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棱两口的回答。
比起这个,更让博士在意?的是昨夜的发现。
“小?丫头,你进来?看,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他从前的研究都?搁置在一旁,将夜行者?的那管血液分放在数十个培养皿中。
“我从他的血液中提取了?一部?分,那种金色小?虫一样的东西确实具有生命力,这不像是毒药,更像是蛊虫。”
“蛊虫?”
张桃桃凑近看了?一眼,一小?滩血中,就有足足上百只所谓蛊虫。
“那他的身体里得?有多少只啊?”
光想想那个数量,张桃桃就有些?头皮发麻。
“好家伙,他以后改名叫蟑螂王吧。”
“这东西可比蟑螂耐活多了?,血液被抽出来?这么久了?,这些?小?家伙却依旧活力满满。”
张桃桃的嘴角轻轻一扯,与他对视一眼,立刻明白。
“也?就是说,谁接触了?夜行者?的血液,就可能感染这种‘蛊虫’?”
“目前来?看是这样没错。”
博士拿起那管绿色的药剂,随意?扔给张桃桃。
“这所谓的解毒剂,只是让虫子睡着的东西。”
而夜行者?口中的慢性毒药,很可能是刺激虫子的药物?。
在服用那种药物?后,虫子会很活跃,四处啃咬。
一两只或许还不如何。
他身体里的虫子数量实在太多了?,会那么痛苦也?是必然的。
倒不如说。
“他能活着,命还挺大的。”
博士总结了?一句,把张桃桃赶了?出去。
“好了?,接下来?的两天我要做点危险的实验,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张桃桃会意?,“哦”了?一声,“我会让人给你看门的。”
至于看门的人选嘛,还有比狗更合适的吗?
躲在房间的地狱犬打?了?个喷嚏,小?手摸了?把梳子,给自己梳了?梳毛。
一定是毛还不够顺滑,它才会打?喷嚏!
门被敲响,青蛙人顺着门缝钻了?进来?,给它说最t?新的八卦。
“狗哥,我刚才看到尖嘴跟液体怪人搭上线了?!”
自从九尾鼠搭上监狱长,这底下六层的风向就变了?。
原本就势弱的飞鸟帮又输了?一头,从各个方面都?被银鼠帮,哦不,是桃桃帮碾压。
尖嘴当然是不服的。
可他接受不了?张桃桃提出的合并方案,只能另作打?算。
液体怪人就是他给自己找点新靠山。
战战兢兢的上了?七楼,尖嘴在心里给自己壮胆。
没事的,大哥已经答应了?要罩着他,他不会死在这的!
再三?重复几遍,尖嘴才独自上楼。
712房,液体怪人已经等他许久了?。
尖嘴才到门口,一摊粘液就从里面射出,粘在他的胸口,把人拽了?进去。
“昨夜是什么情况,你详细与我说说。”
尖嘴一五一十把昨晚的见闻全说了?。
只是他进不去博士的实验室,不知道后半夜的事情,只能说个大概。
液体怪人大体是个人形,浑身却是透明的液体构成?的。
他的形状在椅子上变来?变去,看得?尖嘴十分心惊。
这是不满意?吗?
他缩着脖子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上座的液体怪人骂了?一句,“该死的联邦。”
底下的尖嘴这才松了?口气,跟着骂道:“该死的联邦!”
“你说这位典狱长已经把九尾鼠收拢过去了??”
话题转的太快,尖嘴愣了?一下,才想起说死对头的坏话。
“对,九尾鼠那家伙趋炎附势的很,一看新典狱长有几分本事,就迫不及待的给人当狗腿子去了?。”
他谄媚的笑笑,“不像我,早知道大人您这样的人物?,才是监狱中真正?厉害的。”
液体怪人笑了?一声,对他的马屁没什么反应。
“我可是听说了?,之前你与这位典狱长也?交往甚密,想投入她的麾下呢。”
尖嘴紧张的汗水直冒。
嘴倒是硬的很,“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我要是真的想跟着她混,又何苦辛辛苦苦搭上您呢,在我看来?,还是您更加厉害。”
之前的马屁,液体怪人没放在心上。
这句话他却真的入了?耳。
“当然是我更厉害,一个D级的异变者?,就算再强,也?不配跟我相提并论。”
他在A级中也?是佼佼者?。
再加上异变的特殊性,上岛这么久,就只输过一次。
想起输掉的那次,液体怪人有些?难受的在椅子上摊成?一张饼。
过了?一会,他忽然问道:“我要是跟这典狱长对上,你觉得?谁会赢?”
面对这个死亡问题,尖嘴一秒都?没犹豫,“当然是您啊!”
“也?是。”
必赢的战斗,没什么意?思?。
两人的对话结束没多久,就出了一件尖嘴不得不再来找他的事。
银鼠帮的一帮人要借用四楼的地盘。
美其名曰是借用,尖嘴看他们的嘴脸,就?知道有借无还。
“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们飞鸟帮总共两层楼的地盘,他银鼠帮说句话就?要割掉半层,这我怎么?受得了啊。”
液体怪人本来是不想理他的。
可尖嘴后面的话把他架住了。
“不就?是仗着搭上了典狱长吗,他们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我也有您做靠山啊,他们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人!”
这话算是往液体怪人的脊梁骨上戳了。
这哪是说银鼠帮看不起飞鸟帮啊,根本是说他不如典狱长。
液体怪人越听,心中越不舒坦。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叽叽歪歪的。”
他先骂了尖嘴一句,然后道:“放心,有我在,我看谁敢占你的地盘。”
得了他的保证,尖嘴立刻喜笑颜开。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警告他们。”
液体怪人站起来,他的身影拉成高高一条,只比房顶矮上些许。
“不必,我亲自跟你去。”
尖嘴喜出望外?,“麻烦您了。”
他殷勤的替液体怪人开门,走?出去时连气势都高了几分?。
在三楼的九尾鼠很快听到?了动静。
跟尖嘴想的吞并?不同,他这次还真的只是借地盘。
原因也跟简单。
银鼠帮的兄弟们实在很讨厌夜行者,不愿意跟这家伙住在一起。
九尾鼠思来想去,决定把他放到?尖嘴的地盘上去。
借半层楼也很简单,既然把夜行者放过?去,监视的人总也要住在附近。
再加上夜行者身上的‘毒药’很可能会传染给其他人。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隔离。
谁料尖嘴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去找了液体怪人。
九尾鼠跟液体怪人对上眼,心中暗道不好。
他立刻回头对紫貂道:“你偷偷从后面走?,去找典狱长来。”
今天如果典狱长不来,他恐怕过?不了这道坎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九尾鼠的面上依旧不露慌张。
他恭恭敬敬的低下头,“大人,您今天来所为何事?”
为的什么?九尾鼠心里门清,可要拖延时间,该问的问题必须要问。
有尖嘴在,这种问题不用液体怪人自己来回答。
尖嘴站在液体怪人身后,侧出一步回答他。
“九尾鼠,你少装蒜,四楼的事。”
九尾鼠听了,浅浅一笑。
“你若是不答应借,此时大可以商量,怎么?弄的大家都这么?紧张?”
这话在尖嘴看来,可是纯纯的倒打一耙了。
“你这话可真没道理,是你银鼠帮弄的大家紧张才?对。”
尖嘴的态度十分?明确。
“今天这地盘我不借,要是想借,你九尾鼠就?先越过?我。”
越过?他就?是液体怪人。
九尾鼠还没傻到?自己找死。
“有话可以好好商量,还有,我们现在改名叫桃桃帮了。”
不等尖嘴接话,液体怪人先开口了。
“这事没得商量,尖嘴是我罩的,你们要动他的东西,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瘦长的身影眨眼间又?变成宽肩厚背的壮汉模样。
他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若九尾鼠这时候说一句不同意,恐怕液体怪人就?要动手了。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上方?一道轻声。
“哦?什么?时候我的监狱成了他的东西。”
九尾鼠抬头,张桃桃正倒吊在护栏之外?,看着这边。
他一下子?有了底气,“典狱长!”
张桃桃顺势跳了下来,落在九尾鼠身前。
她的刀鞘终于有了条绳子?,随意绑在背后。
落下的时候刀微微出鞘,冒出寒光闪了下尖嘴的眼。
张桃桃随手将刀插回去,她的目光全程没落在尖嘴身上,明确的看向液体怪人。
随后又?问了一遍。
“你刚才?说哪是他的?”
液体怪人是见过?世面的,对着张桃桃,也没被气势压倒。
之前一直没跟张桃桃本人对上过?,他对这人只有个?大概的印象。
现下真的对上了,他才?燃起兴趣。
“喂,你好像还挺强的,怎么?才?D级?”
“让别人定义实力有什么?意思。”
张桃桃回了他一句,手摸到?刀上,拔出刀来。
“看来监狱的所属权问题,还要靠实力来解决。”
九尾鼠十分?有眼色。
张桃桃的手搭到?刀上,他就?道:“典狱长,属下先带人避开。”
等刀完全出鞘,他已经带着桃桃帮的众人撤出本层了。
液体怪人一下子?笑了。
“你的属下选的可不怎么?样,胆子?比老鼠还小?。”
张桃桃翘翘嘴角,“你说对了,他们确实是小?老鼠,不过?老鼠也懂得趋利避害,而不是蠢到?跟我敌对。”
“跟你敌对就?是蠢?”
液体怪人嗤笑一声,“你倒是口气很大,好,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配不配得上这么?大的口气。”
话音刚落,刀光已至。
一道寒光划过?,液体怪人的上半身就?直接跟下半身分?了家。
连身后的尖嘴都被刀风蹭到?,胳膊上破了道口子?。
当然,比起身体上的这点伤害,他的心中受到?的震撼更大。
难道A级的液体怪人在典狱长面前也没有一战之力吗?
正怀疑的时候,液体怪人说话了。
“速度很快嘛,我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了。”
尖嘴这才?放下心来。
待在这太容易被误伤了,好在他会飞,盘旋在半空中,远远的观望两人的战斗。
张桃桃“呸”了一声,“我对大鼻涕可没兴趣。”
她叫他鼻涕?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只一瞬间,液体怪人浑身的粘液就?像是活了一样,不停的流动。
“很好,你成功让我生气了。”
张桃桃每句话都要还口,一点亏都不吃。
“这话我早就?想说了。”
液体怪人的手上射出一道液体柱,想要粘到?张桃桃身上。
张桃桃的速度够快,一闪身便躲了过?去。
怪人的招式却让她想起了刘志的舌头,一下子?拧起眉头。
“我最讨厌会t?这种招式的。”
撂下这一句,她招招都不留手。
半空中的尖嘴连忙飞得更远。
只一眨眼,液体怪人的身体已碎成数十块,落在地上。
不论?伤害如何,至少这一幕是极为震撼的。
尖嘴已经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典狱长这么?厉害,租借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
彻底把人得罪死了,他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地上的粘液团们蠕动几下,很快又?汇聚出新的粘液怪人。
不一样的是,原本只有一个?粘液怪人,被张桃桃劈开之后,反而变成了五个?。
除了体型比刚才?小?之外?,每个?看起来都是液体怪人,都有智慧。
张桃桃持刀站在中间,从画面看,像是被包围了。
她挑挑眉毛,“这招有点意思。”
话音落下,周围的液体怪人一齐出手。
小?上一圈的怪人的手掌化成无数的水滴,朝张桃桃飞去。
这种爆炸式的水滴几乎是无死角的,任凭速度再快,也无法完全躲开。
张桃桃的衣角和袖口沾上几滴。
下一秒,水滴爆开,像是小?炸弹一样,声势浩大。
液体怪人勾起嘴角,在水雾中笑出声。
“我承认你有点实力,不过?还不够。”
“不够什么??”
“不够——”
液体怪人的话戛然而止,反应过?来,看向水雾中。
张桃桃赫然站在原地,身上没有半点伤,只有制服的袖口被炸开了一些。
“怎么?可能?”
接了他这一招的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液体怪人不肯相信,一分?为二,二分?做八,
很快,分?成了数十个?,围在张桃桃周围。
变小?之后,他的速度快了很多。
加上全都是透明的液体,这些小?人并?不起眼。
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反而像是一条怪异的小?河。
一个?两个?往张桃桃身上扑。
张桃桃本想看看他接下来出什么?招的,被小?人这么?一扑,瞬间没了等的心情。
“喂,鼻涕,下去!”
她不叫还好。
一叫液体怪人更生气了,拼了命往张桃桃身上扑。
张桃桃也不客气,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液体怪人努力了好一会,真正扑到?张桃桃身上的,也只有最初那个?小?人。
他不再耽搁,当即再次引爆小?人。
这一次,他总算看清楚了。
在爆炸的一瞬间,张桃桃的身影一闪,不知所终。
等爆炸过?去,她才?再次出现。
一个?D级异变者,能快到?这个?地步?
液体怪人重新凝聚成一个?整体,心脏怦怦直跳。
到?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张桃桃的实力比他想的还要强。
不过?他伤不到?张桃桃,对方?也杀不了他。
如此也算个?平局。
液体怪人张口道:“你有两分?本事,今日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就?让尖嘴把四层借给他用。”
张桃桃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她才?是监狱的典狱长,这里本就?是她的地方?。
同不同意也该有她来说才?是,哪儿轮的到?面前的人替她做主。
张桃桃道:“大鼻涕,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是这的典狱长。”
面对低头的液体怪人,张桃桃微微昂着头,露出几分?藏在骨子?里的狂。
“你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还要看我高不高兴。”
这一次,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招式。
他似是一坨烂泥,完全摊在地板上,泥水四散而开,从不同角度攻击。
目标非常明确,眼,耳,口,鼻这种能?进入到?人身体的渠道,他都要?攻击。
只要?有一处防护不当让他得逞,液体怪人就能?一击制胜。
想象总是美好的,可?惜液体怪人的速度不够。
努力了半天,别说口鼻眼耳了,连张桃桃的边都没搭上。
反倒是他,略有停歇,身体就要?被切几段。
这样的战斗消耗体力太大了。
他身体一滑,就想从下水管道溜走。
可?惜张桃桃不给他机会?,无论在哪个管道之中,出口总堵着一个她。
液体怪人换了三四条路,都没逃掉,有些恼怒。
“典狱长实在欺人太甚。”
张桃桃笑了一声,“鼻涕虫,你怎么?技不如人还在嘴硬。”
“有本事就你就站在原地,让我碰到?,光躲算什么?本事!”
这话说的实在没道理。
张桃桃堵在通风口前,“听没听过那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听过是听过,可?液体怪人并不认可?这句话。
“一味地躲避,永远算不上胜利。”
当年地狱使者打?败他时,也是让他全方位彻底的输,他才心服口服。
张桃桃瞥了一眼躲在通风口里的液体怪人,笑了一声。
“你这话是在说自己吧。”
她的刀尖在通风管的金属上敲了两?下。
“出来,我给你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当然,有多公平,张桃桃说了算。
液体怪人倒是个实心眼。
张桃桃这么?说,他就这么?信。
“那好,我出来,我们在广场上公平对决。”
作为A级的顶级战力,他心中还是不服气,更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D级。
来到?广场上,战场更开阔了,围观的人也更多了。
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
回字楼的四面护栏上趴满了看热闹的人,就等着两?人分出胜负。
这次输了会?更丢人。
液体怪人反而因为这种压力斗志昂扬。
他不怕输,只怕输的不够体面,也不够痛快。
“可?以开始了,典狱长。”
张桃桃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怀中抱着那把刀。
“这样吧,既然你说我速度太快不公平,我就让你三招,三招之内,我的脚下不会?出这个圈。”
她的刀垂落,在广场的地砖上随意画了个圈。
圈不过一米左右,能?容下两?人站立的地方。
这个条件,可?谓是诚意满满了。
液体怪人有些感动?,应道:“好,三招若打?不过你,便?是我输。”
谁料张桃桃却?没接他的话,反道:“话别说的太早,我让你三招,可?不是白让的。”
张桃桃一如既往挂着笑脸。
在液体怪人眼中,她脸上的笑说不出的阴险。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谁输了就替全监狱的人刷三天马桶。”
液体怪人一口答应,“好,到?时候你别不认账!”
他怕张桃桃再提什么?要?求,直接发起攻击。
第一招刚才用过,分裂出无数个小人,全部扑过来再爆炸。
之前炸不到?她,现?在人就在一个圈里,难不成还炸不到?吗?
液体怪人仿佛看见了胜利在向他招手,道:“放心,典狱长,我会?注意,留你一条性命的。”
张桃桃哈哈大笑。
“就凭你?”
话音刚落,她的刀动?了起来。
跟液体怪人想的不一样,张桃桃的刀动?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缓慢。
她的目的十分明确,一刀下去?,就能?同时劈开两?三个小人。
张桃桃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几十个小人一齐往上扑,中间的空档连一秒钟都不到?,可?她身边愣是做到?了密不透风。
怎么?可?能??
液体怪人不信邪,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散开,化?作无数水滴落下。
这下总能?接近她了吧!
向张桃桃看去?,他顿时一惊。
那把刀在张桃桃的手中旋转,盖在她的头顶,活脱脱是一把雨伞。
任由他怎么?甩,都没有一滴水落到?她身上。
三招已?经出了两?招,甚至没能?伤到?张桃桃一点,液体怪人心中慌了。
这第三招就需要?斟酌了。
他停在原地,一时没动?。
张桃桃的手腕一转,刀在空中转了个漂亮的花。
见液体怪人停着不动?,她笑着问道:“怎么??想不出第三招了?”
“当然想的出。”
他短暂犹豫了一下,身形一变,半空中出现?如龙的水柱。
水柱向上腾飞,足足飞到?十楼高,然后借着速度冲向地上的张桃桃。
这力道极重,在围栏边围观的异变者们被风蹭到?,都吹得头发凌乱。
正对着的张桃桃所感受到?的压力只会?更大。
她眯起眼睛,嘴角缓缓落下,终于不笑了。
液体怪人一直觉得她嘴角挂的是嘲笑,见她不笑了,立刻得意道:“接招吧。”
等水柱压到?几米远的位置,张桃桃才歪了下唇角。
等液体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找到?了。”
弱点,就在那。
之前的打?斗不止液体怪人觉得郁闷,张桃桃也打?的不太痛快。
提刀砍了半天,却?都砍在水身上,液体怪人一点儿伤都没受,说她赢,张桃桃自己都有些不想认。
因此,她t?才提出公平的再打?一场。
这一刻,终于找到?液体怪人的破绽,张桃桃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的刀法向来干脆,不拖泥带水。
见到?了弱点,提刀而上。
在旁观者眼里,张桃桃便?是冲着水柱不要?命一般的冲过去?。
“这么?大的冲击力,典狱长不会?被压成肉饼吧?”
围观的尖嘴忍不住道。
九尾鼠就在他附近,闻言冷哼一声。
“你变成肉饼,典狱长都不会?变成肉饼。”
张桃桃和液体怪人的这场打?斗,严格来说因他们两?人而起,九尾鼠虽在旁观,眉间的褶皱却?从没平过。
“典狱长一定会?赢。”
他说的十分坚定。
尖嘴的表情跟九尾鼠形成了巨大反差。
他的心中可?满是后悔,恨不得没去?找过液体怪人。
早知道狱长这么?强,他说什么?也要?抱紧典狱长的大腿。
在最初,飞鸟帮跟典狱长的关系可?比银鼠帮亲近多了,怎么?到?最后,九尾鼠成了典狱长的手下,他这么?狼狈。
尖嘴眼睁睁看着张桃桃的刀劈开水柱。
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冲击力极强的水柱一分为二。
在东侧和西侧围栏上看热闹的异变者们遭了殃。
强力的水柱被劈开后朝两?侧飞,打?在脸上都痛的像是被揍了一拳。
尖嘴更是狼狈,浑身的羽毛都被打?湿了,本来在低空盘旋,湿透了狼狈的跌在地上。
他顾不得擦,一双眼焦急的往广场上望。
“怎么?样?谁输谁赢?”
水柱太大的了,所有人都在躲,谁也看不清情况,没人回答他。
知道输赢的只有水柱内的两?人。
液体怪人垂下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心脏外的刀尖。
张桃桃终究是留手了,刀锋轻轻划过,却?没要?他性命。
怎么?会?呢?她怎么?找到?他的心脏的?
他的心脏跟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一样,不该被人发现?才对。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液体怪人脑中,回忆的全是张桃桃一往无前提刀而上的样子。
到?这一刻,他终于心甘情愿的承认。
“我败了。”
水柱落下,拍打?在石板上,像是百个爆竹同时爆炸。
这句话紧随其后,送到?围观的人耳边。
“液体怪人败了,是典狱长赢了!”
九尾鼠的小弟机灵,听见了就大声喊了一句。
他的声音大到?有了回声,在回字楼中回荡。
“典狱长赢了。”
尖嘴怅然若失,喃喃重复了几遍。
如此一来,他不仅守不住那半层楼,恐怕连剩下的地盘也危险了。
更关键的是,谁都知道他尖嘴现?在跟典狱长起了龃龉,往后有多少人肯支持他,还未可?知。
尖嘴能?感觉到?。
他的首领梦,就快碎了。
见到?他这副模样,紫貂喊的更大声了。
围观的众人也议论纷纷,一时间,嘈杂声甚至压住了水流哗哗流入下水道的声音。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液体怪人变成了最初见的人形模样,捂着心口,缓缓倒了下来。
即便?他是透明的,受了伤也会?产生异常。
离得近的人能?看见,液体怪人的胸口处,逐渐变成了蓝色。
张桃桃收刀入鞘,“愿赌服输,接下来监狱中的厕所就都交给你清理了。”
液体怪人这才想起来这一茬。
他的脸色比承认输了时还难看,低声应道:“你放心,我从不出尔反尔。”
异变者的伤口愈合速度是常人的,加上张桃桃手下留情,液体怪人恢复的很快。
他长叹一口气,看向张桃桃的眼神复杂。
“从前我只佩服一个人,现?在又多一个了。”
张桃桃笑了一声,道:“你也可?以只佩服一个。”
她的手指一翘,毫不客气的指向自己。
“佩服我就够了。”
她生的一副娃娃脸,这样嚣张也不惹人讨厌。
液体怪人本来是很郁闷的,听见这话,失落之余,也笑了一声。
他不经意间抬起头。
十二层护栏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颗脑袋,垂头看着底下的情况。
液体怪人脸上的笑即刻落了。
言语中意有所指。
“典狱长,我佩服的那个人,可?是接近神的存在。”
张桃桃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看到?在十二层护栏上歇脚的乌鸦。
她盯着那只鸟,语气显得十分淡漠。
“神?不好意思,我是无神论者。”
可惜没?能张狂多久,就被地狱使者教育的重新做人了。
张桃桃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话?中也多了两分真情实感。
“希望你的这份自信能久一点。。”
张桃桃瞥了他一眼。
“希望你的马桶能擦的干净些,就从12楼典狱长的办公室开始吧。”
液体怪人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笑容转移到张桃桃脸上,她声音甜美,故意说道:“放心,我?会找个监工教你擦的。”
张桃桃所谓的监工,自然要从自己人里挑。
九尾鼠带的那帮小弟等级都太低了,完全不敢对液体怪人吆五喝六。
这活只能交给鲛人。
张桃桃还?特意交代他,“一定看好了,每一个马桶都要擦的干干净净。”
“典狱长放心,我?懂的。”
一旁的液体怪人看的无语。
现在商量整他都不背着人了吗?
趴在二?楼的叶青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