儿,别吵醒她。”
林知微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方姥姥见状笑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似是夸奖她听话,然后就轻手轻脚的爬上炕去给她找衣服。
在方姥姥找衣服的时候,林知微的目光就悄悄的落在了沈玉袖睡颜上。
只见她呼吸平缓,小脸精致玲珑,长睫微卷,弯眉秀鼻,唇瓣饱满,明明五官分开好像都很普通,可凑在她这张脸上就一下子变得好看无比。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么好看的小脸有些苍白,饱满的唇瓣也有些起皮,一看就是正在病中。
“来,你试试这件。”
林知微正看的出神,忽然就被方姥姥递过来的外套和秋衣拉回心神,当下连忙接过来小声道谢。
方姥姥笑着示意她赶紧换上,以防她尴尬,还特意回头装作去看睡得正香的沈玉袖。
林知微在林家也是跟堂妹一个屋的,到不至于抹不开面子在同性面前换衣服,特别是方姥姥还贴心的背过了身,她就更不会扭扭捏捏了。
林知微迅速换好衣服,又将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这才回头跟方姥姥轻声道谢。
“不谢、不谢。”方姥姥连连摆手,上下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笑着比了个大拇指,“好看。”
这件衣服是沈玉袖冬天套袄子穿的,要比平时的衣服大些,她看林知微比沈玉袖要高,怕沈玉袖平时穿的衣服她穿的小,就挑了这件,没想到林知微穿的却大小正合适,还好像有点修身。
林知微被夸得红了脸,只觉得这老太太简直太会夸人。
衣服已经换好,方姥姥就带着她一起出了里屋。
沈玉袖毕竟还在睡着,她怕说话声把人吵醒了。
外屋,沈玉林一看到穿着沈玉袖衣服出来的林知微,微微一愣。
平时沈玉袖套着袄子穿这件衣服他也没觉得多好看,如今被林知微一穿,他竟然觉得还挺打扮人。
但林知微就算再好看,有个平时就好看的沈玉袖天天在眼前晃悠,也不至于让沈玉林看直了眼,他只是稍微惊艳了一下就恢复原状,起身朝她走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姥姥再见。”林知微闻言赶紧跟方姥姥说了声再见,就跟着沈玉林走了。
方姥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般配。
要不是这小子两年前闹了那一出,估计这两个人现在都有孩子了吧?哪还用的着什么假结婚啊?
而就在沈玉林不去派出所闹的时候,沈老四和沈四婶却跑那里去闹了。
“沈玉袖都回来了,她又没死,凭啥不放我闺女?”沈四婶在派出所嗷嗷的撒泼打滚。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不是一次了,但派出所的人说不放就是不放,还说什么沈玉袖虽没死,但不代表沈玉灵就没罪。
她就不明白了,沈玉灵是撞了沈玉袖下河,可沈玉袖现在已经回来还活蹦乱跳的,又没缺胳膊少腿,怎么就不能放了。
原本她知道沈玉灵把沈玉袖撞下河的时候,也是脊背发凉,甚至恨不得这个女儿坐一辈子牢,以防这害人性命的东西出来后再祸害自己一家子,可谁想就是这么巧,她竟然又怀孕了。
以前因为家里都是女孩子,她就算被沈家姑姑的成分牵连有点怨言,但还没那么在意,如今她一杯查出怀孕就不得不在意了。
万一她肚子里的是个儿子,沈家姑姑也只是连累她儿子连累不到孙子,但沈玉灵要落了案底,连累的可不止是她儿子,孙子也要被连累了啊!!
这不行,这肯定不行。
可她也知道沈敬贵那人的脾气,不敢去找沈敬贵求情,也不敢上方家求情,就只好和沈老四跑来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也是无奈,他们跟沈老四和沈四婶说了不止一次,这案件就是蓄意谋杀,哪是被害人没死就能不追究的。可这两个人就像聋了似的,只认定自己的道理,根本不管什么法律规定不规定,简直比前两天来闹着要宰了沈玉灵的那个小伙子还难缠。
最后没办法,派出所的人只能按照处理沈玉林的时候方法来处理这对夫妻,你闹任你闹,事情该怎么办还要怎么办。
而派出所外的一个黑瘦少年见到这一幕,听完两人闹的内容,立刻一溜烟的溜去了赵回的村子。
这是赵回花钱雇的盯梢的人,他需要时时刻刻注意派出所和看守所的消息,这样才能时时刻刻知道沈玉灵的最新动向。
此时的赵家三口已经饿的头晕眼花、胃部痉挛,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而自始至终,赵回对他们的状态仿若不见,甚至在他们发出难受痛苦的呻吟时,还能邪性的笑出声。
赵家三口这时候才真切的明白到,赵回这是真的想让他们死,也是真要生生的把他们饿死。
他们现在早已没力气挣扎或是想骂人甚至揍人的心思了,他们现在只剩了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估计赵回现在只要肯放了他们,哪怕让他们去干活,去拼命,他们也绝无二话。
可惜,赵回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要求,就只有一个目的。
都去死,谁也别想活。

屋里一片寂静,周家三口饿的只剩微微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能断气。
而赵回就那么静静躺在炕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屋顶,如同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响起了叫人的声音。
“回哥,回哥在不?”
这声音就好像一颗落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让这寂静的屋子瞬间有了动静。
奄奄一息的赵家三口,微微睁眼,一动不动的赵回,眼皮也忽的眨了一下,就好像诈尸一样,慢慢的坐了起来。
赵家三口看到坐起来的赵回,一个个习以为常的再次闭上了眼,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两天这声音已经来过不是一次了,一开始他们三个听到这声音还奋力挣扎过,企图发出点声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好帮他们一下,可结果那人就像聋了一样,对屋里的动静毫不关心,跟赵回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而回来的赵回看着他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还很是嘲讽的笑了一下,似乎是笑他们的痴心妄想。
几次过后,赵家三口也就明白了这里根本没人能来救他们,也渐渐歇了呼救的心思,再有人来,他们也学会了安静,不浪费那个力气,努力能多撑一秒是一秒。
而此时,赵回已经如游魂一般慢腾腾的走到门口,拉开门,与外面那个面容黝黑身材矮瘦的少年,走到旁边的墙根说话。
“那人怎么样了,死了没?”
赵回倚着门口的墙,问着一个人生死,就好像在问着家常便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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