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泰芬珠悠闲奋斗日常by好奇猫猫看古人
好奇猫猫看古人  发于:2024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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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芬珠递给他,“爷看看用不用添加?”
胤禛合上礼单眨眨眼:“再加厚些吧,最近汗阿玛夸了大哥好几次,大家都逢迎,我总不能叫人说我嫉妒大哥吧?”
泰芬珠只是笑着应下,索额图离开朝堂之后并不安分,喜欢会见以前的老朋友,也乐意在家办些诗会,康熙的反应就是给直郡王的婚礼又加了六桌席面,今儿哈达那拉氏还说这婚礼比在阿哥所头一回成亲时都盛大,直郡王威风不小。
说完这个,胤禛叹息道:“我听说三哥府上有格格怀孕了?”
泰芬珠也收敛了笑意:“嗯,三哥府上没怎么宣扬,从太医院传出来的消息。”
胤禛搁下礼单,淡淡道:“苏培盛打听到的,三哥可真是无所顾忌,弘晴这孩子才没了多久,老八是太仁慈,这三哥可倒好,就不怕人家说他冷心冷肺?”
泰芬珠无言,谁知道胤祉怎么想的?他确实是个挺自我的人。
胤禛叹了口气,起身去用膳了,他对三哥无法评价。

第95章
直郡王大婚当日,泰芬珠和胤禛下了马车,往府里走去,一会儿迎亲队伍还要过来,他们的马车停得稍有些远。
胤禛和泰芬珠边走边道:“大哥这婚礼确实热闹啊!”
泰芬珠点头:“是挺喜庆的,在府里办喜事比在阿哥所办能待客多些。”
胤禛笑着摸了下鼻子:“我好像来得有些迟了。”
泰芬珠笑而不言,胤禛根本就是掐好时辰来得,胤禛笑看向泰芬珠:“虎宝还是太小,等过几年带他出来瞧瞧这场面。”
泰芬珠笑道:“这孩子就喜欢凑热闹,不知道十二妹妹她们来了吗?”
胤禛眨眨眼:“我猜应该没有,她们都小,估计就是等快要拜堂时过来略坐坐就走。”
泰芬珠抿唇笑了,上回九格格大婚,胤禵跟着去了他们府上一趟,胤禟与胤俄又在公主府里待了很久,这回听说是康熙派的人护着他们出来,估计是不可能再自由选择回宫时间了。
胤禛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的老八,胤禩已经笑着过来:“弟弟给四哥、四嫂请安,您二位快请进。”
胤禛扬起笑容:“八弟辛苦了,三哥他们都到了没?”
胤禩点头:“三哥和七哥都到了,五哥还没来,四哥进去随意些就好。”
胤禛笑容满面:“八弟忙吧,我们自己进去。”
胤禩笑道:“四哥四嫂慢走。”
胤禛含笑点头,和泰芬珠转身离开,泰芬珠看到周围的一些近枝宗室子弟,暗暗咋舌胤禩的好人缘,不管那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亲近他,看着确实令人觉得惊叹。
胤禛留在前院,泰芬珠去到正院和已经到了的宗亲长辈寒暄两句后,与哈达那拉氏站到了旁边儿,泰芬珠笑问:“你这是怎么了?瞧着还有些惆怅。”
哈达那拉氏凑近泰芬珠:“你刚刚没来不知道,大格格领着三个妹妹来正院溜达了一圈,和其他人都聊了聊,还与我和三嫂说了些话,虽然也算落落大方,但是心里的忧愁她一个小孩子到底藏不住。你就当我喜欢感叹好了,大格格心思挺敏感,看那些话应该是想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压这,就是这新大嫂一头。”
泰芬珠低声道:“也算人之常情,大格格是长姐,总会多想些。”
哈达那拉氏叹了口气:“要不我心里别扭呢?要说吧,孩子的害怕咱们理解,可是这事儿关键其实不在新大嫂身上,得看直郡王重视不重视弘昱,哎,我也说不明白是个什么想法,反正就是觉得挺唏嘘的。”
泰芬珠叹道:“就是觉得明明是喜事但是又不那么喜庆。”
哈达那拉氏忙点头:“就是你说得这个,不提了,没办法的事儿,无非就是亲疏罢了,亲哪个就觉得哪边儿可怜,我是觉得都可怜,不过这事儿也不由我掺和,咱们在这儿站会儿吧,我觉着这小风吹得挺头脑清明。”
泰芬珠望了眼天:“我觉得明儿可能会下雨。”
哈达那拉氏也抬头看了眼:“看着是有些阴沉,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下雨,不过我看他们也有准备,棚子什么的都靠在屋后头呢。”
泰芬珠点头:“这婚礼准备的确实妥帖。”
哈达那拉氏眨眨眼:“请的人也很多呢,明珠也来了,我和七爷进府时刚好看到他。”
泰芬珠惊讶得扭头,哈达那拉氏挑眉:“你也够纳闷儿吧?明珠这几年已经不怎么出来走动了,看来他对直郡王果然很上心。”
九格格漫步而来,见了泰芬珠和哈达那拉氏就笑:“四嫂和七嫂来得好早啊。”
泰芬珠笑道:“你来得也不晚。”
九格格站到泰芬珠身边:“我这都能算是掐着点儿来了,我是奇怪十妹妹她们也应该到了啊?我刚刚都在前院溜了一圈了。”
哈达那拉氏皱皱眉:“我觉得也是,这会儿还不到就有些迟了吧?”
泰芬珠猜测道:“或许是要一起出宫,稍有些耽搁。”
九格格眼尖,冲十二格格她们招手,哈达那拉氏笑道:“这不就来了吗?”
三个格格就往这边儿走,康熙只让十格格、十二格格和十三格格出宫了,其他的女儿康熙觉得还小不能出宫。
六个人说笑几句,十二格格挨在泰芬珠身边:“弘皙跟着我们来了,他是临时起意的,十二哥不敢擅自做主,又派人去了毓庆宫,听说太子殿下还特意去请问了汗阿玛,这一耽搁就这会儿了。”
九格格抿抿唇:“弘皙才七岁,或许小孩子爱凑热闹。”
十二格格挑挑眉,弘皙又不可能是今儿才知道她们要出宫来,谁知道太子弄这么一出要干嘛?
泰芬珠扯唇笑了笑,不管太子的目的是什么,前院去了这么一位皇孙,估计是要安静些了。
前院或坐或站的人在看到这位皇孙时确实都静了一瞬,胤禛轻叹了口气,胤祐偏头:“四哥要去照看一下吗?”
胤禛摇头:“看看再说吧。”他与太子的关系又远了些,没办法的事儿,他不愿意为太子在刑部寻摸官员,能用借口挡一两回,时间久了情分自然就淡了。
胤禩把这个侄儿领着坐下,弘皙微微一笑:“劳烦八叔了。”
胤祥低着头站在一旁,胤禟左右看看,又望向胤禩,胤禩笑了笑:“估摸迎亲队伍快到了,八叔得去忙,让你十三叔陪着你,有事儿的话派人来找八叔好吗?”
弘皙点了个头:“八叔忙去吧,我想见见弘昱弟弟。”
胤禩顿了顿,大哥就没跟着进来,在府门口等着花轿来呢,这也确实到时辰了,怎么能这个时候拿这事儿去问大哥呢?弘昱今儿根本就没露面,他也是个五岁的孩子了,已经能明白这继福晋进府代表着什么。
弘皙疑惑地抬头:“八叔?弘昱弟弟身体不适吗?”
胤禩没有理会这问话,只是看向胤祥,胤禟嘴唇动了动,拿手轻轻碰了下胤祥,胤祥抬头:“八哥,今儿是大喜的日子,让孩子们在一块儿玩一玩有什么不好的?”
胤禩笑容不变,可牙却咬紧了,这弘皙来根本就是挑事儿的!赐婚圣旨是汗阿玛下的,张佳氏是大哥奉皇父之命迎娶的,这自然是喜事,但是弘昱就不可能高兴!真让这孩子出来把婚礼搅和了怎么办?五岁的孩子心性不稳,还有弘皙这么个挑拨的!
弘皙加重了语气:“八叔!我来大伯家里玩儿,想见见弟弟怎么了?”
胤禩就是不吭声,胤俄垂下眼帘,就是这样了,名正言顺合乎礼法的事儿不合人情,也就是弘昱还稍小些,要是再大两岁,今儿这场合他必须得露面。
继母也是额娘,他这不出现就会让所有人都妄加揣测,以后但凡有些事端就能说一句是弘昱这孩子从一开始就敌视继母,虽然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就算不这样,继母继子也很难处得愉快。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务事本就难说得分明,外人会可怜弘昱也会同情张佳氏,人之常情的事儿。
弘皙招了下手,自有太监扶着他下了椅子,胤禩连忙蹲下,他喉咙动了动:“弘皙,你弘昱弟弟小,有些闹觉,这会儿正睡着呢,你体谅下弟弟,让他睡着吧,行吗?”
弘皙扭头看了眼胤祥,转过头来点头:“八叔如此说了,我自然不敢不通情理的过去叨扰弟弟,只不过如果有需要,八叔可以与我说,我向汗玛法请求给弘昱派个好太医来,也是尽一下我这个兄长的心。”
胤禩不理这些,只是道:“八叔真的要去忙了,有什么需要你找你十三叔。”
说完话,胤禩笑了笑,转身离开。
胤俄扯了胤禟一下,两个人走到了一边,胤禟皱眉:“太子要干嘛?”
胤俄淡淡道:“能干嘛?光是给老大添添堵不也很值吗?再说了家宅不宁很耗费人心思的,那不还有个刚刚没了嫡长子的三哥吗?”
胤禟看了眼胤祉,叹道:“真是一点儿人情味都不讲。”
胤俄奇怪地看向胤禟:“九哥,你要真这么想,你还是多练练俄语等着管边贸去吧,你觉得老大现在对太子做得算什么?”
胤禟抿紧唇,太子要是真的下台,怎会有好下场?他的子孙也会命运多舛,这两人都没了情分,他们的儿子互相仇视才是正常的。
胤俄没什么触动,他刚刚的沉默不过只是轮不到他来出头而已。老大争的是那个位子,如果他成功了,弘昱这个嫡长子也会有机会登临至尊,就走在这么一条冲击太子身家性命的路上,想要求人家对他们抱有人情味儿,纯属是痴人说梦。
胤祥在其他人走后坐在了弘皙身边,弘皙对他倒确实挺亲近,低声嗤笑道:“怪可笑的,弘昱那么大的在宫里早就独居阿哥所了,我那大伯竟然害怕他受不了人家继福晋进门儿,这照着姑娘养得吧?”
胤祥叹道:“你何必这样呢?讨不到什么好处还要得罪他们?”
弘皙挑眉:“十三叔,这话你自己觉得可信吗?我都能特意出宫来这儿,弘昱在自己家里都不露个面儿,哪有咱们满人的豪气?我就觉得够小家子气的,他都五岁了,继福晋进门给他生弟弟就算再快,那弟弟都得小他六岁,就这样还害怕还没底气,能有什么出息?”
胤祥一时无言,他其实也觉得大哥对弘昱太小心了,搞得八哥这样八面玲珑的人连抱弘昱出来见弘皙一面都不敢,说真的弘皙能说什么呢?无非是几句似是而非的同情弘昱的话,可是这本来也就是事实而已。
反正胤祥是不相信大哥会不与张佳氏生子,让弘昱努力学功课,尽快熟悉亲近大哥的官员远比什么盯着张佳氏要靠谱有用,再说了婚礼的时间早就定下了,这么久的日子都不够让弘昱这孩子保持在婚宴上的平静吗?
弘皙打量着在场的人,问道:“十三叔,你说我要不要去拜见一下这些大臣呢?”
胤祥微微摇头:“殿下只是希望您来表达一下毓庆宫的善意而已,不能做这画蛇添足的事情。”
弘皙有些失望,但到底没有强硬地自行其是,他还是知道这个叔叔说得一般比较对。
胤祥看着这个侄儿,他不知道是这孩子的天性如此,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弘皙的权利欲望很强,有一种将毓庆宫乃至朝堂都视为自己所有的感觉。
他与太子隐晦地提过,太子只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霸气,太子妃与弘昱说话也是尽可能的捧着他,至于他的亲额娘李佳侧福晋,胤祥碰见过几回,更是把弘皙奉成了金旮瘩。
胤祥垂下眼眸,这孩子的性格不可能改了,不仅是毓庆宫的人恭维着他,汗阿玛也很喜欢弘皙,弘皙越见外头的这些臣子,胤祥就能感觉到他的眼睛越亮。只不过在皇家太早显示自己的锋芒其实压根儿不是好事儿,弘皙才七岁,他离能看懂人心看明白局势还远着呢,这会儿就如此端着架子,这不又是一目下无尘的太子殿下吗?
不过,胤祥的思绪顿了顿,弘皙只有一个弟弟弘晋,太子的确更爱这个长子,弘皙比起弘晋优势大多了,也怪不得他觉得张佳氏就算生下儿子也比不上弘昱,因为弘皙自己就凭借大弘晋两岁而把弘晋死死地压在底下,看来子嗣少了行事果然就是简单。
胤祥略有些惆怅地抬头看了眼天,都知道伤人子嗣有失天和,可是这种事情之所以屡禁不绝,就是因为这么做真的最有效。当给自己儿子扫平道路的机会摆在面前,这天下有几个额娘能无动于衷?
如果真有那样的人,胤祥是会敬佩这个女人,但是他也会同情她的阿哥,因为光明正大的打败对手听起来威风,做起来艰难,过程一定曲折,将来也很难说啊,太子与直郡王不就是明摆着的例子吗?
估计索额图后悔死了没有趁着直郡王幼年在宫外大臣家里借住时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这样既嫡又长的太子估计能更大程度的压住底下兄弟们的野心。
迎亲队伍到了,胤祥护着弘皙去看,这是汗阿玛交待他的任务,所以十二哥一进府就溜了,他却只能紧紧守在弘皙身边,胤祥看着大哥与新大嫂拜堂,心里叹息,直郡王府的平静也要被打破了。
没办法,内宅本身就是名利的争斗场,朝堂上的臣子收拾政敌有多狠胤祥已经见识到了,再想一想疆场上的将士与敌厮杀有多想置人于死地,就能估摸到后院里的女人有多么想把对手踩在泥里,这争的本身就都是权力,只不过前面的世人理解,后面的被种种礼教人情指责成了女子恶毒善妒而已。
胤祥看了看有些消瘦的三哥,轻呼出一口气,去年他就有了伺候的格格,只不过他比较注意而且找格格次数也少,九哥下半年才会成亲,等轮到他娶福晋都不知道哪一年了。
他不能叫兆佳氏一进门就面对一个三四岁的庶子,那他的福晋就基本是白娶了。要不就是庶长子是白生了,孩子不是被放养就是干脆消逝在后宅里,他何苦为难自己呢?人心不是能强制掌控的,也希望老天可怜他,就算真的有孩子在婚前出生,期盼是个姑娘吧!就算他命里有庶长子,那也得等到福晋进了门再生,因为这里头人心的区别真的不一样。
直郡王的婚礼过后,没等众人津津乐道几天那盛大的场面,一个消息把京城搅得安静了下来。
胤禛不敢在这个时候去与胤祐聊天儿,只能回了家抱着虎宝和泰芬珠探讨。
不过说是探讨,胤禛基本是在发呆,虎宝拍了胤禛两下,见他没反应,一张小脸皱成包子看向泰芬珠:“额娘,我想去玩儿。”
泰芬珠笑叹道:“你阿玛待见抱着你,你就搂着布老虎玩儿吧。”
虎宝瞪大眼睛,干脆喊道:“阿玛!”
胤禛无奈地低头:“刚刚用过晚膳,你就去使劲蹦哒,你也不怕肚子疼吗?我让你少吃些,你也不听我的。”
虎宝一听少吃些脸就拉了下来,仰起头认真道:“我会饿,我会饿醒,我明天会困!”
胤禛被虎宝的话给逗笑了,他抬头看泰芬珠:“太医真的说他晚上用那些饭没事儿?”
泰芬珠郑重点头:“真的,要不是太医说了,我也不敢叫虎宝添饭。”虎宝大了些,又爱跑爱跳,胃口自然就大了,他也渐渐不怎么爱吃奶,添饭很正常。
胤禛挑眉笑了笑,他倒是不反对儿子用些饭菜,大格格小时候就是这么吃的,只不过胤禛认为饭菜就是个添头是用来尝尝味道的,吃奶才是正经,虎宝要添饭,胤禛拦着不让,然后这小子半夜醒来哇哇大哭,硬是又用了碗蛋羹才睡,那只能问问太医了。
虎宝睁大眼睛气鼓鼓地看向阿玛,胤禛把虎宝抱到旁边:“那你这会儿也不能下去蹦哒,在这儿耍耍玩具吧。”
虎宝点头说好,他本来饭后就会坐着歇一会儿,但是阿玛抱着他又不搭理他就不行。
泰芬珠看着胤禛脸上表情活泛了些,给他倒了杯茶。
胤禛纳闷儿道:“汗阿玛要把兄弟们都带走,只留下五弟和十二弟监国,那我干什么啊?汗阿玛忘了我吗?”
泰芬珠摇头:“肯定不可能。”康熙要出巡塞外,令人惊疑不定的是昨儿传出消息,他这回要把太子也带上,今儿又吩咐了胤祺和胤祹监国,却压根没提胤禛,但是泰芬珠觉得康熙八成是有什么事情让胤禛去办,还没来得及说而已,监国的旨意也是下午才下达的。
胤禛仔细琢磨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什么都没干啊,一直都是老实的待在刑部办差,汗阿玛挑不出他的毛病吧?难道是因为今年他不怎么去毓庆宫了?可是汗阿玛都不让太子监国了,这明显是不喜太子的一个信号,应当不会为了太子敲打他吧?
泰芬珠喝茶,去年康熙希望索额图以年老名义离开朝堂就是对太子颜面的最后一次顾及,可惜索额图硬生生拖到了今年才走,回了家也不消停。
康熙这是想给胤礽一点儿颜色瞧瞧了,如果胤礽及时弯腰服软,可能等下一次出巡康熙仍然会让他监国,如果胤礽因为此事更急索额图更上蹿下跳,那明珠一直以来奋斗的事业就要看见胜利的曙光了。
胤禛认真道:“我觉得汗阿玛明天肯定会找我,我现在去泡个澡,早点儿睡觉。”说干就干,胤禛直接穿鞋走了。
虎宝很是纳闷儿的看了看胤禛的背影,泰芬珠看向虎宝,虎宝眨眨眼:“额娘,我再玩会儿。”
泰芬珠笑着点头,胤禛明儿估计一大早就会往衙门跑了。
次日,胤禛照常在刑部值房里待着,只是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门外,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等来了御前来人。
胤禛按捺住心里的思绪,如常地给康熙行礼请安。
康熙招手让胤禛坐下:“怎么样?听到不能去塞外玩儿挺失望吧?”
胤禛一板一眼道:“儿臣都听汗阿玛的。”
康熙笑了:“下次带你去玩儿啊,这回你得再去趟清江浦,这地方你都去过一回了,路熟得很,准备准备尽快启程。”
胤禛立马起身:“儿臣遵旨。”
康熙哭笑不得:“你坐下,朕得和你交代交代你去干什么。”
胤禛乖乖坐下,康熙收了笑叹道:“于成龙死了,黄河还得治,黄坝他没拆完,张鹏翮得接手这个烂摊子。张鹏翮是个真正的清官,去年陕西的贪污案子就是他奔波过去结了的,但是河道想治,得有一个能干的政令通达的总督衙门。他当了总督后,开始理那些个官员,很多都不能留任,朕的意思很明白了,他们离开过往不究,但是留下那就得被查一查了,该将功补过就麻溜办差。张鹏翮已经基本搭了一个新班子出来,你替朕去抚慰一下他。”
胤禛疑惑道:“汗阿玛的意思是儿臣不用留在那里治水?”
康熙笑叹:“那是河道总督的差事,不是你的,朕知道你也懂些河务,可以让张鹏翮陪着你四处看看,回京来告诉朕,其他的不用你管。朕也看明白了,怕事儿的河道总督治不好河,不怕事儿的人就是不怕事儿,正好张鹏翮就是个不怕事儿的,你去那儿就是给他撑撑腰,刚刚上任就清洗衙门,他的名声不大好,朕在奏折上把意思写明了,但还需要你带些赏赐过去安他的心。”
胤禛恭敬道:“请汗阿玛放心,儿臣只会将您对张总督的关怀带到,绝不插手衙门公务。”
康熙满意地笑:“朕放心你,去吧,今儿回府之后拾掇拾掇,能启程了就进宫来,朕给张鹏翮的赏赐你得拿上。”
胤禛赶紧起身跪安,康熙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话:“去清江浦的路上走得慢些,不用快马加鞭,这不是什么紧迫的任务,只要你在十一月前回来就好,朕估摸也是那会儿才从塞外回京。”
胤禛连忙应下离开了乾清宫。
康熙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丢开河道上的这些事儿,脑子里继续闪过太子和直郡王,太子和索额图的小动作不仅是在针对老大也是在挑衅他这个汗阿玛。但愿太子懂些事儿吧!否则,康熙拧起眉头,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胤禛回了府就让苏培盛留在前院给他收拾东西,到了正院又让泰芬珠也给他整理下行李,胤禛容光焕发:“汗阿玛让我尽快启程,后天我就走,明儿我就进宫与汗阿玛拿他给张鹏翮的赏赐,你赶紧收拾,一会儿把和苏培盛从前院拿的放一起看看,挑拣些打包好,也不用太多,毕竟是办差,还是应该轻车简从,只要侍卫够用就好。”
泰芬珠点头,但毕竟是出门好几个月的行李,等到晚上休息前才将将打包妥当。
胤禛倚靠在床头开心道:“我能不用和他们一起去塞外真是太好了,想也知道太子不可能高兴,直郡王和老八还也在,能消消停停地去清江浦看看黄河,我真是运气不错。”
泰芬珠笑道:“虽然去过一趟,但是爷路上还是要小心,出门在外总归很辛苦也不容易。”
胤禛扬起嘴角:“那也比跟着汗阿玛去塞外强,那更累,这个我好歹能有权决定什么时候歇歇,队伍里只有几个翰林。去塞外?唉,心就得累坏了。我现在特别发愁兄弟们都在的场合,就上回大哥成亲,弘皙还去了,那一顿席吃得我牙疼。”
泰芬珠温和道:“嗯,爷说得对,您早些睡吧。”
胤禛好心情的睡了,不止因为他可以去清江浦,也因为太子去了塞外。
胤禛离京不久,康熙带着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往草原而去,京城变成了胤祺与胤祹监管,这从未有过的事情让太多的人从诧异转为了兴奋,太子似乎失去了他超然于众皇子的地位。

第96章
康熙吩咐的胤祺与胤祹监国不过是给京城留一个名义上的主事人,实际上所有的政务都是快马加鞭呈报至御驾的。
胤祥坐在马背上看着每日往来与汗阿玛送奏折的侍卫,眼里是真切的迷茫,他不知道接下来太子得怎么做才能挽回汗阿玛的心。
胤禵骑马跟在胤祥后面,目光一直打量着周边的风景,并不与人搭话或是往兄弟们处看,其实他有些厌倦骑马了。
去年来塞外的时候他会钻到十五弟和十六弟的马车里偷会儿懒,但是今年胤禵不敢,车队的气氛特别压抑,胤禵能非常明显的感到人心浮动,不是个别的几个人,是大家都不平静。
晌午胤禵可算能躺到自己的马车里歇会儿,他盼着下雨,下了雨他就可以窝在马车里不出去,今儿的胤禵心想事成。
用过午膳他正要不情愿地出去骑马,天空中就撒下了豆大的雨珠,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胤禵兴奋地躺回马车里,美美地闭眼睡了。
胤禵潇洒自在,可惜随同康熙出巡的人里只有一个他能万事不操心。
雨声唰唰作响,胤祥坐在了胤礽的车驾里,胤礽脸色阴沉,胤祥轻声劝道:“殿下,您不能总是这样若无其事。”
胤礽对胤祥一直不错,或许是因为胤祥对他从来恭敬,言谈间处处为他着想,当然可能也有胤祥并没有开始在六部观政的缘故。他二人之间只能泛泛而谈,不会涉及到具体的事情和官员,因为胤礽说了也没用,住在阿哥所的胤祥帮不上忙,胤祥只能当一个聆听者。
胤礽并不掩饰自己的恼怒:“孤不佯装无事能怎样?汗阿玛听得进真话吗?”他第二句话的声音压得极低,即便外头是信得过的随从还有雨声的掩盖,胤礽的内心依旧惶恐。
胤祥抿抿唇:“索相已经离职回家了,您总不能任由索相的苦心白费吧?”
胤礽勉力压下情绪,认真道:“十三弟,你这两年时常在毓庆宫,你总不会像别人那样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吧?孤的为难你总该明白,说真的,老大的所作所为与犯上作乱有何区别?”
胤祥心绪烦杂,他只是说:“太子哥哥,您不能任由索相继续这样下去,最起码修书一封做个姿态呢?”胤祥怀疑汗阿玛已经开始监管太子的一举一动了,要是发出一封要求索额图安分守己的信,大约能让汗阿玛知道太子其实是谨遵皇父之命的。
胤礽咬紧牙,又突然泄了气:“孤可以这么做,但是十三弟,你仔细想想,我其实什么都没有,相反是老大他们声势振天,可是汗阿玛却只是提防孤!”
胤祥深吸一口气,凑到了胤礽身边,胤礽会意地低头,胤祥声音放得极轻:“所以才需要您来替汗阿玛分忧,以防他们忤逆皇父。”
胤礽愣了愣,好半晌:“那孤这个太子还算是储君吗?”胤礽把后半句话牢牢地压在了喉咙里,等到日后,完全没有根基的他又该怎么继位?
胤祥抿紧唇,汗阿玛容不下索额图给太子奔忙,又岂能容下直郡王与八贝勒为他们自己交好官员和宗室?这会儿汗阿玛不过是在警告太子与索额图而已,太子只能忍,忍过去晴空万里,去年是八贝勒忍下了岳乐的事情,今年这是轮到太子了。
只要太子把索额图按住,汗阿玛不会真的怎么样,胤祥才不相信汗阿玛就干脆认为老大和老八是孝子贤孙了,觉得他俩比太子安全,那就不可能。
太子是自幼册封的储君,他在朝中经营势力汗阿玛都容不下,何况是本应为臣,却想要取太子而代之,野心众所皆知的直郡王呢?更别说那个自出宫就与宗室混到一起的老八,汗阿玛更不可能容下他!
当然这样的太子就彻底成了一个棋子,制衡另一派的棋子,完全由汗阿玛掌控,基本就得处处依着汗阿玛的心意行事,未来也很难说。但是胤祥无奈地发现汗阿玛就是不希望太子有正经的势力,或许只能指望将来汗阿玛认为到时候了,太子才能被汗阿玛扶持着有个班底,或许可以吧。
胤礽声音很轻:“那孤又得如何应对老大的挑衅呢?”
胤祥舔了舔嘴角:“毕竟汗阿玛是疼爱您的,直郡王不敢太过分。”
胤礽不再说话,只是听着车外的雨声渐歇,车队又开始行走,胤祥低声道:“西巴尔台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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