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年,他们升官无望了。
钟羽对艾齐他们说:“我们尽全力,要是还打不过,至少我们争取过了。”
艾齐他们点点头,抽出怀里的剑说:“木楠锦,我们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我们还是会尽力与你一战。”
木楠锦敬他们是一条汉子,从来没有出过鞘的刀终于被她拔了出来。
钟羽大声喊道:“我们一起上。”
三十名总旗冲了过去,将木楠锦团团包住。
木楠锦的背后就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后面的人偷袭她,她都能一一挡了下来。
她只防不攻。
钟羽感觉到她有意在让他们。
等过了十招后,木楠锦说:“我已让你们十招,该我出手了。”
她突然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接着,刀气冲向四周,当下把三十名总旗打出场外。
判官喊道:“木百户,胜。”
从这一刻起,总旗以下的锦衣卫不敢再小看木楠锦。
百姓中的女子们高声欢呼:“木百户真利害。”
“木百户为我们女人争来脸面,我们女人就该向她学习,努力为自己赢得地位。”
“说得对。”
木楠锦收刀走出场外,唐京锐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如果当初木楠锦展露出她真实的一面,他也许会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情愫,而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许成和杨波笑着走过来:“恭喜,恭喜木副千户。”
木楠锦说:“皇帝还没有宣布。”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高兴了。
【耶,我终于是副千户了。】
【我可以跟都督一起出任务了。】
许成说:“还用宣布吗?从开办武将比武比赛开始前三名都能升一品,皇帝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悔,对吧?”
杨波道:“升了千户,以后就能跟都督出任务了,听说都督的任务都是大任务,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幸能跟都督一起出公差。”
许成一笑:“就看我们的姑娘带不带上我们了。”
“话说回来,跟都督出公差挺累的,去了一个月才回来。”
木楠锦扬了扬眉头:“都督回来了?”
“回来了。”
都督是回来,只是他刚回来就接到木楠锦晋升副千户的消息。
他当时说晋升千户就能跟他出任务时,还以为木楠锦至少要一年半载才能升到千户,可没有想到一个月就晋升了。
木楠锦一起床穿起副千户的飞鱼服。
副千户的飞鱼服是深紫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的飞鱼图案,她穿在身上高雅又不失飒气。
她走出院子,夏言她们一个接一个道喜。
司雨欢看着象征着五品的飞鱼服,除了羡慕,羡慕,还是羡慕,想要考官的强烈欲望再次升起。
最后,忍不住脱口而出:“姑娘,我想读书,我想进国子监读书,我还想当官,当一名女官。”
夏言她们惊讶地看着她。
司雨欢说完方才的话突然有些后悔了,心里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木楠锦提出要求。
“好啊。”木楠锦爽快答应:“我这两日有空就带你去报名。”
司雨欢一怔。
十分意外木楠锦竟然答应了。
木楠锦对夏言他们说:“你们谁想读书的?我都可以帮你们报名。”
在场的人,除了司雨欢、夏言和林紫姝外,其他人都没有习过字,而夏言和林紫姝没有司雨欢的学识高,就算进入学院读书,也只是增长知识,不能像司雨欢一样去考官,所以她们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多赚点银子傍身。
这是个人意愿,木楠锦不会强迫他们。
她还要上值,吃过早饭就去了都尉府。
守在门外的锦衣卫见到她,恭敬地供手行礼:“见过木副千户。”
这是她来锦衣卫后,他们头一回向她见礼。
哪怕之前她升了小旗和百户,他们也没有行过礼。
之后一路下来,只要从她身边路过的锦衣卫都向她见礼表示尊敬。
木楠锦来到千户办公的文书院,刘千户带着其他千户笑眯眯地走过来:“恭喜恭喜,恭喜木副千户升官了。”
郑千户笑说:“木副千户,如今升到从五品官,可要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啊。”
木楠锦点点头:“好,我们下值后去笑倾楼吃饭。”
千户们嘴角抽了抽。
笑倾楼里都是男妓,他们要是经常去会被人误会的。
刘千户一脸无语:“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换个怡心院也好啊。”
起码里面都是姑娘。
木楠锦点头:“好,就去怡心院,我今日有什么工作?”
刘千户先是带她去她的办公桌,认一认自己的位置。
木楠锦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里,上面摆着一大叠案卷:“你今日的任务就是看完这些案卷,看看有没有受冤之人,如果发现有问题,你就要带人去查一查案情始末,确定对方真的受冤就为对方平反。”
“哦。”
木楠锦翻开案卷,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
【这是哪里?我在干什么?】
【我不是为了跟都督任务才升副千户,我为何要坐在这里看案卷?】
【案卷好多字啊,眼都看花了。】
【都督,你在哪里?】
【我怎么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错觉吗?】
文书房里的千户们拼命地忍着笑意。
升了千户又如何?
都督又不是经常出任务,就算出任务又不一定叫到你。
就安心看卷吧。
刘千户在心里哼哼两声,以为千户这么好当的吗?
木楠锦对着案卷发呆片刻,突然精神一振。
【呵呵,不就是案卷吗?小意思。】
【我先看看犯了法的人是谁,呃,名叫程之宥……】
木楠锦查看八卦新闻。
【哦哦,这个程之宥是被冤枉的,可怜啊,自己受冤就算了,连家人也受到牵连。】
【这事不用查了,绝对是被冤枉的。】
木楠锦又连翻好几个案卷,竟然有一小半的人受冤而死,他们的家人也因此被流放。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桌上一大叠案卷竟被她看完了。
【我居然看完所有案卷了?】
【才花了多少时辰?到吃饭时间了吗?】
木楠锦望着窗外的太阳,竟然还不到辰时。
【刚刘千户说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看完这些案卷,那我现在岂不是可以下值了?】
【哇,这份工作也太轻松了。】
众千户:“……”
他们看一份案卷就要花一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来研究。
她倒好,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看完了。
还真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我这样离开好像不太好,别人肯定也不相信我这么快看完了。】
木楠锦想了想,站起身往外走。
刘千户假装问了一句:“木副千户,你去哪?你案卷看完了?”
木楠锦严肃道:“我发现案卷有问题,要去调查一番,你们下值后,记得去怡心院。”
众千户:“……”
后面那句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木楠锦在心里哼着歌离开。
【好开心啊,这么早就下值了。】
刚来都尉府的都督同知听到她这话,走到千户文书院问:“木楠锦怎么这么快下值了?”
刘千户一脸无奈地把方才的事情说一遍。
都督同知哭笑不得:“看来她非常适合看案卷,以后给她增加三倍份量。”
刘千户叹口气:“我到是想啊,要是加太大的量会被她发现她的任务比我们多,只会适得其反。”
都督同知想想也是:“那就增多几份案卷,能减少一桩冤案就少一桩冤案。”
“是。”
木楠锦离开都尉府后去茶书斋找司雨欢,然后带人到国子监报名。
国子监的管事见木楠锦穿着从五品的飞鱼服,立刻认出她的身份:“见过木大人。”
自从武官比武大会结束,木楠锦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女官,只要是穿着飞鱼服的女子,便知对方是木楠锦。
木楠锦说:“我带我表妹来报名入学的,国子监还有入学名额吧?”
司雨欢十分感动。
木楠锦虽看起来冷冰冰的,却心思细腻,为了不让她在学院受欺负,才会跟人介绍她是她的表妹。
“有有有,当然有。”
就算没有也要说有。
木楠锦可是得太后青睐,管事可不敢得罪她。
他做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人进入学院内,途中经过学堂。
学堂里有公子们的朗朗读书声,也有姑娘们的弹琴声,整个学院都充满了生机勃勃,司雨欢是一脸向往。
以往她就想跟家里的兄长一起读书,可家里人不同意,幸好家人也不是古板的人,请来夫子教她读书写字。
夫子博学多才,教了她许多东西,而她也勤恳好学,是夫子教过的学生中最聪慧的学子,可惜她是一个姑娘,学得再好也无用,最后还是要嫁人。
管事把她们带到文书房找到主薄。
主薄十分客气,一刻钟就办好了入学手续。
司雨欢拿到入学文书十分激动,如同宝贝似的紧紧地楼在怀里。
木楠锦道:“你就放心吧,没有人会抢走它的。”
主薄微微一笑:“木大人,司姑娘入学后还需要做一个测试。”
木楠锦问:“什么测试?”
“我们需要测试她的学识水平,我们才能确定把她分到哪一个班学习。”
“现在测试吗?”
“如果现在有空可以现在测试。”
司雨欢点点头:“就现在测试吧。”
主薄拿出几张深浅不一的试卷给她填写。
司雨欢坐在角落里认真写了起来。
木楠锦觉得无聊便四处逛逛。
【话说回来,我也从来没有上过学。】
带着夫子们从花园里路过的祭酒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看到木楠锦对着在吟诗作对的学子们发呆,他笑着走过去问:“木大人,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的国子监来了?莫非木大人也想来我学院学习?”
木楠锦摇摇头:“我是带我表妹来报名入学的。”
【我最不喜欢读书,我才不要来读书。】
祭酒听到她的心声就更有逗逗她的心思:“木大人呢?木大人有没有兴趣来我学院学习?”
木楠锦客套道:“我是想来的,奈何命好。”
【我不需要寒窗苦读,也不用科考就当上五品官,命多好。】
祭酒被气得够呛的。
真当他稀罕她来他学院学习吗?
他还怕她来到他学院搞出一堆麻烦事来。
祭酒不想再跟她说话:“我还有事,就不招呼你了。”
“哦。”
【诶,怎么不陪我多说几句才走,唉,好无聊啊。】
【祭酒带着这么多人去哪?反正我也没事做,不如跟上去看看。】
木楠锦跟在他们身后。
祭酒也没赶她离开,带着夫子来到新布置好的文书房。
“各位夫子,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办公的地方,你们要是缺什么就跟管事说,他会帮你们置办的。”
众夫子拱手道:“谢祭酒。”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中一名夫子走出来问:“敢问祭酒,学院可包住宿?”
祭酒回想眼前的夫子的姓名:“你是吕飞沉吕夫子?”
“是的。”
“最近学院需要多开学堂,暂时腾不出房屋供你们居住,只能委屈你们在外住一段时日,等学院建好屋舍,你们再搬进来。”
“好的。”
【吕飞沉?】
实在无聊的木楠锦翻开吕飞沉的八卦。
【我去。】
正准备离开的祭酒听到她的心声险些平地崴到脚。
这小姑娘又想干什么?
【这个吕飞沉竟是大卫国的国师。】
祭酒:“!!!!!”
大卫国的国师?
祭酒想回头看吕飞沉一眼,但又担心对方起疑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文书房,等夫子们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急忙撩起他的袍子,迈开他的老腿飞一般的速度冲进宫里,把木楠锦的心声告诉皇帝。
皇帝听完后,拧紧眉头。
他见识过国师呼风唤雨的本事,就算派人去捉吕飞沉也绝对捉不到人,除非是木楠锦和天怨出手。
天怨的责任是保护他,是不会做其他多余的事情,至于木楠锦……
皇帝一想到她就头痛,总觉得她不太靠谱。
他揉揉脑穴:“先按兵不动看他来我们大乾国想要干什么,然后等国师回来再决定如何应对。你如对待普通夫子般对待他,可别露出马脚了。”
“是。”
祭酒回到国子监。
这时,主薄急冲冲地跑过来:“祭酒大人……”
祭酒连忙问:“何事如此着急?”
大卫国的国师不会是坐不住对他们的人动起手了吧?
“祭酒大人,您先看几份试题。”
主薄将试题递到他面前。
祭酒暗松一口气:“不过是几份试题,你何必如此着急。”
“你看完试题就知道了。”
祭酒拿起试题浏览一遍,前面几张试题都比较简单。
他粗略扫看一遍,确定做试题的是出自同一个人,而且全部能答得上便翻到最后一张试题。
最后一张试题是给才学渊博的才子们出的考题,从清秀工整的字迹来看依然是出自同一个人,对方答题准确,甚至找不到一个错字,看这份试卷就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能写出如此完美答案的人一定是才学过人,参加科考定不是问题。
祭酒眼前一亮:“这是哪位学子的答卷?”
主薄也不吊他胃口:“您一定猜不到这一份答卷是一位姑娘写的。”
“姑娘?”祭酒一愣:“你确定?”
“非常确定,这位姑娘还是木楠锦木大人带来的,说这位姑娘是她的表妹。我当时就在旁边监督,并没有看到她作弊。”
祭酒问:“会不会有人泄题了?”
主薄摇摇头:“这是你昨日出的题卷,夫子们都没有看过题目,而且这是我见她每道题都答对了才临时起意让她多做的一份试题。”
祭酒看到题目的字确实是他的字迹:“带我见见这位姑娘。”
主薄带祭酒来到他的文书房。
祭酒看到司雨欢,愣了一下:“你不是茶书斋的掌柜吗?”
“见过祭酒。”司雨欢向他行个礼。
祭酒直言道:“我想再考你几题。”
“祭酒,请出题。”
从外面回来的木楠锦看到司雨欢还在考试,便耐心地在门外等候,听到他们一来一往出题和答题。她是昏昏欲睡。
突然砰的一声。
木楠锦瞬间回过神,走到门口看了看。
祭酒激动拍着桌子说:“姑娘才华过人,要是好好读书,参加明年科举不是问题。”
主薄提醒他:“祭酒,如今没有一个女子参加过乡试和会试,是不可能参加明年科举的。”
祭酒拧眉:“那岂不是要等好几年?”
司雨欢也觉得不公平。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让皇帝改明年科举制度就是了。】
【他如果不改,我替他改。】
祭酒:“……”
司雨欢的学识不输学院里的男才子,却又比女才子班的姑娘们的才学都高。
若是放在女才子班会学不到更好的知识,可若是放在男才子班又会有损名节。
祭酒十分为难。
最后是司雨欢自己要求跟男才子们一起学习。
她说:“如果此刻在乎名节,往后又如何入朝为官与男子共事?”
祭酒听到她这话就知道她是冲着考官去的,便撇开男女之别一事把她安排到男才子班。
男才子班的男学子们见有女生到他们班学习都十分好奇,但听到司雨欢的才学不输他们后都纷纷露出质疑、不屑和嘲弄的目光。
司雨欢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一心投入学习中,等到了小考和院考,她必会证明自己不比他们差。
木楠锦偷懒了两日才派人去为受冤的人搜集有利的证据为他们洗清冤屈,物证和人证都很好找,难就难在证人不愿意为受冤的人出来证明是被冤枉的。
因为他们如果出来作证,就说明他们之前做的是假证,会被杀头的,还会连累家人,如此一来,无人敢反口为受冤的人做证明。
这一点把木楠锦难住了。
她是可以控制证人为受冤的人做证明,可事后呢?
事后他们清醒后会反口,就算没有人再相信他们的话,不难保不会判死刑。
因此,最大的问题还在皇帝。
如果皇帝愿意下旨,很多问题就解决了。
【皇上啊——】
【皇上啊——】
【皇上啊——】
千户文书院的刘千户人等:“……”
从早上上值到现在,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而说这话的主人就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思念情郎。
【皇上啊——】
远在其他文书房的阚潮岩停下手里的工作。
就连右院的邓兴朝也听到木楠锦的心声,他对向他汇报工作的陈良力和江步直问道:“木楠锦来右院了?”
陈良力和江步直对看一眼:“没有吧。”
【皇上——】
邓兴朝揉着脑穴:“估计是从左院传过来的,这个心声也传得太远了,都影响我们忙活了。”
也不知道左院的人每日听到木楠锦的心声后,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陈良力想了想道:“一般情况下传不到我们右院的。”
江步直回他说:“难道说这不是一般的情况?”
陈良力:“……”
今日还真不是一般的情况。
不仅都尉府的人都听到,不久后,就连吏部也听到了。
【皇上啊——】
正在忙工作的吏部官员听到这话,险些平地崴到脚。
正在审阅文件的人的手跟着一抖在文书上多划了一笔。
喝茶的人差点被茶水呛死。
“咳咳——”吏部尚书呛到后,茶水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他赶紧掏出手绢擦了擦脸:“皇上来了?”
吏部尚书迅速冲出房外,对路过的小官喊道:“皇上来了,快叫文书房里的人出来接驾。”
小官一听,慌忙边跑边喊:“皇上来了,各位大人快出来接驾——皇上来了,各位大人快出来接驾——”
各位官员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正在如厕的官员也急急忙忙地提着裤子跑出来。
吏部尚书带着吏部所有人跑到吏部门外。
正在守门的侍卫一头雾汗。
大人们这是干什么?
吏部尚书和其他官员见街上空无一人,眼底闪过疑惑。
“皇上呢?”
“不是说皇上来了吗?怎么不见人的?”
有人对守门的侍卫问道:“皇上呢?不是说皇上来了吗?”
守门的侍卫说:“皇上没有来啊。”
吏部尚书人等:“……”
【皇上啊——】
又来了,又是这个声音。
唐文宗拧了拧眉,小声道:“这好像是木楠锦的声音。”
众人:“……”
这不会是她的心声吧?
“皇上呢?皇上在哪?”
隔壁的户部官员们急匆匆地跑过来:“不是皇上来了吗?怎么不见皇上?”
吏部尚书没好气道:“没来。”
户部的官员们一愣:“没来?”
接着其他四部的官员也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却见吏部和户部的人黑着脸站在大街上。
礼部尚书问:“怎么回事?皇上呢?”
户部侍郎说:“没来。”
吏部尚书沉着脸道:“估计是木楠锦又在发‘心’疯了。”
众人:“……”
【皇上啊——】
全员额头划下黑线。
好想冲到都尉府抗议。
【皇上啊——】
不止六部的人听到了,就连其他局的人也听到木楠锦的声音。
远在皇宫的皇帝也听到了。
他停下手里毛笔,挑了挑眉头:“木楠锦来了?”
守在门外的顾统领回道:“回皇上的话,没有。”
“没有?”皇帝叹口气:“那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守在附近的天怨传来声音:“木楠锦在都卫府。”
“从这么远传过来?”皇帝拧眉:“她远在都卫府,那她叫朕干什么?”
顾统领说:“只要她不再喊刺客,一切好商量。”
他们可经不起吓唬。
而且次数多了,他会分不清是真是假的。
皇帝忍俊不禁,对木楠锦是又气又好笑。
元公公不知他们在聊什么,但见皇帝开心,他也跟着微笑。
【皇帝啊——】
皇帝收了收笑容,对顾统领说:“顾统领,你亲自跑一趟都卫尉,让刘千户他们探一探木楠锦的口风,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
顾统领也非常好奇木楠锦为何一直叫皇帝。
他使用轻功奔到皇宫门口,再骑马到都尉府找到阚潮岩。
阚潮岩认命的跑到千户们的文书房,看到千户们都很头痛的样子。他轻咳一声道:“刘千户,你们任务完成了吗?”
刘千户抬起头看到阚潮岩不停地对他使眼神,他会意:“回阚大人,还没有完成,我们会捉紧时间的。”
“嗯,我在文书房里等你消息,你动作快一点。”
“是。”
阚潮岩离开。
刘千户起身走到木楠锦身边:“木楠锦,前两日给你看的案卷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木楠锦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刘千户又问:“那你可有看出问题?这里面是否有冤案?”
“有好几宗冤案。”
木楠锦把案卷推到刘千户面前。
刘千户随意翻看几眼:“既然认定有好几桩冤案,你怎么不去查一查真相?”
“我查了,还找到许多有利的物证和人证。”
刘千户意外地看着她:“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去翻案。”
木楠锦反问他:“如果你曾经做了假证,你会愿意重新站出来做证为被受冤的人洗刷冤屈吗?”
“我……”刘千户被问倒了。
他想说愿意,但又怕连累家里人。
“你也不愿意是吧?证人也是不愿意,因为他们怕死,也怕家人会死。”
刘千户试探问道:“你方才发呆是不是就因为这一件事情?”
“嗯。”木楠锦也不瞒他:“现在翻案的最大关键是皇上,只要他发通告告诉所有人曾做假证的人都不会追究责任,那出来做证的人就会多很多。”
刘千户:“……”
怪不得她一早上都在叫皇上。
“我试着把你说的问题上报给阚大人,看他能不能把这事告诉皇上。”
为了不让木楠锦觉得这一件事情特别好办,他特意强调道:“事先说好,这一件事情只能给皇上递折子,至于成不成还不一定。但我觉得皇上会下旨的机率会很低,你就别报太大的希望了。”
木楠锦点点头。
【我刚还想着要不要到宫里找皇帝,刘千户就送枕头来了,嘻。】
“……”
刘千户离开文书房找到阚潮岩,见顾统领一脸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笑道:“是什么风把顾统领吹来我们的都尉府了。”
顾统领呵呵一笑:“是一股叫‘木楠锦’的风把我吹来的。”
刘千户问:“你找木楠锦有事?”
顾统领没好气道:“她的心声都跑到皇宫里了,皇上派我来问问她到底怎么了,不然一个早上都听到她喊皇上,大家都不能安心做事。”
刘千户扑哧一笑:“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都尉府的人遭罪,没想到都传到皇宫里去了。”
“我估摸着全京城的官员都听到了。”
阚潮岩打断他们聊天:“说说吧,木楠锦怎么回事?为何一个早上都在叫皇上?”
刘千户把木楠锦的话转告给他们。
顾统领和阚潮岩听完后都挺意外木楠锦是因为这事在发愁:“想要完全赦免做假证的人是不可能的,这只会助长做假证的风气,以后有可能会越来越多冤案,不过可以对目前冤案的证人酌情处理。比如说,当时证人做假证是因为受到威胁才会不得已而为之,那么可以考虑赦免他的罪刑,还有就是绝对不牵联他们的家人,相信会有很多善良的人愿意站出来的。”
顾统领站起身:“我现在就回去向皇上禀报此事。”
他回到皇宫御书房向皇上说明此事:“因为冤案在发愁啊……”
皇帝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事,眼里闪过几分忧伤:“就按她说的来办,希望那一件事情也能够被她重新审核。”
不过这一件事情也不能说办就办,还得跟左相右相他们商量如何正确处理这一件事情,而且,还不能太快如木楠锦的意,否则会让她觉得在他这里会事事都办得特别顺利。
在皇帝和右相他们在细细商讨之即,风司南回来了。
他回到登星阁看到大堂里摆了礼盒,问:“这是谁送的?”
彧下一边整理礼品一边说:“是之前前来求子的两个道士送的,他们说已怀上孩子,特地向主子道谢便送了一堆礼品过来。”
风司南点点头:“我不在这一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彧下想到风司南曾嘱咐过自己多多关注木楠锦事,说:“木楠锦现已是副千户。”
“这么快升到副千户?”
“嗯,她武官比武获得第一名次。”
木楠锦能赢得比武,风司南并不意外:“还有什么事吗?”
彧下摇摇头:“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皇上曾派人过来传过话,说主子要是回来了,请立马到进宫一趟。”
正准备坐下来的风司南立刻往外走去。