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认识夏初儿之?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时常会觉得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甚至于穿越时间,跨过空间,也一定要见到她。
还有……迫不及待的,想?要永远与她在一起,想?要给?两个人都冠以全新?的身份。
他?温柔的看着?她。
夏初儿却轻叹道:“我当然也迫不及待,但是我很害怕……”
她轻声道:“距离那一天越近,我就越紧张,越焦虑……我只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东西……”
还有兰花。
很多次的睡梦中,将她紧紧裹挟的兰花……她还没有找到兰花。
楚留香看着?女孩焦虑的样子,心中一软,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温柔道:“初儿,放松。”
他?温柔的亲吻着?女孩的额头,轻声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都可以交给?我。会很完美的,我答应你,好不好?”
夏初儿把?自?己的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又迷人的郁金香的气息,只觉得自?己紧张焦虑的心情也因此而缓解了很多。
她伸出手?环住楚留香的腰,忍不住一笑,道:“但是我还要做婚服,这?个可不能交给?你。我说要自?己做,就一定要自?己做的。”
楚留香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你不必太紧张,初儿。你无论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真的?”夏初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嫣然道:“那我若是穿上乞丐的衣服呢?”
楚留香伸手?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道:“那你也是全城最美的小乞丐。”
夏初儿笑吟吟道:“那香帅若是路过,是不是愿意多给?我这?个最美的小乞丐一些食物??”
楚留香轻叹道:“何止一些食物?……我整个人都会给?你。”
夏初儿面?色一红,痴痴的看着?他?,由衷道:“香帅,你对我真好。”
她踮起脚,忽而亲了亲楚留香,甜蜜道:“这?是奖励,是香帅对我这?么好的奖励!”
“只是一个吻吗?“楚留香含笑道。
夏初儿眼睛亮晶晶的,嫣然道:“当然可以有更多的奖励,所以香帅要更加对我好,这?样我就会给?香帅更多。”
“比如??”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你要我怎么对你好?“
夏初儿眨了眨眼睛,忽而把?那个风筝翻了一面?,指着?风筝撒娇道:“香帅帮我把?这?一面?也画好,就是对我好了!
她摇晃着?楚留香的手?臂,轻声道:“香帅,拜托你了,好不好?我会给?香帅奖励的!”
楚留香失笑。
他?只得再次提起了画笔,认真的帮女孩绘制着?风筝。
任盈盈收回视线。
她轻声道:“令狐冲,我今日虽然与他?争执,说我永远不会再见他?,但是我不可能当真……就这?样事?不关己一样,再也不理会这?件事?的。”
令狐冲道:“我明白。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就好像,岳不群毕竟是他?的师父。
似乎,无论岳不群做了什么事?,他?都可以用这?句话?,来强迫自?己原谅岳不群。
因为那毕竟是他?的师父,是将他?带回华山,将他?养大,教他?武功的人。
是给?了他?一个家的人。
任盈盈道:“这?确实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我并不会去找他?,我不会帮助他?对抗日月神教,同样的,我也不会帮助日月神教对抗他?。“
令狐冲道:“这?是何意?“
任盈盈道:“现在的日月神教,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当真是东方?不败的信徒。若前几年,恐怕还有一些真心实意为东方?不败做事?的人,但是自?从这?几年,杨莲亭在日月神教中为非作歹开始,就连这?最后几个真心帮他?的人,也已经……“
那些人既然忠于东方?不败,自?然看不下去杨莲亭打着?东方?不败的旗号,狐假虎威,对日月神教的教内事?物?这?般肆意妄为。
所以这?些真心实意帮助东方?不败的人,都是和杨莲亭水火不容的人。
只可惜,东方?不败不知为何,对那杨莲亭很是宠爱,甚至于不惜为了杨莲亭,与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下属和朋友为敌。
于是,这?些人之?中,有的被杨莲亭安排人暗中杀害,有的,则也彻底不再理会教中事?物?,与东方?不败彻底决裂。
到了现在,虽然日月神教似乎如?日中天,但是任盈盈知道,东方?不败已然是一个孤家寡人。
令狐冲不解道:“但是日月神教的信徒很多,不是吗?”
这?几年来,日月神教的发展速度,是曾经的几倍之?多。日月神教的人数每一天都在不断的发展壮大,让整个江湖都心生忌惮。
任盈盈道:“不错。但是现在的日月神教之?中的这?些人,并不会对东方?不败有什么真心实意的追随,他?们都是畏惧于三尸脑神丹的威力,不得不追随东方?不败。”
“所以,若是任前辈现在攻回日月神教,那些人也会因为畏惧于三尸脑神丹,所以为东方?不败抵抗?”令狐冲道。
“不错。“任盈盈道:“我叔叔对解药的管理很是严格,一旦对教中贡献不足就得不到解药。所以他?们为了能够得到解药,一定会殊死抵抗。”
不战,一定是死。
战了,或许就可以赢,就可以用此战的战功,来向东方?不败换取当年的解药。
“你方?才听到了。”任盈盈道:“向右使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甚至于包括东瀛的忍者,要一举攻回黑木崖,攻回日月神教。”
无论最后的结果是谁输谁赢,这?对驻守黑木崖的日月神教的普通教徒而言,都是一场无妄之?灾。
任盈盈停顿几秒,然后道:“但是,这?些人本不该死的。他?们中很多人,甚至就连入教都不是自?愿的,都是因为被三尸脑神丹所威胁,我又怎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你要回去?”令狐冲道。
“不错。”任盈盈道:“我要赶在我父亲之?前,回到日月神教,回到黑木崖。”
她的眼神如?此执着?,她的语气也如?此认真。
任盈盈道:“我不会帮东方?不败,他?既然当初对我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他?自?然应该承受这?样的后果。这?本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没有权利干涉。我只是想?要帮那些教徒,想?要帮那些无辜的人。”
令狐冲道:“你要怎么做?“
任盈盈道:“我要回到黑木崖,从东方?不败那里偷来解药,然后把?它们分发给?那些教徒,让他?们赶在我父亲到来之?前,先行离开。”
她要确保,当任我行到日月神教的时候,那里只有杨莲亭和东方?不败。
她说完之?后停顿一秒,轻声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我理应拜托香帅,但是我当真,我……”
她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没有脸面?再去拜托他?们了。”
她曾经拜托他?们帮忙救她的父亲,他?们确实帮助了她,可是换来的却是被利用的结果。
她又如?何能够再次开口?
令狐冲道:“他?们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任盈盈道:“但是他?们对我好,不代表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们的好。这?本就是属于日月神教的事?情,本就该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从最初就是这?样,我不应该把?任何人搅进来,包括你。“
令狐冲一愣。
他?下意识道:“盈盈,让我和你一起走。“
他?刚刚才遇到了,第?一次让他?有一种想?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想?要永远陪在她身边这?样的感受的女孩,他?如?何能够这?么快便看着?她离开?
任盈盈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令狐冲道:“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任盈盈道:“够了。我说了我要一个人处理这?件事?,就是一个人。而且,我若带着?你回黑木崖,未免过于惹眼,你又没有……”
她话?音戛然而止。
令狐冲苦笑道:“我又没有楚香帅那样出神入化的轻功,是不是?”
任盈盈轻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令狐冲认真道:“但是我有剑,盈盈,让我和你一起去,让我保护你。“
任盈盈忍不住一笑,嫣然道:“你不需要保护我,我根本不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我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你们觉得是龙潭虎穴的黑木崖……”
她轻声道:“是我的家。”
令狐冲默然。
任盈盈道:“而且,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不是吗?江湖上人人都说我心悦于你,我可不希望他?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传言说你是因为杀害华山弟子,偷盗辟邪剑谱,罪孽深重,所以才投靠于我这?个魔教圣姑。”
她看着?令狐冲,温柔道:“我不想?听到这?样的传言。若我们当真在一起的那天,我希望听到的是,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
令狐冲一愣,受宠若惊道:“这?么说,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任盈盈面?色一红,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随意自?作多情。“
令狐冲笑了笑,道:“我喜欢你,盈盈。这?是事?实。”
任盈盈的脸更红了,她冷声道:“你若再说这?些话?,我就让人杀了你!”
令狐冲无奈道:“但是我根本不是故意讲这?些话?的,我只是在看着?你,这?些话?就自?动从嘴巴里讲出来了。”
他?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委屈道:“盈盈,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任盈盈本来也不是当真生他?的气,此时此刻看到他?扯自?己袖子得小动作更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了。
她轻声道:“令狐冲,答应我。去洗脱你的罪名,去证明你没有偷辟邪剑谱,去证明你没有杀华山弟子。不要让任何人,五诬陷你你所没有做过的事?情。”
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你向来不在意别人的言语,但是我会在意,关心你的人都会在意。”
“所以你必须要去面?对这?件事?。就像我一定会回到黑木崖一样,你也一定有一天,必须回到华山。”任盈盈认真道:“这?是必须你一个人去处理的事?情,你不能再逃避它,你理应拾起你的责任。并且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处理好它。”
令狐冲心中一动。
任盈盈的话?,就好像一盏明亮的灯,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所有迷雾。他?一直都不在意这?些传闻,但是他?也确实一直都在逃避这?些传闻。
他?总是习惯性的逃避每一件事?情。
他?逃避岳灵珊与林平之?的亲密,便在林平之?的舅舅家里把?自?己喝的烂醉,出尽洋相,让岳灵珊再也不想?理他?。
他?逃避自?己对夏初儿一瞬间的心动,于是便一言不发的跑掉,若不是这?次毫无防备在西湖水牢之?中重逢,他?只希望自?己能逃一辈子。
他?现在也在逃避岳不群。
他?逃避自?己师父将自?己逐出师门的事?实,逃避自?己的师弟施加给?他?的那些猜忌。
但是任盈盈说的不错,他?总要去处理的。
他?看着?任盈盈,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任盈盈和令狐冲与?他们告别之后, 便各自?离开了。
无论夏初儿如何表示,她和楚留香很愿意帮忙,但是任盈盈始终坚持,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并且黑木崖向来不允许任何异教徒进入。
这一次, 她不会再需要任何人帮忙。
夏初儿见她甚至于连令狐冲的帮忙都坚定拒绝,便知道她心意已定, 于是只是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任盈盈微笑道。
看着两个人?各自?离开, 夏初儿自?言自?语的轻叹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或许并不是我们两个人?。”
在这空无一人?,一望无际的树林之中, 忽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过于阴森了。
夏初儿身子一僵, 只觉得脊背一凉,她颤声?道:“香帅,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现在是白天, 也会有鬼吗?
但是这里荒无人?烟,而且又到处都是潮湿的气?息, 他们方?才来的路上?,更是还?看到了一片围绕着团团毒气?的沼泽林……这样的环境, 如果说发生尸变,出现僵尸, 似乎也不无可能。
僵尸可以见光吗?
夏初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楚留香的手。
楚留香察觉到她的害怕, 无奈一笑, 道:“你想什么呢?这里怎么会有鬼?”
夏初儿瞪着他,抗议道:“明明是你说的, 是你说,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的。”
“我说的不止两个人?,是它。”楚留香说着,把刚刚做好的小鸟风筝塞进了夏初儿手中。
夏初儿眼睛一亮,道:“它已经晾干了吗?”
“不错。”楚留香道:“你现在可以放飞它了。”
夏初儿看着手中的漂亮风筝,忍不住再次踮起脚亲了亲楚留香,感激道:“谢谢香帅!”
楚留香含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为你画风筝,你会给我的奖励吗?”
“当然不止这样。“夏初儿笑吟吟道:“还?有更多?的奖励,我之后会给香帅的。”
她说完之后,便身形飞掠,原本被她拿在手上?的风筝,在她的动作间,她缓缓松了手,于是那风筝便因为她飞掠的身形,而飘在了空中,越飘越高。
夏初儿惊喜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放风筝放的这么顺利!”
她继续道:“轻功简直就是为了放风筝而生的!我怎么此前没有想到,可以用?轻功来放风筝?”
系统:“……”
它只觉得哭笑不得。
对于夏初儿而言,轻功是拿来放风筝用?的,飞刀是拿来在小摊上?掷飞镖换玩具的,剑法是拿来在市井街头?卖艺赚饭钱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心中只有美食和玩具,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旅行的女孩,却拥有着天下间最出神入化的轻功,最例不虚发的飞刀,最令人?惊艳的剑法……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内心如此简单,单纯,从来都不会有半点想要伤害别人?的心思,她才能够练得出这样全天下最杰出的武功。
夏初儿见风筝已经飞的足够高,便不再继续跑了,她停下了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一收一放的扯着手里的风筝线。
楚留香站在她身后几米的地方?,正在微笑的看着她。
夏初儿忽而道:“香帅,你看我,像不像那个风筝?”
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极了自?己手中的风筝。
而楚留香,就是掌控着风筝线的人?。
因为她的每一个情绪,都被楚留香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只要楚留香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她的情绪便也会随之而发生改变,她的每一个心情,都和他有关?。
楚留香仰头?看向那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风筝,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和它并不像。”
“为什么?“夏初儿好奇道。
楚留香道:“虽然你们一样漂亮,但是它并不自?由,可你却是自?由的。”
她是他见过,最自?由,也是最热爱自?由的人?。
所以他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向她求婚。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风筝永远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因为那根线一直在你的手里。但是他的初儿,是一只自?由的小鸟,是全世界最自?由的小鸟。
她随时都可以飞走,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
夏初儿闻言,忍不住一笑,嫣然道:“我自?由,是因为香帅自?由。我只会待在香帅身边。”
楚留香微微一笑,温柔道:“这么乖?”
“我当然乖。”夏初儿甜蜜道:“我在香帅面前,一直很乖。”
她正欲说什么,却忽然感到手中的风筝线一松,她立刻转头?看去,但见空中有一个人?一闪而过,而显然,就是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割断了她手中的风筝线。
她眼看着那个高高飞在天上?的风筝,因为失去了风筝线的束缚,眨眼间便越飞越高,彻底的消失在天边。
夏初儿生气?道:“是谁?你出来!”
有什么话不能见面说,为什么要抢走她的风筝?
那可是楚留香送给她的风筝!
楚留香送给她的一切礼物,她都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留香送给她的风筝消失在天边。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衣着奇怪的男人?飞速落地。
他的速度很快,他就好像一个凭空出现的幽灵。
夏初儿瞪着他,道:“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那个人?道:“我们在水牢里见过。”
这个人?的口音很是生硬,显然并不是中文母语者。夏初儿想起此前楚留香说那水牢之中有很多?向问?天帮任我行招募来的,东瀛忍者。
于是她立刻道:“你是东瀛人??”
“正是。”那个人?道。
夏初儿:“……”
相?比一个陌生的东瀛忍者莫名?其?妙跑来找她这件事,她更加在意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割断她的风筝线。
她的风筝究竟招谁惹谁了?
于是夏初儿在“你为什么来找我?””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任我行让你来的?”这些常规问?题之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另一个问?题。
女孩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割断我的风筝线!”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出俩。
那个忍者显然也没料到夏初儿会质问?他这句话,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愣愣道:“那我赔你一个?”
“我不需要你赔。”夏初儿委屈道:“那个风筝是香帅画给我的,你赔给我的,又不会是香帅画的。”
那个忍者尴尬道:“对不机。”
夏初儿不禁一笑,道:“你是想要说对不起吧?”
那个忍者学着她的话,重?复道:“对不起。”
夏初儿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好吧,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
那个东瀛人?道:“我方才见过你的飞刀, 我很?感兴趣。”
夏初儿眨着眼睛道:“这么说,你是来找我决斗的?”
她?刚想在心里吐槽,怎么全天下的人都有这样一看到别人的武功就想要来切磋的冲动, 又忽然想起自己此前似乎也是这样追着令狐冲一定要他展示独孤九剑给她?看的。
想到这里, 她就想起自己待在这个世界里已经这么久, 还没有亲眼看到独孤九剑……
她?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东瀛人?道:“不错,出刀吧。我们以刀, 对刀。”
楚留香沉声道:“我们与阁下素不相识, 我们本也没有动手的理由,不是吗?”
他向来不喜欢无谓的争斗。
夏初儿点头道:“香帅说的对,我根本没有理由和你打啊。”
然而那个东瀛忍者却?摇了摇头, 坚定道:“我说要打,就要打。你们若不与我打, 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夏初儿:“……”
她?心知以她?和楚留香的轻功,甩掉这个东瀛忍者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甩掉之?后呢?只要这个东瀛忍者不放弃, 他总是会再次缠上?来的。
就好像,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跑不过一只蜗牛。
但是每一个人?, 都不会愿意被一只蜗牛缠住。
夏初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东瀛忍者这么说着,将后背上?背着的一个长刀取下来, 拿在手中。
夏初儿此前便已经看到了他身上?所背的刀,但是他身上?明明背着一长一短两?把刀, 此时此刻却?只把长刀拿在手中。
夏初儿好奇道:“你不是用双刀的吗?”
“双刀?”那个东瀛忍者一愣,然后道:“你是说我背上?这把?”
夏初儿点点头。
那个东瀛忍者道:“这把刀并?不是用来对战的, 这把刀, 是我们家族的荣耀!我背着它,就是背着家族!”
夏初儿一愣, 好奇道:“那,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见惯了这天下间的神兵利器,鱼肠剑,夺情剑,毒蒺藜……所以此时此刻,听到这把来自异国他乡的刀,是祖祖辈辈的家族荣耀,夏初儿自然不可谓不好奇。
她?向来是一个好奇心很?是丰富的女孩子。
否则,她?又怎么会这么热衷于?四处旅行呢?
那个东瀛忍者将那把短刀取下来,双手递给夏初儿,鞠躬道:“请!”
夏初儿见惯了像岳不群那样?自视不凡,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人?,此时此刻见这位东瀛忍者这般礼貌,她?也连忙跟着鞠了一躬,道:“多谢阁下。”
她?将那把短刀捧在手里,然后将刀从刀鞘之?中缓缓抽出。
只见这刀很?是锋利,她?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刀面,一种彻骨的寒冷自指尖涌进,她?下意识的收回手,将那刀换了一个角度观察着,只见这刀被打磨的极薄,几乎只有一根银针的厚度。
“你说这是你们家族的荣耀。”夏初儿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名东瀛忍者脸上?露出类似于?执迷的表情,认真道:“我的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用这把刀切腹自尽的!”
夏初儿:“……”
她?忽然很?后悔自己此前用手去摸这刀面,这岂不是等同于?她?此前去摸了很?多次陌生人?的腹部血肉?她?面色复杂的把这把刀插回刀鞘,然后递回给他。
那个东瀛忍者认真道:“我敬重于?你的刀法?,你可以放心。若你死于?我的刀下,我也会用这把刀切开你的腹部,给你属于?我们的最高?的荣耀!”
夏初儿:“……”
她?毫不犹豫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大可不必,这份荣耀阁下还是自己留着吧。”
她?说完之?后,又觉得?似乎有歧义,连忙道:“我不是说要你切腹自尽的意思……”
“能够和我的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死于?同一把刀下,是我的荣耀!”那个东瀛忍者眼睛里闪着神圣的光,道:“若我输给姑娘,那么我一定会用这把刀切腹自尽!”
夏初儿:“……”
她?从来没有哪一天,会和今天一般,这样?频繁的哑口无言。
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今天无论如何,就非得?切腹,是不是?”
东瀛忍者道:“不错!不是你的,就是我的!这是属于?我们家族的荣耀。”
楚留香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夏初儿道:“我问你,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会很?尊重我?”
那个东瀛忍者道:“自然!我们武士,只会用武力说话。姑娘若赢了我,自然是我最尊重的人?。”
“既然你尊重我,那你是不是会听我的话?”夏初儿眨着眼睛道。
陆小凤说她?不管到了哪里,都总是有能力让所有人?都听她?的。
但是陆小凤一定想不到,她?现在已经把自己的业务扩展到中原之?外的东瀛了,想来下一次,她?就应该让外星人?也听她?的了。
不过她?似乎早就已经,当过外星人?的老大……又或者是,救世主。
夏初儿想象着陆小凤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惊掉下巴的样?子,眼睛里不禁带了一抹笑意。
那个东瀛忍者默然半晌,缓缓道:“姑娘说的不错,既然我尊重姑娘的武艺,自然该听姑娘的。”
“好!”夏初儿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么我要求你,若我赢了,你绝对不可以切腹自尽,并?且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东瀛忍者道。
夏初儿眨了眨眼睛,嫣然道:“等我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东瀛忍者沉声道:“好,成交。”
然后他看着夏初儿,继续道:“那若是姑娘输了呢?”
“那就像你此前说的,用象征着你们荣耀的那把刀,切掉我的肚子。”夏初儿毫不在意道:“如何?”
那东瀛忍者一愣,随即,他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情,道:“你用你的命,换一个问题,这当真对等吗?”
夏初儿微微一笑,莞尔道:“当然对等。因为?我根本没准备付出我的命,这对我来说,本就是一个无本万利的买卖。”
她?不需要付出任何筹码,却?可以白得?一个问题,哪里算亏?
那东瀛忍者眼睛里已经浮现出兴奋的光芒。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骄傲的对手,只有和这样?的对手对决,才能够让他产生一种嗜血的快感。
他来到中原武林之?后,便一直与向问天与任我行接触,虽说任我行功力深厚,但是他现在却?只醉心于?权利的争夺,对武学毫无半点追求,这与他想要探寻中原武林博大精深的武学的初衷完全相悖,他几乎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到他今日,看到夏初儿的飞刀。
他毫不怀疑,此时此刻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孩,一定代表着中原武林的至高?水平。
他手中的长刀已经刺出,正?对着夏初儿柔软的腹部。
夏初儿一个凌空翻身,躲避开那个东瀛忍者刺来的刀,同时又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没有拔剑,因为?她?不需要拔剑。
既然这个东瀛忍者要看她?的飞刀,那么她?便给他看她?的飞刀。
她?可不像令狐冲这么小气!夏初儿在心里想。
她?赤手空拳的与那东瀛忍者手中的长刀相对峙,却?完全不落下风。东瀛的忍术讲究的就是一个神鬼莫测,就好像楚留香此前在石观音身上?所见到的那一点,她?的行动轨迹根本无法?琢磨,哪怕他轻功绝顶,也很?难在几招之?内就抢占到先机。
但是此时此刻正?在与夏初儿相对峙的这个东瀛忍者,因为?他坚持要以刀对刀,所以他在占据了长形兵器的优势之?下,便很?难发挥出忍术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