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by蒹葭是草
蒹葭是草  发于:2024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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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郝如月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被人?松开,对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软垫,强行垫在她身下?:“害怕疼就给朕好好留着,生个孩子。”
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人?在精疲力尽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皇上,生孩子很疼,臣害怕。”
黑暗中,有谁叹息了一声,半晌才听皇上对侍寝太监说:“不留。”
话音未落,便有两个司寝太监走进来,其中一个肩上还扛着一条红被子,随时准备裹人?抬走。
郝如月第一次经历是真害怕,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皇上将她搂住,吩咐司寝太监:“把?被子留下?,你们出去。”
屋里准备抬人?的两个司寝太监:?
屋外大眼?瞪小眼?的梁九功和松佳嬷嬷:?

第64章 不留
听见屋里的动静,众人都?呆了一瞬,不知?皇上要做什么。还是梁九功反应最快,赶紧走进去将傻愣着的两个司寝太监拉走了。
康熙披衣起身,将塞在郝如月屁股底下的软垫抽出,随手扔在地上。看了一眼司寝太监扛进来的红被子,微微蹙眉,转而扯下身上的薄被,垫在郝如月身下,这才给她轻轻揉起了肚子。
“女?人生孩子是很疼,当年皇后生承祜的时候,朕坐在外面听着都疼。”
边说边渐渐加大了手劲儿:“可女?人想做母亲,总要过这一关。”
“疼么??疼你就吭声。”
疼倒是不疼,可无比羞耻。
郝如月不想生孩子,也不敢领教司寝嬷嬷手上的功夫,被子垫在身下,还找不到地方躲,情急之下只得拉过皇上的寝衣,将脸埋了进去。
闷声说:“皇上何?苦这样,不如赏臣一碗避子汤来得便宜。”
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体外,郝如月的脸更?热了,听男人又叹息一声:“傻丫头,避子汤最是寒凉,喝多了伤身体,以后你想生怕都?生不出来了。”
又揉了一会儿,皇上才停手叫了热水。
清洗完,皇上没?有留下,连夜回了乾清宫。
第二天?宫里就传出赫舍里女?官侍寝得罪皇上,皇上并没?留宿,半夜气冲冲回了乾清宫的流言。
不到半天?时间,合宫都?知?道了。
惠嫔过来串门?的时候,没?敢问。与郝如月去御花园散步时,偶遇僖妃,被僖妃奚落了一顿,才小声问出来,最后道:“听说昨夜皇上气冲冲回到乾清宫,路上被乾清门?的门?槛绊了一下,半夜就让人给锯了。”
要说这乾清门?的门?槛也是命苦,前年仁孝皇后薨逝前就被锯了一回,好容易让太皇太后说着装了回去,昨儿又碍了皇上的眼又给锯了。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郝如月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谁能猜到皇上是怎么?想的,我的命也不比乾清门?的门?槛好到哪里去。”
消息传到慈宁宫,太皇太后听说乾清门?的门?槛又给锯了,气得心?口疼,对前来请安的太后道:“如果我没?记错,上回锯门?槛,是我说要给赫舍里家那个丫头赐婚,八字都?没?写?出一撇,乾清门?的门?槛就让皇上给锯了。”
“这回你们可别盯着我,跟我没?关系。”太皇太后撇清关系,还是生气,“门?槛是随便修随便锯的么?,那是挡煞聚财的物件儿。皇上可倒好,为了同一个女?人,说锯就锯,三年锯了两回!”
抱怨完,看向太后:“你问过没?有,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呀?”
这个太后当然问过,却不敢让太皇太后知?道,不然可就捅了马蜂窝了。于是拿出看家本领,开始和稀泥:“到底是皇上房里的事,我只是嫡母,不好过问太多。”
要是亲生的,就推不掉了。
太皇太后就知?道,闲话家常太后比谁都?能说,一到关键时刻就卡壳,嘴比那河蚌还严实。
不过皇上长大了,心?思深沉,太后这个嫡母都?不好插手,她作为皇祖母又隔了一代。
上回她给皇上和僖妃赐暖情酒,皇上去了长春宫,也跟僖妃一起喝了暖情酒,结果转头就去找那个女?人了。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太皇太后掐着佛珠,决定先缓一缓。
从?前皇上不肯立继后,非说要为仁孝皇后守制三年。
这三年里腥风血雨,先是贵人钮祜禄氏“病逝”,而后佟佳贵妃失宠,如今的僖妃也是强弩之末。
中间还有多少庶妃倒下,她都?懒得数了。
如今三年之期即将过去,也该给钮祜禄家一个交待了。
僖妃这段时间非常老实,只要她小心?蛰伏,不要被皇上逮到错处,钮祜禄家这个皇后的名额就是她的了。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僖妃安安静静蛰伏了一段时间,老毛病又犯了,又贼心?不死地想抢别人的孩子。
这回的倒霉蛋是德贵人。
德贵人才被诊出两个多月的身孕,僖妃便亲自带人去永和宫,送了不少安胎的补药,把德贵人吓得动了胎气。
“德贵人胆子也忒小了些,僖妃只是送去补药,又没?说要抢她的孩子。白天?还好,到晚上竟然见了红。”
因为二胎的缘故,三格格对额娘的占有欲爆棚,哭闹着非要荣嫔带她出来串门?。荣嫔怕吵到三阿哥睡觉,只得将她带出来。
正?好最近宫里八卦多,荣嫔一时技痒,也想出来找人唠嗑,互通一下有无。
谁知?话音才落,惠嫔摇头:“僖妃有前科,也不怪德贵人心?眼儿小。”
僖妃之前还想抢三阿哥来着,若不是荣嫔早升到一宫主位,有资格抚养皇子,按照宫规,三阿哥出满月便要抱给高位妃嫔抚养了。
贵妃抱养了大阿哥,高位妃嫔就只剩下僖妃一个。
抱养三阿哥不成,连布贵人生的小格格也不放过,非要逼着布贵人带着小格格搬到长春宫去住。
布贵人不愿意?,两边竟然打了交手。五格格受到惊吓半夜发起高热,退热之后也时常惊醒哭闹,一个多月才恢复正?常。
亏得布贵人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抱着五格格去慈仁宫闹了一场,求了太后和贵妃出面,才联手将僖妃压住。
再看德贵人,位份不如荣嫔,泼辣不如布贵人。若生下的是个小格格还好,布贵人便是成功的例子,大不了豁出孩子,再闹上一场。
可若是个小阿哥,僖妃想要抱养的话,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惠嫔当年求了皇上,让大阿哥避痘离宫养在大臣家中,也是有意?避开高位妃嫔抱养的宫规。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成了贵妃名义上的养子。
跟僖妃一比,大阿哥能让贵妃抱养,已是万幸。
而且佟佳是皇上的外家,势力遍布朝野,大阿哥多了一个这样厉害的外祖家,以后也能多些帮衬。
僖妃就不一样了。
看她饥不择食地抢孩子就知?道,多半不会如贵妃一般真心?抚养,而是想用孩子来争宠。
刚满月的小孩子被当成争宠的工具人,会有什么?现场,惠嫔都?不敢想。
“小心?驶得万年船,德贵人现在闹出来也好。”郝如月端起茶盏又放下。
不必等?孩子生下来,她也知?道德贵人乌雅氏这一胎必然是个皇子,而且这个皇子在历史上是大清下一任皇帝雍正?。
雍正?刚出生的时候,乌雅氏位份不高,没?资格抚养皇子,便由康熙做主,将他?抱给佟佳贵妃抚养。
也正?是有这一层抱养关系,雍正?在夺嫡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好舅舅隆科多帮忙。
这一世大阿哥提前回宫,阴差阳错被佟佳贵妃抱养,佟佳贵妃已经抱养了一个,不大可能再养一个。
而本该在一个月后被立为继后,半年之后难产而亡的钮祜禄氏,被郝如月这只小蝴蝶扇了一翅膀,提前“病死”。
按理说温僖贵妃钮祜禄氏,也就是“病死”的这位钮祜禄氏的妹妹,十?阿哥胤誐的生母,应该在几年之后才进宫。可钮祜禄家不甘心?,去年又送了一个女?儿进来,也不知?是不是未来的温僖贵妃。
局势已然乱套,把郝如月都?给整不会了。
不管是不是,这位僖妃娘娘的心?肠实在算不得好,虽然没?有上一个钮祜禄氏鲁莽,但比之前那位狠多了。
即便乌雅氏肚里的这位四皇子将是太子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郝如月也不想他?被僖妃抱养,沦为妃嫔争宠的工具。
如果可以,她还想帮德贵人一把,将四皇子留在德贵人身边,看看被亲额娘抚养长大的四阿哥,还会不会如亲爹康熙给他?的评价那般“喜怒不定”。
还想再看看乌雅氏自己把四阿哥养大,等?将来生下十?四阿哥,还会不会如历史中那样偏心?小儿子。

第65章 帮忙
德贵人并不知道郝如?月打算帮她?,此时正?躺在床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喝安胎药,听旁边宫女劝道:“小主别哭了,仔细伤着龙胎。”
另一个宫女眸光闪了闪,也跟着劝:“小主看开些,低位妃嫔生下的皇子由高位妃嫔抚养是宫里的规矩,哭也没用。您看惠嫔娘娘,如?今都是主位娘娘了,大阿哥还不是养在贵妃身边。”
觑着德贵人脸上的神?情又道:“听说将大阿哥抱给贵妃娘娘养,正?是皇上的意思,就算您把皇上哭来也不顶用。”
德贵人为了孩子才止住的眼泪,听她?说完,泪珠又滚落下来:“若当真如?此,我宁愿肚里的是个小格格。”
大不了学?布贵人闹上一场。
“小主快别咒自己了,能生皇子谁愿意生格格。”
绿云是德贵人进宫之后第一个贴身?宫女,从?乾清宫围房就开始跟着她?。不过此时绿云已然被僖妃那边收买了,自然说话都向着僖妃。
“您看大阿哥被贵妃抱养之后,没过多久就升了亲王。”
等德贵人喝完药,绿云将药碗递给另一个宫女竹闲:“别看僖妃娘娘的位份比贵妃娘娘低一点,她?将来可是要?做继后的人。小主若当真生下一个皇子,现在就抱给僖妃娘娘养着,等僖妃娘娘成了皇后,小主的儿子也算半个嫡子了。”
“若小主运气不好,当真生下了小格格,抱给僖妃养,将来也是半个嫡出,议亲都比旁的公主体面些。”
那可是半个嫡出啊,谁能不动心。
可德贵人还就真的不动心,不但没动心还动了气:“绿云你出去,换竹闲进来伺候。”
竹闲原是永和宫的宫女,德贵人住进永和宫顺理成章地伺候了德贵人。
她?与?绿云一样都是二等宫女,由于伺候的晚,与?主子的情分浅,一直被绿云挤兑。什么都不让她?管,平时只?做些端茶倒水的杂事。
绿云一听就急了:“小主年纪轻,进宫才没多久,可能还不清楚宫里嫡出和庶出的区别。太子是嫡出,生下来便是储君,而?大阿哥是庶出,别看是长子,若非养在贵妃膝下,长大之后顶破天也就是个郡王。”
“都说母凭子贵,其实子也凭母贵。小主是包衣出身?,连惠嫔娘娘的出身?都不如?,如?何能给腹中孩子一个体面的将来。”
利诱之后是威逼:“且不说宫规压人,若小主因此得罪了未来的皇后,肚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落生都是未知。”
德贵人闻言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抬眸看了绿云一眼,虚弱地躺回?枕上:“我累了,你出去吧。”
绿云见德贵人语气软和下来,便道:“小主累了就歇着,不过奴婢的话,小主还是要?劳神?想一想的,千万不要?钻了牛角尖。小主待奴婢不薄,奴婢也都是为小主着想。”
德贵人躺在枕头上,说自己再?考虑考虑,绿云这才满意退下。
午后皇上过来看她?,德贵人屏退所有服侍的,跪着哭求皇上不要?把她?的孩子抱给僖妃。
皇上不置可否,只?说让她?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
大约被自己哭到心烦,皇上这才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孕中难免多思,荣嫔怀着三阿哥的时候,闷了便去慈仁宫后殿闲聊。你若总是爱想这想那,不如?过去解解闷。”
皇上不过随口一说,德贵人就当了真。翌日给太后请安过后,便缠上惠嫔,求惠嫔给她?引荐。
毕竟赫舍里女官到现在也只?是女官,并不是皇上的妃嫔,还养着太子,与?她?素无交情。就这样一头撞过去,显得有些冒昧。
而?且德贵人事先打听过,从?前冒昧登门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这才厚着脸皮求到惠嫔头上。
惠嫔本来不想管,可德贵人说是皇上让她?来的,又可怜她?怀着身?孕被僖妃欺负,还可能被人抢了孩子,便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
郝如?月见到德贵人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才要?帮她?,人就送上门来了。
“赫舍里女官,我不请自来,失礼了。”德贵人就是皇上的小迷妹,皇上给她?一个棒槌,说是针,她?就敢拿来缝衣裳。
所以皇上让她?来慈仁宫后殿找赫舍里女官,赫舍里女官必然能救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为安全起见,今日她?来给太后请安,并没带绿云,只?带了竹闲一个。
郝如?月笑着给她?还礼:“小主客气了,里边坐。”
众人进屋落座,彼此寒暄一阵,德贵人让竹闲将食盒拿来,亲自打开:“我在家时会做些糕点,今早起来做了一些给几位姐姐尝尝,不要?嫌我手笨才好。”
慈仁宫后殿养着太子,还时常有皇子、格格在此玩耍,为了避嫌,惠嫔和荣嫔从?来不带糕点过来。
德贵人第一次来就犯忌讳,惠嫔和荣嫔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心里的话。
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惠嫔笑道:“瞧妹妹这话说的,早听说妹妹做糕点手艺一绝,皇上吃了都说好。”
荣嫔看了惠嫔一眼,也道:“难为妹妹怀着身?孕,还想着咱们。”
嘴上说得好听,却谁都没有要?吃的意思,只?拿眼看郝如?月。
郝如?月没说话,拿起一块便咬了上去。咽下之后朝德贵人比出大拇指,招呼惠嫔和荣嫔:“都尝尝,很好吃。”
惠嫔和荣嫔这才笑着各自拿起一块,吃了也都说好。
吃了点心,喝过茶水,郝如?月发?现德贵人总是走神?。猜她?心里多半装着什么要?紧事,便抬手屏退了屋里服侍的,温声问?她?:“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德贵人仿佛此时才回?神?,看看惠嫔和荣嫔,再?看郝如?月时,眼圈都红了。
惠嫔早看出不对,却没有荣嫔嘴快:“是不是跟僖妃有关?”
德贵人眼中顿时蓄起一泡泪,起身?便要?给三人跪下,被离她?最近的惠嫔一把扶住:“有什么你说就是,何必这样。”
德贵人便抹着眼泪把绿云对她?说的话,捡重要?的讲了一遍。荣嫔一听冷笑:“巧了,当初她?想抢三阿哥的时候,也买通了我身?边的人,连话都说得差不多。左不过是半个嫡出罢了。”
“娘娘如?何处置?”德贵人闻言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荣嫔轻哼:“一个奴才而?已,打发?了就是,你的胆子也忒小了。”
惠嫔不赞成:“那时候三阿哥都生出来了,你当然不怕,可德贵人的龙胎还在肚里揣着呢。”
从?现在到生产,有六七个月的时间,便是她?此时打发?了绿云,天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绿云。
万一因此得罪了僖妃,以僖妃的手段,这个孩子能否顺利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白,而?此时德贵人的脸却更白了:“难道只?有答应僖妃这一条路可走了么?”
荣嫔怜悯地看了德贵人一眼:“不然就先答应吧,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惠嫔也是这个意思:“但愿你肚里的是个小格格,大不了到时候跟布贵人似的撕破脸闹一场。如?果是个小阿哥……不行,你就想办法跟着一起搬到长春宫去。”
母子分离的苦楚,她?比谁都清楚,可宫里就是这个规矩,也是没办法的事。
院中喧闹起来,是孩子们出来玩了,郝如?月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问?德贵人:“这些你告诉皇上了吗?”
德贵人含泪摇头:“皇上不喜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没凭没据的话,我不敢说。我只?求了皇上,不要?把我的孩子抱养给僖妃。皇上没表态,只?说让我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还说若是闷了,让我到慈仁宫来找姐姐们说说话。”
郝如?月:他倒会安排。
郝如?月想了想,给德贵人出了一个主意,德贵人听完睁大眼睛:“能行吗?”
荣嫔觉得好:“既能名正?言顺打发?了那个奴才,还不会得罪僖妃,反正?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惠嫔安慰德贵人:“别怕,此事听者有份,我们帮你。”
举手之劳的事,还不用出面,荣嫔也没意见。
之后四人简单做了一下分工才散。
于是接下来几日,德贵人总是被“噩梦”惊醒,有一次闹得太凶,差点动了胎气。
永和宫偏殿曾经住过安贵人和敬贵人,且两人都不得善终。后边便是景阳宫,景阳宫不是冷宫,胜似冷宫,听说里面死过不少人。
德贵人每天都做“噩梦”,好似被厉鬼缠身?,绿云晚上都不敢陪睡了,只?让竹闲在里屋当值。
“小主,这个院子怕是有些不干净,您还是求了皇上,让咱们搬到别处去住吧。”三番两次的折腾,把绿云吓坏了。
德贵人白着一张脸摇头:“我在此处遇喜,胎神?也在这里,搬家恐怕冲撞了胎神?,对腹中龙胎不利。”
宫里是有这个说法,绿云并不怀疑:“要?不去求太后,请了萨满过来驱邪?”
说到最后,绿云都快哭出来了:“总这样也不行啊!”
德贵人喝下一口安胎药:“再?等等吧,也许过两天就好了。”
德贵人有胎神?保护自然不怕,可绿云做了背主忘恩的事,本来心就虚,遇上这事快吓死了。
况且德贵人总这样闹,万一把龙胎折腾没了,僖妃还不得活吃了她?。
于是绿云偷偷将这事透给了长春宫。
僖妃听说之后果然着急,第二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便把这事说了。
德贵人没想到绿云这样给力,更没想到僖妃对自己腹中的孩子这样上心,完全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听僖妃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孩子是她?的,而?自己只?是一个代孕。
事关龙胎,太后必然要?亲自过问?,德贵人照实说了。僖妃出面请太后做主,给德贵人另赐一个住处。
太后还在沉吟,惠嫔却道:“僖妃没生育过不知道,女人怀孩子都有胎神?保佑。在哪儿怀上的,胎神?就在哪里住着,贸然搬家恐怕会冲撞胎神?,损伤龙胎。”
僖妃着急让德贵人搬家,并没在意惠嫔话里的嘲讽,只?就事论事:“去年宫里闹天花,通贵人的孩子染病,就住在钟粹宫。荣嫔当时怀着三阿哥,被迫搬到隔壁景阳宫,不是也母子平安?”
荣嫔闻言给她?解释:“景阳宫就在钟粹宫隔壁,离胎神?不远,况且三阿哥最终还是生在了钟粹宫。”
而?永和宫的隔壁是承乾宫,由贵妃居住。贵妃养着大阿哥,总不好让德贵人也搬过去跟贵妃挤。
眼下宫里没有皇后,有资格抚养皇子的高位妃嫔只?有贵妃和她?,僖妃当然不会希望德贵人搬到承乾宫去。
本来僖妃想让德贵人直接搬到她?住的长春宫,方便照顾,也方便控制。
昨日听说德贵人在永和宫出了状况,僖妃命人把东偏殿都收拾出来了,只?等今日禀明太后,将人接过去。
可听了惠嫔和荣嫔之言,又有些犹豫。
德贵人肚子里怀着的毕竟是龙胎,不是萝卜大白菜。万一因为挪动冲撞了胎神?,对孩子有所损伤,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再?说德贵人才只?有两个月的身?孕,距离生产还有六七个月时间,天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福气生下龙胎。万一中间有点什么闪失,人在长春宫出了事,皇上多半要?迁怒她?。
也怕挪动之后,德贵人流产,有人会把主要?责任归咎于冲撞胎神?。而?主张挪动的人是她?,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被迁怒这么简单了。
僖妃只?想要?孩子,却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于是再?没提让德贵人搬家的事。
搬家行不通的话,僖妃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既是这样,不如?请萨满到永和宫祛除邪祟。”
惠嫔与?荣嫔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
德贵人谦虚地说不敢劳师动众,太后朝她?慈和笑道:“你怀着龙胎,别说让萨满驱邪,便是请宝华殿诵经祈福也不为过。”
事情是上午说的,萨满是下午到的。僖妃听说萨满去了永和宫,也亲自到场,盯着萨满做法。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令人眼花缭乱的跳神?结束,萨满翻着白眼,将鼓槌指向了站在德贵人身?边的绿云。
绿云本来心里就害怕,让萨满冷不丁这一指,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德贵人见状,连忙用手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人证物证俱在,僖妃再?想偏袒绿云也不行了,当场命人将她?拿下,让萨满带走驱邪。
要?不是德贵人怀着龙胎见血不吉利,按规矩萨满该现场驱除邪祟,不是鞭打就是火烧。等邪祟除完,被附身?的人也废了。
绿云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自然见过那样血腥的场面,见僖妃命人拿了自己,当场挣扎起来,真的很像被邪祟附身?。
萨满眼疾手快,一鼓槌敲下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僖妃捂着心口,看绿云被捆了手脚扛走的,脸都吓白了。
回?到长春宫就开始疑神?疑鬼,一口气把从?前跟绿云接触过的所有下人都打发?了。
僖妃第一次侍寝就得罪了皇上,此后一直不得宠,心情难免抑郁。
抑郁之下,倦怠饮食,人比刚进宫时瘦了好几圈。
再?加上日日算计,处处争强,身?体越发?不好了。
经此一吓,夜间便发?起高热来,三日方退。
退热之后,人又瘦了一圈不说,精神?都有点恍惚了。强撑着去给太后请安,说话也总是忘词。
太后瞧着可怜,免了她?的请安。奈何僖妃一生要?强,还是每天过来打卡,按时开早会。
倒是没什么精力再?抢德贵人的孩子了。
为避嫌,德贵人隔了几日才去慈仁宫向郝如?月三人道谢。
因绿云和僖妃互动频繁,把属于惠嫔和荣嫔的分工都给做完了,两人不过帮了几句腔,自然不敢居功。
主意是郝如?月出的,萨满那边也是郝如?月出面沟通的,自然郝如?月居功甚伟。
惠嫔真的很好奇,忍不住问?郝如?月:“萨满一向以通神?自居,眼高于顶,你拿什么求的他?”
如?果萨满那么好求,宫里恐怕早乱套了。
郝如?月眨眨眼:“真萨满哪里是我能请动的。”
“……”
她?还真托顾问?行去求了,结果萨满听完直接端茶送客,连乾清宫大总管的账都不买。
可顾问?行这个乾清宫大总管也不是白混的,萨满不给他面子,他就去找萨满的弟弟,同时也是萨满衣钵的继承人。
与?萨满那个倔老头相比,他的弟弟明显更好说话。
萨满的弟弟与?萨满本人同父同母,面容和身?量都很像。虽然年纪小很多,但脸画上油彩,穿上专业服装后,几乎就是萨满的完美复刻。
当然,这事做得隐秘,郝如?月是不会出卖顾问?行的,给惠嫔她?们解释也是点到即止。
郝如?月这边点到为止,康熙抓着顾问?行却问?得仔细:“请不来真萨满,请假的。顾太监,她?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她?卖命!”
顾问?行觑着皇上的神?情,又看提溜着弟弟,明着是来负荆请罪,其实是给他告状的萨满,干错利落地滑跪认错:“皇上,奴才糊涂,还请皇上治罪。”
皇上瞪他一眼,顾问?行越发?肯定皇上没真生气,只?不过看老萨满太生气,给他点面子罢了。
谁知老萨满鼻孔一哼,并不买账:“皇上,顾总管亵渎神?灵,是大罪,不能轻轻揭过。”
给脸不要?脸,顾问?行跪伏在地,在心里给只?通神?不通人情世故的老萨满点了根蜡。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顾问?行对皇上的性情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比如?皇上给你脸,你最好接着,谁敢不接,以后都别指望有脸了。
果然皇上认真向老萨满请教?:“依你看,该如?何处置才算妥当啊?”
在对待神?灵这件事上,当今远不如?先帝虔诚。先帝视神?灵如?父如?祖,当今更像是例行公事,让老萨满早就不爽了。
于是借题发?挥,想要?一巴掌抽醒小皇帝:“亵渎神?灵,对神?灵不敬,合该火刑。”
就是烧死的意思。
顾问?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默默把心里给老萨满点的小蜡,换成了大蜡。
然后就听皇上将巴掌清脆地抽了回?去:“也好,都拖出去献祭吧。”
梁九功应是,一摆手,四个侍卫走进殿中,分别把顾问?行和老萨满的弟弟拿了就往外拖。
老萨满脸上才浮出笑意,就听见了自己弟弟,兼唯一继承人杀猪般地叫声。
“且慢!”他赶紧朝拿人的侍卫喊了一声,根本没人理,连他弟弟的嘴也被堵上了。
殿中静到可怕。
老萨满又看向发?号施令的梁九功,梁九功躬身?垂首,不跟他对视。
老萨满这才反应过来,滑跪的速度比顾问?行刚才还快:“皇上,鄂鲁是被人胁迫的!”
鄂鲁是他唯一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和继承人。
为了把鄂鲁培养成合格的萨满,他耗费了无数心血。
顾问?行不过是个太监总管,烧死个把对皇上来说不值什么,可鄂鲁是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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