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人惨叫连连。
李镇抚使却听得全身舒畅。
他已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了。
他下马走到之前羞辱他的年轻人面前,一脚踩到对方的脸上:“敢让我一个四品官钻裤裆,找死。”
李镇抚使将年轻人踹得鼻青脸肿才停放下脚。
刘千户笑问:“心情如何?”
“痛快。”
李镇抚使感觉曾经威风八面的自己又回来了。
当他看到韩余平被杨波他们压着走出来时,心情更好了。
李镇抚使大声喝道:“全部给我带回都尉府。”
他率先离开,但是马骑得很慢,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看到他们锦衣卫把韩家人捉了。
路过的人看到韩家的人被捉都十分震惊。
“锦衣卫的人竟然敢捉韩家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听说京城来人了,他们一来就下拿韩家开刀,估计是要给武林人士一个下马威。”
“这么说来,他们是准备要整顿五城了?”
“啧,五城高手如云,哪有这么好整顿啊,恐怕这一次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在大家不看好锦衣卫时,李镇抚使又带着锦衣卫们去千家分舵。
到了千家分舵,李镇抚使可就不再像在韩家分舵犹豫不决。
他一举拿下千家分舵的人,令五城的人对他的印象立刻有了改观。
之后,锦衣卫们还扫除在花楼与韩余平他们一起喝酒的人的帮派分舵,令空旷的牢房都关满人。
为了不让五城的人认为锦衣卫只是做做样子,便搬来一个铁制牢笼放在都尉府大门口外,然后把千海继和韩余平关在里面,好让大家看清楚锦衣卫的态度是认真的。
李镇抚使指着牢里的两个人对围观的人说:“从今日起,聚众闹事的人就如他们一样的下场。”
围观的人小声议论。
“李镇抚使是认真的?”
“韩家少主和千家少主已都被关牢里了,恐怕是假不了。”
“李镇抚使就不怕韩盟主和千盟主找他算帐?”
“他敢这么做,定是皇帝给他下了皇令。”
“下了皇令又如何,他能承担武林人士的怒火?”
李镇抚使听到大家的话转身回都尉府,对正在交待事情的刘千户问道:“不出一个月,韩盟主和千盟主必会来五城找我们要人,就算他们不来,也会派盟里的长老们过来,刘千户,你可想好对策?”
刘千户交待好事情后,回他一句:“对策?什么对策?”
“就是应付韩盟主和千盟主的对策啊。”
“没有。”
“没有?”李镇抚使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刘千户无奈一叹:“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是为了调查武林人士有没有造反的事情,可没有想到一来到就惹上韩家的人和千家的人。”
李镇抚使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们不是来整顿五城的?”
“不是啊。”刘千户反问他:“都督跟你说我们是来整顿五城的?”
李镇抚使抚额:“没有说,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飞鸽传书给都督,让他亲自来一趟,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刘千户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有人会解决的。”
李镇抚使没好气道:“你到是冷静。”
“被训练出来的,等你跟我一样遇到的事情多了也会变得冷静。”
刘千户话刚落下,就见宁百户急匆匆地跑进来说:“刘千户,不好了。”
刘千户没好气道:“怎么不好了?你们又遇到不能解决的事?”
宁百户指着外面道:“是木楠锦……”
刘千户一听木楠锦的名字就知道事情确实不好了。
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又怎么了?她是不是又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宁百户应道:“是的。”
李镇抚使扬了扬眉心:“刘千户,你对这个小姑娘到是挺了解的。”
“与她相处时间长了,想不了解都难。”刘千户问宁百户问:“说吧,木楠锦惹到到谁了?”
“勇王的儿子?”
“勇王?你说的可是镇守五城的勇王?”
“对,就是他,勇王儿子要跟木楠锦打擂台,而且是生死擂台。”
“什么?木楠锦要跟勇王的儿子要打生死擂台?”刘千户又急又怒:“她怎么老是给我找麻烦事啊?她就不能安份地在都尉府待几日让我歇口气?才来五城三日就跑去跟勇王的儿子打生死擂台,这是存心气死我。”
李镇抚使劝说:“刘千户,你先冷静一点?”
“木楠锦都要跟勇王儿子打生死擂台了,你要我如何冷静?”
“……”
方才是谁说遇事多了就会冷静的。
怎么碰到木楠锦的事情就不能冷静了?
李镇抚使又道:“你别担心,以木楠锦高贵的身份,勇王的儿子绝对不敢伤她半分。”
“她一个七品锦衣卫哪来的高贵身份?”
李镇抚使一怔:“她真的只是七品锦衣卫?”
他还以为木楠锦不是公主就是郡主。
“不然呢?”
“那你赶紧去找木楠锦,不然她真有可能会被勇王儿子打死。”李镇抚使也开始担心了:“勇王儿子可是九品武宗,而且从小仇视女子,不论老幼,在他的眼里就是害虫,他要是对上木楠锦绝对不会留情的。”
“你说得对,赶紧去找木楠锦,否则勇王儿子必死无疑,到时如何向勇王交待。”
“诶,不是……”李镇抚使一愣:“你不是担心木楠锦吗?”
“谁担心她了?该担心的是勇王的儿子才对,万一她直接打死了勇王儿子,那倒楣的就是我了。”
刘千户捂着胸口:“哎呦,我的小心脏又疼了,快,快扶着我去找她。”
宁百户赶紧扶住他往外走。
李镇抚使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这刘千户是不是关心错对象了?
五城的擂台建在菜市路口外,不仅围观的武者多,就是路过的商人和小贩也特别多,整个场面就是在人挤人。
路过的人听到擂台下全是起哄声,好奇问道:“今日擂台为何如何热闹?”
“勇王的儿子方才把所有女武者都打下擂台,还扬言见一个打一个。就在方才有一名女锦衣卫从擂台路过,他就喊话让女锦衣卫上台比武,可是女锦衣卫并不理他,他就对女锦衣卫各种辱骂。本来女锦衣卫还是不答理他的,并说了一句没意思,可是却把勇王儿子逼急了,便扬言要与女锦衣卫打生死擂台。这不,现在大家都起哄叫女锦衣卫上去呢。”
“女锦衣卫上去了吗?”
“她想上去的,但被她同伴给拖住了。”说这话的人往台下面指去:“喏,那就是女锦衣卫。”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七、八个男锦衣卫抱住她的腿,还有的拉住她的衣袍和手臂。
“姑娘,你不能上去啊。”刘迁紧紧抱着她的脚不放:“你上去了会出人命的。”
“小刘说得对,姑娘,生死擂台不适合你,我们玩别的。”死死抱住另一只脚的许成说道:“你不是说要尝遍五城所有食物吗?那你还打什么擂台?打擂台会错过各种美食的。”
杨波也跟着劝道:“姑娘,我们听说有家酒楼的掌柜长得特别俊俏,我们可以边吃边欣赏,比你打擂台的滋味好多了。”
其他人看了感叹一声:“真是好同僚,为了劝住同伴送死,各种借口都编出来了。”
杨波人等:“……”
他们不是怕木楠锦送死,他们是怕木楠锦把人打死啊。
第315章 真是羞死了
勇王的儿子陈道见木楠锦迟迟不上台,继续大声叫嚣:“女小旗,你如此没有胆量,还如何当锦衣卫,我看你还是到我们军营里当军妓吧。”
跟着陈道一起来的士兵放声哈哈大笑。
木楠锦低头看刘迁他们:“他如此羞辱人,你们觉得我应该继续忍吗?”
许成先松开她的脚,怒气冲冲地卷起袖子说:“敢羞辱姑娘,老子要上去弄死他。”
杨波也松开了木楠锦:“我们一起上。”
刘迁道:“我跟你们一起上。”
陈道看到杨波他们朝他冲来,嘲讽道:“女人果然是没用的东西,遇到事情只会靠男人。”
杨波停下脚步,冷静下来说:“许成,小刘,让姑娘自己上去。”
木楠锦又不是打不过对方,他们又何必着急帮木楠锦出头,反而让人看不起木楠锦。
许成和刘迁停下脚步看向木楠锦。
木楠锦甩开其他人,朝擂台走去。
刘千说道:“姑娘,不用手下留情。”
许成冷声道:“给我往死里揍。”
木楠锦一跃而起跳到擂台上。
杨波也跳到擂台的边沿上说:“大家都听到了,是勇王的儿子说要打生死擂台的,如果被我们家的姑娘打死了,可不能怪我们家姑娘。”
他转头对陈道说:“也让你的士兵听好了,是你提出生死擂台。别到最后让人觉得勇王和勇王的人是一个没有信誉的人。”
“听好了吗?我死了不关他们的事。”陈道对自己的人说完,又对杨波他们说:“要是我把你们家的姑娘打死了,同样也不能找我麻烦。”
杨波冷笑:“我到是想找你麻烦,可惜我们家的姑娘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陈道嗤声:“可以开始了吗?”
杨波跳下擂台对裁判说道:“可以开始了。”
裁判走到一旁:“比武正式开始。”
被打败的女子们拉开嗓音喊道:“小姑娘,打死他,打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看他还敢不敢小看我们女人。”
在场的大部份人都为陈道助威,一是因为陈道的身份,二是因为陈道是男子,不想他丢了男子的脸。
“她想打死我,再等个一百年吧。”
陈道举起长矛对着木楠锦。
然,眨眼间,对方来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兵器,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他人已在被扇到擂台的边沿上。
正在欢呼的男子们立刻噤声,面面相觑。
女子们的呼声瞬间变高:“姑娘,揍他,揍死他。”
“公子,你没事吧?”
陈道的士兵见自家公子头一回被姑娘打飞,急声问道。
“没……”
陈道逞强地说了一个字,接着,他又被木楠锦拎起来。
“啪啪啪——”
木楠锦连续扇了他几十个耳光。
期间陈道还过手,只是他的拳头打出去就被化掉力道,用脚踢却反被人踢断了小腿。
“啊啊——”
毫无反击之力的陈道只有连连惨叫。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陈道带来的士兵想要去救陈道,却被杨波他们拦下了去路。
“是你家公子说要打生死擂台的,那谁也不能上去救人,哪怕他要死了,也得死在擂台上。”
这话是许成说的。
士兵大怒:“我们家公子是勇王的儿子,他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呦。”刘迁嗤声:“你家公子打不过别人就用身份压人?那我们是不是该骂他是个只会是仗势欺人的孬种?”
杨许接着说:“还说什么勇王的儿子,却连我们家的姑娘都打不过,还不如扔到男风馆里接客。”
许成赞同:“既然不想被打死,那就扔到姑娘的笑倾楼里接客去。”
刘迁扑哧一笑:“就他满脸胡渣的模样,估计会把客人们吓跑。”
“你们……你们……”士兵们被杨波他们的话气得不清:“你们竟敢拿我们公子跟小倌做比较,等我们回去定要勇王把你们捉起来鞭打一百鞭。”
“我好怕怕哦。”许成呸道:“你们到是把勇王叫来啊,让他看看他儿子有多出息。”
“打不过就要叫老子,丢不丢人啊?”刘迁用食指划了几下脸:“真是羞死了。”
“你们……”
士兵们还想跟他们再争执一番,却听陈道再次惨叫:“啊——”
“公子……”
士兵们转头去看,只见陈道另一边腿也被踢断了。
他们急忙推开杨波他们冲向陈道。
何百户走到刘迁身边,小声说道:“是不是该叫木楠锦停手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刘迁轻哼:“姑娘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何百户看向冷着脸的木楠锦。
对方明明没有出半丝力,却让他感觉到她能随意要了陈道的命。
与此同时,木楠锦捏住陈道的喉咙。
后者顿时有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
“住手,快住手,姑娘,我们公子认输了,请你快住手。”
士兵们急声叫道。
已经痛到快要喘不过气的陈道硬气说:“说了是生死擂台,我要是不死就不会认输。”
木楠锦扬了扬眉头。
士兵说:“公子,你要是死了,我们回去如何向勇王交待。”
这时,刘千户匆匆赶来:“木楠锦,你手下留情啊,我的小祖宗,你快放手,快放手啊。”
何百户看到刘千户来了,暗松一口气。
刘千户和后面赶来的李镇抚使一跃而起跳到擂台上。
他看到陈道的喉咙都要被捏爆了:“你松开,木楠锦,你快松开手。”
李镇抚使看到九品武宗的的陈道像只丧家之犬的被人轻松捏在手里,不由大吃一惊。
木楠锦被刘千户拍了拍手背便松开手道:“你怎么来了?”
刘千户义正辞严的说道:“我来给你主持公道的。”
“哦。”木楠锦拿过陈道的长矛:“那你就替我杀了他。”
“杀他太便宜他了,应该扔到你家笑倾楼接客为你赚钱。”
李镇抚使:“……”
你还真来主持公道的啊?
“就他?”木楠锦看着长满胡子的陈道,拧了拧眉头。
“你别看他长得像个中年大汉,实际上长得可俊俏了。”
“真的?”
木楠锦拿着长矛的头去削陈道的胡子。
第316章 彩头
长矛十分的锋利,三两下就把陈道的脸剃得一干二净,一张阳刚俊毅的年轻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没想到刮掉胡子后,从人人嫌弃的抠脚大汉变成一身魅力的小鲜肉啊。】
陈道眼里满是不甘心和不服输,而混身野性的他就如同一只受伤的黑豹哪怕是死也要有尊严的死去。
“我输了,要杀要剁随你的便。”
刘千户见木楠锦目不转睛地盯着陈道,暗自庆幸都督不在,否则他必会被都督凌迟处死一万次。
他凑近木楠锦身边小声问道:“是不是长得挺俊的?”
【长相是不错,只是笑倾楼不接收如此阳刚的男人。】
【而且,我要转行了,笑倾楼不再是男风馆了,以后带锦衣卫们吃饭只有换地方了。】
木楠锦嗯声。
刘千户听到她的心声,眼珠子一转,说:“可我看你好像不太满意啊。对了,你不会真的要转行做其他生意了吧?”
木楠锦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没有跟过别人说这一件事情吧?刘千户是怎么知道的?】
刘千户没好气道:“我好歹帮你看了几年青楼,对你们运作自是清楚。虽然你回来了,但我还是习惯地注意你家青楼动向,自然也听到你转行的风声。”
“你帮我看了几年青楼?”
木楠锦更好奇了。
刘千户翻个白眼:“你不是把照顾青楼的事交给国师吗?国师离开后就把它们转给皇上,可你觉得皇上能亲自去照看你家青楼吗?当然是不能了,皇上又把这事交给阚大人,阚大人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只好又把这事交给我,我每回上下值都会去你家青楼转转,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上报,我够意气吧。”
木楠锦十分意外。
【没想到帮我看青楼的人是刘千户,太感动了。】
【等回去后,请他去笑倾楼吃顿饭。】
【到时应该是在笑倾楼里吃最后一顿饭了。】
刘千户:“……”
你可以在改行之后再请客的,不一定非要改行前在笑倾楼再吃一顿。
李镇抚使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就不要左一句青楼,右一句青楼了。”
刘千户才注意到擂台下还有很多人盯着他们,他快速说道:“你要是改行做其他生意,找勇王的儿子准没错。他认识五城里大部份的商户,不管你是要买材料还是找手艺人,他都能帮你一一搞定。”
李镇抚使点头:“刘千户说得不错。”
木楠锦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对许成他们说:“你们把勇王儿子带回都尉府好好养着,再找大夫替他看看腿。”
“是。”
许成和杨波扶起陈道。
木楠锦拿出一颗丹药塞到陈道的嘴里。
眨眼功夫,陈道的腿不觉得痛了。
他惊讶地看着木楠锦。
木楠锦却没有看他。
她转头对擂台下的人说:“谁还想上来一战。”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台。
刘千户着急道:“你怎么还要跟别人打擂台?”
木楠锦说:“从来没有打过,想玩玩。”
【哼,我要把女性同胞们的脸给挣回来。】
锦衣卫:“……”
木楠锦见大家不上台,又道:“点到为止,不打生死擂台。”
不打生死擂台就好说了,立马有人跳到擂台上:“我来。”
那人冲向木楠锦,可还没有近身就被打下擂台。
木楠锦又问:“还有人上来吗?”
接着,又陆陆续续地上来几个人。
木楠锦不用一招就把人打下去了,哪怕有人联手攻击她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是说五城高手如云吗?怎么没有一个人能接住我的一招?”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方才我见九品武宗都上去挑战了,可是连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我猜台上的女锦衣卫是武王级别或是拥有武尊实力的人,这样的人谁打得过啊,恐怕只有盟主来了才是她的对手。”
“锦衣卫终于派来强者坐镇,往后五城的局势怕要变了。”
“都打不过她,那上台还有什么意思?”
同样觉得无趣的木楠锦听到他们的话,出声道:“一直对打实在无趣,不如来个彩头。”
大家顿时有了兴趣:“什么彩头?”
木楠锦道:“输的人可把你想要对付的高手名字写下来投到暗箱里,等擂台比武结束就回去统计票数,票数多者将是锦衣卫的捉捕对象。不过前提是那个人也在五城里。”
当下,场下一片哗然。
兴奋的人占绝大多数,只有一些大帮派的人紧皱眉头。
李镇抚使赶紧对刘千户说:“她如此乱来,你都不管管吗?”
刘千想了想说:“她也不算完全乱来,她算在帮你整顿五城。反正五城够乱了,她再乱一点又如何?”
他把都督说的话转给李镇抚使。
李镇抚使:“……”
有人问木楠锦:“大人,如果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明日要对捉捕的对象公布出来,不仅不会捉捕对方,还会在一个月内让锦衣卫不管事。”
木楠锦扫过众人:“不想锦衣卫插手五城之事的人可尽管来打败我,否则被我捉到的人的下场会很惨。”
众人:“……”
刘千户吩咐宁百户准备笔墨纸砚和箱子。
木楠锦问:“谁先上来?”
有不少武者上台挑战。
如今对他们来说输赢无所谓,最主要是有人帮他们报仇了。
因此,大家输得也开心。
渐渐的,上台的人是越来越多,穿着打扮也十分怪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穿着斗篷,蒙着脸不让人认出他们是谁,而且上台就直接认输,然后把写好的名字投进箱子中。
木楠锦对着箱子眯了眯眼。
擂台比试一直进行到下午申时才结束。
回到都尉府,李镇抚使对自己手下说:“去算算谁的名字比较多。”
“是。”
木楠锦却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明日要捉谁了。”
李镇抚使惊讶道:“你知道谁的票数比较多了?”
“我想捉谁就捉谁,还需要票数来决定?”
【写名字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李镇抚使:“……”
木楠锦是做做样子,可是有人却当真了。
入夜后,无数黑影在都尉府里窜来窜去,为的就是想看看明日被捉的倒楣蛋是谁。可是他们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被投票最多的人的名字。
却苦了在睡觉的锦衣卫,他们一会听到有人喊捉贼,一会又听到屋顶有脚步声,一会还感觉有人潜进他们屋里。
起初他们还会起来看看,后来知道贼人是为名单而来也就麻木了。
不管对方怎么闹腾,他们也懒得起来看一眼,唯一让他们不满的是贼人动作太大。
你说你来就来吧,就不能悄悄地来,再悄悄地离开,不要让他们发现有人潜进来就好了。
偏偏来人的轻功不怎么样,非要搞出一些动静让他们一晚上没有睡个好觉。
翌日一早,大家顶着一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出来吃早饭的木楠锦看到刘千户和杨波他们眼框一片乌青,问:“你们昨夜没有睡好?”
刘千户没好气道:“难道你昨夜没有听到有人潜进来吗?”
木楠锦:“没有。”
“没有?”刘千户没好气道:“我们都听到了,功夫比我们还要好的你没理由没有没听到。”
木楠锦没有开口解释,心里却说【我设有结界,把一切声音屏蔽在外,当然听不到了。】
刘千户气结,虽然不知道结界是何物,但一想到事情是木楠锦惹来的,受罪的却是他们就被气得不行。
他深口气,转开话题问:“你今日打算捉谁?”
木楠锦等吃饱才说:“钱帮。”
“钱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刘千户疑惑:“钱帮是谁?他是哪个帮派的人?”
从外面进来的李镇抚使说:“钱帮是一个专门收商人保护费的帮派。”
刘千户汗颜:“原来是这个钱帮啊,我还以为是一个人名。木楠锦,你不是只捉一个人吗?怎么对付起整个帮派了?”
木楠锦问:“有区别吗?”
【捉一个人是捉,捉一帮人也是捉。既然都是捉,那就一起捉。】
锦衣卫:“……”
这话还挺押韵的。
可是一帮人不好捉啊。
李镇抚使说:“钱帮虽没有武林盟主坐镇,但是五城钱帮接近武尊实力的武者就有五个人,一到三品的武王就更多了,加起来将近有二十个人,我们要是对上他们毫无胜算。”
木楠锦看他一眼:“李镇抚使,五城的都尉府的实力到底如何?”
李镇抚使叹口气:“除了我是七品武宗和我的两个亲信是一品武宗之外,其他人都不到武宗级别。”
在五国没有合并,武林人士没有涌进五城之前,五城都尉府只有三名武宗坐镇也足已,可如今……
唉,不说也罢。
木楠锦:“……”
【怪不得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不是怕这就是怕那的。】
【这就是没有实力的悲哀。】
木楠锦看眼刘千户。
【还是刘千户聪明,知道自己没有实力就没有接受升官调往京外。】
刘千户:“……”
说他聪明就行了,后面那句话就省略吧,太伤人了。
接下来,木楠锦将都尉府的锦衣卫和刘千户带来的锦衣卫分为四队。
木楠锦、雷电锤和吴渊各带一支队伍,他们的队伍里的人全是武宗以下的武者。而刘千户和李镇抚使他们就负责带武段比较高的锦衣卫。然后,四支队伍各自负责巡逻一条大街。
当大家看到木楠锦带着锦衣卫来到盛平街,纷纷好奇张望。
“我听说都尉府里的一名女锦衣卫会在今日按大家投的票捉人,那名女锦衣卫应该就是穿着小旗飞鱼服的小姑娘吧?”
“就是她,你别看她小,她可厉害了,九品武宗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今日带来这么多人,不知道她今日要捉谁?”
“那就要看谁被投的票多了。”
“可这里是商业街,不是商人就是客人和路人,她来这里是要捉商人?谁会投票给商人啊?”
“别看了,都别看了,你们今日的保护费还没有交呢。”
这时,两名男子打断大家的交谈。
商人们一看钱帮的人又来收保护费,眼底闪过一抹怒火,但又不敢真的生气,立马赔笑道:“两位爷,不知道今日的保护费是多少?”
“十两银子。”其中一位收保护的年青人说道。
商人脸色一变:“往日不是只收五两银子吗?今日怎么收十两银子了?”
收保护的年轻人怒道:“现今五城比往日乱,你们要是想安生就赶紧交十两银子。”
商人十分为难:“我们一日也就赚十多两银子,要是给你们十两,你们要我们如何过活啊?”
“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保护你们。”
说是保护,实则是收了钱就不来闹事罢了。
商人又怒又不敢言,就在他拉开钱箱时,他听到有姑娘冷声喝道:“把他们两个捉起来。”
随后,几名锦衣卫冲了过来按住收保费的人,这一幕把商人们都弄愣了。
收保护的年青人急声道:“我们可是钱帮的人,你们要是敢捉我们,钱帮定会掀了都尉府。”
“我们连盟主的儿子都敢捉,还怕一个钱帮?”木楠锦对被勒索的商人问道:“他们收你多少保护费?”
商人呆呆说道:“十两。”
木楠锦转头对锦衣卫说:“待会钱帮来要人,就让他们交一千两赎人,记住,是每人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