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术式是想象力by花暮年
花暮年  发于:2024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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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五条前辈踏进禅院家的领地,大大方方站在禅院直毘人休息养病的房间外。用纸筒卷成扩音喇叭放在嘴边:“哟直毘人,我来替你收尸咯。谁让你的金毛儿子,如此废物呢。”

狱门疆是个什么东西?
卿鸟稍一开小差, 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咒灵就被一股不可抗力拽至斜后方的位置。
真人从卿鸟的术式中惊醒,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就知道!上一次会面她还没有使出术式的精髓!这个女人的术式就和她的灵魂一样有趣多变。
不过,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
真人又一次落到五条悟手中, 凌晨不知多少回合的交战让他在感受到少年咒力的瞬间就产生一种畏惧, 感受到死亡与败北的气息。
更别提此刻这位少年,本就在生气。丝毫没有控制咒力输出,五条悟沉着脸掐住真人的脖子,一下把他的舌头拔了。接着扯断他碰过卿鸟的双手。
肮脏的咒力残秽与不可描述溅了一地。
夏油杰眉梢一抬, 立刻收回真人。好不容易降服的,被失控的家伙原地祓除就太亏了。
卿鸟走至一边拨通夜蛾正道的电话,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她又打给伊地知。
远在东京授课的伊地知接了电话, 看着课堂上露出纯真目光的虎杖悠仁连连点头。
“是、是。我们会看护好虎杖同学。乙骨同学在箱根,完成任务回东京后会让他留在东京镇守。关于狱门疆的信息, 稍后发给卿鸟小姐和五条先生。”
卿鸟挂了电话,回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
五条悟也同样看着她, 精确地说,是瞪着她。如果这个少女接下来说出让他和杰先回东京这种话,他就要吃人了。
“在那什么狱门疆搞到手之前,你要保护好你的挚友啊杰!”
岂料卿鸟来了那么个急转弯。
已经气成河豚的五条悟在空气中凝固。狠狠跺了一下脚。
这画面, 这动作让卿鸟想起一个小鸡蹬腿的表情包,于是一下笑出声。
五条悟:???
“你真的是,好可爱啊。悟。”
被夸可爱的少年愣住。他凝视卿鸟那双笑弯的眼。
卿鸟看他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表情又臭又可爱, 手上却沾着可怖的咒灵残秽。对比离谱, 但因为是五条悟所以又很合理。
她忽然好想揉他炸毛的脑袋, 连带那对悄悄变红的耳朵。这样生气猫就会软和下来。
就像过去很多次那样。不论外界有多喧嚣吵闹, 这两个人总能在某个时刻同时安静下来。
而后四目对视。
「你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又一直想着推开我。」
卿鸟轻眨了一下眼,迅速移开目光。
五条悟在少女刻意躲避自己的那瞬间,咬紧后槽牙。
卿鸟准备走远一些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五条前辈,但她的脚都没能抬起来。再度生气的少年闪至她身前,拽起手腕咬住她的手背。
“……”卿鸟倒吸一口冷气。
手背上没有肉,一口咬下直接疼到心底。
夏油杰扶额远离二人。他就知道最后一定会变成这样难以直视的画面。
卿鸟这一回没有赏少年一个术式螺旋锤,也没有凶他。她忍着痛,一直到五条悟主动松开嘴。
白净的手背上留下一圈显眼的牙印,甚至渗出血丝。
“疼嘛?”五条悟明知故问。
卿鸟抽回自己的手。咬破的地方用反转术式治好,但有牙印的地方一会儿肯定会肿起来。她将手背上少年的口水和自己渗出的血丝蹭在深色的校服外衣上。“废话。”
两人的语气都硬邦邦的。
五条悟弯腰凑近卿鸟,他看着她的脸:“那我们扯平了。”
少女的每一次拒绝与退后,都像那两排牙印,紧紧咬在他心口。
“……”
卿鸟维持低头的姿势没有看他。她听懂了那句“扯平”,顿时有一些酸涩又强烈的情绪涌上来,又被她生生按下去。
卿鸟咬住自己的下唇。眼眶红了一圈。
五条悟舍不得见她这样的表情,就只能比她先认输。
嘴上说着扯平了。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扯得平?少年看她手背被咬成那样,自己比她还疼。
大手摊开,掌心对着卿鸟。五条悟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傲娇道:“墨镜。原来那副被那只特级咒灵弄坏了。”
卿鸟:“……”感觉难过的心情被软软的猫肉垫按了一下。
于是她想了一副造型超级拉风的墨镜给他。
少年拿了墨镜戴上,调侃卿鸟原来是这样的type,最后快乐地奔去找夏油杰炫耀。
直到五条悟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卿鸟望着空旷的小径叹了一口气。她转身想回客房,结果一抬头就见五条母亲从休息室的另一侧走来。
两人相视一笑。卿鸟道:“早上好,伯母。”
“小鸟早啊。”五条母亲走下长廊。“早餐还合胃口吧?”
她光顾着吞了,着实没来得及尝味道。
“很好吃!”
美丽的中年女人眨巴一下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便也没有揭穿。她与卿鸟闲聊几句后便离开原地,去忙自己的事。
卿鸟索性直接在长廊上坐下,掏出手机拨通五条前辈的电话。这只大猫也在被封印的范围内,还是要小心敬慎一点。
电话响了几声对面才接起。
并且电话的那头很吵。
“前辈?你去大剧院偷懒了吗?”
五条前辈着实没想到卿鸟的脑洞会开到这里。他回头看向禅院家完全乱套的模样,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剧情确实有点戏剧化呢。”
听这描述,那坨脑花的魔爪应该是伸到了御三家。
“我们刚才得到几个情报,我想应该就是这次京都事变的原因了。”卿鸟把真人的三言两语告诉五条悟。尤其强调了最后的封印。
“换了两具身体啊……”五条悟看向院落里被抬出来的人。“其中之一是禅院直毘人。”
“什么?!”卿鸟握着手机瞬间站起身。
这几天一直都是被脑花控制行为的禅院直毘人,在卧室里闭门不出。咒力气息不变,能使用肉\体的术式,承接身体的记忆。禅院家上下几乎没有人产生过任何怀疑。
他们以为是家主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计划。才会允许躯具留队的成员去杀五条分家。
佣人发现异常的时间和五条悟闯进来的时间相差无几。
“……我记得他很强。”卿鸟愣了半天,才想到这样一句话。
“直毘人的话还算不错吧,但不至于马失前蹄。”禅院家拒绝五条悟勘察尸体,所以他也不知道直毘人死前的状况。
“那颗脑袋在京都应该还有帮手。除了那只特级咒灵之外的同伴。恐怕祂得到了咒灵被捕获的情报,所以选择今天一早脱离这里。”
不然的话……
此刻他就能直接掀开禅院直毘人的脑袋,把那坨坏东西挖出来了。
禅院家乱作一团乱。
本就内外勾心斗角的腐朽府邸,此刻更是白热化起来。真正伤心的人似乎没有多少,是个人性麻木的地方。禅院直哉震惊片刻后,便开始考虑自己成为家主那样的事。
禅院扇以及禅院甚一也匆匆赶回本家。
五条悟挂了电话准备离开。
禅院家的事和他无关。并且这家人的戏码一点都不好看。
五条悟回到家,卿鸟就已知信息,正在与夏油杰和白毛少年做推论。三人围着矮桌坐下,桌上是五条母亲吩咐送来的茶点。
卿鸟感觉到五条前辈走进来,下意识藏起早上被咬的那只手。像做了亏心事害怕被家长发现的小孩。
“有什么结果吗?”戴着眼罩的男人坐到卿鸟身边。
“脑花在京都的帮手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一个玩冰术的家伙,长得很秀气,但脾气有点暴躁。当时是妹妹头的形象,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
那么说着,卿鸟将里梅的大概模样想象出来,飘在半空中。
围观的三人:“……”做目击者你是最棒的哦。
“应该是和两面宿傩一样受/肉的诅咒。也有可能是从特级咒物狱门疆里被放出来的。总而言之,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人,并且那家伙是两面宿傩的狂热粉丝。”
“狱门疆啊……”五条前辈指尖无意识在木质地板上敲了两下。关于狱门疆的资料伊地知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完毕发送到卿鸟的邮箱。现在已经打印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这个蛮不讲理不知道怎么会存在的特级咒物。首先要避免被封印,其次是要做好万一被对方得手,这玩意儿该怎么解的准备。
“那个妹妹头应该还在京都。我们先解决他再回东京。”
五条前辈看着卿鸟说话的模样,认真又可爱,所以没有打断她。但是怎么……
她说的“我们先解决他”好像不包括自己?
“你们?”
卿鸟一愣。“前辈也要一起吗?那也……太看得起他了?”
叛逆后辈愣住的模样总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她。坏心的大人托腮一笑,鼻尖凑近她的脸。
“是谁说要一直一直待在前辈身边的?结果因为对手太弱就要抛下我吗?”
五条前辈就喜欢这样逗小鸟,他倒不是有意说给少年听。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卿鸟这一下是真的愣住。眼角余光下意识瞥向另一侧的少年。藏起的手背也在那一刻剧烈疼起来。
戴着拉风墨镜的少年一瞬间失了骄傲与轻狂的色彩。他手里拿着纸,快要捏烂。
五条悟看着五条悟,空气安静下来,气氛也跌入冰窖。
“东京那里的状况更令人担心。”夏油杰抽出挚友手中的纸,拉回他的注意力。“还请老师多关心一下高专的学生。”
“有忧太和小惠在嘛。”五条前辈咧嘴一笑。“那就这样吧。24小时抓千年诅咒然后返回东京行动,开始!”男人慷慨激昂道。
同时,五条前辈放在矮桌边的手顺着卿鸟的袖口探进她的口袋。然后轻轻握住她那只试图藏起来的手。
掌心的接触很敏感,即便卿鸟装作若无其事,他还是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微颤一下。
“嗯?”
五条前辈疑惑地拎起卿鸟的手。
然后看到少女手背上好大两排牙印,已经肿起来了。
卿鸟恨不能在这瞬间用术式反转把自己的手变没了。
即便没有任何咒力残秽与气息残留,五条前辈也在能瞬间猜到这是谁干的。
眼罩后的视线杀至少年身上。

“你总能在我离开的时候给我惊喜呢。”成熟的男人面带微笑, 咬牙切齿。
“那你比较厉害。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惊喜了。”少年冷面回击。
“你应该能明白的吧,虽然很弱但好歹也是五条悟。”五条前辈依旧微笑着,背景里爬出一些阴暗扭曲的特效。“二十八岁的你, 不论是占有欲还是嫉妒心, 都是翻倍成长的哦。”
少年一推墨镜,笑意不明:“那可不见得。”
空气中闪过一丝不妙的电流。
夏油杰拦下身侧的少年,卿鸟抓住五条前辈的手臂。
少年白毛瞥一眼卿鸟捉住男人的手。他还记得他刚来的那天,卿鸟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打不到这位前辈。
属于他的特别, 快要被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吞噬。
“你没有自己爱人的方式吗?”幼稚少年不怎么会吵架,气炸了也只能说出一些听来可爱的话。“学人精。”
是谁毛毛躁躁叽叽喳喳闯进这个世界,打乱他爱人的节奏动摇他爱人的心情的?还真敢说。
两人互不相让,眼看又要掀起一阵风波。就在那一秒, 五条母亲端着水果盘走进来。
还是那样温柔的笑脸与平和的语气。
“阿拉,这间休息室暂时没有重新装修的打算呢, 小悟们不许打架哦。”
两只小悟同时扭头:哼。
卿鸟与夏油杰同时叹出一团白雾。
“禅院那边乱成一片。小悟什么时候回东京?要参加禅院前家主的吊唁会吗?”
“不了吧。”五条前辈拿起一颗小番茄放进嘴里,咀嚼两下觉得甜度和酸度都刚刚好, 于是又往卿鸟嘴里塞了两颗。“我们明天回东京。”
“那么快?”作为母亲有一瞬的惊讶与失落。她难得能见他一次。
“可爱的学生们和危险的东京需要老师嘛。”
五条前辈依旧握着卿鸟的手,食指指腹轻轻缓缓抚摸着肿起的地方。
卿鸟的脸一边一个,被小番茄撑起。她低着头咀嚼,没有看对面投来的视线。虽然想把手从男人的掌心抽出来, 但五条前辈握得很紧,拼力气她完全不是对手。
他这一次是故意亲密给少年看的。
即便卿鸟坐在他身侧,贴近他,男人还是想要在十八岁的少年面前, 炫耀更多。
可这种“炫耀”与“打标签”行为, 又让他打从心底觉得不爽。这不是游刃有余的大人, 会做的事。
墨镜后的目光在番茄、卿鸟的嘴以及五条前辈的手上流转一圈。少年出了奇的, 没有因为那两只握紧的手炸毛。
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如果刚才是他忽然捏着卿鸟的脸,往她嘴里塞两颗小番茄。这只鸟一定会“睚眦必报”,还他一颗巨型术式大番茄。也或许会是别的方式,反正结局肯定吵吵闹闹……
不会是现在这样安静的样子。
“走啦!找千年诅咒去!”少年五条悟那么说着,一下站起身。
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24小时内要从这座繁忙的城市里精准捕捉一只狡猾的、会隐藏气息的,说不定还会换皮的千年诅咒还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不过卿鸟尚在五条宅和少年们讨论的时候,心下就有了主意。
那家伙是两面宿傩的狂热粉,他家正主就是他的软肋。
夏油杰与他的挚友走在最前方,之后是五条前辈。卿鸟跟在三个特级咒术师身后,深吸一口气,闭眼想象。
三个各怀心思的男人,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头顶上。
“啊咧?”
两个五条悟同时捡起砸到他们头顶又掉到地上的东西——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
虽然是两面宿傩的手指,但咒力气息是属于卿鸟的。
三人诧异回头。
“狂热粉丝,职业打假。”卿鸟歪头一笑。
京都以五条宅为起点,向东偏移,逐渐下起了名为两面宿傩手指的“暴雨”。
非术师看不见卿鸟的术式实体,只有脑袋被砸一下的奇怪触感。
咒力水平稍好一些的非术师可以看见,但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可怖又恶心,踹开或是丢掉。发现整个城市好像都在散落那个皱巴巴的手指,连忙上网发帖子。短时间内,网络上“看得见”与“看不见”党吵得沸沸扬扬。
知道两面宿傩手指是何物的咒术师们,彻底炸开了锅。御三家之间的互斗尚在云里雾里的阶段,那厢又爆出禅院家主去世的消息,守旧且古板的京都咒术圈被这平地两声雷震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眼下居然又收到城市洒满特级咒物两面宿傩手指的消息。
有人藏起咒物,有人尝试毁坏,甚至还有人尝试吞咽。
……然后发现是赝品。
卿鸟赋予漫天落下的手指咒力值为1,但毕竟数量多且范围广,对咒力的消耗还是相当大的。更别提那些被毁坏或是吞咽的手指对她造成的伤害。
她整个人此刻就像是站在游戏里被定格的怪物,玩家拿着伤害值最小的武器戳她,血条-1又-1。
五条前辈瞬间理解了少女的计划,他电话联系京都的「窗」,要求他们停止对手指的损坏,并随时定位术式手指集中被毁灭的区域。
夏油杰在研究卿鸟想象出来的手指。这位同期的想象力,总是能出其不意地……刷新他的三观。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卿鸟也该属于特级吧?虽然咒力上限一直是她的短板,但只要她想,几乎能让一个区域乃至城市“内斗”到自我毁灭。
“小鸟。”夏油杰喊她。
卿鸟回眸。
而后脑后冒出硕大一个冒着光的感叹号,她嘴角一抽后退半步。
站在夏油杰身侧的少年白毛浑身飘着一股不妙的气息,并且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已经是少年怨念她浪费咒力的固定神情了。
“这样比较快!而且有你们在嘛。”
五条前辈挂了电话走回卿鸟身边,就听少女这样一句带着撒娇尾音的解释。
少年的怨气被哄好了三分之一,男人的醋意平添一分。
五条前辈捂住卿鸟的嘴,弯腰凑近她的耳根,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小鸟都没有对我撒过娇哎。”
其实是有的。但现在回想起来,那几个瞬间里,卿鸟应该是把自己认错成了少年。
戴着眼罩的男人不悦地抿起唇线,另一只手捂住了卿鸟的眼。
于是乎,两只大手把少女整张脸遮住。
卿鸟:?
我的脸碍着前辈了吗?
五条前辈小声啧了一下,拖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后辈消失在原地。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
不远处,少年被哄好三分之一的怨气再度化为怒意。还是怒发冲冠的那种。
居心叵测的坏男人当着他的面掳走卿鸟,简直要翻了天。
幸而,「窗」在京都成为两个六眼跑酷场地之前致电五条前辈。仿冒的两面宿傩的手指于一分钟前在京都西北侧出现集中瞬间消失的现象。
男人带着卿鸟,少年拉着挚友,瞬移至「窗」发来的坐标。
冰术留下的冰碴还漂浮在空气中,但他们感觉不到千年诅咒的踪迹了。
“溜了?”
夏油杰的放出咒灵去探寻。
“溜不远。”
一模一样的声音,异口同声说道。一人扯下眼罩一人摘掉墨镜。
卿鸟被里梅的术式一下砍掉几千滴血,眉心微蹙,片刻后又舒展。
“前辈,真的手指给我。”
五条前辈从口袋里摸出被封印完好的手指丢给卿鸟。
卿鸟指尖剥剥,想把封印条撕下来。结果被封印上强大的咒力与束缚拒绝,指尖像直接捏了个爆竹似的被炸了一下。
“……”
男人一愣,对着悬在半空的手指弹了一记「赫」。封印的手指被轰出几米远,连带途径区域都被术式炸出一条碎裂的沟壑。
封印脱落,两面宿傩的手指又被五条前辈使用「苍」拽回来。
不过几秒时间,少年五条悟拽起卿鸟的手,确认反噬并不严重。于是蓝眸一抬,他看她。
“吃了没读书的亏!”
少年:“……”才鼓起的河豚脸瘪下去。
夏油杰两手插袋站在后方,看着眼前奇妙的画面。两个五条悟同时摘去眼前的遮挡物,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脸和眼,几乎差不多的发型。
卿鸟看一眼头发稍长的少年,然后被头发短一些的男人强行把脑袋扭过去。
“……”
十八岁的悟生气,卿鸟尚且知道怎么办。二十八岁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真生气的模样恐怕会吓到她吧。
卿鸟从五条前辈手里再度拿回特级咒物。她脱离两个一米九大高个的俯视,站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开始钓鱼。
才被里梅毁灭的宿傩手指眨眼间又出现在这片区域里。画面比刚才更嚣张。
五颜六色,甚至还有冒着光的手指密密麻麻悬浮着,如蝗虫过境。那根真的特级咒物混杂其中,毫不起眼,但散发着极恶咒力,震慑周围弱小的咒灵,也同时吸引着一些高级货色。
卿鸟的术式小喇叭拿在手里,振聋发聩:“金手指银手指,哪根才是你家宿傩大人的烂手指。”
里梅肯定没有走远,就算飞速离开,在感知到两面宿傩手指气息的瞬间,也不会再离开。这便是狂热粉的弱点。
是他自己知道也无法控制的弱点。
“……”
三个大男人变成豆豆眼看向少女“伟岸”的背影——这只敢想敢做的鸟,是真的很会拉仇恨啊。
五条前辈短促一笑,走到卿鸟身侧凑近她的术式小喇叭补刀:“宿傩大人的实力比起诅咒之王的名号还是要弱上不少呢~”
一高一矮两道仇恨值拉满的身影在前面蹦跶。夏油杰一转头,发现自己的挚友也跑去玩耍了。
刘海少年面无表情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腹语:出门前还在说什么杀鸡用牛刀。你们仨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直到整个混乱的空间,气温骤降几度。
五条悟提高对周遭所有咒力动向的观察。特级咒物搅乱了这片区域的咒力波动,对六眼产生一定干扰。
但此时此地有两个五条悟,二人对视后不必言语,将空间划分为二,各自监察。
真正的手指被卿鸟用一根细长的术式丝线捆着,线握在她手里。
千年诅咒暴怒的袭击与杀招骤然冲向少女,冰瀑自头顶骤然出现,瞬间湮灭范围内所有术式手指。
卿鸟接连后退避开冰层直瀑的攻击范围,侧方同时又有冰霜逼近。她闪避后步伐不稳失去重心,又被前方掀起的罡风打乱身形。
为避免被冰冻,卿鸟一下摔出好几米远。
里梅的咒力也在那瞬间被两双六眼捕捉到。
两道修长的身形同时离开原地,在咒力混沌一片,寒意四起的空间里错身而过。
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半空交汇的那一瞬间,曾经的五条老师瞳孔骤缩。
鞋尖点地,五条悟站定脚步。他错愕地看向身后理所当然跑向卿鸟的少年。
小鸟不会有事,他们都知道。但在刚才电光火石的刹那间,自己选择了任务,他选择了卿鸟。
「我想站在你身边。」
卿鸟在领域里许的愿和她自身强不强大,其实没有关系。
问题在他。
他已经习惯了责任、任务与拯救,习惯了把一切揽在身后。
弥补小鸟遗憾的术式将她送去平行世界,原来不是磨炼她的意志,也不是锻炼她的能力。
尘烟散开,少年把卿鸟从碎裂的冰层里捞出来。面颊有小面积的冻伤,但没有大碍,被冰层割裂的小伤口也在瞬间用反转术式治好了。
主要还是那些术式手指被破坏后对她造成的同等伤害比较明显。
“所以我才说不要这样浪费咒力啊!”少年五条悟拍掉卿鸟身上的碎冰片,指腹抹掉她脸上的血丝。又气又急,可凶也凶不到哪里去。
“好玩嘛~”少女莞尔一笑,并不拿小伤当回事。
她笑完又神色一变。卿鸟急忙看向前方:“抓诅咒啊喂,你捞我干……”
话未说完。
只见五条前辈单手捏住那只白发妹妹头还带挑染的时尚诅咒的脸,手背青筋暴起,没有任何隔空距离,一记「赫」粉碎了他的头。
无头之身飞在半空中,男人两手结印,又轰了一发「茈」。
千年诅咒在当代最强术师的盛怒中,被瓦解到一个细胞不剩。
空间被可怖的爆裂声充斥。大地接连震颤。
拿敌人撒完气的男人回过头,他看着十八岁的自己。一字一顿道:“你这家伙,真的是各种意义上让人不爽啊。”
本就迷雾重重的京都,城市一角发生特大爆炸好像也只是为“世界末日”平添一份戏剧色彩。有着末世论爱好的非术师纷纷前往被茈夷平的地方观摩打卡。
夏油杰看着混乱的城,与混乱中千奇百怪的非术师,心底的不适感再度缓慢滋生。
然后被卿鸟的术式暴雨淋了一身。
“小鸟你这是干嘛?”黑发少年眉头一抽。
“总而言之,先冷静下来!”
夏油杰撩起衣摆拧了一大滩水渍出来。“这样要怎么冷静?”
“比起只是看到丑陋状态的非术师,我才是真的‘伤害’到你的人吧。”卿鸟摆出一个大义凛然的姿势,目光炯炯:“如果只有仇恨才能让你走下去,那就恨我吧!”
夏油杰:“……”你太搞笑了,恨不起来。
“啊,原来如此。”
少年五条悟心领神会,举一反三。抬手就要给挚友来一记永生难忘的爆栗。然后被夏油杰挡下,两人扭打在一起。
五条前辈和辅助监督沟通完,一抬头就见到少年与少女笑成一团的模样。
他想起自己的高专三年时光,如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播放。有盛夏有阳光,有蓝天也有蔚蓝大海,有同伴打打闹闹结果去一次便利店花了足足2个小时的回忆,也有一起违反校级校规然后躲避夜蛾校长惩罚的记忆。
那是无法复刻也无法忘记的岁月。
如他而言是,如卿鸟来说,也是。
“走了。”五条前辈冲卿鸟招手。“和优子酱打个招呼,该回东京了。”
男人忽略少年投来的视线,单手揽着卿鸟的肩坐进辅助监督的车里。并砰地一下关上门,压根没有载少年与夏油杰一程的意思。
“二十八岁的你,超难搞的诶。”夏油杰胳膊撑着五条悟的肩,半分认真半分调侃。
就在刚才,这个男人宣言五条悟令他不爽后,夏油杰还以为才平息的空地又要迎来第二波战斗。不曾想那个男人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愤怒,并没有动手。
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
“他不是我。”
他们的成长轨迹在十六岁有了分叉。就像蝴蝶效应,一个细微的变化,造就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别人或许看不穿,但他与那个男人十分清楚,彼此的区别在哪里。
五条悟扭头往五条本家的反向走。
“悟?你去哪里?”
“捡手指。”
夏油杰的狐狸眼眯起,十分不解:嗯?
五条母亲自然十分不舍自己的儿子才回来没两天,又要赶到东京去。并且还是在知晓东京即将陷入新的一轮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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