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by鹿宜
鹿宜  发于:2024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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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裙呢?”
谢柏彦狭长?眸子微微挑起,手指拢在她的圆润的肩膀上,只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那里热度正在不断提升,灼烫着她的皮肤。
虞清雨恍惚抬眼,还?没散去的迷离水雾缠绕在她的眸底,潋滟的水眸,晶莹剔透。她揪着他?的睡衣,细弱蚊蝇:“别看了。”
声音压得极低:“又不是没见?过。”
在京城时,她也有穿过那种睡衣。
她几乎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是寥寥一扫,她好像看出几分蛊惑迷离的眼神,像是带着锚点的细扣,直接落在她的心底,无形的牵引力?,拉着他?们靠近。
虞清雨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只是几件性?感睡衣而已,莫名让她在谢柏彦面前心虚面红,怎么也不自在。
“做什?么啊,买几件睡衣,你也要管?”她勉强抬起几分调子,色厉内荏,“嘴上说着花销记你账上,回家还?要管我买什?么。”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谢柏彦勾起似有似无地一点笑痕,指腹间扣着松垮的衬衣领却慢慢滑了下来,精致小巧的锁骨映入他?的眼帘,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几分,“太太怎么花了钱还?不开心呢。”
一点点逼近压下的男人身影,让她刚刚准备的大段话都?忘记,衬衫领口滑下,露出一段莹润柔腻的肤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更着上几分细粉。
“我、当?然开心……”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纤细的手指落在领口的扣子上,原来想扯上滑落的衬衫,却有股莫名的悸动,指尖微动,最顶端的那颗扣子忽地被解开。
双眸对视,沉静如墨的长?眸静静舒缓的情绪,似乎也感染者她的。虞清雨觉得有些渴,大概是因为泡澡后的缺水,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他?们心知肚明的那道界限,不知被谁先迈近了一步。
敞开的领口带着他?的手又向下几分,手心温暖干燥,停在她的纤细的胳膊处,掌着她加速的心跳。
清澈透亮的水眸一错不错地紧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眸底一丝波光,谢柏彦似乎也没有表面上那么波澜不惊,鼓动的情潮蕴着浓密的暗色,一点点压下,困住怀里的她。
虞清雨咬着下唇,被他?握住的手臂像被火燎过一样,将她所有力?气都?带走,手指无力?的下坠,停在了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上,指节微微弯曲,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跳着那枚贝母扣。
温热的大手忽然覆住她的手指,虞清雨猝然睁圆眼睛,在她惊讶的视线中,捏着她的手指,捻着那枚扣子从扣眼中解放。
跟着一同解放的,还?有垂落下的衬衫领口。
虞清雨很明显咽了咽口水,上下起伏的弧度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已经?像跑了一个长?跑,也许是浴室中绵密的水雾,让她额角也泛起了细汗。
逼仄封闭的浴室,连呼吸声似乎都?带着回音,还?有格外?清晰的心跳声。
许久没有动作?,虞清雨颤着眸去望他?。
素来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清晰可见?地闪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不驯,恣意,肆然,还?有浓重的侵略性?。
她下意识垂眸,心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让她抬眼去瞧,战战兢兢地掀开眼皮,像是确认,也像是开启征伐的击鼓。
那里汹涌的情绪凝结成滔天的浪潮,将她无声淹没。
潮热的吻绵密地落下,浴室里天花板上的灯光被他?的身影遮掩又放出,视线无法对焦,影影绰绰,化为一片虚影,柔弱无骨的身体被禁锢在他?的怀里。
谢柏彦捏着她的后颈,微微压下的一点力?道,让她颈子抬得更高,不断贴合的距离在解开的扣子中消弭。
虞清雨缓缓闭上眼,手指慢慢松开捏着的扣子,默然垂下,又被他?掌着扶在他?的腰间。
那里紧实的肌理让她忍不住地攥紧手心。
陌生又动情,纠缠的热潮。
唇齿间辗转含吮的酥麻感慢慢蔓延到四肢,被吞咽的呼吸声中,缠着一点似有似无地抽泣,略带薄茧的指腹细细流连,酝酿出洇洇艳色。
虞清雨偏开一点角度,勉强偷得半分喘息,迷蒙地睁开眼,水眸仿佛蒙了一层晶莹的雾色,漾着细碎的光,夺目逼人。
明艳面容上荡漾着带着点清纯,落在她面上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突然腾空的失重感让她惊叫一声,虞清雨下意识地紧紧环住谢柏彦的颈子。
推开浴室门,几步的距离,蓬勃的心跳鼓震着她所有的理智,碎落一地。
她的额头贴在他?的颈侧,那里勃然的脉搏声紧贴着她的肌肤,让体温逐渐攀登。
她的,他?的。
抬眸间,就是谢柏彦那张清隽俊美?的脸,依旧是从容不迫,可眸底是清晰可见?的温情。
柔软的衬衫面料从她的手臂上滑落,虞清雨根本无从分神去看那件衬衫,谢柏彦抵下的额头,不可忽视的热意浅浅落下,从耳边流连只颈侧,再重新踱至她红润的唇瓣。
她呼吸一紧,心跳乱成一片。
虞清雨觉得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谢柏彦想要她心甘情愿,可那件白色衬衫不就是她愿意的讯号吗。
“小鱼。”嗓音极低,撩着烟酒般的暗哑,带着说不出的勾人味道。
明明只是简单两个字,却像是带着鱼钩的鱼线,目标明确,只为她一人。钩中她的心房,卡扣锁紧,那尾小鱼便再也无处可逃。
都?到了这地方,他?似乎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虞清雨睫毛颤得厉害,像被雨水打湿的蜻蜓翅膀,水珠浸润薄薄的翅膀,带着附加于上的重力?,她无力?掀眸。
只是微微扬着脸,细细的轻吻落在他?的下颚,唇上,鼻尖,还?有他?的眉心。
是她的回答。
呼吸剧烈地起伏,缠着浓重的喘.息,带着一点清晰的雨声,像是室内也像是窗外?。
“下雨了吗?”她娇软的声音仿佛沁了蜜,甜津到骨子里。
谢柏彦的动作?忽然一顿,手掌潮热,带着抽离的温度起身:“这个时候,港城经?常下雨。”
虞清雨揉了揉眼睛,吊灯晃得刺眼,她半眯着眼睛,借着一点光线看到他?留在她锁骨上的齿痕。
茫然的视线追着起身的男人,动作?远比她的思路要快,手指下意识攥上他?还?端正的睡衣:“你去哪儿?”
若有若无卷着的深夜暗昧绕在耳边,谢柏彦的神情在她眼里也逐渐模糊:“家里没有计生用?品。”
“啊……”虞清雨懵了一瞬,卷着被子坐直身体,唇瓣微张,隐隐几分犹豫。
“那个,要是有的呢?”
刚刚抽离的人影再次靠近,亮着的吊灯被熄灭,只留床头一盏昏暗的壁灯,照在她乌黑如缎的长?发间,铺在雪白的后背上,微微颤栗的蝴蝶骨在他?视线中振翅。
虞清雨拉开床头的抽屉:“不是我买的,是你妈早就准备好的。”
修长?的指骨从身后探过,随意捻起一只小方盒,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后,不断瑟缩不断轻抖又不断贴近的距离,清冽的男声缓缓落下:“原来不是谢太太准备的啊。”
虞清雨头脑一片混沌,直觉有些什?么不对劲,他?远比她更了解这间别墅所有布局陈设。
“谢柏彦。”轻软的鼻音在手指作?乱间发飘,“你是不是又逗我?”
没有回应的男声,只有愈来愈放肆的动作?。
“谢柏彦,你个坏男人。”
寥寥一点笑意,谢柏彦似有似无应了一声,将人翻了过来,修长?的指骨滑进她的发缝间,微微抬起一点弧度,更贴合的角度。
“坏男人亲你了。”
压在她枕侧的手臂上青色的筋络绷紧,肌理突出,线条明显。
她半阖着眼,似乎又听见?窗外?霏霏的雨声。
迷蒙的目光虚虚落在壁灯之上,那上面雕着一朵精细的玫瑰花,花心一颗蓝色宝石,繁琐的花瓣在她视线里晃动,她数不清那之上究竟刻了多少花瓣,视线跟着呼吸起伏剧烈地摇摆着。
直到时针转向了零点,带着一身水汽的虞清雨才重新躺在了床上,她翻过身,几乎立刻就闭上了眼。
可还?有扰人的坏男人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发顶,问她:“难受吗?”
虞清雨勉强哼了一声,觉得身后贴上的温度太热,没什?么力?道地踢过去一脚:“别烦我。”
其实是不怎么难受的,谢柏彦似乎太会观察她的表情,她微微哼声,他?便低头哄她,绵绵密密的吻不断落下,浅尝辄止勾着人。
像是温水煮青蛙,起初是不断加叠的温意,等到水温沸腾的时候,一切早已经?失控。
他?轻笑一声,面容清雅:“还?没起床呢,就闹脾气。”
虞清雨确实闹脾气呢,她转向他?,推搡着男人:“你这表现?,我闹脾气不是应该的嘛,都?肿了。”
她眉头微微挑着,气鼓鼓的,几分恼意。
方才她怎么叫停,也推不动面前的男人。平时谢柏彦对她多是包容忍让,到了床上完全换了一副样子,强势不容拒绝。
“没肿。”方才他?已经?百般注意,再三确认她没有受伤。
虞清雨毫不讲理:“我说肿了就是肿了。”
谢柏彦低眉端详了她片刻,忽地勾起唇角:“那我检查一下。”
虞清雨敏锐地察觉到几分不对,想要向后缩,却被牢牢扣住腰肢。
避无可避,只得妥协,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尖:“不行,你不能睁开眼睛。”
谢柏彦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可虞清雨还?是不信,捞起方才解开的领带蒙在他?的眼睛上。
在一片黑暗中,略带薄茧的指腹在细细摸索着。
虞清雨咬着牙,想要缩腿,又被他?按住。如若不是他?的表情太过端正认真,她真的怀疑到底他?是在检查还?是撩拨。
手心浮起一层细汗,虞清雨抿着唇,咽下一声喘息,水眸泛起一点涟漪,勉力?去推开面前的男人。
吸了吸鼻子,声音微低:“好了,不要检查了,没肿没肿。”
偏偏谢柏彦仿佛故意和她长?反调一样,这次却说:“肿了。”
让人信服的语气,如果不是他?动作?没停的话,她便真的相信了。
“没肿……”她的嗓音带上重重的哑意,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哭腔,“真的没肿。”
谢柏彦扯下了眼上的领带,目光触上她的,仿佛是磁铁相互吸引,无声着勾缠着彼此加速的心跳。
虞清雨一时不觉,望进了他?邃暗的眸子里,再回神时,那条领带已经?绑在了她的手腕上。
双目圆瞠,眼看着身上的被子再次被掀开,虞清雨鼓着唇,踢过去一脚:“你耍赖。”
“嗯,我耍赖。”他?不疾不徐握住她的白皙纤细的脚腕,微微一扯,距离化为无形。
“坏男人。”声音碎成一片,夹着几句嗔骂。
谢柏彦很是云淡风轻地收下她的评价。
“嗯,我是坏男人。”
早上七点,虞清雨迷迷糊糊地被谢柏彦推醒:“今天不起床做瑜伽了吗?”
一向严谨的作?息,今日有些不管用?。
“做你个大头鬼。”昨晚眼看着时针转到了三点,还?没结束所有,这男人居然七点又把他?吵醒。
虞清雨的起床气燃到了顶点。
刚一睁眼,准备发火,一勺温粥递到了她的嘴边:“喝点粥再睡。”
虞清雨愣了几秒,迟疑地张开嘴,由?着谢柏彦耐心的服务。
他?动作?很慢,一点一点喂,面上没有一点不耐烦,像是包容着她的所有的小脾气。
虞清雨火气卸了大半,肩膀慢慢松了下来。
喝完粥,虞清雨重新躺回被窝里,眼皮半阖不阖间,听见?悠然男声落下:“这款不太舒适。”
虞清雨撑着睁开眼,看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在床头,研究着抽屉里的小方盒。
眼皮无力?地落下,虞清雨打了个哈欠:“那就别用?了,累人累己。”
他?累不累不知道,反正她是真的累了。
“谢太太不是一直自诩勤俭持家吗?”温热的大手握着她露在外?的雪白手腕,轻轻送回被子里,拢了拢她凌乱的乌发,“那我们就用?完,再买其他?款。”
虞清雨入睡前,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想着谢柏彦刚刚说的那两个字。
用?完?

十六岁的生日,虞清雨过得不太开心。
原以?为收到那封来自纽约的儿?童基金委员会的邀请函,是她最?好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虞逢泽勃然?大怒,争吵之?中,他的意思毫无遗漏地传递给虞清雨,她听懂了。
她若是在国际会议上出了纰漏,可能会影响他的政府合作?项目。
邀请函被撕了,虞清雨没捡,也没去费劲拼凑。
她打开邮箱,重新打印了一份文件。
他随便?撕,她可以?打印无数份。
纤细手指摩挲过印在邀请函页尾的名字——Enzo
听说是这次基金会的赞助商,在他的支持下,邀请的国内代表前去纽约与会。
她的房门没关紧,虞逢泽和苏倪的吵架声音很大,她不想听也没办法?,大概还是那些老生常谈,不尊重,不信任,还有不理解。
好像虞逢泽从来没有理解过妻子的追求,更没有理解过女儿?的需求。
不过,虞清雨早就不在意了,她的所有身份证件都在自己手上。
一个小时前,在虞逢泽摔东西发?火的时候,她充耳不闻,拿着手机给大洋彼岸的小舅舅发?去了消息。
他会做自己的担保人,负责她去纽约之?后的所有行程。
一颗石子落在她的窗前,虞清雨撩开窗帘,低头望去,爬墙翻进她家后院的宋执锐正站在她的花园前。
看到她的身影在窗口出现,他眼眸惬意地?挑起,阳光镀在他面上,五官都湛着光。
看着他肆意张扬的笑脸,那些烦闷仿佛都散去,虞清雨忍不住勾起唇角,接通了震动的手机。
只隔了两层楼的距离,他身上的白衬衫迎着风,向后鼓动,短发?被他随意地?向后撩,露出额角一个细小的疤痕。
“小公?主看起来心情不错,你又憋着什么坏招呢?”
虞清雨摆弄着手中的护照,声音懒懒:“能憋什么坏招,我可是大家闺秀,最?听话的乖乖女。”
机票是半个小时定的,时间在晚上八点。
随便?虞逢泽怎么吵吧,总之?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你这副淡定的模样,肯定是已经?摆平了,好可惜我来晚了,不能在小公?主面前献殷勤了,那哥只能赞助你点零花钱了。”
隔壁虞家吵架的时候总是摔桌子摔瓷器,动静闹得很大,听到佣人在讨论,宋执锐饭也不吃,就跑了出来。
虞清雨撩开挡在眼前的白纱窗帘,将他的面容看得更清晰,扬眸浅笑:“谁要你的零花钱啊,我又不缺钱。”
“你缺不缺,和我给不给有关系吗?”少年语气不羁又放纵。
她恍惚一怔,凝视着他的眼眸。
他们总说宋执锐的眼睛太冷漠,或者是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让她生出几分错觉。
一双深情眼,与他意气风发?的清俊面容,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可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例外。
一只纸飞机从花园飞上来,被虞清雨轻飘飘接在手心。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透过窗户,一齐传入她的耳朵。
“去纽约好好表现,等你回来。”
打开那只折好的飞机,里面包了几张美元纸币,还有一张信用卡。
鼓了鼓唇,她不由?呼吸也放轻,心下一片柔软。
细声喃喃:“那要是我表现不好呢?”
“表现不好啊。”少年扯开嘴角,恣意一笑,“那我只能想办法?,帮你把会议视频删了。”
后来那段回忆视频没有删除,它?安静地?躺在她的书房里。
十六岁最?美好的回忆,证明她一个人也可以?。
不断震动的手机,将所有清梦搅乱,虞清雨闭着眼睛摩挲着手机,刚一接通就是魏成哲的大嗓门:“虞姐,你今天的场地?检查不过来吗?”
她还没完全清醒,方才的梦早已记不清,但一个名字却在她脑海中刻下印记。
Enzo?
十六岁,她去参加国外会议,也不会在意邀请她参加的赞助商是哪家公?司。
二十四岁,她开始回忆一些奇奇怪怪的细节。
Enzo?她莫名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细细思量又一片空白,寻不到任何踪迹。
“虞姐?”魏成哲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忍不住提醒她。
虞清雨揉着眼睛坐起身:“我……”
刚一开口,嗓音沙哑得几乎没办法?听。
后腰隐隐作?痛,虞清雨敛着眉,轻揉着后腰,忍不住地?低啐两句,谢柏彦可真是一点都不当人。
正在跨国会议中的谢柏彦抬了抬镜框,莫名有些鼻痒。
喝了口水,勉强润了润嗓子,虞清雨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还记得吗,因为你那个破场地?把我腰扭了的事情吗?”
魏成哲很是惊讶:“虞姐,你这么久还没好啊?”
“看来你这个身体素质不太行啊,你来我们俱乐部锻炼吧,保准不到三个月,你就可以?成为港城最?靓的金刚芭比。”
“谢邀,婉拒。”
虞清雨冷笑两声,原本是已经?休养康复了的,只是现在大概又需要一个周期的休养时间了。
被拒绝的魏成哲嘿嘿一笑,重新回到正题:“虞姐,你确定不过来吗?我一个人验收室内场馆还是有点担心。”
虞清雨是不太想动的:“那你之?前的比赛都是怎么办的?”
“之?前不是有我谢哥嘛。”魏成哲也很无奈,“现在谢哥不在,那只有虞姐你陪我了。”
虞清雨表情一垮,感觉这趟是真的不去不行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受不了你。”
嘴上说着受不了,可是涉及到她第一个投资的赛事,到底也不能马虎,虞清雨叫上冯黛黛一起出发?。
从酒店接上冯黛黛,她刚坐上车,就上上下下盯着虞清雨不放。
只是虞清雨的妆容整齐,白色套裙端庄大方,她什么端倪也没看出。
歪了歪头,她小声问?:“昨天买的睡衣用上了吗?”
“你猜?”虞清雨正细细补着口红,闻言先整理了一下领口处系着的蝴蝶扣,极慢的撩起眼睫,几分漫不经?心。
冯黛黛猜不出来,但看虞清雨此时面色红润,气色不错,莞尔一笑:“我猜,我们小清雨不需要睡衣也能干柴烈火。”
虞清雨眼风扫过去,确实火烧得足够旺,她现在腿上还没什么力?气。
冯黛黛看着她补妆,打了个哈欠,忽然?记起了件事:“清雨,宋执锐的项目前期投资已经?下来了,听说谢氏效率极高,不管是合同流程还是打款速度都特别快。”
“哦。”虞清雨稳稳拿着手里的化妆镜,视线都没偏过去,显然?不太想听的样子。
冯黛黛有些猜不透她的反应,但又觉得这些事情是应该告诉虞清雨的。
“不过,他最?近又回内地?去了,有了前期投资,他们可以?进行原材料采买了。”
虞清雨略略点头,敷衍了句:“挺好的,有起色了。”
冯黛黛忍不住地?皱眉,透过那方小小的化妆镜望向她莹若桃花的娇面,小声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虞清雨眨了眨眼,眸底清澈,没有任何情绪:“我应该记得什么?”
“他这个时候去内地?,会错过你的生日啊。”
虞清雨慢条斯理地?收起化妆包:“哦,错过就错过吧。”
“他上次也没来。”
其实她都快记不清上一次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大概也有亲朋好友簇拥,在京城的某个宴会厅,虞逢泽在台上讲了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和她一起切下蛋糕。
那日好像很忙,她忙得都忘记去查看手机是否有收到宋执锐的消息。
人的记忆力?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限的,她很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人的痕迹在慢慢被抹去,即使?是梦里的人,醒来也记不清任何细节。
总有新的痕迹在一点点刻上,而她怡然?接受了。
“黛黛,别提他了好吗?”虞清雨托着腮,望向窗外向后略过的风景,“我都替我老公?寒心,你昨天还在谢氏的商场中开心扫货,今天就替他情敌讲话。”
话是这样说没什么问?题,只是冯黛黛还是忍不住地?叹息。
“清雨,我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语气微顿,几分犹豫,“你是不是……”
是不是心动了?
虞清雨忖度片刻,眼帘垂落,纤白的手指不断在她今日带着蝴蝶领扣上摩挲,那之?下的锁骨上留着一个明显的齿痕,是谢柏彦昨晚留下的。
“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她缓缓转过头,嫣然?笑道?,“至少我在向前看。”
“有些事情,也没什么办法?的。”尾调拉得长?长?,娇软的嗓音格外勾人,“谁让港城谢公?子对他的新婚太太着实太好了呢。”
系着的那把锁早就被解开了。
换岗拉力?赛的室内场地?修建得比她想象中要惊艳很多,歌手的表演台在三连转弯的正后方,最?精彩的赛事区域后就是顶级的音响和屏幕,届时转播效果也会相当不错。
虞清雨绕过上次摔下去的斜坡,眉尖忍不住蹙紧,转向身后的魏成哲:“这个斜坡,我还是不太放心。”
魏成哲对这个斜坡也有些阴影,他的腿现在还没恢复好,走路时间长?了还有些隐隐发?痛。
“没办法?,赛制就是这样设定的,不然?也不算极限运动了。”
比赛性?质使?然?,很多难度是必须设定的,她也不好随意更改,只好说:“那做好应急预案吧。医疗队伍和处理现场应急的工作?人员是必不可少的。保证所有参赛者的人身安全,还有比赛的顺利进行,这是最?基本的。”
魏成哲爽快应了:“行,我来安排。”
聊过正事,魏成哲松了口气,视线不时瞥向身后正拿着手机钻研角度拍照的冯黛黛,向前快走了几步,压低声线:“虞姐,你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虞清雨脚步忽地?顿住,先望向走走停停正在寻找灵感的冯黛黛,再看向身材雄伟的魏成哲,翘起红唇:“她搞艺术的,你确定你现在有钱往里面砸?”
魏成哲被她的话噎住,他确实没什么艺术细胞,也确实现在没什么闲钱,他现在所有家当都投在这个拉力?赛上,原本一天三餐都不着家,现在为了省点钱每餐准点回老宅报道?。
“我就是想先交个朋友,再说了我也不会一直没钱啊。”魏成哲咳了两声,勉强找回点面子。
虞清雨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回头:“黛黛,他想跟你交朋友。”
魏成哲腿一软,有些紧张:“就这么直接吗?”
听到他们对话的冯黛黛一脸兴味的盎然?笑意,悠悠走近,细细打量着魏成哲:“当然?可以?啊。”
“不过跟我交朋友需要一点艺术审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了几页,递到魏成哲手里,“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你看到这幅画的感受吗?”
魏成哲看着手机屏幕上深深浅浅不断交叠的墨色,愣了几秒,犹犹豫豫吐出四个字:“乌漆嘛黑?”
临近傍晚谢柏彦来室内会场接上虞清雨离开,晚上有个活动,需要她陪同一起出席。
先去换了礼服,做了造型,谢柏彦安静地?在一旁等着他,神色从容平静。
他是很平静,虞清雨心里却不太平静,她挽着他的臂弯走进宴会厅,食指小小地?戳了戳他的腰:“你生气了?”
男人矜然?地?转头望向身边娇艳柔旖的女人,微微俯身,低凉磁性?的音色缓缓萦绕在她耳边:“哪敢对太太生气。”
“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凑那么近?”她的耳廓红成一片,周身尽是属于谢柏彦的冷杉淡香,霸道?地?附在她的肌肤之?上,融入她的香水味道?中,花草甜香中混了些清雅,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
清了清嗓子,她还是解释了句:“是魏成哲非要我去看场地?布置,是在忙正事。”
谢柏彦微微点头,筋络分明的手掌覆在她的腰后,温热的气息缠了上来,暗示性?地?轻轻揉了下。
“还联系呢?在家修养身体,也还联系呢。”
虞清雨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只觉得后腰出绵绵一阵发?烫,小声嘟囔:“人家都说了,这都是正事。”
手指向后摸索着,扯下他环在她身后的手掌,轻轻捏着掌心,轻轻摇着头:“你最?近怎么那么不待见魏成哲啊?”
明明之?前还赞助了他的比赛,现在是明里暗里都不太待见。
手掌翻转,插进她的指缝,若有其事地?低眸,目光定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天天缠在你太太旁边,还得花着你的钱,促成和你太太见面的机会,你能待见?”
面色微红,眼波流转,虞清雨向他身边靠近了几分,轻声说:“那你之?前也出钱赞助了啊。”
“他之?前也没这么没眼力?劲,大清早给我疲惫的太太打电话。”轻描淡写,又隐隐夹着几分深意。
虞清雨抿着唇,眸中春水潋滟,她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疲惫的太太,还不是某人作?乱。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红晕缓缓爬满娇容。
“都怪你。”
谢柏彦坦然?收下了这个评价,视线平静地?望向姗姗来迟的邵佬,周围有人不断向他道?贺。
“邵佬准备去爬喜马拉雅山。”
虞清雨惊了一下,也同样望过去:“他这个年纪去爬雪山,是不是有点危险了。”
“老头子跟我说他会量力?而行。”谢柏彦面上毫无波澜,眼底泄出几分担忧。
邵佬退休在家,倒是闲不住,除了这次宴会活动,他也无其他事情,索性?找了专业团队,想要圆自己一个冒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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