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求生,我在海岛当吃播!by姜粥
姜粥  发于:2024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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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文学会让我伤心的。“宋珊瑚轻叹一口气。
这次合区海域似乎有了变动。
之前犹如壁垒般每人一块地盘,而这次之后却是彻底打破了。
【恭喜各位玩家,榜单奖励已发放。】
【本次合区之后,玩家将可以自由在海域上面活动,不再受规则束缚。】
【沉入水中的木筏将会在明天天亮之前浮上来,而在这之前玩家可以到不远处的临时小岛上避险。】
系统提示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急促,冰冷之下莫名透出一丝人性。
言孜看了一眼背包里暴涨的奖励,这些基础材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算稀缺。
旁边一个差点从木板上划拉下去的男人还在骂骂咧咧。
“岛屿?岛屿没有帐篷的玩家又不能过夜,你妹这是要逼着我们这些人死啊!”
“谁有帐篷愿意借住一个晚上的,我可以出一半物资做报酬!”
“我出全部!妈的命没了那就真没了!但要是能活到明天物资还可以再得!”
“我可以打欠条!价格随便开!!”
周围充满哀怨和争抢。
言孜没有说话。
因为知道,这是新的一轮筛选和淘汰。
从进入这个生死游戏起,选拔就已经跟着一起开始了。
除了贪婪的奇境和梦神的梦魇外,其余几个基本都是集体性灾厄,杀戮的鲸鲨和欢娱的海豹,以及白日和黑夜的极昼极夜。
剩下的交易、枯萎还有数字9主宰,还没出手过。
言孜不好判断,它们到底谁带来的杀伤力会更大,也不太明白这种筛选人类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

四周随处可见岛屿的影子,比先前见过的总和还要多。
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几乎要变成半个陆地。
言孜观察一圈之后,不再犹豫。
“我们找个安全一点的位置,先上去再……”
一个说字还没出口,不远处刀芒闪烁,有一道修长怪异的黑影,不知何时站立在水面上……
两个空洞的白色眼眶,正直勾勾盯了过来,见她发现忽然以一种极其可怖的速度,举着手中的菜刀冲过来!
“跑!后面有东西!!”
言孜喊了一声,率先拉起身旁的宋珊瑚向前狂奔。
身后频频响起尖锐的惨叫,一些反应慢的玩家已经丧命于刀下。
“那、那是什么?”
宋珊瑚反过来为她带路,因为少了一只右眼的原因,言孜看路的能力大打折扣。
“应该和9的灾厄神明有关。”
言孜倒没有隐瞒的意思,宋珊瑚脑子不差,至少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傻白甜。
她思路又清奇,没准还能发现点什么。
“哎,不应该是梦的神明吗?”
果不其然,先前自己和言茴推断的结果,她竟也能猜测出几分。
“我之前确实怀疑是梦境主宰动的手脚。”
“但细想之后,总觉得我哥他可能判断失误了。”
梦境主宰虽然也喜欢这种装神弄鬼神神秘秘的一套,但从来没有要隐瞒自己的意思。
可这个黑影的形式作风,还是更像诈骗团伙。
“你哥?”
宋珊瑚微愣了一下,随后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假山一样的地方,示意可以过去。
“它快要追上来了,我们往前面避一避!”
两人绕到后面时,身影倒是正正好被遮挡住。这个姑娘能活到现在,明显靠的不止是运气。
言孜袖口笼着匕首,一手悄悄撑在旁侧,稍微探出些身子往外看。
那道黑影很是高挑。
光看身形,根本无法分辨男女。但盯久了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人下意识想要主动去靠近……
匕首的锋刃划破一点手指,微微刺痛。
她猛然回过神。
再抬眼时,本来站在原地四处找人的那道黑影却已经不见了……
心头跳了一下。
她迅速回过身,伸手去拉宋珊瑚,压低声道。
“我们先离……”
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没能成功说出口。
伴随着血肉破开的声响,冰冷的菜刀毫不留情刺入她的腹部。
视野之中,她所拉着的那只纤细的手闪烁两下,忽然开始染上墨色……
那张只有一双森白眼眶的脸上,缓缓裂开两旁嘴角……
但没持续多久,便顿住了。
言孜没有选择挣扎,也没有选择逃跑,反而不要命般往前一扑!
刀刃彻底没入她的身体,匕首也精准扎入对方心口!
“你去大爷的!”
发狂扎了对方好几下,介于上次马峧的经验教训,她这次干脆选择破开它的胸膛。
那东西没有血肉,里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言孜直接伸手进去,出乎意料,肝脾肺肾脏全都有,内部竟然也是完整的人体构造……
只是……
七窍不要钱似地往外洒血,但她还是咬牙强忍住。
一边死死压制住对方,一边继续往里撕扯。
要是换成之前,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力气大过这种灾厄生物,可那颗心脏给予了她新力量……
认真确认过几遍后,言孜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这玩意儿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心脏。
“应该不会拼接吧?”
马峧是行走的免费饲料,这东西的捕捉难度却只会让她头疼。
留下来绝对是大麻烦。
那些黑乎乎胶质器官被她全部扯出扔了一地,可即便这样,身下的玩意儿还是没有半点咽气的痕迹,还是保持着怪异笑容看着她。
那模样仿佛是一个纵容小孩放肆的大人。
从这点就可以判断,如果按照上次处理马峧那样的剁碎法子,只怕又是成不了。
很可惜她养的兔子们,也全都跟着木筏一起下水泡澡了。
不然还能试试看,扔进去能不能啃个干净。
再三思虑之后,言孜也没抱多大希望,将空间之前囤积的火种取出,点了一把。
烧焦的气味很快弥漫,黑影也很快化为灰烬。
到处还是灰蒙蒙的只有黑白两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她躲了这么一趟回来,那些乌漆嘛黑的水涨了一些,岛屿小部分边缘已经被淹没。
借着这丛火,言孜拿出一块肉想烤着吃,补充下体力。
腰间的布兜被悄悄顶开,蛋崽子露出两只可怜巴巴的卡姿兰大眼。
“你很怕它?”
言孜看了孩子一眼,也没有要责怪它没有及时救驾的意思。
“咕叽!”
蓝蛋点了点头,迫不及待接过她手中半生不熟的肉块,重新架上火堆,想要将功补过。
这个问题不止它有,同样紫苏身上也存在。
不过由此能推断出那个黑影的P值绝对不低,至少在90以上。
“你认识它吗?”
言孜忽然又问了一句。
蛋崽子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眼底流露出一种,人类小孩认七大姑八大姨的迷茫。
“算了,反正黑不溜秋的也看不出什么。”
言孜日常开摆,又打开窗口找宋珊瑚,点开之后这才发现,对方轰炸了自己起码几十条消息。
只是刚刚黑影在的时候,系统居然没有给出任何提示,像是被屏蔽信号了一样。
“言孜!我的天哪!你终于回我消息了!”
“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知道你刚刚抓的那是谁吗?扯着那个黑影跑的比谁都快,我追都追不上,喊你也跟没听见似的!”
“而且一转眼你们两个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我找了好半天都没人,没出什么事吧?!”
捂着腹部被鲜血渗出点点殷色的雪白绷带,言孜又缠了一圈,“嗯,只是被污染蒙蔽了点感知,问题不大,已经没事了。”
确实没伤到要害。
对方看起来,不像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只是越是回想细节便越觉得不对,她凝起眉心,不远处就又有人影缓缓靠近……

言孜瞬间浑身绷紧起来。
托刚刚黑影的福,她现在心神动荡的厉害,就怕一不小心又被趁虚而入了。
“没事没事,那是人,好几个大活人。”
宋珊瑚连忙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示意其放松下来,又打开后台聊天联系一下其他几个人的方位,确认一下是否平安。
她看得出来,言孜经历这么一出后,有些不支了。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不过都安全着。这里岛屿这么多,估计不好定位。”
得到回复的第一时间,宋珊瑚就将情况转达给她。
言孜正盘腿坐在地上休息,那个黑影的后劲比想象的要大。
眼前黑白两色的场景如水纹般,不断扭曲波动。
中央还有被黑影砍死的玩家尸体漂浮着,那一缕缕刺目异常的鲜红缓缓扩散开。
而成功上岸的人们正在激动庆幸,荒谬怪诞。
尽管五感有些迟钝了,但之前留了个心眼的缘故,言孜还是问道,“你看看水位是不是上涨了?”
她只剩下一只眼睛了,现在看东西的情况很不美妙。
“好像是……对!没错!涨了好多!”
宋珊瑚特地踮脚瞅了瞅,脸色大变,“这样下去等不到今天晚上,我们脚下这块地方就会被全部淹没!有没有帐篷都难逃一劫!”
“这里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言孜迅速做出决定。
强压下喉咙那股铁锈味,从背包中取出鱼叉当拐杖拄着走。
她个子高,用着倒是挺顺手。
“我们先去前面看看还有没有路。”
后面那么一大片海,是不可能回去了。
沉入海底的木筏因为合区之后位置变化,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方位,难以打捞。
所以最后的办法,就是找找看岛屿上面还有没有高处。
毕竟之前出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地形,这里这么多一大片连着,没有道理不开出一个。
“好!”
宋珊瑚应了声。
但是没往前几步就忽然停下脚步,凭空取出一个望远镜。
“差点忘记还有这个了,这是我从贝壳里开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言孜:???
她怎么连这种东西都能开的出来?
望远镜在星际早就已经升级出好几个版本,功能变多的同时,使用难度也提升了不少。
那个望远镜一看就是李椒他们才会配备的,但宋珊瑚上手毫无生涩,很快就扫了一遍过去,汇报结果。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处像山一样的高地。”
“我计算了下,海水就算能淹没到那个地方,但是也不会涨到那么上面去,不过……”
她忽然停了一下,难得苦大仇深,“中间好像隔着悬崖。”
“悬崖?”
言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底下就是海,这悬崖要怎么悬?悬到哪去?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看样子是不太好解释,宋珊瑚直接将望远镜递给她。
言孜没有拒绝,调整好后一看,顿时沉默了。
那也不能完全说是悬崖。
但山一样的高地之前,确实悬空了一大块。
那是真正的虚空。
不管是山石土地,还是海水生命,中间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就像是被砍断一刀。
“怎么办?我们还要过去吗?”
宋珊瑚边说,边体贴地往她身上又缠了一圈雪白绷带。
即便是望远镜,视野还是晃荡的十分厉害。
闭眼休憩几息,言孜试着将望远镜往下调了调。
按照这个游戏的脾性,她不信一点活路都没给。
果不其然,在断开的高低地形之间,她看到一条细细的像是铁索一样的东西……
一放下望远镜,她就撑不住先转头到旁边吐的稀里哗啦。
起身时鼻间似有温热,抹了一把满手腥红。
“怎么这么严重!之前那个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宋珊瑚连忙掏出药片给她压一压。身上的伤势尚且有办法用绷带药品之类的治疗,但是污染难缓。
“可惜吴先生给的那盆花跟着一起沉底了,不然还能派上用场!”
言孜摇头道,“我没事……别耽搁时间。”
前几次被污染到差不多这个程度的,几乎全都是灾厄主宰。
很难想象她现在近90的R值,竟然没有抵抗住。
那个黑影到底是灾厄生物……还是神明主宰?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觉得荒唐。
如果是神明主宰,哪里会这么老实地会被她烧死……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没死?
宋珊瑚见她伸手锤了自己额头两下,吓了一大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赶路吧。”
游戏输赢未定,但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疯。
宋珊瑚积极过去,将那些三三两两四处游荡的玩家搜罗过来。
“终于!我终于等到和言孜小姐一个队的这天了!”
“家人们,安全感爆棚的好吗!”
“三小姐数值好像都快90了吧,怕谁,这还用得着怕谁?!”
一群人对她自带一百层厚的滤镜。
言孜也没有点破,在这种旁边海面上就漂浮着同类尸体的情况下,积极乐观总要比消极绝望来得好。
这些人连目的地都没有问,一个个就傻呵呵地跟在她身后,前往那个虚空悬崖。
所以等到了目的地,看着中间那一条孤苦伶仃,不知名材质的脆弱锁链时,全体都像是一窝被棒槌打中的兔子般,大惊失色。
“三、三小姐,我们就是要从这上面过去啊?”
“一定要过去吗?救命啊我恐高!三小姐可不可以抱我过去?”
“你个诡计多端的滚!让我先!”
“这链子放多久了,感觉好长时间了吧这个模样……会不会不牢固?走到一半忽然断掉了怎么办?”
“海水在上涨,不往前走留下会被淹死。”言孜言简意赅。
她没有强迫谁谁谁一定要跟着自己走,只简单干脆地扔下这么句,给他们自己选择的权利。
“真的涨了!卧槽不说根本发现不了!”
“妈的,这个b游戏真是一天都玩不下去了!处处是坑!”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沉船时,抱紧了我老攻,把他牢牢带在身边,就是死了也能葬一块。”
最后一句话,出自一个年轻人之口。

言孜看了眼他怀中泡水后,变得沉甸甸的抱枕。
也不知道是出自哪家厂子,在游戏世界里折腾这么久,上面印着的图案还是完好无损。
也难为他真爱,遇险的时候还不撒手,能牢牢抱住这玩意儿。当然,运气也是够好,这样都没噶掉。
察觉到她的目光,对方瑟缩了下。
“三、三小姐你想干什么……”
“我有一个想法。”言孜直言不讳。
“不!!!!”
抗议无效。
五分钟之后。他
那个帅气的纸片人抱枕老公,就被卡在了锁链上。
“这样过去能稍微稳当点。”
“卧槽,你们一定要这么一个个践踏着我老攻过去吗?!”
宋珊瑚这个时候选择性失聪。
最后还是言孜招了招手,示意可以放开人质了。
“这里有东西。”
那是一块被掩在杂草下面的石碑,断掉一半,带着被岁月明显侵蚀过的痕迹。
言孜半蹲下身,伸手拂了拂上面厚厚的尘灰。
“有字!居然有字!还是我们的文字?!”
“这石碑都这么久了,刻的字怎么还这么清晰?”
“要不我们还是不过去了吧,看着总觉瘆的慌……”
一群玩家站在她身后,七嘴八舌的像鸭子一样,要不是场景不对都有些好笑。
言孜原本就头疼的厉害,被这么一吵,脑袋顿时更涨了。
这里能出现人类文字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先前还见过会说人话的鹦鹉,而凭借这点,大概也能推测出这东西十有八九又是和9的神明主宰有关系……
“这个我能看的懂!让我来翻译!”
“谁要你翻译?谁还看不懂字!还是让我来!”
被一把掀开的言孜:???
那个中年女人兴冲冲地凑上前,翻译了一些没有必要的东西,“唉,这个碑也是奇了怪了,哪里有需要从下面倒着往上面念的?”
“最为诡诈的神明创造了最诡异的桥,想要渡过需要完成条件……或者以血肉铺就,如果无法完成以上任意一条……”
“怎么断断续续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要是没法完成会怎样?”
对比第二个听起来就吓人的做法,几乎全部人的目光都转移到第一点上。
“断了,看不到,你们问我也没用,这个碑又不是我立的。”
中年女人说着,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来扶言孜,“三小姐,你看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先前的那股不适积攒到现在,非但没有缓和,反倒愈演愈烈。
言孜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眸色被衬得黑的吓人。
她没有执着部分失去的文字,只是有些阴沉沉地问了一句,“马峧在哪?有没有人看见他?”
她这一眼让众人莫名打了个哆嗦。
“阿孜,你找马峧是想……”
倒是宋珊瑚会意,也没被她的想法吓到,只沉思了片刻忽然靠近她,压低声道,“既然找不到,那就想办法让人自己上门。”
言孜没有回答,只是双膝一软栽倒在地上。
她这一下三成假,七成真。
众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瞬间手忙脚乱。
“三小姐?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但还没围上来就被旁边力大如牛的女孩,一把撞开。
“让开!都让开!我急救次次拿满分!”
“言孜!言孜你撑住啊!!”
“她上岛之前就受了重伤,你们谁手上有能缓解的污染的药,我和你们换!”
这话喊完,倒还真有不少人回应。
“我手上有!”
“我也有!我之前囤了一批都可以换!”
“李先生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给三小姐换包药不算什么的!”
“我之前是医师!如果方位离得不算远的话,可以过去给三小姐看看!”
宋珊瑚抹了一把泪,真心实意地道谢后,刚想开口再顺其自然地把言孜位置抛出去,当钓大鱼的饵料时,区聊里忽然就又有人接话了。
“阿孜出事了?她现在人在哪!”
说话的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嗓音清润极其好听,即便只是这么句话也可以想象到不俗的面容。
区域刚刚合并没多久,新旧两个区之前的玩家还不算熟悉,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的出现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像是注意到自己的冲动失态,那人很快转了私聊给她。
“你们位置在哪?快发一个给我!我是言孜的哥哥!!”
宋珊瑚心头被这句话莫名给击沉了下。
自己记得,言孜的哥哥明明已经死了……
出于小心谨慎,她刚想向其本人核实。
结果低头一看,这种关键时候,人竟然这么巧昏死过去了……
还是不放心,试着想要点开对方资料,确定一下信息。
结果,一动不动。
轻叹一口气,宋珊瑚干脆直接问,“你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
“有的,我身上有一张照片。”
他很快将一张全家福发了过来,以那位联盟领袖为先,后面站着他的两位子女。
明明应该是温馨和睦的氛围,却硬生生被拍出一种两米八的正经气势,也不知道摄影师有没有手抖。
“我还知道阿孜很多事,重度海鲜过敏、讨厌生食、有一柜子别人送的裙子、执行任务时差点被烧秃过,所以才剪掉长发……”
要不是时候不对,宋珊瑚很想再多听几耳朵八卦。
“好啦,位置已经发给你了。”
她不清楚言孜过去,原本只是随口试探试探的。
但对方说的这些,却莫名在心底生出一分熟悉感。
言茴自然不会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开玩笑,很快赶了过来。
同他一起的还有尤余,以及黑沉着张脸像别人欠了自己八百万的李椒,一头红发张扬如火。
“言孜!”
看到场面的瞬间,她第一个冲了上来。
探看一番后面色更加难看,边取出药片,不要钱似地往昏迷的言孜嘴里强塞,边问。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污染到这个程度?!”
幸好他们的位置并没有离的很远,也没相隔着什么阻碍。
可就算打不赢,李言孜应该也会逃跑!
“这个废物!”

李椒像只暴怒的狮子,下嘴和下手一样,毫不留情。
其实以往她这话没少骂,但自从言孜出事进医院后就再也没提过。眼下要不是人昏迷过去,大概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口。
“先别冲动,大小姐。”
尤余最先冷静下来,“那边海水快要漫过来了,想办法过去再说。”
“我们……现在就这样回去啊?”
宋珊瑚知道原本计划,是打算钓对言孜恨之入骨的马峧上钩。
结果这拉上来一串,全是自家人。
计划明显泡汤了。
李椒性格强势,不由分说地扶着昏迷的人,习惯性就要交给尤余,“你把人背上,小心点别摔着她。”
“大小姐,还是我来吧,你背着人就好。”对方没有接手,只是望着那座锁链桥,语气很轻,“毕竟……你的安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李椒愣了一下,没有拒绝。
另一边打量了遍断碑的言茴站起身,得出和言孜先前猜测一样的结论,“这个应该和9的那位主宰神明有关,它最喜谎言和欺骗。”
旁边有人兴奋接过话茬。
“说谎吗?哎,那还不容易!”
“要是说谎就能过去,不就是分分钟钟的简单事吗?这有什么难的?”
“亏我还吓个半死,以为难度会很高。”
李椒忽然想到什么,面带不忍,“不然还是再看看……”
“不用,快来不及了。我们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了。”
尤余神色十分镇定,似乎很早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面具般的脸上也比以往多了几分不一样神色。
“而且大小姐,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我们的目的也从来都只有一个,需要胜利。”
李椒没话可说了。
她想着言孜最好不要太早醒过来……
所谓的保护物在这里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过桥时只会成为负担。
青年快速解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从人群之中独身一人走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动作没有分毫犹豫。
只是在路过言茴身侧时,忽然停顿了下。
“阿茴,你说你猜测这是谎言之桥?”
言茴面上流露出歉意,“非常抱歉,我没有十成的把握。”
“任何事情都有代价和风险,就像我当年被尤叔捡回去一样。吃喝住行样样齐全,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要流浪很久,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伸手拍了拍言茴的肩,神情忽然多了几分柔和。
“那瓶酒……”
“算了,反正少爷也不会和我计较这样的小事。”
挥了挥手,青年像是放下心中最后一件事般,大步坦荡。
言孜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经过接连一个多月的极昼和极夜后,她终于见到日夜正常交替的天幕。
破晓的平和与宁静,带给人全新希望。面前的海域沐浴在晨光之下,那些木筏如叶片般起起伏伏,掩盖住之前底下的汹涌暗流。
队伍里有些安静过头了。
言孜很快发现这一点,也很快发现少了一个人。
“尤余呢?”
他虽然是收养的孩子,但尤管家是真心实意当亲生的疼爱。
几人自小一块长大,算起来就是一个家的,他就算因为那些事情不怎么喜欢自己,总也得念及几分。
“尤余他……他已经尽力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李椒失去一向的伶牙俐齿,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想起昏迷之间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言孜心头忽然一跳,将视线转向了旁边同样沉默不语的言茴。
“你说,好好说。”
她语气平静,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李椒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此刻心里定然不好受,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言茴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多了细细的血丝,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那个桥……确实是需要谎言,但需要的是有选择性的谎言。”
“只给了桥猜测的真实和谎言两个答案。”
而不管选择哪个,都容易暴露真实,所以尤余的选择也很决然。
“从第一个问题出来开始,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他一眼都没多看,直接跳下去了……”
真实和谎言他没有选择。
但在渡桥的方式里选了二,以血肉铺就。
虽然也算是暴露了联盟进入这个游戏的目的,确实不单单是想营救。
尤余甚至未必清楚到底是什么计划,以他的聪慧大概只是心下有几分猜测,可哪怕猜测也还是尽力保守住……
言孜头痛的厉害。
凌晨时分驻扎在周围的帐篷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声呼啸。
尤余作为精神支柱,他的牺牲对其它玩家的打击可想而知。
缓了片刻,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过年闲时,几人会聚在桌旁打牌。
尤余永远是赢得最多的那个。
他擅长揣测,是个合格的赌徒。
当时,少年总喜欢一开始就将别人认为的底牌摊开,制造弱势,而真正的底牌藏在最下,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即便早就猜测到,明棋终有一日会是这样的结局。但这样狐狸一样狡猾的人,不应该死的这么随便,随便到甚至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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