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老实人罢工了by满地白霜
满地白霜  发于:2024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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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老爷们,就自己主动承担起这件事的责任,以后好好的对刘梅和孩子,真要是这样,我还能高看你两眼,现在,给我滚蛋。”
秦江对秦河是一点不带客气的,逐客令已经下了,秦河要是不走,那就别怪他把人给丢出去了。
毕竟他别的什么都挺一般的,力气倒是有一把。
因为力气大,每天消耗的粮食也多,秦溪跟万芋两个人吃的那点粮食,全部加起来,也没他吃得多。
“好好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绝交,我秦河要不起你们这样的兄弟姐妹。”
“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
秦河的狠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相反,秦江跟秦溪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怪慎人的。
秦溪看着面前恬不知耻,放着狠话的秦河,有点想笑,这是他们第几次决裂了?三次还是四次?
他们压根就从来没和好过,秦河是怎么有那个脸,一次次的跑来这里,跟他们决裂的,这难道不可笑吗?
每次秦河都把话说的很绝,最后却又捞的一批,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他,真够烦人的。
秦江拍了拍秦河的肩膀,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表演:“上次你不就说我们绝交了吗?还有上上次,你不记得了吗?”
“听哥的,没事就回去多陪陪老婆孩子,别老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以后这里你还是少来吧!早就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了,勉强凑合不来的。”
秦河神色恍惚的回了家,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就是木愣愣的那种,把刘梅给吓够呛,她还以为这人丢魂了呢!
“秦河...秦河...秦河你不要吓我啊!”刘梅摇晃着秦河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
秦河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刘梅,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的脆弱,用很委屈的声音说道:“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刘梅的心顿时一软:“放心,我和孩子会永远陪着你的。”
经过这一遭,两人的感情好上了许多,对对方多了一些包容,再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的不可开交了。
隔壁的秦江秦溪压根就没搭理旁边正在演偶像剧的两人,晚上,两人带着手电筒,拎着布袋子,带着十分雀跃的心情,去了田间地头捉青蛙。
手电筒,还是十分给力的,只要被手电筒发出的光照到眼睛,这蛙就不会跑了。
一路走来,田埂上满是青蛙,受到他们的惊扰,前面田埂上的小青蛙,跑的那叫一个快,而且,它们总能在两人的脚到来之前,率先跳下水田,反应还是很快的。
田里的青蛙是真多啊!在这个没有农药杀虫剂的时代,田里的青蛙都泛滥了,看的人口水直流。

“我没看错吧!那么大。”
话毕,秦江缓缓朝着手电筒照着的那个大块头走去,凑近了后,出手快准狠,直接一把就捏住了。
“还真是泥蛙,这也太大了,六七两总归是有的,我们运气真好,这种巨无霸都让我们遇到了。”
秦溪也凑了过去,看到秦江手里的大泥蛙,满眼都是惊奇,他们桶里装的蛙,最大的只有四两多,最小的应该的二两,这陡然间来个巨无霸,是真的觉得开心,就跟走在路上,不经意间一撇,就看到一块钱横亘在路上的感觉一样。
这种情况,成就感还更强烈一些。
这时候的青蛙那叫一个好吃,都是纯野生的,里面没有乱七八糟的成分,而且,数量还很多,晚上拿个手电筒出去转悠一圈,随随便便,都能捉个几只回来。
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能捉到巨无霸蛙和黄鳝,不过今天没看到,袋子里都是蛙,得有两斤多了,够他们吃了。
“快装进来放好,免得被它跑了。”
听到这话,秦江赶紧把泥蛙放到了秦溪手中张开的布袋子里。
现在还是小心点为好,等回去后,再带着这只大宝贝去找方正好好稀罕稀罕,这可是他的战利品,还是难得一见的战利品。
除了方正,也得让何远好好看看,这可是男人的功勋章,往后几十年,都能亮出来给别人看的那种。
时间一晃而过,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村里的水稻抽穗了。
他们村的粮食,应该是最早出成果的,哪怕到时候时间不够种植二季稻,但是田地不能浪费啊!种些白菜萝卜油菜大麦之类的,也是能用来过冬的,好歹也能有个收成,只要不耽误来年春耕就是了。
之前水库垮掉的那段堤坝,一直没修,各村都忙着搞生产,哪里抽的出来时间啊!
久而久之,这件事直接就被忘记了,上面的人忘记了,下面的人,哪怕三不五时议论两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堤坝依旧是垮塌着的。
底下的人,也不会费那个劲去修,生存都艰难了,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是没人做的。
同时也是这些天,天天烈日晴空照,一点要下雨的迹象都没有,大家自然也就放松下来了,堤坝那里,也就没管,因为不下大雨,那里就出不了什么大事。
秦溪去看过垮塌的堤坝了,跟之前发大水很不一样的是,现在水库往外流的水小了很多,日积月累之下,垮塌的堤坝下方现今被冲刷的那叫一个光滑,涓涓细流,顺着那个小缺口,汇入了小溪。
村民压根就没管,那点子小水流,能成什么气候,殊不知,日积月累之下,水库里积水的高度下降了一大截。
这些天,正是水稻灌浆的关键时候,农田却几近干涸,水库不放水是不行的,不然,稻子全都会变成空瘪瘪的稻壳,里面要么是没米,要么只有半粒米,真要是这样,损失可就大了去了,毕竟走到了这一步,功亏一篑可不行。
再说,下游的田,也快撑不住了,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真到了放水那天,村民在干活的时候,都时刻关注着,一心二用,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随着绳子的收缩,水库的闸门被拉了上来,汹涌的水流通过水泥管,穿过堤坝,到达水池,随后顺着修建好的水渠,朝着两边的农田奔去。
“来水了...来水了...”
“原来水库真的能放水啊!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如果水库能放水的话,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再不用担心种稻子缺水的问题了?”
要知道,他们这里没有大江大河啥的,洪涝灾害基本上够不到他们这里,但是干旱却是常常发生的,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旱,村民饱受其害。
最严重的五九年,村里甚至还要组队走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去山洞里面挑水,不组队不行啊!那些凶猛的东西也在那个山洞里面喝水,真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跟那野猪花豹碰一碰,倒是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山里打水。
“那当然,当初上面下了那么多的钱,来了这么多人建的水库,这要是没点作用,岂不是白费了。”
“这水可真凉啊!今天洗衣服,不用跑到小溪边上去洗了,水渠里有水了,在家里洗也无妨。”
有的水渠会从村民的家门口经过,边上放个石板,站在水渠里面洗衣服,是又方便洗的又快。
以前大家都在小溪边上洗,这是因为水渠里没活水干净水,那些死气沉沉,堵塞的雨水,村民是看不上的,觉得不干净,除非是像今天这样,穿流而过的是活水,大家才喜欢,才稀罕。
因为水库放水了的原因,之前还愁眉苦脸,为庄稼而发愁的村民,一个个喜笑颜开,似乎是放下了连日来的重担。
这次水库放水,不止是陈惠村盼着,隔壁的左岭村也念着呢!
不过,陈惠村在上游,他们自然是最先灌溉的,在这点上,他们就算是着急,也改变不了什么。
左岭村的稻种是四月份下了雨后,重新下的,现在还没抽穗呢!还有的等,有的磨。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高温天气,太阳这个火球每天雷打不动的挂在天上,地表的水分自然蒸发的很快,在灌溉系统并不完整的农村,二十多天没有下雨,已经是很久很久了,水田里面的水,都快要被晒干了,一些位置比较高的田,田里早就有些许的裂缝出现了。
秦溪跟唐颖看别人在凑热闹,她们也跟着过去看了这水库来水的热闹,别的不说,这一季的收成,经过这一次灌溉,算是有保证了。
等水稻灌好浆,没多久,就会由绿转黄,稻穗也会变得十分饱满,到时候,就能收割打粮食了。
除了水田,旱田也是要放水进来灌溉的,顺手的事,这事有村里专门的人负责,秦溪她们两个,只需要安心拔草捉虫就是了。

一连喝下了一竹筒的盐水,秦江才终于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
现在是收获的时候,称之为夏收,又太晚了,称之为秋收,又太早了,怎么都不太合适。
收获的时候,秦江这种身板结实、身体好的青年人,是壮劳力,收获的主力军,就是他们。
现在大家正加班加点的收粮食,导致他中午连回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没办法,村里怕出变故,全村总动员,谁都不能闲着。
现在天气好,要是多拖上几天,出变故的可能性就大了,要是老天爷不给面子,下了大雨,这稻谷可就白瞎了,还不知道要被大雨打掉多少稻子。
毕竟这稻谷可不像玉米,目标大,还很显眼,稻谷就小小一粒,掉在地上,是十分难捡的。
比起未知的未来天气,村民们宁愿在这几天多累会儿,把稻谷收割完,谷粒打下来晒干,用吹风机把空壳壳吹掉,把公粮给交了,把粮食给分了,这就是村民最为朴素自然的心愿。
要是这一切能按部就班的进行,可太好了。
“你慢点喝,一下子喝太急了,对身体不好。”
像她就深有体悟,有时候喝太急了,喉咙会很痛,明明喝下去的是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给割了一下似的,得缓好一会儿,才回缓过来。
“好,我慢点喝。”秦江也听话,说慢点速度还真就变慢了。
主要是喝到了水,经过前几秒急切的索求,现在对于水的需求倒是没那么迫切了,缓一些就缓一些呗!
“明天还是要多带两个竹筒来,看你渴的。”
秦溪虽然也要上工,但是她因为要回去做饭,所以,时间上,还算是宽裕。
毕竟,干重体力活的,总不能不吃饭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是不吃饭,体力再好的人,连续干了五六个小时后,也遭不住了。
秦家也就秦江、秦溪跟万芋三个人,万芋还是个小孩子,跟在大人后面捡捡稻穗就差不多了,让她回去做饭,秦溪也不放心,最后还是得自己来。
她这也是求之不得,割稻谷可太辛苦了,腰都要累断了,能早退一个小时回去做饭,她是愿意的。
秦江目前在干的这边,是村里最远的田,单纯从村里走过来都要二十多分钟,所以,哪怕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秦江他们也没有回去,而是等着家里人给他们送饭过来。
毕竟干了那么长时间的活,本来就已经十分疲惫了,要是再走那么长时间来回,干活的劲都要没有了,索性就在不远处的松树底下,随便找块地方休息一会儿,等着吃饭就是了。
“行,明天多带两竹筒水来,不然压根就不够喝的。”
以往小溪里还有水的时候,有不少往上冒的地下水,凉滋滋的,喝起来清凉又解渴,他们干活的人压根就不用带水,甚至连盛水的工具都不用带,真渴了,直接用手捧起水喝就是了,一点问题没有。
这时候的天热啊!连吹过来的风都是暖的,不仅带不来凉意,还升高了温度,干了这么些天,大家都黑的跟块碳似的了,男女都一样。
以往割稻谷的时候,还要担心蚂蝗之类的虫子,今年是不用了,地早就裂开了,甚至口子都有一指宽,今年别说蚂蝗了,就是虫子都比往年少,倒是蚂蚱这种东西多了起来,在田地间跳来跳去的,十分烦人,但也仅限于此了,数量没上来,终究是不成气候。
等秦江喝完水,秦溪从篮子里,把他的饭盒拿了出来,饭盒装的满满当当的,压的那叫一个实,得有一斤半左右的重量了,这点饭菜对于胃口渐大的秦江来说,还真就是毛毛雨,一点压力都没有,饭菜全部吃完,他都只能吃个七八分饱。
他这干的能吃个七八分饱,已经是村里顶顶好的伙食了,足够让人羡慕了,再多,就不仅仅是羡慕了,而且,家里的粮食,也要省着点吃,后面情况咋样,还犹未可知呢!
这片松树林子不大,也就两百多平的样子,稀稀拉拉十几颗大松树屹立在这里,以前这片松树是跟后面的林子连在一起的,不过,村里开荒,现在就剩下这里的一点,也不知道留下这点有个什么用。
在这里休息的人不少,大家都坐在地上,也不嫌脏,直接就开始吃了,哪怕手上满是污泥灰尘。
这地儿可没那个讲究的条件,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秦河就坐在秦江的旁边,刘梅也来给他送饭了,如果双方关系好,是可以一人送一天的,分工合作,双方都省事,可这不是关系没到那地步嘛!
秦江的饭盒里,除了用剁辣椒和酱油凉拌的野菜外,还有两块腊鱼,是用剁辣椒拌着蒸的,在此之前,是又泡又煮的,还好她这一番动作没有被辜负,腊鱼并不是很咸,吃起来很香。
跟秦江的盒饭一比,秦河的那碗饭,就跟猪食一样,虽然也是红薯饭,但是刘梅煮饭的时候,没有看住火,火候过了一点点,有一点点糊了,饭吃着的时候,有股焦糊味。
除此之外,就是菜了,只要是秦溪做的菜,哪怕是野菜,也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在热水里过一下,烫熟,拧干,再加佐料拌的,味道清爽可口,可刘梅做的盐水煮野菜,苦的不行,野菜也老了,简直是难以下咽,除此之外,他碗里还有一点过年分家时候分的霉豆子,简陋是真简陋,省事也是真省事。
秦河看到这碗饭菜,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如果有可能,谁不愿意吃好点。
他这的伙食不好,别人的,倒是还不错,大多数人碗里都有肉有油,肉是腊肉,薄薄的几片,却是对辛勤劳作最大的犒劳。
这是在干重体力活,不吃饱不吃好不吃肉不吃油,会顶不住的。
秦河就着肉香油香下饭,再加上确实是饿了,吃的还是很快的,味都没偿到,一大碗饭就下了肚子。
其他人的速度,不比他慢到哪里去,吃到嘴里的,就是自己的,农村长大的孩子,对这句话,是深有体悟。

第365章 背后议人长短
等秦江吃完,秦溪收拾好后,直接就走了,两人常年形影不离,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毕竟他们对对方可太熟了。
秦江留在原地休息,秦溪也要回去休息了。
刘梅看秦溪走了,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她,暗自撇了撇嘴,她就知道,这小姑子,不是啥好人。
明知道她对这里不熟,还一点都不带她,对她那么冷漠,真够无情的,还好方正也在这边干活,云晴也来给他送饭了,不然,她现在还两眼一摸瞎,不知道怎么来呢!
虽然她也是乡下长大的,可这二十多分钟的脚程,左拐右拐的,她对这不熟,一时间,还真不太能分得清。
回的路上,云晴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看着离她们有一里地那么远的秦溪,朝着刘梅撇了撇嘴:“你这小姑子还真不咋地,有还不如没有呢!”
“明知道你对这地不熟,还一点不带你。”
“真要是有心,就该主动接过给秦河送饭的事,也免得你大着肚子,走那么远的路了。”
明明自个闺女还在秦溪家里,让万芋帮忙看着,可嘴里已经不假思索的把挑拨的话,给说出去了。
就算回过神来,云晴也没什么后悔的,这种地方,是说坏话的最好场合,挑拨啥的,也不怕别人听到。
“呵,我做梦都不敢做这种梦。”
“她对我的态度,要是稍微好上那么一丁点,我也不至于在这跟你说这些,免得别人以为我见不得她好,故意在她背后说她的坏话,败坏她的名声。”
说到这里,刘梅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大姑子的脾气有多坏,三不五时的就给我甩脸子,她二哥平时跟她说话,她都爱搭不理的,一个姑娘家家,脾气这么坏,也不怕嫁不出去。”
“秦溪她连她二哥都看不上,就就更别说我了,连带着我肚子里的这个都看不起,也是我拖累了他,让他还没出生,就不受他姑姑待见。”
“也不怪她会这样,毕竟秦河都骂我,还说什么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之类的话,你别看秦河现在对我挺好的,家里的活也干,可那是在我不舒服的情况下,得求着他,他才说一下动一下,平时对我的态度就跟不好,跟上门来求亲的时候,很不一样。”
“平时家里洗衣做饭,都睡觉我干的,后面的那块菜地,也是我打理出来的,现在还要去地里干活,我这还怀着孩子呢!吃不好喝不好的,苦啊!”
她也不是故意要说秦河的坏话的,而是说着说着,不自觉就开始跟云晴倾述自己的婚后生活有多苦了,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拉进与云晴之间的距离,获得一些认同感。
只有把她的婚后生活,形容的十分艰苦困苦,才能衬托出她的勤劳善良,个性高洁,性子隐忍,似乎只有这样,她在别人眼中,才是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这个是我没想到的,秦河这人表面上瞧着,斯斯文文的,很有礼貌,在外面的风评很好,没想到,暗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云晴顺着刘梅的话,指责起了秦河。
只通过这一遭,两人的距离就大大的拉进了,别的不说,刘梅就觉得云晴这人挺不错的,会安慰人,站在她这边,说的话也窝心,是个不错的朋友。
“你是不知道秦溪的脾气有多差,她曾经还指着她二哥的鼻子,让他滚,秦河甚至还被秦江打过一顿,秦河被秦江打的是鼻青脸肿的,也就他爱面子,自己不说,也不让我说,所以你们都不知道。”
“秦溪这人的控制欲特别强,跟她住在一起,就什么都要听她的,要是谁有哪里没有听她的,她就会大发脾气,甚至还会联合秦江搞冷战,孤立别人。”
“秦河也是实在受不了他们了,就带着我跟秦江秦溪他们分家了,秦溪很生气啊!现在都不搭理我了,上次我在家晕倒了,她就站在我门口,都没有管,这个女人的心很冷的。”
云晴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没想到秦溪还有这么的一面,上次刘梅晕倒的事情,竟然还有内情,她说那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怎么听到隔壁在吵架呢!
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刘梅的话不可尽信,可这都是刘梅这个女人亲口跟她说的,她传出去,哪怕不符实,也找不到她头上来,她顶多算是太过单纯,被刘梅蒙蔽了。
“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原来秦溪是这种人,我以前真的是看错她了。”
云晴只是顺着刘梅的话说了两句,她自己就主动把家里面的事,给抖落出来了,包括上次她去了县城秦家后,了解到的事。
人都说家丑不外扬,有点什么不好的事,都是往里包,她不一样,她直接往外面倒,还一箩筐一箩筐的倒,生怕别人有什么地方没弄清楚。
等两人走到了秦家,分开后,还意犹未尽的,云晴已经能想到,刘梅跟她说的事,会在村里如何火爆了。
在秦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后,云晴走进了秦溪家里,看到小方芳乖乖坐在万芋旁边,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方芳,来妈妈这里。”
等闺女扑进怀里,把她抱了起来后,云晴对着一边的秦溪感谢道:“还真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毕竟大热的天带着孩子去送饭,我也怕出事。”
秦溪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跟我没关系,人是万芋帮着看的。”
“再说,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万芋这时候也跟着点头,妹妹很乖的,不吵不闹,她看的一点都不费劲。
等开学了,姐姐说要把她的户口问题给解决,送她去上学,她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看姐姐给她淘换回来的课文呢!
云晴揉了一把万芋的小脑袋,十分温柔亲切的说道:“还是要谢的,改天姨姨给你带糖过来吃,想不想吃啊!甜甜的糖。”

万芋抬头看了云晴一样,不假思索的回道:“我不想吃你的糖。”
她可能也知道租金这句话太生硬了,后面又加了一句:“妹妹年纪还小,糖给妹妹吃吧!”
要搁在以前,她是要先看秦溪的脸色行事的,现在,她不会了,相处久了,自然知道秦溪是个什么人,性子随和的很,她随便一些,姐姐也不会生气,反倒是她没有主见,事事都问她,她才会觉得烦恼。
至于糖,她很喜欢吃,可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分辨得出,在这方面,她甚至能说是天赋异禀,她天生就对别人的善恶感知的很是敏锐。
至于云晴,她就不是真心的,这话,也是哄小孩子的客套话。
“这孩子,怎么就不想吃糖呢!糖是多好吃的东西啊!”
不过,看秦溪没什么反应,云晴讪讪的笑了笑,说完了这话后,直接抱着孩子就走了。
她跟秦溪合不来,继续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糖是多金贵的东西,她自己的孩子还不够吃呢!哪有多余的,给一个野丫头吃。
没错,就是野丫头,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孩子,她是打从心眼里看不起的。
在她看来,秦溪是疯了,自个都快养不活了,竟然还有多余的粮食养一个野丫头,像这种来路不明,又没有血缘关系的,直接当没看见,不就好了吗?非得去惹麻烦。
要是粮食实在是多的吃不完,她可以帮着分担啊!
而且,秦溪家的隔壁不还张着嘴,等着占便宜吗?
这粮食白白盛给外人吃,反倒是不给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吃,这不纯纯有病吗?她反正是没看懂这种操作。
她对于血缘之类的东西,是很看重的,所以,才会对秦溪的行为特别看不上眼。
看云晴走了,秦溪放下了手里的干紫苏:“你想吃糖吗?想吃等这茬事结束,松快一些了,我就去镇上给你买。”
她养的孩子,在吃的这方面绝对不能亏待,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都可以被允许,小孩子喜欢吃糖,想要吃糖,那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正常不过的诉求了,可以满足。
万芋摇头:“我不想吃,钱留着买粮食,能在家里吃饱饭,就已经很好了。”
甜的东西虽然她也喜欢,但是还没喜欢到那个地步,现在她还没有赚钱,所以,并不想要姐姐在她身上花太多钱,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去上学了,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说到粮食,秦溪觉得有点心塞,今年她跟她哥去黑市买了好几次粮食回来了,吃到现在还剩下一百七八十斤的样子,之前的粮食,不够吃,压根就不够吃,如果不去黑市买粮,他们家也早就断粮了。
至于后面买不买黑市的粮食,取决于后面他们能够分到多少粮食。
再说,前段时间,秦溪收集了不少野菜,都是烫熟后,晒的很干很干,一掰就断的那种,放在木箱子里,应该是能放很久的。
在家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秦溪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工了,这种时候,偷懒是不可能的,谁都不能耽误了生产。
秦溪是割稻子大军中的一员,干活的时候,还真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汗都流到了眼睛里,两边肩膀的衣服,不一会儿,就全都被汗水打湿了。
无论是稻谷还是水稻的茎叶碰到手,都会有点痒的,而且,稻子的叶片也挺锋利的,手是能被划破的,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刺挠啊!痒的不行,哪怕是用水洗了很多遍,也不顶用。
与此同时,万芋也提溜着一个篮子,在被收割完成的稻田里面,捡稻谷,无论是谷粒还是稻穗,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小孩儿的眼睛,很亮的。
他们小孩儿捡到的稻谷,需要往村里上交六成,剩下的四成,就是他们的干一天活的收入。
万芋还是很勤快的,平均下来,一天能收入一斤多的稻谷。
干了两个多小时,秦溪就想蹲着干了,不过,她不敢,旁边有人这么干了,被众多人臭骂了一顿就不说了,还被扣了一个工分,老惨了,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工,秦溪是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了,衣服饭菜啥的,全都等着吧!她要先去躺椅上休息半个小时。
隔壁的刘梅跟她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她因为怀了身孕的原因,是跟村里六七十岁的老人干一个活计,那就是负责晒谷子,这活计看似轻松,实际上也挺累人的。
要戴个斗笠在太阳底下到处走,而且,手上动作不停,需要拿着竹耙子,反反复复的翻动着地上的谷子。
除此之外,一些随着稻谷落入打谷桶的草叶,也是需要晒谷子的人用扫帚反复清扫,扫出来的,这些草叶,全都得扫出来。
刘梅忙了一天,回家把鞋子脱下来一看,脚上长了一个水泡,脚掌心那叫一个酸软,十分的不得劲,走路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十分折磨人的一件事。
接连干了五天,才把最后一亩地的稻子给收割完,带了回去,此时此刻,所有人才真切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有的人是庆幸于终于能够休息,不用再担心自己是不是会累死这件事了,有的人则是欢喜于收割的顺利完成,虽然还有一些稻谷只有半粒米,可跟别村的村民相比,他们已经很幸运了,粮食全都收回去了,今年总算是不用担心饿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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