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船长也是面色轻松。
“还有?一件事,夜行者离开了。”
船长彻底开怀大笑,“在那座岛下船?他?可算是打错算盘了,只进不出的地?方,他?还以为能?救他?的命?”
他们口中的小老鼠就是偷跑上来的异变者。
平时这座岛天空和海洋中都布满了防守,t?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只有在运送货资的船只进出时,这道防线会打开?一道口子。
在监狱里待久了的异能者难免会打这艘船的主意。
这次上船的人不是第一批,船长知道,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只要他们有想逃离监狱的想法,船只就永远是逃不开?的选项。
可惜他们不知道。
这艘船的重点?,可不是自?由的彼岸,而是另一个无间?地狱。
此时,船长口中的夜行者正?在岸边,看着船只远去。
他随身携带的只有一个漆黑的箱子。
里面装着的是从船长那儿交换来的药剂。
他转过身来,遥望监狱回字楼的方向,坚定前进。
等船只离去。
张桃桃才让舒望把?藏在海底的尸体带出来。
尸体浸了半天海水,倒是比之前充盈了不少,不再是一副干枯的恐怖样子,多了几分人模样。
可同样的,水会让尸体加速腐烂。
已?经有几具尸体出现皮骨分离了,整个人像是快要融化了一样,触摸起来的感觉也十分怪异。
青天白日,张桃桃让九尾鼠等人先把?尸体抬上来,在广场上晾一晾。
等晒干了才方便?火化。
有不少人从栏杆旁探出头来往下看,这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真的尸体在这,那典狱长刚才给出去的是什么?”
叶青疑惑的撑着下巴,轻巧的从二楼跳下来,准备去刚才放尸体的房间?看看。
那五间?房都已?经空了,紧挨着的房间?里倒是有人。
叶青好?奇的看了一眼,正?看到老皮垂落的还?没长好?的手。
再一看这人相貌,他瞬间?明白了。
“刚才那些尸体都是你弄出来的?”
“嗯。”
老皮懒懒应了一声。
短时间?内这样使用能力实在太累了。
他几乎脱力了,就摊在沙发?上。
叶青听得眼睛一亮,立刻凑过来。
“您介意接受一次专访吗?”
“你是个记者?”
老皮一下子来了劲,好?奇的问道。
他离开?监狱的时候,这还?没这么时髦的职业呢。
“监狱里有报纸?”
叶青自?豪的点?头,“当?然,是我一手创办的,您要是愿意接受专访,明天大家就能看到您的壮举了!”
被他这样一鼓吹,老皮当?即有了兴趣。
“我接受你的采访。”
尸体在广场上晒了一天,外层已?经晒干了。
等夜幕降临,张桃桃叫人搬了些木头来,在回字楼的门?外的空地上引了把?火。
火葬的人数太多了,这把?火点?亮了夜晚。
在不远处,夜行者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尸体是他偷走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想到这群尸体最后还?是被典狱长带回来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看着燃烧的火焰,一时怔住了。
火焰背后,每个人的表情都不相同。
有沉痛、有缅怀、也有庆幸,可唯独没有他这样卑劣的嫉妒。
是的,嫉妒。
说来可笑,这个瞬间?,夜行者竟然嫉妒那些葬身火海的尸体。
虽然死去了,却有同伴记得,有人惦念。
不像他,还?活着,却连个怪物都算不上,还?是异变者中的叛徒。
他心绪复杂,合上眼定了定神,决定直接去找博士。
才刚动了一下,身后就传来声音。
“你想去哪儿?”
夜行者的肌肉瞬间?紧绷,迅速回过头来。
刚才还?在百米外的张桃桃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没出鞘的刀正?对?着他。
他侧过脸,张桃桃才瞧见他的正?脸,还?真如独眼草说的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黑人。
张桃桃一下子笑了。
“还?真长了个凶手的样子。”
这一笑没让气氛变轻松,夜行者反而更加紧张了。
他转过身来,“典狱长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张桃桃嘴角的弧度微微下落,“我不信。”
这算是把?夜行者的话堵死了。
他只能交代道:“我上岛,只是想见博士一面,之后会立刻下岛。”
张桃桃知道他接受过联邦的实验,眼神好?奇的在他身上看了一圈。
可夜行者实在太黑了,现在又是晚上,张桃桃一点?异常都观察不到。
她嗤笑一声。
“你以为这岛是说上就上,说下就下的吗?”
要是那么好?跑,刘志早就跑了,哪能等到张桃桃上岛来杀他。
夜行者来之前做过调查。
他知道怪物监狱只进不出,可这也不是绝对?的。
他道:“之前也有人成功越狱过,我敢来,就有办法离开?。”
“口气不小啊,在典狱长的面前提越狱。”
张桃桃微微嘟起嘴,“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夜行者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好?。
可不等他解释,张桃桃已?经下了命令。
“小鱼,把?他带到你的牢房去,我到想看看他怎么逃出来。”
她收起刀扛在肩上。
“你要是成功出来了,就任你去找博士,你要是逃不出来,我就当?是替那些人报仇了。”
夜行者一听,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
她果?然知道那些尸体都是他偷的!
他二话不说就想跑。
可已?经晚了,他的脚才抬起来,张桃桃的刀鞘已?经顶在他的脑后。
“我想你愿意配合我的方案,对?吗?”
不答应能行吗?
夜行者苦笑,“好?。”
他被鲛人押送到地下水牢,水牢是专门?为亲水的异变者设计的。
严格来说,夜行者并不适合被关在这。
水直接淹到他的颈部,要不了多久,他的皮肤就会在水中被泡的酥软膨胀。
张桃桃特意开?了办公室的监控,想看看他怎么逃。
九尾鼠心中有所怀疑,特意跟来。
“大人,他是?”
“哦,就是那个小偷。”
得到肯定的答案,九尾鼠的牙冠瞬间?咬紧了。
果?然。
异变产生这么久,异变者们各自?为战,各地都是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
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们有共识。
无论如何,绝不当?联邦的试验品。
尸体被联邦拿去,只有成为试验品一条路。
甚至还?不是普通的试验品,是要被大卸八块,切成碎片,连一点?头发?都不放过的试验品。
一想到这个,九尾鼠就心头难受。
屋里太安静了,张桃桃偏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九尾鼠假笑道:“他是跟着联邦的船队来的,肯定知道不少内幕消息,我觉得您有必要审问一番。”
审问?没必要吧。
张桃桃想了几秒,她对?联邦没有任何好?奇,也没什么想问的。
看得出张桃桃不感兴趣,九尾鼠眼睛一转,又道。
“这人是来找博士的,也许与博士有旧,不如您让博士跟他见一面,他来此的目的也就明确了。”
张桃桃选择上岛,就没想着要半路跑路。
再加上有跟博士的赌约在,这个典狱长,她一定要当?出些名堂来。
既然是典狱长,就合该她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出了点?问题就去找博士。
张桃桃直接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他就是来找博士的,我们把?博士送过去,岂不是遂了他的愿。”
要她来说,把?博士藏起来让人找不到才好?。
话音刚落,张桃桃疑惑的“嗯?”了一声。
“人呢?”
她一边跟九尾鼠说话,一边注意监控,虽然分神了,但眼睛没移开?过。
在这种?情况下,夜行者居然能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
“有点?意思,看来他不是个草包。”
怪不得那天晚上能从众人的看守下直接将尸体偷走。
张桃桃按下通话键,“小鱼,回来吧,人跑了。”
守在门?口的舒望更加诧异。
他就守在负一层的水牢门?口,从未离开?过。
只这么一会功夫,人是怎么跑的?
他不死心的开?门?一看。
水牢空荡荡的,确实空无一人。
“典狱长,抱歉。”
舒望懊恼的攥紧拳头。
典狱长很少主动吩咐他办什么事,难得吩咐一次,他竟办砸了。
“我去替您把?人抓回来!”
监控那头的张桃桃一口回绝。
“不必了,人不会离开?监狱的。”
她提醒道:“别忘了,博士还?在这呢。”
如果?夜行者的目标是博士,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想找到他也很简单,去博士身边守株待兔就好?。
她站起身来,翘起嘴角。
“不知道博士知道这小贼要找他有什么反应?”
张桃桃加快步伐,恶劣一点?不掩饰。
“我们得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博士才行。”
要找夜行者的麻烦九尾鼠就高兴,他兴奋的跟上,临行还?不忘了跟手下吩咐。
“把?青蛙人带去,一会可能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不出意料,张桃桃刚说完这件事,博士就发?了脾气。
“就是他偷了东西?”
他上午可在典狱长面前丢了脸面,有找回面子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
“将那小贼擒来,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倒使唤t?起人了。
张桃桃挑眉,屁股坐的稳稳的,没半点?动弹的意思。
“别急啊老头,有你这根胡萝卜在,还?怕兔子不上钩吗?”
“老夫,不,我可没这么大的吸引力。”
博士差点?被张桃桃的称呼带歪,纠正?了一番,话里的气势反而没了。
他道:“想要鱼儿咬钩,那就要放饵。”
神神秘秘的掏出一样东西来,博士面露微笑。
“将此挂出去,他必然会冒着危险前来。”
里头装着一只黄色羽毛,绿色眼睛的小鸟。
鸟本身并没有产生什么像人的异变,甚至因为品种?问题,本身就能学?两句人话。
张桃桃抬头看向博士,等他?的解释。
“典狱长?请随便问问。”
博士昂着头,一副十分骄傲的模样。
张桃桃就如他?的话,随便问了问。
“喂,小鸟,你是什么鸟?”
“我是一只小黄鸟。”
鸟还?真回?答她了,只不?过回?答了跟没回?答没什么区别。
张桃桃笑了一声,转头对博士道。
“你这鸟有点儿智商低啊。”
小鸟顿时不?乐意了,在笼子里跳了两下。
“你才智商低,你才智商低。”
“哟,还?会骂人,不?错。”
张桃桃这才把鸟接过来?,顺手挂到门外。
“你这鸟是怎么养出来?的?”
张桃桃能看得出来?,这鸟并不?是异变者。
它身上没有一点儿像人的地?方,最像人的反而是声音,和清晰的脑子。
博士笑的神神秘秘的。
“说起来?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
“切”,张桃桃翻了个白眼,不?再问他?。
博士的房间在药房里侧,位置很隐蔽,夜行者若是想来?,只能先?进入药房。
他?们只需要在实验室中守株待兔就好。
等了两个小时,还?不?见夜行者的踪影,博士有些困了,倚在座位上忍不?住问道。
“你们确定他?是来?找我的吗?”
“他?肯定会来?。”
张桃桃十分肯定。
夜行者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搭联邦的船来?,就为了找博士,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
张桃桃把他?关在地?下一层,从某种?方面来?讲,也是给了他?接近博士的机会。
人已经?在回?字楼中了,这时候放弃找博士,岂不?是在临门一脚处功亏一篑?
张桃桃以己度人,如果是她,她绝对会来?。
时间到后半夜。
监狱里熄了灯,只剩公共餐厅中有一盏灯常亮,电视上放着新闻,为寂静的夜添了几份人气。
张桃桃趴在椅子上囫囵一觉。
博士更干脆,也不?管他?们在不?在,大被蒙过头休息去了。
屋里只剩九尾鼠和舒望勤勤恳恳的守着。
半夜三点半,连喜欢在夜间活动的某些异变者都休息了。
九尾鼠却依然没放松,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
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半小时,药房里终于有了动静。
他?安静的贴到张桃桃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桃桃就睁开眼来?。
来?了。
张桃桃能抓到他?第一次,自然也能刷到第二次。
但为了搞清楚夜行者的目的,她决定暂且藏起来?观察观察。
张桃桃抬手打了个手势,九尾鼠和舒望就自觉的找了个藏身处躲进去。
好在博士的实验室里器材众多,又有许多装置实验品的大罐子,张桃桃随便挑了一个罐子躲在后面,身影便完全遮住。
又等了几分钟,有细微的摩擦声响起。
门开了。
一个人轻手轻脚摸了进来?。
夜行者的天赋全点在晚上,他?在晚间的视力也几乎不?受黑夜的影响。
从进屋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子里几张椅子散落,器具放的也有些杂乱,像是招待过什么客人,没来?得及收拾。
还?不?等他?细想,床上的人影坐起身来?。
“你为什么想找我?”
听这一问,夜行者彻底反应过来?了。
看来?典狱长?是早来?过了,甚至可能安排了人躲在屋里,就等着抓他?个现行。
事已至此,夜行者也不?隐瞒。
他?随身的黑箱子还?带着,直接摊在桌面上打开,将里头的针剂拿出来?一管。
“我来?找您,仅仅因为您是博士。”
是异变者中做研究最厉害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清楚异变者身体?的人之一。
夜行者进过实验室,知道联邦的那群人有多丧心?病狂。
他?身体?里的慢性毒药是他?们注射的,靠针剂才能延缓作用?,这毒药还?是半成?品,不?能确定对每个异变者都有效。
真要被他?们研究成?了,这岛上所?有的异变者都要遭殃。
夜行者自认为不?是多有同伴爱的人。
但为了救他?自己,他?也只能来?找博士合作。
“请您看看这个。”
他?把针交给博士,又十分干脆的用?空针管抽了一管自己的血。
“我体?内有联邦最新研制的针对异变者的毒药,特意请您看看有没有解毒之法。”
博士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他?按亮了屋里的灯光,藏身在罐子后的张桃桃身形自然暴露。
她冲紧张的夜行者笑了一下。
“我说呢,怪不?得。”
要是不?解毒,他?多半也是等死。
当然要殊死一搏,来?岛上找博士。
她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翘起的二郎腿晃了晃。
“这就是你偷尸体?给联邦的理由?”
夜行者点点头,只瞧了她一眼,目光就锁在博士身上。
博士此时已经?被他?的血液吸引了。
红色的血液像是掺杂了某种?金属一样,有金色的星星点点漂浮在血液中。
放在观察皿中看了半天,那金色的东西像小虫一样,似乎还?有生?命力。
“你说这是毒药?”
夜行者对待他?比对待张桃桃尊敬许多。
说话的时候都微微躬身,“是,联邦那些研究员注射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博士皱起眉,又问道:“那这毒药发作的时候,有什么反应?”
“浑身如有蚂蚁再咬,又疼又痒。”
夜行者回?忆着,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恐惧。
“只要经?历几分钟,就恨不?得什么都答应。”
他?只发作过一次,浑身都抓烂了,从那之后,这种?能拖延的药剂一次都没落过。
张桃桃静静听着,十分感兴趣的抬了抬眼。
“联邦的野心?也太明显了。”
怪不?得就算麻烦,也一直让他?们这群异变者活着。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们这群人作为人来?说自然危险又难以管理。
可若是有一种?东西能控制住所?有的异变者,他?们就成?了联邦手里最尖的刀。
她的笑变得有些讥讽。
“想的还?挺美。”
夜行者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嘲讽。
“你没经?历过,不?会懂的,这种?痛苦没人能扛住!”
张桃桃斜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
至少没把是他?废物这话说出口。
舒望笑着应和,“典狱长?说的是,我们可不?曾笑话他?连点痛苦都扛不?住。”
这样说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夜行者扭过头,对他?道:“你若试试,连我来?不?如。”
“我可没那么蠢,知道是毒药,还?让人实验。”
实验室的事情夜行者不?想多提,默默将嘴里的话全咽了下去。
博士专注起来?,根本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他?们打嘴仗的功夫,他?已经?开始分解夜行者带来?的解毒剂了。
中间还?不?忘抽功夫跟张桃桃交代一句。
“先?把这人留下,往事以后再说。”
张桃桃没什么意见,随口“嗯”了一声。
她给人上了一套手铐。
扭头直接把事情交给九尾鼠。
“人先?待在你的地?盘上,顺便问问他?联邦实验室还?有什么实验。”
九尾鼠眼中的兴奋藏不?住。
“请放心?典狱长?,我早已准备好了,青蛙人就在附近。”
这跟青蛙人有什么关系?
张桃桃想问一句,奈何九尾鼠行动的太迅速,已经?把夜行者带走了。
舒望留守在她身边,见典狱长?好奇,提醒一句。
“典狱长?,青蛙人十分擅长?刑讯。”
他?提起,张桃桃才模糊的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一只会刑讯的青蛙?
听起来?很有意思。
张桃桃干脆也不?看博士的研究了,带着舒望往九尾鼠离开的方向走。
“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很快,她就为她轻率的决定付出了代价。
眼前的画面太过辣眼睛,张桃桃忍不?住扭过头。
“这就是你说的刑讯?”
舒望的表情也十分一言难尽,“可能在青蛙的种?族中,刑讯的方式不?一样吧。”
张桃桃耐不?住t?好奇心?,用?余光又看了一眼。
夜行者的脸上,已经?满是青蛙的唾液了。
耳边传来?青蛙人的威胁声,“你要是不?交代,就别怪我亲你的扁桃体?了。”
张桃桃的脸色当即变得凝重。
看到这种?画面,她一定会失眠的!
“我忽然想起来?楼上的屏幕没关,浪费电力实在太可耻了,走,我们立刻回?去。”
“是,典狱长?。”
联邦十号码头。
行驶了一天一夜的船停在岸边,船上的人员有序撤离,很快只剩下一条空船。
藏在船舱中的异变者也想下船。
可他?不?清楚的是,此时的码头,早已被联邦首席研究院的兵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
对付异变者,他?们出动的不?是真人士兵。
而是携带攻击武器和催眠类药物的机器人。
催眠瓦斯不?要钱一样的往船上扔,没费多大力气,就抓到了船长?口中的小老?鼠。
负责这次任务的张少将跟船长?正?跟船长?交接。
“活的我先?叫人送回?去,死的那些呢?”
船长?没敢说死的尸体?有问题,全当不?知,把尸体?交了上去。
“早就装好了,少将这边请。”
张少将不?疑有他?,将尸体?带了回?去。
等研究所?的研究院打开尸体?袋,瞬间疑惑了。
“这异变者还?有分身类型的吗?怎么这每个都长?的差不?多?”
另外的那个正?在对活着的异变者下手,抱怨了一句。
“谁知道呢?可能是吧,这个活着的等级也太低了,一个D级也敢跑。”
“哎?你听没听说,现在的18号监狱的狱长?,好像也是个D级。”
那人仔细看了看人,有些嫌弃。
“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应该不是吧,这是个男的,新狱长是个女的。”
另一个研究员笑眯眯的回复,随手想将尸体搬出来?,挪到操作台上。
这一抬却出了问题。
研究员的力气用的大,冻过的皮肤又有些?脆。
他一个用力,就按碎了?一块。
“怎么回事?”
研究员疑惑的将尸体翻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尸体的脑后开了?一道口子,里面装的不是脑子,而是废旧的破布。
将破布拽出来?,里面还包着几块碎石头。
“这不是异变者?!”
研究员这才看明白,大喊一声。
旁边的几个同?事迅速围了?上来?。
见脑后的大洞,第一时间还不肯相信。
“怎么会?船长敢骗我们?”
研究活体的研究员是几人中级别最高的,他用刀把整张皮子割开,确认里面全都?是垃圾后,沉着吩咐。
“先把剩下的尸体全割开,检查情况,再将此事上报,让议员们来?定夺。”
周围几人立刻按他说的做了?。
送来?的十具尸体全部?破开,每一个里面都?是杂乱的草枝烂叶,没一点正?常的器官。
为首的研究员呼出一口浊气。
“快打?电话给议员,这事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
十具尸体里没有一个是真的,本来?充裕的实验样本一下子变得?十分拮据。
研究员的眼睛挪到新来?的异变者?身上。
“实在不行,就弄死一个吧。”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周围的人谁都?没敢接话。
虽然嘴上把异变者?们叫做怪物?,但大家心里清楚,异变者?曾经也?是人类。
尤其是低等级的异变者?,产生的异变很小?,看起来?几乎跟普通人差不多。
要杀掉这样的异变者?,那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没人肯当侩子手。
至少在明面上,是都?不肯的。
监狱中。
夜行者?忍无可忍的给了?青蛙人一拳。
“好了?,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能说的我都?会回答。”
他实在接受不了?跟青蛙舌吻。
这比把他关在水牢中泡上七天还让人难以接受。
九尾鼠表情略有遗憾,“好吧,那研究室里除了?针对异变者?的毒药,平时还研究什么?”
“什么都?研究。”
这个答案九尾鼠一点都?不满意?,他敲了?敲木制的座椅扶手。
“我希望你认真一些?对待这次问答。”
夜行者?也?很冤枉,调整语序,重新说了?一遍。
“关于异变者?的一切他们都?研究,不过研究的重点还是在如何控制和限制异变者?。”
九尾鼠又问道:“他们要那些?尸体做什么?”
“尸体上残存的异变值很多,他们要研究异变值能否转移。”
夜行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带着几分讥笑。
“他们那群废物?,花了?那么久都?没研究出的东西,博士早已经攻克了?。”
博士竟然在做这种实验!
九尾鼠心中一惊,一下就想明白那鸟是怎么回事了?。
他将事情暗暗记住,准备禀报典狱长。
面上不露声色的继续问道:“实验室里有多少异变者??”
“这我不清楚。”
夜行者?逃走的时候很专注,他害怕他产生不该有的同?情心,干脆什么都?没看。
余下的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九尾鼠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干脆把人安排到之前放尸体的房间。
也?算是给死去的兄弟守灵了?。
夜行者?就是从这房间偷走尸体的,自然清楚。
不过他不在乎。
在实验室里住了?那么久,有一张床能睡对他来?说都?算是好地方。
等张桃桃第二天下来?,第一眼就看到广场上精力满满的小?黑人。
夜晚他是最优秀的隐蔽者?,可在白天,就是纯纯的显眼包了?。
无论做什么,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一个。
张桃桃眯起眼,看着底下在广场上窜来?窜去的小?黑人,疑惑的问道、
“他干嘛呢?”
鲛人手上端着早餐的餐盘,探头向下看了?一眼。
“他一早就在那了?,说是昨天睡得?太好了?,锻炼身体呢。”
张桃桃实在不能理解夜行者?的行为。
看了?一会之后,她一脸忌惮。
“联邦还是有点水平的,这毒药都?能把人变成?傻子了?。”
张桃桃改了?本来?的目的,直接奔向博士的实验室。
她不客气的推门就进。
正?沉醉在实验中的博士被吓了?一跳,带着怒气回头,一看是她,那股火消下去大半。
“下次进来?要敲门。”
“哦”,张桃桃顺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研究出结论了?吗?我看外面那个人好像疯了?。”
博士疑惑的从实验室出来?,望出门外。
夜行者?正?在广场上一圈又一圈的跑,看到博士,他还不忘兴奋的挥挥手,露出他那口同?样黑的牙。
博士摘下做实验的帽子,也?有些?疑惑。
他也?没检测出那毒药有破坏人神志的功能啊?
“可能是药在个体身上有不同?的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