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阿哥的团宠日常by山夕子
山夕子  发于:2024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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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笑着摸摸胤禩的小脑袋,替惠妃解答疑惑,“因为大哥哥生气了。”
惠妃不亏是个泪美人,在听完胤禛的话后,只一瞬,眼里便蓄满了泪水。
她声音呜咽,“怎么回事?”
余下三人见后,连忙止住噤声。她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整理措辞,好等着一会儿出言,安慰惠妃。
胤禛把事情缘由毫无保留,全部告诉给惠妃,“因为三哥哥早上捉弄他,所以他才会生气。”
她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一向最知规矩的胤祉,居然也有会捉弄人的一天。
胤禛的一句话,同时惊了宜荣二妃。
她们合理怀疑,胤禛刚才的话说反了。
其实是胤祺,并不是胤祉。
然而没等她们进行确认,下一秒,胤祉的话,直接将它变成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满不在乎的说:“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和大哥开了个玩笑罢了,谁曾想…”
胤祉无奈摊手,后面他没再说下去,但却莫名让人有一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荣妃紧了紧拳头,她叹息一声,认命的替儿子向惠妃道歉。
吓得惠妃忙摆手称不用。
□□妃最重礼数,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惠妃的一句话,破坏自己的原则。
她俯身,脑袋弯下的那一刻,好像有点儿明白,宜妃平日里的感受了。
熊孩子不揍不行,下次宜妃再教育胤祺时,她铁定不拦着。
不同于荣妃的五味杂陈,宜妃心里都快乐开了花。
眼下后宫里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跟着儿子丢人了。
她强忍着笑意,上前拍拍荣妃的肩膀,“姐姐,打……”意识到这样大剌剌,直接说出来不太好,宜妃便换了一个说法,“教育孩子我在行,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地方,都可以过来问我。”
荣妃皮笑肉不笑的说:“下次一定。”
胤祉没由来,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寒意,他转头望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不解的挠挠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把刚才荣妃神色变化,全部看在眼里的胤禛,狠狠替胤祉捏了一把汗,他在心里不住祈祷,三哥哥,今日过后,请多保重。
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一阵拉扯,胤禛歉意的垂下脑袋,拿起玩具,继续和胤禩玩儿了。
胤褆一直等到宴会即将开始,才不情不愿,和崽崽们汇合。
这时,皇嗣和妃嫔们已经全部入座。
而皇子和妃嫔的座位,并没有设在一处,是分开的。
即便如此,依旧没有耽搁荣妃,隔了大老远,用眼神示意胤祉给胤褆道歉。
胤祉想假装没看见,奈何荣妃眼神,实在太过强烈,让人忽略不得。
胤祉没办法,只得别扭的和胤褆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让胤褆感到十分惊讶。
毕竟放眼整个皇宫,有胆子捉弄他的人,并不多,就两个。
一个是胤祺,另一个则是胤祉。
前者从来都不知道道歉是何物,后者这样的举动,反倒让他不好意思了。
他拍拍胤祉的肩膀,“三弟,你大哥我是小气的人吗!根本不会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里。你快收起这副文邹邹的模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是怕胤祉不相信,胤褆还特地伸手指了指。
胤礽砸吧一下嘴,“啧,大哥,你自己看看,就你这肤色,三弟他能看清吗?”
胤禛认同的点点头,他委婉的说:“大哥哥,你这颜色,确实有点儿太健康了。”
胤祺佩服的看向胤禛,“哇,四哥,不亏是你!说人黑都能说的这么委婉。你快跟我讲一讲,暗示别人脾气不好,应该怎么说?”
胤禛瞥了一眼宜妃,随后语重心长的说:“五弟,可以,但没必要。而且我赌一块儿雪花酥,你敢这样,保证会得到宜娘娘一顿爱的抚摸。”
胤祺仔细回忆着,自己以往悲惨的遭遇。好像确实如此,就没再和胤禛说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发时间。
大约过了一刻钟,身着常服的康熙,才搀扶着太皇太后,从外面走进来。
众人立即起身请安。
太皇太后面容慈爱,她乐呵呵道:“都平身吧。今日只是寻常家宴,你们不必太过拘束。”说着她冲阿哥席摆摆手,把胤禛和胤祺招呼到她的身边,“哀家听说,你们亲手做了东西,准备送给哀家。小四小五,快给哀家悄悄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皇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崽崽们全部听见。
他们纷纷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说漏嘴的表情,看向康熙。
看的康熙十分无辜,这次真的不是他啊!
只可惜崽崽们没一个人会相信他。
胤禛凑到太皇太后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乌库玛嬷,这是个秘密。”
太皇太后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她笑指着胤禛,洋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哎哟,看来小四是把哀家这个老婆子,当外人咯。”
四崽崽调皮的眨巴眨巴眼睛,“哪有。明明是我们想要给乌库玛嬷一个惊喜,所以才不说的。没想到乌库玛嬷,居然会如此想小四,小四好伤心啊。”他戏精附体般的捂着胸口,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逗的太皇太后忍俊不禁。
“你们大家伙儿快瞧瞧,真真是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鬼头。”她一把揽过胤禛,抱在怀中,“闹了半天,倒成哀家的不是了。哀家说的对不对呀,小胤禛?”

第50章 捉虫
胤禛奶声奶气的说:“乌库玛嬷说的不对。小四可笨嘴拙舌咯。往日里,连句话都说不成。”
“哎哟。”太皇太后笑了,“就你还笨嘴拙舌,那天底下,恐怕没有能言善辩的人咯。”
胤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他撒丫子跑到皇贵妃身边,害羞的窝在她的怀里。
仁宪太后见状,打趣道:“姑祖母,您可别再说了。再说一会儿,估计都要见不到四崽崽的身影了。”
太皇太后不解,“此话何意?”
康熙笑着接茬,“孙儿想,皇额娘的意思,应该是小四羞得,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太后看着康熙,点点头,“对咯,哀家就是这个意思。”
太皇太后可不认同,“小四可没你们想的那么腼腆,我们以后是要当大清第一巴图鲁的人。对不对啊,小四?”
太皇太后正在兴头上,如果说了反驳的话,肯定会惹得她不快。
于是,皇贵妃小声对胤禛说:“一碟鸡蛋糕,快回答是。”
自从学会做雪花酥以后,胤禛爱吃的东西,便自动被更改为鸡蛋糕。
奈何皇贵妃仍旧实行限吃制度,导致四崽崽每次都吃不够,因而他对鸡蛋糕的执念,也就愈发深了。
一听能一次性吃一碟,他眼睛瞬间都亮了。
胤禛小声回应,“额娘要记得说话算数哦。”
说完转头看向康熙他们,傲娇的扬起小下巴,“对啊对啊,大清第一次巴图鲁胤禛,向来无所畏惧。”
康熙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那刚才为什么会忸怩的,躲在你额娘怀里呀?”
胤禛鼓着脸颊,一本正经的胡诌道:“汗阿玛刚才一定是看错了。那个是小二,我是他的双生哥哥小四,不是同一个人。汗阿玛可别冤枉错人咯。”
双生子,亏他想的出来。
康熙被逗乐了,“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这个是谁啊?”
胤禛不答反问,“汗阿玛接下来是要夸小四,还是责备小四呀?”
“二者有什么关系吗?”康熙不理解。
“有啊。”胤禛一点点的和康熙掰扯,二者之间那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是夸赞,那就是小四。如果是责备,那就是小二。但和小二说话,记得别出声,因为小二是个毋须有的人,所以也只能听到毋须有的话。”
康熙闻言,整个人都无语了。
好嘛,感情这是一点儿坏话都不愿意听啊。
众人被胤禛逗的,笑得眼泪直流。
四阿哥可真是个活宝。
太皇太后抹了一把眼泪,“玄烨,你以前不是问哀家,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吗?你多看看小四,他和你小时候,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胤禛听完,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才不是那种喜怒哀乐的老头!
康熙的眉毛则是都快拧成麻花了,他那么诚实一人,怎么可能会一套一套的编瞎话。
底下妃嫔仔细回忆了一下,她们附和的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太皇太后的话。
康熙满头黑线,你们这样,多少有些不尊重我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感受。
屋里的氛围也经这么一闹,轻松不少。
嫔妃们慢慢松开紧绷的神经,她们有说有笑的唠着家常,宛若寻常人家的姐妹。
直到外面彻底变黑,胤褆才递给胤祐一个眼神。
他了然的拍拍手,烛火在一瞬间,全部被宫婢熄灭。
屋里登时乱作一团。
梁九功忙道:“快来人,去把烛火点燃。”
然而下一秒,烛光在门口亮起。
胤褆推着点着蜡烛的蛋糕,从门口朝太皇太后身边走来,几个崽崽一字排开,站在胤褆身边。
从胤褆开始,一直到胤祐结束。
一人一句吉祥话,刚好在距离太皇太后不远的地方说完。
推车上的蛋糕,崽崽们特地做成了,分离式双层蛋糕。
不同层的蛋糕,在不同的盘子里盛放,最后再由一根柱子,将它们全部连接在一起。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怕烛泪会污染蛋糕,从而让人没有办法继续食用。
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蛋糕,她们全都被这东西,给震惊到。
看着众人露出和自己一样的表情,康熙因崽崽隐瞒他的那份不开心,顿时缓和了些。
乌雅氏则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皇贵妃问自己蛋糕的做法,是为了给太皇太后做生日礼物啊。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这样理解,在皇贵妃的心里,她已经被归位有用那一行列,她亦不会被皇贵妃轻易抛弃了?
想着,乌雅氏弯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真不错!
没等众人从眼前这个稀罕玩意儿上回过神,她们便又被胤禛的另一句话,惊的怔愣住了。
胤禛笑弯了眼眸,“乌库玛嬷快来许愿,吹蜡烛吧,这可是我们亲手做的哦!”
天老爷啊,她们听到了什么?
这东西竟然是一向锦衣玉食的阿哥们,亲手做出来的!
就连太皇太后都狠狠吃了一惊!
她不可置信的问胤禛,“小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乌库玛嬷。”
胤祺先胤禛一步回答,他来到太皇太后身边,拉着她往下面走。
同时还不忘对太后说:“皇玛嬷,你也快来尝尝,我们做的蛋糕可好吃咯!”
太后脸上堆满了笑,“好好好,哀家这就和姑祖母一起过去。”
她扶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来到蛋糕旁边。
可太皇太后并不明白,胤禛说的许愿要怎么做。
不过在经过四崽崽的耐心解释后,她顿时恍然。
学着胤禛的样子,许下几个朴实,却又伟大的愿望。
“一愿大清国泰民安,二愿崽崽们都能健康长大,三愿嫔妃们能为皇家多多开枝散叶。”
她睁开眼眸,在崽崽们齐声的“祝乌库玛嬷生辰快乐”下,吹灭蜡烛。
上面已经脏掉的蛋糕,被他们拿下,搁置在一边。
底下干净的则是被分发给各个妃嫔,以及康熙。
太皇太后咬了一口蛋糕,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甜的她合不拢嘴。
真是一份特殊的礼物。
她咽下蛋糕,转头对苏麻道:“快去库房,把前段时间,皇上给哀家的西洋镜拿过来,哀家要赏给小四他们。”
这西洋镜利用玻璃放大里面的图片。稀罕是稀罕,但没有唱词,多少少了几分意思。
苏麻把顾虑同太皇太后说了一遍,她禁不住提醒道:“主子,奴才觉得望远镜,或许比西洋镜,更适合赏赐给四阿哥他们。”
太皇太后想了想苏麻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她不由慨叹一声,“到底还是你心细。”然后让苏麻把要赏赐的玩意儿,换成望远镜了。
不过望远镜只有一个,他们几个人只能一起玩儿。
胤礽得康熙宠爱,这些西洋来的东西,他身边自然是有的。而胤褆向来对这些个稀罕玩意儿,不感兴趣,自是不会和弟弟们争抢。
这望远镜自然而然就成了,胤禛他们三个人的了。
四崽崽从来都没见过望远镜,他觉得此物能将东西变大变小,厉害的很。
他拿着望远镜,带上胤祺和胤祐,这看看,那瞧瞧,自己把自己给逗的咯咯直笑。
“大哥哥。”胤禛举着望远镜,对准胤褆,“我看到你牙缝里有个菜。”
“快给我,让我看看。”胤祺好事的拿过望远镜,他惊奇的张大嘴巴,“真的哎,而且翠绿翠绿的。”看完后把望远镜递给胤祐,“七弟,你看,在门牙右数第三颗那里。”
胤祺向来是个大嗓门。
如果说胤禛的声音,只引起了胤祺和胤祐的注意。
那么胤祺则是直接引起了,一屋子人的注意。
彼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胤褆牙齿上。再配合着他们脸上,各式各样的表情,使得胤褆现在死死垂下脑袋,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是觉得这样不好,康熙便轻咳一声,迫使众人收回目光,宴会得以恢复正常。
众人有说有笑,好似刚才的小插曲,并不存在一般。
只有胤褆,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伤害”,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弟弟!
他怒瞪胤礽一眼,“别看了!想看,等回去把自己牙上也塞一个菜,对着镜子,看个够。”
胤礽不认同的摇摇头,“那样就不好笑了。”
这话气的胤褆指着胤礽,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边,崽崽们玩儿累了,纷纷坐在凳子上,一个个困的直打哈欠,看着好不可怜。
念及崽崽们明日一大早,还得去尚书房背书。太皇太后不忍心,让他们继续呆着这里,于是开口,结束了宴会。
最近一段时间,估计是佟国维办事得力,京中洋人与漠北人,全都消停不少。
倒是给康熙腾出时间,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只是这事情还没开始进行,就见梁九功从外面,急匆匆来到康熙身边,“万岁爷,出事了。”
兵部侍郎赵越赵大人家的嫡子,接种人痘,没过几日,发热突然加剧,几个大夫去了,他们合力,都没能将小孩儿救回来。
听说这是赵越家的独子,更是老来得子,从小宝贝的很。
没想到,自己的谨慎,最终反倒害了稚子。
为着这事儿,赵越的夫人,整宿整宿的跟他闹,好好的一个家,眼看就要散了。
康熙听罢,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是询问梁九功,牛痘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梁九功道:“回万岁爷的话,每日负责记录数据的太医说,‘他们一切都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部从颐和园出来回家了’。”
康熙轻嗯一声,严肃的面孔,看不出喜怒。
他把手上已经批阅完成的奏折合上,“你现在去赵大人的府上看看,并转告他,最近几日可以呆在家中处理家事,等一切办完后,再来上朝也不迟。”
梁九功应下康熙的话。
他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因着赵越这庄事扰着心神,奏折上的字,康熙一个都看不进去。
他索性丢掉奏折,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纷飞的雨点,怔愣出神。
念及这是赵越的家事,康熙本不打算让别人知晓。以免传到赵越耳中,惹得他伤心难过。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没过多久,这事儿便在京中传开。
关于此事的评论,京中更是分成两派。
一派说起赵越自作孽。如果他听康熙的话,让孩子接种牛痘,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令人难过的事了。
另一派则是暗指赵大人儿子的死,和康熙有关,为的是证明牛痘比人痘厉害。
祸福相依。
此番居然误打误撞,为牛痘做了推广与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牛痘这种东西。
尤其是在得知,接种牛痘的孩子们,全部都健健康康的存活下来时,京中对牛痘的评价,几乎是好评如潮。
康熙趁热打铁,立马把不久的将来,寻常百姓也能接种且免费接种牛痘一事,发出告示,张贴出去。
当即在百姓中,引发热议。
要知道,天花可是一直是老百姓心中,一大劲敌,已经达到谈“虎”色变的程度。
先前虽说经过太医们,多年的研究与完善,有了人痘这么一个,可以预防天花的方法。但人痘存活率太低,因此导致很多孩子,早夭的罪魁祸首,不是天花,而是预防天花。
外加上,接种人痘费用太过高昂,寻常人家根本消费不起,更别提用它预防了。
可是现在好了,康熙不仅找到了让人存活率高的接种办法,并且还让大家免费接种。
一时间,康熙在百姓心里,近乎被奉为救世主般的存在。
他们无一不为,有康熙这么一个好皇帝执政,而感到高兴。
京中对康熙的评价,更是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如今走在大街上,到处都能听到,有关赞美康熙的话。至于那些关于他的阴谋论,则是渐渐被淹没在好评里,彻底消失不见。
更有甚者,把康熙的事迹编成故事,每日来到茶楼,把它用最饱满的情绪,讲给大伙儿听。
说书人站在桌子后面,醒木一拍,语气渐缓,“有当今圣上这么一位体恤百姓的人当皇帝,真是我们大清之幸也。”
故事落下帷幕。
百姓纷纷拍手叫好,呼喊着让他再来一个。
几个长相充满异域风情的人,混在人群当中。
比起康熙的光辉事迹,他们反倒对赵越孩子的事,更感兴趣。
他们不动声色的抬起眼眸,给递彼此了一个眼神。
因着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很轻易,就读懂对方眼里的信息。
他们微微颔首,紧接着用眼神指示一个方向。
于是几人前后脚,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了茶馆。
傍晚,一个打扮怪异的中年男子,敲响了赵越家的房门。
他操着一口撇脚的中文,“这位小哥,在下有要事找你家主人商议,烦请你进去通报一声,可以吗?”
男人脸上蒙着面纱,把整个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露在外面。
小厮态度坚决的拒绝了男人的请求,“我家主子刚经历完丧子之痛,眼下正是难过的时候,谁来他都不见。”
说着,便要关上大门。
却被男人眼疾手快的给拦了下来。
他眼里堆着讨好的笑,用着几近哀求的语气对小厮说:“在下真的有要紧事和你家主人商议,求您帮在下进去通传一声吧。”
小厮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没好气道:“哎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我家主子谁也不了,你若继续呆在门口纠缠,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小厮挥舞着手臂,作势就要赶他走。
刚巧这时,赵越从门口经过,被眼尖的男人,看了个正着。
他忙用力推开小厮,挤进院子内,然后一路小跑,来到赵越面前,“赵大人,在下现在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小厮紧赶慢赶跑到男人身边,他歉意的看向赵越,“主子不好意思,奴才这就将他给赶出去。”
他拉着男人,想要将男人赶出赵府。
二人争执间,不小心弄掉了男人的头巾,露出藏在里面微卷的淡色长发,以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颊。
赵越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异,他拧眉,沉声问道:“你是漠北人?”
男人颔首。
他扯下头巾,再次询问,“既然赵大人已经知道了在下的身份,那在下便不多做隐瞒了。在下是喀尔喀留在京城,负责看顾世子周全的人。前些日听说了赵大人的遭遇,在下感到十分痛心。没想到堂堂一国帝王,竟会为了推广自己的东西,而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害的赵大人和爱子阴阳两隔。不知赵大人可愿为爱子报仇,只要赵大人点头,我们喀尔喀三部,愿合力,助赵大人一臂之力!”
漠北这是打算勾结朝臣吗?
赵越心里一惊,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京中存有漠北人。可直到现在,他才清楚,原来漠北人留京,存的竟是这么一个心思。
要把这件事上奏给朝廷吗?
但平心而论,比起将男人供出去,他更想替儿子报仇。
赵越眸子暗了暗,当即在心里,有了自己的算计。
他让小厮关上大门,同时警告小厮,今日男人出现在赵府的事,不允许跟任何人提起。
见小厮点头,赵越才带着男人,朝书房走去。

漠北和京中近日联系愈发密切,不日恐怕将会有大动作。
然而康熙对此,只是让曹寅他们,把漠北人往来的书信,递到乾清宫,并没有交代他们其他事情。
曹寅几人心里虽有担忧,但转念一想,康熙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思量。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人,也不好提出异议,只得乖巧照做。
当然,察觉到这一异常的人,不止有康熙,还有敦多布。
他发现最近院子的上空,突然多了许多鸽子。
而且鸽子腿上全都绑着信件,这让敦多布感到十分好奇。
好奇那些信件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于是某次,敦多布下学,回到住处,又一次在天上看到了那种鸽子,在院子上空盘旋。他便从地上拾了一个石头,对准鸽子所在的方向,用力投掷过去。
只一下,便让鸽子从半空,直直坠落到地上,扑腾几下,没了声息。
敦多布捡起鸽子,拿出腿上信件打开,发现上面写着的是一种,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字符。
不是汉字,不是满语,亦不是蒙语。
到底是什么呢?
正当他准备仔细研究那封信件时,一直照顾他的仆人,带着清洗干净的衣服,刚巧从外面回来了。
仆人看到敦多布手上的东西,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慌乱。
他赶紧上前,不动声色的抽走敦多布手上的信件,问道:“世子,这鸽子是你打下来的吗?”
敦多布颔首,仆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抱紧衣服,准备回屋打扫房间,并处理掉手上的信件。
可惜敦多布并不打算轻易放他离开。
看他刚才表情,敦多布敢肯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等敦多布询问仆人鸽子的来历时,仆人却又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如此反复几次,彻底消磨掉了敦多布对鸽子的好奇心,他便也不再问仆人,和这些相关的事情了。
一直到某日,胤禛带着望远镜,来找敦多布玩儿,这才让他猜透了里面的端倪。
这日,尚书房难得早放学一会儿。
但由于胤褆胤礽,被康熙留堂上小课,胤祺胤祐此时正在承乾宫,进行启蒙认字,一个能陪胤禛玩儿的人都没有。
他不得已,带上芝麻糊,找到同样闲到长蘑菇的敦多布,去御花园看风景。
敦多布心里想去,却又抹不开面子。他免不得要阴阳怪气两声,直到把胤禛快要惹毛时,才勉为其难的应下胤禛的请求。
如果现在有第二个人选,胤禛铁定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绝对不给敦多布一个眼神。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除了敦多布,一个能陪他玩儿的人都没有。
胤禛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和敦多布以及芝麻糊,来到御花园的凉亭内吹风,打发时间。
胤禛拿起望远镜,四处看景,吃瓜。
御花园人多又杂,几乎在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胤禛吃的津津有味。
余光忽的瞥见一旁,无所事事的敦多布。
胤禛拿下望远镜,肉乎乎的脸蛋儿上,写满了纠结。
良久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极其不舍的把望远镜丢给敦多布,“给,你看吧。我腻了,准备和芝麻糊玩儿会儿。”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胤禛蹲下身子,伸手逗弄芝麻糊,把它逗的不停摇尾巴。
敦多布以前从来都没见过望远镜,他学着胤禛先前的样子,把它放在眼前。
随后他惊奇的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竟然全部都变大了。
敦多布惊喜的睁大双眼,可把他稀罕坏了。
他拿起望远镜,左看看右瞧瞧,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为了能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他调转一下方向,来到凉亭的另一边。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搜寻好玩儿的东西,下一秒,服侍他的仆人,突然闯进他的视线中。
此刻仆人正怀抱一只鸽子,鬼鬼祟祟朝皇宫深处走去。
而那鸽子的模样,和他那日用石头打掉的,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既如此,他当时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难不成……
敦多布的眸子暗了暗。
他结合自己最近发现的事情,心里登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或许,距离他离开皇宫的日子不远了。
眸光闪动,敦多布慢慢垂下手臂,他耷拉着脑袋,颇有几分兴致不高的意思。
看的胤禛心里一阵疑惑。
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换了个方向,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这里风大,给他吹病了?
胤禛张张嘴,想要告诉敦多布,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等改日再出来玩儿。
然而还没等胤禛把话说出口,就听见敦多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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